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重生之瑾玉凉缘 作者:林非梦 文案 家住长宁县灯市街清风巷的俏丽美娇娘苏二姑娘 明明只是打算着出门吃碗馄饨 再买几个包子 谁成想半道上拐了个弯 就一不留神的看上了 住她家隔壁的季大娘家里那俊秀书生季怀瑾 苏二:你渴了吗? 季怀瑾:....嗯。 苏二:你饿了吗? 季怀瑾:....嗯。 苏二:你累了吗? 季怀瑾:....嗯。 苏二:你爱我吗? 季怀瑾:............................嗯。 甜文~甜文~甜文~第10章开始感情戏~~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种田文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凉月,季怀瑾 ┃ 配角:长宁县的亲朋好友与街坊邻居 ┃ 其它:怎么能这么甜?! ================== ☆、第1章   公元2080年,地球上的丧尸数量早已远远超过存活着的人类总和。此时的苏凉月正和队友拿着兵器,在超市外与数百只丧尸搏杀,只为着等下他们能一起冲进超市去搜刮物资。在苏凉月终于费心费力的解决了几十个丧尸奔进超市里之后,许久没有尝过红烧肉味道的苏凉月正想伸手从货架上拿一个红烧肉罐头塞进背包里,也好给自个儿打打牙祭。谁知她的手还未碰到装着红烧肉的罐头,就被身侧突袭的丧尸一口咬下了她肩膀上的一块肉。随后在苏凉月意识渐渐模糊的之时,她在心里悲叹再悲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此生注定是与红烧肉无缘了,只盼着下辈子能吃肉吃到饱。   长宁县是地处玉云国南方的一个大县,城内八街九陌,常年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家住长宁县灯市街清风巷,时年十五岁的美娇娘苏凉月,在接连几日不愈的伤寒里经受着反反复复的高热,终究没能捱得过命里这道坎儿,在冬夜里悄无声息的断了气。而第二日长春医馆的王大夫上门给她摸脉,却心下暗自大叹这苏大美人儿命够硬,这么重的伤寒居然都捱过来了。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苏大美人儿的身体里却是早已经换了个魂,换成了那个在末世里为了一个红烧肉罐头就把自己给喂了丧尸的苏凉月。   王大夫问她:“苏二姑娘可还觉得身子有何不适?”   苏凉月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多谢王大夫,凉月现下身子已无不适,只是略有些疲乏而已。”   王大夫又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苏凉月的哥哥苏归鸿说道:“苏二姑娘只需再按着我之前开的方子,再抓几副药喝下调理下身子,接着在家将养几日,便可再无大碍。”   苏归鸿紧皱的眉头终于稍微舒展了一下,连忙对着王大夫道谢:“这几日多亏了王大夫,王大夫果真是医术过人,归鸿在此万分感激。”说着又对王大夫作了个揖,王大夫连连摆手,侧过身不太好意思受他这一礼。   给了出诊费,苏归鸿送着王大夫出了门,又再走回了苏凉月的屋子里,坐在了她的床边,看着面色仍旧苍白的苏凉月,伸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心疼的说:“都怪哥哥没有照顾好月儿,让月儿此番遭了大罪。”   苏凉月看着他笑了笑,“哪里是哥哥的错,都怪月儿自个儿贪玩,不听哥哥的话,大冬天的还偷偷跑出去玩雪。”   苏归鸿此时心里正因着她而心疼不已,想着自家爹娘早逝,临终时候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家妹妹和弟弟,现下由于他的疏忽,却害得妹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别家姑娘都有爹爹与娘亲的疼爱与教导,而妹妹小小年纪有时却还得帮着看顾自家十岁的弟弟。他要时常要忙着照看爹娘留下的荟萃轩,还偶尔要随着商队去北方走一趟,虽说家里常常有何妈照顾着,但何妈前些日子去了乡下探亲小住,至今还未归来,前几日他也只能把妹妹与弟弟托给隔壁的季大娘照料。他想起妹妹发高热的那几日,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喊着“哥哥,哥哥,”他的心里就是止不住的酸楚。   苏凉月见自家哥哥仍旧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她,只好出声安慰道:“哥哥无须自责,是月儿贪玩惹的事儿。月儿以后定然都乖乖的,不会再让哥哥担心了。”   苏归鸿听了妹妹的话,心下一暖,笑看着她,“月儿这几日须得好好调养身子,按时喝药,身子安好之前可不许再出门了。”   苏凉月想着这具身子现在可是弱得很,稍微一动就浑身疲乏,连想下床都没力气,便连连点头应下了苏归鸿的话,保证会乖乖听话呆在家里。   “月月!月月!”说话声刚刚落下,就见一十四五岁,容貌清秀的少女跑进了屋子里,她身后还跟着一位气质温婉,看似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苏凉月想这应该就是隔壁的季大娘跟她的女儿季怀玉了。此次苏凉月生病,也是因着她跟季怀玉偷偷跑出去在雪地里玩了一整日才着了凉,故而引起了伤寒,为此季大娘心里也是忧愁不已。   季怀玉走到苏凉月跟前,蹙着眉拉着她的手道:“月月,你好些了吗?”   “已经大好了,再过几日咱们就又能一起出门逛街了。”   季大娘看着苏凉月没甚精神的模样,担忧的看着她,“月月这次好了可别再调皮了,好好在家养几日。现下何妈不在,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尽管跟大娘说,大娘让厨子给你做了送过来。再让人给你煲些汤好生补补,看着这小脸,一病就小了一圈,可得仔细着养回来,不然你何妈过几日回来见着你这样,可少不得要心疼。”   “谢谢大娘,就知道大娘最是疼我了。月月还想着快点好起来,好吃到大娘家里厨子做的红烧肉。这几日哥哥尽让我喝粥吃药,嘴里都快没味儿了。”苏凉月笑嘻嘻的拉着季大娘的袖子撒娇。   苏归鸿见此连忙跟季大娘道谢:“月儿这次又得麻烦大娘了,何妈回了乡下,而我又得看顾着铺子与归鹄,归鸿这下只好又厚着脸皮拜托大娘的照料了。”   季大娘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跟大娘我还有什么好客气的,我可是看着你跟月月和归鹄长大的。你爹娘去的早,我自来便把你们当我子女,月月有事我心里也跟着难受。”她t说着便想起了苏家兄妹那早逝的爹娘,这些年苏归鸿的不易与月月姐弟的懂事她都看在眼里,也都让她越发止不住的心疼他们兄妹三人。   “月月赶紧好起来,我听说洛灵他们家的粉蝶轩里新来了一批上好的胭脂,等你好了,咱们定要去好好逛逛,买几盒新到的胭脂。现在城里的的好些小姐夫人们可都人手一盒,你跟我可不能落了后了。”说完胭脂的事儿,季怀玉又给苏凉月讲了些这几日城里发生的新鲜事儿跟趣事儿,例如西街丁员外家的丁夫人对丁员外新纳的小妾大打出手,把那小妾的脸扇得肿着跟个猪头似得,只因那小妾原是丁夫人房里的一个小丫鬟,趁着丁夫人回了趟娘家就爬了丁员外的床,而丁夫人一回丁府就见到丁员外跟那丫鬟在大床上颠鸾倒凤,气得她眼前直发黑,抄起床榻边的古董花瓶就把那丫鬟的屁股砸了个开花,丁员外惊得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上,就一把推开丫鬟,衣衫不整的给丁夫人请罪,丁夫人又气得让府里的老妈子扇了那丫鬟好几十个巴掌。丁夫人原想把那丫鬟卖去窑子,可临了那丫鬟肚子里居然有了丁员外的孩子,成日里最惧内的丁员外也顾不得丁夫人反对,就硬要把那丫鬟给抬了做妾。   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苏凉月听着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趣,反倒是听得津津有味。想她上辈子在末世来临之后就成天就忙着组队杀丧尸,每日又累又饿还要忙着逃命,哪里好好过过几天安稳日子。所以重生后面对着这些家长里短,心里只觉着温馨安乐。因她前世看多了活死人,现下最喜爱的就是这些散着人间烟火气的事儿。   苏凉月跟季怀玉说了会儿话,时间便不知不觉到了申时,屋外传来一少年稚气的说话声,苏凉月想着定是苏归鹄下学回来了,就见到一个与苏归鸿长相有五六分相似的小少年进了屋里。苏归鸿五官英气,长相硬朗,又身材修长,虽常年经商,脸上却不带一丝精明市侩之气,更是名副其实的翩翩公子。因而与他相似的弟弟苏归鹄也是一个长相俊逸的小少年。   苏凉月只见苏归鹄眼睛红红的盯着自己,委委屈屈的问她:“姐姐可是好了?还会不会一直睡着不跟弟弟说话?”   苏凉月此时听了这话,又见着他这幅可怜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酸,想着这弟弟肯定是因着自家姐姐病了便偷偷的担惊受怕了好几日。毕竟他才小小年纪便没了爹娘,这几日又是相依为命的姐姐生病昏迷,现在终于见着人醒了,他想必心里是又委屈又欢喜。苏凉月拉过他抱在怀里,笑着跟他说:“姐姐已经喝了药,现在身子也没了大碍,归鹄可不要再担心了。姐姐过几日可是又能监督你读书写字了!”   被苏凉月抱在怀里的苏归鹄低着头红了小脸,嘟着嘴道:“我才不用姐姐监督,我又不是私塾里喜欢偷懒的小胖!我每天都有读书写字做好先生布置的功课!”   一旁的季怀玉看着这样的苏归鹄乐得直笑,这小家伙平日里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常常对外人就板着一张脸,只有到了他家哥哥姐姐这里才会露出小孩子的天性。   苏凉月又问了问他这几日在私塾里的事儿,又听得他抱怨小胖上课时总爱偷着看他在街上书摊上用平日里偷藏的零花钱买的武侠杂书,还爱上课时候偷吃糕点,有时还偏要给苏归鹄塞几块,腻得他直牙疼。小胖名叫丁仁杰,就是西街丁员外家丁夫人现下唯一的儿子,生得白白胖胖,性子却是善良可爱,是苏归鹄在私塾里除了吴天浩之外关系最好的同窗好友,而吴天浩就是长宁县知县大人吴静淞的儿子。听季大娘说丁夫人和吴夫人对苏归鹄平日里都多有照顾,她们怜惜他没了爹娘,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让自家儿子给他带一份。   苏凉月想了想,就开口道:“等过几日姐姐痊愈了,你就邀约小胖跟天浩到咱们家来做客,姐姐得好好谢谢他们平日里对你的关照。”   “那姐姐得让何妈多做点肉,小胖最能吃了,每日在私塾里用饭,就他一人一餐就能吃三大碗饭!还得准备些芙容斋的糕点,天浩跟小胖可都爱吃。”苏凉月和季怀玉看着他说得欢喜的模样也觉着好笑不已。   到了酉时,季大娘便遣了季宅的小厮福顺来唤季怀玉跟苏归鸿苏归鹄三人去隔壁的季宅里用晚膳,还让人给苏凉月端来了一碗粥和一碗药,反复叮嘱她喝完粥就得把药给喝了,不许她偷着把药给倒掉。苏凉月连连点头应是,想着就算是忍着苦也得把药喝了,毕竟经历了末世的她最能明白身体的重要性。再说她现在身处的可是没有抗生素的古代,一个伤寒就可能要人命,再不把自个儿身体给养好点,以后又如何能在这安稳的日子里长命百岁,安乐一生。   -----------------------------------------------------------------------------   开了个新文 《将军有妖,清清有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争取努力日更!!! --------------------- 接着改改 ☆、第2章   苏凉月成日都躺在床上将养着,且还日日都喝着季大娘送来的补品以及自家哥哥熬的苦药。几日后,她终于被允许去院子里散散步。苏家住的是宽敞的大宅院子,宅院前头有打通了并排四间铺子的苏家杂货铺荟萃轩,以及两间一直空着的铺子,而荟萃轩旁边就是苏宅的正门。进了正门就能见到一面雕刻了南极仙翁和兰花的石制影壁,庭院里的青花大缸里养着几朵开得极好的莲花,缸里游来游去的几条锦鲤看上去也显得颇有意趣。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都被打理得很是规整,看上去无不觉着清新淡雅。最让苏凉月满意的是她闺房外的青绿色葡萄架,这几日她闲来无事便与季怀玉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吃着点心瓜果闲聊些城内的八卦琐事。   每日辰时初,苏归鸿就会出门去前头的荟萃轩里按时开张。荟萃轩由苏父经营了几十年再传到苏归鸿的手里,这些年被苏归鸿经营得越发有声有色,现在也算得上是整个长宁县里都排得上号的商铺。前些年苏归鸿既要顾着苏凉月姐弟又得打理铺子,偶尔还要跟着商队去北方拿货,实在是忙得腾不开手就雇了东街卖豆腐的宋寡妇家的大儿子宋青山来店里做小厮专门负责招呼客人和整理货物。苏归鸿一个月给他八两银子的工钱,还包他每日的一餐午膳,乐得宋寡妇回回见了何妈去买豆腐都笑嘻嘻的要多送块豆腐。   “哥哥,今日我无事就想着去铺子里转转。”苏凉月不依不饶的跟苏归鸿撒着娇,苏归鸿怕她再生病,因此已经拘着自家妹妹在院子里呆了好几日,但这次又实在是拗不过她,只得点头同意了。   玉云国国内对男女大防并不十分苛求,女子也能同男子一道上街出游,甚至很多女子都能抛头露面开店经商。为此苏凉月无数次的庆幸还好自己是重生到了玉云国,而不是对女性恶意满满的明清时期。   用过午膳之后,苏凉月就转身出门去了荟萃轩。此时荟萃轩里宋青山正在给客人介绍从北方运过来的几味名贵熏香。苏凉月环顾四周,发现铺子里货物种类繁多,从内饰摆件到瓷器玉器,从熏香茶叶再到文房四宝等都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些从京都传来的时兴的小玩意儿。   此时一位衣着光鲜的妇人正走进了店里,她见着站在店里的苏凉月随即就露出一个笑容,“二姑娘的身子可是大安了?”   “有劳吴夫人记挂了,凉月身子已无大碍,这都还得多亏了前几日您和丁夫人让人送过来的补品,凉月在此谢过夫人了。”说着苏凉月就俯身给吴夫人行了个礼,吴夫人就伸手扶了她一把,打趣道,“快别行礼了,你这丫头不过几日不见倒是显得生疏了不成。”说完又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苏凉月的额头。   她笑了笑说:“哪有。凉月可是真心感激吴夫人一直以来对我们兄妹三人的照顾。”   苏凉月领着吴夫人走进了荟萃轩的里屋,拉着吴夫人坐了下来,又给她倒了一杯茶。吴夫人接过茶端着杯子喝了一小口,只觉嘴里尝到一股玫瑰味的甜香后又品味到些许薄荷的清爽。   “好茶!这荟萃轩的茶倒是新鲜,没有一般茶叶的涩味,反倒是喝起来既香甜又清爽。这又是京都送来的好茶?”   苏凉月摆了摆手,“哪里是什么京都来的好茶,这是我前几日闲来无事从店里拿的花茶,加了点蜂蜜冲泡的,并不是什么精贵玩意儿,不过是想着这花茶能美容养颜便想着平日里多饮些。您若是喜欢,我过几日给您府上送些过去。”   吴夫人也笑呵呵的,“那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今日丁夫人怎得没与您一道过来?”丁夫人和吴夫人两人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但二人的性格确是千差万别。吴夫人性格温婉,而丁夫人性格直爽,但两人的感情却是多年未变的。   “哎。”吴夫人皱了皱眉,微微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可不就是为着那小妾的事嘛!现在城里谁不知道丁员外纳了雅蕙的丫鬟做小妾,这家丑都外扬了,雅蕙知晓了心头更是上火,气得在家想方设法的整治那小妾。哎,看着雅蕙这样我心里也难受,那丁明达做出这种腌臜事儿就算了,现下还闹得人尽皆知。”雅蕙就是那丁夫人的闺名。   听吴夫人这样说,苏凉月却心想这前身与这丁吴两位夫人结交还真是都付了几分真心的,不然也不会把这些事儿讲出来跟苏凉月谈论,怪道自己生病期间这两位夫人还都遣了人送了补品过来。心里这样想着,苏凉月的脸上对着吴夫人的笑容里就又添了几分诚意。她随即又跟吴夫人闲聊了些丁府里的事儿,顺道再给吴夫人顺了顺气,让她不必太过为丁夫人担忧,“丁夫人持家有道,想来这些事儿她定是能解决好,也定然不会让她自个儿与小胖受委屈的。”   过了会儿,吴夫人带着丫鬟回府的时候,又在荟萃轩里挑了些笔墨纸砚,说是买来给吴天昊读书写字用的。苏凉月想着两人的交情和吴夫人之前送过来的拿些补品,哪里还好意思收她的钱,就直说那是自个儿给天浩的一份心意,吴夫人见此委实推辞不下,便念叨着让苏凉月空闲了去吴府赏花品茶。   苏凉月此时正准备着回院子里,宋青山却笑着捧了个盒子走了过来,“二姑娘可要看看这京都新来的绢花?大公子说这都是些京都里正时兴的样式,刚送过来就说要给您留着。”   苏凉月看着盒子里做工精致的绢花,兴致勃勃地挑了几朵,心下想着给季怀玉那丫头送几朵过去,想那妮子见了肯定高兴。挑完绢花,又扭头对宋青山说:“宋大哥,我哥哥可是出去应酬了?”   “锦绣庄的张公子方才遣了小厮过来,邀了大公子去悦宾楼与人吃酒谈生意,大公子说要过了申时才回来。”   苏凉月走到苏宅门口,就正好遇着过来找她的季怀玉。看着她手里提着的针线篮子,苏凉月立即就苦了一张脸,“您今儿个不会又是来教我绣花的吧?!”   季怀玉撇了撇嘴,“哪能呢!教了你几日你都没点进步,连个袜子都绣不好,我可早就是心灰意冷了!”她又扬了扬手里的针线篮子,“我这是打算着给我哥哥绣个荷包。眼瞅着就临近过年了,过不了多久云林书院便要冬休了,我哥哥也是要回家来了。”   “你哥哥?”不知为何,苏凉月前身的记忆里关于季怀玉哥哥的那部分却甚是模糊,只知他叫季怀瑾。这季怀瑾刚满十五岁便中了秀才,前年他刚满十八又中了个解元,是城里甚至整个州府里人人皆知的季家季大才子,就这几件事儿苏凉月还是从苏归鹄口中得知的。   “月月,你就算再不待见我哥哥也不能故意把他给全忘了吧?虽然我哥哥性子是沉闷了点,但这城里多少姑娘小姐都想着嫁给他,反倒是不知为何你从小就不待见他,小时候还老爱叫他季书呆。”季怀玉一边绣着荷包一边气鼓鼓的跟她说着她那哥哥季怀瑾的事。   云林书院是长宁城里最好的书院,也是玉云国的十大书院之一,自古以来就培养过许多大儒和官宦。苏凉月之前就时常听苏归鹄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说一定会好好念书,争取日后满了十三岁就考入云林书院就学。玉云国的书院都是只逢初一十五才放学生回家休假的,除却初一十五,就只有夏休和冬休,倒是跟现代的寒暑假有点类似。夏休两个月,冬休也是两个月。   苏凉月生怕季怀玉再为了她哥哥的事对她碎碎念,就拿出了刚刚在荟萃轩里挑的的几朵绢花给了她,“我刚才去了趟店里,顺带着给你挑了几朵绢花。”   季怀玉见此果然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拿过绢花开心的道:“这绢花还真都是些时兴的样式,定是归鸿哥给你的吧!”说着就要戴上试试,还给苏凉月选了一只给她戴上。   季怀玉看着眼前的苏凉月不禁感叹道:“月月你真不愧是咱们城里有名的大美人儿苏二姑娘!这么好看的绢花戴在你头上都只是个配衬,你还真是比那什么第一才女不知好看多少!”   苏凉月自己也十分满意这具身体的容貌,兄长和弟弟都是俊朗少年,做妹妹的自然也是个美人儿。苏凉月更是生得肌肤胜雪、明眸皓齿,虽则年方十五,一张小脸却生得美艳,眉目里自带着一股风情,身材也是玲珑有致。因而长宁城里的男女老少皆知荟萃轩的苏二姑娘是位娇俏的美娇娘。然城里还有一位清丽佳人,就是知县夫人的娘家侄女年方十六的岳兰芝。岳兰芝的父亲是云林书院有名的岳先生岳永年的掌上明珠。虽其容貌不及苏凉月,但身姿端得是弱柳扶风,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此也得了个长宁县第一才女的称号。   “何必跟人家比,咱们怀玉也是生得娇俏可爱!还会女红刺绣,名副其实的贤良淑德!”季怀玉被苏凉月这话打趣得红了脸,放下手里的绢花就跟她嬉闹在了一起。   何妈刚一走进院子里,就听得女子的笑闹声,走进一看可不正是自家月姐儿跟隔壁季家姑娘嘛。前几日苏凉月发伤寒之时,何妈正在乡下远方亲戚家小住,回了长宁县才听闻自家月姐儿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吓得她赶紧跑回了苏宅。现下看到笑闹着的苏凉月才稍微放下了心,但仍走上前去拉着苏凉月细细查看一番。   “我的月姐儿哟!怎么脸都瘦了一圈!”何妈说着这话就红了眼眶。   苏凉月一看眼前的这位穿着朴实干练的中年妇人,便知这位定是苏母生前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妈子,也就是自苏家三兄妹出生伊始就一直照料着他们的何妈,因而在他们三人心里,何妈早就不是下人,而是兄妹三人的亲人。自苏父苏母故去后,何妈更是对三人疼惜不已,时时刻刻都生怕他们饿着冻着。   苏凉月看着真心疼爱自己的何妈,就抱着她撒娇道:“何妈,我哪有您说得那么严重。我的病早好了,现在身子也健健康康的,能跑能跳,您就别担心了。您不在的这小半个月我可想您了!”   何妈看着她仍是有些担忧,“何妈等下可得给你做些炖品好好补补,把你脸上这肉都给养回来。”说着就捏了捏她的脸,苏凉月心里却欣喜得很,这种被人疼宠着的感觉可是上辈子从来没体会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无能~~ ------ 改改 ☆、第3章   自何妈从乡下回了苏宅之后,苏家兄妹三人就结束了一日三餐在季大娘家蹭饭的日子。何妈想着自己在乡下小住的日子里,苏家兄妹三人都受了隔壁季大娘的颇多关照,便打算去东街的芙容斋买几盒糕点,并着柜子里从荟萃轩里拿的京都的名茶一起给季大娘送过去,借此向她好好的道谢。。   何妈提着篮子正准备着出门,就见苏凉月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何妈,您这是要出门呀?”   何妈笑看着自家月姐儿,“我想着去芙容斋买点糕点,好给季大娘送过去,感谢感谢她这多日来对你们兄妹几个的照顾。”   苏凉月随即就拉着何妈的袖子撒娇道,“那您带我一块儿去呗。这些时日,哥哥都拘着我不肯让我上街,我正好今儿个跟您一块儿出去逛逛街透透气。”   何妈看了看苏凉月身上穿着的几层袄裙,摇了摇头担忧道:“你呀。想跟我一块儿去也行,不过你得把之前鸿哥儿从北方给你带回来的那件裘皮斗篷给披上。你这身子骨可再遭不得罪!”   “唉,唉!只要能让我出门,别说一个斗篷,十个斗篷我都穿!”说完苏凉月就跑进屋子里找了苏归鸿给她的那件裘皮斗篷给换上。   换好斗篷后,苏凉月又跑到何妈身旁,何妈看着眼前穿了白色裘皮斗篷,显得整个人更为娇俏可爱的苏凉月,暗自满意的点了点头。何妈最疼爱苏凉月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苏凉月是兄妹三人中跟其早逝的苏母李氏生得最像的一个,苏母当年也是长宁县临近的风洲县里出了名的美人,当年自李氏及笄后,李府便时常门庭若市,就连过路的人都知道那些都是风洲县里去李府里上门提亲的公子哥儿们。然彼年的正月十五,苏凉月的祖父带着苏凉月的父亲苏文光一道去风洲县访友,而苏文光又正好在十五晚上的花灯会上偶遇了带着丫鬟正猜着灯谜的苏母李婉琴。李府自来就是书本网,因而李婉琴也颇有几分才学,所有灯谜都一一猜中,苏文光一抬头瞧见的便是一妙龄的美貌女子神采飞扬的念着灯谜里的诗句----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猜完灯谜的李婉琴一扭头,视线正好与盯着自己的苏文光撞个正着,苏文光彼时也是年少风流,翩翩少年,两人便相视一笑,随即结伴而行。   后来的故事便是苏文光的父亲带着苏文光去了李府提亲,李婉琴想起那日灯会上那位眉清目朗的公子,便让自己的父亲允诺了这番婚事。两人婚后多年依然琴瑟和鸣,恩爱如初。奈何天有不测风云,苏文光某次去北方办货,却在途中染了瘟疫,人还没回到长宁县便陨了命,强撑着身子料理完丈夫的丧事之后,李婉琴就因思念丈夫而一病不起,临终时候嘱托着苏归鸿照顾好弟妹之后,便撒手人寰。这些事还都是苏凉月前几日从季大娘口中打探到的,当时她还颇为感慨苏父苏母之间的夫妻情重。   苏凉月跟着何妈出了门,自是兴致盎然,想着这还是自己到了玉云国之后的第一次逛街。沿着走了几条街,苏凉月也见识到了长宁县的繁华,今日虽并不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城内宽阔的街道纵横交错,街道两旁都是林立的各类商铺,甚至城内还有一条沿着主街道贯穿了长宁县整个县的长宁河,长宁河河水清澈,通至城郊的长宁湖,长宁湖沿岸风景秀美,时常有许多姑娘公子在那儿游湖赏景、吟诗作对。   苏凉月与何妈两人直接去了东街上的芙容斋,芙容斋是长宁县内最好的糕点铺子,苏凉月和何妈在店内转了转,拣了几样花式好看的精致糕点打算送给季大娘,苏凉月又想着给哥哥和弟弟带几样,就拣了些这芙蓉斋平日里颇受欢迎的那几样糕点,之后付了钱,让小厮拿了盒子装好,苏凉月两人便提着糕点出了芙蓉斋。   苏凉月想到之前季怀玉提过的胭脂铺粉蝶轩,就拉着何妈想去那儿逛一逛。何妈也乐得自家月姐儿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两人说着就去了粉蝶轩。苏凉月进了粉蝶轩就见好多年轻的姑娘小姐们在里面选着胭脂,她让店里的丫鬟拿了盒店里的珍珠粉,抹在手上试了试,一看粉质细腻,颜色清透,她就觉着这珍珠粉刚好可以当做散粉用。她又试了试店里的其他东西,除了珍珠粉,又选了一盒口脂、一盒珍珠膏和螺子黛,外加两盒粉色胭脂膏,他打算着拿一盒胭脂膏送给季怀玉,之前就听她念叨,想必她是极喜欢这粉蝶轩的胭脂膏。   何妈从荷包里拿出银子付了钱,店里的丫鬟又拿出粉蝶轩专有的雕花木盒子把苏凉月选的东西给装了起来,还送了她一盒玉容散。这玉容散是苏凉月以前就听过的,是用白牵牛、白蔹、白僵蚕加麝香等好几味中药研磨成粉,然后混在一起调制的,将其用水调和,常敷于面,能消肿解毒,生肌敛疮,让肌肤润泽莹白。之前她还在现代的时候在书里看到过,说这玉容散当年慈禧也很是偏爱,只是她没想到这玉云国也有这玉容散。   看着手里的粉蝶轩的雕花木盒,苏凉月还心想自己这次也算是逛了一回古代的丝芙兰,且收获还不小。她暗自庆幸还好自家哥哥擅长经商交际,而苏家在长宁县乡下也有着好几十亩田地,平日里都是租给了乡下的农户按时收租子。苏家因而也算是城里的大户之家,这一家子不愁吃喝的同时还能让苏凉月安心的吃喝玩乐,也能让苏归鹄无后顾之忧的上私塾念书。   苏凉月正纳闷为何那丫鬟要送自己一盒玉容散,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着:“苏二!苏二!”   苏凉月转过头一看,是一位身着红色锦袄,梳着灵蛇髻,头戴金丝珐琅蝴蝶钿,眼带妩媚,面容艳丽的女子。这女子先是看着她爽朗的笑了几声,给她身旁的何妈见了半个礼,就亲热的拉起苏凉月的手,“苏二,这么久没见,这次你来了我的粉蝶轩,怎得也不来跟我打个招呼!亏得我还让人给你留了一盒新研磨的玉容散!”   苏凉月愣了愣,这才记起来,眼前这位正是苏凉月的多年好友,粉蝶轩老板的女儿,年方十八的萧洛灵。   萧洛灵的母亲萧夫人洛梦竹,是苏母生前在风洲县的闺中密友。后来李婉琴嫁予苏文光便定居到了长宁县,洛梦竹思念好友,就带着丫鬟仆从到了长宁县探望李婉琴,也是在苏宅的时候遇到了来拜访苏文光的萧飞白。后萧飞白便常常邀约洛梦竹一起出游,再之后两人日久生情,洛梦竹就嫁予了萧飞白,也定居到了长宁县,接着就生下了萧洛灵和萧洛灵的弟弟萧子昂。苏凉月和苏归鸿兄妹跟萧洛灵与萧子昂也算得上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苏凉月看着萧洛灵笑了笑,“我前些日子染了伤寒,在家将养了好些时日,今日才出门。我原以为你同萧伯父萧伯母都还在风洲县你外祖父家探亲呢。”   “病了?现下身子如何了?可还有什么不适?”听着萧洛灵焦急的语气,苏凉月便知眼前这直爽的姑娘是真心关切自己。   苏凉月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哪有那么严重。我现在已经痊愈了,今日便是出门逛逛街透透气,这才来了粉蝶轩买了几样胭脂。萧伯父和萧伯母可是同你一起回来了?”   “是我自个儿先回来了,我爹娘还在风洲县我外祖家。我小舅舅和小舅母正闹着和离,我爹娘一天正忙着劝和呢!正好我今日碰见你了,我还想约你过几日一道去梅园吃茶赏梅呢!”   一听这玩乐的事儿,苏凉月也来了兴致,连忙应下,“我正想着这几日无事,发愁怎么打发时间呢,你就想到了赏梅。灵灵你真不愧是我的知己好友!到时候我再把怀玉也一起叫上,咱们人多也好热闹热闹。”   “那正好我也把我弟弟给带上,过几日云林书院也冬休了。咱们得好好聚一聚!”萧洛灵想着能与好友一起玩乐,又想到自家弟弟平日里对苏凉月的那些心思,便越说越高兴。   跟萧洛灵聊了一会儿,两人道别后,苏凉月和何妈就往长宁县的菜市走去,何妈本不同意苏凉月跟她去那闹哄哄的地方,苏凉月只说以前没去过,今儿个刚好去见识下。何妈无奈,也只得带着她去了菜市。   一进菜市,苏凉月只觉人声鼎沸。原本她还以为这菜市肯定是脏乱不堪,没成想见到的场景却是各个卖菜摊位都井然有序摆放在菜市内的街道两旁,街道上除了某些坑洼泥泞外也算得上是干净。   “哎哟,何妈,您这是从乡下探亲回来啦”跟着何妈走了一路,苏凉月已经见到好几个小贩热情的跟何妈打招呼。   苏凉月笑嘻嘻的朝何妈感叹道:“何妈,您人缘可真好!”   何妈笑了几声说:“平时每日都来买菜,可不就认识了吗!买菜还都常给我便宜好几文钱。”   苏凉月的容貌自是引人注目,就连菜市里卖菜的大婶大娘们也都频频侧目。   “哟,何妈您带着的可是你家苏二姑娘?看这容貌,真真是个妙人儿!”卖白菜的大婶笑呵呵的看着何妈旁边的苏凉月。   何妈一听有人夸赞自家月姐儿,心里自是十分高兴,“可不就是我家二姑娘嘛!她说没来过菜市,偏要跟着来看看!”   苏凉月也对着那卖菜的大婶笑了笑。   在菜市里逛了一会儿,苏凉月和何妈买了些菜与肉,外加几个卤味,提着一篮子今儿两人买的东西,便一路说说笑笑的回了苏宅。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码字~~~ ------ 改改 ☆、第4章   苏凉月和何妈从菜市一回到苏宅,就从篮子里拿出几盒准备送给季大娘的糕点,何妈又把糕点跟之前从柜子里拿的茶叶放在了一起,苏凉月也把自己给季怀玉买的那盒胭脂膏从雕花木盒里拿了出来。   何妈见状说:“月姐儿拿的这盒胭脂可是打算送给怀玉那丫头?”   “对呀,之前就听她提起过几次,想来她定是喜欢这粉蝶轩的胭脂,刚才在粉蝶轩的时候就想着给她买一盒。”   何妈笑了笑说:“月姐儿你买了胭脂给怀玉,我这糕点是给你季大娘准备的,那茶叶是鸿哥儿给你季大叔准备的,咱们给他们家三人都备了礼,没想到倒是把怀瑾那孩子给忘了。虽说怀瑾今儿个不在家,但怀瑾以往也时常给咱们鹄哥儿讲解功课。”   苏凉月疑惑道:“季怀瑾经常给鹄哥儿讲解功课?”   “可不就是嘛。以往怀瑾夏休或冬休在家的时候,鹄哥儿除了跟同窗出去玩闹,其余时候就爱就去隔壁你季大娘家找他季大哥讲解功课。怀瑾那孩子也不嫌他人小性子跳脱,反倒对鹄哥儿也照顾得很。”   苏凉月心想难怪自家弟弟老爱提起隔壁那季怀瑾,在家总爱说些他季大哥这样好他季大哥那样好的话。   苏凉月想着季怀瑾对自家弟弟的关照,现下少了他那份礼她也觉着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便略微思索了下,“何妈,之前咱们荟萃轩里新送来了一批笔墨纸砚,听你们说那季怀瑾又是爱读书写字的,不如我去店里拿一份过来,等下咱们去季大娘家的时候也一起送过去,这样也不算失礼了。”   何妈一想这样也行,怀瑾那孩子除了读书也没别的爱好,送这笔墨纸砚给他也合适,“那行,就听咱月姐儿的。”   苏凉月去自己屋里放好了今儿个在粉蝶轩买的各类胭脂水粉,就转身出了院子,去了前头的荟萃轩里,此时苏归鸿正在里屋里和人谈着生意。   “二姑娘来了!”宋青山笑着跟苏凉月打了个招呼,“大公子在里屋。”   苏凉月听了点了点头,就往里屋走去,正欲抬手掀开门帘,就与自家哥哥撞了个正着。刚刚在里屋里的苏归鸿听到宋青山的说话声,便知道是自家妹妹来了,又刚巧与张公子谈完生意欲送他出门,一掀开门帘抬头就见到了自家妹妹,又见她穿着自己上次从北方给她带回来的裘皮斗篷显得她整个人都娇俏动人,心里也是有些高兴。   苏凉月笑着朝自家哥哥打招呼:“哥哥。”   苏凉月见苏归鸿身后跟着一位衣着富贵的公子,而那公子见了苏凉月之后眼里就闪过一丝惊艳,笑看着她,“这位可是苏老板的妹妹苏二姑娘?”   “正是舍妹,”苏归鸿又朝苏凉月道:“这位是锦绣庄的张公子。”不用多做介绍,苏凉月也知道锦绣庄是这城里最大的绸缎庄,想来这张公子定是那位刚刚从张老爷手里接管了锦绣庄的张昆宇了,就连苏凉月都听说过,这位还是城里现下众多夫人和姑娘小姐们心里正炙手可热的佳婿与夫君人选之一。而苏凉月还听说,城里最有名的冰人馆叫金风玉露冰人馆,传闻经由金风玉露冰人馆说媒成功的夫妇甚少有和离的,即使有些不能举案齐眉的,也大都能相敬如宾。据季怀玉所说,金风玉露冰人馆内,还有一个全城佳婿与良媳的排行榜,而自家哥哥和季怀玉她哥都榜上有名,还都排名靠前。   苏凉月随即向张公子俯了俯身,见了个礼,“见过张公子。”   那张公子拱了拱手道:“苏二姑娘不必多礼。”   苏归鸿想着自家妹妹今日来店里定是有事,就招来宋青山,“青山,替我好生送张公子出门。” 说完又对张昆宇拱了拱手,“还望张公子改日赏脸与归鸿在悦宾楼一叙。”   “苏老板相邀,昆宇自会欣然赴约。”说完,那张昆宇又对苏凉月微微颔首作别。   眼见宋青山送了张昆宇出门,苏归鸿便问苏凉月:“来店里可是有事”   苏凉月解释道:“何妈与我原打算备些礼物去隔壁季大娘家里答谢季家对咱们家这些时日的照料,季大娘季大叔还有怀玉的礼都准备好了,就差季怀瑾的礼忘了备。何妈又说那季怀瑾喜爱读书写字,我想着荟萃轩里新到了一批笔墨纸砚,就想着过来拿一份,也算是给他的一份礼。”   苏归鸿想了想说:“嗯,你想得倒是周到。既然是送去给季家的谢礼,就别拿那一般的笔墨纸砚了。我给你拿一方海昌砚你到时候送到季家去,算是给怀瑾的礼。”   “海昌砚?”苏凉月疑惑道。   刚送走了张昆宇回来的宋青山听了这话便说:“二姑娘不知道吧,这海昌砚可是砚台里的精品!平日里也很难买得到。大公子找了很多人拿货也才只收到了几块。”   苏凉月皱着眉问苏归鸿:“哥哥,那这砚台岂不是很贵?”   苏归鸿一听这话就笑了,伸手刮了刮自家妹妹的鼻子,“怎么?咱们月儿现在还懂得给哥哥省起钱来了?”   苏凉月嘟了嘟嘴,“我不是听宋大哥说这砚台难得嘛!哥哥很幸苦才拿到的货,还不如给咱们归鹄留着,或者是卖个好价钱!”   “归鹄那一块砚台,哥哥早就给他留着了,就等他来年生辰的时候好送给他。怀瑾素来就对归鹄的学业多有关照,季大娘一家又对咱们这么好。虽说你平时不喜欢你季大哥,但你小的时候,他还时有照顾你,你那时还老爱仗着年纪小就捉弄他,怀瑾他那时也从来都让着你。再说怀瑾才华横溢,这块砚台送给他也是物尽其用。”   苏凉月听了就有些懊恼,“我哪有捉弄他!再说就算捉弄他,也都是我小时候的事儿了,我现在又没对他怎样!”很久以后的苏凉月想起自己今日说的这话就觉得有点点小愧疚,想着自己都把人家季怀瑾这样那样了,如何还算得没对他怎样。不过她心里的这点点小愧疚在抬头看到了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季怀瑾之后就又完完全全的消失不见了,她又暗自偷笑还好自己把他季怀瑾给怎样了!   苏归鸿弹了弹妹妹的额头,“你就算想再捉弄怀瑾也没机会了。怀瑾可是一年大半时间都在云林就学,你也就逢年过节能见到他一次,全长宁县的姑娘小姐见了人怀瑾都欢喜得不行,就你见了他还爱答不理的。过几日怀瑾的书院又要冬休了,你可不许再给人脸色看!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再对人失礼了!”   苏凉月听了这话就还有些不高兴,这还是自家哥哥第一次对自己这么严肃,心里对那毫无印象的季怀瑾瞬时就有点迁怒,但嘴上仍不甚在意的说:“哎呀,哎呀,我知道了。我不会让哥哥失望的。那季怀瑾偶尔还要给咱们家归鹄教导功课,我才不会得罪他!”   苏归鸿看着自家妹妹有点赌气又可爱的样子,摇着头笑了笑,“怀瑾才不是你想的那般小气之人。”   说完这话,苏归鸿就打开了里屋的一个小柜子,拿出了一个盒子,盒子一打开就展露出里面那方绛紫色的砚台。   苏凉月从苏归鸿手上拿过拿盒子,取出那方砚台欲放在手上端看。苏凉月只觉那砚台一入手,触感却是说不出的细腻滑润,而砚台上精细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松竹梅。就连不懂笔墨纸砚的苏凉月也不得不赞叹这海昌砚绝非凡品。顿时对这砚台有点恋恋不舍了起来。   苏归鸿见自家妹妹如此神色,便觉好笑,“咱们月儿可是也想要一方砚台?”   苏凉月一听这话就眉开眼笑,“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咱们外面货柜上的砚台你去选一方吧!”   “哥哥!我说的是海昌砚!海昌砚!不是外面摆着的砚台!”苏凉月没好气的强调到。   苏归鸿打趣道,“只要咱们月儿每天也能坚持练字,别说一方海昌砚,就是十方海昌砚你哥哥我也舍得!”   苏凉月一听自家哥哥说要练字,小脸就皱成了一团,虽还是有些舍不得这海昌砚,但还是立马把那砚台给装回了盒子里。她想起之前自己在末世还未来临之时,在大学里都时常逃课,更别说现在到了古代让她练字了。中性笔都不愿意拿的人,怎么还可能拿毛笔!   “哎呀,哥哥,这砚台给我就不必了吧,我一介女子,既不能考取功名,又不能建功立业。这海昌砚这么名贵,自然是要送给那些有文采又爱读书写字的人。就像那中了解元的季怀瑾,还有咱们家里励志中解元的归鹄小弟。或者是卖给云林书院里又爱读书又有钱的那些学生,这样才能物有所值嘛!”   苏归鸿听了这话就哈哈大笑,心想自家妹妹这十几年偷懒不爱练字的习惯还是一如既往。想到以前娘亲还在世的时候,就时常逼着妹妹读书练字,苏归鸿那时就每日都能看到书桌上坐着一个扎着辫子的小人儿,拿着笔紧皱着眉头,在纸上一笔一划的临摹着那些诗词歌赋。苏归鸿为此还猜想是不是因为妹妹讨厌读书写字,便连带着对住在自家隔壁从小就爱读书写字的季怀瑾也一并讨厌了。   眼瞅着已将近午时,苏凉月就看向苏归鸿,“哥哥,快到午时了,何妈定是已经做好了午饭等着咱们回家用饭呢!”   苏凉月刚说完这话,就见何妈提着一食盒走了进来了。何妈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柜台上,招呼着宋青山:“青山,赶紧过来用饭!”说完又对这苏凉月兄妹两说道:“月姐儿找的笔墨纸砚可是拿到了?等用了午饭咱们正好给送你季大娘家去。”   “拿到了,拿到了。”说着苏凉月就拿起了装着砚台的盒子,“哥哥,何妈,咱们也回家用饭吧!我可早就已经饿了!”她就拉着何妈和苏归鸿就往自家院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码字~~~ ------ 改改 ☆、第5章   苏凉月三人回了自家院子后,就坐了下来准备用午膳。苏家饭桌上的菜式向来不拘于南北差异,通常都有辣有甜还有酸。这都是因为长宁县和周遭几个县常有北方来的商队经过,也有北方来此定居并开办了酒楼的商户,因而周遭居民的饮食习惯和口味也多有受到影响。此时苏家的饭桌上便是既有米饭又有馒头,既有四喜丸子又有水煮肉片。何妈做饭的手艺一向很好,苏凉月过惯了末世的苦日子,现在终于能吃到怀念已久的热饭热菜,使得她一餐饭常常都是两三碗米饭下肚。苏归鸿和何妈自是乐得见到她饭量的改变,都希望她能餐餐多吃点,把身子养好一点。   苏凉月上辈子就是南方人,因而也有饭前饮汤的习惯。自她上次生病之后,苏归鸿就时常买些补品给她煲汤。喝了好几日,她也自觉身子爽利了不少,不像刚来的时候多走几步就得喘口气。   用完了午膳,苏归鸿就回了荟萃轩。苏凉月之前还试想着帮何妈收拾碗筷,何妈语气严肃的不许她动手,说是做这种粗活伤手。苏凉月虽看着何妈这个长辈给他们兄妹洗衣做饭很是过意不去,但也不再说着要帮手之类的话,因她不想再为此惹得何妈不高兴。苏凉月还把这事讲给自家哥哥听,苏归鸿听了便道他之前就想买个丫鬟和小厮回来好给何妈分担一下手里的活计,何妈却直说家里的事她一个人就能料理过来。苏凉月想了想就跟苏归鸿说,自己定要想个法子让何妈答应。她心想自己这个小辈不能劝说何妈,隔壁的季大娘未必不能。   等何妈收拾完碗筷,苏凉月就跟她拿着之前备好的礼,出了院子就去了隔壁的季宅。   苏凉月敲了敲季宅的门,门一开就见是季家的小厮来顺。来顺一看是苏凉月与何妈二人,就连忙满脸带笑,“是苏二姑娘跟何妈呀。快请进!”说着就领着苏凉月二人往院子里走。   季家人住的也是大宅院子,宅子修建得也是典型的南方园林式风格,庭院里花繁草茂。季宅里除了季大叔季大娘以及季怀瑾与季怀玉兄妹四口人之外,还有季家的三个丫鬟百合、海棠与春梅,以及季家的三个小厮和一个自小跟着季怀瑾的书童观言。但家里时常除了几个小厮和丫鬟之外,就只有季大娘跟季怀玉常住在家了。季大叔季绍祺是云林书院里有名的先生,因着云林书院在城郊外,距离县城有些远,因而每逢七日休两日才回家,季家的小厮来福便一直跟着季大叔在云林书院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而季怀瑾则是常年在云林书院就学,更是甚少回家。季大娘的父亲白老太爷白良骥与季大叔的父亲季老太爷季曜坤两人未告老在家之前,也是云林书院德高望重的两位先生,故而季家也是名副其实的书本网。而白老太爷和季老太爷两人自告老后,便去了长宁县乡下的兰花村居住养老。说来也巧的是,苏凉月听何妈提起过苏家在兰花村的宅子也是毗邻着季家的宅子。   来顺领着苏凉月二人去了后院的花园里,季大娘正坐在石凳上教导着季怀玉针线刺绣。苏凉月一见此就有些头疼,针线刺绣她可是半点不会,之前还被季怀玉逼着教导过,手指被针刺破了几个洞,却还是连个衣服都补不好。   “夫人,苏二姑娘和何妈来了。”来顺立在一旁低着头对季大娘道。   季大娘连忙让春梅看茶,季怀玉也放下了刺绣拉着苏凉月跟何妈坐了下来,何妈也把之前备好的礼搁在了石桌上。   季大娘见此便嗔怪道:“来就来还备什么礼呀!今儿个怎得这么见外了!”   苏凉月连忙抱着季大娘的手臂撒娇,“大娘,月月前些日子生了病多亏大娘照顾,今日只是想来跟大娘道谢而已。您可别忘了,月月成日里最爱到大娘家里蹭吃蹭喝的,跟谁见外都不会跟您见外呀!我还想以后都能吃到大娘家的红烧肉呢!”   季怀玉看了看苏凉月送过来的东西,见有一盒粉蝶轩的胭脂膏,粉蝶轩的胭脂膏向来不便宜,且这盒还是自己喜爱的粉色,顿时便喜笑颜开,“这胭脂膏肯定是月月买给我的吧!”又看了看其他几样,“这些糕点是娘亲最喜欢的芙容斋的,不用说就知这是给我娘的。还有这茶叶定是给我爹爹的。呀!居然还有一方砚台!该不会是月月你给我哥哥准备的吧?”季怀玉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季大娘听了也拿起那装砚台的盒子瞧了瞧,看见盒子里居然是有钱都难买得到的海昌砚,也很是诧异。她自知苏凉月虽对自己和季怀玉都极为亲近,但对自家儿子从来都是爱答不理的,即使两家向来亲厚又是几十年的邻居,苏凉月仍是能不跟季怀瑾碰面就不碰面的。“月月你这可是海昌砚呀!该不会真的是给怀瑾的吧?”   苏凉月笑嘻嘻的说:“是呀。季大哥不是最爱读书写字嘛,哥哥正好近日得了几方海昌砚,我便想着给季大哥送过来。”   季怀玉满脸忐忑的看着苏凉月,“月月,你该不会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居然会主动给我哥哥送来这么好的砚台!”   季大娘和何妈一听这话也瞬间笑了起来,苏凉月顿时有些脸红,心想这前身到底是有多不待见季怀瑾。“哪有受什么刺激!我,我不过是想跟季大哥表达一下我的感谢之情。感谢他以往对归鹄课业上的教导。季怀玉,你可不要以小女子之心渡我这个君子之腹!”   “哈哈哈哈,月月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君子之腹!你以前可没少捉弄我哥哥!在我哥哥的茶里放虫子,在他临摹的字上面画乌龟,还有还有,把他的笔墨纸砚都给藏到了我家厨房的灶台里面!”季大娘和何妈听着季怀玉讲着苏凉月以前的这些事,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季大娘也笑着打趣道:“是呀!月月小时候捉弄怀瑾的事儿可不止这几件!估计这次怀瑾回来看到你送的海昌砚都不太敢收!”   苏凉月有点赌气的笑着,他不收就不收,这海昌砚那么贵,到时候他给退回来,她还可以继续把砚台放到荟萃轩里重新找个好买主,还能小赚一笔。   苏凉月努了努嘴,“大娘,您就别再打趣我了!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儿了!我现在可都长大了,怎么可能再去捉弄季大哥,我嫉妒他还来不及呢!”   季大娘听了有点疑惑,“哦?嫉妒?”   “可不就是嫉妒嘛!”苏凉月一想起这事儿就有些不忿,“您都不知道,归鹄成日里下了学回家,除了读书练字和吃饭睡觉之外,就是跟我念叨他季大哥有多好多好,他季大哥又读过这样那样的书,还会教他写字和读书!我这个亲姐姐在他心里可都要被排在后边!”   何妈听了也笑呵呵看向季大娘,“可不就是嘛!鹄哥儿成日里说得最多的就是你家怀瑾了!月姐儿为着这事儿还吃了好几回怀瑾那孩子的醋呢!”   季大娘和季怀玉也觉得这事儿说来有些好笑。季怀玉又道:“哈哈,我哥哥虽是月月你以前口中的季书呆,但你可不能否认我哥哥才华横溢,再说我哥哥也生得俊秀非凡,可谓是一表人才!城里不知多少姑娘小姐想嫁给我哥哥呢!”   季大娘瞪了瞪自家女儿,“尽胡说!什么姑娘小姐嫁不嫁的!你哥哥又不是那金子,不是是个人见着都赶着往上凑!”   何妈一听这话倒是不认同,“怀玉说得对。怀瑾这孩子本就是一表人才。我前些日子就听人说,这金风玉露冰人馆里的冰人可都想给怀瑾做媒呢!”   季大娘叹了叹气,“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怀瑾那沉闷的性子,自来就只爱读书习字,也没见他谈及过男女之情,更别说谈婚论嫁了!我之前还跟我家老爷提起过,想让冰人馆送些各家姑娘的画像册子过来,谁知我家老爷还说什么他一书生连个会元都还没中,不着急谈婚论嫁之事。我又问了怀瑾,怀瑾也推说等来年先过了会试再谈。”   季怀瑾虽已年满二十,但玉云国的男女多是晚婚。且玉云国风气开放,只要男女双方的门第差异不是太大,经由长辈同意,冰人牵线之后,就可定下亲事。   何妈听季大娘这么说,也想到了苏归鸿的婚事,也跟着连连叹气,“唉,你一说我也想到了自家鸿哥儿的婚事。鸿哥儿比你家怀瑾还大一岁,月姐儿他们三个又爹娘早逝,鸿哥儿一个人年岁尚轻就独自打理起了荟萃轩,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还盼着他早日成家,他却说想等着鹄哥儿过几年入了书院再谈这事儿。”   季大娘也想了想苏家的境况,见何妈现下如此神情,只得开口劝道:“归鸿自小就懂事能干又有自己的主张,不然也不会把荟萃轩经营得有声有色。想来他也是想着等归鹄进了书院,他稍微能放得下心,才来考虑自个儿的事儿。你也别太着急,虽说婉琴不在了,不是还有你和我吗,甚至还有他们在风洲的外祖父一家,咱们都可先给他相看几年,过完了年就让那冰人馆送些画像册子过来。”   季大娘心里也是极为疼惜苏归鸿三兄妹,若不是觉着苏归鸿和季怀玉年纪差了整整六岁,外加自家女儿又是个天真又跳脱不会照顾人的性子,不然季大娘早想把苏归鸿给定下来了。她为此还跟自家老爷哀叹过,悔恨自己没给季怀玉生了个姐姐,不然苏归鸿也能当自己女婿了。季绍祺心里也是极为满意苏归鸿这个孩子,小小年纪便聪慧有礼,进退有度,还对自家兄妹疼爱有加,听着自家妻子的哀叹,心里也很是惋惜。   苏凉月想着平日里处处爱护自己和弟弟的苏归鸿,心里也有些心疼自家哥哥,都过了二十了还没谈过恋爱,又跟着季大娘安慰着何妈,“何妈,您就别叹气了。哥哥自己不相看,难道您和季大娘就不能替他相看了吗。再说这种事情多是靠缘分,说不定是哥哥的缘分还没到!”   季大娘接着苏凉月的话说着:“月月说的是。这感情的事儿,可不就是要靠缘分嘛。说不定哪日归鸿的缘分就到了!到时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何妈一想到白白嫩嫩的大胖孙,心里就有些发软,“我可就盼着这一日呢!”   苏凉月与何妈又同季家母女闲聊了会儿,何妈眼见着时辰也不早了,等下鹄哥儿就要下学回来了,便拉着苏凉月欲要告辞。苏凉月借口着自个儿有事同季怀玉讲,就让何妈先回去准备晚膳了。   等何妈被丫鬟领着出了季宅,苏凉月就跟季大娘提起了自家打算买丫鬟和小厮,但何妈却不太同意的这事儿。她随即就嘱托季大娘帮着劝说劝说何妈。季大娘听了也觉着苏归鸿的主意不错,连说会找时间把何妈给说通,让苏凉月无需为此事担忧。   苏凉月说完这事儿,又听季怀玉讲了讲城中的八卦,然后再起身跟季大娘和季怀玉道别,这才出了季宅往苏宅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码字~~~~ ----- 改改 ☆、第6章   从季宅回了自家院子里,苏凉月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等着自己的苏归鹄。见他身上还背着书袋,想来定是刚从私塾下学回来。一见自家姐姐,苏归鹄板着的一张小脸就瞬时笑意盈盈,“姐姐!姐姐!”   苏凉月见到自家弟弟这幅模样也宛然一笑,正要开口同他说话,就见他从书袋里掏出一张宣纸递到她手里,苏凉月打开一看,原来是自家弟弟临摹的字。   “姐姐,姐姐,这是我今日临摹的字,先生今天还夸我了!你看是不是写得很好?”苏归鹄扬着小脸说道。   苏凉月瞧着他兴高采烈的样子,便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见那字确实写得不错,便夸赞道:“咱们归鹄小弟的字是越发写得好了,就连姐姐写的字可都比不上你写的了。不过咱们归鹄可不能太过自满,还是要每日都坚持练字。”   “那是自然!我一定会好好练字,不会让哥哥姐姐失望的!以后定要写得同季大哥的字一样好看!”   苏凉月一听,又是季怀瑾。季怀瑾这三个字简直就是阴魂不散,这些时日,苏凉月还真是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听人提起。   苏凉月语重心长的道:“姐姐相信归鹄以后写的字一定更好看,但姐姐更希望咱们归鹄不要只限于把你那季大哥当作榜样。咱们玉云国的才子可不止他一个。”   苏归鹄听了这话就有些疑惑,“可我觉着季大哥就是我见过最聪慧最有才华的人呀!”   苏凉月拔高了声音笃定的说:“那可不一定!就那云林书院也不止季怀瑾一个学生!”   刚走进院子里的苏归鸿正好听到苏凉月的这句话,便无奈道:“云林书院除了你季大哥之外有多少学生我是不知道,但你哥哥我却知道你季大哥十五岁考院试就以头名的成绩中了秀才,十八岁又参加了乡试,且又以头名的成绩中了解元。这份成绩在可是咱们长宁县甚至整个玉云国都少有!”   苏凉月仍旧有点不服气的反驳道:“少有但不代表没有!咱们玉云国地广物博,人才济济,又不是只有季怀瑾他一个人有聪明才智。”   苏归鹄皱着小脸问她姐姐:“姐姐,你是不是还是很不喜欢季大哥呀?”   苏凉月拍了拍他的脑袋,辩解道:“胡说什么呢!你姐姐我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吗。姐姐只是想让你不要坐井观天,除了咱们长宁县,还有玉云国的其他地方都有许多才华横溢的人。你明白吗?”   苏归鹄听罢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但心里想的却是,自家姐姐定是依旧不喜欢季大哥。苏归鹄小小年纪就已经为此苦恼过无数次了,就连常跟他在一起的小胖和吴天浩都知道了苏归鹄的美人姐姐讨厌咱们长宁县的大才子季怀瑾。但小胖和吴天浩还有一件不知道的事情便是苏归鹄自小就希望自家姐姐能嫁给他那可爱可亲又才高八斗的季大哥,他觉着如果真那样的话,那季大哥就能成为自家姐夫,也就是他们苏家的一份子了。但很多年过去了,苏归鹄发现自家姐姐现在好像依然很不喜欢他那季大哥。   苏归鹄又接着问道:“那姐姐现在是不讨厌季大哥了吗?”   “不讨厌,不讨厌行了吧!”   苏归鹄还是不依不饶,“那是喜欢季大哥了吗?”   苏凉月对于自己尚且素未谋面却又困扰她多日的季怀瑾的相关话题便有些不耐烦,就随口答了句:“喜欢,喜欢,喜欢得不得了行了吧!”   苏归鹄一听这话便高兴得手舞足蹈的转身就跑进了书房,准备练一副字来表达自己心里的欢喜,正好过几日等季大哥回来了便可以拿给他看,又心想着这下子季大哥终于有望成为自己的姐夫了!   但一旁的苏归鸿听了这话却有些面色不虞,立刻板着一张脸说道:“月儿,你一个姑娘家,以后可不许再随随便便说这样话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被咱们归鹄小弟给逼得嘛!”一说完这话苏凉月就转身去了厨房,生怕自家哥哥又教育自己。   厨房里何妈正在做菜,苏凉月见此便道:“何妈,我来帮您烧火吧,正好也暖和暖和。”   “那你可千万别坐得离灶台太近,免得被烟给熏着!”   苏凉月点了点头,随即就坐在了灶台前的小凳上,往灶里添了些柴火进去,又想起自己前些日子跟苏归鹄提过的让小胖跟吴天浩来家里的事情,便跟何妈说了起来,“何妈,我前些时候听归鹄说,平日里丁夫人跟吴夫人都会托小胖跟吴天浩带些吃食给他,我就想着让归鹄找一日邀约小胖跟天浩来咱们家做客,给他们做些好吃的。”   何妈听了这话也觉得不错,“也好,就按你说得办。等下用饭的时候咱们再问问鹄哥儿把日子给定下来,也方便咱们提前准备准备。虽是小孩子来家里玩耍,但也算是间接跟丁夫人和吴夫人道谢了。我前几日还听说这丁员外府上不甚太平,说是为了丁员外新纳的那小妾的事儿。你跟丁夫人素有往来,你可知道个中曲折?”   苏凉月能与丁夫人与吴夫人交好,也是因由当初苏归鸿为着生意之事与丁员外有了交际往来。丁夫人某次举办赏花会给城里各个有名头的姑娘小姐们都送了帖子,苏凉月正好是其中之一,自然也收到了丁夫人的帖子。苏凉月当时去了丁府参加赏花会,便认识了同在赏花会上的丁夫人的手帕交吴夫人。丁夫人是个爽利泼辣的性子,吴夫人也是能说会道,苏凉月这人貌美又和善,性子又不扭捏,对经商和诗词都略懂一二,自是十分合丁吴两位夫人的胃口。其后两人又知晓苏凉月的弟弟苏归鹄和自家儿子是同窗好友,这关系便更尽了一分,自此逢年过节也都有了节礼往来,城里的诸多女眷活动,只要三人遇上了也都能凑在一起聊些趣事儿。   苏凉月也想起来这丁员外府里人尽皆知的小妾传闻,又记起来之前还在荟萃里碰见过吴夫人。苏凉月想着这丁吴两位夫人平日里也都待自己不错,这份交情也是万万不能断的,对自己对苏家都是颇能得益,便心下决定要找个日子去丁府和吴府上送些东西。   “之前吴夫人来荟萃轩里买东西,我正好就碰上了。也听她说起了这事儿,说是那小妾已经有了身孕,丁员外不顾丁夫人反对偏要把她给纳了做妾,丁夫人这些日子不出门就是因为被丁员外给气得在府里想方设法找那丫鬟的错处,好动手整治那丫鬟。”苏凉月便把之前从吴夫人那里听来的讲给了何妈。   何妈同为女人,听了这事儿心里也是气愤,“那丁员外这次居然背着丁夫人居然犯下了这样的混账事,那小妾还是丁夫人房里的丫鬟,这不是明摆着打丁夫人的脸面吗!”   苏凉月上辈子虽说已是见惯了身边的人做出这些寡鲜廉耻的事儿,但每每见到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唾骂。外加近日她又听说了丁员外的事儿,只觉着这世间的男子果然大多数都是三心二意、拈花惹草的,少有像自家哥哥和苏凉月那早逝的爹那样洁身自好的。   苏家饭桌上向来都是三荤两素,外加一个汤品。何妈做齐了菜之后便让苏凉月去叫自家哥哥与弟弟用饭。   等苏家几人都坐上了桌,苏归鹄一看桌上有自己爱吃糖醋鱼,便高兴得笑弯了眼。苏家一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尤其是晚饭时候,苏家四人都聚齐了一起用饭,更是会把当日各自听到的见闻讲出来。何妈会说些买菜时候听到的八卦,苏归鸿会讲些跟人谈生意时候的听到的或发生的趣事,苏归鹄讲的就是他书院里那些同窗们每日里调皮捣蛋的事情,苏凉月自己也会说些在季怀玉那里听来的传闻。   苏凉月又想起刚才在厨房跟何妈说过的事情,便问苏归鹄:“归鹄,我之前让你邀约小胖和天浩到咱们家里来做客,你可是问过他们了?”   “问过了,明日私塾里也正好放假,明早我去请他们过来也不迟。”   何妈听了也道:“那明日我早些去买菜,多做些吃食,可不能失礼于人。”   “那您记得再去芙容斋买些糕点和蜜饯干果。小孩子都爱吃这些东西。”苏凉月说到。   苏归鸿打趣她说:“可不只是小孩子爱吃吧。我妹妹可是平日里也尽爱吃这些糕点干果的。”   苏凉月听了这话哼了一声,“你妹妹可不只会吃,还会做呢!明日我就给你们露一手!正好何妈您也不用买糕点了,买些干果就行了!糕点我自个儿来做也行!”   其余三人听苏凉月这么一说自然也都是不信的,尤其是苏归鹄瞬时苦了张小脸便说道:“姐姐,您还是让何妈买点糕点吧!我可不想到时候小胖他们来了连点糕点都没得吃!”   “明日你便知晓你姐姐我到底会不会做糕点了!”苏凉月虽万分不服气,但也不再多做解释,只想着明日自己定要下厨,让这几人也刮目相看一番。苏凉月想她自个儿上辈子好歹也是个吃货,一个合格的吃货是不止是光会动嘴吃东西,更是会动手下厨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取的什么鬼标题!!! ☆、第7章   这日卯时,何妈去厨房给一家子备好了早饭就提着菜篮子出了院子去街市买菜。苏凉月也早早地起了身,又去隔壁唤醒了苏归鹄,让他用了早饭就出门去丁府和吴府请小胖和吴天浩到家里来。   苏凉月看着自家弟弟睡眼惺忪的喝着粥那迷迷糊糊的样子,想他平日私塾里难得放回假,今儿个却还要早早起身,又得他自个儿顶着冬日的寒风出门去请同窗到家里来,苏凉月见此就不免有些心疼,想着过段日子等过了年,就定要让哥哥找了人牙子去买个丫鬟与小厮,还得给他买个书童,毕竟过不了几年自家弟弟满了十三岁就得入书院念书了。   苏归鹄用完了早饭,就准备出门去,苏凉月拉着他,让他须得换上裘皮袄子和绒袄裤了再许出门。虽说自家屋子里有地暖并不觉得冷,但现下又是冬日,昨夜又下了雪,一出院门,定会觉得周身都冻得慌。   苏归鹄本不想穿上厚厚的绒袄裤,但一看自家姐姐那若是不换上就不许自己出门的样子,就不情不愿的回了自己屋子里,从柜子里翻出何妈新给他做的绒袄裤子给换上了。他家姐姐又拉着他细细看了一回,深怕他穿少了出门给冻着,就又才放了他出门去了。   苏凉月见时辰尚早,何妈买菜也还未回来,就想着去趟荟萃轩里。前几日她让自家哥哥拿货的时候替她多拿些花芳县的各类上等花茶,她好找了空闲给丁夫人和吴夫人送些过去。花芳县是距离长宁县不远的一个地方,一年四季都盛产各类花卉盆景,因而也时常有小贩从花芳县里运些鲜花盆景到周遭的几个县摆摊兜售。长宁县城内也时常能见到些吆五喝六的卖花小贩,城里的公子哥儿们爱买些花束送给姑娘小姐们,而夫人小姐们也爱买些鲜花来放在自家屋子里以作装点。   苏凉月出了院子到了荟萃轩里,就去了里屋的小茶叶柜子里,各拿了两罐上等的茉莉龙珠和天山血菊,又出了里屋,在店里的花茶货架上拿了些洛神花与玫瑰,拿了盒子装好正打算回院子里,就见上次她在店里见过的那位锦绣庄的老板张昆宇走进了店里。   张昆宇一见苏凉月在荟萃轩里,就朝她笑了笑,“今日本想来找苏大公子,没成想倒是遇到了苏二姑娘,”张昆宇又见她手里拿着茶叶罐子,便又开口道:“苏二姑娘可是也爱喝这花茶?”   苏凉月浅笑着开口道:“我素来不懂品茶,平日里偶尔喝那龙井或铁观音都只是牛嚼牡丹,只觉苦涩得很,便也只爱泡制些花茶来饮。”   “张某却觉得即使是花茶也自有其风味,因而家母也爱喝这花茶,也偶有珍藏,我便也时常会托人从花芳县寻些上等的花茶。苏二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可随时派人送些到苏宅给苏二姑娘。”   苏凉月正想要开口回拒,就听正走进来的苏归鸿说道:“张兄的花茶想必都是茶中精品,舍妹只会牛嚼牡丹,张兄的茶给了她也是暴殄天物。再说我这荟萃轩里还有些茉莉龙珠,归鸿哪里能让张兄为此劳师动众呢。”   张昆宇随即爽朗一笑,“哈哈,昆宇刚才却是不小心忘了苏二姑娘有苏兄这位疼爱妹妹的兄长了,倒是昆宇的不是了。但家母平日里也时而听闻苏二姑娘蕙质兰心的美名,早就想邀约二姑娘过府赏花吃茶,昆宇为此只盼着苏二姑娘能给在下几分薄面,也好让昆宇全了家母的一个心愿。”   苏凉月听了这话也不好再拒绝,只好道:“小女子一介晚辈,哪里须劳烦张老夫人亲自邀约,小女子他日定当自请拜访张老夫人。”   张昆宇当即就朝苏凉月拱了拱手,“昆宇在此多谢苏二姑娘的体谅,改日定派人送了帖子于二姑娘。”   苏凉月也微微俯了俯身,“张公子与我哥哥既有要是相谈,小女子就先失陪了。”苏凉月见自家哥哥有点面色不虞的点了点头,她便转身出了店里。   苏凉月回到院子放好了茶叶之时,何妈已经买完菜回来了。何妈还拿着手里装了牛奶的罐子朝她道:“月姐儿,你让我买的这个牛奶,价格还真有点不便宜,这一罐子可就花了一钱银子!”   这古代的耕牛在庄家农户里都很是精贵,更别说奶牛了,故而这牛奶价格就颇高。但苏凉月想着自己和自家弟弟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说牛奶这东西男女老少都能喝了补身体,何妈年纪大了也要补补钙。虽说一罐子就要一钱银子,但以苏家的境况,每日一罐子也能承担得起。   “何妈,这牛奶贵有贵的理儿!这东西喝了能补身子,一家大小孩都能喝,也能做菜做糕点。”   何妈一听这牛奶能给自家几个孩子补身体,便也觉着这东西虽说贵是贵了点,但买了也不亏,也不再心疼那一钱银子,便从罐子里倒了一碗出来,打算给自家月姐儿热上一碗。这时苏凉月两人正听到院子里传来的男孩子的嬉笑说话声,苏凉月想定是自家弟弟带着小胖跟天浩来家里了,便跟何妈说:“何妈,听这声儿想来是归鹄带着小胖跟天浩回来了,您先用蒸锅热三碗牛奶出来,给他们几个孩子暖暖胃,热好之后再往牛奶里加些糖。”   何妈这又倒了几碗牛奶出来端去蒸锅上热着。苏凉月去了正厅里,见苏归鹄跟小胖和天浩一起坐在正厅的榻上兴致勃勃的下着象棋,旁边还站着两个仆从,想来是丁府和吴府的家丁。小胖跟天浩见苏凉月来了,都随即下榻给苏凉月行礼,苏凉月见两个孩子小大人样的毕恭毕敬的给她行礼便觉得有些有趣,挥了挥手道:“你们俩快坐着,别行礼了,又不是外人。你们俩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跟着就揉了揉他俩的小脑袋,只见两个孩子都微微红了小脸。   苏凉月心想这小胖着实可爱,长得白白嫩嫩肉嘟嘟的,看着就憨厚老实,也不知道就丁员外和吴夫人那样的性子是怎么教出小胖这样的孩子的。   “母亲让我给月月姐拿了礼物过来,说是感谢月月姐邀请我过来做客。”天浩看着苏凉月说道。   小胖一听也举起了胖手,“我也是!我也是!小胖也带了礼物!”   随后旁边的两个家丁就拿出了几个盒子,苏凉月想这应该就是丁夫人和吴夫人送来的礼物了。   苏凉月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认真的说道:“小胖和天浩替我谢谢你们的娘亲。不过姐姐还想着以后你们俩能常来姐姐家里跟归鹄一起玩耍,所以下次再来就不许带礼物了,姐姐见着你们能来就已经很高兴了。”   两个孩子一听能常来找自家好友玩耍,也都开心的笑了起来。苏归鹄又让小胖跟天浩继续与他下棋,苏凉月见此就去拿了些干果蜜饯给他们摆在榻上的小桌上,好让三人边吃边玩。此时何妈也端着热好的牛奶走了进来,苏凉月连忙招呼三人先喝点热牛奶。   三个孩子端起小碗连连喝了几口,都觉得好喝,尤其是小胖一下子就喝下去半碗,喝完忙问:“月月姐,这是什么呀?喝起来甜甜的可真好喝!”   “这是加了糖的热牛奶,小胖要是想再喝,我再让何妈给你热一碗过来。不过只准再喝一碗了,不然等下会吃不下饭!”   小胖身旁的苏归鹄和天浩一听就乐了,嚷嚷着说:“哈哈哈...他才不会吃不下饭!再喝三碗他都还能吃得下几碗饭!”   小胖听了自个儿也嘻嘻的笑了起来,显得他整个人更是可爱,苏凉月便道:“那姐姐再给小胖热一碗牛奶过来!”   说着苏凉月就去了厨房,又让何妈热了一碗牛奶给小胖送过去,自己便开始准备午饭。苏凉打算做些家常菜,看了看何妈买的菜便打算荤菜就做糖醋排骨、糖醋鱼、辣子鸡丁、爆炒鱿鱼、红烧鲍鱼和油闷大虾,素菜便做白菜炖豆腐、响油黄瓜跟清炒双丝,再做一个冬瓜瑶柱排骨汤,又想着那半罐子牛奶,便想着可以做些饭后的甜品糕点。   何妈从正厅回了厨房便看到苏凉月已经动起手做起菜来了。“月姐儿今日还真是要动手做饭了?”   “何妈您可别小瞧我!等下我做几个菜,您尝尝就知道我手艺好不好了。”   苏凉月先把瑶柱给泡发了,又把排骨给焯了水,切了冬瓜就在旁边的小灶上把汤给炖上了。接着她又把鲍鱼给去了壳用盐给洗干净,再把鲍鱼两面都开花刀,往锅里加了冷水下了鲍鱼,等水沸腾了又往里加冷水好让鲍鱼保持口感。过了会儿,苏凉月又把鲍鱼捞了出来放进平日里何妈熬高汤的锅里,又加了耗油与酱油进去,闷了一小会儿,勾了芡,盛出锅,一道快手的红烧鲍鱼便做好了,虽则过程简单,但这样最能留住鲍鱼的口感与鲜味。做完红烧鲍鱼,苏凉月又接着把剩下的几个菜也做了,何妈在旁边看得直了眼,好似不太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家月姐儿。   苏凉月做完菜刚好将近午时,便让何妈用食盒装了点饭菜提去给店里的宋青山送过去,顺道再把自家哥哥叫回来用午饭。苏凉月又自个儿把菜一一端去了正厅的饭桌上。   小胖闻着香味儿,象棋也不下了,就连忙跑到饭桌前站着,看得直咽口水,把苏凉月看得哭笑不得,赶紧招呼几个孩子过来吃饭,“小胖天浩,归鹄,你们几个快来坐下用饭吧。”   小胖一听连忙就坐下了,天浩在一旁扯扯他的袖子,不好意思的说:“月月姐,我们等归鸿哥哥与何妈来了再一起用饭。”   “你们快先坐下吧,他们马上就过来了。”苏凉月说着就给三人先一人盛了一碗冬瓜瑶柱排骨汤。   这时候苏归鸿跟何妈一起走进了正厅,坐了下来。苏归鸿一看便道:“何妈,今儿个的菜式看上去还真是不错!”   何妈笑道:“今儿个这菜可不是我做的,这菜可是咱们月姐儿一个人做的!”   苏归鸿和苏归鹄的面上皆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姐姐,这菜真是你做的?”   “那当然了!我昨儿个不就说过你姐姐我会做菜嘛!这菜可是何妈亲眼看着我做的,由不得你不信!”   “月儿的手艺可真是大有长进!”   苏凉月便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自然有长进!”   苏归鸿见自家妹妹得意洋洋的样子,便觉得有些好笑。一看桌上坐着的还在盯着菜咽口水的小胖,“大家都动筷子吧!小胖和天浩千万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随即小胖就夹了一块鲍鱼吃了起来,嚼了嚼再咽下去,又开口说:“月月姐,你做的菜可真好吃!比我家里的厨子做的还美味!”   吃了块油闷大虾的天浩也直道:“月月姐的手艺可真好!”   就连何妈跟苏归鸿都吃得连连赞叹,“月儿厨艺可真是不错!难得你也有了个长处!”   “哥哥你怎么这样说!我一向就很多长处!可不止做饭这一项!”   “哦?那请问苏二姑娘可还有哪些长处呀?”   苏凉月吞吞吐吐道:“我...我...我还会算学与画画!”好在苏凉月想起自己以前学过画画,又心想这以前学过的数学也算是算学的一部分了吧!   “哇!月月姐你还会算学呀!我算学最笨了,为此常常被先生打手板!”小胖一听苏凉月会算学就不由自主的有些崇拜,再想起过去因为算学被打过无数次的手板儿,顿时就觉得手掌有点痛。   苏凉月想着可爱的小胖被先生打手板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心疼的说道:“小胖别怕,以后你有空就来姐姐家,姐姐教你算学,让你再不用被打手。”   苏归鸿见自家妹妹如此孩子气,就觉着有些好笑。   之后几人说说笑笑的用完了午饭,桌上居然没留下剩菜,苏凉月见此,心里就觉得颇有些成就感。   饭后苏归鸿就回了店里,何妈又收拾了碗筷,苏凉月就泡了壶茶让几人消消食,苏归鹄就拿出九连环跟小胖与天浩一块玩了起来。   苏凉月又去了厨房,准备做些甜品糕点给几个孩子。她用剩下的半罐子牛奶做了份炸牛奶,心想三个孩子铁定不够吃。好在厨房里什么食材都有一点,她就又做了花生杏仁酪、糯米桂花糕与豆沙酥。   苏凉月不慌不忙的把甜品糕点都做完了,时间也过了一个时辰了,苏凉月想着几个孩子肯定已经把午饭给消化完了,这才端着糕点往正厅走去。   玩着九连环的三人一看又有糕点可以吃,个个都眉开眼笑,小胖和天浩直直赞叹苏凉月厨艺好,不仅会做菜还会做糕点,还跟苏归鹄说他俩都羡慕他有个长得好看厨艺又好的姐姐,听得苏归鹄心里很是洋洋得意。   小胖和天浩两人,在苏家用完了晚饭又跟苏归鹄玩了一会儿,丁府和吴府便派了人过来接他们,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跟苏归鹄和苏凉月道了别,临出门时,小胖还连说等私塾冬休了还会时常过来玩儿,苏凉月听了也乐得高兴,毕竟小胖和天浩都是很可爱的小孩儿。   送走了小胖和天浩,苏归鹄就缠着自家姐姐,硬是让她保证以后都会经常做饭做糕点给他吃,见自家姐姐点头应承了之后,这才高高兴兴的回了屋里洗漱安寝。 作者有话要说:  勤勤恳恳码字~~~ ☆、第8章   自打前几日苏凉月托了隔壁季大娘劝说何妈之后,季大娘接连几日把这事儿掰开了揉碎了,苦口婆心的终是把何妈给说通了。何妈对于自家准备买丫鬟和小厮这事儿也终于点了头,但又跟苏归鸿和苏凉月反复嘱咐说到时候她要自个儿亲自跟着人牙子去选人,生怕苏归鸿和苏凉月选到些偷奸耍滑又背主儿的下人。   这日闲来无事,季怀玉就又到了苏宅里拉着苏凉月聊些城里的趣事儿,听她说起最近城北新开了一家早餐档,每日早上卖些热乎乎又味道极好的鸡汤馄饨和薄皮大陷儿的白菜猪肉包子,每天一开档生意就好的不得了,想吃碗馄饨都得排队。   苏凉月一想到能在冬日的早晨里吃着一碗冒着热气,撒着葱花儿的鸡汤馄饨之后再吃上几个肉包子,瞬时便有些心动,便跟季怀玉提议到,“怀玉,要不咱们明儿早些起身,一早就去城南那里吃馄饨”   季怀玉一听这么冷的天,还得早起,很是不乐意的说:“这么冷的天,出门哈口气都能结冰,我可不愿意为了一碗馄饨和几个肉包子就早早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再说早饭吃什么不行,你非得受这么大罪就为着去吃碗馄饨?”   季怀玉甚是不解苏凉月这种百折不饶的吃货精神,但苏凉月自个儿却决定本着吃货的精神,明日也定要起个大早去城南吃碗馄饨。“你不去就算了!我明日自己个儿去,听你说起那早餐档生意如此之好,想来那馄饨和包子定是极为可口的。”   然而许久之后的季怀玉才知晓,苏凉月那日为了一碗馄饨和几个包子而不惧严寒冒着风雪出门的这种在她看来极为可耻的行为,却成为了苏凉月此后人生中一路过关斩将、击败长宁县无数姑娘小姐们的情路历程的开始。   此时的苏凉月又想到自己之前在粉蝶轩遇到萧洛灵的事儿,便对季怀玉说道:“前两日我去粉蝶轩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刚从风洲县回来的灵灵,她邀咱们过几日等云林学院冬休了与他们姐弟一道去梅园赏花吃茶。你去吗?”   季怀玉平日里除了女红刺绣,外加逛街八卦之外,最爱的就是出门玩乐,一听说是去梅园赏花,便高兴道:“去!当然要去!这冬日里就属梅园的景致最好!咱们到时还能在梅园里烤鹿赏雪!”她又转念一想,萧洛灵说要等她家弟弟萧子昂冬休回来了再去,便同苏凉月说:“灵灵要带上她弟弟,那我也要带上我家哥哥!正好萧子昂与我家哥哥同是云林书院的学生,虽说不同级,但平日也是认识的,到时咱们人多些也热闹些。”   苏凉月一想能吃到烤鹿肉,自然不甚在意季怀玉打算到时候带谁同去。苏凉月想她自个儿是为着去烤鹿赏雪的,又不是为了去赏人,即使再多个张怀瑾、李怀瑾,她都丝毫不会介意。   季怀玉跟苏凉月聊了会儿之后,就起身回了季宅。苏凉月闲得无聊,又把之前小胖和天浩来家里做客时候丁吴两位夫人让他二人带来的礼打开来查看。只见盒子里是几盏上好的燕窝,还有一些人参与鹿茸,丁夫人还送了她几样首饰和胭脂。苏凉月拿起一只坠了珍珠与蓝色水晶的珠钗试了试,又照了照镜子,她自觉十分满意。她想着自己本就打算明日要出门去城北,正好可以把之前从荟萃轩里拿的顶级茉莉龙珠与天山血菊给丁夫人与吴夫人送过去。   晚饭时分,苏凉月跟自家哥哥说到了明日出门的打算,苏归鸿听了倒是赞同,毕竟丁夫人和吴夫人送来的礼也是比较厚重的,拿茉莉龙珠和天山血菊也不算失礼。   何妈听说自家月姐儿要一早就出门去,还只是为了吃碗馄饨和几个包子,便有些不赞同,“月姐儿若是想吃馄饨和包子,明日何妈就擀了面给你包些便是,你想吃多少有多少,何必在这么冷的日子里还那样早的出门去!”   “何妈,您就让我去吧!我听说好些人都去城南那早餐档吃他家的鸡汤馄饨和肉陷儿包子,想来那馄饨跟包子味道肯定不一般。再说我明儿个反正都要去趟丁府和吴府,只不过比平日起得早一些而已。我明日出门多加几件衣裳,您也不必为我担心了。”   何妈无奈,只得答应了她。   苏归鹄一听自家姐姐明日要去丁府和吴府,便想跟着一块儿去找小胖跟天浩,反正私塾明日就开始冬休了。“姐姐,你带我一块儿去吧!”   “我明日可是卯时就要起床出门,你私塾明日便冬休了,你不想在家睡久一点?”   想到来之不易的冬休和能在家赖床这种难得的诱惑,苏归鹄在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改日再去找小胖跟天浩。   用完了晚饭,苏凉月一想自己明日要早起,便早早回了屋里准备洗漱就寝。沐浴完,苏凉月就从小罐子里倒出了些许玉容散,加了水敷在脸上。虽说是到了古代,没有环境污染对皮肤造成的种种伤害,但身为女人,苏凉月却依然觉得无论何时都应该好好保养。敷完玉容散,苏凉月又抹上了前几日萧洛灵遣了丫鬟送过来的粉蝶轩新出的珍珠玫瑰霜,然后就灭了灯,又放下床帘开始就寝。   次日一早,卯时初,苏凉月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下床洗了脸,抹上珍珠玫瑰霜之后,又抹上了之前她在粉蝶轩买的珍珠膏,之后又往两颊抹了点粉色的胭脂膏,接着往脸上刷了一层珍珠粉,跟着拿笔沾了些螺子黛画好了双眉,最后涂上口脂,又给自己梳了个垂髻分肖髻,再戴上昨日试过的那支珍珠水晶珠钗和一对红玉流苏耳坠,跟着就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又在衣裙外披了件白色裘皮斗篷,随即苏凉月照了照镜子,只觉就连自己个儿见了镜子里的美人儿都有些意动。   收拾妥帖之后,苏凉月见外面在飘着小雪,就撑了把油纸伞,提着给丁吴两位夫人备好的茶叶,就出了苏宅的院门准备往城北走去。   苏凉月一路上都心心念着鸡汤馄饨与薄皮大陷儿的肉包子,脸上也带着一丝笑意。她刚走出灯市街的路口,却突然想到自己出门却忘了带银子,暗道这真是大大的失策!便准备拐个弯儿回家拿钱去。   此时街上已有了些积雪,而不远处的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公子也正往此处走来,他眼见一位撑着伞的姑娘也往着灯市街走去,却又见她突然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他正欲快步向前去扶住她,就见那女子的伞掉在了地上,她的另一只手却扶住了墙壁让自己不至于摔下去。他走上前去,替她捡起她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那把伞,伸手把伞递给她,就见眼前的这位女子接过他手里的伞,抬头对他莞尔一笑,又扬着一张俏丽灵动的小脸朝他娇声道:“多谢公子。”   苏凉月只见自己眼前的这位长身玉立的青衫公子眸如晨星,丰采俊雅,说不出的俊秀飘逸。她从他手里接过自己掉落在地上的那把伞就向他道了声谢,谁知那公子面上微微怔愣了一下,然后对着她笑了笑,轻起薄唇道:“凉月。”苏凉月听着他的声音,只觉十分的清新温润。   那公子见苏凉月的面上忽然闪过一丝不解,心下虽有些疑惑,但仍旧笑看着她,“凉月,可是脚腕伤着了?”   苏凉月虽有些晃神,但随即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位公子定是认识苏凉月的,但为何这身体的记忆里没有关于他的画面。此时她仍是笑吟吟的看着他,“没有,没有,只是刚才不小心滑了一下而已,并未伤着。”   苏凉月又打量眼前这人,忽的发觉心里闪过些许从未有过的悸动。见他又想开口说些什么,还未说出口,就见他身后急匆匆的跑来一位作书童打扮,背着竹篓的人,又听他对那青衫男子语气急促的说:“公子!公子!方才我买完包子怎得转头就不见你人影了!”苏凉月心想这人应该就是那位公子的书童了。   那书童又瞧见自家公子面前的苏凉月,随即向她行礼,复又说道:“原来公子是急着来见苏二姑娘呀!怪说刚才抛下观言一个人先走了!”   苏凉月这才想起曾听季大娘跟季怀玉说起过,季怀瑾的书童便名为观言。又心想,原来眼前的这位眉目如画的公子就是那季书呆季怀瑾呀,忽的“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季怀瑾听得观言刚才打趣的话,又听到了苏凉月那一瞬的笑声,耳尖顿时就有些红了起来,又看向一旁的观言,“确是我的不是了。方才不自觉就走到了这里,倒忘了你还在那里买早点。”   苏凉月见他红红的耳尖,更觉着有趣,望着他俊秀的脸,她的脸上也笑意更甚。   观言又打趣道:“苏二姑娘这是来接我家公子下学的?”   季怀瑾正欲假意呵斥自家书童,就听苏凉月说: “我原是打算去城北那家早餐档吃些馄饨与买包子的,谁知正好就碰见了你家公子。”苏凉月本欲逗逗他,但一想到那等着自己的鸡汤馄饨和包子,就想起了回家拿银子的事儿。   “那可巧了!我刚刚也是在那早餐档买的包子,您若是想去那用早点就快些过去吧,免得人多了还得排队。”   季怀瑾心想,苏凉月若是打算去城南用早餐,又怎得往灯市街里走,有些不解的问她:“凉月不是去城北吗?怎得方才见你又往灯市街里走?”   苏凉月一听这话就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出门的时候忘了拿银子,走到了这儿才想了起来,刚才正准备拐个弯儿回去取银子。”   季怀瑾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霎时心里竟觉得以往一向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苏凉月有些俏皮可爱,却又想着若是她再走回去取银子,定是又要耽搁些许时辰,去了城北怕也只有排队了,便从袖子的暗袋里拿出些许碎银子递给她,“这银子你先拿去吧,无需再去多走一遭。”   苏凉月知他是怕她耽搁太久去了那早餐档还需排队,她自己现下也想早些过去,就从他手里拿过银子,又朝他笑了笑,“那等过些时辰我回去了就把银子给你送过去,”季怀瑾正想跟她说让她不用着急,就又见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着:“季怀瑾,谢谢你。”他不知怎得听得这声谢谢,竟然会觉着有些心痒。   观言只觉自家公子和隔壁苏二姑娘之间的氛围忽的有些怪异,就催促说:“那公子,咱们赶紧回去吧!不然这包子可就得冷了!”   “那季怀瑾,我就先走了!”苏凉月说完就撑起伞,朝着与季怀瑾身前相反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粗来了~~ 又改了些错字 好多错字呀!!! ☆、第9章   等走到了城北,苏凉月就见街上有好几家早餐档,她走到了人最多的那家,就听那站在笼屉前给客人递着包子的大叔问她:“这位姑娘可是要吃些什么?”   “老板您这儿可是卖得有鸡汤馄饨?”   那老板笑呵呵的,语气又颇为自豪的说:“姑娘您可是来对地方了!咱家这儿最出名的可不就是鸡汤馄饨嘛!现下这档里人还不算多,姑娘您赶紧找个位子坐下,等会儿我就让我家那口子给您把馄饨送过去!”   苏凉月便点了碗鸡汤馄饨,又点了几个白菜猪肉包子,随即就在档里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就见一位头上裹着粗麻碎花布巾的大婶端着一碗馄饨走了过来,“姑娘您请慢用!”   苏凉月看了看桌上的这碗冒着热气的馄饨,馄饨上还撒着些许碧绿的葱花。苏凉月就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尝了起来,接着又喝了一小口碗里的鸡汤,一入口便只觉这鸡汤馄饨的味道甚是鲜美,热乎乎的馄饨一下肚,让苏凉月感觉全身都暖了起来。她又拿起旁边的包子吃了起来,这包子并不是很大个儿,又胜在皮儿薄陷儿大,陷儿里白菜跟猪肉的比例也恰到好处,并不会咬一口就光是菜或肉,吃着也不觉得油腻。   用完早点,苏凉月便问那老板,“大叔,这馄饨和包子一共多少钱?”   “咱家的包子三文钱一个,馄饨十五文钱一碗,姑娘您吃了一碗馄饨跟三个包子,统共二十四文钱。”   苏凉月掏出之前季怀瑾给她的碎银子付了钱,又听得那大叔对她热情的说道:“欢迎姑娘您以后常来!”   出了早餐档,苏凉月就开始往西街走。   她先是去了吴府,府里的小厮领着她去了正厅。又过来一个丫鬟给她上了杯茶,听得那丫鬟说道:“苏二姑娘您先请坐着用杯茶,稍等片刻,我家夫人这会儿正在书房守着我家公子练字。”   苏凉月坐着用了会儿茶,就见吴夫人带着丫鬟进了正厅。吴夫人见着苏凉月就笑意连连的说:“凉月可是许久未来看我了!今儿个我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这事儿您可怪不得我!还不都是我哥哥跟何妈,生怕我一出门又着了凉,愣是把我在家给拘了好些时日。今儿个我是终于能出门了,第一件事儿可就是想着来府上看看您!您可不能再恼我了!”说着苏凉月又把之前备好的花茶递给了吴夫人身旁的丫鬟。   “你这丫头人来了就行,怎得还带了礼!”   “哪儿是什么礼呀,就是些从花芳县新收的花茶,想着送过来给您尝个鲜!”   “可是上次在荟萃轩里,我喝过的那茶?”   “上次您喝的花茶我也拿了一些过来,不过更想让您尝尝这茉莉龙珠跟天山血菊。”   吴夫人一听就乐了,想这茉莉龙珠和天山血菊可都是花茶中的极品,好几两银子才能买得到一两茶,“这可都是好茶,那我可得等着我家老爷回来再一起好好品品。”   苏凉月听了这话就俏皮的打趣道:“吴夫人您跟吴大人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夫妻情笃。吴大人在县衙里应卯,您都时时刻刻记挂着!”   吴夫人有点不好意思的拿着帕子掩嘴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尽爱胡说!我看也该是找个人管管你了!”   “您可别!我在家已经被哥哥和何妈成日都管着了!”   吴夫人笑着对她道:“我说的哪是你哥哥跟何妈呀,我说的可是让你哥哥给你好生挑个夫婿,让你那未来夫婿好好管管你!看你还敢不敢乱说。”   苏凉月又朝吴夫人眨了眨眼说着:“咱们长宁县最好的夫婿人选都早已经娶了您了,我们其他人哪里还能挑到更好的人呀!”   吴夫人看着眼前打趣她的苏凉月,假作生气的说:“你这小妮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苏凉月连忙起身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袖子道:“您可别再说我胡说了,您问问长宁县的男女老少,谁不知道吴大人对您情深义重呀!”   一听这话,屋子里的几个丫鬟都跟着笑了起来,还有一个丫鬟见状忙说:“夫人,苏二姑娘可没胡说。别说长宁县了,就说咱们府里,人人都知平日里老爷对您可好了!”   苏凉月顿时就得意洋洋道:“您看,您看,我可没说错吧,就连您府里的丫鬟姐姐们可都赞同我呢!”   苏凉月又喝着茶跟着吴夫人和屋子里的丫鬟们笑闹了会儿,她又想着还要去丁员外府上看望下丁夫人,便跟吴夫人开口说:“夫人,我想着等下再去丁府探望下丁夫人,也给她送些茶过去。”   “那也行,你跟雅蕙也是许久未见了。你去了她府上,也顺便劝劝她,让她别再为了那狐媚子小妾把自个儿身子给气着了!”   苏凉月便起身道:“那凉月就先告辞了,改日再过府来看您。”   吴夫人朝她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下次再过来时把你家归鹄也给带上,正好也给天浩做个伴儿。”说完又遣了个丫鬟送着苏凉月出了吴府。   吴府和丁员外府都同在西街上,苏凉月没走几步就到了丁员外府外,刚敲了门就见一小厮开了门,苏凉月便问她:“你家夫人可是在府里”   那小厮也是认得苏凉月的,但面色却有些为难的答话,“在的,在的。小的这就带苏二姑娘您过去。”   苏凉月跟着他进了府,还未走到正厅,就听得院子里传来瓷器摔碎的哐当声和女子吵骂声,“你这小贱人成天就知道勾引男人!怀了孩子都还不知道安生!还要勾着这臭男人上你那床上!真是个下贱的狐媚子!”   领着苏凉月的小厮也有些尴尬,低着头不敢看苏凉月的脸色。苏凉月也并未说话,心想定是丁夫人又在收拾那小妾了。到了正厅,那小厮又让厅里的丫鬟去通报丁夫人,又请苏凉月坐下,忙给苏凉月看茶,“苏二姑娘您请稍等片刻。”   正在屋子里收拾着小妾的丁夫人一听苏凉月来了,便又冲自己眼前的小贱人说道:“你这小贱人就给我安生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许去!免得给我员外府丢人现眼!”又跟身后的老妈子招招手,“把这小贱人给我看住了!”说完就转身去了正厅。   苏凉月见一位夫人带着几个丫鬟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只见她生着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与柳叶眉,双唇也是艳红亮丽,梳着一双刀髻,髻上还戴着一对儿镶了红玉的金华胜,又身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裙,腰上系着一条绣了金丝线的丝绦,衬得她整个人是说不出的华贵与雍容。   若不是知晓眼前这位是丁夫人,苏凉月都想开口询问她是不是王熙凤。苏凉月素来对丁夫人比之吴夫人更为亲近,她便走上前去拉着丁夫人笑着道了声,“夫人。”   丁夫人也亲热的拉着她的手道:“今儿个你可算是来看我了!我前些日子听闻你生病了,但我这府里杂事儿又多,因而没抽得了身去探你。现下见你这样,想必是痊愈了。我府里近日又出了些人尽皆知的丑事儿,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苏凉月见她虽是笑着同自己说话,但眉眼里仍是带着一股子忧愁,“我知您这几日心里有些火气,正巧前几日得了些上好的茉莉龙珠跟天山血菊,就想着给您拿些过来,好让您去去火。您现下又见着我了,今日可不许再为那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了!不然凉月见了可是会心疼的!”   丁夫人又与苏凉月在正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即她又叹了口气,“哎,就连你都会心疼我。那跟我做了十几年结发夫妻的丁明达,现在除了关心他那狐媚子小妾和那狐媚子肚里的贱种,哪里还会想着心疼我!早已是不闻不问了!”   苏凉月听此便在心里唾了那丁员外几声渣男、种马!但又不知如何劝说丁夫人,只得转移话题道:“昨日我在家说到今儿个要来您府上的事儿,我家那弟弟便心心念着要跟来找小胖,但好不容易私塾里冬休了,何妈又心疼他,便让他改日再过来,”苏凉月说着又问道:“今日怎得不见小胖?”   丁夫人听她说起小胖,脸上怒气更甚,“还不是因着家里打打闹闹,那小贱人前些日子还说小胖推了她一把,害得她差点小产!那丁明达气得吼了小胖一顿,要不是我拦着,小胖差点便被他打了几棍子!”想到自家儿子那天可怜兮兮,又被他爹吼得不敢说话的模样,她就心疼得不行,瞬时眼里都有点微红。   苏凉月听了这话也顿时气得不行,她是知道小胖那孩子向来是善良又憨厚的,哪里会去推那怀着身子的小妾。便气冲冲的说道:“丁员外这也实在是太过了!小胖那孩子一向善良可爱,怎可能会推她!”   “可不是嘛!小胖别说推人了,就算平日里被人欺负了都甚少开口告状。可那丁明达为了那狐媚子的种,连自个儿儿子都不信了!”丁夫人是越说越气愤。   “那小胖现下人呢?”   “哎,我让他在书房里读书呢!我想着府里只要有那狐媚子在,定是不会太平。我打算等那狐媚子把孩子生了,就发卖出去!在她生孩子之前,我想把小胖给送到他外祖父家去,免得再被那小贱人使坏。”   “小胖的祖父家?”   “我爹娘前些年自我弟弟成亲之后,就搬去了阳平县,我弟弟也在那边买了些铺子做些生意。”阳平县是花芳县旁边的一个县,虽也算得上大县,但还是比不得长宁县的繁华。   苏凉月听了她的想法,颇为不赞同,便道:“小胖不是还念着私塾吗?您要是送他去了阳平县,那岂不是还要重新在那边找个私塾。一来阳平县的私塾定是比不上咱们长宁县的,小胖去了也得重新适应,少不免要影响学业。二来他去了阳平县,虽说离咱们这儿不算太远,但您跟他也不能日日都见到了,小胖还是个孩子,突然离了爹娘,心里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丁夫人仍旧愁眉不展,看着苏凉月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凉月你是不知道,现下这府里被那小妖精搞得是乌烟瘴气,丁明达又偏着她,若不是有我日日压着,我看她可是要反了天了!”   苏凉月想了想那小妾肚子里的孩子还真是个麻烦,小胖年纪尚小若是就离了爹娘心里肯定不好受,又顿时想到了一法子,便开口道:“丁家在乡下不是有几个庄子嘛,不如您把那小妾给送到庄子上去,也省得她在府里闹事。”   “我不是没想过送她去庄子,但丁明达定是不会同意的。”   苏凉月又开了口,“您若是直接把这事儿提出来,丁员外定是不会同意,可若是那小妾自个儿不敢待在府上了,丁员外又不放心那小妾能在府里安心生下孩子,您到时候再让人去旁敲侧击,我觉着这事儿没准也能成。”   丁夫人有些踌躇道:“凉月你的意思是,让丁明达跟那小贱人都觉着我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她肚里的孩子保不住?”   “就是这个意思。您可千万不能让一个妾把府里给把持住了,现下她孩子没出生就让丁员外偏着她了,若是您由着她再在府里待上大半年,她又日日能见着丁员外,想必等那孩子出生了,您再想发卖她,丁员外也定会看在孩子的面上偏着她。”   丁夫人听了这话也觉得十分有理,暗自思索了下,就决心定要趁着那小贱人孩子还没生下来之前就把她先给弄出府去。“凉月你说得不错,为了小胖那孩子我也不能再这样由着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勤勤恳恳码字~~~日更决不妥协~~~ 还是个破标题!! ☆、第10章   眼瞅着已经将近午时了,丁夫人便开口邀苏凉月留下来用饭。苏凉月自是不好拒绝,就应承了下来,丁夫人就让丫鬟去厨房吩咐厨子把午膳给准备好。   过了会儿,就有丫鬟来回禀说午膳已经备好了,丁夫人又遣了个丫鬟去书房唤小胖过来一同用饭,等丫鬟带着人过来了,丁夫人这才领着苏凉月跟小胖去侧厅。小胖一见着苏凉月,就高兴高兴的拉着她说话,还问她归鹄怎么没同她一块儿过来。   三人到了侧厅就坐了下来,苏凉月拿起筷子正准备用饭,就见一中年男子火急火燎的就冲了进来,然后就听得小胖对着那男子开口叫了一声,“爹。”苏凉月想眼前这人便是丁员外了,她正欲给他俯身行礼,就听他对着丁夫人厉声质问:“你又对小莲做了些什么?让她哭成这副样子!”   苏凉月就见从丁员外身后走出来一个哭得梨花带雨,肚子微凸的孕妇,又听得丁员外叫他小莲,苏凉月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了三个字---白莲花!   只见那白莲花此时正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的望向丁员外,又柔声说:“老爷,不怪夫人这么做,只怪小莲出身低贱又只是个丫鬟,不配给老爷您生儿育女。”   丁夫人心想自己今儿个不过是责骂了她几句,现下这小贱人就又来跟丁明达这见异思迁的男人告状,心头就怒火突起,“她不过是个背了主儿,爬了老爷床的下贱货,现下就算怀了你的种,她也仍旧只是个妾!是我这个主母的奴才!别说我只是骂了她几句,就是我扇他几个耳光再打她几棍子,她都得给我心怀感激的受着!”   丁员外听了这话就气得双手直发抖,指着丁夫人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简直是个泼妇!”   “泼妇?泼妇也比你身边的狐媚子能上得台面!赶紧带着你那小贱蹄子滚回她那骚狐狸窝!别给我在凉月面前丢人现眼!免得脏了旁人的眼!”   丁员外这才注意到丁夫人旁边还站着个苏凉月,顿时也觉着有些尴尬,但还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对苏凉月说:“苏二姑娘既然来了府上就无需客气,”又看向丁夫人,“你陪着苏二姑娘用膳吧,我还有应酬要出府一趟。”说着就带着那白莲花出了门。   丁夫人见丁员外出了门,就又招呼着苏凉月坐下来用膳。苏凉月见小胖坐在那儿默默无语,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连带着对他往日最爱的吃食也好似没了胃口,顿时就有些心疼他。她想着这丁夫人日日忙着整治那白莲花,又要跟丁员外争吵怄气,而丁府现下这样的境况对小胖这个孩子肯定也是颇有影响。随即就跟丁夫人开了口,“归鹄在家日日都念叨着小胖,反正私塾最近也开始冬休了,不若让小胖同我一道回苏宅里住几日,正好他跟归鹄两个孩子也能作个伴儿。”   苏凉月又看了看还未回应的丁夫人,心知她为何有些犹豫,就有说着:“你也不必担忧他俩会凑在一块儿就只顾着玩儿,虽是冬休了,我每日也都会监督着归鹄在家读书练字,”她又看着旁边的小胖,“再说小胖之前不是也想跟着姐姐学算术吗?住在姐姐家里姐姐便能每日都教导你算学了。”   小胖一听这话就目光灼灼的望向自家娘亲,丁夫人见自家儿子这样,又想了想府里最近的这些腌臜事儿,便笑了笑,“那就麻烦凉月你照看他一些时日了。等过些时候,我把那狐媚子送去了庄子上,我再把他给接回来。”   “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最是喜爱小胖这孩子,既懂事又听话,他能跟我回去我跟归鹄高兴还来不及呢!”   小胖见自家娘亲点头答应了,瞬时就眉开眼笑,也随即胃口大开,欢欢喜喜的用起饭来。   用完了午膳,丁夫人就让丫鬟去给自家儿子收拾几件衣服好带着去苏宅,她想着苏凉月今日既是诚心诚意的帮着自己出主意,又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家儿子,心里便又对她更亲近了几分。在苏凉月带着小胖回苏宅的时候,她又让人取了些补品过来让她带着回去,苏凉月推诿不下,只得带着小胖提着补品,这才又出了员外府。   小胖一路都高高兴兴的拉着苏凉月叽叽喳喳的说些小孩子的趣事儿,又见他看着街边的小食档咽了咽口水,苏凉月自是哭笑不得,就又掏出早上吃早点后剩下的碎银子,给他买了些小食。   苏凉月带着小胖回到苏宅之后,却只见家里只有何妈一人在院子里,就问了问自家弟弟的去向。   “今儿云林书院开始冬休了,隔壁怀瑾那孩子就带着观言回来了。鹄哥儿一听说他季大哥回来了,早上一起身便去了隔壁季宅,就连午膳都是在你季大娘家用的,这不现在都还在那儿不舍得回来嘛。”听何妈提到季怀瑾,苏凉月就想起早上向他借银子的事儿,又跟何妈提了小胖要来家里小住的事儿,让何妈把小胖带的衣物给收拾出来,转而又对小胖说:“小胖,你先跟着何妈去屋里休息休息,吃些糕点,我去隔壁把归鹄给叫回来。”小胖听罢便乖巧的点了点头,又跟着何妈去了屋子里。   苏凉月也进了自己的屋里,拿起她早上出门时忘在妆奁旁的荷包,就准备去隔壁季宅把钱还给季怀瑾。   被丫鬟领着进了季宅的院子里,苏凉月就见季怀玉跟苏归鹄两人在说说笑笑,而季怀瑾则坐在石凳上看着他们两人,脸上还带着一抹温润如玉的笑意,她不禁暗自感叹,这季怀瑾还真是生了一副拈花惹草、招蜂引蝶的上好容貌。   “月月,你怎么来了?”季怀玉最先看到苏凉月。   季怀瑾也忽的转过头,目光正好与苏凉月遇个正着。苏凉月也有些尴尬,偷看季怀瑾还被他给发现了,真真是美色误人。   “我来叫归鹄回家,”苏凉月这才看向自家弟弟,“小胖要在咱们家小住一段时日。”   苏归鹄听得小胖能在自家小住,瞬时就眉开眼笑,“真的?”   “嗯,他现在人已经在咱们家里了,你快回去陪陪他。”   苏归鹄又跑到他季大哥面前,“季大哥,那我先回去了,明日我再带着小胖来找你玩儿!”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见自家姐姐仍旧立在原地没跟上来,“姐姐,你不回去吗?”   苏凉月想着银子都还没还,“你先回去吧,我等下就回。”   苏归鹄听了也不多问,就急匆匆的往自家院子走。   苏凉月挪着步子走到季怀瑾面前,把手里装着银子的荷包递给了他,“诺,这是还你的银子。”   苏凉月见他不但没接她的荷包,甚至好像还有些脸红,心里就有些疑惑。此时就连一旁的季怀玉面对自家好友的这番行为都有些诧异,“月月,你...你你你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苏凉月不以为然的说:“还钱呀,今早我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银子,正好在半道上碰见你哥哥,就跟他借了银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季怀玉忽的长出一开口气,“月月,你真的只是还银子?那银子在哪儿呢?”   苏凉月瞥了她一眼,“自然是放在荷包里了呀,不然还能在哪儿!”   “你知道你送荷包给我哥意味着什么吗?”   苏凉月一听这话,也忽的就想起了尼玛这是古代呀,女子送男子荷包就表示着对人有那方面的意思,她现在送季怀瑾荷包的这种行为,在不了解内情的人看来,根本就是明晃晃的示爱!   “靠!”苏凉月在心里骂了一声,只见她面前的季怀瑾也脸红着有些不知所措,她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我,我这就把给银子拿出来。季怀瑾你,你别误会呀,我没那种意思。”   季怀玉忽然不怀好意的笑道:“那种意思,是哪种意思呀月月?”   苏凉月嘟了嘟嘴,“就是这不是倾慕于你哥哥的意思!”   苏凉月这话一出口,只见季怀瑾不仅脸红,就连耳尖都红了,季怀此时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就说嘛!月月你怎么可能给我哥哥送荷包,你要是哪天真给我哥哥送个荷包再跟他表明心意,我就把粉蝶轩所有的胭脂水粉,每样都买一份送给你!”   若是此时的季怀玉知晓打脸这个词,估计今日是打死她她都不会说出这种话的,然而在她身体力行的体悟了祸从口出这个真理之后,那时的苏凉月已把她送过去的粉蝶轩里几十上百的各种胭脂水粉护肤品都给试了一遍,而季怀玉则躲在她的闺房里一遍又一遍的为自己逝去的大半年的月例银子心伤抹泪。   苏凉月这才有些尴尬的从荷包里掏出银子递到季怀瑾手上,指尖还不小心的擦过了他的手心,她的指腹上也感受到一阵光滑的触感,苏凉月又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下,见他十指修长,骨节分明,煞是好看,又暗自感叹到,这人不仅脸长得好,就连一双手也生得白皙修长,皮肤好得都快赶上自己这个所谓的大美人儿了。   苏凉月又笑吟吟对他道了声,“谢谢。”   季怀瑾忽的一笑,“不必客气。”   两人这番再简单不过的对话却听得季怀玉在一旁连连感叹,“月月,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你居然会跟我哥哥道谢!”   苏凉月听了就瞪了瞪她,“我怎么就不能跟你哥哥道谢了,要不是你哥哥借了银子给我,我今早说不定还吃不上鸡汤馄饨和肉包子呢!”   “你还真一早跑去城北吃馄饨了呀?”   “那是当然!我可不像你,每日定要睡到将近午时才起身。”   一旁的季怀瑾听了这话,也想起了自家妹妹冬日里爱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的习惯,忽的就觉着有些好笑,只听季怀玉有些气乎乎的说:“你今儿个还不是为着一碗馄饨和几个包子才起得那么早,平日里还不都跟我一样。”   “呵呵。”季怀瑾显然是被季怀玉的开脱给逗笑了。   苏凉月见他的脸上又露出笑意,瞬时不知为何被他这笑晃得眼前一花,又听得他的轻笑声,心里就又忽的浮现今早刚巧遇见他时,她有过的那种刹那间的悸动。苏凉月不敢在此时细想自今日见过季怀瑾之后,自己心里出现的种种前所未有的别样情绪,只想着赶紧回去,回去了不见到他或许就不会再这样了。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跟季怀瑾和季怀玉道了别。   苏凉月身后的季怀瑾望着她的背影,只觉今日的苏凉月跟以往的苏凉月很是不同,不再对他露出那种不耐烦的神情,也不再见到自己就不愿意开口说话。季怀瑾随即摇了摇头,也不再深究苏凉月此种变化的种种缘由。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 ☆、第11章   自前几日苏凉月发现自个儿只要一面对着季怀瑾心里就会忽的冒出些别样的诡异情绪之后,她这几日就不太愿意去季宅串门了。就连季大娘和季怀玉好几回遣了丫鬟过来邀她过去喝茶闲谈,她都借口因着家里多了个小胖,她怕何妈一个人忙不过来,通通都给回绝了。正好闲来无事,她就待在宅子里监督着自家弟弟跟小胖读书写字,顺带着教导小胖的算学,她也每日都给这俩孩子做些他们喜欢的菜式与糕点,小胖自然是餐餐都吃得眉开眼笑,还日日跟着苏归鹄凑在一起除了读书就是玩游戏,直说住在苏宅比待在他自家府里有意思多了。   今日苏凉月正在书房里给小胖讲解算学,就听何妈说萧宅遣了人过来了,苏凉月便去了正厅,就见到了萧洛灵的丫鬟小竹。小竹见着苏凉月就先行了个礼,然后双手恭敬地递给她一封帖子,“苏二姑娘,这是我家姑娘让我给您送来的邀您明日去梅园一道赏梅的帖子。”   苏凉月笑着接过了帖子,“给季宅的帖子你家姑娘可是让人给送去了?”   “奴婢这次出门便是给您和季宅送帖子的,奴婢想着先给您送来了再送去季宅。”   苏凉月听了这话就打开帖子看了一下,只见请帖里的字气韵生动,她略有疑惑,“你家姑娘这字怎得突然写得这般好了?可是近日在家苦练过?”   那小竹笑了笑就答道:“这哪是我家姑娘写的,这是我家公子昨儿个写的。”   苏凉月心道,怪道这字与之前自己见过的萧洛灵的字不甚相同,“没成想你家公子冬休了却反倒在家帮着你家姑娘写字了。”   小竹听了这话却是冲着苏凉月笑道:“二姑娘您可是误会了,我家公子还就只帮着我家姑娘写了一封帖子,就是给您送来的这封。”   苏凉月却没作他想,只认为因着苏萧两家是故交,而自己与萧子昂姐弟俩是青梅竹马,感情定是胜过旁人,因而这萧子昂才想着给她写了这封帖子。   “替我多谢你家姑娘公子,就说明日我定会按时赴约,”苏凉月又笑说:“让你家姑娘可别忘了先把好茶好酒给我备上,不然我到了什么都没见着,可是会恼她的!”   “为着二姑娘您能赴约,我家公子与姑娘定是会早早就备好茶水与酒席在梅园里侯着您呢!”   小竹又与苏凉月说了几句话,就告退说自己还要给季宅送帖子,苏凉月就让她赶紧过去,免得时辰晚了萧洛灵那边还见不到她去回禀。   过了会儿,苏凉月就见季怀玉兴冲冲的来苏宅找她,又听她说着:“月月你肯定也是收到灵灵让人送来的帖子了!”   “也是今儿个才收到的。”苏凉月就问她:“我看那帖子上写的时间是明日巳时二刻,你可知从咱们这儿到梅园须得用时多久?”   季怀玉略微思索了下,“梅园就在城郊长宁湖那儿,虽则离咱们这儿倒不是很远,但现下成日里都在下雪,路定是不好走,我想咱们坐马车过去至少也得个把时辰吧。”   苏凉月想了想,“听你这么说,想来咱们辰时初就得出门。”   “嗯,我想也是。那我等下回去就跟我哥哥说,让他吩咐宅子里的马夫明日辰时初就在院子外侯着咱们,明儿个咱们一道过去。”   苏凉月现下虽不太想跟季怀瑾碰面,她怕自个儿一见着他心里就又是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个不停,但又想着即使不同去,到了梅园也还是会见着的,便也点头答应了季怀玉的提议。接着季怀玉又跟她商量了下明日要穿的衣物和要戴的首饰就回了隔壁季宅。   到了晚上,苏凉月躺在床上准备就寝的时候,想了想自己明日会见到季怀瑾的事儿。虽她心里仍是有些抗拒,但她自认从末世一路走过来的自己并不是懦弱胆小的人,既然自己不明了为何独独在面对季怀瑾的时候会产生那些让她无法压制下的别样的情绪,就想着明儿个再见了他之后,自个儿定要把这个中缘由给弄清楚了,长久的回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卯时二刻,天还未亮,苏凉月就起身把灯点亮了,何妈知晓她今儿个一早就要出门,也是早早的起身给她准备了热水和早膳。苏凉月洗漱后又用珍珠膏与珍珠粉化了个淡妆,再绾了个随云髻,插了支嵌了珍珠白玉和几色萤石的银步摇,戴了对流苏翡翠叶的耳环,又在额上贴了几片红色的花钿,更衬得她整个人越发娇俏明艳。   等用完早膳,苏凉月就拿食盒装了些糕点,她昨日想着今儿个路途不好走,就担心自己和季怀瑾兄妹在马车上待得久了会腹中饥饿,昨晚便做了些糕点,想着今日出门的时候正好给带上。   她刚走到季宅大门口,就见季怀瑾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长衫外又披着一件藏青色的斗篷,正独自拿着折扇立于马车旁。季怀瑾见苏凉月走了过来,就对她笑了笑,“凉月快上车吧,怀玉已经在马车上了。”   听他这样说了,苏凉月便知晓他现下站在这儿原来是为着等她,心下忽的就有些说不出的喜悦。她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转身提着裙脚,扶着马车就正要踏上去,却见旁边伸过来一只十指修长的手,她想着,此时她身后的季怀瑾是想扶她一把吧,便低下头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然后毫不犹疑的把自己的手覆上了他的手掌,她又觉着他的手掌有些冷冰冰的,想来是方才因着站在外面等她而吹了冷风的缘故。   苏凉月双脚踏上了马车,心里又有些不舍的松开了他的手,却又忽的转过身看着她身后季怀瑾,又把自己手里的莲纹铜胎掐丝珐琅手炉递到他手上,他见她看着自己愣了一下,便笑吟吟地对他说:“你的手有些凉,拿着这个正好可以暖暖手。”   季怀瑾此时却回想着刚才苏凉月扶着他手掌时他感受到的那种温暖柔软的触感,又此时她说出口的话,见她关切的看着自己,他就又看了看她递到他手里的那方手炉,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苏凉月掀了帘子进了马车,就见内里宽阔的马车上,处处都铺着厚厚的软垫,软垫上还放着几张锦被,中间还摆着一方小桌,小桌上摆着些干果蜜饯和一壶茶。   季怀玉跟苏凉月招了招手,“月月,赶紧过来坐。”   苏凉月坐到了季怀玉的右手边,就从她提的食盒里拿出几碟自己昨晚做的点心摆在了小桌上,这时季怀瑾也刚好进了马车,坐到了苏凉月的对面。   季怀玉一见这几碟样式诱人的点心便知是自家好友自己做的,她平日在苏宅里也吃过几回。这时就伸出手拿了一块压了花形的紫薯山药糕尝了起来,只觉这糕点入口绵软,又带有紫薯和山药的香甜,随即就笑嘻嘻的开口赞叹道:“月月,你的糕点真是越做越好了!”季怀玉想着让自家哥哥也尝尝这糕点,就看向他,“哥哥,快尝尝月月做的糕点,味道可好了!”又瞧见自家哥哥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手炉,“咦,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拿了个手炉呀?怎得也不给我拿一个?”   苏凉月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季怀瑾,见他听了季怀玉的这句话就有些局促,耳尖也有些红,她有些好笑的想着,这季怀瑾竟然这么容易害羞,又见他不知如何开口,便跟季怀玉解释道:“这是我刚刚借给你哥哥的。他方才在马车外吹着凉风等着我,我心里过意不去,便把这手炉给他了,想让他暖暖手,不然他要是因为等我而着了凉,怀玉你指不定会如何恼了我呢!”   季怀瑾见眼前言笑晏晏替自己给自家妹妹解释的苏凉月,只觉今日的她说不出的明艳动人,不由的伸手拿了桌上的一块椰汁桂花糕尝了一口,只觉着这糕点跟他以往吃过的糕点都不太一样,有椰汁的甜味,又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味,就不知不觉的又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季怀玉见此便对苏凉月说:“月月,你看你做的糕点连我哥哥都喜欢吃!我哥哥他素来喜爱甜食,但又对糕点万分挑剔。有时不是嫌糕点腻了就是嫌味道太过普通。没想到你做的糕点倒是合他的胃口!”   苏凉月听了季怀玉的话,心里就有些窃喜,又看着他专注品尝着糕点的样子,就感叹道,人若是生得好看,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是最平常的饮茶用膳,组合在一起,都似是一幅让人见了会心生愉悦的画。苏凉月心想,若是让他看着这样的画面哪怕是一整天,她都不会丝毫觉着无趣。   苏凉月见季怀瑾仍旧默默无语,就有些想念他那温润如玉煞是好听的声音,自是不愿再让他这样沉默着,随即便问他:“季怀瑾,你觉得我做的这糕点的味道如何?”   季怀瑾笑看着她,“味道很好,”说完又见眼前的苏凉月好似还在静待下文,只好又开口道:“口感清爽,入口香甜。”   季怀瑾见她听了自己这话,瞬时粲然一笑,整张小脸说不出的娇俏明艳,又见她用一双清亮的美眸专注的看着自己,刹那间,好似自己也能在她的眼里窥见此时自己的模样,他忽的就竟然有些心痒难耐,只得干咳了一下侧过头不敢再看她。   苏凉月见他这样,心知他定是又害羞了,也知自己这样直直看着他的行为有些失礼,可还是忍不住不去看他。她不是没见过容貌好看的男子,譬如自家哥哥苏归鸿,再如那见过两次的张昆宇,尤其是前生记忆里的的萧子昂,容貌更是生得与季怀瑾不相上下,可以往她对着他们也从未犯过花痴,更从未有过对着季怀瑾时,那种想要时时都看上一两眼的想法。她自那日在街上见到给她递过伞的季怀瑾之后,她不知为何就认定他似是不同的,至少在她看来是不同的。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她竟然舍不得把他与旁人作比较,因为她想着即使旁人再好,那也不是季怀瑾,也都不会是那个站在雪地里递给她一把伞,又叫着她名字之后,关切的问她是不是伤着脚腕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只能是季怀瑾,这世间里对她而言,独一无二的季怀瑾。   苏凉月在这一刻经历了心中的百转千回之后,终于领悟到,她大概是喜欢上,甚至是爱上季怀瑾了。她过去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爱上另外一个人,可她现在才明白,爱上一个人有时候真的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人的感情最善变,却又最牢靠。有些人一辈子都未曾付出真心,而有些人只不过多见了一眼,此后便是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我还在码字~ ☆、第12章   因着下雪天去梅园的路不好走,马车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抵达了梅园外。苏凉月一路靠着车里的软榻小睡了一阵,下车的时候还是被季怀瑾给叫醒的。醒来的时候她还有些尴尬,赶忙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生怕自己方才睡觉流了口水在他面前损了形象,又见自己身上被盖了一方锦被,她猜想着应该是他给她盖上的。   季怀瑾见苏凉月醒过来时,微阖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然后又用帕子慌忙的擦着嘴角的模样,顿时就觉着有些好笑,又觉着她有些可爱。   苏凉月理了理发丝,掀开帘子准备跳下马车的时候,却见季怀瑾又朝她伸出了手,她瞬时对他莞尔一笑,覆着他温热的手掌就下了马车,她又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刚才把手炉给了他。   “凉月,把手炉给拿上。”   苏凉月这时就见身后的季怀瑾把手炉递给了她,而她还没来得及跟他道谢,就被季怀玉兴高采烈的给拖拽着往梅园里走。她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目光却正好与他相遇,就随即对他笑了笑,立时就见他眼神有些慌乱,她便又狡黠的别过脸去。   她知她此时对着季怀瑾的种种作为,都暗含着些许故意的勾引。她深知世间最苦的便是求而不能,爱而不得。因此她不愿在好不容易遇到了另自己心动的人之后,再去接受一个得不到回应的结局。她爱上了他,即使抛下矜持,也要千方百计的引诱、处心积虑的勾引,让他某日,也能给予她同等的爱。   苏凉月三人刚踏进梅园,就见一小厮走了过来,见到她们身边的季怀瑾,就谄媚的笑道:“小的见过季大公子、苏二姑娘、季二姑娘,萧公子与萧姑娘已经在前头的亭子里等候诸位多时了,小的是奉命前来给您三位领路的。”说罢就带着他们三人往前头院子的亭子里走去。   一到冬日,梅园里就呈现出一幅万千梅花齐齐盛放,美得不可方物的景致,因而每年冬日,长宁县的各家各户都爱到梅园里订个雅间赏花听戏,或是在亭子里喝茶赏梅,烤鹿赏雪。   “咱们的苏二姑娘跟季二姑娘,还有咱们的季大才子,可终于是被我们姐弟俩给盼来了!”苏凉月三人刚一走到亭子里,就见到穿了一身红裙的萧洛灵起身迎接他们。   苏凉月听了萧洛灵的此番打趣,就笑着说:“我们这不是来了嘛!小女子这就给咱们萧姑娘行礼赔罪。” 她还真就半真半假的给萧洛灵俯了俯身行了个礼,又对萧洛灵说:“礼我可是行完了,这好酒好菜你可是给我们备好了?”   萧洛灵听了这话,就看向她嗔怪道:“啧啧,好不容易见着你给我行回礼,原来是巴巴等着我准备的好酒好菜呢!”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我这一礼是白给你行的?”   此时萧洛灵身后的萧子昂也走了过来,与季怀瑾拱了拱手,相互见了个礼,又满含笑意的对看着他旁边的苏凉月,“月月,你我可是多日未见了。”   苏凉月这才注意到萧子昂,见他身着一身象牙白的长衫,身材修长挺拔,随即就笑了笑说:“我不仅与子昂哥你多日未见,还与萧伯父萧伯母都许久未见了。今日咱们见了面正好聚一聚,改日我再到萧宅探望萧伯父萧伯母。”   萧子昂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更甚,“哪日你有空,我派人到苏宅接你便是,家父家母都已从风洲县归来了,近日也说很是挂念你同苏大哥与归鹄。”见苏凉月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才又招呼众人一同坐下,侧过身却恰好瞥见自家姐姐眼里的揶揄。   萧洛灵与萧子昂姐弟坐在了一起,萧子昂身旁坐的是季怀瑾,而苏凉月与季怀玉则坐在了萧洛灵身侧。   亭子正中驾着个烤鹿肉的炉子,每人座位旁又都分别摆着个供人烤火取暖的炉子,因而众人虽是坐在四面通风的亭子里,也并不会觉着冷。反倒是在亭子里坐着,既能烤着鹿肉,又能赏梅赏雪,苏凉月对这种附庸风雅又能解决口腹之欲的事儿自然是爱极了,随即就夹了几片鹿肉放在炉里的架子上开始烤了起来。   萧子昂挨个儿给几人倒了一杯酒,又笑着招呼他们,“大家尝尝,这是十年的陈酿梅花酒。”说着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季怀玉也当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却给呛了一下,季怀瑾见此就皱了皱眉,“怀玉你平日少有饮酒,这陈酿容易醉人,你少饮一些。”   季怀玉身旁烤着鹿肉的苏凉月见状也说着:“是呀是呀,平日里就甚少见你饮酒,你今日还是少喝点,我可不想等会儿还要带着一个醉酒的丫头回去!”说着又往她碗里夹了几片刚烤好的鹿肉,“来来来,你少喝点酒,多吃点肉!”   季怀玉随即不服气的对自家哥哥和苏凉月吐了吐舌头,然后便夹起碗里的鹿肉开始吃了起来。   苏凉月跟着就把烤好的鹿肉夹了几片给萧洛灵,又放了几片到自己碗里,用筷子夹起一片薄薄的被烤得金黄的鹿肉,沾了点梅园里独有的加了梅花再用辣椒等香料调制的酱料,一入口只觉肉的香味和带了点梅花香的辣味,瞬时在嘴里蔓延开来,随即就感叹道:“实在是太美味了!”   桌上的几人见她吃个鹿肉就一副万分陶醉的模样,皆被逗得笑了起来,就连季怀瑾见了她这副有趣的模样,都不自觉的弯了弯嘴角。萧洛灵此时笑看着苏凉月,“哈哈哈,苏二,你怎得看上去像几年没吃过肉的样子?”   苏凉月随即反驳道:“你懂什么!即使我日日吃肉,餐餐吃肉,也都不是我现在这个时刻所吃的肉。每一餐肉都自有他独特的美味!”   “得得得,就你吃个肉还这么多歪理儿!在这吃食上面,我还真是说不过你!”   萧子昂见苏凉月吃得这般高兴,也不禁胃口大开起来,又对她说:“月月,你若是以后再想吃这烤鹿肉,我可以随时都让人过来梅园先订好位子。”   苏凉月听了这话就觉着这竹马对自己还真算是不错,“好啊,下次咱们几人也可再趁这梅花盛放的时候再一道过来聚聚!不然等这冬天过完了,梅园里也就没这么好的景致了。”苏凉月此时又见坐在自己对面的季怀瑾夹了片鹿肉,沾了点梅花辣酱放进嘴里之后,脸色就瞬时变得通红,又听他细微的咳嗽了几声,她立时就给他递过去一杯茶,又有点急切的问他:“季怀瑾,你吃不得辣吗?”   季怀瑾正喝着她递过去的茶,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季怀玉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哥自小就吃不得辣,你该不会是忘了你小时候还往他的茶水里加过辣椒油吧!”   苏凉月听了这话就有些羞赧,想了想就对举起酒杯,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说:“季怀瑾,对不起,我听怀玉说了,我以前做过许多捉弄你的事情。不过那时候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千万别怪我好不好?”又忽的笑嘻嘻的看着他,“不如你现在喝了这杯酒,我们就一笑泯恩仇吧!”   季怀瑾见了她这幅有些楚楚可怜又有些可爱的模样,不由得就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着她笑了笑,就一饮而尽。   苏凉月见他喝了酒,这才又高兴了起来,便又拿起酒杯兀自饮了起来。一旁的季怀玉和萧洛灵见了方才的场景都觉着有些好笑,只萧子昂细瞧了苏凉月与季怀瑾二人之间的互动,眼里就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神色。   季怀玉又同萧洛灵讲了些许以前她哥哥被苏凉月捉弄的事儿,把萧洛灵听得大笑起来,又对身旁的苏凉月说:“苏二,没想到你捉弄人的本事跟你对吃食的讲究比起来,也还真是不相上下!咱们季大才子还真是大度,次次被你给欺负了都还不与你计较!”   季怀玉也跟着起哄,“是呀月月,以前我哥哥暗自为你忍了这么多委屈,你可得好好补偿他,对我哥哥好点儿!”   季怀玉这话听起来着实有些暧昧,季怀瑾听了耳尖就有些红,就对自家妹妹呵斥道:“怀玉,不许胡说!”   反倒是苏凉月听了这话,笑看着他,意味不明的开口,“季怀瑾,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季怀瑾听了就有些局促的不好意思去看她,自然也没发现她眼中的狡黠之色。   而苏凉月身旁的萧洛灵见此却颇为担忧的看了看自家弟弟,见他神色有些黯然,也暗自叹了口气。自家弟弟的心思,身为姐姐的她最是明了不过,她虽也希望自家弟弟能得偿所愿,也不想见到他在这事儿上日后落得个伤心难过的结局,可感情的事情向来由不得人,更是勉强不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规劝他不要太过执着。   等他们几人在亭子里用完了烤鹿肉,就又过来了一个小厮,领着他们移步去了梅园正厅二楼的雅间。梅园的正厅一楼有一个戏台,台上时常都有戏在上演。此时一楼正厅里坐着用饭的客人们也都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交头接耳的谈论着。   苏凉月几人到了二楼雅间,就见雅间里的宴席已经摆好了,且桌上的每道菜式都还跟梅花有点儿关联。苏凉月和季怀玉则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她们两人都正想瞧瞧楼下今日上演的是哪出戏。   苏凉月几人说说笑笑的用着膳,她又时不时的瞧下那台子上演的戏,看了些许时候才明白,这出戏原来讲的是某个村子里有一位有着克夫之名的年轻貌美的寡妇爱上了村里俊俏的一位翩翩公子,但奈何她自觉身份卑微配不上那位公子,便日日暗自垂泪,最后看着那公子娶妻生子之后,就郁郁而终,但死后仍是不肯投胎,化作孤魂日日跟着那位公子,直到某天被道士发现之后被打得魂飞魄散的凄惨故事。   萧洛灵在一旁有些哀其不幸,“这女子着实可怜,为了一个公子竟然使得自己魂飞魄散!”   而苏凉月听了这话,却不甚认同,“我倒不觉着这位女子可怜,我只觉着她用错了方法,又太过自怨自艾,才落了个悲惨的下场。”   季怀玉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月月你说的用错了方法和自怨自艾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位女子大可以向那公子直接表明她的心意,她因着一个旁人给予她的莫须有的克夫之名,便成日自卑而不敢表明心意,她连试都未试过,又怎知那公子心里是否真的对她毫无情义,若是那公子对她也曾有过情义,那她一再的自怨自艾却错过了一个与那公子携手一生的机会。再者,就算那公子从不曾爱慕于她,即使她表白失败了,她也毫无损失,也能彻底断了念想,总好过最后魂飞魄散。”   萧子昂听了苏凉月的话就若有所思,心想即使现在苏凉月的心里看似有了些许季怀瑾的影子,但若是自己再争取一二,说不定也不是未有可能,再说自己与她青梅竹马,自是比季怀瑾与她之间多了一份自小的情义。   然而苏凉月自个儿说完这话,心里却在思索着,自己定然不能同那戏中的寡妇一样因着某些阻碍就放弃自己所爱之人,他季怀瑾即使是快木头,她苏凉月也要给他点起一把火把他给燃了!她心里这样想着,眼神也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季怀瑾,见他动作优雅的专注着用膳,脸上也不由带出些许笑意,季怀瑾自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不敢与她对望,只有他自己知晓他现下拿着筷子的手却比方才紧了些许。而时刻关注着苏凉月的萧子昂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虽是酸楚,但面上还是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又问了问季怀瑾来年是否参加春闱的事儿。   这时苏凉月又听到季怀瑾同萧子昂说:“家父有意让我参加明年的春闱,我也正好有此打算。”   萧子昂复又问他:“那怀瑾兄冬休后可会回云林书院?”   季怀瑾想了想便道:“应是暂时不回书院了,我想一切等放榜过后再做打算。”   “怀瑾兄素来才高八斗,子昂便先在此预祝怀瑾兄来年高中了!”萧子昂说着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季怀瑾见此也只好同他饮起酒来。   苏凉月听了他二人的对话,知晓了季怀瑾不会冬休过后就回那云林书院就学,心里自是很欣喜。她之前还曾听季大娘提起过,她和季大叔都有意在季怀瑾春闱过后开始给他相看些姑娘,她可不想自己刚看中的男人就被其他人抢了去,她定是要趁着这几个月好好的攻入季怀瑾的心。   等几人用完了午膳,见现下已是申时初,便想着该是到了散席的时候,就结伴出了梅园,准备乘马车各自返家。   萧子昂此时就笑着走到苏凉月面前,“月月不如同我和我姐姐一道乘车返回,我姐姐她与你许久不见,也想与你多说说话。”   萧洛灵在今日见了苏凉月看向季怀瑾的那种眼神之后,就自知自家弟弟现下的这道算盘恐怕是打不成的,但也不想见他失望,随即就开了口,“对呀苏二,咱们可是许久未好好聊聊了!难不成你都不挂念我?”   苏凉月现下自是不想放过一丝能与季怀瑾相处的机会,想了想就略有歉意的说:“今日就算了吧,反正我过几日要去萧宅探望伯父伯母,到时候咱们自然有的是时间好好聊聊。再说你们要回萧宅,与灯市街也并不同路,若是你们为了送我又还得绕路,这确实就有些麻烦了。苏宅与季宅本就毗邻,我同季怀瑾他们一道回去也正好方便。”   萧子昂虽略有些失望,但又想着过几日能在自家宅子里见着苏凉月,也不好再开口劝说她,只道过几日会派人到苏宅去接她。   苏凉月应下了萧子昂的话,又跟萧洛灵道了别,便转身上了季宅的马车。   萧子昂等到苏凉月乘的马车走远了,就又才往自家马车的位置走去,萧洛灵见他这样虽有些心疼他,但又想着自家弟弟是个大人了,有许多事都只有靠他自己去经受。   回城的路上,苏凉月也不再像来的时候那样时时看向季怀瑾,她虽喜欢他俊逸的脸上因她而出现那些羞涩和局促,但她又深知感情的事要一步一步的来方是最好,不可操之过急,因而一上马车,她便与季怀玉笑笑闹闹的聊了起来,偶尔偷看他几眼,就注意到他方才因着同萧子昂多饮了几杯,现下就在马车上揉着额角好似睡着了,就又拿着锦被靠近着给他盖在了身上。而此时半阖着眼,睡意朦胧的季怀瑾,模模糊糊的瞧见苏凉月小心翼翼的拿着锦被靠近了自己,又在她给自己盖上锦被的时候好似闻到一丝来自她身上的幽香,又觉着这幽香煞是好闻,这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码字~日更~~ 这还真不是一个慢热的文!! ☆、第13章   这日季怀瑾在书房里整理着书本,却见书桌上放着一方自己寻摸了很久都未曾寻到的海昌砚,此时他便以为是自家父亲托人给他寻来的,因而在晚膳时分,季家一家子在侧厅里正准备用膳的时候,他就笑着给季绍祺躬身行了个礼,“儿子在此多谢爹,特意为儿子寻来了海昌砚。”   季绍祺有些不明所以,“海昌砚?我何时给你寻摸过?”   季怀瑾这时也有些纳闷了,思索着那他书桌上的那方海昌砚究竟是谁送来的。这时候一旁的季大娘听了父子俩的对话也突然想起了那方海昌砚,便解释道:“怀瑾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的性子,他哪里会给你寻摸什么砚台。那海昌砚可是前些日子,月月给你送过来的,那时候你和你爹都还在书院里呢。月月不仅给你送了砚台,还给你爹拿了些上好的茶叶过来。”   季怀瑾听了自家母亲的话,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那日苏凉月笑着递给她手炉的画面,还有那些在梅园里她望着自己时眸如星辰的娇俏模样,此时连他自己都未发觉他的脸上不自主的显现了一丝笑意。   又听季绍祺说道:“月月这孩子有心了,”他又看向自家儿子,“这海昌砚可是颇为名贵,平日里有钱也很难寻得到,改日你亲自去隔壁邀请归鸿和月月兄妹三人到我们家里来用膳,你也记得要好生跟人道谢。”   季怀瑾点了点头,“是,儿子记住了。”   季绍祺又说道:“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过完年不久就是春闱了,你这些时日好好在家准备,我虽不担心你会落榜,但你自己切勿太过掉以轻心了。”   季怀瑾此刻也神色颇为认真,“儿子会好好准备的,定不会让爹娘失望。”   季大娘见此却有些不甚赞同,“好了好了,怀瑾他难得冬休在家,你可不要尽说些学业上的事儿,家里又不是你的书院!”又连忙给自家儿子夹了几筷子菜,“来,怀瑾多吃点,先把身子给补好点,每回从书院里回来,我都瞧着你好似瘦了一圈。”   季怀瑾看着自家母亲关切的样子,笑了笑说:“娘,书院里并不幸苦,饭食的味道虽无法与娘您做的所想比,但每日的饭食都算得上精细,您不用为此担忧。”   季怀玉也发觉了只要每次自家哥哥回家之后,自家娘亲都会觉着他瘦了一圈,“娘,我可没觉着哥哥瘦了,跟上次他回家时候也没怎么变嘛!”   季绍祺为人严肃,对自家儿子更是要求严苛,因而也不爱见得自家妻子这副溺爱的样子,“就你成日里爱多事,读书写字即便是幸苦也是他应该日日尽力做好的事!”   季大娘瞬时就不乐意了,哼了一声道:“我关心我儿子怎么就成多事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对自家儿子还成日里板着个脸!我可不是你的学生,别跟我说什么刻苦读书的事儿!”   季绍祺见自家妻子有些不甚高兴,也低头用着饭不再多说话了,生怕再惹得她恼怒于自己。   季怀瑾和季怀玉见此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些许无奈。他们两都明白,每次只要自家娘亲一不乐意,自家父亲平日里对别人再严厉此时也不敢继续开口了,因为自家娘亲只要一发火,就会对着自家父亲不停的念叨来念叨去,可以一个时辰都不带歇口的,让自家父亲有苦都难言。   季怀瑾用完晚膳就准备回书房里看几页书,此时季大娘却叫住了他,并嘱咐他明日一早须得亲自去苏宅邀请苏家一家子过来季宅用午膳。   季怀瑾拿着书坐在书房里,却总是想起苏凉月那张明艳娇俏的小脸,他发觉这还是他第一次会在看书的时候分心,顿时就有些心慌意乱,随即放下了书便回了卧房里,想着或许他明日起身后应该不会再胡乱想些什么了。   第二日辰时,季怀瑾就被自家母亲催促着去隔壁苏宅,他虽是有些无奈但也只得出了自家宅院就去了隔壁。他站在苏宅门口敲了门,见开门的是何妈,不知为何,瞬时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何妈见着来人是季怀瑾,就笑呵呵的说:“是怀瑾呀,赶紧进来坐!”说完还未等季怀瑾开口,就领着他进了院子。   此时苏凉月正在正厅里的软榻上坐着给小胖教导他的算学,季怀瑾见她耐心的哄着小胖说:“你今日若是把我给你写的题都做完了的话,你想吃些什么姐姐就给你做什么!”   苏凉月哄完小胖,一扭头就见着站在一旁笑看着她的季怀瑾,她立时就笑逐颜开,“季怀瑾,你怎么过来了,快过来坐吧,”又对一旁的小胖说:“你快去书房把这些题目做完吧,做完了就能吃糕点了。”小胖听完便斗志昂扬的进了书房,心下想着即使为了这些糕点,他也一定要把题目给写完!   季怀瑾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又见苏凉月递给他一杯自己刚才用茶叶和牛奶加了糖一起冲的奶茶,“这么冷的天,你先喝杯奶茶暖暖身子吧。”   “谢谢。”季怀瑾端着那茶喝了一口,只觉这茶既有茶香又有奶香,且还是自己喜爱的甜味,喝下去之后,他感觉整个胃里都暖和了起来,微微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苏凉月见他这样,就心知今日这奶茶定是合了他的胃口,又见正厅里只有他们两人,就起了逗逗他的心思,随即就笑意吟吟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该不会是想我了所以专程过来看我的吧?”   正喝着奶茶的季怀瑾听着她这话,立时就被呛了一下,跟着就咳嗽了起来,苏凉月见他这样就赶忙走到他身后,给他轻轻的拍了拍背, “你没事儿吧?怎么喝个茶都能呛着?”她又把自己手上的锦帕递给他,“擦擦嘴吧。”   季怀瑾只得有些脸红的接过她的锦帕,捂着嘴又咳了几声,又听她娇声说:“这锦帕你都用过了,就不要再还给我了!但这锦帕是我唯一绣过的东西,你可不许给扔掉了!”季怀瑾只好点了点头,又把这方锦帕收到了袖子的暗袋里。   苏凉月见他果真就把自己的锦帕给收了起来,心里瞬时就很是欣喜,忽的她又起了些许心思,就伸出自己的双手,接着就覆上他的手,半分钟之后又放开,瞥见他的耳尖都红了,还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她就眨了眨眼娇俏的说:“今日你的手不凉了,也不用我再把暖炉借给你了。”说完又走回他对面的软榻上坐着。   她看着他坐在那儿还是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心想这人还真是有点呆,只得对他说:“季怀瑾,你还没说你今日是了为什么过来的呢,该不会真的是因为想我了吧?”   季怀瑾见苏凉月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终是有些神色不自然的说:“谢谢你上次送过来的海昌砚,今日过来便是想着邀你们去季宅用午膳的。”   苏凉月这才想起前些时候自己好像是送过一方海昌砚到季宅,那时的她还未曾遇见季怀瑾,没想到现下却歪打正着,凭着那方砚台在季怀瑾那儿刷了些许印象分,“好呀,我等下就同我哥哥与何妈他们说去。”   “劳烦你了。那我先回去了。”季怀瑾起身就打算回去。   苏凉月才不愿放弃这样能同他单独相处的好时机,就又笑着问他:“季怀瑾,你现在回去是有要事去做吗?”   季怀瑾不知她为何这样问,但还是摇了摇头,“并未有要事。”   她立时就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我听归鹄说,他过两年想考入云林书院,但我对云林书院却没有丝毫了解,不如你同我讲讲你在云林书院的事儿吧!”   季怀瑾看着她言笑晏晏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忍拒绝她,也不想看她露出失望的表情,便点了点头,又坐了下来。   苏凉月见此很是欣喜,又想着他爱吃自己做的糕点,就对他说:“你先坐一下,我去趟厨房,即刻就回来。”见他点了点头,她就起身去了厨房。   此刻厨房里何妈正准备做午膳,见苏凉月过来了,就问她:“怀瑾那孩子可回去了?”   “还未呢!他说是来邀我们今儿个过去隔壁用午膳的,何妈您也就别忙着了,去通知一下哥哥和归鹄他们吧。我过来拿些糕点过去。”说着苏凉月就拿出托盘装了碟椰汁桂花糕和豆沙松糕,又拿了一碗原本打算给归鹄他们做的糖蒸酥酪。   苏凉月端着托盘进了正厅,就见季怀瑾手里拿着枚棋子,在摆弄着软榻桌上的围棋。她走过去把糕点放下,又把糖蒸酥酪推到他面前,“季怀瑾,你尝尝这个,看看喜不喜欢。”   季怀瑾见桌上此时还摆上了他上次夸赞过的椰汁桂花糕,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暖意,就抬起头对着她温润一笑,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勺糖蒸酥酪送进嘴里尝了起来,一股酒香和奶香就在他舌尖上蔓延开来,口感也很是滑腻,随即就说着:“味道很好,我很喜欢,谢谢。”他见她听了自己这话,脸上更是笑意连连。   “你喜欢的话日后我常常给你做,你放心,我会做很多糕点,可以时常换着花样做给你吃,不会让你吃腻的!”   “不,不用了,”季怀瑾还想说什么,苏凉月却不如他的意,暗自狠了狠心用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瞬时眼睛就红了,然后直直的望着季怀瑾,眨了眨眼对他说:“那你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吃吗?”   季怀瑾见她眼睛有些红,心下就有些慌乱,暗暗责怪自己刚才说出口的拒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着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我平日都会做些给归鹄他们,只不过多做几份而已。”季怀瑾见她瞬时又笑了起来,自己也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想着自己以后还是不要随意拒绝她得好。   苏凉月又想起刚才他拿着棋子的画面,就狡黠的眨了眨眼,“季怀瑾,不若我们边下棋,你再边同我讲讲你书院里的事儿吧。”   “好。”   她又笑看着他,“可惜我围棋只是入门的水准,你顺便再教教我吧。”   “好。”苏凉月见他又答应了,便欢喜的拿过棋盘摆在中间,见他落下一子,想了想,便也执子落下。   季怀瑾没想到苏凉月的围棋还真是堪堪入门,见她每走一步都苦恼的思索着的模样,他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又不忍见她皱着眉头,就又出声提醒她在哪儿落子,苏凉月听了也不时抬起头冲他笑笑,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温馨安宁。   苏归鸿踏进自家正厅见到的就是自家妹妹跟季怀瑾下着棋,两人还时不时说几句话,或是笑看着彼此的场景,他只觉这场景好似太过温馨了些,就连自己走进来那两人都未曾察觉。他又见自家妹妹抬手推着季怀瑾正欲落子的手,又听她娇声冲他对面的季怀瑾说:“哎呀,季怀瑾,你不许下在这儿!”而季怀瑾却好似习以为常般,笑着对自家妹妹点了点头,语气竟有丝宠溺的说了声:“好。”便执着棋子落在了另一处,自家妹妹见此又对着季怀瑾嫣然一笑。   苏归鸿不知眼前的这两人是从何时起变得如此亲近的,其中一个还是自家妹妹,他又想了想方才这两人看向彼此的神情,眼底霎时就闪过一丝兴味,暗想自己也许该找时间同自家妹妹好好谈谈了。   此刻苏归鸿朝那两人走了过去,握拳咳嗽了几声:“咳、咳。”   苏凉月和季怀瑾这才发现旁边站了个苏归鸿,季怀瑾不知为何觉着有些心虚,更有些遗憾,随即就起身给苏归鸿行了个礼。   “哥哥,你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语气却带着些懊恼。   苏归鸿伸手揉了揉自家妹妹的脑袋,不觉有些好笑,心道果然女生外向,“早?你可知现下已经快午时二刻了?”   苏凉月和季怀瑾听了都不免有些诧异,心想今日这时间为何竟过得这般快,“午时二刻?这么晚了?”   “是呀,你季大娘遣了人过来让我们过去用膳,”苏归鸿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季怀瑾,季怀瑾被他看得有些尴尬。   苏凉月想着自家哥哥向来精明过人,又见他此刻显露如此神色,心想他定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撒着娇道:“哥哥,那咱们现在去叫上归鹄他们一块儿过去吧!”随即拉着自家哥哥就往外走,又转过头看了看跟在他们身后的季怀瑾,笑意盈盈的同他对望了片刻,又转回头,撇了撇自家哥哥,苏归鸿见她这样的小动作,只得抬手敲了敲她的头顶,苏凉月只好抬头冲她哥哥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走在两人后面的季怀瑾,想着方才他与苏凉月相处的点点滴滴,又思索着为何方才两人下着棋被苏归鸿打断之后,他的心里竟会有些莫明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要开始甜的前奏了~~~ 后面开始会甜~甜~甜~ ☆、第14章   苏家一家子跟着季怀瑾到季宅里热热闹闹、说说笑笑的用完了午膳,午膳后苏归鸿就回了荟萃轩,而苏凉月和何妈则留下来陪着季大娘跟季怀玉闲聊,苏归鹄则是带着小胖缠着他的季大哥。到了酉时,苏凉月几人又被季大娘邀着留下来在季宅里用了晚膳,晚膳后,季大娘拉着何妈在正厅里聊起了些城里的八卦事儿。苏凉月见此,就悄悄走了出去,又招来福顺,问他他家公子在哪儿,她这才知晓季怀瑾此时正在小花园里散步。   苏凉月此时就独自去了季宅的小花园,就见季怀瑾正站在水池边,苏凉月见此就想走过去同他说说话,谁知她突然脚下一滑,眼见就要摔倒,季怀瑾见此就立马走了过去,正巧被苏凉月给撞了个满怀,她的头顶还重重的磕了下他的下巴,正在季怀瑾怀里的苏凉月就听他“嘶”的倒抽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头都被撞痛了,他的下巴肯定也被自己磕得不轻。她就抬起头看了看他,见他微皱着眉头,就伸手揉了揉他的下巴,又蹙了蹙眉,“对不起,很疼吧?我的头都有些疼,你的下巴被我撞得那么厉害,肯定更疼了!”   季怀瑾见她担心自己的模样,又听她说有些头疼,来不及多想,就低着头看着怀里的苏凉月问道:“你撞到头上哪里了严不严重?快让我看看?”   苏凉月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额角上方,“诺,就是这里!”他听了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给她揉了揉那里,又温柔的问她:“好些了吗?可还疼吗?”   苏凉月喜欢极了他心疼自己的这副模样,就笑吟吟的看着他,“不疼了,不疼了!”又踮起脚看了看他的下巴,见他下巴还是红红的,破了皮儿的地方又有些出血,立时就有些担心,“好像破皮了,季怀瑾,我们去给你上点药吧!”   季怀瑾心想只是破点皮儿而已,就同她说:“不用了,不要紧的!”   苏凉月听了不由得就有些恼怒,盯着他说:“什么叫不要紧!都已经破皮儿了!你自己个儿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季怀瑾听了她方才说的话,心里就浮现出丝丝喜悦,“真的不用了,我不疼的。”   苏凉月才不管他说些什么,准备拉着他就走,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她还被他抱在怀里,季怀瑾的脸瞬时就红了,局促着不知作何反应,想吞吞吐吐的说些什么,“我,我...”他话还没说完,苏凉月就牵起他的手,往他书房走去。一路上季怀瑾都有些羞赧,但又不舍得甩开牵着自己的那只柔软的小手,只得跟着她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苏凉月把他摁在椅子上,又问他:“有消炎的药粉吗?放在哪儿了?”   季怀瑾只得愣愣的说,“有的,在那边的架子上,红色的那瓶便是。”   苏凉月就走过去拿起那个红色的小瓶子,走到季怀瑾身前,打开药瓶,倒了点药粉到指腹上,又弯下身,向季怀瑾凑了过去,正欲把药粉抹在他下巴的伤口处,就见那破了皮的地方还在留着血,语气也多了丝不虞,“还说不疼!都流血了!”说完就把药给他抹了上去。   而季怀瑾在苏凉月凑到他面前的时候,就忽的浑身僵硬,好似手脚不知往哪儿放一般,又见她有些生气的给他抹着药粉,又不知说些什么才能跟她证明他真的不觉得疼。   “季怀瑾,虽说只是小伤口,但若是不注意的话是有可能感染的!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伤着哪里一定要抹药!”她又想到了什么,又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强调到,“最好是不许再把你自个儿给伤着了!”   季怀瑾见她这样,就笑着对她点了点头道:“好,不会再伤着了。”   “答应了就不许反悔!若是你以后再让自己受伤,小伤也不行,你就一整年不许看书不许吃甜食!”   季怀瑾只觉眼前的她是说不出的灵动与可爱,竟控制不住拉了一下她的手,“好,我都答应你,你不要再担心了。”   苏凉月这才又看着他笑了起来,即使这样默默无语,两人心里却都有着不一样的欢喜和愉悦。   苏凉月又想同他说句什么,就见福顺走了进来,对他俩躬身道:“苏二姑娘,何妈让小的来跟您说时候不早了,她在前厅等着您一道回苏宅。”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苏凉月见福顺出去了,就又看向季怀瑾,“季怀瑾,那我回去了哦。你这几日都不要让伤口碰到水,要按时抹药,我可是会随时过来看看的!”说完这话,苏凉月又听了他的再三保证,这才转身出了他的书房,往前厅去寻何妈了。   夜晚,季怀瑾在房里准备除下衣服就寝的时候,就见从袖口里掉出一方锦帕,他便想起这是早上苏凉月让他不许扔掉的那方,又想起她说这是她唯一绣过的东西,他之前不是没听过自家妹妹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苏凉月的绣技,就好奇的拿起这方锦帕放在手里细看,想看看她究竟绣的是什么。只见这方粉色的锦帕上并未绣任何的花鸟鱼虫,只绣着两个弯弯扭扭的字----凉月。   “凉月。”他不由温柔的念出了这两个字,又想着她的模样,撒娇时的俏皮,皱眉时的懊恼,安静时的温婉,红着眼时的娇弱,就连对自己发脾气时的模样,他也觉着是万分的灵动可爱。然后他又打开架子上的一个木盒,这个木盒里放着自家祖父在他及冠时给他的玉佩,盒子里还放着一只上好的汉白玉手镯,此时他小心的收好了锦帕,随之放到了这个盒子里,这才又洗漱安寝。   苏凉月跟着何妈同归鹄与小胖回到了苏宅,她转身正要走进自己的卧房,就被刚从外面应酬回来的苏归鸿给叫住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走吧,咱们去你屋子里谈谈。”   “哦。”苏凉月只得乖乖的跟着自家哥哥进了屋子里。   苏归鸿刚坐下,还未开口向自家妹妹问话,就听她说了一句:“哥哥,我倾心于他,甚至可以说,我爱上他了。”   苏归鸿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就问她:“月月,你是否想过也许你对他不过是一时的心动?”   苏凉月看着自家哥哥,神色颇为认真,“哥哥,我并非不谙世事,我也不是只见过他季怀瑾一个优秀的男子。爱情的开始都是源自一刹那的心动,然而我对他却不止这刹那间的心动,我更不是因为别人赋予他的那些才名与赞誉而倾心于他的。在我眼里他只是季怀瑾他自己。哥哥,你要相信我,我从一开始就分得清什么是刹那的心动,什么又是真实的爱情。”   苏归鸿见他这样,只心疼的叹了口气,又说道:“你可知明年你季大娘就打算开始给他相看姑娘了?你又是否知晓他的祖父季老太爷有意让他迎娶第一才女岳兰芝?”   苏凉月听了就皱了皱眉,但又随即笑道:“哥哥,不管是长宁县哪一户的姑娘小姐,还是那赫赫有名的第一才女岳兰芝,这些都是旁人给他选的。而他自己从未开口说过有心于谁或是要迎娶谁。所以现在,我同那些姑娘小姐们的机会是势均力敌的,甚至,我还先于他们好些年认识他,了解他。哥哥,你妹妹我从来都不会是一个甘于退缩的人,我想要的,我自然会去争取回来。而我,也能感受得到,他待我与待旁人并不相同。”   苏归鸿彻底笑了,“我的妹妹自然是优秀的! 也自然是配得上这世间的风流才俊们!   苏凉月抱着自家哥哥的手臂蹭了蹭,“谢谢哥哥。”   隔了两日,苏凉月在厨房做了几碟糕点,拿食盒装上了就提着去了季宅。   到了季宅,苏凉月才知道季大娘同季怀玉出门去买东西了,又听福顺说他家公子正在书房里,她便提着食盒径自去了季怀瑾的书房。   一走进他的书房,就见他正坐在椅子上,专注的提笔写着什么。她见此就没有出声唤他,而是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搁下食盒,又坐了下来,用手托着下巴,专注的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季怀瑾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就放下笔,抬起头,转过身,就见着苏凉月在那儿坐着看着自己,见自己看到了她,就冲他粲然一笑,他还未开口,就又见她朝自己走了过来,然后低下头靠近了他,瞧了瞧他的下巴,笑吟吟地说:“嗯,看样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季怀瑾,没想到你这次这么听话!”   季怀瑾被她说得微红了耳尖,又见她拿起食盒,从食盒里拿出几碟糕点摆在了桌上,“你看,这是给你的奖励!”她又牵起他的手,“快来吃吧!”   苏凉月见他看着自己牵着他的那只手没有动,就伸出手拿起一块花形的松子糕,递到他的嘴边,“你尝尝。”   季怀瑾只得无奈的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又看她盯着自己似要听他点评的样子,就笑着说:“很好吃,有松子的香味。”   苏凉月听了这话又示意他把这块糕点吃完,季怀瑾却有些羞涩,“我,我自己吃就好了。”   苏凉月就把这块他咬了一口的松子糕递到他手上,见他吃完了,又递了一块松仁枣泥糕到他嘴边,示意他咬了一口之后,又再递到他手上,如此反复,季怀瑾就把桌上的几碟糕点给吃了一大半。苏凉月见此很是高兴,又从食盒里拿出一小碗杏仁酪,拿了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季怀瑾对她这样的动作好似已然习惯了,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勺,原本以为她会像刚才那样在他尝过一口就把碗递给他,他正欲伸出手去接过那碗杏仁酪,但苏凉月却没有像刚才那样递给他,只是又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示意他喝下去,他愣了愣,还是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苏凉月又笑了笑,拿起勺子喂他吃完了这碗杏仁酪。   季怀瑾这时才发觉自己与她的这番行为有多暧昧与亲密,但刚才的自己却丝毫没有想要抗拒。“凉月,谢谢你,每样糕点的味道都很好。”   苏凉月眨了眨眼,狡黠一笑,“谢我什么?是谢我给你送了糕点来,还是谢我刚才喂你吃糕点呀?”她把这个“喂”字说得很重。   季怀瑾有些不好意思,笑看着苏凉月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又忽的瞥见她手上的一块地方好似有些红肿,就急忙拿过她的手看了看就问她:“凉月,你的手怎么伤着了?”   苏凉月不以为然的说:“只不过是刚才端杏仁酪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了一下而已,不妨事的。”   季怀瑾皱了皱眉,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一个装着金银花玉露的小瓶子,然后从瓶子里倒出了些冰凉的玉露,小心翼翼的抹到她被烫到的地方,他听得苏凉月忽的笑了一声,“呵呵,季怀瑾,我前日才给你抹了药,今日又轮到你给我抹药,你看我们是不是特别有缘,连受伤的日子都要选在一块儿。”   季怀瑾未答她的话,只是用指腹揉了揉给她抹上药的地方,又抬起头,语气颇为严厉的对她说:“以后,不要再给我做糕点了。”   苏凉月第一次听他用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就愣了愣神,随即语气有些忐忑的问他:“为什么?”   季怀瑾还未开口,就见苏凉月忽的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又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糕点的味道并不难吃,而且你还不止一次的说过你喜欢这些糕点。我需要一个理由。”苏凉月此时心里不知怎得很是委屈,她知她一向不是小气和软弱的人,对旁人也向来大度宽容,但她就是无法接受季怀瑾跟她说这样的话,眼里也有些酸涩,她想她的眼睛现在定是有些红了,随即就低着头不敢看他,静待他的理由。   书房里静了一会儿,季怀瑾才说道:“若是会因此伤到你自己,那就不要再为我做糕点了。”   季怀瑾见她低着头沉默着,“凉月。”   她还是低着头没有回应他。   “凉月。”   “嗯。”季怀瑾这才听见了她细微的回应。   苏凉月听了他刚才的话,紧绷着的思绪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但眼里的那种酸涩却更甚了。她知道他是一个并不爱把关心说出口的人,就连对着季大叔季大娘还有怀玉都是很少主动开口,但他知道季大叔的腰不好就会每晚让人熬了药草给季大叔热敷,他知道季大娘喜爱芙容斋的糕点,季怀玉喜爱粉蝶轩的胭脂,因而每次从书院回家之前都会特意给他们买好糕点和胭脂。她还曾听季大娘说过,有次他在书院里病得很重,为了不让季大娘担心,连冬休都没有回家,甚至自己一个人带着观言在书院里过了年,过完年养好了身子才回了家,季大娘也是事后因季大叔说漏了嘴才知道的。   她刚才想了无数种他拒绝自己的理由,但唯独没想到他说的这一种。她终于体会到,他的脉脉温情和关怀都是无声无息的给予给他在意的人,她对他的感情好似又更多了几分。   她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她会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抱他。“糕点我会继续做的。我先回去了。”说完就忽的起身又急匆匆的往外走,季怀瑾有些不知所措,想都不想就上前拉住她的手,见她还是不看他,就小心翼翼的问她:“你,生气了?对不起。”   苏凉月听了她的道歉,心里是又心疼又懊恼,“你道歉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   “那,那你为何要回去,还不愿意看我。”   苏凉月有些懊恼,又有些不服气,随即就抬起头瞪着他:“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又什么时候不愿看你了!”说完她就觉得自己脸颊有些冰凉,她伸手摸了一下,竟然触到些许湿意。她随即甩开他的手,就继续往外走。   季怀瑾见苏凉月落泪,就暗自恼恨自己刚才说的话,只觉此刻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抓挠着一样很是难受。   苏凉月不管他在身后如何叫她的名字,仍是跑着回了自家院子,就暗自唾弃自己一碰到他就容易矫情,又觉着方才自己在他面前实是有些丢脸。   苏凉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要静一静,就听何妈来敲门,“月姐儿,月姐儿!”   苏凉月用锦帕抹了抹眼角,给何妈开了门,“怎么了何妈,可是有事?”   “怀瑾那孩子过来了,说是给你送个东西过来。我让他自个儿给你送过来,他说他惹你生气了,怕你不愿意见他。就把这东西给了我,让我拿给你。”何妈说完就递给她一个小瓶子,苏凉月见是刚才在季宅里季怀瑾给她抹的药,就问何妈:“那季怀瑾人呢?”   “怀瑾还在外面等着,说要知晓你收了这东西才肯回去。”   苏凉月有心想这人还真是个呆子,“那你让他回去吧,这东西我收下了。”   何妈又道:“你这孩子同怀瑾置什么气,你从小就仗着年岁比他小就爱欺负他,现下长大了怎得还同他过不去?”   “何妈,我哪儿有与他过不去!您快些让他回去吧!”说着苏凉月就把何妈给推出了她的屋子。   院子里的季怀瑾听何妈说苏凉月收了药,这才安心回了季宅,又担心她不会按时抹药,或者是会不会又不小心再烫着手,心里就有些担忧又有些心疼。   苏凉月坐在屋子里,手里拿着他让何妈送来那小瓶装着的药,就有些出神,想着他定是以为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又思索了一番,她想以他的性子,定是不会做出与姑娘家亲近的行为来,但他纵容了她,没有恼怒也没有抗拒,她随即就笑了笑,心想,这人待她还真是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  又改了一次~ ☆、第15章   又隔了两日,苏凉月本想着今日做些糕点再去隔壁季宅见见季怀瑾,但何妈却过来告知她说萧宅遣了人派了马车过来接她。   苏凉月自然不好空手而去,就从家里拿了几盒茶叶和燕窝。她出了院门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刚好与打算出门的季怀瑾碰了个正着,她看见了季怀瑾,季怀瑾自然也看见了她,两人隔着些距离却四目相对,季怀瑾想走过去跟她说说话,就见苏凉月一旁的马夫跟苏凉月说了什么,苏凉月冲他笑了一下,就又见她转身上了马车。,季怀瑾只好望着马车,等马车驶远了,才又转身离开。   苏凉月刚下了马车,就见萧子昂亲自站在萧宅门口等着她。萧子昂一见着苏凉月就立刻迎了上去,朝她笑道:“月月,你来了。”   苏凉月也对他笑了笑,“嗯,我还要多谢子昂哥你派人来接我呢。”又把她手里的茶叶和燕窝递给他旁边的小厮,“这是些给伯父与伯母准备的礼品。”   萧子昂又带着她进了萧宅里院,到了正厅,苏凉月就见萧飞白与其妻子洛梦竹都坐在主位上,洛梦竹一见苏凉月走了进来,不待她行礼,就亲切的拉过苏凉月的手,“月月总算是来了,伯母都好些时日未见到你了!”   “凉月也很是挂念伯母您呢,之前就想来看望您和伯父,但听得灵灵说您二老都回了风洲县。后来又听得子昂哥说您二老刚回长宁县不久,凉月就一直想找时间过来看看呢!”苏凉月说完又朝一旁坐着的萧飞白行了个礼,萧飞白见了世侄女也很是高兴,便说道:“月月赶紧坐下吧。”又问她:“家里你哥哥和弟弟可都安好?”   “哥哥和弟弟都很好呢,前几日哥哥还说过段时日京都里会来一批上好的瓷器,说等瓷器到了,他就给您送些过来。”   萧飞白最是喜爱收集些玉云国的各类瓷器,听了这话便笑道:“还是归鸿最得我心!哪里像你子昂哥哥都时常不记得我的喜好!”   苏凉月看了看一旁此时有些赧然的萧子昂,“伯父您可别冤枉子昂哥了,我可是还记得之前您生辰,子昂哥特意给您寻来的青瓷古董花瓶呢!”   洛梦竹听了就打趣道:“就你时时都向着你子昂哥哥!”说完还暧昧的朝自家儿子眨了眨眼。   萧子昂见此只好尴尬的咳了几声,依然眼含柔情的笑看着苏凉月,苏凉月却并未发觉。   洛梦竹想起了之前在风洲的事儿,便对苏凉月说道:“月月,我和你伯父前些日子在风洲的时候,也见到了你外祖父同外祖母,你外祖母还托我给你和归鸿说,让你今年正月里早些回风洲县,说她很是挂念你,我见你外祖父的身子那些时日也好似有些不太好。”   苏凉月听了这话也很是担忧,每年正月里初五一到,苏家一家子都会回风洲县给外祖父一家拜年,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很疼爱苏凉月兄妹三人,就连他们的舅舅都把他们仨儿当作亲生的一样,苏凉月兄妹三个与自家舅舅的儿子,她十一岁的表弟李旭诚的关系也一直很是亲厚。 “也不知道外祖父现下身子好些了没,我今日回去就托人送个信到风洲县给外祖母他们。”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也去探望了下你外祖父,他身子已经没甚大碍了,人年纪大了,难免会有些小毛病的。”洛梦竹安抚着她,又冲她笑着说道:“倒是你那旭诚表弟,一听说我跟你伯父要回长宁县,就同你舅舅他们吵着说要跟我们一道儿来长宁看望你们兄妹!还悄悄拉着我说,让我给归鸿带个话儿派人去接他,说他每日被你舅舅逼着读书写字呢。”   苏凉月听了觉着有些好笑,她想起自家表弟那只爱舞刀弄枪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那表弟自小就不爱读书。被我舅舅训了多少回了都也改不了他那性子。”   萧飞白听了也说:“你外祖父一家都是些读书人,倒没想到出了你表弟这么个不爱文墨只爱刀枪的小子!不过我看那孩子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倒也不用担心他的前途。”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您知道,我舅舅就是个执拗的文人,最见不得人成天舞刀弄枪的!”   萧飞白爽朗一笑,“哈哈,说的也是!你舅舅的确是个执拗的文人!”   洛梦竹随即就瞪了自家老爷一眼,深知他定是想到了当年苏凉月的舅舅李阳夏倾心于她的事情,但李阳夏因性子执拗,迟迟不肯同洛梦竹开口,最后却被萧飞白捷足先登赢得佳人。   苏凉月又同萧家几人闲聊了会儿,到了午时萧洛灵也从粉蝶轩回了季宅同苏凉月几人一块儿用膳。午膳过后,洛梦竹说要回房去小憩片刻,就让萧洛灵姐弟留下招呼着苏凉月。   萧洛灵自是想给自家弟弟一个与苏凉月单独相处的机会,就同苏凉月说粉蝶轩的账房来了宅子里有事同她商量,要先过去一会儿。   现下正厅里就剩了苏凉月同萧子昂,萧子昂看着苏凉月,心里很是高兴,见她看着桌子上的棋盘发了会儿神,就问她:“月月可是想下棋了?我记得你的棋艺好似不太好。”   苏凉月又想起了那日自己同季怀瑾下棋,她仗着自己棋艺不精,就任性的不许季怀瑾赢他,还让他随她的要求落子,且他还真的是处处都让着她,“我的棋艺真的有那么差吗?”   萧子昂想起苏凉月那简直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的棋艺,但又不想她不高兴,就说道:“也不是很差,月月你一向聪明,若是认真学的话,我想用不了多久你的棋艺定能远胜过现在。”   苏凉月想着大概只有季怀瑾才会在知晓她棋艺和棋品都这么差之后,还能安安静静的陪着她下棋。“你又不是不知晓我的性子,跟着灵灵学做胭脂还行,我哪里又能静下心来学什么下棋呀!”但苏凉月又看了看那棋盘与棋子, “子昂哥,这棋盘是什么材质的?看上去竟很是精致。   萧子昂宠溺的看着她,“呵呵,月月怎么突然对这棋盘感兴趣了起来。这是之前我爹从风洲县的雅颂斋买的。那里的棋盘做工都很是精致。月月若是喜欢,我下次遣人从风洲县给你送一套过来。”   苏凉月想着下次去风洲县的时候可以去雅颂斋走一趟,自己虽不爱下棋,可季怀瑾那书呆却很是喜欢。“不用了子昂哥,我过不了多久也要回一趟风洲去看望外祖父他们,正好可以去那雅颂斋转转。”   萧子昂有些疑惑,“月月不是不爱下棋吗?怎得又想起买棋盘了?”   “呵呵,我是想买来送人的。”   萧子昂不知怎得就断定她定是买来送予那季怀瑾的,随即就有些忐忑的问她:“月月可是打算买来送予怀瑾兄的?”   苏凉月想着萧子昂虽与自己自小亲近,但毕竟是个男子,就不太好意思直接跟他讲些自己的少女心事,听了他的疑问,只好有些尴尬的笑了几声:“呵呵。”   萧子昂见她这般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的回答,心下就有些黯然。但仍是笑着说道:“月月最近是同怀瑾兄时常见面吗?”   “只是偶尔同何妈去季宅串串门而已,反倒是归鹄经常跑去隔壁,缠着季怀瑾教导他读书写字。”   萧子昂听了这话,这才又放心了一些。他知晓季怀瑾很是优秀,又同苏凉月离得近,若是他对苏凉月真有了心思,那更易近水楼台先得月。   “月月若是平日里无聊了,我可常常派人接你过来,你正好可以同灵灵作作伴,家父家母每次见着你也都很是高兴。”   苏凉月笑看着萧子昂,开口道:“谢谢子昂哥。伯父伯母平日里就对我们兄妹多有照顾,我定会时常来探望他们的。”   萧子昂想着能偶尔多见她几次也是好的,又想到她过段时日也会回风洲县,便说道:“我同家父家母正月里也会回外祖父家里拜年,不若月月你们同我们一道回去吧,正好路上也有伴儿,你也不会觉着无聊。”   苏凉月想了想便说:“我还不确定几时回去,得先同何妈与我哥哥商量一下。若是咱们定的时间相同,一道回风洲县也不是不行,但我今年想早些回去看看外祖父。”   “那好,若是你们定了时日,让人来萧宅说一声便可,我可提前让人为你们预备马车。”   苏凉月听了却婉拒道:“子昂哥,这样实是有些太过麻烦你了,哥哥他,”她话还未说完,就听萧子昂对她说道:“月月,咱们自小一起长大,你不用同我太过客气,在我心里,你同我姐姐一样重要。”说完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苏凉月此时见萧子昂对她这样温柔,虽知晓他同自己青梅竹马,但他对自己却好似太过关心了一些。她心里即使疑惑,仍旧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正走进来的萧洛灵听了自家弟弟的话,便揶揄道:“哟,苏二你瞧瞧,我这跟他一母同胞的姐姐,竟还只是同你这半吊子的青梅一样的重要!也不知我这弟弟到底是萧家的还是你们苏家的。”   苏凉月听了这话没来由的有些尴尬,但却故作生气的说道:“子昂哥可是当我亲妹妹一样!才不像你对我这般冷淡!”   萧洛灵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我何时对你冷淡了!我虽不像我弟弟那样时时想着你心疼你,但哪回粉蝶轩出了新货我不是头一个给你送来的!”   苏凉月的脸被她捏得有些疼,“哎哟,我的萧大姑娘,你最心疼最心疼我行了吧!赶紧放过我这如花似玉的小脸儿吧!”   萧子昂同萧洛灵见她这般讨饶的可爱模样,都禁不住笑了起来,“你放心,就算我把你这小脸儿给捏坏了,也有的是人等着要你呢!”说完萧洛灵还故意的看了看自家弟弟,苏凉月见萧子昂没有反驳却反而对自己笑了笑,此刻她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她却不得不在心里对他说了声抱歉。   苏凉月只好赶忙岔开话题,“萧洛灵,你真是越来越暴力了!得赶紧让伯父伯母把你给嫁出去祸害祸害别人!省得你一天都拿我逗乐。”   “你这妮子还敢打趣起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跟苏凉月嬉闹在了一块儿,萧子昂则在一旁眼带宠溺的看着两人。   过了会儿,苏凉月见时辰不早了,就去跟萧飞白与洛梦竹道了别,萧子昂又才送了她出门。   苏凉月回了苏宅,便坐在正厅的软榻上想起了萧子昂的事儿,她虽想拒绝他,可他又没有给自己明确表明过心意,她又怎么好主动跟他开口,但她又知道这感情的事儿,拖得越久,对别人伤害越大,却又想不出办法,只得暗自苦恼。   苏归鸿一回到家,见到的就是自家妹妹这幅苦恼的样子,便打趣她道:“我可是听何妈说你前日又跟怀瑾置气了,怀瑾还托何妈给你送了东西,你现下这样是还没消气?”   “哪有同他置气!我又不是在烦恼这个,”她又突然想到自家哥哥向来是个人精,便把萧子昂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苏归鸿听完有些好笑,“怎得你现在才知晓子昂的想法?他从小就对你不太一般,萧伯父也曾跟我提过,想撮合你同子昂。”   苏凉月有些气恼,“哥哥你怎得不早些告诉我!”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一直以为子昂哥当我是妹妹,我哪里想得到原来他是那样的心思嘛!你说现下怎么办,我要怎么拒绝他才能让他不受到伤害?”   苏归鸿思索了下,便说道:“你喜欢的人不是子昂,就注定了子昂的这份感情会受到伤害。现下他并未同你言明他的情义,你虽可装作不知,但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你即便不能直接拒绝他,也能从旁拒绝他。”   苏凉月想了想,“哥哥的意思可是让灵灵替我告知他?”   “正是,我想洛灵也定是愿意她弟弟能早些有个结果,不管结果是好是坏。”   苏凉月想现下也只有这个办法可取了,又想到在萧宅听到的外祖父的事儿,“哥哥,今日我听外祖母让萧伯母给我们带话说,外祖父前些时日身子不太好,外祖母想让我们今年早些回去风洲县。我想不若咱们今年提早些日子回去吧。”   苏归鸿也很担心自家外祖父,便道:“也好。咱们今年就不等初五再出发了。你跟何妈与归鹄二十六就先回兰花村,等二十八荟萃轩忙完了我再回去。咱们在兰花村等祭祖完再住几日,初三咱们就出发回风洲。”   苏凉月想到苏家跟季家在兰花村的祖宅也是相毗邻的,便问他:“哥哥,那季大娘他们是不是也要回兰花村”   苏归鸿自知自家妹妹打得什么算盘,用折扇敲了敲她的头顶,“自然是要回去的!季老太爷跟季老夫人都住在季家祖宅里呢!”   苏凉月听完便开心了起来,心想自己即使在兰花村也能时常见到季怀瑾了。    ☆、第16章   眼见着就要过年了,丁员外府也来了人到苏宅把小胖给接了回去,丁夫人还让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表达谢意。小胖走的时候拉着苏凉月的衣角不愿回去,苏凉月再三同他保证,等过完了年,会再接他过来玩儿,他才又依依不舍的跟着人回了丁府。   送走了小胖,苏凉月又想着她已是几日未见着季怀瑾了,心里有些想念他,就去厨房做了糕点,提着食盒就往季宅走去。   她到了季宅,先去同季大娘跟季怀玉送了些糕点,又同她们闲谈了会儿,又听季大娘邀她同何妈过几日一道出门办年货,便点头答应了,她又想起了二十六跟何妈他们回兰花村的事儿,便开口同季大娘说道:“大娘,我同何妈打算着二十六就回兰花村,我想着来问问您同季大叔准备何时回去,若是咱们定的同一日,正好可以一道走,路上也可以有伴儿了。”   “我之前就同你季大叔商量过了,我原也想着二十六回去,但你季大叔以前的学生从京城回来,二十七要来季宅里拜访,我们也只得等过了二十七再回去了。”   苏凉月本着讨好未来婆婆的目的,又问道:“那大娘您可有需要让我们替您先带回去给季爷爷季奶奶的东西?”   季大娘想了想,“是有些东西需要月月你们帮忙先带些回去的,等咱们过几日办完年货,你同何妈出发的前一日我再把东西送到你们院子里。”   苏凉月又拉着季怀玉出了正厅,季怀玉见她这样还以为她有事同她讲,“月月,你有事同我说?”   苏凉月心想这季怀玉和萧洛灵一样都是自个儿的闺中密友,便不打算瞒着她什么,就直说道:“你哥哥现下可是在书房里?”   “我哥哥他除了在书房里还能在哪儿,你找他有事?”   “额,是有点事儿要找他。”   季怀玉听了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拉着她的手欲带她去书房,“走吧,我带你过去。”   苏凉月自是不想带着个大灯泡,“不用了不用了,我认识路,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季怀玉又看着苏凉月手里提着的食盒,有些惊讶的问她:“你,你该不会是想给我哥哥送糕点吧?”   “是呀,我做了糕点就是想送来给他的。给你的那份也不过是附带的!”   季怀玉听了顿时吃惊得张大了嘴,看着她难以置信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苏凉月见她惊讶得声音都有些拔高,怕正厅里的季大娘听见了,便一把捂住她的嘴,“是是是,我承认我倾心于季怀瑾!这有不是什么大事儿,你须得着这样惊讶吗?”   季怀玉推开苏凉月捂着她嘴的那只手,义正言辞的说道:“当然惊讶了!我以为你是最不可能喜欢上我哥哥的人!”   苏凉月有些郁闷,“我小时候是不太喜欢他,可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现在思想成熟了,审美也正常了,喜欢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难道你不想让我做你嫂嫂?”又向季怀玉步步逼近,故作凶恶的问道:“还是说你更想让那岳兰芝做你嫂嫂?嗯?”   “额...我当然是希望你做我嫂嫂啦,在我心里那岳兰芝更是比不上你的。”   苏凉月见她这样便霎时笑了笑,又对她说道:“你可不许告诉其他人哦!”   季怀玉立马挺了挺胸膛,“我是藏不住事儿的人吗?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苏凉月欣慰的拍拍她的肩膀,“那就好,真不愧是我苏凉月的闺中密友!我要去见你哥哥,你就别跟着了!自个儿玩儿去吧!”说完提着食盒,看也不看季怀玉就走了。   季怀玉被自家好友这番重色轻友的行为弄得实是有些郁闷,无奈只得回房绣花化解心中的怨气。   苏凉月一走进季怀瑾的书房,就见他垂头正在画着画,而他的书童观言在旁给他磨着墨,观言正要给苏凉月行礼,苏凉月就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观言有些不解,但还是出了书房。苏凉月站到方才观言的位置,拿起墨锭磨起了磨。   季怀瑾闻到一丝熟悉的香味,侧过头看了看,见一旁苏凉月正站在那儿给自己磨墨。   只见她放下了墨锭,对他笑了笑,把手伸到他的眼前,“你看,我有日日都抹你给我的金银花玉露,手上的烫伤已经全好了。”   他已是几日未见到她,又日日都想着她是不是还在同自己生气,现下见到了,只觉心里不断涌动着难言的情愫。又见她伸到自己眼前的那只光滑细嫩的手,正欲伸手握住,却见她收回了手,他心里霎时就有些失落。   苏凉月从食盒里拿出两碟糕点,然后坐在了书房里的椅子上,又朝季怀瑾指了指她对面的位置,“季怀瑾,你快过来坐这儿。”   季怀瑾走过去坐了下来,看着桌上是自己喜爱的糕点和一碗杏仁酪,想着他上次对她说得话惹得她生了气,现下又做了糕点给自己也许是消气了。他随即就拿起了一块糕点欲放进嘴里,却见她伸手握住了他拿糕点的那只手,又听她冲他揶揄的说道:“欸,这可不是做给你吃的。”   苏凉月说完,就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那块糕点,见他眼里的不解,又说道:“我还记得某人说过的话,现在也并未消气。”   季怀瑾听她说她还未消气,心里就有些忐忑,“凉月。”   “嗯。”她又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糕点,那糕点形状本就很小,她咬到第三口的时候,嘴唇和舌尖就不小心擦过他的手指。   季怀瑾只觉指尖有些酥麻,就连心里都有些酥软,赧然着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手还被她牢牢握着,只得再柔声开口道:“凉月。”   却见她好似不以为然,“嗯。”然后她又拿了一块糕点放在他手上,“喂我吃完糕点我就原谅你。”   季怀瑾又羞赧又无奈,却还是拿起糕点给她喂了起来,苏凉月每次都在咬到最后一口时,都故意用嘴唇和舌尖看似无意间的扫过他的指尖。她偶尔抬头看他,瞄到他通红的耳尖,心里却很是欢欣愉悦。而对季怀瑾来说,这个过程既似酷刑,却又觉无限美妙。   苏凉月被季怀瑾喂完了糕点,又示意他端起杏仁酪,季怀瑾此时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杏仁酪欲接着喂到她嘴边。苏凉月却忽的起了些坏心思,好似觉着这样才能化解自己心里这几日忍者不来见他的酸涩,便开口道:“杏仁酪你吃吧,我不想吃了。”   季怀瑾听罢,只得把勺子递回到自己嘴巴,喝下了那勺杏仁酪,苏凉月见此笑了笑,又从他手里拿过勺子,见他有些不解,就朝他意味难明的娇俏一笑,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杏仁酪,径自送到自己嘴里。   她见他耳根霎时通红了起来,整个人也怔住了,就把勺子又放回他有些僵硬的手里,“我消气了,”又见他还是愣愣的,就又娇声说道:“杏仁酪是我幸苦做的,你不许剩下了,不然我还是会生气的。”   季怀瑾坐在那儿,静静的缓了一会儿,才又动作有些凝滞的把那碗杏仁酪给吃完了。他早已是忘了嘴里的杏仁酪是什么味道,只知晓他放到嘴上的勺子,甚至用舌尖碰到过的勺子,也是她刚才碰到过的,而她也是同样如此。   苏凉月见他用完了杏仁酪,就伸出手用锦帕替他擦了擦嘴角,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凉月,我...刚才...”见他眼神定定的望着自己,她却故作不知的说道:“刚才刚才你怎么了吗?是杏仁酪不好吃吗?”   他握着她的手仍旧没有放开,“没有,很好吃。”   她又眨了眨眼问他:“那是之前的杏仁酪好吃,还是今日的杏仁酪好吃?”   季怀瑾被她问得有些不敢看她,眼神闪烁着说道:“都,都好吃。”   “是吗?不知为什么,我反倒觉得今日的好吃些。季怀瑾,你刚才是没有细细品尝吗?”,她又凑到他眼前,“还是说,你没有说实话?”   季怀瑾见此,生怕她又生气,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道:“今日,今日的杏仁酪更好吃。”   苏凉月又俏皮的问他:“那就是说你刚才没有说实话喏?”   季怀瑾见此忍不住笑着伸出另一只未握着她的手,为她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不由得又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用极为温润好听的声音说道:“凉月,只要是你做的,都很好吃。”   苏凉月只觉她耳边的声音好似一下子渗入了她的心里,反手握住他的手,又把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季怀瑾,还记得那日我在梅园里说过的话吗?”见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就学着他刚才那样,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季怀瑾,我会好好对你的。”说完他又听她笑了几声,他只觉自己耳边传来几丝麻痒。   苏凉月把手从他的指缝里抽了出来,又拿起他的手,抬起自己的另一手,用手指在他手心里,慢慢地,一笔一划地写了一个“瑾字,接着又写了一个“月”字。她又抬起头,向他嫣然一笑,“我先回去了。”说完提着食盒就走了出去。   门外的观言见苏二姑娘终于出来了,又很是纳闷,自家公子跟苏二姑娘刚刚到底在里面做了些什么。他走进去,看见自家公子站在那里,低着头,神色不明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又见他忽的笑了起来。观言更是疑惑了,又连连叫了自家公子几声:“公子,公子,公子,公子!”   这时季怀瑾才发现观言已经站在了自己前面,但他却仍旧觉着,苏凉月刚才手心的温暖和指尖的细腻都还留存在自己手里一般。   苏凉月心情愉悦的从季怀瑾的书房里走了出来,就往季怀玉的闺房走去。她见季怀玉跟她的小丫鬟百合在那儿绣着花,她忽然灵机一动,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说道:“怀玉,怀玉。”   季怀玉见此只觉有些慎得慌,“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教我做荷包!”   季怀玉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月月,就你,还做荷包!哈哈哈哈哈哈!”   苏凉月自知自己对针线是一窍不通,但见她这样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我有那么差吗?我这次可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学做荷包!”   “你是打算做给我哥哥的?”   “当然啦!不然还能做给谁!我可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好吧好吧,看在你对我哥哥一往情深的份上,我就教你吧!但是你不许像以前一样半途而废!”   苏凉月忙不迭地点头道:“嗯嗯嗯!”   站在她俩身后的百合,听了自家姑娘跟苏二姑娘的对话之后,有些诧异的吞吞吐吐的问道:“苏二姑娘,您,您该不会是喜欢我家公子吧?”   苏凉月冲她一笑,“对呀!百合你可不许说出去哦!连你家夫人都不能说!不然我就把你喜欢福顺的事儿,告诉院子里的所有人!”   百合此时更是惊讶,脸色也是通红,“二姑娘,您,您怎么知道的?”   “你每次见到福顺就总是偷偷的看他,我想不知道都难!”   季怀玉此刻却嘟着嘴冲百合说道:“百合!你喜欢福顺居然不告诉我!亏我之前还想撮合你们!”   百合连忙说道:“对不起嘛姑娘,这种女儿家的心事,我哪里好意思随随便便开口嘛。”   苏凉月见此也觉着有些好笑,苏凉月又说说笑笑的同她们主仆二人学了会儿针线,手上也被扎了好几个小洞,还是都忍了下来。   晚间,季家一家四口用晚膳的时候,季大娘见自家女儿拿着筷子止不住的小声笑着,便忍不住出口问她:“什么事儿这么好笑?看把你给乐得!”   季怀玉平复了下表情,然后说道:“娘,您不知道,今儿月月跟我学针线,我教她的还是最基本的,她都把自个儿的手指给扎了好几个小洞,疼得她直掉眼泪,她一边拿着针线,还一边抹着泪!您是没瞧见!把我给乐得!哈哈哈!”   季怀瑾想着苏凉月手指被针扎了又被疼得落泪的样子,就皱了皱眉头,很是心疼。   季大娘想起苏凉月那绣技也乐了,“哈哈,月月这孩子平日里不是最讨厌针线吗!怎么今儿个还跟你学起绣活儿来了”   季怀玉听了便说道:“她说她想学着做荷包。”说完又趁自家娘亲没注意的时候,冲自家哥哥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笑了笑。   季怀瑾被自家妹妹看得有些赧然,只得装作没看见似的吃着菜。   季大娘听了自家女儿的话,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说道:“月月该不会是有了心仪的男子吧?怀玉,你说会不会是萧家那萧子昂?”   季怀玉见自家哥哥夹着菜的手蓦地抖了一下,随即就说道:“娘,不是萧子昂!”   季大娘却反驳道:“你怎么就知道不是萧子昂!我瞧着那萧子昂很是优秀,也跟月月很是般配!”   季怀玉见自家哥哥夹着菜的手楞在了那里,心里很是好笑,“娘,反正不是那萧子昂!你爱信不信!”   季大娘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不管是不是萧子昂,我反正觉着月月能瞧上的人定是不差的!月月生得本就貌美,是咱们长宁县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儿,性子又好,我听何妈说,自月月及笄后,就有好几家的公子托了金风玉露的冰人找你归鸿哥想给月月说媒呢!不过归鸿那孩子觉着月月年纪还小,想多留她几年,就都给回绝了。”说完季大娘又叹了口气道:“哎,也不知现下是哪家的公子能这么有福气入了月月的眼!就月月那模样,以后生得孩子定是个个都乖巧聪慧!”   季怀玉好险没跟自家娘亲说,就是你家孩子这么有福气入了月月的眼。   季怀玉又转头看看自家哥哥,见他吃饭的动作都有些僵硬,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来是被自家娘亲给刺激到了。她想到哥哥有那么多情敌,也有些替自家哥哥担忧。   季怀瑾用完饭,有些浑浑噩噩的回了卧房,坐在卧房里的椅子上,脑海里一时浮现他和苏凉月相处的画面,一时又浮现自家母亲刚才说的那些话,只觉心里是一时甜蜜,又一时酸涩,还因为萧子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一晚上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没的都怎么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会越来越甜的~~ ☆、第17章   苏凉月连着几日都在季怀玉的教授下苦练针线刺绣,她想着定要在今年过年的时候绣出一个荷包送给季怀瑾。季怀玉见她十个手指的指尖都红肿了,想要劝她休息几日再绣,但又见她打定了注意要在过年前做出个荷包的样子,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每日嘱咐她记得往手指的伤口上抹药。   苏凉月想着过两日便要去办年货,就开口问季怀玉:“月月,你可知你祖父祖母有什么喜欢的物件?”   季怀玉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听我哥提过,说是季爷爷有意撮合你哥哥跟岳兰芝。”   季怀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想先讨好我祖父呀。”见苏凉月点了点头,她又想了想说道:“我记得我家祖父除了喜爱收藏一些古籍孤本之外,还跟我哥哥一样喜爱糕点甜食。我祖母嘛,除了喜爱些粉蝶轩里精贵的各类养颜膏之外,还很喜欢跟人探讨厨艺!月月,你既会做糕点甜食,又有一手做饭的好厨艺,我想我祖父祖母定是会很满意你这个孙媳妇儿的!再说,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他们都是很和善的人。”   “现在自然与以前不同了,以前我没想着嫁给你哥哥,现在我可是打算着做他们孙媳妇儿的!”   “你可真够直白的!”   苏凉月反倒不以为然,季怀玉是自己的闺中密友,又不是外人,外加她最是喜爱季怀玉和萧洛灵那样毫不扭捏的性子,他们两人都是与自己真诚相待的好友,她有心事自然要与他们分享。她也想着,等过完了年,就去找萧洛灵把自己跟萧子昂的事儿说清楚。   到了何妈与季大娘约好一起出门办年货的日子,何妈怕东西太多拿不了,便让苏归鸿把宋青山给叫来了帮手,季大娘也带上了福顺跟百合。   这还是苏凉月第一次办年货,她便有些兴致盎然。此时街上各家各户的门上都贴上了喜庆的春联,长宁县城内也都处处挂着红灯笼与各色花灯,过节的氛围很是浓厚。   苏凉月几人先是去买了些年画,又去买了许多蜜饯干果,还有烟花炮竹,以及为了祭祖买了些元宝蜡烛。随后季大娘与何妈又欲去菜市买些柴米油盐与鸡鸭鱼肉,而苏凉月却拉着季怀玉去了粉蝶轩。   “月月,我记得前儿个灵灵不是才让人给你送了胭脂过来吗?”   苏凉月点了点她的额头,说道:“你不是说季奶奶喜爱粉蝶轩的美颜膏吗,我今儿就是带你来买的。你给自己个儿也选几样你喜爱的胭脂吧,算是我讨好你这个未来小姑子!”   季怀玉一听她要送自己胭脂,就瞬时眉开眼笑,“真的?月月你实在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嫂嫂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就在粉蝶轩里挑起了胭脂水粉。   苏凉月把珍珠玫瑰霜,雪莲玉竹露,外加人参朱颜膏和牡丹灵芝露各选了四份,想着给季怀瑾的祖母与季大娘各送一份,再给何妈一份,还有一份就留着等她回风洲县的时候送给自家外祖母。她又给自己挑了瓶玫瑰清露,想着能当爽肤水用。   等季怀玉选好胭脂之后,苏凉月叫了丫鬟过来算钱结账,苏凉月暗自庆幸自己今儿个带的银子多,这些护肤品足足花了她一百两银子,她想下次一定要让萧洛灵请她去悦宾楼好好吃一顿,用她的银子慰藉一下自己伤痛的心灵。   出了粉蝶轩,季怀玉捧着粉蝶轩的专用木盒一脸心满意足,心想有了个未来嫂嫂就是好,半年的胭脂水粉都不用发愁了,又问苏凉月:“月月,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呀?”   “去素心斋。”   季怀玉想了想,“素心斋?你要买书?该不会是给我祖父买书吧?”   “没错!”苏凉月说完,拉着季怀玉就往素心斋走。   素心斋是长宁县最大的书斋,书斋分了上下两层,里面的书从四书五经到诗词歌赋,从兵法武侠到游记话本都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菜谱之类的杂书。   到了素心斋,苏凉月就招来店里的一个小厮,“你家老板可在?”   那小厮朝他弯了弯身,“姑娘是?”   “荟萃轩的苏二姑娘。”   “原是苏二姑娘呀,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苏凉月两人跟着那小厮进了素心斋的里屋,就见素心斋的方老板正坐在那儿喝着茶,这素心斋的方老板与苏归鸿常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自是认得苏凉月。   方老板见自家店里的小厮领着俩姑娘走了进来,一见是苏凉月,便邀她两人坐下。   “苏二姑娘今日来我素心斋,可是找方某有事?”   “素闻方老板您的素心斋里有些古籍珍藏,今日小女子便是为此厚颜而来的。”   苏凉月只见方老板笑了笑,“哦?苏二姑娘也喜爱收藏古籍孤本?”   “实不相瞒,小女子是想寻得古籍好送予家中长辈。只是不知方老板此次是否愿意割爱了?”   苏凉月见方老板听了这话并未开口,又道:“小女子也曾听家兄提起过,方老板您有收集书画的喜好。正巧小女子家中有一幅前朝书画大家林之逸的真迹。”   方老板听了此话,便瞬时就笑了开来,“方某这书斋里倒是有几本拿得出手的古籍孤本,若是苏二姑娘看得上一二,方某也定当割爱。”说完他就挥了挥手招来一小厮,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见那小厮退下了,就给苏凉月二人各倒了一杯茶,“还请苏二姑娘稍等片刻。”   苏凉月喝了口茶,便说道:“方老板这素心斋的茶果然也是上等的好茶。”   “哪里哪里,自是比不得荟萃轩里的那些精品。”   这时候刚刚那退下的小厮又端着一个雕花木盒走了进来,方老板示意他把木盒放在桌上,待木盒打开了,方老板便对苏凉月说道:“苏二姑娘,这些便是方某素心斋里的珍藏了。还望能比得上苏二姑娘方才那幅画的诚意。”   苏凉月见此便细看了一番,从盒子里拿出了两本她选定好的古籍,又笑着对方老板说道:“小女子在此多谢方老板了。小女子回了苏宅便派人把那幅画送到方老板的素心斋来,定不让方老板您多等。”   “方某才是要多谢苏二姑娘,若不是苏二姑娘孝诚之心,且聪慧过人,今日方某定是错失了一个得到名画的机会。”说着又招来那小厮,让他把苏凉月选的书给包好,又让那小厮送苏凉月二人出门。   苏凉月和季怀玉刚从素心斋的里屋走出来,就碰到了那位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第一才女。季怀玉自是认得这位岳兰芝的,而苏凉月过去也在某次的赏花会上与其匆匆打过照面,今日苏凉月见她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清丽佳人,且浑身弥漫着一股书香之气。   苏凉月见她朝自己与季怀玉走了过来,又见她微微俯了俯身,苏凉月两人也只好与她见了礼,“苏二姑娘,季二姑娘,许久未见了。”   苏凉月便道:“岳姑娘,自上次花会一别,还真是许久不见,不过岳姑娘依然光彩照人。”   岳兰芝莞尔一笑,“苏姑娘也仍是天姿绝色。”又听她对着季怀玉开口道:“不知季伯父与季伯母近日可安好?”   “家父家母都很好,有劳岳姑娘记挂了。”   岳兰芝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对季怀玉笑道:“上次兰芝从云林书院探望完家父归家之时,途中马车出了事故,还多亏当日季公子恰巧经过搭手相助,兰芝才得以安稳到家。后来家父叮嘱兰芝定要同他找时日上门向季公子道谢。”   季怀玉看了看一旁的苏凉月,又开口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岳伯父和岳姑娘太过客气了。”   “对季公子来说虽是举手之劳,但对那日的兰芝来说却等同于雪中送炭,这番恩情,兰芝定是要向季公子道谢的,不然家父同兰芝心中都甚是过意不去。还望季姑娘同季公子转告一二。”说完,岳兰芝又向季怀玉俯了俯身。   季怀玉不好再拒绝,再说这人是向自家哥哥道谢,又不是同自己道谢,“怀玉定会转告家兄,岳姑娘无需多礼。”   随后苏凉月二人与岳兰芝道别后才又出了素心斋。   就连季怀玉今日见了岳兰芝也看出了她对自家哥哥的心思,更何况是苏凉月,季怀玉又见自家好友一路上都有些沉默,便忍不住开口问她:“月月,你生气啦?”   苏凉月随即笑了笑,“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哥哥容貌过人又才华横溢,自是有许多姑娘爱慕于他。我只是在想,你哥哥到底无意间在外惹了多少桃花债!连在半路上都能救一个第一才女!”   季怀玉只得无奈道:“额,要不你问问我哥哥?”   苏凉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问他?是想提醒他这城里还有多少姑娘有意于他吗?”苏凉月又有些恶狠狠地说道:“等我日后正式成了你嫂嫂,我定要好好与季怀瑾算算他的桃花债!”   季怀玉听了这话只觉得有些瘆人,她在心里为自家哥哥小小的担忧了下。   等苏凉月与季怀玉各自回到自家院子之后,何妈和季大娘也都买完东西回来了,苏凉月又去书房拿出林之逸的那幅画包好,让宋青山送到素心斋去交给方老板。   而季宅里的季怀玉在见到自家哥哥的时候,便同她说起了今日她与苏凉月遇到岳兰芝的事儿,“哥哥,我和月月都觉着这岳姑娘对你有意呢!”   季怀瑾听她说苏凉月也觉着岳兰芝对自己有意,便觉着有些烦躁,“别胡说!岳姑娘只是想同我道谢而已。”   季怀玉朝他不服气的吐了吐舌头,“你爱信不信!反正月月是信了!她还说你定是在外惹了许多桃花债,我见她好似很不高兴的样子呢!”   季怀瑾听了这话,心里就有些窃喜,“她,真的不高兴了?”   “当然啦!她还说...”季怀玉话还没说完,就听自家哥哥急切的问她:“她还说了什么?”   季怀玉赶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说完就跑回了她的卧房,她总不能留在那儿跟她哥哥说,月月要找他算算他的桃花债吧!   季怀玉走后,季怀瑾心里越想越觉着焦躁,想现下去问清楚苏凉月她到底说了什么,又想看看她是否真的为此不高兴了,就想着去花园里散散步,平复一下心里的情绪。谁知等他不知不觉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走到了苏宅门口。此时苏凉月正欲去趟荟萃轩跟哥哥商量给丁府与吴府挑选年礼的事儿,一开门就见季怀瑾站在门外。   她看着他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季怀瑾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我听怀玉说,你们在素心斋遇到岳姑娘了。”   “是呀,她说想向你道谢呢,季怀瑾,你运气还真好,随随便便在路上都能遇到第一才女。”   季怀瑾只觉她说这话时候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怪异,“我,我那天只是恰好碰到了而已。”   苏凉月踮起脚凑到他眼前,“可是那岳姑娘好像很是在意你呢。”她说完就盯着他的脸,发现他并未有任何的欣喜,甚至有些苦恼,又问他:“季怀瑾,你以后不会又在路上遇到什么第二才女,第三才女吧?”   季怀瑾被她看得有些紧张,连忙解释道:“不,不会的,我那日真的只是碰巧而已。”   苏凉月见他这样才彻底放下心来,又伸出手拉着他的手娇声说道:“我二十六就要先回兰花村了,你又要几日都见不到我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挂念我。”   季怀瑾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却回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说道:“会的。”   苏凉月听完这话,随即就喜笑颜开,“那你可不许说谎哦!一定要记得挂念我。”   季怀瑾看着她,宠溺的笑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几章有好多甜蜜的吻戏 ~ ☆、第18章   半个月前,苏归鸿就已经从锦绣庄请了人来苏宅给苏家各人量了身段再做些过年的新衣裳。到了二十五这一日,锦绣庄就来了人把他们之前订好的衣物给送到了苏宅,苏凉月就叫来苏归鹄让他试穿下给他新做的衣裳。   “归鹄,赶紧过来试试这件锦衫和皮袄!”苏凉月拿出那件锦衫让他卧房里换上。过了会儿,见他换好锦衫出来了,又给他套上了皮袄子,满意的看了看,“咱们归鹄小弟也是一个翩翩小公子嘛!”   苏归鹄被她说得有些脸色微红,苏凉月见她这样不由觉得好笑,“怎么?你这是害羞了?”   苏归鹄冲自家姐姐努了努嘴,“才没有!我可是像哥哥与季大哥一样的男子汉!才不会害羞!”   苏凉月听了自家弟弟的话,心里更是觉得好笑,直想跟她弟弟说,那是他没见过他季大哥害羞的样子。   “男子汉怎么就不能害羞了?以后咱们归鹄遇到喜欢的姑娘,说不定也是会害羞的!”说完,她还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小脑袋。   苏归鹄被他说得有些不服气,就不想搭理她,随即就说道:“哼!我才不跟你说了!你们女子就是麻烦!我去隔壁找季大哥了!”说着他就往外跑。   “你居然说你姐姐我是麻烦!你给我站住!”还没等苏凉月找他算账,苏归鹄就跑出了自家院子去了季宅。   苏归鹄到了季宅就直奔他季大哥的书房,生怕自家姐姐会追过来收拾他,季怀瑾见他跑得脸色通红,“归鹄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得这么急?”   苏归鹄喘匀了气才说道:“还不都是我姐姐!”   季怀瑾笑着问他:“你姐姐怎么了?”   苏归鹄甚是不高兴的说道:“我姐姐他居然说我以后遇到喜欢的姑娘会害羞!我可是堂堂男子汉!她居然这样说我!季大哥,你说女子是不是都特别麻烦”他说完还眼神颇为无辜的望着自家季大哥,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同。   季怀瑾想起自己在面对着苏凉月的时候,好似的确会觉着有些羞涩,尤其是,她对他做出那些亲密的动作的时候。想起那些亲昵的画面,他又觉着耳根有些发热。   苏归鹄见自家季大哥没有回应他,就伸手推了推他的手,“季大哥,你说是不是嘛!男子汉才不会害羞!”   季怀瑾这才颇为尴尬的说道:“等以后归鹄你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晓了。”   苏归鹄想了想又问他:“那季大哥,你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吗?”   季怀瑾只想了想,便笑着笃定的说道:“遇到了。”   苏归鹄还一直想着让季大哥做自家姐夫,此时听季大哥说他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那季大哥岂不是不会娶自家姐姐了!便急急忙忙的问他:“那,季大哥喜欢的姑娘是谁呀?”   季怀瑾摸摸他的脑袋,笑了笑,“你以后就知道了。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苏归鹄又想着,很好的姑娘能有自家姐姐好吗生得能比自家姐姐还美貌吗他不信,他觉着自家娘亲和自家姐姐才是世上最美的姑娘。   到了晚上苏家一家子用晚膳的时候,苏归鸿心情都还是有些恹恹的,拿着筷子还小大人似的叹着气,“哎。”   苏归鸿见此便觉着有些好笑,“我们的归鹄小弟怎么还学人小小年纪的叹起气来了”   苏归鹄听罢,没说话,又叹了一口气,“哎!”   何妈有些见他这样就有些着急了,“咱们鹄哥儿可是遇着了什么事儿了”   苏凉月听罢没好气的说道:“他都能说出女子就是麻烦的这种话了!他还能有什么事儿是他自己不能解决的!再说他今儿个还得了那么些新衣裳,还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何妈又问他:“可是不喜欢那些衣裳?”   苏归鹄说道:“没有,那些衣裳都很好看。再说,我也不是在烦恼这个。”   苏归鸿又问他:“那咱们归鹄小弟还有什么天大的烦恼值得你连饭都吃不下了?”   苏归鹄又叹了口才开口道:“哎,这件事儿是哥哥您也不能解决的。”   苏归鸿有些疑惑,“哦?可是学业上的事儿?这学业上的事儿我虽是不懂,但你可以去请教你季大哥呀。”   苏归鹄有些懊恼的说道:“就是季大哥的事儿?”   苏凉月听了就问道:“他怎么了?”   苏归鹄有些犹豫,“就是,就是...”   苏凉月急忙问道:“就是什么呀!你赶快说呀!”   苏归鸿见自家妹妹这样,也朝自家弟弟问道:“归鹄,到底是什么事儿,快说吧。”   苏归鹄有些忐忑,“那,那你们可不许说出去哦。就是,就是季大哥他今天说他有喜欢的姑娘了!”   苏凉月正咽着菜,听了这话,就直接给呛着了!“咳!咳!咳!”   苏归鸿赶忙给她递过去一杯茶,又问他弟弟:“你季大哥可有说那姑娘是谁?”   “就是因为季大哥没说是谁,我才烦恼的嘛!他只说她是一位很好的姑娘!”苏归鹄又有些气恼,“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再好能好得过我姐姐吗!”   苏凉月听了这话立刻眉开眼笑,“那是当然!你姐姐可不就是位好姑娘嘛!算你小子有眼光!”   苏归鸿和何妈听了苏凉月这自夸的话都笑出了声,何妈又笑了笑说:“这下你们季大娘可终于不用再替怀瑾那孩子的终身大事担忧了!只是不知这姑娘是哪家的。”   苏归鸿此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自家妹妹,见她朝自己眨了眨眼,更觉好笑,心想,看来这季怀瑾将来成为自己妹夫的事儿是□□不离十了。   苏凉月想转移一下话题,就跟自家哥哥讨论了下准备送去给那些与苏家素有往来的宅府上的年礼,“哥哥,咱们给萧宅那份礼准备得厚重些,毕竟萧伯父萧伯母对咱们一直多有照顾,还有丁府与吴府那两份就都一样吧。其他家的都由您决定吧。”   苏归鸿想了想又同自家妹妹说道:“好,年礼的事儿你不必忧心,哥哥我自会办妥的。只是,我听这张公子提起,张老夫人过几日也会遣人单独给你送份年礼过来。”   苏凉月有些不解,“单独给我?”   苏归鸿点了点头道:“正是。”   何妈听了却想起了些什么,“可是鸿哥儿你之前跟我提过的锦绣庄的张老夫人?”   “正是锦绣庄的那位张老夫人。”   何妈听了喜笑颜开,看着自家月姐儿说道:“咱们月姐儿自是讨人喜欢的!”   苏凉月听了有些不明所以,“何妈您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好似没太听明白。”   苏归鸿和何妈都没给她解释,苏归鸿心想虽说季怀瑾是很优秀,但自家妹妹也一点儿不差,挑选夫婿这种大事儿,自然是多些选择好,不然哪里比得出高低好坏。   二十六日一大早,苏凉月和何妈外加苏归鹄三人早早地起了身用了早膳,苏归鸿也让宋青山过来帮忙把他们之前办的年货和季大娘托他们带回兰花村的东西搬上了马车。苏凉月也把自己那个快要绣好的荷包与针线一起给带上了,打算着等回了兰花村,趁季怀瑾他们没回去之前给绣出来。   苏归鸿叫了两辆马车过来,一辆马车用来装那些年货和行李,苏凉月他们就乘坐另一辆马车。   苏凉月三人一路说说笑笑,还时不时的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看沿路的风景,苏凉月和苏归鹄还在马车上小憩了一会儿。好在兰花村就在长宁县郊外的乡下,将近三个时辰的路途就到了。   马车停在苏家老宅的门口,苏凉月他们又让马夫帮着把东西给搬进了院子里,随后付了银子给马夫让他俩回去后顺便去给苏归鸿报个信儿。苏家老宅和隔壁季家老宅一样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苏凉月进了苏家老宅,发现里面并没有灰尘满布,便有些疑惑的问何妈:“何妈,咱们这么久没回来,怎得这宅子里还很是干净呢!”   何妈说道:“这都是多亏了隔壁季老夫人,我和你哥哥之前就托了她派人时常过来给咱们宅子里打扫打扫。”   苏凉月便状似无意的说道:“那咱们可得好好谢谢季奶奶他们!等会儿我就做些糕点给他们送过去。”   说完,苏凉月就和苏归鹄拿着各自的行李回了卧房,在卧房里收拾妥帖了,苏凉月就开始同何妈一道给宅子里除尘。因宅子里时常有人打扫,两人就只清扫了几间常用的屋子。   等除完尘,苏凉月就去厨房做了些糕点,拿了食盒装好糕点,再让何妈把季大娘托给他们带回来的给拿上,又叫上了苏归鹄,三人就一道去了隔壁季家老宅。   季家老宅的小厮领着他们三人去了正厅。苏凉月见季老太爷与季老夫人都正坐在正厅里,苏凉月三人便向他们两位长辈先行了礼,何妈又把季大娘托给他们的东西递给了旁边站着的季家小厮,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季老夫人连忙亲热的上前拉着苏凉月和苏归鹄,“你们这两个小人儿,平日里都不说回来看看我们两个老人家!”   苏凉月抱着她的手臂撒着娇,“季奶奶,我们平日里要是回来了,那城里就剩我们哥哥一个人了,他在宅子里一个人,多可怜呀!”   季老夫人随即打趣道:“让何妈赶紧给你们哥哥相看个媳妇儿!你们也就不用担心他会一个人了。”   何妈听了就叹了叹气,“哎,老夫人您以为我没想过吗,鸿哥儿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就没听他说起有瞧上过哪家的姑娘小姐。”   季老夫人想到了自家孙子,“别说你家归鸿了,我家怀瑾还不是一样!”   在季老夫人身旁坐着的苏归鹄听了便道:“才不是!季大哥之前跟我说过他有喜欢的姑娘了!”   季老夫人听了,便双眼一亮,抱着苏归鹄说道:“真的?他亲口说的?”   苏归鹄这才发现自个儿说漏了嘴,慌忙用手一把捂着嘴,“额,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说!季奶奶我先出去玩儿了!”说完就跑去了院子里。   季老夫人就朝何妈问道:“我这常年不在城里,何妈你可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何妈解释道:“这事儿我们也是昨日听鹄哥儿说的,估计连季夫人他们都还不知道呢!我们也是问了鹄哥儿是哪家的姑娘,鹄哥儿说怀瑾那孩子并未告诉他是哪家姑娘,但鹄哥儿说了,怀瑾那孩子说的,是个很好的姑娘。”   季老夫人见自家老爷听了自家孙子有了心仪的姑娘,仍旧坐在那儿沉默不语,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呀!你没听人说咱们孙子都有心仪的姑娘呢!”   季老太爷笑了笑说:“你着急也没用!就算等你孙子回来了,就他那性子,你问他他不愿意说,你也还不是不知道。”   “哼!虽然我暂时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但我相信我孙子的眼光!”随即季老夫人说完,又想了想冲季老太爷说道:“你可不许再在怀瑾面前总提那岳家姑娘,不然怀瑾还以为咱们想逼着他娶那岳家姑娘呢!”   季老太爷连忙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我本也没想逼着他娶,我只是觉着那岳永年曾是我的学生,又同绍祺是同僚,也算是知根知底,那岳家的女儿看着也是贤淑文静的,同咱们怀瑾也算是匹配。”   季老夫人又反驳道:“贤淑文静的姑娘小姐多了去了,难不成咱们怀瑾还非得都娶回家!”   苏凉月见季老夫人同季老太爷斗嘴的场面,只觉着两人感情还真是好,到老了两人相处也还这么有趣。   苏凉月又听见季老夫人问她:“月月,你可有听过你季大哥提起过哪个姑娘?”   苏凉月心想,季怀瑾连听说她偶然遇到个岳兰芝,他都会怕她误会来跟她解释,更别说再在她面前主动提起什么姑娘了。   苏凉月只好回道:“季怀瑾,额,季大哥他每日里都是读书写字,从未提过什么姑娘。”她说完又怕季老夫人再问些什么,连忙转移话题道:“季爷爷,季奶奶,凉月刚才做了些糕点想着拿过来给您二老尝尝。”   季老太爷一听有糕点,连忙笑眯眯的冲苏凉月说道:“还是月月这孩子乖巧,快,快把糕点拿出来给季爷爷尝尝!”   苏凉月从食盒里拿出她做的糕点摆在了桌上,季老太爷见此忙伸出手拿了一块尝了起来,随即便赞道:“月月做的这糕点还真是不错!很合爷爷的胃口!”   苏凉月听了便说道:“爷爷您要是喜欢吃,凉月每日做了给您送过来。”   季老太爷听罢更是高兴,“好!好!月月还真是有孝心!你季爷爷我这几日也能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了!”   季老夫人也尝了几块糕点,觉着味道很是不错,“月月这糕点不仅味道好,花样也精美。”   苏凉月随即娇声说道:“凉月的手艺哪儿比得上季奶奶您呀!凉月还想趁这次回来了,跟您好好学学厨艺呢!”   季老夫人最爱与人探讨厨艺,听了这话便高兴的说着:“好呀!你季奶奶我正愁在这乡下住着,没人探讨厨艺呢!你是不知道,这乡下虽说安静,可是也无趣得很。”   “那季奶奶您不如搬回城里去住!那样就日日都有我与怀玉陪着您,我们还能跟您学些厨艺呢!您平日里也能上街逛逛。”   季老夫人想了想说道:“我想着来年春闱过了,我同你季爷爷也去城里住一段时日。”   苏凉月有些不解,“为何要等春闱过后?”   “你季大叔想着这乡下宁静,适合你季大哥待在这儿为春闱做准备,等你季大哥在城里过完上元节,估计你季大叔就会让他回来了。”   苏凉月想着,若是季怀瑾会在这兰花村里准备春闱,那岂不是她要与他许久才能见上一面,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苏凉月又说道:“季大哥一向才华横溢,想必这会试也定是难不倒他的。”   季老夫人叹了叹气,“哎,怀瑾在学业这一项上一直无需我们担心,我现下关心的是,他心仪的到底是哪家姑娘。”   苏凉月心想怎么又绕回这话题了,“季奶奶,您就别担心了,我想季大哥他若是觉着时机到了,定是会告诉你们的。”   季老太爷正吃着糕点,听了这话也是说道:“月月说得对!与其你在这儿胡乱猜测,还不如去准备晚膳!”   季老夫人见时辰也不早了,便对苏凉月和何妈说道:“今儿你们就在这儿用晚膳吧,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准备。”   苏凉月二人自是点头答应,苏凉月想了想又拉着季老夫人说:“季奶奶,不若我去给您打打下手吧!正好也能跟您学几手!”   “好,好!那咱们这就过去吧!”说完拉着苏凉月就去了厨房。   等到了厨房,苏凉月见季老夫人果然是厨艺过人,做的菜样样精美,又香气四溢。   “季奶奶,我光是闻着味儿可就饿了!都想偷偷尝几块呢!”   季老夫人自是爱听得人夸赞她的厨艺,又伸手递给她一双筷子,“那赶紧试试!”   苏凉月便不客气的拿着筷子,把几样菜都试了一遍,“季奶奶,您做的菜真是太美味了!若是我能日日都吃到就好了!”   季老夫人笑得很是和蔼,“那有何难!你在这兰花村住一段日子,就能每日都吃到你季奶奶我做的菜了!”   苏凉月听了这话便灵机一动,随即就故作惊喜的说道:“真的?!那我定要在这兰花村好好住上一阵了!”   季老夫人见她可爱的模样,便问她:“我可是记得你们一家子可是每年初五都要回风洲县的。”   “嗯,不过我和哥哥听说了外祖父今年身子不太好,就打算提早几日回去。”苏凉月又狡黠的眨了眨眼说道:“不过我可以等过完上元节,带着怀玉同季大哥一道回兰花村呀!那时候您可别嫌我日日到您这儿来蹭饭才好!”   季老夫人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说什么蹭饭不蹭饭的!在我心里,你同怀玉一样,都是我的孙女儿。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你!”   苏凉月听了心里霎时便觉着很温暖,就抱着季老夫人的手臂撒着娇,“就知道季奶奶您最疼我了!”   随后苏凉月也做了几道拿手菜,季老夫人见了觉着这色香味都不错,“没想到月月做饭的手艺也不错!我看假以时日,你的厨艺也定能胜过你季奶奶我!”   苏凉月听完就很是高兴,“真的吗?那我可要好好跟您多学学。必定不让季奶奶您失望。”   苏凉月同季老夫人做好了晚膳,季老太爷与何妈同苏归鹄也进了侧厅准备用膳。   季老夫人在季老太爷身旁坐下的时候,还笑着说道:“今儿个这桌菜可不止是我一个人做的,咱们月月可也是露了一手的!”说着便给季老太爷夹了一块苏凉月做的糖醋排骨,季老太爷同自家孙子季怀瑾的口味相似,都是喜爱甜食,对这糖醋排骨自然很是喜欢,便听他夸赞道:“不错不错,月月不止做的糕点合我的口味,就连做的菜也合我的口味!”   苏凉月高兴的笑道:“爷爷您喜欢就好。”   众人用完晚膳,又坐在正厅里闲谈了一会儿,苏凉月专门拣了些平日里听到的趣事儿来说,把季老夫人和季老太爷都逗得止不住的发笑。季老夫人和季老太爷两人也越看越觉着苏凉月乖巧可人。眼见时辰不早了,何妈就带着苏凉月与苏归鹄回了苏家老宅,三人又洗漱了一番,就打算各自回房就寝。   苏凉月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就着蜡烛,就拿出她绣了一半的荷包接着绣了起来,她想过两日就要过年了,再不抓紧点,她怕等年过完了这荷包都还没能送得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觉着指尖是又酸又疼,视线也有些模模糊糊的。何妈见她房里还亮着灯,便来敲门,“月姐儿!月姐儿!你怎得还不休息?”   苏凉月看着时辰确实不早了,再熬下去怕明日起不来,就只得对何妈道:“我刚才看了会儿书,现在正打算灭灯歇息呢。”   何妈听了又说着:“那你赶紧的!熬夜对身子骨可不好!”   “欸!欸!”她见何妈回了房,又把针线给收了起来,这才迷迷糊糊地灭了灯上【床休息。躺在床上,睡意来袭之前,脑海里就浮现了季怀瑾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孔,她弯了弯嘴角,便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明天就能更到甜蜜的吻戏了~~~ ☆、第19章   这一日,在长宁县的苏归鸿就收到了锦绣庄送过来的年礼,还有张老夫人单独给苏凉月送的那一份。苏归鸿打开那份年礼看了看,见里面都是些精致的钗环首饰,便想着回去的时候一道带着去给自家妹妹。   隔壁季宅派了福顺到荟萃轩里询问苏归鸿回兰花村的日子是否定了,若是定的二十八日,正好可同季大叔他们一道回去。苏归鸿正好定的也是二十八日,便让福顺去回禀说那他便二十八日同他们一块儿出发。   众人从长宁县出发的前一日,季怀瑾独自去了趟城里最大的首饰店珠玉阁。   到了二十八日一大早,苏归鸿便拿着个雕花木盒出了门,往季宅走去。到了季宅门口,苏归鸿和季怀瑾上了第一辆马车,而季大叔季大娘同季怀玉却上了后面那辆马车。本来季绍祺打算同自家儿子坐同一辆马车,却被自家夫人给拉住了,说要同他说道说道季家今年给各宅府送的年礼的事儿。   两辆马车刚出了城,季怀玉由于起得太早,坐在马车上就直打瞌睡,但自家娘亲又拉着自家爹爹说个不停,吵得她根本睡不着,就趁马车刚到城郊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季怀玉就跑到了自家哥哥与归鸿哥坐的马车里。   上了马车,季怀瑾见自家妹妹来了,便问她:“你怎么过来了?”   季怀玉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你是不知道,娘她拉着爹爹说了一路的话,吵得我想小憩一下都不行!我这不就想着来你们马车里睡一会儿吗!”   季怀玉刚在自家哥哥对面的软榻上坐下来,就见软榻上放着一个雕花木盒,又见木盒上刻着珠玉阁这三个字,便有些好奇的问道:“咦,这是珠玉阁的首饰盒子呀!哥哥,该不会是你买来送我的吧?”   季怀瑾摇了摇头,“那盒子是你归鸿哥的。”   季怀玉又转头问苏归鸿:“归鸿哥,这是你买来送给月月的吗?”   苏归鸿想了想,又笑了笑说道:“这可不是我买给月月的,是有人送来给她的年礼。”   季怀玉更是好奇了,又说道:“我猜肯定不是灵灵送的,灵灵一向送他们粉蝶轩的胭脂水粉。”她又托着下巴思索了下,“该不会是哪家的公子送来给月月的吧?”说完,又瞅了瞅自家哥哥。   季怀瑾听了这话也有些紧张,但还是没说话,只盯着那珠玉阁的木盒看着。   苏归鸿对季怀玉说道:“不是哪家公子,是锦绣庄的张老夫人托人送过来的。”   季怀瑾听了这话只觉心里松了一下,但又疑惑张老夫人为何会单独送年礼给苏凉月。   季怀玉又问他:“张老夫人和月月平日里并无交集呀?这次怎么会托人送年礼给她呀?”   苏归鸿看了看一旁的季怀瑾,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张老夫人算是替张公子送的。”   季怀瑾此时心里比刚才更是紧张,他又听自家妹妹有些惊讶的说道:“张公子?该不会张公子对月月...”   季怀玉话还没说完,就见苏归鸿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嗯,算是吧。”苏归鸿又顿了顿,瞥了眼一手拿着折扇,一手顿时握紧了的季怀瑾,继续说道:“张老夫人之前在丁夫人的赏花会上见过月儿一次,对月儿印象很是深刻。后来张公子在荟萃轩见了月儿几面又回去同张老夫人提起了,说是,有心于月儿。”   季怀玉急忙问道:“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张老夫人便让人送了这珠玉阁的年礼过来了。还让人同我说,想邀约月儿来年去张老夫人的赏花会。”   季怀瑾此时只觉着心里很是酸涩,又想到之前听自家母亲提起过的萧子昂,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又听得一旁的苏归鸿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怀瑾,这城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许多优秀的男子。”   此后,苏归鸿便不再开口。   季怀玉有些担忧的看了看神色很是黯然的自家哥哥,只觉气氛有些凝滞,也不再说话,靠着马车闭着眼小憩起来。   季怀瑾想起苏凉月对她说的那句她会对他好的话,可他现在却希望她那时说的话是,她只会对他好。又想起那日他与她十指紧扣,她在他掌心写下的字。他只愿,那两个字是永远能连在一起的。   苏归鸿到了兰花村,下了马车,就见苏家老宅外挂着两盏红灯笼,踏进了院子里,见自家妹妹与弟弟正在说说笑笑的贴着窗花,苏归鸿见此情景,只觉心里一暖。   苏凉月见自家哥哥回来了,就连忙跑上前去,抱着自家哥哥的手臂撒着娇:“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和何妈今儿特意做了许多你喜欢的菜,你快去洗洗手,咱们就用饭吧!”   苏归鸿点了点头,又见自家弟弟也跑上来拉着自己,“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日,姐姐老是让我做这做那的!还不许我读书写字!”说完还调皮的朝自家姐姐做了个鬼脸。   苏凉月对他反驳道,“哥哥,这可不怪我!都过年了,你见过哪家孩子还成天读书写字的!再这样可就要成书呆子了!”   苏归鸿听了便打趣她道:“哥哥还以为你喜欢书呆子。”   苏凉月自知他说的书呆子是谁,便努了努嘴道:“他才不是书呆子,只是太过喜欢读书而已。”   她又听自家哥哥说道:“哦?那归鹄也只是喜欢读书而已,你怎么又不许他读了?”   “哥哥!我哪里不许他读书了!只不过现在过年正该是玩玩乐乐的日子!再说要读书也不用急在这几日嘛!”说完就让自家哥哥赶紧去洗漱,否则饭菜都该凉了。   苏家一家子用完晚膳,苏凉月就听苏归鸿问道:“咱们这门框上怎得没有贴春联?”   苏凉月便说:“我想着明日去请季爷爷给咱们写几幅春联,顺便我把年礼给他们送过去。”   苏归鸿有些疑惑了,“这季家的年礼我不是前两日就让你带回来了吗,你怎得还没送过去”   “早就送过去了呀。不过我想着单独再去送一份嘛!季大娘和季奶奶他们平日里对我这么好,我当然也要表示一下谢意嘛。”   苏归鸿自然知道自家妹妹在想什么,无奈的笑了笑说:“哎,果真是女生外向!”又想到张老夫人的那份年礼,便对苏凉月说道:“张老夫人送来的那份年礼我已经给你带回来了,你等下可以拿回房看看,都是你喜欢的钗环首饰。”   苏凉月自知和那张老夫人并无甚交集,便问他:“哥哥,那张老夫人到底为何要单独给我送年份礼呀”   苏归鸿听了就对她笑道:“还不都是因为我妹妹在荟萃轩里让她家儿子一见倾心惹的祸!”   苏凉月着实有些惊讶了,想起自己好似是在荟萃轩里见过那锦绣庄的张公子,又说着:“那首饰我还是不要戴得好,感觉心里别扭得很。”   苏归鸿笑了笑没再言语,只想着自家妹妹对那季怀瑾还真是在意。   到了第二日,苏凉月用完了午膳,就拿起之前自己选好的年礼往家宅走去。   刚到了季宅,苏凉月就碰到了季怀玉,季怀玉笑嘻嘻看着她,“是来见我哥哥的?”   “错!我是来请季爷爷替我写几幅春联的。”她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嘛,顺便来见你哥哥。”   季怀玉扯了扯她的衣袖,又对她说:“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可不许生气哦!”   “说吧!什么事儿?该不会是你回来之前忘了替我去取我在金玉楼里定的东西了吧?”苏凉月回兰花村之前,特意在专卖金器与玉器的金玉楼里定了几样东西。   季怀玉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苏二姑娘的吩咐我岂敢不从。我说的是另一件事儿。”   “到底什么事儿呀?”   “就是前日你刚回来,下午就有人来了季宅,说是岳宅岳姑娘派人送来给我们一家的年礼,还有给我哥哥的谢礼。”   苏凉月问她:“给你哥哥送的什么?”   “用盒子装着的,我也没见着。不过你可以问问我哥哥。”说完还朝苏凉月眨了眨眼。   苏凉月想了想,又拉着季怀玉往正厅里走去。季家众人此时都在正厅里说着话,季老夫人一见苏凉月来了,便笑着问她:“月月怎么过来了?”   “我是想来请季爷爷帮忙给我们家写几幅春联的,又想着把年礼给大家送过来。”说完后,苏凉月又把礼盒挨个儿送到季老夫人季老太爷和季大娘季大叔还有季怀玉的手中,季家所有人都收到了苏凉月送的礼,除了季怀瑾。苏凉月更像是没看到他也坐在那儿一般。   季老夫人想起前日苏家的年礼就已经送过来了,便有些疑惑的问她:“月月,我记着你们家的年礼前日不是已经送过来了吗?”   苏凉月娇声说道:“季奶奶,这可是月月对您的心意,您可不能拒绝了。”又说道:“这还是月月第一次准备年礼,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季老夫人听了便和蔼的笑道:“行!那咱们就都打开看看月月准备的什么年礼!免得月月还以为咱们跟她客气。”   季老夫人和季大娘打开盒子看到的是自己平日里喜欢的粉蝶轩的几种名贵养颜膏,季大叔打开盒子看到的是自己喜欢的茶叶,季怀玉见到自己盒子里装的是几支漂亮的珠钗。而季老太爷一打开盒子,看到的是自己找了许久的一本古籍孤本,便很是惊喜,随即就冲苏凉月说道:“月月可真是爷爷的乖孙女儿!这是爷爷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礼了!”说完还捧着那古籍大笑了几声。   季老夫人季大娘和季大叔季怀玉都很是满意手中的礼,季大娘便拉这苏凉月的手笑着说道:“月月的礼,我们都很是满意。月月你还真真是有心了!”   “大娘您喜欢就好。”   季老夫人见了自家老爷刚才的那副样子,就说道:“你看看你季爷爷刚刚那样儿,他岂止是满意,简直就是喜欢得不得了!”   几人听了季老夫人的话都觉着有些好笑。   苏凉月自是没有忽略季怀瑾时不时移到她身上来的目光,但仍旧是像没看见他一样没有回应。   季怀玉此时却问她:“月月,怎么所有人都收到了你的礼,唯独我哥哥没有呀?”   季老夫人也跟着问道:“对呀月月,你是不是把你季大哥给忘了?”   苏凉月听了,便一瞬间勾起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忽的直直看向季怀瑾。季怀瑾虽见她笑的很是好看,心里却不知怎得有些发慌,又听苏凉月轻启红唇说道:“我刚刚听怀玉说,季大哥前日里可是收到了很多份大礼,凉月想着,若是凉月再给季大哥备礼,定是比不得季大哥前日里收到的那些礼精贵。所以,凉月便没好意思为季大哥准备。”说完,她又用及其无辜的语气问他:“我想季大哥是如此善解人意的人,定是不会同凉月计较的吧?”   若是季怀瑾刚才心里是发慌,现下却是真的整个人都慌了。但也只好看着她有些干涩的说道:“不会。不会。”   此时季老太爷见此却笑嘻嘻开口对自家孙子说道:“怀瑾,既然你前些日子收了那么多礼,想来也不差月月这一份了。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如此小气。”   季怀瑾只得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苏凉月,却见她早已不再看他。   季怀玉在一旁忍笑忍得很是艰难,她想着若是日后想看自家哥哥有苦难言的话,她第一个就让自家好友帮忙。   众人说了会儿话,季老太爷便乐滋滋的捧着他的宝贝古籍往书房里走,说让苏凉月等一会儿,他把春联写好了再给她拿过来。   苏凉月见此,就拉着季怀玉出了前厅,想着去季怀玉那里拿季怀玉帮她在金玉楼取的东西。   季怀瑾看着苏凉月出了前厅,就委实是坐不住了,起了身便往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吻戏~~~ ☆、第20章   苏凉月从季怀玉屋子里拿着几个小巧的盒子走了出来,就见季怀瑾站在那儿等着她。季怀瑾见她过来了,就走上前去,看着她,温柔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凉月。”   苏凉月见他此时眼里好似还有些委屈,便有些气恼的想到,都收了别人那么多份礼了,有什么好委屈的。苏凉月还是像没看见他一样,径自往前走。季怀瑾再也忍不住,一把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凉月。”   苏凉月面色不虞的转过头看着他,“干什么?不知季公子找凉月有何事?”   瞬时,季怀瑾就有些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也无意中碰到了苏凉月手指上那些因为绣荷包留下的大大小小的针孔。   “嘶!”苏凉月没忍住,被疼得倒抽一口气。   季怀瑾见此连忙问她:“凉月,你怎么了?”   苏凉月皱着眉语气不好的说道:“松手!”   季怀瑾愣愣的松开了她的手,又见她手指有些颤抖,就又拿起她的手查看,见她手指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小小的红色针孔,手指还有些红肿,他只觉着自己心里也好似被针扎了一样的疼着,就急切的问她:“凉月,是不是还很疼?”   苏凉月见他此时紧皱着的眉眼,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但还是赌气的说道:“跟你无关!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季怀瑾没说话,就着她的手腕就把她带着往他房里走。进了屋子里,季怀瑾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膏,又拿过苏凉月的手,低着头,小心翼翼又专注的给她抹上药膏。   苏凉月见此,心里的气几乎是全消了,便开口说道:“季怀瑾。”   季怀瑾抬起头,“嗯?”   “季怀瑾。”她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季怀瑾又看着她,“嗯。”   “季怀瑾。”   季怀瑾见她这样,以为她还在生气,就正欲开口问她,却见她从自己手里抽出手。   苏凉月看着季怀瑾,想着虽是只有几日不见他,可一见到他了,心里的确再也无法平静,忍不住扑到了他的怀里,用手怀着他的腰。   季怀瑾只觉自己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满得快要溢出来,又愣了愣,伸出手搂住她的肩,又听自己怀里传来她的声音,“季怀瑾,我很想你。”   季怀瑾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瞬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无比宠溺的笑,搂着她肩膀的手也紧了紧。   苏凉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那你,想我吗?”   她见他此刻的眼里只有自己,又见他认真的看着她说道:“想。”   苏凉月瞬时就笑了,但又想起了什么,忽的捏着他的下巴,有些气鼓鼓的问他:“哼!不是忙着收礼吗?怎么会有时间想我?”   季怀瑾只得温柔的看着她,低头解释道:“我不知她会送礼过来。我本想回绝的,但是是同岳家的年礼一起送过来的,就不好再退回去。”   她又问他:“那她送了什么给你?”   季怀瑾有些犹豫的说道:“是,是一块玉佩。”   苏凉月只觉着刚刚消下去的火气又升上来了,一口咬上他的下巴,但又怕留下痕迹被别人看到,随即伸出小舌舔了舔被她咬到的地方,她觉着搂着她的季怀瑾整个身子都颤了颤。   又听他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月儿,别,别舔。”   她心里又觉着还不解恨,就又伸手掐了掐他腰间的一块软肉,又听他哀声说道:“月儿,别生气了。我不会戴那块玉佩的。”   苏凉月想了想便说道:“戴!当然要戴!为什么不戴!”又笑了笑说:“不过,不是你戴。”   季怀瑾有些疑惑,“那给谁戴?”   苏凉月不以为然的说:“季大娘,季大叔,还有怀玉,都可以戴呀!”又瞪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舍不得给别人戴?”   季怀瑾觉着她这模样煞是俏皮可爱,就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梁,笑说:“好,都听你的,你想给谁便给谁戴。”   “这还差不多!”听他这样说完,她就忍不住踮起脚,在他唇角亲了一下,“这是奖励。”   季怀瑾用指尖碰了碰刚才被她亲到的地方,勾起嘴角笑了笑,又把她的头摁在怀里,搂紧了她。   “啊!对了!我差点忘了!”苏凉月恍然大悟似的从季怀瑾怀里退了出来,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放到他手里。   季怀瑾拿起来,只见是一只靛青色的荷包,上面还绣着一株兰花。季怀瑾又想起她满是针孔的手指,心想她定是为了给自己做荷包才把手弄成那样的,就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苏凉月见他这样,就有些忐忑的问他:“是,不好看吗?我知道我绣技不好,等我以后练好了,再重新给你绣一个。”   季怀瑾一把楼过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用嘴唇在她额头轻触了一下,又俯到她耳边说:“喜欢,很喜欢。”   苏凉月这才又笑了,伸手环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娇声说道:“那你要日日都戴着。”   “好。”   季怀瑾似又想起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犹豫,但还是把话说出了口,“我,我听你哥哥说,张老夫人替张公子给你送了年礼。”   “嗯,好似是什么首饰之类的。”她又抬起头问他:“怎么了?”见他面色不虞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伸出一只手贴着他的脸,笑着说:“让我看看,我们的季大才子,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季怀瑾神色有些闪烁,但还是没有否认。苏凉月只好又说:“张老夫人送的东西还在我哥哥那儿,我不想要,就没去拿。”   季怀瑾又问她:“为什么不想要?”   他听她说道:“我又不喜欢那张公子,干嘛要收他送的首饰。”   他又有些踌躇的问她:“那,那你想要谁送的首饰?”   苏凉月心下觉着这人还真是可爱,就想逗逗他,“当然是我喜欢的人送的呀!”   苏凉月又见他有些苦恼,就又笑着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季怀瑾你这个呆子,我只喜欢你。”   季怀瑾听完,脸色有些微红,但却咧着嘴笑了。他又拉着她的手,走到一张桌子前,拿起桌上的木盒,递到她手上。   她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对无比精美的白水晶耳坠,她瞬时嫣然一笑,又拿出耳坠递到他手上,冲他说道:“快给我戴上。”   季怀瑾只好拿过耳坠,俯下身,取下她现在戴着的那对耳坠,又小心翼翼的给戴上了这对白水晶耳坠。   苏凉月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笑着问他:“好看吗?”   季怀瑾揽着她的腰,笑着道:“很美。”   苏凉月看着他眼里笑颜如花的自己,便踮起脚,亲在他的唇上,却又觉着不够,便用牙齿咬了咬他的唇,感受到他因此微微张开了双唇,就立时探出小舌去触碰他的舌尖。季怀瑾随即颤了颤,又感觉着她小舌轻轻柔柔的舔过他的舌尖,又觉着她含着他的舌头轻轻的吸吮了起来。此时他只觉舌尖发麻,再也忍不住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也伸出舌头,舔过她的小舌,再闭着眼,含着那小舌吸吮起来。   苏凉月只觉自己与他越贴越近,他楼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直到两人终于分开时,都微微喘着气。他在她耳边,用有些暗哑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月儿。月儿。”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嫩白的耳垂。   她爱极了他亲吻自己的模样,喜欢自己与他唇舌相交,喜欢他搂着她在耳边叫着她的名字。   两人紧紧的相拥了一会儿,彼此都不舍得放开。季怀瑾时不时凑到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她也时不时的拉着他的手碰碰自己的脸颊,她笑看着他,他也笑看着她。   此时,却响起一阵敲门声,“哥哥,哥哥。月月在你这儿吗?”   季怀瑾只得松开她,想要走过去开门,又感觉指缝里陷入了她的手指,他回头看了看她,她笑着道:“走吧,去开门。”   他无奈的笑了笑,只得牵着她去开了门。   季怀玉见门终于开了,又见自家哥哥身旁的苏凉月,“我就知道你在这儿!爷爷说春联写好了,让你过去拿呢!”又见到他们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便打趣道:“月月,你可真行!连我哥哥都没逃过你的魔掌!”   季怀瑾被自家妹妹说得有些尴尬,苏凉月却不以为意。季怀玉见她对自己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哎呀!我突然想到有人曾经说过,若是我真的送她哥哥荷包,她就把粉蝶轩所有的胭脂水粉都买一份给我送来!”   季怀玉心中立时警铃大作,“你,你肯定是听错了!我哪里说过这样的话呀!”   “是吗?我记得当时不止我一个人听到了,就连你哥哥都听到了,”苏凉月又侧头看着一旁的季怀瑾,“你说是吧季怀瑾?”   季怀瑾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季怀玉转身就想走,苏凉月又开口说道:“哎呀,我记得季大叔好像有个很珍贵的古董花瓶,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提醒他老人家他的那个花瓶的碎片被埋在哪里了。”   季怀玉只好顿住脚步,“呵呵,呵呵。月月,等我们回了城里,我就去粉蝶轩买胭脂水粉。”   苏凉月又侧过头看着季怀瑾笑道:“季怀瑾你看,你妹妹对我这个未来嫂嫂可真好!”   季怀瑾见她在自家妹妹面前这样直白,只好佯装咳嗽了几声,试图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苏凉月又说:“季怀瑾,我要先回去了。”   季怀玉又出声提醒她:“月月,你别忘了去拿春联回去。”   苏凉月想了想对季怀瑾说道:“季怀瑾,我等下回到家之后,却自己发现忘了拿春联。不过好在,我刚要出门过来拿春联的时候,却发现你给我送过来了,”说完又拉着他的手摇了摇,“你说这样好不好?”   季怀瑾看着她宠溺的说道:“好,你先回去,我等下给你送过去。”   苏凉月听完,又凑到他耳边,悄声对他说:“有奖励哦!”说完也不管身后的季怀瑾是不是又脸红了,拉着季怀玉就往外走。   季怀玉觉着自家哥哥同自家好友还真是有够腻歪的,又见苏凉月的耳朵上戴着一副与先前不同的耳坠,“月月!这耳坠该不会是我哥哥送你的吧?”   苏凉月点了点头,“对呀,是不是很好看?”   季怀玉有些赌气的说道:“当然好看!你这耳坠可是珠玉阁的冰蟾水晶耳坠!一对就要三百两银子,珠玉阁一年在整个玉云国的分店里,加起来都只限量售出十对!我哥哥还真是偏心,只给你买了却不给我买!”   苏凉月之前还以为这只是寻常的白水晶耳坠,没想到居然是冰蟾水晶,冰蟾水晶是玉云国出产的最名贵的水晶之一,就连每年送进皇宫的贡品里,冰蟾水晶的物什都很是稀少珍贵。苏凉月听了季怀玉的话,心里更是高兴,“你别生气了,等你有了喜欢的男子,他也会送东西给你,而且他送你的东西定是会比你哥哥送的更让你觉着欢喜!”   “哼!我不管,反正我哥哥就是偏心!”   苏凉月又想到了家里那盒张老夫人送来的首饰,便说道:“我这里有些珠玉阁的其他首饰,不如我通通送给你?”   季怀玉听了立即就笑了起来,“好呀好呀。为了你这盒首饰,我都不会再生我哥哥的气了。”   苏凉月见把她给哄好了,才又转身出了季家老宅。她走到了自家院子里,并没有立刻回房,只是站在走廊上等着季怀瑾。   过了一会儿,苏凉月就听到了敲门声,兴冲冲地就跑去开了门,见着门外的季怀瑾,拉着他就往院子走。   季怀瑾把手里的春联递给她,见她放在了廊椅上,又被她拉着一同坐了下来。   苏凉月又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腰,把头轻靠在他的肩上,季怀瑾也顺势揽着她的肩。苏凉月又跟他说起了刚才季怀玉说他偏心的事儿,她忍不住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说道:“你看,为了你可是送出了一盒首饰!”   季怀瑾想着那盒首饰可是自己的情敌送的,便理直气壮的说道:“不相干的人送的东西,送出去了也无妨。”   苏凉月又朝他道:“那你再看看我多自觉!知道是别人送的,就碰都没碰过就送了出去!你再想想那块别人送你的玉佩!哼!要不是我想到让你送给别人,说不定你还会留着别人的东西!”   季怀瑾生怕她再生气,立时便说:“我回去就把那玉佩给我爹或者我娘,”又凑在她耳边,“月儿乖,不要再为这事生我的气了。”   苏凉月心道,原来这呆子谈起恋爱来也跟自己一样爱肉麻。但又被他哄得心软,“季怀瑾,你以后可不要再到处惹些桃花债,或是再收些什么玉佩之类的东西,不然我见一次,就咬你一次!”   季怀瑾只好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只要她不生气,她让他做什么都好。   苏凉月又想起自己刚才给他说过的奖励,就凑到他耳边,“季怀瑾,收好我的奖励。”说完,就吻上他的唇,不一会儿两人就唇舌相交,季怀瑾揽着她的肩的手,滑倒了她的腰上,两人早已忘了他们还身处于走廊,只想着靠彼此再近一些。   苏凉月被他吻得有些发软,只好移坐到他的腿上,用手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分开后,季怀瑾又把下巴贴在她的耳边,舍不得离开。季怀瑾又见她的唇,比之前更显得嫣红,随即耳根就有些发热,还是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几下她的唇瓣。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见她脸色微红,还微微喘着气,心里顿时软成一片。   苏凉月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还坐在他的腿上,又见两人还在走廊上,就赶紧往四处看了看,发觉并没有人经过,就对季怀瑾说道:“你快些回去吧。”   季怀瑾有些舍不得离开她,只好说:“我帮你贴了春联再走。”   苏凉月笑着起身,“好,那你等我去拿浆糊过来。”说完就跑去厨房拿了浆糊出来。   苏凉月又让季怀瑾把春联拿上,两人打开门去了门口贴春联。   季怀瑾又把浆糊接了过来,在春联后刷了一层,就把春联给贴在了门框上。贴好了春联,苏凉月又拉着他的手撒娇道:“季怀瑾,我们又要明日午膳才能见到了,你会不会想我?”   季怀瑾笑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顶,贴在她耳边说着:“会。我会想着你。”   苏凉月听完就笑了,又说道:“我也会想着你的。”说完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唇,“你快回去吧,我也要进去了。”   季怀瑾没动,却看着她说:“你先进去吧。”   苏凉月想了想,“好,那我先进去了哦。”说完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关门的时候又对站在门外的季怀瑾笑了笑,季怀瑾以为她要关门了,却见她又推开关了一半的门,跑了出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季怀瑾心里直发软,也用手揽住她,“月儿。”   苏凉月又立时退出了他怀抱,又亲了一下他的唇,“我是真的要进去了哦。”   苏凉月见他笑着点了点头,就走进去关上了门。   季怀瑾又在那站了一下,这才又转身回了季家老宅。   苏凉月进了院子,发现自家哥哥正站在那里,又见他脸色却有些严肃,她不禁有些心虚,又听他说道:“舍得回来了?”   苏凉月上前抱着自家哥哥的手臂,“哥哥,我不回家还能去哪儿嘛?”   “哦?我还以为,我家妹妹要一直跟人站在门外贴春联呢!”   苏凉月赶忙说:“哥哥,春联都已经贴好了,我哪儿有一直站在门外嘛!”   “没有最好!你虽倾慕于季怀瑾,但不代表你以后就要嫁给他!咱们长宁县优秀的男子可不止他一个。”   苏凉月看着自家哥哥有些严厉的模样,“哥哥,你以前可还说过季怀瑾是你见过的最聪慧的人呢!   苏归鸿敲了敲她的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再说是给你选夫婿,又不是选状元!”苏归鸿刚才见到自家妹妹同季怀瑾在那卿卿我我的画面之后,就有些受刺激,觉着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好似马上就是别人家的了。   苏凉月见自家哥哥这样,也不敢再开口,只是暗自想着下次再跟季怀瑾亲密的时候千万不能再被其他人看到了。   晚上,季怀玉独自躺在卧房里的时候,眼前不断浮现着今日与苏凉月唇齿相依,又紧紧贴在一起的画面。只觉身子有些发热,喉咙又有些干涸。只得拿出她送他的荷包,放在手里摩挲着,又想着把她今日取下的耳坠装在荷包里,就起身找出那对耳坠,又打开荷包准备把耳坠放进去。却瞥到荷包内里那层好似还绣着字,他翻开一看,只见里面绣着------瑾玉凉缘,瞬时脸上浮现一个笑容,又觉着心里又软又暖,恨不得立时就能见她抱她然后再吻住她,可他又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只得摇头叹了叹气,又在床上躺了下来,把荷包握在心口,又辗转反侧多时之后才便入了睡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Kiss~~ ☆、第21章   今年的苏家同往年一样,除夕这一日,一家四口人就到了季家老宅,同季家人聚在一块儿。   苏归鸿与季老太爷季大叔以及季怀瑾坐在前厅里闲谈,苏凉月与何妈就去后院的厨房里给季老夫人和季大娘帮手,在厨房里说说笑笑的炒菜做饭准备年夜饭,苏归鹄在院子里同季怀玉玩得累了,两人又跑到厨房先吃了些糕点小菜垫垫肚子。   年夜饭的食材从鸡鸭鱼肉到鲍参翅肚应有尽有,做菜从蒸、炸、烹、炒、煎再到煮、熬、烧、焖、炖,各种手法是花样百出,且都色香味俱全。   等十八道菜都被端上了桌,季老太爷也招呼着众人坐下来,又让丫鬟给每人各倒了一杯被称为“分岁酒”的椒柏酒,然后季老太爷便抬手举杯,说道:“今儿个大家坐在一起辞旧迎新,作为长辈,老夫惟愿各位万事皆意。”说完,就一饮而尽,随即其余几人也都举杯饮酒,后又才开始说说笑笑的动筷用饭。   随后,各位晚辈也都挨个儿拿起酒杯向季老太爷与季老夫人敬着酒又说些吉祥话。等到了季怀瑾向自家祖父祖母敬酒的时候,听得他说道:“孙儿祝祖父祖母,贵体康泰,福寿长安。”   季老夫人喝下这杯酒,却叹了口气,“哎。怀瑾,现下你祖母我心里存了件事儿,有碍康泰呀!”   季怀瑾和其他人都有些疑惑,他只好问道:“祖母可愿告知怀瑾是何事儿?”   就连季大叔见了自家母亲这副样子,也开口问道:“娘,您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怎得先前不告知儿子?”   季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眼自家儿子,“你凑什么热闹!这事儿是关乎怀瑾的。”又转头看着自家孙子,“怀瑾,我前几日听归鹄说,你现下有了心仪的姑娘,怎得也不告诉祖母?”   季大叔与季大娘听了这话也很是惊讶,季大娘便急忙问道:“怀瑾,你祖母说得可是真的?”   季怀瑾此刻愣了愣不知作何回答,季大娘见她不吭声,又问苏归鹄:“归鹄,你季大哥真的这么说过?”   苏归鹄见此都快把头埋进碗里了,“额,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苏归鸿和季怀玉都朝苏凉月看过去,发现她像是什么都没见到一般,仍旧坐在那儿夹菜用饭。   季老夫人见自家孙子还是没有言语,便又状似苦恼的样子说道:“怀瑾,你就忍心看你祖母为你担忧?你只要告知祖母你心仪的是哪家的姑娘,祖母这心里也就能开怀了!”   季老太爷也同苏凉月一样,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的仍旧兀自的吃吃喝喝,心知自家老婆子又要使她那老一套了!   季怀瑾往苏凉月的方向瞥了瞥,见他那心仪的姑娘正只顾着夹菜呢,便无奈的笑了笑,“祖母,孙儿的确有了心仪的姑娘。只是孙儿想一切都等春闱过了再谈。”   季大娘也有些生气的说着:“你怎得不告知我们?”忽的又想起什么,“可是前些日子让人送礼到咱们宅院里的那岳家的岳兰芝姑娘?”   季老夫人一听有人给自家孙子送礼了,还是那岳家的岳兰芝,就有些急切的问他:“怀瑾,可真是那岳姑娘?”   季怀瑾正想说话,就见苏凉月放下了筷子,朝他意味深长的一笑,便急忙跟自家祖母与母亲说道:“不是岳姑娘,我与岳姑娘并不相熟。”   季大娘听了又说:“不相熟她怎会让人给你送礼?”   季怀瑾又忙说,“娘,儿子只是之前从书院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岳姑娘,顺手帮了她一把而已。她送礼来也只是为了多谢我当日出手相助。”   季大娘还是有些不信,“真的只是这样?”   季怀瑾只得郑重其事的说道:“娘,真的只是这样。”   季大娘有些可惜的说:“我看那岳姑娘很是不错,看着温柔娴静,又知书达理,还是你那岳先生的女儿,你真的对她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还未等季怀瑾回答,他见苏凉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餐碟里,然后又笑着问他:“季大哥,你就实话实说吧,也好让季奶奶和大娘放心,就连凉月也想知道,你到底对岳姑娘是真的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吗?”   季怀玉见此忽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呵呵!”又见大家都转头看着她,她只好打着哈哈,“额,我只是想到哥哥他遇到了心仪的姑娘,就忍不住为他高兴。呵呵,呵呵。”   苏归鸿见了自家妹妹的作为,忽然就有些幸灾乐祸,笑嘻嘻的看起了季怀瑾的好戏。   季怀瑾只好郑重其事地说道:“祖母,娘,我对那岳姑娘,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都不会有那方面的心思。”说完还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苏凉月。   苏凉月见了他这番向自己表决心的行为,就打算好心的帮他一把,就朝自家哥哥和自家好友使了使眼色。   苏归鸿只好开口道:“大娘,怀瑾既然说了等春闱后再同你们谈这事儿,我想他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季怀玉也接着说:“是呀,娘,奶奶,哥哥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又看了看苏凉月,“我想,或许不用等春闱过后,说不定你们也能知道了。”   就连季大叔也想到了自家儿子来年春闱的事儿,也向自家母亲说道:“娘,这事儿等过了春闱再说吧。让怀瑾这段日子先安心读书吧。”   季老夫人和季大娘只好不再提这事儿,但两人心里都想着,一定要弄清楚让季怀瑾心仪的姑娘究竟是谁。   季怀瑾心里却有些闷闷的,不明白苏凉月为何不愿让自己同家人说出自己与她的事,连带着脸上的笑也开始有些勉强。   苏凉月和季怀玉又说了几个笑话给大家逗了逗乐,桌上的气氛便又开始热闹起来。   用过晚膳,苏归鹄便缠着他季大哥带他去后院的那片空地里放烟火,季怀瑾只好拿着烟火带着苏归鹄去了后院,季怀玉见此也拉上了苏凉月过去。   苏凉月和季怀玉到了后院里那片空地的时候,季怀瑾已经点燃了摆在地上的烟火,稍微走近了,只见一片火树银花,好不美丽绚烂。   苏凉月见季怀瑾安静的站在那儿,火光照在他如玉的侧脸上,他回过头见是她来了,随即笑看着她,苏凉月只觉他眼里好似有无数星辰闪烁。她就凑在季怀玉耳边说着:“你带着我弟弟去玩一会儿吧。”见季怀玉点了点,她就走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带着他走到院子角落的一颗树底下,随即就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说了句:“对不起,季怀瑾,刚才让你为难了。”   季怀瑾搂着她,想了想说:“月儿怎得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   苏凉月抬头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我有时时都看着你呀。不论是你高兴还是不高兴,我都能从你眼里看出来。”季怀瑾听了,也用手覆上她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有些忐忑的问她:“那,月儿,你是不愿意吗?”   苏凉月见他这样的表情,就笑了笑,“怎么会不愿意!我可是时时刻刻都想见着你,”又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也想,嫁给你。”   季怀瑾听了这话,心里瞬时被充斥着无数前所未有的喜悦与激动,又立时低下头含住她的唇,感受到她为他微微张开了嘴,就顺势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又慢慢的舔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处。苏凉月也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又伸出小舌去勾着他的舌头轻轻吸吮,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季怀瑾又忽的放开她的唇舌,见她双眼有些迷蒙,笑了笑,又低下头,含住她白嫩的耳垂,慢慢的舔着吸吮着。苏凉月只觉自己像突然没了力,浑身都蔓起一股酥麻,若不是季怀瑾揽着她,她觉得自己都有些站不住了,季怀瑾仍是没有放开她,唇舌的动作也依然没有停下,她再也忍不住,在她怀里发出一声嘤咛,“嗯...季怀瑾,季怀瑾。”季怀瑾放开了她的耳垂,又见她眼里漫起了水雾,微微张着唇,只觉得心里和身上都似压制着什么,他又一把吻住她,拖着她的小舌重重的吸了起来。等他终于放过她的时候,她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喘着气,他贴在她的耳边,声音有些暗哑的叫着她的名字:“月儿,月儿。”   苏凉月缓过了神,才又想起刚才季怀瑾比平日里过分的热情,但她心里丝毫都不抗拒,甚至想跟他再亲密一些。她又想了想要把事情同他解释清楚,不然以他的性子,即使心里难受也定会随着她,便开口道:“季怀瑾,我哥哥他不希望我这么早就嫁人,他希望多留我在家里几年,毕竟我才刚刚及笄。”见他皱了皱眉,又继续说道:“我以前也觉得我年岁尚早,可谁知后来我喜欢上了你,心里便也想着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可我知道若是你现在便同大娘他们说了我们俩的事儿,大娘他们一定会很快让你与我成亲,我哥哥心里肯定会不高兴,我也不想看他难受,可我,也在意你,所以...”   季怀瑾立时问她,“所以什么”   她环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又笑了笑说:“所以,我想着,等明年我十六岁的生辰过后,我就嫁予你,好不好?”   季怀瑾啄了啄她的唇,喜上眉梢,“好,好!”说完又欲低下头吻她,就听见传来的脚步声,两人只好不舍的分开。随即就见到季怀玉带着苏归鹄走了过来,“姐姐,你和季大哥在这儿待着干嘛?怎么不同我和怀玉姐一起放烟火?”   季怀瑾并未多做解释,走过去朝苏归鹄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就过去放你喜欢的那方大烟花。”   苏归鹄听了便兴冲冲地拉着季怀瑾往前走,“好呀好呀!那咱们赶快过去吧季大哥。”   苏凉月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被一旁屋檐下的灯光一照,季怀玉就问她:“月月,你的唇怎么看着有些肿?该不会是被蚊子咬了吧?”想了想又说:“可是现在是冬天,没有蚊子呀?你要不要去擦点药?”   苏凉月只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似真的有些肿,心想都是刚才被季怀瑾吻来吻去才弄成这样的。“不用了,可能是有点上火。呵呵。”她又想着季怀瑾的唇不知会不会也有点肿。   事实证明,季怀瑾的唇还真有些肿,等苏凉月他们几人回苏家老宅里守岁之后,季家一家子也都在正厅里坐着守岁,季老夫人见了自家孙子的嘴唇,觉着他好似有点上火,便关切的问他:“怀瑾,你是不是上火了?怎得嘴唇都有些肿了?要不我让人去给你泡杯花茶祛祛火”   季怀瑾听了这话也像刚才苏凉月那样伸手碰了碰唇,又随即想到了刚才在后院里与苏凉月的事,便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只好说道:“谢谢祖母。可能真是有些上火了。”   季怀玉想到苏凉月好像也有些上火,便对自家祖母说:“奶奶,明天月月过来的时候你也让人给她泡杯花茶,她好像也有些上火了,嘴唇也是有些肿。”   季怀瑾听了这话,低着头悄悄地红了耳根,却没见到自家祖父此时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苏凉月一家子也坐在苏家老宅的正厅里守岁,苏凉月又从屋子里拿出三个盒子,递过一个给何妈,又递过一个给自家哥哥,再把最后一个递给自家弟弟。   何妈打开盒子一看,是粉蝶轩那些贵得很的养颜膏,就抬头问苏凉月:“月姐儿,这是?”   苏凉月拉着她说道:“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新年礼呀!”   何妈觉着这东西着实有些太贵了,有些心疼银子,又很是欢喜自家月姐儿对自己的孝心,“月姐儿,何妈很喜欢,但你下回可不许再买这么贵的东西了!”   “知道了何妈!您喜欢就好!”   苏归鸿也打开了妹妹给自己的盒子,发现里面是一个精巧的金算盘,顿时就笑了,“月月送的东西还真是合你哥哥我的心意!”   苏凉月随即俏皮的眨了眨眼,“那是自然!谁让我是你苏大公子的亲妹妹呢!”   苏归鹄见自己盒子里是一枚套着红绳的白玉观音玉坠,便拿在手里查看,有些闷闷的问她姐姐:“姐姐!我又不是女子,你送我颈链干嘛!”   苏凉月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这可是白玉观音!戴着能保平安!”说完又走过去把绳子往他脖子上一套,“给我好好戴着,平日里不许取下来!”   苏归鹄也知道姐姐是为了他好,也只得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等听着外面传来阵阵的鞭炮声与烟火声,苏凉月便知道,此时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她看着身边的家人,又想到季家的季老夫人季大娘他们,觉得自己能来到这里真的很幸运。更让她感激的是,上天让她在拥有了关心自己的家人与朋友之后,又让她遇到了季怀瑾,那个让她可以勇敢去爱上的人。   她看着外面夜空里绽放的绚烂的烟火,突然很想见到他,她也没有犹豫,起身就往隔壁走去。   苏凉月到了季宅,便独自去了季怀瑾的卧房。她敲了敲他的房门,见他打开门看到她的那一刻很是惊讶,他正想问她怎么过来了,就见苏凉月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环着她的腰,说了句:“季怀瑾,我爱你。”   季怀瑾立时把她拉进自己房里,把她抵在门上,就狠狠的吻了下去。苏凉月觉着自己的舌头被吸得有些发疼,她就轻轻的咬了他的舌尖,她怕他被自己咬疼了,就又伸出舌尖细细的舔了舔,谁知又被她趁此紧紧的含住小舌,房间里很静,静的只有他们亲吻带出的声音。季怀瑾放开她的唇,低头用手抚上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月儿,我爱你。”   苏凉月听了,却不知怎得霎时就落下泪来,季怀瑾又用唇贴上她的脸,帮她吻掉她的眼泪。   “月儿乖,不哭,”听他轻声哄着自己,她便笑了起来,也伸手捧住她脸,轻吻了下他的唇,“季怀瑾,说过的话是不许改变的。”   季怀瑾笑看着她,“不改变,永不改变。”苏凉月又紧紧的抱住他。   两人又在屋里卿卿我我了一会儿,苏凉月见自己若是再不回去,哥哥定是会生气了,便同他说:“我要回去了。”   此刻他正把她放在自己腿上抱坐着,还时不时点轻吻她的耳垂,或是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啄,听怀里的人说了话,他却只答了她一个“嗯”,揽着她的手仍是没有松开。   苏凉月只好勾着他的脖子,娇声说道:“我真的要回去了,不然哥哥该生气了。”   他却只是又含了含她的耳垂,又在她唇上亲了几下,苏凉月又只得微微推了推他:“季怀瑾,我真的该回去了。”   季怀瑾又含住她的唇吸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放开之后,这才松开她起身,拉着她的手往门外走,“我送你回去。”   苏凉月笑道:“好”    ☆、第22章   苏凉月和季怀瑾两人牵着手刚要走出季宅,就听见一声咳嗽声“咳!”   苏凉月和季怀瑾这才看到季老太爷正站在门口走廊那里,神色颇为好笑的看着牵着手的两人,苏凉月想把手从季怀瑾手里抽出来,却发现被他紧紧握住,又见季怀瑾开了口:“祖父。”   苏凉月也只好有些尴尬的叫了声:“季爷爷。”   季老太爷这才缓缓开口:“方才你们两个孩子在吃饭的时候就眉来眼去,后来听怀玉说你们两个还一起上火了,现在见了你们这样,看来我是没估错了。”   苏凉月看着季老太爷说道:“对不起,季爷爷。你别怪季怀瑾,是我让他先瞒着你们的。”   季老太爷笑了笑,“哦?”又看着自家孙子问道:“是这样吗怀瑾”   “不是,是我擅自做主,想过了春闱再同你们讲的。”   苏凉月只好又可怜兮兮的看向季老太爷,“季爷爷,是我怕我哥哥生气,所以才瞒着你们的。”说完又拉着季怀瑾走上去,然后伸手扯了扯季老太爷的袖子,“季爷爷,您就原谅我们这次,好不好嘛?”   季老太爷笑了笑,“嗯,原谅你可以,不过嘛,你得再多做点糕点给爷爷!”   苏凉月听了眼睛一亮,“真的?那我每天都多做些糕点给您送过来!”又想了想便苦着小脸说道:“您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季奶奶和大娘他们呀?”   季老太爷朝她点了点头,“好,不过你先说说,你哥哥为什么会不高兴?”   苏凉月只好说道:“哥哥他不想我太早嫁人。”   季老太爷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只是又问她:“应该不止是这个原因吧。”   苏凉月顿了顿,又看了看旁边的季怀瑾,只得开口道:“还有,还有就是,我哥哥他说,我年纪还小,除了季怀瑾之外,还,还可以再相看下其他人。”说完又看了看季怀瑾,发现他脸色有些不虞,握着她的手也紧了紧,她便又说道:“这只是我哥哥的想法,他也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心里是只有季怀瑾的。”说完还朝季怀瑾笑了笑。   季老太爷听了,又对季怀瑾说道:“就连我都听说过,城里好些个公子都找归鸿表明过想要向月月提亲的意思,你可不要让我这个做祖父的失望了。”   季怀瑾随即躬身,认真的说道:“孙儿定不会让祖父失望的。”   季老太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时辰也不早了,你赶紧送月月回去吧。不然归鸿那孩子对你可没有好脾气。”   苏凉月听了便说:“那季爷爷,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被季怀瑾牵着出了门。   季老太爷看着两人的背影,颇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心想,自家老婆子这下终于能放得下心了。   到了苏家老宅门口,苏凉月对季怀瑾笑道:“季怀瑾,你别怪我哥哥,他都是为了我。”   季怀瑾笑着摇了摇头,“傻月儿,怎么会。归鸿他是你亲哥哥,定然都是为了你打算。”又搂着她说:“月儿,你也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和你哥哥失望的。”   “我知道,我自然相信你。”说完,她又踮起脚亲了一下他唇,“那我先进去了,你快些回去休息吧。”   季怀瑾又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又觉着舍不得放开她,又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摸了摸她的头,“嗯。你先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了再走。”   苏凉月朝他点了点头,这才又转身进了门。   大年初一早上,苏家人都早早的起了身,准备去后山上拜祭苏家先祖和苏凉月他们兄妹的祖父祖母与爹娘。   苏凉月几人去后山的途中,还碰到了一些兰花村里与何妈相熟的村民。那些大叔大婶见着何妈都热情的打着招呼,还问她她身边那个天仙似的姑娘是不是就是苏二姑娘,何妈最爱听人夸赞自家的几个孩子,忙不迭地笑着说就是自家月姐儿。   苏凉月心想自己来了兰花村这几日,还没有怎么逛过呢,就连苏归鹄都认识村子里的小孩儿,她却一个村民都不认识。她想着用完午膳定要出来这兰花村里四处走走,再怎么说这里也是苏家的祖籍。   苏凉月几人祭祖完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也是刚祭祖完的季家众人,随后两家人便一道同行。路上他们又见着几个捧着梅花的穿着朴素的年轻男子,苏凉月便问何妈他们这梅花是从哪儿摘得,何妈便同她说大概是从村里河边的那片树林里摘的,苏凉月正想着等下或许可以拉上季怀瑾去那树林里逛逛顺道摘些梅花。   谁知捧着梅花的那几个人也听到了何妈与苏凉月说的话,那几个男子大概是从未在这村里见过像苏凉月这样娇俏美丽的姑娘,其中一个男子便鼓起勇气,朝苏凉月走了过去,“姑娘若是喜欢这梅花,我的这些刚摘的送给姑娘便是。”说完又把手上的梅花递给她。   苏凉月愣了愣,又见他笑得憨厚,便接过了梅花,又对他说了声:“谢谢。”说完又对他笑了笑。她见那男子脸都红了起来,又听他说了句“不客气”之后便不太好意思的匆匆忙忙的拉着他的其他几个同伴离开了。苏凉月想着这村里的人还真是朴实。   这时走在后面的季怀玉拉了拉他哥哥的袖子,小声说道:“哥哥,你看月月真是随便出个门都能遇见个给她送花的男子。”季怀玉见自家哥哥没有说话,见他脸色好似有些不太好,就又拉了拉他的袖子,“哥哥,要不你也给月月送送花呗?”   季怀瑾看着前面捧着梅花,笑得很是好看的苏凉月,只觉那梅花甚是碍眼。   季怀玉见自家哥哥还是没回应她,便走道前面凑到苏凉月身边,拉过苏凉月悄悄说道:“月月,我哥哥见你收了别人送的花,好似有些不太高兴呢!”   苏凉月听了,便转过头看了看走在后面的季怀瑾,看他好似还真是有些不太高兴,便笑了笑说:“那我这梅花送你了!”说完就把梅花递到季怀玉手上。   苏凉月身后的季怀瑾见此情景,才又觉着这梅花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苏凉月又凑到季怀玉耳边,小声说道:“你等下同你哥哥说,让他用完午膳到苏宅门口等我。”   “你跟我哥哥还真是腻歪,每天见都不会觉着烦吗?”   苏凉月拍了拍她的头,“当然不会!见不到才难受呢!”   季怀玉只好白了自家好友一眼,只觉得陷入爱情的女人还真是难懂。   苏凉月用完午膳出了院子,就见季怀瑾已经等在了门口。她上前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冷冰冰的,只好捧起他的手,又对着他的手一边哈气一边搓了起来。又抬头问他:“你出门怎么不拿个手炉,摸起来都冷冰冰的。”   季怀瑾看着她给自己暖手的模样,只觉得心里也暖烘烘的,又说:“月儿,我不冷。”   苏凉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冷的话手会这么冰吗?下次再这样就不许牵我的手了!”   季怀瑾只得笑着点了点头,“好。”   苏凉月又开口说道:“我们去河边的那个树林转转吧,我想去摘些梅花。”   季怀瑾自是会陪着她,便牵着她的手往河边树林走去。等两人到了河边,苏凉月便见着一小片开得正盛的梅花林,她随即就想到了那日在梅园的场景,她靠在季怀瑾怀里,问他:“季怀瑾,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吗?”   季怀瑾亲了亲她的额头,便问她:“什么时候?”   苏凉月抬头看着他,娇声说道:“你猜嘛!仔细想想!我不信你不会一点都察觉不到?”   季怀瑾想了想,“是,在梅园的时候吗?”   苏凉月随即就笑了,勾着他的脖子说道:“你怎么这么聪明!我就说你不可能完全察觉不到嘛!”又想了想问他:“你怎么察觉到的?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有些躲着我呢!”   季怀瑾在她耳边慢慢解释道:“你小时候总是捉弄我,后来也甚少同我说话,但自从我那日从书院下学回来碰到你的时候,就觉着你好似没从前那样讨厌我了。后来,你在梅园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有些,不太一样。”   苏凉月当即气鼓鼓的说道:“把我小时候的事情,通通从你脑海里忘掉!你只要记得现在的我和以后的我就可以了!”说完还在他下巴咬了一口。   季怀瑾心想,他爱上的也是那个他从书院下学回家时候,在街上碰见的那个她,便笑了笑说:“好,我答应你,我只会记得现在的月儿和以后的月儿。”   苏凉月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嗯。因为只有现在的我和以后的我,才是只属于你的那个月儿。”   季怀瑾听她说她属于他,便也低头在她耳边说:“嗯,那现在的季怀瑾和以后的季怀瑾,也都是只属于你的季怀瑾。”   苏凉月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说道:“你本来就只是属于我的!”又装作有些恶狠狠地抓着他的领子对他说,“你要是敢爬墙,我就...我就...”   季怀瑾听她半天没说完,就柔声问她:“月儿就怎么样?”   苏凉月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就也爬墙!看谁比得过谁!”   季怀瑾听了这话,就伸手揪了一下她的小脸,厉声说道:“我不会给月儿这个机会的!”说完就把她抵在一颗梅花树下,狠狠地吻了起来,卷起她的小舌重重的吸吮着,又一手抚上她的耳垂,轻轻的揉捏了起来,又放开她的唇,转而去吸吮另一边没有被他捏着耳垂,只感到她在他怀里微微的颤了颤,又听她极其妩媚的轻吟了几声,却更用力的攀着他的脖子,他又沿着耳垂吻到她的脖颈,伸出舌头慢慢的轻舔又吸吮,还用牙齿轻轻的咬了几下,又听她又张嘴轻吟了几声,便又放过她的脖子,又勾着她的小舌纠缠了起来。苏凉月早已觉着自己已经浑身有些酥麻无力,又被他这样挑逗,只得控制不住的轻吟出声。她想起以前都是她挑逗着他,现在却反了过来,心里很是不服气。就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从他嘴里退了出来,也吻上了他的耳垂,也学着他刚才那样轻舔吸吮。她感受到他的身子也颤了一下,随即更专注的吸着他的耳垂,又添过他的整个耳廓,只听的他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月儿,嗯,乖,别闹了月儿。”他说完,却只觉着那舔着他耳廓的小舌,移到了他的脖子,感觉脖颈酥酥麻麻的被吸着,轻咬着,“月儿,乖,别闹了,嗯,月儿,”她见他这样,终于放过了他。又见他脸色微红,看得自己心里痒痒的,又勾着他的脖子,嘟着嘴对他娇声说道:“快亲亲我。”   季怀瑾见她这样哪里忍得住,又含着她唇一遍遍的舔吻。   等两人都满足了,才慢慢的从彼此的唇上离开,苏凉月又听得季怀瑾在她耳边有些哀怨的说道:“月儿,真想你明日就嫁予我。”   苏凉月见他这样,只能拉着他的手,安慰他说:“你再忍忍嘛,等今年我过完生辰,还有几个月而已,很快的。”苏凉月又顿了顿说道:“不过,在此之前,你可得好好讨好我哥哥!”   季怀瑾也想到了苏归鸿,心想着该怎么讨好未来大舅哥,又想起苏归鸿提过的锦绣庄张公子和萧子昂,他知晓张公子与月儿并无太多交集,但萧子昂确是她的竹马,就有些忐忑的问她:“月儿,你同萧公子关系很亲近吗?”   “嗯,算是吧。你也知晓我从小就认识子昂哥,萧伯父和萧伯母也都对我很好。”苏凉月有些疑惑,“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那,月儿对他...”,季怀瑾这话还没说出口,苏凉月就说:“我对他?”又见他这样不由恍然大悟道:“季怀瑾,你该不会是以为我对他有什么别的心思吧?”又在他唇上咬了一下,“我对他只是兄妹之情,再说,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再不会有其他人。记住了吗?”   季怀瑾听了这话才彻底满意了,捏着她的手说着,“ 嗯,记住了。记在心里了。月儿真乖。”说完又亲了亲她。   苏凉月得意洋洋的娇嗔道:“那当然,我最乖了。我可是季怀瑾你的宝贝。”   季怀瑾最爱她对着自己撒娇的模样,便贴在她耳边柔声说:“嗯,月儿是我的宝贝,最宝贝的宝贝。”   苏凉月听了眉眼都笑开了,又嘟着嘴说:“那你还不快亲亲你的宝贝。”   “好。”说着又和她吻在了一起。   苏凉月这才想起自己是来这树林里摘梅花的,便拉着季怀瑾让他去给自己摘梅花,“多摘一点儿,我要拿回去酿酒,正好明年的这个时候咱们可以取出来喝。”   季怀瑾刮了刮她的鼻梁,“好,你乖乖在这儿站着,我去给你摘,”说完就去给她摘梅花。 作者有话要说:  谈恋爱不就是要卿卿我我~~~ ☆、第23章   等季怀瑾摘完梅花,两人又牵着手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她时不时的仰头让他亲亲她,他自己也忍不住会时不时把她搂到怀里。两人腻腻歪歪一阵,见时辰不早了,便又牵着手抱着梅花往家里走。   季怀瑾先把苏凉月送回了苏宅又再自己回了隔壁。苏归鸿见她抱了这么多梅花回家,就问她:“咱们院子里不也是有梅花吗?你做什么还去外面摘?”   苏凉月不想承认自己其实是为了同季怀瑾约会才用梅花做借口的,便辩解道:“我这不是想着要是摘了院子里的梅花,那景致就没那么好了嘛。”   苏归鸿敲了敲她的头,“你这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谁一起去摘得梅花!我看,摘梅花是假,同人幽会才是真!”   “哎呀,哥哥你怎么又说这事儿!我不同你说了,我要去让何妈教我酿酒了!”说完,苏凉月就抱着梅花跑去找何妈。   苏家一家子用晚膳的时候,苏归鸿就开口道:“咱们定的初三回风洲县,那咱们明日下午就先回城里,第二日再一早从城里出发去风洲。”   苏凉月问自家哥哥:“哥哥,你给外祖父和舅舅他们的年礼备好了吗?”   “这个你无需担心,早就已经备好了。”   何妈此时也开口说道:“明儿个咱们出发前,得记着去隔壁打声招呼。”   苏凉月也想着明日要去同季怀瑾道个别,苏归鸿看了看自家妹妹,又说:“何妈您不用担心,月儿定是会记着!”   第二日一早,苏凉月用完早膳便跟着自家哥哥同何妈去隔壁同季老太爷一家道别,苏凉月几人在正厅里跟季老夫人季大娘几人说了会儿话,她又凑到季怀玉耳边说了几句,又偷偷朝季怀瑾使了使眼色,就拉着季怀玉走出了厅里。季怀瑾见此,又坐了一会儿,便往后院走去。   等他推开自己的房门,便见苏凉月已经坐在里面了,就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又一把把她拉坐到自己腿上,又用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苏凉月见此也把手环到他脖子上,两人话都未曾说一句,便看着彼此开始亲吻起来。苏凉月被他从唇舌到耳垂,再到细嫩的脖颈,都一一亲吻过。她想着要好几日都见不到他,便一点儿也不想放过眼下能与他亲近的任何时刻,季怀瑾也想着趁此刻先慰藉一下过几日的相思之情,就连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苏凉月被他用手和唇那样亲密过后,在他怀软得似滩春水,早已衣襟半开,勾着他的脖子望着他,媚眼如丝,等她缓了缓之后,季怀瑾又欲同刚才那样对待她,她便也开始像他方才对待自己那样,用唇和手回馈他。季怀瑾自然放任着她也放任着自己,又听她在自己耳边一声声的娇吟,他也不禁在她耳边微微喘息,过了许久,两人终是稍稍满足的停了下来。   季怀瑾替她系好杜兜的带子,又给她把内衫和裹胸一一穿好,苏凉月也给他一层层的穿好上衣,再给他系好腰带,而后他又把她抱在怀里,又听她说:“季怀瑾,我们要好些时日见不着面了。”   他也一点儿都不想同她分开,“那你早些回来。”   苏凉月只得说道:“我这次想多陪陪我外祖父外祖母,不过也不会太久,上元节之前我肯定会回来,”又看了看他说着:“我还想跟你一块儿逛灯会呢!”又凑到他耳边,“我会给你写信的,风洲县离这里不过四个时辰,你应该一天就能收着一封。”   季怀瑾笑了笑,“好,我也会每日给我的宝贝写信的。”   苏凉月瞬时就眼含狡黠的看着他,凑到他耳边,“那,若是你的宝贝想亲亲你,或是摸摸你,又见不到你该怎么办?”   他听了,又含着她的耳垂干哑的说道:“那,我现在就让我的宝贝先满足一下。”说完两人又开始卿卿我我,难舍难分,比之前还更甚。   苏凉月看着手上黏黏腻腻的东西,对他娇嗔到:“讨厌!把人家的手弄成这样!”他见她又把手举到鼻子前闻了闻,“要是味道洗不掉怎么办!”   季怀瑾也有些羞涩,因方才两人实是太过亲昵。季怀瑾只得牵着她的手走到面盆架子旁,再用盆里的水给她洗了洗手,苏凉月又把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都怪你!还是有味道!”季怀瑾此时连耳尖都红了,苏凉月又想了想,“你去怀玉房里拿些檀香散过来给我洗手。”   季怀瑾只得去了自家妹妹那里,问她拿了些檀香散,又回了房里再给苏凉月洗了洗手,又见她终是满意的说着:“这下没味道了!还香香的!”说着还把手伸到他鼻子前让他闻闻,他拿过她的手闻了闻,又忽的想起些什么,揽过她在她耳边煞是魅惑的说了句:“月儿,我更喜欢你手上有刚才的那种味道。”   苏凉月见这人好似与自己在一起后,就越来越豪放了,见他刚才耳朵还红着,现下就说出这种话,就没好气的瞪了瞪他!   季怀瑾见她这幅表情,怕她生气,便又吻了吻她,“月儿乖,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以后多买些檀香散备好,让月儿的手即使沾上那些东西后,还是能香香的。”   苏凉月见他就连哄她的话都带着别样意味,心想即使平日里看上去再彬彬有礼的男人,一到房里也变成了这幅模样,还真是男人的劣根性。   苏凉月又忽的对他说道:“你不许趁着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就出门去招惹些什么姑娘小姐。”   季怀瑾见她这样只得再表决心,“月儿,你不在的时日里,我都会在家读书,不会多出门的。”   苏凉月又冲他说道:“这样最好!不过,我会让怀玉好好看着你的。”   季怀瑾爱极了她这幅为自己吃醋的模样,便宠溺的看着她,笑着说:“月儿乖,要相信我。我的心里只会想着你挂念你,再容不下其他人。”   苏凉月这才被他哄着满意的笑了,“这还差不多!”又用指尖抚过他的唇,看着他说:“乖乖听话,等我回来,才有奖励。”   季怀瑾想着那些旖旎的画面,“为了月儿的奖励,我也会比月儿想的更听话。”   苏凉月又在心里大叹一声,男人的劣根性!   过了一会儿,季怀玉又过来叫自家哥哥和苏凉月去厅里用午膳,两人只好都有些不情愿的去了厅里用午膳。   苏家几人在季家用完了午膳,就被季怀玉和季怀瑾送着出了门,临出门时,季老夫人还拉着苏凉月颇为不舍,“月月,你这一回去,就又没人跟我探讨厨艺了!”   苏凉月只好说道:“季奶奶,等我过段时日回了长宁县就再回村里来看您!”苏凉月又说了好些逗趣的话安慰季老夫人,季老夫人这又才放了她出门。   苏凉月等何妈和苏归鸿带着苏归鹄先上了马车之后,苏凉月又对季怀瑾身旁的季怀玉说道:“怀玉,你先转过身去,等我叫你你再转过来。”   季怀玉心知她又要同自家哥哥腻歪一下,只得离他们远了几步,又背过身去。   苏凉月这时便勾着季怀瑾的脖子,踮起脚吻上了他,又害怕被哥哥和其他人发现,就又立马放开了他,又对他说:“我会想你的。”   季怀瑾也很是舍不得放她走,又紧紧的抱了她一下,“月儿,乖乖的,记得给我写信,再过几日,我也只能靠月儿的信一解相思之苦了。”   苏凉月只好满含柔情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便又才上了马车。   季怀瑾看着马车走远了,仍站在那里没有动,直到被自家妹妹拉着回了家。   苏凉月几人刚回到城里的苏宅里,就有人来敲门,何妈把人领了进来,苏凉月见是萧宅的小厮,便问他:“可是你家姑娘有事儿找我?”   那小厮毕恭毕敬的回道:“是我家公子派小人来询问苏二姑娘您可是初三出发回风洲县,若是您也是初三出发的话,我家公子说了,他明日便派马车过来接您和两位公子还有何妈,正好同我家老爷老夫人一道儿回去。”   苏凉月想起自己和萧洛灵是有好几日不见了,外加自己还想着把萧子昂的事儿同她说说,便说道:“你家公子有心了。我们也正好是明日出发,不过无需劳烦你家公子派马车过来了,你去回禀说,我家哥哥先前已经订好了马车,明日一早,我们在萧宅汇合便是。”   那小厮便记下了苏凉月的话,出了苏宅就回萧宅去同萧子昂回禀了。   萧宅里的萧子昂想着自己与苏凉月已是好几日未见了,又很是思念她,一想着明日便能见到她了,心里又很是欢喜。   初三一早,苏家几人打包好了行李,带着给自家外祖父他们准备的年礼,随即就上了马车,去了萧宅。   到了萧宅之后,苏凉月几人先同萧飞白与洛梦竹见了礼,苏凉月又拉过萧洛灵悄声说道:“灵灵,咱们俩今日单独乘一辆马车可好?我有些私房话想要同你说。”   萧洛灵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自家弟弟,心知他自是想同自家好友共乘一辆马车的。苏凉月见此便只好又凑到她耳边说:“我想同你说得事儿,就是与子昂哥有关的。”   萧洛灵虽是疑惑,但也点头答应了。又转身对自家弟弟说道:“今日我同苏二有些私房话要说,你就不要同我们乘一辆马车了,你去同爹娘他们一起吧。”   萧子昂无奈,但又听苏凉月说:“不好意思呀子昂哥,今日我可是要霸着你姐姐了!你可不许怪我哦!”   萧子昂只得点了点头,转身上了萧飞白父母的那辆马车。   等众人都上了马车,车夫便赶着车向风洲县的方向驶去。    ☆、第24章   等苏凉月等人乘坐的马车驶出了城门,苏凉月想了想便同萧洛灵开口道:“灵灵,子昂哥他,是有心于我吗?”   萧洛灵笑了笑说,“你这是明白了我弟弟他一直待你就不是待妹妹的心思,没想到你终于是察觉到了。”   苏凉月又看着她说道:“我也是才明白不久,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这才想问问你。”   萧洛灵见她脸色有些为难,便也不解的问道:“你今日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可是有其他话想要同我说?”   苏凉月皱了皱眉,萧子昂毕竟不是旁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更是自己好友的弟弟,但也不想再拖延下去,便说道:“灵灵,我同子昂哥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感情这种事儿,若是不说清楚,拖得越久,伤害也会更大。”   萧洛灵想起了那日在梅园的情景,便问她:“可是因为那季怀瑾?”   苏凉月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是他。我之前也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他。”说着又露出一丝笑意。   萧洛灵见她这幅表情,心知她定是喜欢极了那季怀瑾,既为她高兴,又替自家弟弟难受,“只能是季怀瑾,不能再是别人了?”   苏凉月很是笃定的看着她说道:“只能是他,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办法。”   萧洛灵又问她:“那季怀瑾对你呢?”   苏凉月想起季怀瑾温柔的哄着她说想她爱她的那些画面,不由得就幸福的笑着说:“他也同我一样。”   萧洛灵想着季怀瑾不似那般会对女子主动的人,心下就有了猜测,“我看那季怀瑾不像是太会对女子上心的人,你就这么喜欢他?”   苏凉月听了这话,便想着季怀瑾纵容她的那副宠溺的模样,便说道:“他对我很好。我之前也没想过以他那样的性子会对我这样上心,他既宠着我,又时常纵容我,还常常怕我生气,又不停的哄着我。”苏凉月很是欣喜的笑着,“你不知道的是,是我先故意引诱他的。当时我想方设法的想着要他同我一样的爱上我,我以为会很艰难,没想到我很幸运,他正好也爱上了我。”   萧洛灵见自家好友一提起季怀瑾就止不住的笑意,又看她十分幸福的模样,便说道:“苏二,能见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真为你高兴。”   苏凉月听了也很是感动,自知她心里也很是为难,却还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便伸出手抱了她一下,“灵灵,我真的很幸福,不止因为季怀瑾,还因为有你这样的好友。”   萧洛灵此时也笑了,又听苏凉月说道:“灵灵,我不想子昂哥因我而受到太多的伤害,可我必须拒绝他,因为若是在爱上了其他人之后再去接受他,对他更是一种残忍。”   萧洛灵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感情这种事儿本就由不得人。“那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苏凉月想了想,“我想让你先帮我告诉他,我同季怀瑾的事儿,顺便劝劝他不要再执着于我一人了,这世间还有许多其他更好的姑娘。我想,你同他说完后,子昂哥定会来找我,我再同他好好的说清楚,让他彻底死心,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萧洛灵苦笑道:“大概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苏凉月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她这幅神情,又不知再如何开口。   过了片刻,萧洛灵心中的思绪在百转千回之后,终是定了定神,也认同了苏凉月说得,长痛不如短痛。又想着不能为弟弟感情的事儿而影响自己同苏凉月的友情,毕竟她从未做错过什么,且两人自小感情就如同亲姐妹一般,如今她肯对自己说出这些话,就知她还是如从前一样的对待着自己。   萧洛灵此时便开口道,问了些苏凉月同季怀瑾之间的事儿。苏凉月见她没有再为之前的事儿烦恼,便也同她说了些他与季怀瑾的点点滴滴。   苏凉月又想到萧洛灵比自己大了几岁,但自己却从未听她说起过任何男子,便问她:“灵灵,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遇到心仪的男子?”   萧洛灵听了这话,只觉心下凄苦,“遇到了又怎样,他不会爱上我,更不会娶我。”   苏凉月见她说完这句话,眼里都有些红红的,便问她:“我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那人我可是认识?”   萧洛灵看着她说道:“你自是认识,且同他的关系,还非比寻常。”   苏凉月的心里甚是惊讶了一下,第一反应那人会不会是自家哥哥,但又觉着自家哥哥和萧洛灵是同一种人,她定是不会爱上自家哥哥,又想着那人同自己的关系还非比寻常,她想着现下同她关系非比寻常的除了自家家人就是季怀瑾了,但又肯定不是季怀瑾,随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又觉着这个猜测实在是太大胆了,她想着脸上便越来越露出惊异万分的表情,萧洛灵见她这样,又知她向来心思聪慧,想来她也许已是猜到了,只是不敢去肯定,“猜到是谁了吗?”   苏凉月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该不会,该不会是我舅舅吧?”   苏凉月见她顿时就笑出了声,“苏二,你果然聪敏过人,同那季怀瑾真是绝配!”   苏凉月却笑不出来了,没想到那人还真是自家舅舅!她以前也是见过不少大叔配萝莉的,可是,自家表弟都快十二了!随即就担忧的拉着她的手问她:“灵灵,你告诉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洛灵苦笑,“太久了,久到我都忘了是从何时开始了,时日久了,我只记得自己爱他是一种本能,不需要我刻意去忘,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忘得掉。”   苏凉月听了,也觉得心里很是难过,又问她:“那我舅舅他可知道你的心思?”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虽然性格古板又执拗,但也是聪明过人。从他知道之后,便就对我视若无睹,冷眼相看。”说在苏凉月就见她眼里落下泪来,想着她那样痛苦,作为好友的自己却束手无策,也跟着她红了眼眶,又拿着锦帕去替她拭掉脸上的泪水。   又见她忽的笑了一笑,“苏二,你可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苏凉月不解的看着她,听她说道:“最讽刺的是,他年少时候,曾经倾心于我娘。我娘却爱上了我爹,而我,却又爱上了他。”   苏凉月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儿,更没听人提起过,她只知道他的舅舅十几年前娶了自家表弟的亲娘,但那女子生下表弟没几年就去世了,到现在舅舅也仍未再娶,这事儿还一直是自家外祖父外祖母的心病。   她又想了想,既然男未婚,女未嫁,自家好友也未尝不是没有机会,“灵灵,我觉得你和我舅舅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萧洛灵只好说:“若是有可能,那他又怎会这些年都不再看我一眼他明知我如此爱他。”   苏凉月只好覆上她的手,安慰她说:“灵灵,我之前也以为季怀瑾不太可能会接受我,就连你都知道,他同我是不同性子的人。可是,他爱上我了,”又顿了顿说:“灵灵,季怀瑾跟我舅舅一样都并不是主动的人,他们也是不会主动表达的人。我想你也知道,我舅舅是表面看着严肃,但实际内心却柔软的人,对我们家里每一个人都特别细心周到,所以这种人虽是最难打动,也是最易打动的。”   萧洛灵还是有些不解,苏凉月又只得继续说道:“灵灵,我知道你擅长经商之道,却并不擅长这情爱之事。男子并不会在女子向她表明心意之后就会做出回应,即便那女子优秀过人。但情爱之事,有时也同经商一样,也需要谋划策略。你要把他当作对手一样的去了解,又要把他当作顾客一样的用尽智谋,步步引诱。”   萧洛灵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反复的想着苏凉月的话。又听她说:“灵灵,若是你想成为我舅母,我是第一个支持的。我舅舅他是个很好的人。他同你一样,值得被人真心对待。”   萧洛灵也被苏凉月的话说得激起了斗志,她也同苏凉月一样,是下定了目标,就绝不会退缩的人!“谢谢你苏二,我一定会努力成为你的舅母!”   苏凉月虽不想在此时打击她,但还是说:“灵灵,你觉得这事儿伯父伯母会同意吗?”   萧洛灵笑了笑不以为意,“我爹自是不会同意,可我娘却一直觉着你舅舅是个很好的人,她也对他心存愧疚,也不是没有可能同意。但我自有办法说服他们。”   苏凉月听了也笑了,“那我就放心了!我外祖父外祖母都很是喜欢你,若是你做他们的儿媳妇,他们定是会欣喜非常。不过,我就要叫你一声舅母了。”   萧洛灵也打趣了起来,“哎呀!那赶紧先叫声舅母给我听听!不止是你,还有你哥哥弟弟,以后还有季怀瑾,可都会这样叫我呢!”   苏凉月见她开起了玩笑,定是心里也好受了许多,“我是不介意叫你一声舅母的!我想季怀瑾也不会介意!”   “苏二你害不害臊!这么快就把季怀瑾当成夫君了!”   苏凉月得意洋洋的说道:“那是自然!我同他说好了,等我今年满了十六岁生辰,我们便成亲。”   萧洛灵又问她:“那季怀瑾他们家里人都知道了?还有你哥哥呢?”   苏凉月便说道:“除了怀玉和季爷爷知道我们两个的事儿之外,季大娘他们都是不知晓的,我们想着过段时日再告诉他们。而我哥哥嘛,第一个知晓的就是他了,可我哥哥不想我早早就选定了季怀瑾,还想让我多相看几家公子,他自是不愿我这么早就出嫁的。”   萧洛灵有些不解,“多想看几家?”   “对呀,比如说那锦绣庄的张公子。我明明只见过他两次,他就跟我哥哥说什么对我一见倾心,害得我哥哥也把他纳入了妹夫人选。季怀瑾还差点为此同我生气,都是因为听我哥哥在他面前故意提起了那张公子的事儿。”苏凉月说起这事儿也有些懊恼。   萧洛灵又打趣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季怀瑾?”   苏凉月笑嘻嘻的说:“当然啦!我若是不早些嫁予他,这城里不知还得有多少姑娘小姐成天觊觎他!”说着便觉得有些恨恨的,又看着自家好友说道:“你记得以前咱们在花会上碰到过的那个第一才女岳兰芝吧?”   萧洛灵想了想,是有那么些印象,且那岳姑娘在这城里也有些名气,“记得,怎么了?莫不是她觊觎你家季怀瑾?”   “哼!可不就是觊觎嘛!还派人到季宅送了玉佩给他,还说是谢礼!哪有姑娘家送男子玉佩做谢礼的!还不都是因为对他有意!”   萧洛灵见她这幅生气的模样,便笑道:“哈哈,苏二,没想到你会这么小气!那玉佩你家季怀瑾戴了?”   苏凉月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才不是小气!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吃醋!再说,季怀瑾他可不敢戴这玉佩,被我一说起就怕我生气,还连连跟我保证说会把那玉佩给季大叔或是季大娘。”说完她自己也笑了起来。   萧洛灵听了更觉着好笑,“我看季大才子是被你吃得死死的了!没想到咱们长宁县无数姑娘小姐们心里的最佳夫婿人选,居然被你给套牢了!”   苏凉月更是洋洋得意,“那当然!也不想想我苏二姑娘是谁!再怎么说我也算得上是咱们长宁第一美人儿!而且还温柔贤惠。他季怀瑾想不爱上我都难。你说对吧灵灵?”说完还看了她一眼,希望得到她的肯定回答。   萧洛灵只好说道:“温柔贤惠喔是没看出来!但自恋成狂我却是看出来了!”   苏凉月听了很是不服气,就作势要挠她,两人就说说笑笑的闹成了一团。    ☆、第25章   马车从长宁县出发行驶了四个多时辰,终于到达了风洲县。苏家一家子跟萧家众人道别后,就直接回了苏凉月娘亲李婉琴的娘家---李宅。   到了李宅门口,开门的李家小厮阿银一看是自家两位表公子和表姑娘回来了,立即就笑嘻嘻的给他们行礼,领着他们往院子里走。   现下已是酉时,因而李家几人正在侧厅里坐着准备用晚膳,就听得自家小厮阿金急匆匆的跑进来说两位表公子和表小姐与何妈一起回来了,现在已经到院子里了。   李老太爷与李老夫人很是高兴,尤其是苏凉月的表弟李旭诚一听,立马就想往外跑,想着去找自己的表哥表姐和小表弟,谁知此刻阿银已经领着苏凉月他们过来了,苏凉月一见自家外祖父外祖母就赶忙跑过去抱着李老夫人撒娇:“外公,外婆,月儿回来看你们了!”就连苏归鹄也跑上去拉着自家外祖父,苏归鸿和何妈则是站在一旁给两位老人家行了礼。   李老夫人立即笑眯眯的搂着自家的宝贝外孙女儿,“你们几个可算是回来了!行了一路,多半都饿了吧!赶紧坐下来用晚膳!”说完就拉着苏凉月和苏归鸿往饭桌走。   苏凉月见自家外祖父好似不太高兴,就赶忙跑去抱着李老太爷的手臂,“外公,我们可想您了!”   李老太爷赌气似的别过头脸,“哼!想我会现在才回来看我!”苏凉月见此连忙给自家哥哥和弟弟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赶紧过来哄哄外祖父。   苏归鹄也拉着自家外祖父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外祖父,您看到归鹄回来都不高兴吗?归鹄看到祖父祖母可开心了!”   李老太爷看着自家外孙要哭不哭的模样,立时就摸了摸他的头,“外祖父也高兴!但是下次鹄哥儿可以早些回来看看外祖父!”   苏归鹄立时忙不迭地朝自家外祖父点头,苏归鸿见此也说道:“外祖父,前些日子我们听萧伯母说您老病了,现下您身子可好些了?”   李老太爷又是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哼!明知道我病了还不回来!心里也不知道有没有我这个外祖父!”   苏凉月只好冲他说道:“外公,哥哥可关心您了!一听说您病了就赶忙让人去收了许多补品,想着这次给您带回来呢!”   李老夫人见自家老爷那样儿,心知他心里不是不高兴,但想朝自家外孙子孙女儿发发老小孩儿脾气,别说道:“好了,好了,老头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鸿哥儿一个人要看着偌大的荟萃轩,平日里哪里走得开嘛!现在人都回来了,他们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你还让不让人用膳呀!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李老太爷听了,也心疼自家外孙外孙女儿,连忙说道:“那赶紧坐下用膳吧!”   苏归鸿几人随即坐了下来,李旭诚还兴冲冲地坐到了自家表姐和表哥中间,拉着他表姐的衣袖说道:“表姐表姐。这次回来你有没有给我带些长宁县好玩的小玩意儿呀?”   苏凉月想了想之前在金玉楼订做的东西,便说道:“当然有!表姐保证你见了会喜欢!”   李旭诚听了立时眉开眼笑,“谢谢表姐!还是表姐最疼我!”苏凉月和苏归鸿都很心疼他自小就没了娘亲。   苏凉月没有见到自家舅舅,便问道:“外婆,舅舅怎么没回来?”   李老夫人便说道:“你舅舅不知道你们今日会回来,我们都以为你们会同去年一样初五再回来。他今日便去了同僚家里的宴席。”   苏凉月想起了萧洛灵同自家舅舅的事儿,心想若是自家外祖母知晓了,心里定是万分高兴,而萧洛灵若是有了自家外祖母的帮忙,那她成为自己舅母的事儿,定是能更顺利,便开口道:“外婆,舅舅还是没有成亲的打算吗?”   苏归鸿见此便呵斥了一声,“月儿!舅舅是长辈!不可随便议论!”   苏凉月不以为然的朝他吐了吐舌头,“这里又没有外人!再说我是关心舅舅嘛!”   李老太爷见自家外孙居然呵斥了自家宝贝外孙女儿,便瞪了他一眼,“月姐儿说得没错!再说她也是关心你舅舅。”   李老夫人便接口道:“你舅舅要是有这打算,我也不必时常找金风玉露冰人馆的冰人帮忙相看了。”金风玉露不止是长宁县,甚至是整个玉云国都数一数二的冰人馆,在全国也开遍了分店。   苏凉月笑了笑便说:“外婆,我等下跟您说个事儿!您听了保证能高兴!”   李老太爷心里有些不平衡了,“什么事儿只能同你外婆讲,都不同你外公讲了?”   苏凉月给自家外祖父夹了一筷子菜,便说着:“哎呀,外公,您以后自然就知道了!保管您也高兴!”   苏归鸿有些疑惑,到底自家妹妹是有什么事儿要同自家外祖母讲,还是自己不知道的,想着定要找时间好好问问她。   众人用完了晚膳,就坐在正厅里闲聊,李老太爷问了问自家外孙的荟萃轩的经营情况,又关心了小外孙的学业。苏凉月则拉着自家外祖母坐到一旁,小声的把萧洛灵的事儿讲给她听了。李老夫人听了也是同之前的苏凉月一样惊讶非常,但又真的是高兴万分,激动的拉着自家外孙女儿的手说道:“月姐儿,你说得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外婆,灵灵亲口跟我讲的。她还说舅舅也是很久以前就知道她心仪于他的。她说,自那以后,舅舅对她就一直冷眼相待。”苏凉月又继续说着:“外婆,您不知道,灵灵说这事儿的时候,还哭得很伤心来着!”   李老夫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从前几年开始,只要灵灵来咱们家里,你舅舅都借口有事。原来是这么个缘由。”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哎!还真是冤孽!当初你舅舅心仪梦竹那孩子,却被灵灵的爹给抢先了一步,没想到现在灵灵却是心仪了你舅舅!”   苏凉月劝慰道:“外婆,这事儿您先别同其他人讲,就连萧伯父萧伯母都还不知道。我想着先告诉您,也让您放个心,别再为舅舅的婚事操心了,毕竟灵灵是您从小看到大的,比外面那些不知根知底的人来做您的儿媳妇儿可要好太多了。”   李老夫人自是喜欢萧洛灵的,“灵灵自然是个好孩子。可你舅舅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苦了灵灵了。”   苏凉月想了想又说:“外婆,舅舅性子是刻板执拗,可是一点儿也不冷漠呀!灵灵说舅舅早就知晓她的心意,舅舅也至多是对她不理不睬,并未说过任何伤害她的话。再说,灵灵又很是漂亮能干,说不定,舅舅也未曾是完全没动心,只不过,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儿吧!怕他耽误了灵灵。”   李老夫人想了想,或许也有可能,又听自家外女儿说道:“外婆,我想着咱们可以帮灵灵制造些机会。”   李老夫人有些疑惑,便问她:“你的意思是?”   “外婆,灵灵同我说,她年纪不小了,萧伯父萧伯母都开始给她相看人了,但她是除了舅舅之外,不想嫁给其他人。就想着,回风洲长住一段日子,跟舅舅多些见面的机会。”   李老夫人听了也有些焦急,心知以萧洛灵的年岁,是时候该找婆家了,“这想法不错!你同灵灵说,只管让她随时来咱们李宅里找你舅舅,你舅舅要是再敢不见她,我就装病,看你舅舅敢不敢逆我的意!”   苏凉月听了也笑了,她就知找自家外祖母没错,“好勒!我过几日就去洛宅同灵灵说,您可是盼着她做咱们家的李夫人了!”   李老夫人也是感叹,“这些年,自你娘亲走后,我和你外公就盼着你跟鸿哥儿跟鹄哥儿能好好的,除此之外,就是盼着你舅舅能再娶妻了,等我同你外公走后,他也不至于孤孤单单的。”说完,李老夫人也是红了眼眶,苏凉月想着自家外祖父外祖母,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他们这些小辈操心,也很是心酸,就又扑到自家外祖母怀里说着:“外婆,您跟外公必定能长命百岁!您不仅要看着舅舅娶妻,还要看着我哥哥和两个弟弟娶妻生子,也要看着我嫁人呢!”   李老夫人听了便笑道:“好,外婆答应你,还要送咱们月姐儿出嫁呢!”说完又问她:“你哥哥可还是没有打算成亲?”   苏凉月便只好说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哥成日里只想着荟萃轩的事儿,他说这事儿过几年再谈。”她又狡黠的眨了眨眼说道:“外婆,我哥哥虽说是过几年才成亲,不过,您外孙女儿我嘛,可是想着过了十六就成亲哦!”   李老夫人听了很是惊讶,“可是遇着喜欢的公子了!”   苏凉月便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那人您也认识!”   李老夫人想了想,“不会是子昂吧?”   苏凉月摇了摇头,“不是子昂哥,我对他只是兄妹之情。”   李老夫人又连忙问她:“那是哪家的公子?”   苏凉月笑了笑说道:“是季怀瑾。”   李老夫人自然是认识季怀瑾的,以前李婉琴还在的时候,李老夫人经常去长宁县看望自家女儿,便也同苏宅旁边的季家也很是相熟,再者,季怀瑾的才子名声,在整个州府都是赫赫有名的。她又看着自家月姐儿说道:“怀瑾那孩子很是不错,你外公同舅舅都曾经不止一次的夸赞过他的学识。你哥哥可是知晓了?”   苏凉月有些恹恹的说道:“他知晓的,只是他不太同意,想让我再多相看些,说我年岁还小,过几年再出嫁也不迟。”   李老夫人笑了笑说:“鸿哥儿也是为了你好,他一手把你同鹄哥儿带大,自是不愿意让你这么早出嫁的。这事儿,你也先别同你外公说,你外公最是疼你,也不愿你这么早出嫁,你若是说了,他还少不得要去季家闹一场。”又摸了摸苏凉月的头说道:“咱们李家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了,外婆我和你舅舅也不想你这么早出嫁。”   苏凉月知晓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着想,又想了想说:“外婆,月儿知道您和外公与舅舅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您都不知道,不说咱们州府,就说长宁县,都成日里有好多姑娘小姐打着季怀瑾的主意呢!我一想到就巴不得早点嫁给他,好让那些人早早断了心思!”   李老夫人见她这样就觉着有些好笑,“你怎得跟你娘一样,都巴不得早早的就嫁人,她当初也是及笄过后就嫁给了你爹,又跟着你爹去了长宁县,可谁知,后来,哎!”   苏凉月只得又宽慰她,“外婆,您别伤心了,我想娘亲她在天之灵,也定是希望您同外公,都能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李老夫人听了欣慰的拍了拍自家外孙女儿的手,看着她那张与自家女儿十分相似的面容,想来琴姐儿在天之灵,也会保佑着月姐儿一生顺遂的。   过了会儿,苏凉月的舅舅李阳夏也从外赴宴归来了,苏凉月一见自家舅舅就笑嘻嘻的走上去拉着他的袖子娇声说道:“舅舅,您可算回来了!”   李阳夏一向是把自家的几个外甥外甥女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见到他们几个回了风洲也很是高兴,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伸手摸了摸苏凉月的脑袋,又看着苏归鸿兄妹三人笑道:“回来就好。”   苏凉月想起自己来之前给外祖父他们备的礼,便回房拿了几个盒子出来,挨个儿递到他们手上。   李老太爷得的是林之逸的画,李阳夏得的正是苏凉月之前在素心斋用画换来的两本古籍中的另外一本,李老夫人盒子里的是粉蝶轩的那几样养颜膏,而小表弟李旭诚打开盒子一看是一把镶嵌了宝石的纯银匕首,瞬时就高兴的手舞足蹈,直冲自家表姐嚷嚷道:“谢谢表姐!表姐你真是个大好人!”   苏凉月看着小表弟那样儿,只觉得很是好笑,“你喜欢就好!不过玩儿的时候要小心,可不许伤着自己!不然表姐以后都不送东西给你了!”   李旭诚连忙点头应是,这漂亮的匕首可比平日里自家爹送给自己的那些书有意思多了!   苏凉月几人又在厅里说了会儿话,然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苏凉月正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就听自家哥哥在后面叫住了她,“月儿。”   苏凉月有些疑惑,“哥哥可是有事儿同我说?”   苏归鸿看着她说道:“我之前见你同外祖母在那儿悄悄说着什么,你可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哥哥?”   苏凉月一听就笑了,原来自家哥哥跟自家外祖父是一样的,生怕自己有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的,“哥哥,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是舅舅的事儿。”   苏归鸿想自家妹妹今儿一回来就问自家舅舅的婚事,便猜测道:“可是跟舅舅的婚事有关?”   苏凉月踌躇了一下就说道:“嗯,就是跟这事儿有关。我估计,咱们说不定就要有个舅母了。”   苏归鸿更好奇了,便问她:“舅舅的事儿你怎么比外祖母还清楚?可是你认识那未来舅母?”   苏凉月就笑呵呵的对他说:“不仅我认识,你也是认识的!”   苏凉月又见自家哥哥更是疑惑了,就直接凑到他耳边说道:“萧洛灵。”   苏归鸿惊讶归惊讶,但还是稍稍控制了表情,又听自家妹妹说:“哥哥可不许说出去,这事儿只有我和外婆知晓。”   苏归鸿敲了敲她的脑袋,“哥哥我可不管是谁,只要她待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还有旭诚好,我便当她是舅母。”说完又叮嘱了自家妹妹早些休息,便回了房。   苏凉月回到房间,就拿起纸笔,提笔开始给季怀瑾写信,想着明日便让小银给寄出去,大概他明日晚些时候便能收到了。    ☆、第26章   这日在长宁县的季怀瑾收到了苏凉月给他写的第一封信。信上写着:“季怀瑾,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不知你是不是正想着我,反正当我写着这封信的时候,我很想你。我今日还从灵灵口中知晓了一件令我很是惊讶的事情,我想讲予你听,可惜却想起你不在我身边。哎,季怀瑾,我不过才短短两日没有见着你,却如此的挂念你,你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而这封信的落款是:季怀瑾最宝贝的月儿。   季怀瑾边读这封信就边想着她写这封信时的模样,想着她定是微微皱着眉,又时不时的叹口气,心里就止不住的想要抱抱她亲亲她,又想着这不过才短短两日,他们都如此挂念彼此,更是不敢想若是以后与她分开,那又会是怎样的相思入骨。他提笔给她回着信,写完就立刻让福顺寄出去,自己又坐在书房里微微叹息,只盼着这时日过得快一些,那样,他便能早些见到她。   又过了一日,苏凉月正同家人在李宅的院子里喝茶闲聊,便从阿银手里接到了季怀瑾给她回的信,瞬时就笑逐颜开。   李老太爷见此便问她:“月姐儿,你不过是才离开长宁县几日,怎得就有人给你送了信来?”   苏凉月只好说道:“外公,是怀玉写给我的信,想来她是想问问我何时回去。”   李老夫人见自家外孙女儿的这幅模样,心想这信定是那季怀瑾写给她的,想着为了不让自家老爷子受刺激,便说道:“难不成月姐儿同闺中好友往来个信的事儿你也要管?”   李老太爷无奈的说道:“我不过是问问嘛!”转头又问苏凉月:“月姐儿,你说的这怀玉可是你们隔壁季家的那个姑娘?”   苏凉月笑了笑说:“对呀,就是她。”   李老太爷想了想又说道:“我记得这姑娘还是季怀瑾的妹妹。那季怀瑾可是个才学很是不错的孩子。”   这时在一旁吃着糕点的苏归鹄听到自家外祖父提起了他的季大哥,便也兴冲冲地说道:“对呀对呀!外祖父,季大哥可是咱们长宁县的大才子!”   李阳夏是风洲书院的先生,也自是听过季怀瑾的才名,甚少夸赞过人的李阳夏此时也说道:“季怀瑾确实才华横溢,前几年咱们州府的院试头名和乡试头名可都是被他给得了。”又转头同自家父亲说:“爹,季怀瑾的祖父就是季曜坤季老先生。”   李老太爷听了此话便扬了扬眉,“哦?原来是那个季老头儿的孙子!没想到他还真是有福气!”   苏凉月有些困惑,便问道:“外公,您也认识季爷爷?”   李老太爷哼了一声说道:“哼!怎么不认识!当年那老头儿还跟你外公我曾是同窗。”   苏凉月想着自家外祖父同季爷爷根本就不是一个地方的人,怎得会是同窗,便又问道:“外公,您和季爷爷都不是同个地方的人,怎会念同一间书院?”   李老太爷便开口道:“以前我曾被风洲书院派到云林书院做过换院生。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若是你今日没问起,你外公我都快记不起来了!”   苏凉月总觉着自家外祖父好似同季爷爷有过些什么过节,“外公,那您当年同季爷爷的关系好吗?”   李老太爷瞪圆了眼,直道一声:“好个屁!”   李阳夏听了便说道:“爹,注意您的措辞!”   李老太爷看也不看自家儿子,便朝自家外孙女说道:“你是不知道那季老头儿,简直就是个小人!是个伪君子!”又偷偷看了看自家老婆子,便摆了摆手说道:“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只是别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季老头儿,省得你舅舅又要让你外公我注意措辞。”   苏凉月见此想着也问不出什么来,便也不再说起这个话题。后来趁自家外祖父不在,她又偷偷跑去问自家外祖母,“外婆,您可知道外公到底与季爷爷有何过节”   李老夫人也是从未听自家老头子提起过那季老太爷,便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曾知晓,不过我估计着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外公现在那老小孩儿的性子,芝麻大点儿事儿都能掰扯个半天。”   苏凉月只好放弃,回了房便拿出季怀瑾写的信看了起来。只见信上的字苍劲有力又不失清新飘逸,又见信上写着:“吾宝月儿,自别后,方明悟,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入夜难寐,临天光方入梦,伊人一颦一笑,似幻似真。唯盼吾宝归期。”落款---思月之瑾。   苏凉月看完信,只觉心里煞是甜蜜,又想起他抱着自己专注的吻着自己的模样,又觉着心里有些失落,见不到他,时间也好似要过得要慢上许多。提笔打算给他回信,却不知如何落笔,只因想说的话太多,她便又放下笔,托腮叹息。   第二日在长宁县的季怀瑾没有收到苏凉月的回信,仍旧提笔写下一封信,让福顺出门寄出去。   又隔了几日,苏凉月仍旧每日都收到季怀瑾的信,却没有回过一封,猜想他定是很失落,便想着回去之后好好补偿他,不论是心灵的补偿还是肉【体的补偿。   又过了几日便到了正月十三,苏凉月想着马上就要是上元节,自家哥哥却对回长宁县的事只字不提。她实在是坐不住的,便跑去找了苏归鸿,随即开口问他:“哥哥,你打算几日带我们回长宁呀?”   苏归鸿知晓她的心思,笑了笑对自家妹妹说道:“我打算着等陪外祖父他们过了上元节再回去。”   苏凉月随即就苦了一张小脸,可怜兮兮的看向自家哥哥,却又听苏归鸿开口道:“月儿,咱们难得回风洲一回,外祖父和外祖母年岁大了,咱们应是好好陪陪他们。”   苏凉月听了这话,自然不会反驳,便只好点了点头,有些失望的回了房。   正月十四这一日,萧洛灵同萧子昂便来了李宅,李老夫人见到萧洛灵自是热情得不行,又唤来自家儿子带萧洛灵去院子里散散步,李阳夏自是不愿意,只得推脱道:“娘,儿子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您让月姐儿他们陪着萧姑娘吧。”   李老夫人立时就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自家儿子一眼,又装作很是哀怨的样子说道:“哎呀,年纪大了,人老了,身子骨不灵活了,就连说的话儿子也不听了。”又朝一旁的李老太爷看过去,“老头子,你看看咱们儿子,平日里对我们都板着一张脸就算了,现在还要对我这个当娘的说得话都置之不顾。”说完还冲自家老太子使了使眼色,意思是给老娘我配合点儿!   李老太爷虽不知自家老婆子又想做什么,但心知自己只得配合她,不然又得被她吵吵闹闹不安宁,随即便对自家儿子说道:“阳夏,没听见你母亲说的话吗!还不快带萧姑娘去院子里转转!连待客之道你都忘了吗!”   李阳夏无奈,只得带着萧洛灵去了后院的花园里。萧子昂见此,便笑着对李老太爷说道:“李爷爷,不若让月月也带我去院子里走走。”   李老太爷便对自家孙女儿说:“月姐儿,快陪着你子昂哥去走走吧。”   苏凉月只好带着萧子昂去了自己住的那个院子,心想或许他有话同自己说。   到了院子里,萧子昂的脸上便不复刚才的笑容,苏凉月见他这样,便问他:“子昂哥,你可是有事同我说?”   萧子昂自那日听自家姐姐说了苏凉月与季怀瑾的事之后,便每日都闷闷不乐,今日实是再忍不住想当面听她说清楚,便带着自家姐姐来了李宅。萧子昂皱着眉看着眼前的苏凉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月月,你同季怀瑾,可是真的?”   苏凉月见他这样也觉得很是愧疚,但还是开了口,“是真的。”   萧子昂心下一片苦涩,又问她:“你是特意让我姐姐同我讲的?”   苏凉月点了点头,“是。子昂哥,对不起。但我不想你再对我抱有希望,这世间还有许多比我更好的姑娘值得你的感情。”   萧子昂自嘲的笑了笑,“月月,再好他们都不是你。我自始自终想要的,都只是你,不是其他人。”   苏凉月狠了狠心,便说:“子昂哥,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我不爱你,更不值得你再为我付出你的感情。”   萧子昂只觉此刻痛苦万分,又看着她问道:“那为何会是季怀瑾?明明自小陪着你的人是我,不是他。”   苏凉月有些为难的对他说着:“子昂哥,我也从未想过会是季怀瑾,可是后来,因为他,我连自己的心都再也控制不住。” 她又说道:“子昂哥,不要再纠结于没有结果的事。”   萧子昂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过了会儿,抬起手,碰上她的手腕,“月月,不要劝我放弃你。你自己都明白心是控制不了的,所以不要试图让我死心,但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于你。”又顿了顿朝她说:“月月,明日花灯会与我一起可好,就当是,就当是对我的补偿。”   苏凉月看见他眼里的哀求,心下有些不忍,便点了点头,“好。”   萧子昂这才又笑了,“谢谢你月月。”又对她说:“明日戌时初,我便来接你。”说完,就转身走出了院子。    ☆、第27章   上元节这一日,苏凉月和自家外祖母一块儿,在厨房里做了些元宵。随后大家便热热闹闹的坐在了一起,说笑间便一人用了一碗元宵。   戌时初,苏凉月便在李宅门口见到了等着她的萧子昂。他见她出来了,便朝她温和一笑。苏凉月也笑着走上前去,对他说道:“子昂哥,我们这就走吧。”   此时的风洲县里,早已是处处张灯结彩,挂着各色各样的花灯,整座城里都灯火辉煌。萧子昂和苏凉月对那一日的事也都闭口不提,只一路说着些过年时候遇到的趣事儿。   苏凉月和萧子昂走到猜灯谜的地方,苏凉月便见那里挂着一盏甚是好看的花灯,萧子昂自是也注意到了苏凉月的眼神,便开口道:“月月,我们去把那盏花灯赢过来吧。”   苏凉月自是笑着朝他点了点头,便往挂着那盏花灯的摊位走了过去。   那摊位的老板见来了一位俊逸的公子和一位容貌非凡的姑娘,便笑呵呵的对二人说道:“二位可是来猜灯谜?”   萧子昂冲他点了点头,那老板又说道:“那公子便请吧。”又伸手指了指他旁边挂着的那一排灯谜。   萧子昂走过去一一看了看,随即便道:“月随人移当头照,为俏。南望枝头李子落,为琳。有山有水好风光,为汕。平水泛舟扬孤帆,为忠。”   那老板听完便笑着说道:“恭喜公子,这花灯便归您了。”随即取下花灯递给了萧子昂,萧子昂拱手道了声谢,然后便提着花灯走到苏凉月身旁。   萧子昂把花灯递给苏凉月,苏凉月侧头看着他笑了笑,“谢谢子昂哥。”   萧子昂也笑看着她,“月月喜欢就好。”   苏凉月提着花灯欲往前走,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前面不远,身着一身青衫,一手拿着折扇,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与萧子昂的季怀瑾。   苏凉月瞬时便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正想着向他走过去,却见他转身就走,苏凉月不做多想,立时就提着花灯追了上去。萧子昂见此情景,神色一片黯然,只得立在原地自嘲的笑了起来。   苏凉月追在季怀瑾身后,只见前面的他却越走越快,跟着季怀瑾同来风洲县的观言,脸色也很是不好的走到苏凉月身边说道:“苏二姑娘,我家公子为了您一早便从长宁县赶了过来,去了李宅又听得人说您早已出了门,我家公子便一条街一条街的找您,谁知您居然同萧公子在一起!您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说完就跑到自家公子身后。   苏凉月听了观言的话,心里又是甜蜜又是心疼,难怪见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原来是为了找自己。苏凉月在他身后喊他的名字:“季怀瑾!季怀瑾!”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见他回头,她便又喊道:“季怀瑾,你给我站住!”见他还是没回应她,便把手里的花灯递到观言手上,又快步上前,抓着季怀瑾的手就跑。   她把他拉到一条没有人走过静悄悄的巷子里,一把把他推到墙上,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就吻上了他的唇。她见他没有张口,就朝他的唇狠狠咬了下去,见他终于被疼得微微张启了唇,就用小舌勾着他的舌头吸吮起来,又尝到他唇上的点点血腥味,她想着定是刚才她把他的唇给咬破了,就放开他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刚才被她咬到的地方,又含在嘴里吸了吸,这又才探入他的口中,把他嘴里的各个角落舔了个遍,见他还是没有回应她,心里就委屈得不行,立时就从眼里滚落几滴眼泪,季怀瑾只觉脸上冰冰凉凉,便睁开了眼,见她脸上全是眼泪,就愣愣的看着她,正想伸手去替她拭掉泪水,就见她凑到他耳边,轻轻的说了句:“季怀瑾,亲亲我。不要不理我。”听得她语带哽咽,再也忍不住靠近她的脸,用舌尖帮她拭掉泪水。又在她耳边叫了声“月儿。”   苏凉月这有才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季怀瑾,不要不理我。”又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季怀瑾,我刚才一直叫你你都不理我,这里就好疼好疼。”说着又落下泪来,季怀瑾见她这样心里也是难受非常,便紧紧的搂住她,低下头含着她的唇慢慢的舔舐起来,他每日每夜都想念着她的味道,见她没有回信也没有回来,等到上元节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便带着观言就出了门直奔风洲而来。找了她这么久,却见她言笑晏晏的看着身旁的萧子昂,他只觉心里从未有过的酸涩,感觉整颗心都像是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   苏凉月终于感受到了季怀瑾的吻,便跟他越来越近的纠缠在一起,她想着她刚才无论怎样他都不回应自己,心里又委屈又害怕,此刻终于得到了回应,便顾不得这是在外面,忽的放开他的唇,拉着他继续往巷子深处走去,走到一个没有人会见到的角落,便又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连手也开始四处游移,又凑到他耳边舔了舔他的耳垂,对他说:“季怀瑾,光是亲亲是不够的。”季怀瑾听了哪里还忍得住,一只手也越来越不安分,又吸着她的耳垂哑声说道:“月儿,我也不够。”   后来不知是谁解开了谁的衣衫,苏凉月被他弄得无力的靠着墙,又在他耳边一声声的□□,“嗯...季怀瑾,难受。”季怀瑾便微微喘息着问她:“乖,哪里难受。”她又凑到他耳边说了两个字,他听了之后,手便更是往下,过了会儿又问她:“还难受吗?”一边问她,他手里也更是用力,她只好仰着头喘着气,“不,不难受了。喜欢。”   他又抓住她的手放到某处,又凑到她耳边,“宝贝月儿,我也难受。”苏凉月听了手上就轻揉着滑动着,他也在她耳边喘息:“唔...宝贝真乖...我也好喜欢。”说完又含着某白嫩轻咬舔舐。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苏凉月靠在他身上,媚眼如丝,又娇声说着:“全身都软绵绵的,你帮人家穿衣服。”   季怀瑾随即把衣裙给她系好,又给自己穿好衣服,又凑到她耳边说:“月儿穿粉色的杜都还真是乖巧。”又顿了顿,摸着她的脸颊说:“不过,更乖巧的是那对水蜜桃,又软又滑,味道也很是甜美。”   苏凉月心想这人私下里对着自己还真是越来越放得开了。随即就没好气的瞪了瞪他:“哼!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不理我的!”说着就要从他怀里退出来,却被他牢牢揽着,急忙说道:“月儿,对不起。我方才一见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心里就从未有过的难受。”说完又亲了亲她的唇,“对不起月儿,以后不会了,我会时时刻刻都相信你。”   苏凉月又抬头看了看他有些疲惫的神色,抚上他的脸,“我听观言说你一早就赶过来了。对不起,我没有信守承诺回长宁陪你一起过上元节。”   季怀瑾想了想便问她:“宝贝为何不给我回信?”   苏凉月只好委委屈屈的看着他说道:“我本来想着早些回去的,可是我又觉着哥哥说的没错,应该多陪陪外公外婆他们两位老人家。”又顿了顿说,“我不是不想给你回信,我也有好多话想要同你说,可是每次一提起笔,想要给你回信,就发觉心里更是想你,就根本不知该如何下笔,只想着希望你出现我身边抱着我吻着我。”说完又用手捶了捶他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总是勾引着我时时刻刻都想着你!”   季怀瑾见她这幅模样,心里又软又疼,便握着她刚才捶着他胸膛的那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是我不好,是我让宝贝心里难受了。”   苏凉月见他方才亲了亲自己的手,就把那只手移他眼前,妩媚的笑了笑说:“你不记得方才我用这只手做了什么吗?”   季怀瑾见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但是也看着她笑了笑,也把自己的一只手伸到她眼前,“那宝贝记不记得我用这只手又做了些什么?”   苏凉月大叹失策,没想到却被他反过来调戏了,但仍旧不服气的说道:“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季怀瑾才不管她说什么,又凑到她耳边,“月儿若是不记得了,现在我们可以再温习一遍。”   苏凉月才不让他如意, “哼!才不要!方才我都那样求你了你才肯放过我,现在却又想欺负我!你想得到美!”   季怀瑾又笑了笑说:“可是月儿刚才不止求我放过你,还求着我让我不要放过你呀。”   苏凉月觉得他还真是有够厚脸皮的!心知在这事儿自己还真没法儿跟他比,便问他:“你今晚住哪儿呀?”   季怀瑾便回说:“我和观言会住在客栈。”   苏凉月心想着才刚见面就要分开,她才不愿意,况且他奔波了一天了,客栈哪有家里住着舒适,想着让他好好休息,便说道:“不许住客栈!你都奔波一天了,跟我回家里住。”   季怀瑾笑看着她,“月儿,这样不太好,若是我这样贸然上门,定是会显得很是失礼。月儿,我想给你外祖父他们留个好印象,这样才能更快娶到你。”又见她还是不赞同,便亲了亲她哄着她说:“宝贝乖,我明日一早便过来见你。我保证你明日一早醒来,便能见到我了。”   苏凉月还是有些不舍,却还是同意了他的说法,便靠着他说:“那你明日一早就要来见我!我睁开眼就要看到你!”   季怀瑾又亲了亲她,“好,我也想明日一早就能见到我的宝贝。”   苏凉月又忽的想起了什么,“糟了!我忘记我是同子昂哥一起出门的了!”想着萧子昂定是很难受,心里便更是愧疚,但又害怕季怀瑾误会,便说着:“季怀瑾,你不要误会,我昨日已经同子昂哥说清楚了,我告诉他我心里只有你,我觉着愧疚,才答应今日同他一起来逛花灯会。”   季怀瑾摇了摇头说:“傻月儿,我没有怪你,更不可能会怪你。”   苏凉月又皱了皱眉说道:“怎么办季怀瑾,我把子昂哥丢在那里就跑了。这样好似有些太过分了。”   季怀瑾虽不喜欢她在意其他男子,但又不想她心里愧疚和为难,便说道:“若是我们等下能碰见他便跟他道歉吧,若是不能碰到,就明日同他道歉。”   苏凉月想了想说:“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又在巷子里拥吻了一会儿之后,便牵着手出了巷子。苏凉月见到街上还到处都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又见着还有人在放天灯,便对季怀瑾说道:“季怀瑾,我们也去放天灯吧。”   季怀瑾见她这般高兴的模样,就牵着她去买了一盏天灯。两人又拿起笔在天灯上写着心愿,季怀瑾写完便走到她身后,看她写着:愿家人好友欣悦康健,苏凉月与季怀瑾长长久久。   季怀瑾见此就从身后揽上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说:“月儿,我们定会长长久久。”   苏凉月又转过头问他:“季怀瑾,那你写的什么?”   见他不说话,她便从他怀里出来,走过去看他那灯面上写的字,只见上面写着:愿吾之月儿平安喜乐,随心遂意。   苏凉月喜爱极了“吾之月儿”这四个字,便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吾之怀瑾。我一个人的季怀瑾。”说完便与他十指紧扣。   季怀瑾也笑看着她。   随后,两人便点燃了天灯,一起举起灯后,又慢慢松开手,又见天灯渐渐的飘向了夜空。季怀瑾也揽过苏凉月搂在怀里,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我真爱你。”   苏凉月也紧紧回抱着他,“我也爱你,最爱你。”   季怀瑾和苏凉月牵着手刚走到李宅门口,便见着站在那里的萧子昂。   萧子昂见他两人紧紧牵着的双手,随即就苦笑了一下,苏凉月颇为尴尬的走上前,“子昂哥,对不起。我方才...”她话还没说完,萧子昂便对她说道:“没事,我不怪你。”又对她身旁的季怀瑾说道:“我们能谈谈吗?”   季怀瑾点了点头,又柔声对苏凉月说:“月儿乖,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我就过来了。”   苏凉月见此只得答应了,便转身进了李宅。   等苏凉月走了,萧子昂便对季怀瑾开口说道:“她很爱你,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像她爱你一样去爱他。”   季怀瑾笑了笑,便说:“我若是同你说在这个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爱她,你定是不信的。因为有时候,在旁人看来,承诺也不过是承诺而已。我现下如何回答你,我想,对你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   萧子昂又问她:“那你如何保证你不会辜负她?”   季怀瑾依然是笑着的,“子昂兄,这世上有些事是无需保证的。因为即使没有承诺,也会依然有完美的过程,”又看了眼对面的萧子昂,“依然有不会改变的结果。”   “希望如此。”萧子昂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了。   季怀瑾却想着,解决了一个萧子昂,还有一个张公子,或许还会有其他王公子李公子,随即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又才往客栈方向走去。    ☆、第28章   回了李宅之后,苏凉月就被自家哥哥给叫住了,苏归鸿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妹妹,“见到季怀瑾了?”   苏凉月笑意盈盈的说:“见到了,他是特意来寻我的。”又走过去拉着她哥哥的袖子,“哥哥,明天季怀瑾会过来,你不要为难他好不好?”   苏归鸿敲了敲她的头,“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他了?再说,就算我要为难他,他也得心甘情愿的受着,不然,他以为我们家的姑娘是这么容易娶到的!”   苏凉月没好气的努了努嘴,“哥哥!他明日只是来拜访,又不是来提亲的!”   “哼!他倒是想!”他说完又瞪了自家妹妹一眼。   苏凉月吐了吐舌没敢反驳,只得说道:“哥哥您快回屋休息吧!我先回房了!”说完就跑得不见了人影。   苏归鸿只好暗自叹气,心想自家妹妹还真是偏心那季怀瑾。   苏凉月回房后,除下衣裙准备沐浴,却发现自己胸前全是一片片的红痕,心想自己与他还真是越来越亲昵了,除了最后那一步两人没做,其余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还真是都做过了。她又忽的笑了笑,看着这样的痕迹,想着季怀瑾那儿也没比自己好多少。   第二日一早,苏凉月正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听到敲门声,她只得咕哝了的问了一句:“谁呀?”   门外那人答道:“二姑娘,是奴婢。”苏凉月这才知道门外是李宅的丫鬟小菊,只得让她推门进来。   小菊端着面盆进了屋子,苏凉月见此便问她:“小菊,怎得今日这么早过来了?我还没打算起身呢!”   小菊把面盆放在架子上,又把帕子浸湿了递给她,“二姑娘,是老夫人让奴婢来唤您起身的。老夫人说季公子已经备了礼上门来了,让您洗漱好就去前厅。”   苏凉月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就想起来昨夜她和季怀瑾约好让他今日上门来的,便又下了床去架子上捧了水洗了脸,又换了衣裙,让小菊给她绾了个发髻之后就往前厅去了。   苏凉月到了前厅,就见季怀瑾已经毕恭毕敬的坐在那儿了,正同自家外祖父外祖母他们说着话。李老夫人见自家月姐儿过来了,向她招了招手,“月姐儿来了,快坐下吧。过来见见季公子。”   苏凉月这才笑意吟吟的向季怀瑾看过去,此时见他也温柔的笑看着自己,就走到他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开口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啦?”   季怀瑾宠溺的看着她,“我昨夜答应过你今日一早就过来的,”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月儿,你忘啦?”   苏凉月此时想也没想的拉过他的手,朝他撒娇似的说:“才没有忘!只是没想到你来的这么早嘛!”   李老太爷见此很是不高兴,“哼!月姐儿,同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苏凉月只好向自家外祖父看了过去,又笑着说道:“外公,他又不是别人!”   此时李老太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心里对季怀瑾之前的那点好感也瞬时全没了,“你给我过来这边坐!离那季家小子远点!”   苏凉月只好俏皮的朝季怀瑾吐了吐舌头,又起身坐到了自家外祖父旁的椅子上。李老夫人见了苏凉月的那些小动作,不免就觉着有些好笑,便对自家老头子开口说道:“你一大早吵吵闹闹的做什么!人怀瑾来了就是客人,你把你那脾气给我收敛着点儿!”   李老太爷有些气闷,自家老婆子居然在季家这小子的面前跟自己呛声,“我哪里吵吵闹闹了!这小子是季曜坤的孙子,一看就没安好心!”说完又被自家老婆子给瞪了一眼。   季怀瑾一听李老太爷提起自家祖父,便恭敬地问他:“李爷爷可是识得怀瑾的祖父?”   李老太爷不想同他说话,便未搭理他,苏凉月见此却开口了,“外公以前在云林书院做过换院生,同季爷爷也正好做过一段时日的同窗。”   李老太爷见自家最宝贝的外孙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便对季怀瑾说道:“看你一表人才,却是那季老头儿的孙子!我估计也是虚有其表!”   季怀瑾听了自是不好接话,李老夫人却觉着这季怀瑾风度翩翩又恭敬有礼,便说道:“亏得你还是长辈!有你这么一见面就这样对晚辈说话的吗!再说怀瑾是怀瑾,他祖父是他祖父,你们做长辈的恩怨,怎可算到晚辈的头上。”   在一旁坐着的李阳夏也觉着自家父亲今日对晚辈有些失礼了,“爹,娘说得对。您同季老先生之间的事,怎可牵扯到季公子的身上,您这样未免有些失礼了。”   李老太爷听了火从心起,见一个个的都帮着那季家小子说话,便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失礼与否难道还须得你来教导我!没事儿就给我退下!尽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苏凉月见此只好捂着肚子,对自家外祖父可怜兮兮的说道:“外公,月儿还未用早膳,不若您先同月儿一道用早膳好不好?”   李老太爷见了自家外孙女二如此模样,哪里还有不答应的,便吩咐阿金去让人准备早膳。   苏凉月又问季怀瑾:“你来的这么早,有没有用早膳呀?”   季怀瑾摇了摇头,又道:“无碍的。”   苏凉月才不许他这样饿着,便扯了扯自家外祖父的袖子,“外公,季怀瑾也未用早膳,不若让他一道用吧?”   李老太爷自是不答应,装作没听见就没吭声,苏凉月又只好去瞅瞅自家外祖母,李老夫人便说道:“阿金,再去给季公子也准备一份早膳送过来。”   苏凉月这才又笑嘻嘻的冲季怀瑾眨了眨眼,见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季怀瑾只想上去亲亲,但此情此景,他也只得忍耐了。   过了一会儿,苏凉月和季怀瑾用完了早膳,她正欲借口带季怀瑾去后院逛逛,谁知季怀瑾却被自家舅舅叫去了书房,苏凉月只好恹恹的跑到自家外祖母身边,又问她:“外婆,舅舅为何要让他去书房呀?”   李老夫人见她这样担心的样子,只好说道:“你舅舅自是有事同他相谈,不会为难他的,你这丫头可就放心吧。”   一旁的何妈也是今日才知晓自家月姐儿同季怀瑾走到了一起,很是惊讶的问她:“月姐儿是何时同怀瑾那孩子在一起的?怎得你都未曾提过?”   苏凉月对自己瞒着何妈也是有些愧疚,便说道:“何妈,对不起,一直瞒着你。我只是觉着还太早了,就未告知您。季大娘他们也是不知晓的。”   何妈却满意的笑了笑,“我很是喜欢怀瑾这孩子,且还知根知底的,你能跟他在一起,我也就放心了。”又转头问李老夫人,“老夫人,您觉着怀瑾这孩子可是还好?”   李老夫人笑了笑便说道:“看着很是不错,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这般模样气度的孩子平日里也很难见到,也算是配得上咱们月姐儿。”   苏凉月听了就喜上眉梢,“外婆,我就同您说过季怀瑾他不错吧!您孙女儿我的眼光可是不错的!”   李老夫人和何妈见了她这般洋洋得意的小模样,又觉着十分好笑。   快到午膳时分,苏凉月才见自家舅舅同季怀瑾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苏凉月正想去问问季怀瑾自家舅舅同他说了些什么,便听自家舅舅说道:“怀瑾也留下来一同用膳吧。”苏凉月只好作罢,想着等用膳过后定要向季怀瑾问清楚。   李老太爷坐在了饭桌前,见季怀瑾也在,便有些气恼的说:“怎得季家这小子还未走?”   李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有你这样客人来了都不请人用膳的待客之道吗!”又转头和蔼的对季怀瑾说:“怀瑾快别客气,就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快坐下用膳吧。”又示意让他坐到苏凉月的旁边。   季怀瑾见此便恭敬的笑着行了礼,随即便坐了下来。   苏凉月很喜爱吃虾和鱼,但又最不爱剥虾和挑鱼刺,但正好今日饭桌上有她喜爱的鱼虾两道菜,她想也没想就拉着季怀瑾娇声说道:“我要吃虾,还有鱼。”   季怀瑾见此只是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就夹了虾剥好了再放到她碗里,又夹了鱼,细心的把鱼刺挑好再放到了她碗里。   李老夫人见此更是满意,笑看着点了点头,又问季怀瑾:“怀瑾可是同书童住在城里的客栈?”   季怀瑾还在给鱼挑刺,苏凉月想了想,便说道:“对呀外婆,他昨日一早就从长宁来寻我来了,便同观言住在了客栈。”又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外祖母:“外婆,您又不是不知道,客栈哪有家里住着方便。”   李老夫人现下很喜爱季怀瑾,又觉着他对自家月姐儿着实够好,便笑着道:“我看也是如此。不如,怀瑾就同你那书童搬到李宅来住吧。”   季怀瑾听了就笑道:“李奶奶,无需为怀瑾如此麻烦了,这样太打扰各位长辈了。”   李老太爷此时却说道:“知道打扰就好!”   李老夫人还未反驳自家老头子,就听自家儿子说:“爹,怀瑾的父亲同儿子曾是旧识好友,怀瑾来了风洲,儿子定当照拂一二。”又转头对季怀瑾说:“无需想太多,你安心住下便是。”   今日苏归鹄在得知季大哥有望成为自己姐夫之后,可以说是全家最高兴的一个了,也高兴的说:“季大哥你就住下来吧!正好可以给我和表哥辅导一下课业!”   李旭诚听了这话就瞪了一眼,谁不知道他最讨厌读书写字,正想开口说话,就见自家表弟凑到他耳边说:“表哥,季大哥若是住下来姐姐便会很高兴,她一高兴就会又给你买许多小玩意儿了。”李旭诚瞬时就被自家表弟给说服了,也笑眯眯的开口道:“表弟说得没错!季大哥就住下来吧!”刚说完就见自家表姐给了自己一个赞许的眼神,心知自己这下又能多出许多好玩的小玩意儿了。   苏归鸿却一直没有说话,既不反对也不赞同,仍旧自顾自的吃着菜。   李老太爷见自家居然没一个人附和自己,便更是生气,“客栈又不是不能住人!他昨日不是也住得好好的吗!”   苏凉月只好又说道:“外公,季爷爷平日里对我很照顾的,他若是知晓您让他孙子在咱们家小住几日都不愿意的话,他定是会跟其他人说您小气的。”   李老太爷听了也想了想便很是不情愿的说:“住就住吧!咱们李家又不是没有屋子给他住!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苏凉月听了又很是欣喜的拉了拉季怀瑾的袖子,见她一副求他夸奖的模样,就伸手刮了刮她鼻梁,又笑着对李老太爷说:“多谢李爷爷的好意,怀瑾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老太爷又没好气的说了句:“只要那季老头儿不到处说我小气就行!”   苏凉月见此便笑嘻嘻的朝自家外祖父说道:“外公您最大方了!季爷爷自是比不上您的!”   李老太爷听了自是得意洋洋,“那是当然!”    ☆、第29章   用完午膳,苏凉月就拉着季怀瑾往后院走,说要带他去消消食。到了她住的院子里,见四周没人,就让季怀瑾坐到了树下的石凳上,又勾着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又笑看着问他:“我舅舅方才同你谈了些什么。”   季怀瑾搂着她颇有些好笑的说:“不过是问候了下我父亲,又谈了谈我的学业而已。”   苏凉月自是不信,“真的只是这样?”   季怀瑾自然不会把自己同她舅舅在书房里谈话的其他内容告知她,伸手揉了揉她白嫩的耳垂,又笑着对她说:“真的只是这样,月儿别想太多了。”   苏凉月见他不说,也懒得追问,反正肯定无非就是自己与他之间的婚事有关,“好吧,我不问就是了!”又笑吟吟的对他说:“中午我厉害吧,把外公都给说服了。”   季怀瑾看她这样可爱,也笑着对她说: “厉害,我的宝贝月儿最厉害了!”   苏凉月又嘟了嘟嘴朝他说:“那还不快亲亲我奖励我!”   季怀瑾听了自是毫不犹豫,“好。”说完就低头含着她的唇舌,温柔的舔舐了起来,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与她这样亲密。   两人吻了一会儿才分开,苏凉月又抚上他的脸,“我外婆很是满意你,觉得你跟我很般配呢!”   季怀瑾听到自己能得到她长辈的认可,也很是喜悦,低头轻咬了几下她的耳垂,又在她耳边说:“外祖母说得对,我与月儿最是般配!”   苏凉月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外祖母呢!不许乱叫!”   季怀瑾又亲了亲她的唇,极为笃定的说:“很快就是了。我不会让月儿等太久的。”   苏凉月也想能够快些嫁给他,那样就能与他朝夕相对,日日都耳鬓厮磨了,“那相公可要快些娶我。”   季怀瑾听了她的那声“相公”,只觉心里一颤,止不住的悸动,又更紧的搂着她,“月儿,宝贝,再叫一声。”   苏凉月又凑到她耳边,娇媚的叫了一声:“相公。”又舔了舔他的耳垂。   季怀瑾被她勾得心痒,“宝贝,再叫一声。”   苏凉月又在他耳边叫连喊了几声,“相公,相公,相公。”   季怀瑾听了更是心痒得不行,但又想着这是在院子里,只得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宝贝乖乖的,别在外面勾我,不然月儿等下又喊难受了,相公却没法让我宝贝欢喜。”说完还捏了捏那对他的最爱。   苏凉月也喜欢见他为自己动情的样子,但又不服气现在时不时自己就会被他调戏,只得娇嗔道:“流氓!季怀瑾,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季怀瑾却只是笑了笑,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专注的看着她说:“那是因为越来越在意你了。想要时时刻刻都把你放在我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   苏凉月喜欢被他这样哄着,就又吻上了他的唇,还慢慢的舔过他的口中的每一处,又拖着他的舌头,一来一回的吸吮,还因此两人的嘴角都流下些温热的液体,季怀瑾又伸出舌头帮她舔掉嘴角的水,卷在舌里又渡回给她,两人越靠越近,又不敢再继续下去,季怀瑾只好先放开她,见她被自己吻得迷迷糊糊的,且还红唇润润的,但也只好忍耐着。   苏凉月被他放开却有些失落,嘟着嘴很不满意的说道:“讨厌,都没有亲够!”   季怀瑾最喜欢她对着自己这样直白又热情的模样,只得安抚她:“月儿乖,下次一定好好亲亲你好不好?”   苏凉月仍是不满意,又娇声道:“不止要亲亲!还要一直抱抱。”   季怀瑾只好又哄着她,“好好,宝贝想把相公怎样都可以。”   苏凉月这才被哄得满意了,又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对季怀瑾还真是毫无招架之力,不仅想占有他的心,还想着占有他的身。   季怀瑾又想起上次她给自己写信时候给他提过的有事想讲予他听,便问她:“宝贝上次给我写信,不是说有事想要同我说吗?”   苏凉月这才想到自己确实说过想要跟他讲萧洛灵的事儿,便把萧洛灵与自家舅舅的事情告诉了他,又颇为感慨的说:“季怀瑾,还好你当初爱上我爱了,不然我也会像灵灵一样痛苦。”   季怀瑾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不许胡思乱想,他们是他们。那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季怀瑾只得看着她,颇为严肃的说:“月儿,在那日你握着我的手,又笑着把手炉递到我手上之时,我便喜欢上你了。所以,别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好吗?”   苏凉月听了便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季怀瑾,我真幸运!”   季怀瑾却搂紧了她说到:“傻月儿,幸运的是我才对。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爱上一个人,但你却让我有了这样的感情,宝贝,我很感激。”   苏凉月听了就抱着他笑得更为粲然,“相公,你真好!”   季怀瑾又亲了亲她的唇,“我的月儿宝贝才是最好的。”   过了会儿,李老太爷不知怎得突发奇想让季怀瑾去前厅陪他下棋苏凉月闲着无事就想着去做些糕点给自家外祖父与季怀瑾。   在厨房做好了糕点,苏凉月便端着糕点去了前厅,见自家外祖父同季怀瑾坐在那儿下棋,就连自家弟弟与表弟也在。又听得自家弟弟和表弟异口同声地说:“外祖父/祖父,不许悔棋!”   李老太爷随即就瞪了两个孙子一眼,“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悔棋!”   李旭诚又急冲冲的说:“刚才我和弟弟都看到了!”   苏归鹄也说道:“对呀对呀!我们都看到了。”   李老太爷仍旧是拒不承认,“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我走远点儿!别碍着我下棋!”   这时苏归鹄和李旭诚见自家姐姐端了糕点过来,便跑过去把糕点给接着,苏凉月见此只好说:“别忘了端给外公他们。”   两人又是异口同声,“知道了!”   苏凉月也到一旁看自家外祖父与季怀瑾下棋,发现自家外祖父还真是小孩儿脾气,就冲对面的季怀瑾使了使眼色,季怀瑾只好让了一步棋,李老太爷见此便说道:“你这小子可不许让着我!”   季怀瑾只好恭敬地说道:“怀瑾虽是晚辈,但却不会因此给外祖父您让棋的。”   李老太爷听了便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那步棋是故意的!再说,谁让你叫我外祖父的,我可记得我只有鸿哥儿和鹄哥儿两个外孙!”   季怀瑾笑着对李老太爷说:“外祖父,怀瑾定是不会让您失望,会尽快成为您的外孙的。”   李老太爷听了更是气恼,“哼!你果然是那季老头儿的孙子,一样的奸诈狡猾!”   苏凉月只好端过糕点递给自家外祖父,“外公,您快尝尝我做的糕点。”   李老太爷拿起尝了一块,又想着是自家外孙女儿做的,便吃得眉开眼笑,“不错!比你外婆做的好!”   苏凉月只好小声说:“外公,您这话可别让我外婆听到了,不然您又得睡书房了。”   李老太爷听了这话,也连忙抬头望四周看了看,见自家老婆子并不在,就立即放下了心,又小声说:“放心,不会让你外婆听到的。”   季怀瑾见此情景只觉得颇为好笑,想着自家宝贝跟她外祖父还真不愧是亲祖孙,都一样的有趣。   苏凉月又趁自家外祖父低头思考着下一步棋怎么走的时候,伸手给季怀瑾喂了一块糕点,又觉着手指居然被舔了舔,只好悄悄瞪了他一眼。   苏归鹄和李旭诚吃完了糕点,就拉着自家姐姐到了旁边,苏归鹄又问她:“姐姐,季大哥这是真的要做我姐夫吗?”   苏凉月揉了揉他的脑袋,“当然啦!你不高兴吗?”   苏归鹄听了肯定的回答,有些难以置信,但忍不住的手舞足蹈,“高兴!当然高兴了!我早就想季大哥做我姐夫了!”   李旭诚眨了眨眼对自家表姐说:“表姐,姐夫都没给我见面礼!只给了祖父祖母与我爹。”   苏凉月听就打趣他说:“我记得他今早来的时候不是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吗?好像还给你送了些书籍。”   李旭诚便嘟嘴说道:“姐!你明知道我不爱读书!我不管,我要其他的东西!”   苏凉月又想着之前听萧子昂提过的卖棋盘的雅颂斋,便想了想就说:“那等下用了晚膳,我和你姐夫带你们去街上逛逛,你想要什么便让他给你买可好?”   李旭诚这才又高兴了起来,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李老太爷同季怀瑾的对弈,毫无悬念的以李老太爷的失败而告终,李老太爷有些不服气的哼哼了几声:“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是有些过人之处,居然能在棋艺方面胜过我。”   季怀瑾只好笑着说道:“是外祖父您对怀瑾手下留情了。怀瑾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同您学习。”   李老太爷感觉自己好像被他咽得有些说不出话,想要反驳他或者呵斥他,想了想又发现自己好像又挑不出他的理儿,只得暗自哼了哼声。 作者有话要说:  总忍不住把男女主的相处写得亲密一些 因为会想着若是真的很喜欢一个人 大概也是这样想要时刻都与他亲密一些 ☆、第30章   用了晚膳,苏凉月便拉过季怀瑾说要带两个弟弟上街,季怀瑾也乐得陪着她,两人就带着观言小菊和苏归鹄与李旭诚出了门,临出门时,苏凉月还嘱咐观言要时时看好自家两个爱乱跑的弟弟。   到了街上,苏归鸿与李旭诚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观言在一旁跟着他们,而季怀瑾则与苏凉月牵着手走在后面,身后还跟着小菊。   苏凉月拉着季怀瑾走到糖人摊,又在摊子上转到了个蝴蝶,等那做糖人的大叔把蝴蝶给做好了,苏凉月笑嘻嘻的接了过来,又递到季怀瑾嘴边,见他咬了一口,又很快的踮起脚从他嘴里尝到了甜味,因为是在大街上,苏凉月见季怀瑾的耳尖都红了,那做糖人的大叔自是看到了两人的动作,便乐呵呵的朝两人说:“两位后生还真是郎才女貌!”   苏凉月听了便笑逐颜开,朝那大叔说:“谢谢大叔!大叔您可真有眼光!”   季怀瑾却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苏凉月见他这样就想逗逗他, “相公,你看就连大叔都说我们很般配呢!”   季怀瑾听了便笑道,“娘子与我自然般配。”   他们两人身后的小菊自然被这两个只顾谈情说爱的人给暂时性的忽略了,小菊见自家姑娘同季公子这样亲昵也有些羞涩,只得在后面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苏凉月又牵着他去了路边的首饰摊,虽是些质地普通的首饰,但苏凉月却兴致勃勃地挑选着,还让季怀瑾也帮她戴上试试,季怀瑾把她试过的每一样都给买了下来,又把东西递给了身后的小菊让她给拿着。   苏凉月又拉着季怀瑾去了珍宝轩,她看上了一对花纹简单的银指环,苏凉月拿过指环给季怀瑾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试了试,又让他给自己戴上试了试,发现尺寸刚好合适,苏凉月便问那老板:“老板,你们店里的工匠可能在这指环内刻字?”   那老板见眼前的姑娘和公子都品貌非凡,就看着两人笑呵呵的说:“咱们珍宝轩的工匠可是一等一的,这指环内刻字的工艺是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姑娘您稍等片刻就行。”   苏凉月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季怀瑾付了钱,又对那老板说:“老板,那我们过会儿就来取。”又在纸上写下一个瑾字和一个月字,叮嘱那老板把月字刻在稍大的那个指环上,瑾字就刻在另一个小一些的指环上之后,便又牵着季怀瑾去了雅颂斋。   两人到了雅颂斋,苏凉月便对季怀瑾说:“我第一次跟你下棋之后,就从子昂哥那里打听到说这里的棋盘做工都很是精美,我之前就想着趁回风洲的时候给你挑一副,没想到这次却能与你一道过来。”   季怀瑾这时也想起了第一次与她下棋的情景,又凑到她耳边说:“宝贝那时候是故意引诱我的,嗯?”   苏凉月随即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当然啦!要是等着你主动,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成为季夫人!说不定,若是我不主动,你可能就跟那岳兰芝在一起了!”说完还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季怀瑾见此就握过她的手,“不会的月儿,没有那么多如果。”   苏凉月又问他:“那你说,若是那时候我没有主动,你会不会就被其他女人给引走了?”   季怀瑾连忙搂过她,柔声在她耳边说:“不会的宝贝,我不是说过在去梅园那日就已经心动了吗,宝贝乖,相信我,我不会对其他女子动心的。”   苏凉月这才满意了,“这还差不多!”又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唇。   季怀瑾在雅颂斋里选了两副棋盘,这两副棋盘配的都是汉白玉的棋子与金丝楠木的棋罐,随即便付了钱让店里的小厮给送到李宅去。   苏凉月见他选了两副,便问他:“你怎么买了两副呀?”   季怀瑾笑了笑说,“一副是给外祖父的,”   苏凉月听了就言笑晏晏的对他说:“相公你可真聪明!”   季怀瑾也搂着她说:“为了能早日娶到我家月儿宝贝,我又怎能不聪明一些。”   两人又去了一趟珍宝轩取之前订的指环,随后再去与苏归鸿和李旭诚汇合,见他两人手上都拿了许多小玩意儿,苏凉月便知定是观言受了季怀瑾的吩咐给两人买的。   李旭诚看见季怀瑾更是开心的喊道:“姐夫姐夫,你真是个好人!”   季怀瑾觉得有些好笑,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子比大人更容易讨好。   随后苏凉月和季怀瑾几人便回了李宅,一直在宅子里的李老太爷也收到了雅颂斋送过来的棋盘与棋子,他见了自然很是喜欢,又听得一旁的李老夫人问那送东西来的小厮是谁送过来的,听得那小厮说是季公子让他送过来的,李老太爷心里虽仍是不太喜欢季怀瑾,但心里的怨气也少了那么一丢丢。   等苏凉月和季怀瑾回来的时候,李老太爷看着季怀瑾便说道:“别以为你让人送了棋盘过来,我便会答应你同月姐儿的事儿!你小子还差得远呢!”   季怀瑾只好说:“外祖父,这只是怀瑾的一份心意而已,并不是为着其他恳求。再说外祖父您棋艺高超,这棋盘与棋子在您手下也更才能体现它的价值。”   李老太爷瞥了他一眼,“哼!油嘴滑舌!”   季怀瑾把苏凉月送到她的院子之后,正欲回房休息,却被苏凉月拉着进了她的屋子里。苏凉月又拿出刚才他们在珍宝轩买下的指环,又对季怀瑾伸出手,“快给我戴上!”   季怀瑾便托着她的手给她戴在了无名指上,苏凉月又问他:“你怎知我想让你给我戴在这个手指上?”   季怀瑾便笑着道:“你方才在那店里试戴的时候,也是戴在这只手指上的。”   苏凉月也托过他的手给他戴在了无名指上,又勾着他的脖子问他:“那你知道我为何要戴在那只手指上吗?”   “为何?”   苏凉月便看着他的眼睛解释道:“因为传说这只手指是与心相连通的地方,若是相爱的人能为彼此戴上指环,就意味着愿意抓着彼此的心,守护彼此的心,那两人的爱便能此生不变。”   季怀瑾听了她的话,此刻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感动与爱意,揽着她的腰,就低下头开始温柔的吻她。他不止想要他们此生的爱不变,也想要他们还能拥有彼此的来生。   他又觉得只有亲吻却不足以表达他的爱意,手又开始不安分,又舔着她的耳垂呢喃:“月儿,我的宝贝。真想现在就完全占有你。”说着又更是往下。   苏凉月渐渐软了身子,又听了他方才的话,便想起了什么,把他摁在椅子上,凑到他耳边说:“相公再等等,我先补偿补偿你。”   又在他惊异的眼神下,她忽的低下了头,先动了动手,又张了张嘴,季怀瑾只觉从未有过的舒爽,“唔,月儿,宝贝,宝贝,你真是。”   苏凉月的动作也越来越深入,又听他暗哑的声音传来,“宝贝,真乖,真软。”   过了一会儿,苏凉月又听得他几声闷哼,之后,才又缓缓抬起头。她只觉嘴巴和手都酸痛,又发现嘴角还有些残留,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又看着他娇嗔道:“讨厌!味道一点都不好!”   季怀瑾这才又抱过她,“我尝尝。”又吸吮着她的唇舌。   苏凉月又推了推他,“坏蛋!”   季怀瑾又抱着她哄着她,“乖,是我不好宝贝,刚才没忍住,下次一定先告诉宝贝。”说着又亲了亲她的唇。   苏凉月被他说得说不出话来,“你!你!”又顿了顿说,“你竟然还想下次!流氓!”   季怀瑾又搂着她,手也没闲着,揉着一只柔软,在他耳边轻声说:“宝贝难受不难受?”根本不等她回答,就开始各种作乱,又听得她的娇吟,“宝贝,月儿,真好听。”   苏凉月只得无力的凑到他耳边,“那,相公,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只要是宝贝的,相公都喜欢。”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微微缓过神来,苏凉月靠在他怀里,“你该回房了。”   季怀瑾一点也不想离开她,拉过她的手亲了亲,“宝贝,这么想赶我走?”   苏凉月咬了下他的下巴,“我不想你走,你就能真的不走了吗?”又推了推他,“快回去吧。”   季怀瑾只是凑到她耳边,“宝贝,快些嫁给我好不好?”又用煞是好听的声音引诱她,“那样我们就能时时刻刻都见面了。”   苏凉月自然也是想的,“我不仅想与你时时刻刻见面,更想每天都被你抱着入睡,醒来睁开眼就能见到你。”   季怀瑾也想过那样的日子,他的宝贝抱起来一直都是又娇又软,他一刻都不想放开,“宝贝,春闱过后就嫁给我,好不好?”   苏凉月没有说话,她又听到季怀瑾有些哀求的声音说:“宝贝,答应相公好不好?相公以后每日都亲亲你抱抱你再给宝贝暖被窝,宝贝想去哪儿相公都陪着,你发脾气了不高兴相公也随时都可以哄着你。”   他听她有些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那你能说服我哥哥吗?能说服我外公吗?”   季怀瑾眼睛一亮,有些惊喜的说道:“宝贝,相信我。”   苏凉月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宝贝真乖。”他又亲了亲她,随后才不舍的放开她。   送季怀瑾出门的时候,苏凉月又被他抱着腻腻歪歪了一会儿,他才又终于回了客房。   苏凉月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想了又想,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季怀瑾给哄着答应了早些嫁给他这件事儿!果真是美色误人!   而在客房里的季怀瑾,却欢喜得想着聘礼和提亲之类的事,又想象了一下他的宝贝穿着喜服的模样,又想起刚才在她房里两人之间的缠绵与亲昵,他真是爱极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节操已经离家出走了!!!!!! 好任性~~~ ☆、第31章   正月十七这日一早,苏凉月几人就早早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早膳过后就出发回长宁县。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又用完了早膳,苏凉月几人便被自家外祖父外祖母几人给送到了门口,苏凉月又同他们一一道别,又被外祖母拉着反复嘱咐要好好照顾自己,苏凉月也都乖巧的点头保证。更让苏凉月惊讶的是,自家外祖母像对待亲外孙的一样对待季怀瑾,拉着他比对着自己还要亲热,还让他一有空就到风洲来探望她。季怀瑾也都笑着应了下来,李老夫人听他一口一个外祖母的叫着,心里更是十分高兴,又让苏凉月不要总是欺负季怀瑾。   苏凉月只好委屈的说:“外婆,我哪儿有欺负他!您怎么不嘱咐嘱咐他别欺负我呀”   李老夫人瞪了自家外孙女一眼,她现下心里对自家这个未来外孙女婿很是满意, “怀瑾这孩子事事都依着你纵着你,对你还又细心,他怎么可能会欺负你!反倒是这两日我见到的都是你让他做这做那的,有点不高兴就冲他发脾气,你这还不叫欺负他”   苏凉月很是不服气,“那都是他该做的好不好!再说我哪有对他发脾气。”   李老夫人用手用力的指了指她的额头,“你呀你!你这么任性,也就只有怀瑾这孩子脾气好受得了你!”   苏凉月不敢再说话了,生怕自家外祖母又为了季怀瑾批判自己,这时季怀瑾却走过来说:“外祖母,您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月儿的。我们一有时间就回来看您。”   李老夫人听了这话更是满意了,对他和蔼的笑了笑,“好,好。月儿交给你我算是放心了。”   李老太爷对季怀瑾仍旧是没什么好脸色,“哼!老婆子你可别胡说!咱们月姐儿又不是嫁不出去,又不是非得给那季老头儿做孙媳妇儿!”说完还故意加了一句,“我看萧家那萧子昂就挺好的。”   李老夫人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我看怀瑾这孩子比你当年可是好太多了!”   李老太爷还没开口反驳,就听自家外孙女说:“外公,我们走了之后您和外婆还有舅舅都要好好保重身子,我一有时间就会回来探望您二老的。”   李老太爷想着自家外孙女儿就要回去了,心里很是不舍,“月姐儿,若是这小子欺负你了,你就告诉外公,外公立刻就去长宁收拾他!”   季怀瑾觉着有些好笑,但还是恭敬地说:“外祖父您放心,我不会让月儿受一点儿委屈的。若是月儿真的受欺负了,不用您专程到长宁,怀瑾都会自己上门请罪的。”   李阳夏也把苏归鸿和季怀瑾叫到面前说了几句,苏凉月临走的时候悄悄塞给李旭诚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又悄声告诉他不许把钱花在歪道儿上,更不许惹祸,否则以后就别想再从她那儿得到一分零花。   李旭诚自然是反反复复的向自家表姐保证不会惹是生非,还让她表姐有时间就接他到长宁去玩儿。   众人又说了会儿话,苏凉月和季怀瑾几人这才又依依不舍的坐上了回长宁的马车。   苏归鸿本想让自家妹妹同何妈坐一辆马车,而他和季怀瑾则坐另外一辆,但奈何他外祖母和何妈不允许,说是要让季怀瑾同他妹妹多培养培养感情,苏归鸿不敢不听自家外祖母的话,只好颇为不虞的看着季怀瑾跟自家妹妹上了同一辆马车。   苏凉月一上了马车,就随即靠在软榻上想要小睡一会儿,季怀瑾见状就搂过她,“宝贝没睡醒?”   苏凉月揉了揉眼睛,“嗯,今日起的太早了。”又回抱住他,“抱着人家睡一会儿嘛。好困。”   季怀瑾听了就亲了亲她,又给她盖上了锦被,“乖乖睡吧。”   苏凉月又娇声说道:“你也睡一会儿嘛,一起睡。”   季怀瑾只得宠溺的看着她,“好。”就搂着她一起靠在软榻上睡了起来。   苏凉月小睡了一会儿之后就醒了过来,见抱着自己的季怀瑾仍是安静的睡着,又想着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的睡颜,只觉得他真是睡觉都比旁人好看,就忍不住吻上了他的唇,季怀瑾自然是被她给吻醒了,又慢慢的含着她的唇回应她。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她又靠在他身上,问他:“你这次到风洲寻我,你是怎么同季大娘他们说的呀?”   季怀瑾在她头顶亲了亲,“我同母亲他们说,我到风洲来探望同窗。”   苏凉月笑了笑,想着他为着来寻自己还同季大娘他们说起谎来了,又抬起头看着他,“那以后若是你很久没见我,不管我在哪儿,你都要来寻我,好不好?”   季怀瑾心想自己定然不会让她离开自己太久,之前在长宁等她的那几日已经是极限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这么久。”顿了顿又说:“月儿,之前等着你的那几日,我没有一天不想念你的,那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我们分别这样久。”   苏凉月听了觉得心里很暖很暖,“好。我也不会再与你分开。但你也不许嫌我黏人嫌我烦。”   季怀瑾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梁,“傻月儿,我恨不得你一辈子都黏着我烦着我。若是你哪天不黏我了,我才会难受。”   苏凉月又勾着他的脖子,笑意吟吟的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定要黏你一辈子,烦你一辈子!”   季怀瑾又吻了吻她,“好。我心甘情愿被我的宝贝黏一辈子,烦一辈子。”   季怀瑾又听怀里的苏凉月一路断断续续的在他怀里给他说了一些她觉得很是有趣的事儿,他发现不管她跟自己说什么,他听起来都会觉着十分悦耳。她说得特别开心的时候,还会抱着他亲几下,他自是乐得配合她。   又过了会儿,苏凉月觉得饿了,就从食盒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糕点甜品,又让季怀瑾喂她,季怀瑾把糕点递到她嘴边,却发现她不肯吃,“不要这样喂!要你用嘴喂嘛!”   季怀瑾笑了笑,“好,宝贝乖,相公这就喂你。”说完就把糕点的一头咬在嘴里,又凑到她嘴边,她这才笑嘻嘻的把那另一半糕点吃进了嘴里。又还不满足的继续去吃他嘴里的那一半,季怀瑾又只好用舌头把自己嘴里的那半糕点也喂到她嘴里,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把糕点用了个大半,不过大部分都进了苏凉月的胃里。   苏凉月吃完了糕点又躺回他怀里,又觉得渴了,就让他喂她喝水,季怀瑾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再渡到她的口里,又听她软软糯糯的说了句:“还渴。”他又再端着茶杯喝了几次水,也都往她口里渡了过去。   苏凉月又勾着他的脖子说,“相公真好。”说完又靠着他睡了起来。季怀瑾见此就她盖上了锦被,抱着她继续睡了起来。   苏归鸿掀开马车帘子,看到的就是自家妹妹被季怀瑾抱着,两人还盖着同一张锦被,依偎在一起睡着的画面。他忽的就怒火丛生,随即就大声呵斥道:“苏凉月!还不给我下来!”   苏凉月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好似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第一反应不是出声回应,而是推了推季怀瑾,“好吵。”说完又往他怀里钻。   苏归鸿看得更是怒火中烧,又开口吼道:“苏凉月!给我滚下来!”   这时季怀瑾已经醒了,见到站在马车外的苏归鸿之后,才知晓自己与苏凉月这样亲昵的行为被他给看到了,而他怀里的苏凉月仍旧睡意朦胧,“季怀瑾,真的好吵。”说着又在他怀里蹭了蹭。   苏归鸿见此更是恶狠狠地瞪着季怀瑾,见喊不动自家妹妹,就朝季怀瑾喊道:“你也给我下来!”   季怀瑾也觉得有些尴尬,随即就推了推苏凉月,“月儿,月儿。”   苏凉月只好睁开眼睛,揉着眼睛问他:“怎么了吗?”   季怀瑾还未开口,就又听苏归鸿厉声说道:“你们两个赶紧给我下来!”苏凉月这才发现自家哥哥正站在马车外看着他们,只好跟着季怀瑾不紧不慢的下了马车。又走到她哥哥身边,不解的问他:“哥哥,刚才怎么了吗?”   苏归鸿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在指挥宋青山搬行李的何妈听见了苏归鸿的声音也走了过来,“鸿哥儿,发生什么事儿了?”   苏归鸿瞪了眼苏凉月和季怀瑾,“你问他们两个!还未成亲就举止如此亲密!”   何妈自是巴不得季怀瑾跟自家月姐儿更亲密些,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再说自家月姐儿定是要嫁给季怀瑾的, “我当什么事儿呢!他们两个早晚都要成亲,你何必为这事儿发火!”   苏凉月这才知道原来自家哥哥是觉得自己跟季怀瑾太亲密了呀,她心想,更亲密的她都跟季怀瑾做过了,若是她哥哥知晓了,还不得暴打季怀瑾一顿。   苏归鸿听了何妈的话,也反驳说:“他们两个现在还没成亲呢!再说,我也没同意把月儿嫁给他!”   何妈不由嗔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月姐儿不嫁给怀瑾还要嫁给谁!他们俩都互相喜欢,再说怀瑾那孩子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还要棒打鸳鸯不成!”   苏归鸿又冲何妈反驳,“那您之前还想着撮合那张公子同月儿?”   何妈只得笑了笑说:“那时候我不是还不知道月姐儿同怀瑾的事儿吗!现下知道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也是,现在又提那张公子作甚!那张公子能好得过怀瑾?”   “张公子怎得就比不上他季怀瑾了!也不还是一表人才!”   何妈不想再同他争辩下去,便对苏凉月说:“月姐儿,你赶紧回房休整休整吧。”说完又笑眯眯的朝季怀瑾道:“怀瑾,你也赶紧回去吧,你娘说不定都等急了。”   季怀瑾只得向何妈行了行礼,又向苏归鸿和苏凉月道了别,便带着观言转身回了季宅。   观言此刻心里很是同情自家公子,被未来大舅哥当众嫌弃这种事儿,居然也被作为长宁第一才子的自家公子给遇上了。   此时苏凉月只得回了房,何妈又对苏归鸿说:“鸿哥儿,你也赶紧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儿都等明日再说吧,今儿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   苏归鸿自是不会逆何妈的意,点了点头也就回房了。只是想着一定要找机会教育教育自家妹妹。   何妈也有些无奈,只得想着找时间再劝劝自家鸿哥儿,可不能再让他意图破坏未来女婿与自家月姐儿的感情了。    ☆、第32章   第二日一早,苏归鸿为了不让自家妹妹又去隔壁找季怀瑾,就同她说起了年前提过的找人牙子买丫鬟和小厮的事儿,苏凉月也想着是时候买些人回来帮手了,便应下说自己等会儿就同何妈去找人牙子。   苏归鸿见自家妹妹答应了,就转身去了荟萃轩,想着今日还有几笔生意要谈。   此时在季宅的季怀瑾正被自家母亲拉着拷问。昨日季大娘从锦绣庄给季家众人定制的衣裳做好了,锦绣庄便派人给送了过来,季大娘闲着无事,就想着去自家儿子屋子里把他以前那些衣裳也打理打理,想着那些旧衣裳也可以收拾了送去给庄户里那些贫寒人家,因此就进了自家儿子的屋里。等她把那些旧衣裳给拣了出来,正要往外走,就发现平日里摆瓷器饰品的架子上,有一个木盒,她顺手拿起来打开一看,见里面是自家公公送给自家儿子的那块玉佩,还有他们家传的那支白玉镯子,令她惊讶的是,她发现里面还有一方粉色的锦帕。她就立即拿起那方锦帕看了起来,发现那张锦帕上什么花鸟鱼虫都没有绣,却只绣了两个字---凉月。这两个字她也再熟悉不过,再看那扭扭曲曲的绣工,一猜就知这锦帕定是隔壁月月那孩子的。她这才明白,原来自家儿子先前说过的那位心仪的姑娘,就是她看着长大的月月。   此时,季大娘看向坐在一旁的自家儿子, “怀瑾,那日为娘我在你房里发现了一方锦帕,若是我没猜错,那锦帕是月月的吧?”   季怀瑾这时却不急不忙的开口道:“是的,娘,那就是月儿的锦帕。”   季大娘见自家儿子居然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之前想好了各种逼问却都没了用处,“那,你之前说的那位姑娘可就是月月?”   季怀瑾点了点头,“娘,就是月儿,不是其他人。”   季大娘心里高兴极了,但又有些忐忑的问他:“那,月月可知晓你的心意?”   这时坐在季大娘身旁的季怀玉再也憋不住了,便直直开口说道:“娘,我哥哥和月月早就腻腻歪歪到一块儿了!这都不知道多久了!”   季大娘听了眼睛都瞪圆了,“什么!你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那为何从未同我跟你爹提起过!就连玉儿都知晓!”   季怀瑾对于瞒着自家爹娘也是有些愧疚,他还没说又听得自家妹妹说:“娘,您是不知道,哥哥他们两成天就腻腻歪歪,还回回都找我做幌子。”   季大娘见自家儿子还未开口,就又急忙的问自家女儿,“那你哥哥和月月是何时开始的,你可知晓?”   季怀玉不以为然的说:“当然知道呀。月月一开始就跟我说了,就是我哥哥从书院回来没几日的事儿,他们两就开始腻歪了。之前月月因为那岳兰芝,还跟我哥哥置过气呢!”又笑嘻嘻的冲她娘说:“娘,您是不知道,哥哥为了怕月月生气,还忙不迭的跑去跟月月解释!还跟月月反复保证他跟岳兰芝什么事儿都没有,月月才消气了的。”   季大娘没想到一向性子沉稳的自家儿子也有这样的时刻,又想起之前月月做荷包的事儿,又问她:“那之前月月跟你学做荷包,可是就是为了送给你哥哥的?”   “可不就是嘛!为了给我哥哥绣个荷包,月月手指上全是针孔,后来手都肿了!我让她别绣了,她还不肯,说一定要在过年之前绣好,等过年的时候好送给我哥哥。”   季大娘听了,心里对苏凉月更是满意,她一直盼着能有一个合儿子心意也合自己心意的儿媳妇儿,现下,正好有了。季大娘又看向一旁的季怀瑾,“怀瑾,你前几日去风洲可是为的去寻月月的?”   “是的。还在月儿的外祖父家里小住了几日。”   季大娘又忙不迭地问他:“那月月的外祖父他们对你可还满意?”   季怀瑾想了想说:“外祖母对我很是满意,而月儿的舅舅跟爹是旧识好友,还托我问候爹。”又顿了顿,“外祖父对我好似不是很满意,且还曾是祖父的同窗,好像同祖父有些什么过节。”   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季绍祺似又想起了什么, “月月的舅舅可是那位风洲书院那位李先生李阳夏。”   “舅舅正是那位李先生。”   季大娘一听自家儿子连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都称呼起来了,又听自家儿子问他父亲,“爹,您可知晓外祖父同祖父可有些什么过节?”   季绍祺想了想便摇了摇头,“未曾听你祖父提起过。月月的外祖父如何提起你祖父的?”   季怀瑾想着就觉得有些好笑,“外祖父每次提起祖母都有些咬牙切齿,为此还从未叫过儿子的名字,都唤儿子为季家那小子或是,或是季老头儿那孙子。”   季大娘和季怀玉听了也都笑了起来,季怀玉更是笑道:“哥哥,没想到你还有那样的时候!谁不知道往日里人人都唤你季公子或是季才子呀!”   季绍祺思索了下,“改日我问问你祖父,不过若是他不愿提,那我也没办法了。”   季大娘瞪了自家老爷一眼,“什么叫没办法!这事儿说不定就关系到咱们儿子的终身大事儿!要是月月的外祖父因此不肯把月月嫁给你儿子,我看你儿子怎么办!”   季怀瑾想了想就对自家母亲说:“娘,外祖父那儿都不是问题,舅舅也对我也算是满意,只是,归鸿那儿,有些难办。我想着春闱过后就向月儿提亲,可是归鸿不愿月儿这么早出嫁,且我还不是他心里的唯一夫婿人选。”   季大娘也想到了那萧家的萧子昂,以及听何妈提起过的锦绣庄的张公子,还有一些向苏归鸿有意表示想要提亲的几家公子,她也有些担忧,“怀瑾,你娘我可不管什么萧公子张公子,反正你必须得把月月给我娶回来!”   季怀瑾笑着保证道:“娘,您放心吧。月儿只会嫁给你儿子的。”   季绍祺却是想起了几年未见的故交李阳夏,“怀瑾,阳夏兄现在可好?”   “舅舅仍是在书院执教,他还说不久就要来一趟长宁,说您若是有空,可与他在梅园再聚。”   季绍祺听了便爽朗的笑了几声,“好!好!我与他虽已别多年,但他却是你父亲我平生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李家与我们家一样也同是世代书本网,却未曾想我与阳夏兄这次可就是亲家了!实是喜事!喜事!哈哈!”   季大娘难得见到自家老爷如此高兴,甚至还喜形于色,“说来也是,自婉琴去世后,我们倒是甚少与李家来往了。我还记得月月他舅舅好似也是鳏居多年,不知现下可再次娶妻了没?”   季怀瑾听了就想起了苏凉月提过的萧洛灵,“舅舅仍旧是一人,不过我听月儿说,舅舅或许不久就有可能成亲了。”   季绍祺听了也很是替自家老友高兴,“若是真有这等好事,那我还真要向阳夏好生道喜。再者,我同他也快做亲家了,他未来妻子便是你同月月日后的舅母,,咱们可要备份大礼。”   季怀瑾见自家父亲如此激动,只得无奈道:“爹,舅舅成亲这事儿也还早呢!不过,您和舅舅的亲家是做定了的!”   季绍祺又说:“这事儿你祖父还不知晓,你过几日便回去告知他们一声。”   季怀瑾只好又笑了笑说:“爹,我同月儿的事,祖父是知晓的。”   季绍祺也想起了自家老父那老谋深算的性子,也不再多说,反倒是自家夫人有些不高兴,“怀瑾,怎得你妹妹知晓了,你祖父知晓了,就我同你爹不知晓!”   季怀瑾只好连忙说:“娘,祖母也是不知的。您就别生气了,我和月儿也是怕为此惹恼了归鸿。”   季大娘便叹了叹气,“哎,归鸿那孩子也是为了月月好,毕竟月月他们兄妹三人没了爹娘,月月和归鹄都是他一手带大的。他自是不愿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妹妹这么早就嫁出去。”   季绍祺听了面色也有些严肃,“怀瑾,你可不能辜负了月月。”   季怀瑾还未开口,就听季怀玉对她爹说:“爹,你还是多担心担心我哥哥他会不会被月月欺负吧!”又转头对她娘说:“娘,您都不知道,哥哥对月月比对我还好,我就没见过哥哥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过,月月要是生气了,我哥哥就能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低声下气的去哄她。”   季怀瑾被自家妹妹说得有些脸红,季绍祺听了却心想自家儿子原来跟自己一样呀,都是个惟妻是从的。季大娘却听得有些乐呵呵的,想着终于有人能让自家儿子也像个寻常男子这般作态了,“怀瑾,你做得不错,月月这样的媳妇儿就是得抓紧了,别忘了咱们城里还有许多夫人公子盯着月月呢!”季大娘又有些咬牙切齿的对自家老爷说:“哼!张家那老夫人过去同我有些龃龉,现下她和她儿子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哈哈!还是咱们儿子更胜一筹。”   季怀瑾只得和自家父亲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又想着该怎么讨好自家大舅哥,好早些把自家宝贝给娶回来。    ☆、第33章   苏凉月和何妈出门后,就直奔了东街人牙子处,那人牙子一见是苏宅的何妈和苏二姑娘便很是热情,“哟,这不是何妈同苏二姑娘两位吗?”   何妈也笑呵呵的说:“这不今日带着我家姑娘过来挑几个人嘛!张婶你这儿可是有新人送过来?”   那张婶又接着说:“今儿个可是巧了!北方刚来了一批丫鬟和小厮,最近北方的一个县里闹饥荒,都是被他们家里人给卖过来的,何妈您不用担心来处不干净。”   何妈也听说了北方某地最近正闹过饥荒,说是卖儿卖女的很多,玉云国一向太平盛世,因而这事儿现在也算得上大事儿了。何妈又对那张婶说:“那就劳烦你带我们过去看看吧。”   张婶听了就领着何妈与苏凉月两人去了后院里选人。何妈来之前跟苏凉月说,让她自己挑一个丫鬟,以后要带着陪嫁的。苏凉月便仔细瞧了瞧,看中了一个十五六岁,样貌清秀的,便开口问她:“你今年多大了?”   见那人毕恭毕敬的回话,“回姑娘,奴婢十六了。”   苏凉月又问她:“可会些什么手艺?”   “奴婢会绾发,针线刺绣和些许厨艺。”   “可识字?”   “奴婢进过几天学,认得几个字。”   苏凉月见她目光并不闪躲,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凉月想着再挑一个丫鬟平日里正好帮着何妈做些后院的事儿,又往人群里看了看,又瞧见了一位十七八岁,样貌淳厚朴实的姑娘, “可会些什么手艺?”   那姑娘也毕恭毕敬的答道:“回姑娘,洗衣做饭奴婢都很擅长。”   又问她:“粗重活儿可做得?”   “奴婢是在乡下地方长大的,粗重活儿也难不倒奴婢。”   苏凉月低声到何妈旁耳语,“何妈,我瞅着两人不错。一个清秀灵巧,一个干练朴实。”   何妈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这两个吧。”   两人又开始挑选起小厮,原本苏凉月打算挑两个小厮,让一个小厮去荟萃轩里给自家哥哥帮忙。但听得自家哥哥说,宋青山介绍了他的表弟到荟萃轩里帮手,很是能干勤快,苏凉月便想着今日挑一个也够给自家跑腿了。   何妈瞧见了一位身材健硕,样貌颇为憨厚老实的,“这位小哥今年多大了?”   “小的今年刚满十七。”   “手脚可灵便?力气活儿可干得?”   “小的也是在乡下长大的,自小就是干些力气活儿,这些事儿都难不倒小的。”   何妈听了也还算满意,又招来张婶,便同她说定了这三人。张婶让那三人过来,同他们说苏家选了他们三个。何妈便给了银子,从张婶手里拿了他们的卖身契,同苏凉月一道,带着他们回了苏宅。   进了苏家后院,苏凉月就让他们站到院子里,而她与何妈就一块儿坐下问话,苏凉月先问了句:“你们三人可愿改名?”   其中那位样貌淳厚的姑娘说:“姑娘,我愿改名。我们都是被家里人给卖了的,现下到了姑娘手里,自然就是苏家的人。”   其余二人也跟着附和着点头。   苏凉月又开口道:“我看你长相淳厚圆润,像是个有福气的,那你便叫四喜吧。另一位姑娘看着清秀讨巧,便就叫巧巧吧。这位小哥看着也是个干练的,便叫平安吧。”   平安,四喜和巧巧便躬身行礼对苏凉月道了声谢。   苏凉月又开口说:“我们苏家人口简单,除了我与何妈之外,便只是我哥哥同我弟弟了,你们唤作大公子与二公子就好。巧巧是我以后的陪嫁丫鬟,而四喜你平日里主要给何妈帮手,你们俩便住在我与何妈院子的偏房里吧。而平安你,平日里便负责宅子里的迎来送往,以及跑腿与守卫,你便住在前院的偏房里吧,夜里若是有什么事儿你也能及时察觉,不过咱们城里一向太平,也少有这种事儿发生。”又看着他们三人,顿了顿就接着说:“你们现下也都算是离乡背井,虽说这样说有些刻薄,但我还是希望你们三位能从今日起便牢牢记住,你们过去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从今往后都是苏家的人。我们苏家四人自来待人宽厚,但也容不下背主的下人。你们若是坦诚相待,我们苏家自会厚待你们。”   何妈又接着颇为严厉的说:“平日里还望三位都手脚勤快,在外也时时警醒着自己是苏家的人,须得处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允许有任何有辱苏家门楣的事儿出现。更是容不得背主违主之事儿的发生,若是一经发现,无论因果,即刻发卖!”   三人听罢,随即毕恭毕敬的行礼应是。   苏凉月又说:“我们苏家向来宽厚,因而你们四喜与巧巧的月例为五两银子,平安要常在外跑腿,月例银子便为六两。若是做事麻利勤快,又遇事儿沉着冷静,处事儿激灵聪敏,最重要的是,一心为苏家着想的,每到逢年过节都有红包封赏。”苏归鸿和苏凉月赏罚分明的人,因宋青山做事机敏能干,苏归鸿也把他工钱提高到了每月十两。   苏凉月见站着的三人听了自己刚才的话之后,脸上都有些喜悦,又开口道:“明日何妈便会带你们三人去街上的裁缝铺做些四季的新意,你们切记在外注意自己的形象,我们苏家人不允许失礼于人。现下平安便跟着何妈去收拾你的住处吧。”又看向四喜与巧巧,“巧巧和四喜同我走吧。”说完就带着巧巧与四喜去了她院子里的偏房。   苏凉月领着他们进了屋子,又对他们说:“这屋子不算小,现下左右一分为二,隔着门帘,你们平日里也不会相互打扰。四喜收拾好后,就出去帮着何妈吧。巧巧收拾好后,就来我屋里见我吧。”随即苏凉月便留他们二人收拾屋子。   到了晚膳时分,苏归鸿从荟萃轩里回来了,苏归鹄也从外面玩耍归来,苏凉月叫了三人过来,又开口说:“这两位便是大公子与二公子。大公子是我们前院荟萃轩的老板,二公子现下在城里私塾念书。”又对这自家哥哥与弟弟说:“那位小哥是平安,稍微大些的是四喜,另外一位便是巧巧了。”   苏归鸿见此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该说的话和该提的规矩,我想何妈与二姑娘也都向你们提了,我也就不必多说了,你们只需按照吩咐老老实实做事便是。”   三人听罢连忙点头应是,苏归鸿板着一张脸的时候,气势也是颇为吓人的。   苏凉月又道:“你们也下去用膳吧,若是有事吩咐,我们自会叫人。”   三人听了也都退了出去。   苏凉月这时又笑嘻嘻的对何妈说道:“何妈,这下您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劳累了。”   “何妈心知你们兄妹都是孝顺的。现在看着家里多了几个人,我也能安心一些了,不用时时担忧平日里少顾着你们哪位。”   苏凉月又说:“何妈,我与哥哥都大了,只有归鹄还须得人时时照顾。只是今日我在张婶那就没见着何意的书童人选,看来还是得找咱们城里读过书的人。”   苏归鸿听了也认同,“月儿说得对。给归鹄挑得书童人选,必须得是知书达理的。”   苏归鹄却有些不乐意,“哥哥,没有书童我也能读好书。”   苏归鸿严厉的说道:“没有书童像什么样子!你见过哪家公子读书没书童的!你要记住你不仅是我们家里的归鹄小弟,还是苏家的二公子。”   苏凉月也接话道:“对呀,归鹄,再说你十三岁就要入书院了,若是现在不培养个书童带着,那以后到了书院里我看你怎么办!”   何妈也摸了摸他的脑袋,“鹄哥儿听话,虽说何妈不懂你的学业,但听你哥哥姐姐的总没错!你看你季大哥不也从小就带着观言。”   苏归鹄听到季大哥这才被劝服了,“那哥哥也要给我找一个像观言那样的书童。”   苏归鸿自然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又听自家妹妹说:“哥哥,我想这咱们前院里不是还有空着的两间铺子吗?”   “嗯,那是给你的陪嫁,你想做什么?”   苏凉月又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自家哥哥,“哥哥,虽说咱们家境殷实,但那两间铺子空着也是浪费,我想着拿一间铺子来做成吃食铺子。”   苏归鸿抬了抬眉,“你是说餐馆?”   苏凉月随即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说的吃食店是只外送和外带的店,卖些糕点甜品和卤菜。”   苏归鸿想到自家妹妹的手艺,也觉着可行,“你想自己下厨?”   苏凉月还未说话,何妈却先开口了,“这可不行!月姐儿是咱们家姑娘,怎可亲手卖吃食!”   苏凉月解释说:“何妈,我没有打算自己动手。我想的是,咱们家不是多了四喜吗,我把做糕点甜品和卤菜的手艺交给她,让她每日做好,再拿到店里卖。我们再雇个人看铺子便是。账房的事儿是我擅长的,这事儿还是交予我。”   苏归鸿思索了下, “月儿你若是想做便去做吧,哥哥相信以你的聪慧定是能成功。你也无须太幸苦,咱们苏家不愁吃喝。”苏家自是不愁吃喝,除了偌大的荟萃轩,还有庄户的几十亩田地,苏归鸿还与州府里商队的领头私交甚笃,因而也常常做些南北贩卖,赚取差价的事儿,且卖的东西还都分类众多,因此与城里的各大商户也都多有往来。   季家与苏家也不相上下,季家有上百亩的庄户田地,且季大叔在云林书院德高望重,玉云国向来注重教育,因而季大叔在云林书院的薪资也有每月几百两,且每月还有朝廷向各大书院发的福利,因云林书院更是玉云国十大书院之一,每年年末朝廷也会向十大书院的先生们发放丰厚的分岁赏,赏银多少根据年资排位。据季大娘向何妈透露,今年季大叔拿到手的分岁赏约有五千两。苏凉月得知后,也暗自感叹季大叔的年终奖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厚!   苏凉月听了自家哥哥的话后,更是喜笑颜开,心里盘算着自己定要把吃食铺子给好好的经营起来。    ☆、第34章   这两日由于筹划吃食铺子的事儿,苏凉月一直在家忙着教何妈与四喜做些糕点甜品和卤菜,因而也未抽得出时间去隔壁见季怀瑾。   季怀瑾见苏凉月两日未过来,这日他委实在家待不住了,起身出了自家院子就去了隔壁。   平安给季怀瑾开了门,又恭敬地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您找谁?”   季怀瑾自然不认识平安,便开口问他:“苏二姑娘可在?”   之前何妈就同平安说过,若是有一位俊秀非凡的公子上门来寻自家二姑娘,定是隔壁季宅的季公子, “季公子您请进。”说着就领着季怀瑾往正厅里走。   平安又恭敬地对季怀瑾说:“烦请季公子稍候,小的这就去请二姑娘过来。”   季怀瑾在正厅里坐了一会儿,苏凉月就走了进来,她见是季怀瑾,就笑吟吟地上前去拉着他,“你怎么过来了?”   季怀瑾把她揽到自己腿上坐着,笑看着她说:“想我的宝贝了。宝贝有两日未来见我了。”   苏凉月听了更是笑意吟吟,勾着他的脖子说:“季怀瑾,我也想你了。”   季怀瑾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那为何不来见我?”   苏凉月只好把自己想做吃食铺子的事儿讲予了他,“所以我这两日都在忙着教何妈和四喜做糕点,这才没有过去找你嘛。”又有些气鼓鼓的说:“是不是只有我不去见你,你才会主动来见我?”   季怀瑾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傻月儿,我是想着我来这里见你的话,若是碰到了你哥哥,他定是会不高兴的。”   苏凉月听了还是嘟着嘴气乎乎的说:“那你怕他不高兴,今天不还是过来见我了!我看你就是不愿意主动来寻我,只愿意等着我去寻你!”说完还侧过头不愿看他。   季怀瑾只好捧过她的脸,又亲了亲她,“宝贝,是我错了。日后都换做我来寻你好不好?”又含着她的唇舌轻柔的吸吮了一会儿,“别生气好不好?相公知道错了。”见她还不是他,又去轻舔轻咬她的耳垂,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颤了颤,又楼紧她说:“宝贝乖,别不理我好不好,若是宝贝想发火就发出来,我宁愿你大吵大闹,都好过你不理睬我。”   苏凉月又努了努嘴,鼓着小脸冲他说:“明明就是你的错!难道还不许我不理你吗!”   季怀瑾又柔声哄着她,“是我的错,宝贝乖,都是我不好,才让宝贝不高兴的。宝贝以前不是也说过若是我不理你,你心里会难受的吗,我也是一样的,你若是不理我,我心里只会比你更难受。”又凑到她耳边说:“相公多亲亲你好不好,多亲亲宝贝,宝贝就不要生气了。”   苏凉月的耳朵被他的声音刮得酥酥麻麻的,只得抬起头对他娇声说:“我才不要你亲亲!你最讨厌了!”   季怀瑾只好说:“是,是,我最讨厌了。”又含住她的唇,勾着她舌头来来回回的吸吮。   苏凉月推了推他,“我都说不要你亲亲了!干嘛还亲我,你真讨厌!”   季怀瑾又宠溺的看着她,“那我不亲宝贝,宝贝来亲我好不好?好不好?”   他的声音又低沉又温润,又见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苏凉月哪里还受的了他的引诱,便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他,两人吻得很是投入,季怀瑾又想起这是在大厅里,又低声在她耳边说:“宝贝,去屋子里好不好?”   苏凉月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只得看着她点了点头,季怀瑾就立即牵着她往她院子里走。推开了她的房门,季怀瑾就一把拉着她走了进去,又砰的把门栓上,抵着她靠在墙上继续吻她。苏凉月只好环住他的脖子。他怎么可能只会满足于这样的亲昵,又忽的抱起她放在屋子里的桌子上,伸手解着她的衣裙。她早已是浑身没了力,只得任他为所欲为。   季怀瑾听得她一声声的娇吟,又感受着她手上的动作,自己也忍不住,“宝贝真乖,真乖。”   苏凉月感受到他忽的停了下来,又媚眼如丝的看着他,软软糯糯的叫他:“相公,相公。”   季怀瑾故意看着她,“怎么了宝贝?”   又听她委委屈屈的说道:“难受,难受。”   他又凑到她耳边,“宝贝再多叫几声相公,相公就给你。”苏凉月只好一遍又一遍的叫他,他才又开始满足她。   过了会儿,苏凉月靠在他怀里,用手捶了捶他,“坏人!坏人!”   季怀瑾又亲了亲她说:“宝贝要什么相公就给什么,哪里坏了?”   苏凉月又不服气的说道:“你最讨厌了!刚才,刚才...”   他笑了笑,颇为揶揄地看着她, “刚才,刚才怎么了?难道相公没让宝贝满意?”   苏凉月听了在心里大骂他的无耻,又怕他再说出些更无耻的话,只得说:“满意,相公,你的宝贝最满意了。”   季怀瑾见她这样,奖励似的又在她嘴上重重的亲了一下,“宝贝真乖!相公以后还会让你更满意的。”   苏凉月又靠着他撒娇,“我没力气了,你帮我把衣服穿好。”   季怀瑾又低头给她穿上衣服,帮她在脖子上系带子的时候,眸色深沉的看了看,又伸手揉了揉,又认真的看着她说:“宝贝,好似长大了。”   苏凉月只得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还不都怪你!”   季怀瑾又想了想说:“那以后相公再每天帮你多揉一揉。”   苏凉月不想再理他,只好催促他把衣服穿好。整理好两人的衣服后,季怀瑾又揽着她问她:“开铺子的事儿,若是太幸苦了,就不要做了好不好?相公养得起你。”季怀瑾时常帮书院注译一些珍贵的古籍交给礼部,之后都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赏赐,这事儿苏凉月也是知晓的。   苏凉月此时听了他的话,心里很是高兴,“你当然要养我啦!相公养娘子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是我想要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做嘛,”又抚着他的脸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累着自己的,我最多就是做些账务的事儿。”   季怀瑾很喜欢从她口中听到她说自己与她是相公与妻子的关系,又想着若是让她找些事情来做她能更高兴,随即就说: “好吧,若这是宝贝喜欢做的事,便去做吧。但答应我,不许累着自己。”   苏凉月又对他撒娇,“才不会累着。再说就算我喜欢开铺子,但在我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跟你在一块儿,什么事都比不上。”说完又亲了下他的唇。   季怀瑾听她这样说心里也更喜悦了,又想起自家母亲的嘱咐,便开口道:“宝贝,晚上同我一起去家里用晚膳好不好?”   苏凉月听了没有多想,“好呀!我也好些时候没见大娘和怀玉他们了。”   季怀瑾心想她还不知道自家父亲母亲已经知晓她与自己的事儿了,若是晚膳时候她被自家母亲问起,定是又会同他生气 ,“月儿,我爹和我娘,已经知晓我们的事了。”   苏凉月有些惊讶,“他们怎么会知晓的?难道是怀玉那丫头说漏了嘴?”   季怀瑾摇了摇头,“不是,是娘从我房里发现了上次你给我的锦帕。”   苏凉月这才想起那方自己绣了名字的锦帕,“原来是这样呀。”又问他:“那,大叔和大娘他们,生气吗?”   季怀瑾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乱想什么。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我爹很高兴能与舅舅做亲家,他们都很欢喜和满意有你这么个儿媳妇儿。”   苏凉月听了就有些得意洋洋的朝他说:“相公,你娘子还真是天生就讨人喜欢!”   季怀瑾觉着有些好笑,“对,我娘子最是讨喜了。让相公更是喜欢得不行。”   苏凉月娇嗔道:“你是嘴里抹蜜了吗?不过我好喜欢听你这样说!”   季怀瑾笑看着她,“想知道抹蜜没有?那宝贝自己来尝尝就知道了。”苏凉月听了就伸着小舌把他嘴里舔了一遍,“没尝出来。”   他又看着她说:“那再尝尝,多尝几次就能尝出来了。”她便又把他的舌头轻轻拉扯着,又卷着来回的吸吮,分开的时候还带起一丝银丝,又听他在她耳边问她:“尝出来了吗?”她便扬起小脸开心的说:“尝出来了!真的好甜,好喜欢。”   季怀瑾又轻咬她的耳垂,“喜欢就好。以后每天都给宝贝尝尝。”   苏凉月便笑嘻嘻的点头,“恩恩,每天都要尝!”   季怀瑾被她这幅模样惹得笑了起来,“我的宝贝真是又乖又可爱。”   两人又亲昵了会儿,苏凉月就把巧巧叫了过来,巧巧一进来就见自家姑娘亲密的靠在一位俊秀非常的公子身上,脸上就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苏凉月见了便笑着对她说:“巧巧,你无需这么惊讶,这是隔壁季宅的季公子,也是我们家的未来姑爷。”季怀瑾听了这话就握紧了她的手,又听她说:“巧巧,你去通知何妈与大公子二公子,让他们今日去隔壁季宅用晚膳。”   巧巧点头应下了,就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又心想自家未来姑爷还真是位翩翩公子,和自家姑娘还真是般配得很。   季怀瑾想起了前两日收到的帖子,“不知我这位苏家的二姑爷,可有幸邀请我们的苏二姑娘与我一道去城里的新春茶会呢?”   新春茶会是每年年初,长宁县的知县与夫人所举办的,茶会会邀请城里各位颇有名气的公子姑娘们聚在一起品茶饮酒,吟诗作对。   苏凉月想起自己与哥哥好似也收到了帖子,“季怀瑾,我和哥哥好似都收到了新春茶会的帖子,所以,我哥哥定是不会让我与你同去的。”又有些忐忑的看着他,“而且,张公子也派了人过来说想邀约我一道参加。”   季怀瑾颇为无奈的笑了笑,抱着她说道:“宝贝,相公何时才能有一个名分。”   苏凉月只得安抚的亲了亲他,“快了,快了。”   季怀瑾只好抱着她叹了叹气,心想何时才能做她名正言顺的相公,何时才能时刻都娇妻在怀。    ☆、第35章   到了晚膳时分,苏家四人便跟着季怀瑾一道去了季宅用膳,季大娘见了苏凉月比平时更为热情亲切,连忙拉着她坐了下来,“我可是好些时日都未见着月月了。”   苏凉月只好娇声说:“对不起嘛大娘,月月才从风洲回来两日,又忙着些事儿没抽得出空来看您。您不要怪月月好不好?”   季大娘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大娘想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又连忙给她夹菜,“月月快尝尝,这些都是平日里你爱吃的菜。”   苏凉月笑嘻嘻的看着季大娘,“谢谢大娘!大娘您真好!”坐在她旁边的季怀瑾,见桌上有虾,就自觉的给她剥着虾再放到她碗里。苏凉月便侧头与他相视一笑。   季大娘见了更是欢喜,就冲苏归鸿和何妈说:“何妈,归鸿,你们看月月和怀瑾多般配!”   苏归鸿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又听何妈很是高兴的说:“可不是嘛!不仅看着般配,两个孩子的感情也好!”   季大娘又接着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怀瑾对人这么上心呢!以前我还同他说过,若是哪家公子能娶了月月不知道多有福气呢!没想到他这么个沉闷的性子居然也能被月月给瞧上了!”又转头看着苏凉月,“月月,可真是委屈你了。”   苏凉月见季怀瑾此时耳尖红红的,“大娘,我才不委屈呢,在我眼里,季怀瑾是最好的。”说完还在桌子下偷偷的伸手握了握季怀瑾的手。   季怀玉也趁此打趣道:“娘,你们看看,月月可真是见不得有人说一句我哥的不好。”   季大娘见此更为满意,又想试探一下苏归鸿的意思,“归鸿呀,我看月月和怀瑾的感情这般好,不若,咱们先给他们定下来。”又补充道:“你和何妈放心,我们季家定会三书六礼,一样不少。不会让月月受一点委屈。风洲李宅那里,我和你季大叔也是随时都能亲自上门。”   苏归鸿虽是有些不虞,但奈何季大娘是长辈,便只得说:“大娘,月月年纪尚小,无需急于一时。”   季大娘听了很是无奈,只得朝自家老爷和自家儿子使了使眼色,季大叔见此就开口道:“归鸿,我知你怕月月受委屈。但大叔跟你保证,怀瑾若是让月月受了一点委屈,不必你开口,大叔我也会亲自动手料理他,或是把他送到苏家,任凭你处置。”   “大叔,归鸿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月月年纪还小,还未定性,想再多留她几年,您也知晓,毕竟,我们苏家就只有她一个姑娘。”   季大叔听罢也不好再开口,众人便都在有些尴尬的气氛下用完了晚膳。   晚膳后,季大娘和季怀玉便同何妈与苏凉月一道坐着闲聊。季怀瑾却走到了苏归鸿身边,“归鸿,能否与我谈谈?”   苏归鸿点了点头,就跟着季怀瑾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两人坐了下来,季怀瑾给苏归鸿倒了一杯茶,又看着他认真的说:“归鸿,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一同念私塾,后来苏伯父苏伯母不幸去世后,我知晓你更是艰难,从那时起,你便一人打理荟萃轩,还要照料月儿同归鹄。我也知晓,月儿是你一手带大的,你自是舍不得她。”   苏归鸿听罢笑了笑,“你知晓我舍不得她,那你还想早早的就把她娶过门?”   季怀瑾颇为无奈的笑道:“归鸿,自我爱上月儿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想着娶她,想时刻都见到她。我也知晓你认为我不是月儿最好的选择的。”   “你自然不是她最好的选择。我们一同长大,我自是明白你淡薄内敛的性子,但月儿是我从小宠到大的,任性起来连我都劝不住。而以你这样的性子,你能做到现在宠着她,却能一辈子纵着她宠着她吗?”   季怀瑾看着他,“归鸿,我从未主动争取过任何事物,但月儿,是我此生第一次如此渴望得到的,更是想着要宠她一生一世。我之前也以为自己会这样淡薄的过一辈子,但却爱上了月儿,我便知道除了她,再不可能是其他任何人。她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例外,而我,自然也愿意为了她打破我所有的常例。”   苏归鸿又问他:“你可知晓月儿想要的是什么?她同我说过,她想要的不过是在这长宁城里悠闲安逸、随心所欲的过一辈子,她说这里有家人有好友。而你呢,以你的才智,除了会试还有殿试,定是不会偏安一隅。你觉得月儿会愿意离开这个有家人有好友的地方?或许她会愿意为了你都忍耐下来,但她那样却不会真正的快乐。”   此时,季怀瑾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归鸿,你可知我当初的院试,乡试和以后的会试都只是为了满足我父亲的期望。我自己从未想过要入仕,现下有了月儿,我更是不会入仕。”   苏归鸿有些不解,“哦?那你有何打算?”   季怀瑾便开口解释,“云林书院半年后便会从之前的起影山迁移到城北处的东鸣山上,若是我今次夺得会元,张知府与现任老山长就会向礼部推举我作为下任山长。而我若是成为下任山长,且东鸣山就在城北,我每日自书院下学后就能从书院归家陪伴月儿,且山长任期至五十五岁。五十五岁之后,我也能同月儿归乡养老,含饴弄孙。你也无须为月儿衣食之事担忧,云林书院是玉云十大书院之一,归属朝廷,山长每月薪俸为八百两银钱,且朝廷每年年末又会予山长八千两银钱的分岁赏,季家更是家境殷实,能保证月儿一生无忧。”   苏归鸿听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这是连月儿的一生都算计到了?”   季怀瑾又一字一句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要的不是月儿的一时,我要的是她的一生。”   苏归鸿没有言语,心中百转千回,季怀瑾连他所有的担忧都算计到了,他不是不认可他,只是他不舍得。过了半晌,苏归鸿才缓缓开口道:“那你们便先订下婚约吧。”   季怀瑾终是笑了,起身对苏归鸿行了一礼,“怀瑾在此多谢大舅哥。”   苏归鸿听了,被他哽得说不出话来,“哼!”随后便转身就走。   季怀瑾见此,脸上的笑更是粲然。   季怀瑾又同苏归鸿回了正厅,季怀瑾随即走到自家父亲身旁耳语了几句,只见季绍祺面上一喜,满意一笑,便开口对苏归鸿说:“归鸿,不瞒你说,自前几日你大娘知晓了月月同怀瑾的事之后,便把聘礼都准备妥当了。我想,不妨后日大叔就带着怀瑾同怀瑾的祖父一道去风洲李宅提亲。”   苏归鸿也未曾想到季大叔此时就想着定下提亲的日子,但也只好说:“烦请大叔与季爷爷带着月儿一道同去风洲,归鸿想着,若是归鸿的外祖父不让季爷爷进门,那月儿也能规劝一二,不至让外祖父失礼于人。”   季大叔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呵呵。那就有劳月月了。”   季大娘和何妈听得苏归鸿终是允了两个孩子的婚事,顿时就欣喜非常,反倒是苏凉月有些愣愣的,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哥哥,心想他居然应下了自己的婚事,而她居然成了季怀瑾的未婚妻了。她转过头去看着季怀瑾,见他也笑看着自己,想要问他些什么,但心知现下不是时候。   等到苏凉月跟着苏归鸿有些迷茫的回了苏宅之后,苏凉月便拉着他问道:“哥哥,你怎得会同意了?”   苏归鸿暗骂季怀瑾的步步为营,“你不是一直盼着嫁给季怀瑾吗,怎么现在却是这般反应?”   苏凉月只好反驳说:“我不是想着哥哥你不会这么快就答应嘛。我以为你还要再为难为难他嘛。”   苏归鸿没好气的说道:“哼!我现下不为难他,等他跟着他祖父去了李宅,自是有外祖父为难他们!”又瞪了自家妹妹一眼,“你就安心的等着做你的季少夫人吧!真是女大不中留!”   苏凉月有些气闷,“哥哥!我哪儿有那么恨嫁!”   苏归鸿自觉今晚情绪波动太大,遂不想再理她,便径自回了他的屋子。   何妈却欢欢喜喜的拉着苏凉月,“咱们月姐儿以后可是无需我再担心了!你爹你娘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又拉着她说了许多话,才放她回房歇息。   苏凉月躺在床上想着,她还未满十六岁就真的要嫁人了,虽也很是欣喜,但仍旧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又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儿,觉着有些肉疼,发现不是梦境,这才心满意足的入睡了。   自苏家几人从季宅里离开之后,季大叔便派人连夜去兰花村通知自家父亲母亲明日来城里。季大娘则清点着聘礼,想着明日一早便让人去金风玉露冰人馆里请个冰人过来。   季怀瑾躺在床上想象着自家宝贝嫁给自己的情景,又想着成亲后他们便能朝夕相对,就连后来睡着了脸上都带着笑。    ☆、第36章   在兰花村的季老太爷与季老夫人,昨日连夜里收到了自家儿子派人送来的消息,今日一大早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城里。季大娘也一大早派了人去金风玉露冰人馆里请来了业绩最好的陈冰人,那陈冰人一听是给季大公子说媒,眉开眼笑的就跟着季家的小厮到了季宅,心想自己又能在城里扬名了。   季老太爷与季老夫人赶到了季宅后,季老夫人就忙不迭拉着自家儿媳妇儿问了起来,“聘礼可是都打点好了?冰人请来了吗?”   季大娘高兴的说着:“娘,您放心吧!前几日我就把聘礼备好了,今儿一早也让来顺去把冰人给请来了。”   季老夫人听了也很是高兴,“没想到月月居然要做我的孙媳妇儿了!我今儿在来的路上听你爹说,他们两早就在一起了,只是一直瞒着我们。我看月月这孩子可比那岳家姑娘好多了,样貌和性子都是一等一的。”   季怀瑾和自家父亲正在向季老太爷询问着他同李老太爷的事儿,“祖父,您可曾同月儿的外祖父有过节?”   季怀瑾便把自己之前在风洲李宅的事儿讲予了自家祖父,又听得自家祖父说:“哼!那李老头儿还真是小气!早八百年前的事儿都还记着!也不怕他夫人知晓了!”   季大叔见此也开口道:“爹,不若您先把这事儿告知我们,让我们也能知晓一二。”   季老太爷想着自家老婆子还在这儿呢,“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明日我同你们一道去风洲找那李老头儿说清楚,把怀瑾的婚事给定下来。”   季怀瑾和季绍祺见此也不好再多问,只得说起其他话题。   第二日一早,季老夫人与季大娘便早早起了身,吩咐着下人跟着她们两人与陈冰人把聘礼抬到隔壁苏宅去。季怀瑾和自家父亲与祖父则清点着等下要带去风洲给李家人的礼。   陈冰人一进了苏宅,便朝何妈和苏归鸿一口气不带歇的说了许多吉祥话,又把聘礼的礼单递给了苏归鸿。苏归鸿看完后交给了何妈,两人都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凉月今日也是被何妈一早就叫了起来,巧巧伺候她梳洗过后,又给她收拾好带去风洲的行李。等她到了前厅,就见到季老夫人与季大娘都坐在那里,她上前行了礼,就被季老夫人亲热的拉着,“月月呀,咱们怀瑾真是好福气,居然能被你给瞧上!奶奶能有你这么个孙媳妇儿实在是太欢喜了!”   那陈冰人一见苏凉月,也各种各样夸人贤良淑德,温柔贤惠的好词儿也接连不断的从她口中冒了出来。苏凉月想起之前听过的金风玉露里的佳婿排行榜,便悄悄拉过陈冰人问道:“陈冰人,我之前听说你们冰人馆里有个佳婿排行榜,陈冰人不妨大方给凉月透露一下,这季怀瑾在那榜上的排名。”   见陈冰人面有难色,苏凉月就塞给她一张银票,陈冰人接过银票,谄媚的笑了笑,“季公子因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且日后或许还能中状元入朝为官,在咱们排行榜一直排名第二。”   苏凉月又问她:“那排名第一的是谁?”   陈冰人又朝苏归鸿看了看,“第一的便是苏二姑娘您的哥哥,苏大公子。苏大公子一表人才,又是荟萃轩的老板,家境殷实,且苏家人口简单,又无高堂,女子嫁过来便无需侍奉公婆,故而排名第一。”   苏凉月点了点头,“那陈冰人可知都有哪些人家托您给季怀瑾牵过线的?”   陈冰人有些犹豫,但想着刚才收了的那张银票,还是开口道:“我印象深刻的有知县夫人吴夫人的娘家岳家,还有西街丁员外隔壁的赵员外家,还有城北的汪家和杜家,另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几十户人家都拖过我们冰人馆替他们与季大公子牵线。不过苏二姑娘您要知道,我们冰人馆一向会提前对照双方情况,且尊重双方意愿的,不会随随便便什么人都给牵线的。”   苏凉月听得有些咬牙切齿,居然有几十户人家在打着自己未来相公的主意,“陈冰人,季怀瑾订亲后可以从你们的佳婿排行榜里消失了吧?”   陈冰人笑着摆了摆手,“哪儿能呢!即使季公子与您日后成了亲,城里还有许多人想着要给季公子做妾呢。”陈冰人又忽的想起自己今日是来说媒的,怎么说漏了这妾的事儿了,又连忙开口说:“不过苏二姑娘无需忧心,季公子自是对您一心一意的,你们俩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三世姻缘,任谁都拆不开的。”陈冰人此时心里还有些疑惑,怎得刚才在季宅里那季公子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不过问的是有哪些人家托过他们冰人馆与苏二姑娘牵线,她今日可是收了两回银票了。   苏凉月哪里还听得进她说的后面几句话,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都是城里还有许多人想着要给季公子做妾的这事儿。心里正是怒气腾腾。   等季老夫人和苏归鸿交换完季怀瑾与苏凉月的庚帖之后,季老夫人和季大娘便带着陈冰人与苏凉月回了季宅,季家众人就准备立时乘马车出发去风洲李宅。   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去风洲的时候,苏凉月自是同季怀瑾坐的同一辆马车。上了马车后,苏凉月径自斜躺在了软榻上,闭上眼准备小憩,连一句话都未同马车里的季怀瑾说过。   季怀瑾想她定是困了,便拿过锦被去给她盖上,苏凉月此时却睁开眼看着他,“你离我远点儿。”   季怀瑾这才发现她好似生气了,他想了半天也未想出她生气的原由,就柔声开口问她:“宝贝怎么了?是我做了什么让宝贝不高兴了吗?”   苏凉月此刻理都不想理他,盖上锦被就把头埋在了里面,季怀瑾只听得锦被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别来吵我!”   季怀瑾自然不会不去理他,便也除了鞋躺到了软榻上,钻进锦被里从背后抱住她,“宝贝,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好不好?”   苏凉月转过身对着他,一下子就在他下巴上重重的咬了一口,直到她嘴里尝到血腥味才松了口。她又有些心疼,就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疼不疼?”   季怀瑾笑了笑,仍是温柔的看着她,“不疼。宝贝若是不开心,可以再咬一口。”   苏凉月听了更是心疼了,钻进他的怀里,闷声说:“对不起。”   季怀瑾揉了揉她的脑袋,“乖,真的不疼。”   苏凉月觉着自己好似有点任性了,但又想到那几十户人家和那些上赶着想要做妾的人,就问他:“季怀瑾,你以后会纳妾吗?若是你要纳妾的话,那以后我们就和离吧。”   季怀瑾听她说和离两个字,是真的生气了,随即就厉声质问她:“和离?苏凉月,你在想什么?还没嫁给我就想着和离?我季怀瑾对你来说只是随随便便可以抛弃的人吗?”   苏凉月从未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过话,眼泪立时就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又连忙哽咽着对他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又急忙凑上去吻了吻他,边流眼泪边又说着:“不是的!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抛弃的人!才不是这样的!”她又开始在他怀里放声哭了起来。   听她委委屈屈的说着:“季怀瑾,你相信我!”   季怀瑾心里也是难受非常,抱紧了她没有说话,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被她的眼泪给浸湿了,又低下头伸手给她擦眼泪,见她还是落泪不止,便顿了顿,“月儿,别哭了。我相信你,别哭了。”   见她还是在断断续续的哽咽,他又哄着她,“宝贝,乖,别哭了。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苏凉月此时觉着心里又酸楚又难受,明明是自己说错了话,他却为了自己反过来道歉,“你没错,是我说错了话。我不该说什么和离之类的话,对不起季怀瑾,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   季怀瑾又帮她拭掉脸上的泪水,又柔声说:“乖,不哭了。宝贝不要自责,肯定是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宝贝刚才才会生气不小心说错话。”   苏凉月又听他这样安慰自己,心里更是难过,“明明就是我的错,你干嘛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又伸手捶了捶他,“季怀瑾,你是笨蛋吗!”   季怀瑾笑着轻声哄着她说:“不是笨蛋,月儿的相公怎么会是笨蛋呢。”   苏凉月被他逗得一下子笑了起来,又过了片刻, “季怀瑾,我刚才太任性了,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   季怀瑾亲了亲她的唇,“我的宝贝一点都不任性,相公只会疼你,又怎么会嫌弃你。”   因为两人都埋在被子里,苏凉月便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却知道他一定是那样温柔又宠溺的看着自己,她也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又想起方才陈冰人说得那些话,她心里又有些害怕这么好的他以后会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就越吻越深入。她此时只想着证明他是她一个人的,又觉着两人的衣衫甚是碍事,便想也没想就解开了。她从他怀里退出来,“宝贝,怎么了?”   她又扑上去吻他,含着他的舌头往外拉扯,因此他的嘴角流下些许水渍,她又去慢慢舔掉。她又凑到他耳边舔舐他的耳垂,手更是不安分的游移,渐渐的她的唇舌更是不安分,像是誓要他因她而沉沦一般,季怀瑾只得闷哼出声,“嗯。宝贝,好厉害,好软。”   过了一会儿,等他终于喘息着结束了,她只觉自己的嘴和手都酸酸的,季怀瑾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乖宝,乖宝。”又揉了揉那对蜜桃,“不仅这里软,嘴也好软。”说完又开始吻她。她只得无力的攀着他的脖子,感觉自己好似要被揉化了一般。片刻后,她缓了缓神,又见季怀瑾把他自己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又对她笑了笑,“又香又甜。”   苏凉月听他说出如此不正经的话,只得埋在他怀里,没有说话。季怀瑾这时才开口问她:“宝贝之前为何会生气?告诉我好不好?”   苏凉月随即就委委屈屈的说:“还不是那个陈冰人,她跟我说城里好几十户人家都托他们冰人馆与你牵线,还说即使你成了亲,也有很多人想要给你做妾。”   季怀瑾这才知晓她是吃醋了,捏了捏她的脸,“宝贝真是小醋桶!”   苏凉月努了努嘴,“还不都是怪你!我如果不是太在乎你太爱你,又怎么会吃醋,你方才还说我不在意你要抛弃你。明明就是太过在意你了,才会这么容易吃醋的。”   季怀瑾又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吻她,“宝贝真傻,你相公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不会喜欢上别人,更不会纳妾。只有一辈子来对你好,我都觉得时间太短,又怎么会再去想别人。”   苏凉月觉着自己又被他哄好了,但还是有些气乎乎的说:“若是,若是你敢纳妾,我就,我就...”   季怀瑾怕她又说出和离这两个伤他的字,就堵住她的嘴,“宝贝不许再胡说!”   苏凉月只好一本正经的跟他解释:“你以为我又要说刚才那两个字吗?你想太多了。我方才仔细想了想,若是那样的话就太便宜你跟别的狐狸精了,所以我决定,若是你敢纳妾,我就让你变成太监!让你一辈子都有心无力!”   季怀瑾听了这话又见她这副模样,被逗得笑出了声,“呵呵,宝贝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我还想着以后日日都让我的宝贝比刚才还舒服。”   苏凉月见他又这样,只好娇嗔道:“讨厌!人家说得是正经的!”   季怀瑾又笑了笑,很是无辜的说:“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呀!刚才宝贝不是一直喊着舒服吗。”   苏凉月才不甘心自己又被他调戏,她自然要调戏回来,便勾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说道:“相公,因为是相公你,所以才舒服的。方才相公是不是因为也是我,所以也喊着舒服的?”   季怀瑾觉得脸有些发热,苏凉月揉上他的耳垂,“相公,你耳尖好烫呀。相公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季怀瑾想到方才自己手上的湿润,便凑到她耳边也说了句什么,苏凉月便不敢再打趣他了。任由他哄着她,在他怀里渐渐睡了过去。    ☆、第37章   马车抵达风洲县李宅门口的时候,苏凉月是在季怀瑾的怀里醒过来的,她迷迷糊糊的听见季怀瑾在叫她:“宝贝,到外祖父家了。”   苏凉月只得浑浑噩噩的半阖着眼睛,见季怀瑾正笑看着自己,她随即就嘟了嘟嘴,“相公,要亲亲。亲亲了才会醒。”   季怀瑾就低头温柔的亲了亲她,苏凉月却又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道:“还要亲亲,亲亲够了才有力气起来。”季怀瑾见她这样可爱,又忍不住深吻了她片刻,苏凉月这才满意的揭开锦被准备往外走,却发现自己的衣裙是解开的,这才想起之前她与季怀瑾在马车上做了些什么坏事。她身后的季怀瑾又把她揽到自己身上,伸出手给她往脖子上系好带子,又把衣裙给她穿好。苏凉月转过身,伸出手给他把衣服系好,又问他:“相公,人家的头发有没有乱?”   季怀瑾便伸手把步摇给她取下,又重新戴了上去,又对她笑道:“好了。”   苏凉月又扬着小脸笑嘻嘻的问他:“相公,好不好看?”   季怀瑾抱了抱她,“很美,我的宝贝自是最好看。”   苏凉月奖励似的在他唇上亲了亲,“相公真好!不仅长得俊俏,还这么有眼光!找了个这么美又与你这么般配的娘子!”   季怀瑾只觉他的宝贝怎么能这般可爱,搂着她就不想松手,又低头欲吻她,这是马车的帘子却被掀开来,又听得一句:“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季怀瑾和苏凉月这才知晓方才那人是季怀玉,苏凉月又抬头看着他,“讨厌!刚才都没有亲到!”   “宝贝乖,这就补偿你。”季怀瑾又低下头吻她。   季老夫人和季大娘见季怀玉脸红红的急匆匆的跑过来,季大娘便问道:“怎么了?你哥哥他们怎得还未下来”   季怀玉有些羞赧的说:“娘!您下次别让我去叫我哥哥他们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我不就是让你多走几步去叫他们嘛!”   季怀玉没好气的说:“娘!反正别叫我去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季老夫人听了眼睛一亮,便问她:“不该看的玉儿你看到什么了?”   季大娘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又听自家女儿说:“反正就是那些不该看的嘛!奶奶,您别问了!”   季大娘有些好笑的指了指自家女儿的额头,“你哥哥跟月月感情这么好,这是好事儿!”   此时季怀瑾和苏凉月才牵着手走了过来,季怀瑾见到自家妹妹也有些尴尬,又听得她说:“月月,你跟我哥哥还真是时刻都腻腻歪歪的!”   苏凉月见季老夫人与季大娘都在,便有些不好意思,难得的微微红了脸,只得把脸埋到季怀瑾的怀里,季怀瑾见她竟然少有的害羞了,也觉着有些好笑,只得凑到她耳边小声对她说:“宝贝乖,跟相公亲热有什么好害羞的。”   苏凉月没理他,一旁的季老夫人和季大娘见两人还真是如季怀玉所说的那样腻腻歪歪,又见苏凉月还害羞了,便只得开口道:“月月,那咱们就进去吧。不然你外祖父他们该等急了。”   苏凉月只好点了点头,牵着季怀瑾,领着他们就往里走。   李宅里的李老太爷和李老夫人是昨日就收到了苏归鸿让人传过来的信儿,虽李老太爷不情不愿,还是被自家老婆子和儿子叮嘱着不能失礼于人,便也只得吩咐下人做好待客的准备。   苏凉月领着季家众人进了门,就见自家外祖父外母和舅舅正在前厅里等着他们,牵着季怀瑾就连忙上去行了礼。季怀瑾又俯身向他们介绍自己身后的季家人,“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这几位便是怀瑾的祖父祖母和父亲母亲,以及怀瑾的妹妹。”   李老夫人和李阳夏连忙上前招呼几人坐下,又吩咐人赶紧上茶上来。   李老夫人又开口道:“各位一路过来,想来舟车劳顿,不若有什么话等我们用膳后再谈也不迟。”   季老夫人也是笑呵呵的,“那便有劳亲家了。”   李老夫人笑了笑,“无需如此客气,大家都是一家人。”说着就领着众人前往前厅用饭。   众人到了侧厅都挨个儿坐了下来,此时李老夫人才发现桌上的菜全是加了辣椒的,便厉声问一旁的阿银:“阿银,怎得今日的菜全是些加了辣椒的?”   阿银只好战战兢兢的回道:“回禀老夫人,都是,都是老太爷让我们准备的。”   李老夫人只好让他赶紧重新上些清淡的菜过来,她可是记得怀瑾那孩子吃不得辣椒的,说完又立即朝季家众人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   李阳夏为此也跟着起身赔礼,季老太爷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姻侄子无需多礼,不过是有人还记得我的口味,特意为我准备了这桌好菜而已。”   李太爷听完就瞪了季老太爷一眼,“哼!季老头儿多年不见,你果然看起来还是一样的让人讨厌。”   李阳夏颇为不赞同的朝自家父亲说:“爹!您太失礼了,姻伯父他们来者是客。”   李老太爷仍旧没好气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客随主便吗!”又板着一张脸看向季老太爷,“若不是你我同窗一场,我才懒得记得你的口味!”   李老夫人有些疑惑,便凑过去问一旁的季老夫人,“亲家老爷可是嗜辣?”   季老夫人好笑的摇了摇头,“他同怀瑾一样嗜甜不嗜辣。”   李老夫人这才知晓原来是自家老头子又想作妖,又听得季老太爷说:“那我还真是得好好多谢博易兄的这番好意。”   李老太爷又说:“知道就好!”说完又吩咐一旁站着的阿金,“阿金,还不快给季老太爷盛碗胡辣汤!”   李老夫人又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随即对阿金说:“阿金,还不快下去催促厨房上些清淡的菜上来。”   阿金自是不敢有违自家老夫人的吩咐,连忙点头退下就去了厨房。   其他能吃辣的人都早已经开始用膳了,尤其是李阳夏与季绍祺这对多年未见的老友,更是高兴的对饮起来。   苏凉月早就知晓季怀瑾吃不得辣,就吩咐小菊盛了碗水上来,把菜涮掉了辣椒再给他夹到碗里,又凑到他耳边说:“你先吃将就着用点吧,我估计外公同季爷爷定是又要争执一番。”   季怀瑾也颇为无奈的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吃起了她夹到自己碗里的菜。坐在他们对面的季怀玉,只得郁闷的低下头用饭,好似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见到自家哥哥和自家好友这么亲昵。   过了一会儿,厨房总算新上了些清淡的菜上来,苏凉月就连忙盛了碗汤给季怀瑾让他喝下,免得他因为刚才食了些辣等下会胃痛。   李老夫人也连忙招呼起季老太爷来,“亲家老爷赶紧用膳吧,方才真是失礼了。”   季老太爷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李老太爷此时又出声道:“故作大方!伪君子!”   季老太爷随即就反驳他,“博易兄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小心眼!”   两人又争辩了几句,李老夫人与季老夫人只得相视一笑,都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除了李阳夏与季绍祺仍在兴致高昂的对饮之外,其余人早已用完了晚膳,都到了正厅里坐着喝茶用糕点。   苏凉月坐在季怀瑾旁边,时不时的给他喂几块糕点,季老夫人见此便说道:“亲家母,你看这俩孩子感情可真是不一般!不若咱们早些把日子定下来。”   李老夫人正要点头答应,又听自家老头子说:“我好似未曾答应过让月姐儿嫁到你们季家吧?尤其还是,做季老头儿的孙媳妇儿!”   季老太爷忍了许久再也忍不住了,“李博易!你这个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的老匹夫!”   李老太爷听了也立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季曜坤,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伪君子!”   见两人好似要大打出手,季老夫人与李老夫人连忙朝两人冷冰冰的警告了一眼,苏凉月此时也凑到季怀瑾耳边,悄声对他说:“相公,外公与季爷爷好似两个小孩子一样!”   季怀瑾只得无奈的朝她笑了笑,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调皮!连长辈都敢调侃了。”   苏凉月只得朝他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又喂了一块糕点给他。   李老夫人也出声道:“好了,你们两位加起来都一百多岁了,这么大年纪了,还在晚辈面前争吵,实在是有些不成样子。”   季老夫人也附和着,“亲家说得没错!你们两人的私人恩怨先放在一边,咱们今日是来商量两个孩子的婚事儿的。”   李老太爷很是不服气,“我跟他这种背信弃义的伪君子没什么好谈的!”   季老太爷顾不得自家老婆子在旁,便冲他说道:“李博易,你口口声声说我背信弃义,不过是还在记恨我当年没有来得及告知惠兰姑娘她收到的那封情信其实是你写的,我早就已经向你解释过是她自己误会了那封信是我写的,你非得还要将这事儿怪到我头上!”   李老太爷听了就起身与他对峙,“哼!若不是你不告知惠兰她那封信是我写的,她又怎会认为那信是你写的,且还为此倾心于你!亏我当初还视你为至交好友,才让你帮我把信转交予她的!可谁想到你竟然做出此等背信弃义之事!”   季老夫人一听,便立时问他:“亲家老爷,你说的惠兰姑娘可是现在岳家那位岳老夫人?”   李老太爷点了点头,“就是那位惠兰。”   季老夫人听了便怒火中烧,指着季老太爷就开始骂:“好你个季曜坤!我就说你之前为何总是想着撮合季怀瑾与岳家那位姑娘,没想到你竟然是因为自己当年没娶到岳老夫人,所以才想着让自家孙子娶她的孙女儿!”   李老太爷听了就立马接着骂道:“你这伪君子!你孙子都有我家月姐儿了,你竟然还想着让她娶惠兰的孙女儿!”   季老太爷也气冲冲的,“我何时有让怀瑾娶惠兰他孙女儿了!你这个老匹夫可别胡说八道!我看是你对惠兰她旧情难忘吧,不然也不会记恨我这么多年了。”   李老夫人听了也是勃然大怒,立时起身对这自家老爷子吼道:“好啊,李博易!我之前还以为你同亲家老爷有什么仇恨,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你对一位姑娘几十年都旧情难忘!亏我这么多年为你操持家务,养大了琴姐儿与夏哥儿,看来在你眼里都还比不过一个老相好!李博易,我要同你这个负心汉和离!”   在场所有人听了李老夫人这句话都震惊了,个个都目瞪口呆。苏凉月更是立马上前扶着自家外祖母,“外婆,您想必是误会了。外公心里只有您,又怎会对其他人旧情难忘。”   季老夫人也连忙劝着,“是呀,亲家母,你必定是误会了!都是我家这老头子口不择言,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李老夫人抚了抚胸口,“亲家母,你别劝我了。你不是没听到他方才一口一个惠兰,我今儿个总算是看清了这个负心汉了!”   季大娘也忙不迭地上前扶着李老夫人,“姻伯母,姻伯父方才只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而已,您别往心里去。”   李老夫人仍旧觉着气得很,“你们都别劝了,我明日就把和离书给写好,”又转头对着李老太爷恶狠狠地说:“你明日等着在和离书上落款便是!”   季老太爷被自家老婆子狠狠的瞪着,见此情景,也自觉理亏,“亲家母,方才是我是由于气不过李博易才胡乱说的,你就当我语无伦次。”   李老夫人摆了摆手,“你不过是起了个头儿,才让他说出了心里话,我还要为此多谢你。”又转头对苏凉月说:“我明日便同你回长宁,外婆我以后就同你们兄妹三人一起过了。”   苏凉月心里也很是为难,随即就看向自家外祖父,“外公,您倒是说句话呀!”   李老太爷是被自家老婆子刚才要和离的那番话给当场怔住了,现在被外孙女儿一喊才稍稍为缓过神来,便立即走上前解释,“你别误会,我同惠兰真的没什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苏凉月趁着自家外祖父说话的时候,就赶忙跑到侧厅里叫自家舅舅,“舅舅,您赶紧出来吧!外婆要同外公和离!”   李阳夏虽是有些微醺,但此时听了自家外甥女的话,也立马清醒过来,扔下酒杯就往前厅里走。季绍祺听罢也连忙跟了上去。   李老夫人此时见自家儿子来了,就对他说:“夏哥儿你来得正好,明日我便同你父亲和离了,我打算同月姐儿一道回长宁,顺便把诚哥儿也带走。你便留在这儿照顾你父亲吧。”   李阳夏也听得有些楞,“娘,爹他犯了什么错您只管处罚他便是,何须闹得和离。再说,您跟爹都一把年纪了,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   李老夫人冷哼一声,“我跟你爹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明日一定是得回长宁的,诚哥儿我也会带走,省得他留在这儿被祖父给教坏了。”说完就让苏凉月搀着她回房,苏凉月只得跟上,季老夫人和季大娘见状也连忙跟着,想着等下再劝劝李老夫人。   李阳夏见自家母亲走了,就有些恼怒的问他父亲,“爹,您有做了什么惹得娘生气了这次竟然还要同您和离。”   季老太爷也不太好意思的对他说:“姻侄子,这事儿也有我的不对,若不是我提起惠兰,你父亲他也不会被亲家母误会了。”   李阳夏又忙不迭的问他父亲,“爹,惠兰是谁?”   一直独自在旁玩儿的李旭诚听了便嚷道:“祖母说是祖父的老相好。”又抬起头问他姐夫,“姐夫,什么是老相好?”   季怀瑾也不知如何作答,便赶忙带着季怀玉和李旭诚往院子走,心想长辈的事儿还是少参合好。又暗道自家宝贝还真是跟外祖母一个性子,两人还同一天都提到了和离,不过他比外祖父幸运,他方才已经把自家宝贝给哄好了。   李阳夏此时也有些心烦,“爹,这事儿您还是尽早解决吧!不然我估摸着娘明日还真会去长宁。”又转头对季绍祺说:“绍祺,咱们去继续喝酒。”季绍祺见自家好友心烦,也只好跟着他去了侧厅继续喝酒。   现下厅里便只剩下季老太爷和李老太爷两人,季老太爷也自知理亏,走过去有些歉疚的说:“李博易,这次真是对不住了啊。我没想到亲家母会这么大反应。”   李老太爷没出声儿,理都不理他,就有些失魂落魄的往院子里走。    ☆、第38章   李老夫人同苏凉月一样的倔强性子,昨夜被苏凉月和季老夫人他们苦劝了半夜也未果,今早就把和离书给写好了,又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用完早膳就带着苏凉月和李旭诚去长宁。   众人聚在一起用早膳的时候,李老夫人就把和离书递给了李老太爷,李老太爷接过和离书未细看就一把给撕碎了,又冲李老夫人嚷嚷道:“我是不会同你和离的!”   李老夫人看也懒得看他,慢悠悠的说:“不管你同不同意,这李宅我都是离定了,用了早膳我就带着月姐儿和诚哥儿回长宁。我把位置给你那惠兰让出来了,你大可毫无后顾之忧的去岳府迎娶他们的老夫人。”   饭桌上一起用早膳的苏凉月几人,都颇为震惊和尴尬,季家众人没想到李老夫人居然真的写了和离书,苏凉月和李阳夏则是想着怎么劝服李老夫人,此时又听得李老夫人朝季怀瑾说:“怀瑾,月姐儿跟我一个性子。还望你不要同她外公一样的做负心汉,不然等着你的也是一封和离书。”   季怀瑾连忙起身恭敬地说:“外祖母,怀瑾不会给月儿这样的机会的。关于外祖父的事儿,想必您也定是误会了。”   李老夫人只点了点头,“不会最好。想来你也比她外公好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又看向季老夫人,“亲家老爷亲家母,月姐儿的婚事便由我负责了,今日我们便一道回长宁把日子给定下吧。”   此时季老太爷和季老夫人点头也不是,摇头还是不是,季老夫人只好说:“亲家母就当是去咱们长宁住几日,想来亲家老爷也定是会与你一道同去的。”   李老夫人摆了摆手,“咱们不用管他,现下我已经是归我外孙赡养了,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李老太爷心不在焉的用完了早膳,又见自家外孙女儿同他说:“外公,您怎得还让阿金给您收拾行李。您不同去把外婆给哄回来?”   李老太爷这才忙不迭地让阿金去给他收拾行李打算同去长宁把自家老婆子给哄回来。   到了出发的时辰,季家众人和李家众人也都收拾了行李,包括李阳夏也一道儿上了马车,众人都自觉的让李老太爷与李老夫人单独坐了一辆马车,而苏凉月仍旧是同季怀瑾坐的同一辆车。   苏凉月上了马车就心情十分不佳的靠在软榻上,季怀瑾只得一把揽过她到自己怀里,又问她:“还在为外祖父与外祖母的事儿烦恼?”   苏凉月没好气的说:“不然呢!外公也真是的,居然还有个什么惠兰姑娘!更可气的是,居然还是那岳兰芝的祖母!”说完还瞪了季怀瑾一眼。   季怀瑾觉着自己有些无辜,“宝贝,这毕竟是外祖父与外祖母之间的事儿,咱们做晚辈的也不好插手,让舅舅和祖父祖母他们去劝和吧。”   苏凉月仍旧有些生气,“外公真是的!居然在外婆面前还敢提起老相好,他简直就不知道女人吃醋的严重性!”   季怀瑾也笑了笑,心想这个严重性他是很有体会的,又听苏凉月看着他问道:“季怀瑾,你不会哪天也冒出来个老相好吧?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季怀瑾颇为无奈笑了笑,“月儿,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老相好,我只有你这个月儿宝贝。”说完就低头吻住她。   过了会儿,苏凉月还是觉着有些烦躁,又抱着季怀瑾撒娇,“相公,我还是觉着有些烦,也不知那惠兰有多大的魅力,能让外公和季爷爷现在也能想得起她来。”   季怀瑾想了想,觉得那倒未必,以李老太爷对李老夫人平日里百依百顺样子,怎么可能对岳老夫人旧情难忘,“宝贝,我想外祖父定然不是对岳老夫人旧情难忘,只是因着他认为祖父当年作为他的好友却背信弃义,他才至今都对此事耿耿于怀。”   苏凉月想了想也是,以自家外祖父平日对自家外祖母言听计从的样子,哪里像是对那岳兰芝的祖母难忘的,她似有想起了什么,就笑吟吟的对季怀瑾说:“对了,我想起前几日还收到了丁夫人送来的生辰帖子,她定是也宴请了岳家,说不定我和外婆同去也能见着她。”她又想着好似过不久便是季怀瑾的生辰了,她要好好想想当时候送什么生辰礼给他。   季怀瑾看她这番兴致勃勃地样子,只觉着她总是这样可爱,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月儿还真是鬼灵精!”   苏凉月又想了想说:“不过等我们回了长宁的第一件事,便是让那陈冰人把咱们订亲的消息传出去,我得先让那岳老夫人歇了让你做他孙女婿的心思!”   季怀瑾自是乐得高兴能让全城的人都知晓她同自己订亲了,也好让那些当初去冰人馆托人和她牵线的人死了心,还有那虎视眈眈的张公子。“好,咱们一回去便让陈冰人把消息给散出去,好让全城的人都知晓苏二姑娘是我季怀瑾的未婚妻。”   苏凉月想到之前他同自己提过的新春茶会,又笑嘻嘻的说:“那这样我们便能一道去新春茶会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打扮一番,让他们见见你季怀瑾的未婚妻是多么美貌过人。”   季怀瑾听了却皱了皱眉,又对她说:“月儿,只打扮给相公我一个人欣赏不好吗?”   苏凉月瞥了他一眼,又靠在他怀里蹭了蹭,“相公,你真是笨蛋,日后我出门就不仅代表着我们苏家的脸面,也还代表着你们季家的脸面了,若是不好生打扮打扮,人家还会觉着我失礼于人呢。虽然就算我不打扮也是美貌动人的。”   季怀瑾又捏了捏她的脸,温柔的看着她,“不是你们季家,是我们季家。宝贝,你以后也是季家的一份子了。”   苏凉月笑着点了点头,又让他抱着她躺在软榻上,“相公,你快给我讲些书里的故事来听听。”   季怀瑾便缓缓开口,用温润动人的声音给他讲起之前读过游记,过了会儿,见她没有像刚才那样回应他,就低头看了看,发现她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就又拿起锦被盖在两人身上,在她唇上亲了亲,抱着她也睡了起来。   等马车进了长宁城里,到了苏宅门口的时候,苏凉月才在季怀瑾怀里缓缓醒了过来,季怀瑾见她醒了,低头亲了亲她,“宝贝,这次难得你自己醒来了。”   苏凉月又抱着他蹭了蹭,“唔,不想跟你分开。回去又不能被你抱着睡了。”   季怀瑾也喜欢抱着她,自是舍不得,“宝贝乖,我们尽快成亲,这样相公就能每天都抱着你了。”   她嘟了嘟嘴,“相公,快再亲亲我,下车后我们就要分开了。”季怀瑾听了就含着她的唇吸吮了起来,两人正吻得很是投入,马车的帘子去却被掀了开来,苏凉月立时就躲进了季怀瑾怀里,此时听那掀开帘子的人说着:“怪道玉儿那丫头不愿过来叫你们呢,原来是为着这般。”季大娘又朝两人笑呵呵的说:“赶紧下来吧。”说完就扭头走了。   苏凉月捶了捶季怀瑾,“怎么办嘛!这下没脸见人了!”依然埋在季怀瑾怀里不肯出来。   季怀瑾此刻耳尖也红红的,但还是哄着她,“乖,宝贝,我们是未婚夫妻,又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苏凉月见他还笑了笑,又嗔怪道:“你还笑!都被大娘看到了啦!”   季怀瑾只得又抱着她哄了哄,亲了亲,她才扭捏着下了马车,领着自家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几人进了自家院子。   何妈见李家众人都来了,就拉着苏凉月问她:“老太爷老夫人同老爷他们怎得都来了?”   苏凉月便悄声把这两日发生的事儿告诉了何妈,何妈听了也很是震惊,“这,这怎得会是这样?”   苏凉月也有些无奈,“您又不是不知晓外婆的脾气,我想着他们在这儿住几日,外公把外婆哄好了估计也没什么大事儿了。”   何妈让四喜和巧巧去把客房给收拾出来,又听得李老夫人对她说:“小环,我可不与那老头子住一间屋子,你给我单独安排个院子。”何妈只得在李老太爷颇为怨念的目光下答应了下来,她自小就在老夫人手底下长大,自是知晓在李宅里谁的吩咐最大。   过了会儿,四喜来回禀说客房都收拾好了,苏凉月就让巧巧领着自家外祖母下去休息,又让四喜领着自家外祖父与舅舅去客房,而李旭诚早就跑去找苏归鹄一道玩耍了。   苏归鸿晚膳时分回来的时候,见自家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居然都在,就有些疑惑,又听得苏凉月悄声同他说了原委之后,更有些诧异,但还是淡定的向他们打了招呼见了礼。   过了会儿,苏归鸿就提起了过几日丁夫人的生辰宴,苏凉月便问他:“哥哥,生辰礼可是给丁夫人备好了?”   “自是备下了,那日你也早些过去,昨日你刚走,丁夫人就派人来寻你来了。”   苏凉月听了就问自家外祖母,“外婆可要与我们同去?”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听说那岳老夫人也要来。”   李老夫人点了点头,“我与你同去吧,不然若是外人知晓了我们来了长宁,阖府统请的帖子都收到了,我们却没去赴宴,难免有些失礼。”   苏凉月又问自家哥哥,“哥哥,我前几日让你给我订做的白色薄琉璃的货柜可是做好了?”   “匾额和柜子都已经做好了,也让人给你搬到那间铺子里去了。小厮也给你找好了,你也是认识的,就是青山的亲弟弟翠山,每月工钱八两银子,也是管他一餐午膳。”   李阳夏听了便问她:“可是月姐儿要做生意?”   苏凉月笑嘻嘻的说:“是呀舅舅,我打算开一间吃食铺子。反正家里那铺子空着也是空着。”   李老夫人听了也来了兴致,“咱们月姐儿还真是能干!等开张了,外婆也去你那铺子里瞧瞧。”   李老太爷也忙不迭地说:“外公也去瞧瞧,看看咱们月姐儿的铺子。”   苏凉月此时又看向苏归鸿,“哥哥,咱们的吃食铺子开张那天,我想着邀吴夫人丁夫人还有萧伯母季大娘来给铺子剪彩,你记得让平安在悦宾楼订好酒席。不过,萧伯母那里,由你去请可好?”   苏归鸿颇为好笑的看了看她,“怎么,你怕遇着子昂?”   苏凉月只得解释说:“恐怕明日整个城里的人都知晓我与季怀瑾订亲的消息了。我再同子昂哥碰面,着实有些尴尬。”   季老夫人听了却不甚赞同,“月姐儿你自己去请,避得了一回,难不成还避得了一世。”   李阳夏也附和道:“月姐儿,你外婆说得没错。”   苏凉月却咕哝了一句,“舅舅还好意思说我,您自个儿不也一样。”   李阳夏这下就想到了萧洛灵,也有些尴尬,苏凉月却被自家外祖母敲了敲脑袋,“还敢打趣起你舅舅来了。”   苏凉月只得暗自吐了吐舌头,想着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又听得自家外祖母说:“月姐儿去萧宅的那日,夏哥儿也同去吧。”   李阳夏自是不肯答应,“娘,我去作甚”   李老夫人便说道:“咱们来了长宁都未知会梦竹他们一声,这样未免有些失礼,你去了正好同灵灵说我来了长宁,让她有时间便来看看我这个长辈。”   李阳夏还想说什么,却被苏凉月接了话,“舅舅,您就同我一道去吧。外婆都说了,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李阳夏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快点把这文给完结了~ ☆、第39章   到了第二日,果然整个长宁城内,人人都知晓长宁第一才子季怀瑾同长宁城的大美人儿苏二姑娘订亲了,苏宅和季宅也来了好几拨儿上门贺喜的人。苏凉月疲于应付,就把这些事儿交给了自家外祖父外祖母,拉着自家舅舅上了马车就去了萧宅。   到了萧宅,苏凉月同李阳夏两人就被小厮领着进了正厅,洛梦竹见是他们两人来了,也颇有些高兴,连忙请两人坐下,又问李阳夏:“阳夏哥怎得来了长宁?可是为了月月的婚事来的?”又看向一旁的苏凉月,“今日可是整个长宁城都知晓你同季家公子订亲的消息了。”   苏凉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听得自家舅舅对洛梦竹说:“家父家母也来了长宁,托我过来给你问声好。”   苏凉月接着话,“外婆还让我来邀灵灵若是有时间便到苏宅去探望她老人家,外婆说很是挂念她。”   李阳夏随即颇为无奈的看了看自家外甥女,听她又对洛梦竹说:“今日我是来给伯母您送帖子的,我家的吃食铺子五味斋后日便开张了,我想邀您后日去帮五味斋剪彩。”   洛梦竹笑了笑,“伯母后日一定到,想来月月开的铺子定是不差的,”又看着李阳夏问他:“阳夏可是要在长宁多待几日?若是无事,我让灵灵或子昂带着你在城里四处转转,你好些年未来,城里变化也颇大。”洛梦竹对李阳夏心里一直很是愧疚,也因此时时都想着待他好些。   李阳夏只得说:“不必麻烦了,梦竹的心意我心领了,想来灵灵同子昂也有自个儿的事儿要忙。”   洛梦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又瞧见正好进门的自家女儿和儿子,“正巧灵灵同子昂来了,你也见见他们吧。”   萧洛灵见到李阳夏来了,心里便瞬时一喜,但也面上不显,同自家弟弟恭敬的给她所谓的李伯父行了礼,又听她母亲说:“灵灵,子昂,你们李伯父近日正好要在长宁来小住,你们李爷爷李奶奶也来了,若是你们无事,便领你们李伯父在城里四处转转吧,尽尽地主之谊。”   萧洛灵听了便道:“粉蝶轩里近来不忙,我也正好有空,不若我领着李伯父在城里四处走走吧。”   李阳夏见此也不好再推脱,只得点了点头。苏凉月和李阳夏便也跟着萧子昂和萧洛灵出了萧宅,她想着还要去丁员外府上和吴知县府上送帖子邀他们剪彩,就同萧洛灵他们道了别。   苏凉月正要上马车,听得萧子昂在身后叫她;“月月。”   苏凉月转身笑看着他,“子昂哥。”   萧子昂笑了笑,又开口道:“月月,恭喜你与怀瑾兄。”   “多谢子昂哥。子昂哥也一定会幸福的。”   萧子昂只是点了点头,“快上马车吧,我也还有事要办。”   苏凉月见他这样只觉心里愧疚难当,“子昂哥,谢谢你。”   萧子昂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看着她上了马车,复又苦笑着转身离开。   苏凉月接着去了吴府给吴夫人送了帖子又邀她剪彩,吴夫人很是爽快的应了下来,说她后日定会按时过去。   苏凉月再去了丁员外府,丁夫人见她来了很是高兴,热情的拉着她说:“月月你上次给我出的主意可真是不错,那小贱蹄子现下已经去了庄子上了,府里也太平了。”又笑呵呵的对她道:“听说你与那季公子订亲了。”   苏凉月便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前些日子订下的。不过今日凉月来可不是为了这事儿,而是来给您送帖子的,我家的吃食铺子五味斋后日便开业,想邀您过去剪个彩。”   丁夫人爽朗一笑,“这有何问题,不就是剪个彩嘛!到时候我一定早些过去。”   苏凉月见她应下了,就笑着说:“那凉月便先谢过夫人您了。后日凉月也在悦宾楼备下了酒席,到时候还盼着您同丁员外也一道赏脸。”   丁夫人嗔怪道:“什么赏脸不赏脸的!说那劳什子客套话作甚!”   苏凉月又问她:“小胖今日可在府里?”   “在呢!现下在书房里练字,方才还吵着要出门去玩儿。”   苏凉月就又说着:“现下正是冬休,多玩儿一会儿也无事。我之前还答应了小胖接他过去住几日,您若是允许,我等下便带他回去了,正好我那小表弟也来了城里,他们三个孩子可以凑仔一块儿做伴儿。”   丁夫人想了想也应下了,“那我这就叫人去给他收拾行李,有得劳烦你照看他几日了,他上次便同我说住在你们家里可比在自家有意思多了。”   苏凉月笑了笑,“还不就是因为每日他能同归鹄凑在一块儿,又能去同巷子里的几家孩子一块儿玩耍。”   丁夫人又想起了自己生辰那日要请吴夫人的娘家岳家过来,她自是知晓那岳家一直想同季家结亲来着,“月月,我生辰那日,岳家的姑娘也要过来,你可不许生气呀。我可是你这边儿的。”   苏凉月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您说起这事儿,我便想起我前几日才知晓那岳老夫人同我外祖父和季怀瑾的祖父都是旧识。”   丁夫人听罢却撇了撇嘴,“那岳老夫人不过是阿柔的继母,以前也不过是个小妾,阿柔的母亲去世之后,因着当时岳老夫人之前生了儿子,也就是现下云林书院的岳先生,便被扶正了。一个小妾居然还能做主母,若不是看在阿柔的面上,我才懒得与这种人来往。”   苏凉月听了很是惊讶,没想到那岳老夫人以前居然只是小妾,又禁不住好奇的问她:“那岳老夫人年轻时可是生的很美?”   丁夫人想了想,“好似颇为貌美,不过比起你娘与你来自然是差远了。”又冲她说:“我还听我祖母说过,那岳老夫人当年还想着嫁给季老太爷,季老太爷家里自是看不起她的,她又对着季老太爷纠缠了一段时日,季老太爷的父亲干脆就给季老太爷订了亲,就是现在的季老夫人,季老夫人出身富贵之家,自然是比那岳老夫人的出身和品貌都要好上太多。岳老夫人后来见希望落空了,便把目标转向了岳老太爷。听说当年她在季老太爷之前,还曾勾搭过一位风洲的李公子,后来她得知李公子家里也是订了亲的,才又把目标转向的季老太爷。”丁夫人又不屑的笑了笑,“反正我觉着这位岳老夫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不然她也不会千方百计想要同季家结亲了,季家可是世代书本网,又祖产颇丰,没想到现下希望落空,”又看着苏凉月颇为严肃的说:“说不定岳老夫人同他儿子一家现下也记恨上了你,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别被人泼了脏水。”   苏凉月对丁夫人能这样提醒自己也有些感激,“凉月省得,说来也好笑,您刚才说的那位风洲的李公子便是我的外祖父。”   丁夫人这也才想起,当年的苏夫人不正是风洲的李家的姑娘嘛,“这还真是巧了!若是那岳老夫人知晓,定是更厌恶你,你可就更得小心了。”   苏凉月随就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会儿,丁府的小厮也带着小胖拿着行李过来了,苏凉月给丁夫人道了别,就带着小胖回了苏宅。   苏凉月到了自家院子门口,就吩咐平安把小胖领着去找苏归鹄,她又转身去了隔壁季宅。   到了季宅,苏凉月却见自家外祖母正和季老夫人与季大娘在厅里坐着吃茶闲聊,几人见她来了,也唤着她让她坐下来。苏凉月便跟季大娘提了后日剪彩的事儿,季大娘对自家儿媳妇儿的铺子自是乐得帮忙。   苏凉月又问季大娘:“大娘,你们可收到了丁夫人的生辰帖子?”   “自然是收到了。”   苏凉月又开口道:“我方才便是从丁夫人那儿给她送了帖子回来的,我还在她那儿听了一件事儿。”   季大娘几人就问她是何事,苏凉月便把自己从方才丁夫人那儿听来的关于岳老夫人的事儿讲给了他们听,还把丁夫人对自己的嘱咐也说了。   季老夫人听了那岳老夫人当年竟然还主动勾搭自家老头子,便颇为不齿,“没想到那岳老夫人接连勾搭亲家老爷与你季爷爷都未成,却跑去给岳老太爷做了妾,可见当年也是个水性杨花的。”   李老夫人更是不屑,“亏得他们两还认为那岳老夫人是个多好的姑娘呢!也不过就是个爱慕虚荣的!”   季大娘万幸自家未同那岳家结亲,好在月月把自家儿子给瞧上了,不然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那他们季家可得丢脸, “那岳家姑娘我看也不是个好的!虽说是第一才女,但哪有给才见过一两次的男子主动送玉佩的!好在怀瑾也都未正眼瞧过她。”   苏凉月听了便问季大娘:“大娘,您怎得知晓她那时送的玉佩呀?”   季大娘便笑着道:“我本是不知晓的,但后来怀瑾却把那玉佩送给了我,说他拿着不合礼数。”   苏凉月听完便想起那时候她让季怀瑾把玉佩给送出去,现在觉着还颇为好笑,又听得自家外祖母说:“怀瑾这孩子还真是个明白人。”又看着一旁的苏凉月:“连丁夫人都叮嘱你了,想来那岳老夫人可不是个善茬,若是他们岳家有意为难咱们,咱们自然也得好好会会他们。”   苏凉月自是不怕勾心斗角的事儿,以前她可没少见。季老夫人听了也说:“能主动勾搭好几个男子,又从妾室扶正的女人,哪能是什么善茬!我倒要看看她这位岳老夫人有哪些招数,若是她真要使坏,那也别怪咱们不客气。”   季大娘此时也对身旁的自家女儿说:“玉儿你以后同那岳姑娘也少接触,免得染上些她的那些手段。”   季怀玉立时就开口道:“娘,我与她本就不熟。上次我和月月在素心斋碰见她,还是她主动给我们打招呼的。我一直就不太喜欢她那故作姿态的样子,偏生爷爷以前还觉着她不错。不就是会读书嘛!城里品貌胜过她的女子多了去了,我就不信为何只有她得了个第一才女的名声,这其中没有点儿猫腻我都不信。”   季大娘想了想也是,怎得就她忽的冒出个第一才女的名声,“玉儿想的没错,我以前在吴夫人的新春茶会上也见过许多品貌才华都胜过她的,怎得她就忽然有了个第一才女的名声。若说咱们月月这第一美人儿的名声是实至名归,因为城里确实找不出比月月生的更美的姑娘小姐了,那她这第一才女便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李老夫人听了这话就说着:“看来,这岳老夫人夫人的儿女也是不简单。”   苏凉月又想到了知书达理的吴夫人,“吴夫人还真是显而易见的不是那岳老夫人亲生的。”   季老夫人也颇为赞同,“那是自然,吴夫人的母亲当年可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只可惜所嫁非人,红颜薄命呀。好在吴夫人并未被那岳老夫人教导着长大,因此才像她母亲一样的知书达理,端惠娴熟。”   苏凉月又问她:“季奶奶,那吴夫人同岳老夫人的关系如何?”   季老夫人想了想, “好似不大好,一个扶正了的妾室,又怎会对之前主母留下的孩子真心相待。好在吴夫人嫁的好,现下也无需受那岳老夫人的气了。”   李老夫人听了也叹道:“哎,没娘的孩子确实可怜。好在咱们月姐儿兄妹几个没有那劳什子继母。”   苏凉月想着萧洛灵以后若是嫁给了自家舅舅也算是继母, “外婆,您可不能这么想,这跟是否是继母无关,跟那继母的人品有关。我想岳夫人就算是做正室,多半也是心术不正的。”   季老夫人听罢点了点头,“月月说得没错。那岳老夫人可不就是个心术不正的嘛。”    ☆、第40章   到了五味斋开业这一日,苏凉月几人在卯时初就早早起身在厨房里开始准备着糕点,而卤味却是前一夜就已经做好了。等四喜和何妈做完了糕点,苏凉月几人就提着糕点和卤味去了五味斋。   进了五味斋,苏凉月就让四喜与何妈把糕点和卤菜分别一碟一碟的置放在店里的两个白色薄琉璃的货柜里,还在货柜旁的小桌上放了些供客人试吃的糕点和卤菜。苏凉月又唤来巧巧让她出门去街上担着鲜花的小贩手里买些鲜花回来插在货柜上的两个花瓶里,又让宋翠山把她昨日写的招揽客人的牌子放在了店门口,牌子上写明了今日新店开业大酬宾,买二送一。   将近辰时四刻,丁夫人吴夫人还有萧夫人与季大娘都已经带着仆从来了五味斋,几人还都送了开业花篮过来摆在五味斋门口。等辰时四刻一到,苏凉月就请四位夫人上前同自己一道给五味斋揭牌,揭牌后又请他们一道儿剪彩,随后,便是平安把鞭炮给点燃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响起来,五味斋就算是正式开业了。李老夫人见此也上前招呼着几位夫人,领着他们往苏宅里去吃茶休息。   苏凉月就带着巧巧和翠山在店里招呼起客人来。长宁城里人人都知,苏二姑娘在与季家公子前几日订亲之后,今日又邀了几位城里赫赫有名的夫人替她的五味斋剪彩开业,城里的男男女女也都冲着苏二姑娘和几位夫人的名号,今日也都络绎不绝的往这五味斋来瞧瞧,众人一见店里还有免费试吃的,也都兴致勃勃地尝了起来,又觉着味道很是不错,且还开业大酬宾,就都开始掏出荷包给银子,让店里的翠山和巧巧把糕点和卤菜给包起来,因此五味斋的生意是分外红火。   苏归鸿从隔壁荟萃轩里过来看着自家妹妹忙得脚不沾地,又连忙把现在在荟萃轩里做工的宋青山和宋翠山的表弟王大川给叫到五味斋里给自家妹妹帮手。   季怀瑾带着季怀玉过来的时候,苏凉月此时正忙着招呼客人,见他两人身后的观言与百合,就连忙开口道:“观言,百合,赶紧过来帮我招呼招呼店里的客人。”   观言与百合便立时走进店里,帮着自家未来少夫人招呼起客人来。   季怀瑾知晓她一早就起身过来忙着店里的事儿,又看着她此时脸上虽带着笑但仍旧有些掩不住的疲惫,就很是心疼她,就也进了店里帮着她招呼客人。在长宁城里很少有人不认得季怀瑾,见季公子都来帮着自家未婚妻招呼客人,店里的那些姑娘们也都想着在五味斋里多待一会儿,店里的那些男客们却想着多买些东西,能让苏二姑娘多看自己几眼也是好的。   季怀玉见自家哥哥都去帮忙了,也不好干站着,便也去帮着自家好友,给客人介绍起糕点来。   忙到了午膳时分,苏凉月就吩咐巧巧去苏宅里告知李老太爷李老夫人让他们带着现下在苏宅里的丁员外和萧飞白等几家人,坐着马车去悦宾楼里用午膳。苏凉月和苏归鸿则带着店里的季怀瑾和季怀玉也一道儿上了马车往悦宾楼赶去。   苏归鸿早前就让人在悦宾楼订下了顶层最宽敞的那间雅间,众人被悦宾楼的小厮领着进了雅间,雅间内的两大桌酒席也已经备好了,苏归鸿和苏凉月便招呼着女客与男客们分坐两席,又举着杯说了几句,便邀众人举筷下箸,大家也都热热闹闹的用起膳来。   女客这桌席上,丁夫人性子爽利又能说会道,对着李老夫人与季老夫人和季大娘一个劲儿的夸赞着苏凉月,听得三位夫人都眉开眼笑,此时又听她道:“咱们月月和季公子可都是品貌过人,还真是天作之合!怕是咱们长宁城里最养眼的一对儿咯!”   吴夫人也笑着说:“两人郎才女貌,又家世相当,合该就是一对儿!”   苏凉月听了便笑吟吟的说:“您二位说的话,凉月可是再赞同不过!”   李老夫人听罢笑着假意呵斥她,“你这丫头还真是不害臊!”   丁夫人却接过话,“我们可就最喜欢月月这毫不扭捏的性子!比那些成日里只会矫揉造作的姑娘不知要好上多少!还是月月让人看着欢喜!”   苏凉月听了又连忙挽着一旁的丁夫人的手臂,娇声说:“那是自然!我和夫人可都是一样的性子!也都是一样看着让人欢喜!”   席上众人见了她这般俏皮的模样,也都被逗得跟着发笑。   男客那桌席上的李老太爷与季老太爷,两人因为坐在了一起还在暗暗较劲,李老太爷不住夹些辛辣的菜式放到季老太爷的餐碟里,季老太爷虽是面上笑呵呵的吃下了,桌子下的脚却不停的狠狠踩在李老太爷的脚背上。   丁员外见此场景,就笑呵呵的对他二人说:“您们二老还真不愧是亲家,看着感情还真是好!”   李阳夏与季绍祺和季怀瑾听了都只能尴尬的笑笑,心想你们是没有见过这二老面红耳赤争执的场面。   丁员外又同季绍祺说道:“听静淞说,春闱过后,张知府和老山长有意向朝廷举荐你家怀瑾做下任山长。”做了十大书院的山长,虽不算入仕,但也是礼部的人,且十大书院里培养的官宦,也都算作是山长的学生,玉云国历来讲究尊师重道,意味着日后再举足轻重的官儿也得给自个儿的老师几分面子。丁员外想着若是能交好季家苏家与李家,那将来定是也有好处的。   季绍祺虽同李阳夏一样是刻板的读书人,但也知晓伸手不打笑脸人,且这丁员外在城里也算是有些地位的,便笑了笑说:“这事,老山长也同我提过,不过前提是,想来静淞兄也同你说了,那便是犬子能夺得咱们州府的会元。”   丁员外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怀瑾那孩子天资聪颖,才智过人,想来夺得会元也定不在话下。我可是就等着喝你家怀瑾的会元酒了!”   季绍祺听罢也笑着拱了拱手,“绍祺可就借明达兄你吉言了!”说完,两人就接着饮起酒来。   众人在悦宾楼用完午膳便散了席,苏归鸿又派人去叫来马车把今日来的几家客人送回了宅府。   季怀瑾方才在席上被苏归鸿灌得有些微醺,苏凉月就吩咐观言扶他回了季宅,又去五味斋里转了转,随后就去了季宅找季怀瑾。   到了季怀瑾的屋子里,苏凉月就见他脸红红的靠在床上,眼神也有些迷蒙,她就浸了张帕子,走过去抬手举着帕子给他擦脸,却被他一把拉过她的手,又揽过她的腰,又听他声音有些软绵的说:“宝贝,宝贝,让我抱抱。”   苏凉月只得任由他搂着,他又忽的把她摁着倒下,低头吻住她,勾着她的小舌又添又吸,然后又是她的耳垂,她被他的一番动作弄得轻轻颤抖,只得环住他的脖子,“相公,轻点,疼。”   季怀瑾听了又亲了亲她,“乖,相公这就轻点,宝贝不疼,不疼。”又低头添舐她的耳垂,还狠狠的搓揉他最爱的那对绵软。   两人越来越亲昵,都不想放开彼此,她脖子上的带子又被他给解开了,他还是不满足,又解开他自己,就紧紧贴上去,苏凉月推了推他,“相公,难受。”   季怀瑾哀怨的看着她,“宝贝,相公也难受。”低下头又开始吻她。   她见他没有动作,只得自己去蹭他,刚好相触的那一刻,两人都满足的叹息了一声,他便转为主动,又急又快,又伏在他耳边微喘着问她:“还难受吗?”   她只得软糯的说着:“不难受了,不难受了,好喜欢。”   季怀瑾听了就揶揄地看着她,动作更甚,又亲了亲她,“相公也好喜欢,又软又粘。”   两人满足了一次之后,又时不时的亲亲彼此,季怀瑾才尝到些甜头,自是不满足,又引着她像方才那样一次又一次。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平静下来,苏凉月浑身无力的靠着他,又推了推他,“相公,快去把帕子浸了拿过来。”   季怀瑾会意,随即就走下去拿帕子,苏凉月见他就这样未着一缕的走下去,有些脸红,但目光还是一直随着他。季怀瑾浸了帕子把她给清理干净,又清理好自己。苏凉月仍旧不想动弹,只得把自己的衣裙递给他,“相公,穿衣服。”   季怀瑾却只替她穿上了内衫,连脖子上的带子都未给她系上,又躺着从身后搂住她,她又推了推他,“带子没系上呢!”   他听了没说话,又把手从带子下穿过去,又覆上那对绵软,低声在她耳边说:“这样方便。”   苏凉月听了很是不想让他得逞,但还是没有推开他,又娇声说:“都怪你,我本该在店里帮忙的。”   季怀瑾笑着亲了亲她,“乖,我等下让观言去店里帮忙。”   苏凉月只得点了点头,又抬头吻了吻他,“那我要睡一会儿,又累又没力。”   季怀瑾听了就拿过锦被给两人盖上,亲了亲她的额头,“那宝贝快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苏凉月揉了揉眼睛问他:“你不累吗?”   季怀瑾又凑到她耳边说:“不累,精神很好,好到可以再...”   他的再什么还未说出口,就觉着自己腰上被掐了一下,有些疼,又听她说:“流氓!不许再想了,我好累。”   季怀瑾拍了拍她,“睡吧宝贝。”   苏凉月便靠着他睡了起来,见她睡着了,他便悄声整理好衣裳,推开门走了出去,随即就唤来观言,让他带着百合去五味斋帮手。   季大娘正想去自家儿子的院子里找苏凉月去前厅同他们闲聊,就见自家儿子在吩咐着观言,就问他:“月月在哪儿?”   季怀瑾听了便说:“她累了,在屋子里歇息,娘您别去打扰她。”又转头继续叮嘱着观言。   季大娘点了点头,又想着午膳时候苏凉月的脸色有些苍白,就想着推门进去瞧瞧她,进了屋子走了几步,抬手掀开了卧房的一侧门帘,就见一旁的衣服架子上搭着苏凉月的衣裙和自家儿子早上身着的那身衣衫,又见盥洗架子上的面盆里还浸着一方帕子,随即就歇了去掀帷帐看看苏凉月的想法,心想自家儿子表面上看着沉稳内敛,原来是个闷骚,就又放下门帘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又正好撞上正欲进屋的自家儿子,意味深长的朝他笑了笑,“怀瑾,娘会把婚期尽早给你们定下来的。”   季怀瑾有些耳尖微红,“多谢娘。”又见自家母亲点了点头,转身走了之后,他才又推开屋子走了进去。掀开帷帐见她还是乖巧的睡着,又脱了外衫上去,盖上被子搂过她,亲了亲她,也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苏凉月一觉睡到了晚膳时分,季怀瑾见她醒了就浸了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又在她唇上轻舔了下,“宝贝,快起来用晚膳。”说着就开始给她系上带子穿好衣裙。   苏凉月抱着他蹭了蹭,抬起头笑吟吟地对他说“相公,睡饱了好开心。”   季怀瑾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眼里满是心疼的看着她,“下次不许再为了店里的事累着自己了。”   苏凉月想了想便说:“开业第一日人是比较多,以后就不会那么忙了,我会再找个小厮去店里帮手的。”说完又撒娇道:“相公,抱我下去。”季怀瑾就抱起她,还把她抱到了他的院子门口,这才把她放了下来。   苏凉月踮起脚亲了亲他,“相公真好。我最爱你了。”又环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季怀瑾笑看着她,“宝贝,相公也最爱你了。不过我们现在先去用膳好不好,相公不想我的宝贝饿着了。”   苏凉月撒着娇不肯放开,“不好不好,我想要再抱一会儿嘛。”   季怀瑾无奈的笑了笑,又柔声哄着她,“宝贝乖,用完晚膳你想抱多久相公都给你抱,好不好?”   苏凉月嘟了嘟嘴,“那再亲亲我,亲亲完我就去用晚膳。”   季怀瑾只好顾不得这是在他院子门口,低下头就开始亲她,本想亲亲她的唇边放开,却被她用小舌给勾住了舌头,又只好吸吮起她的小舌来。   “呀!哥哥,你们还真是!”   两人这才忽的放开,转过头便见着季怀玉和季大娘站在那儿,又见那两人一脸揶揄的看着他们,都有些羞赧,季怀玉又没好气的对自家娘亲说:“娘,我就说了不用来叫他们吧!您偏不信!”   季大娘心想自家儿子还真是一刻都不肯放过,也不知道月月这身子能不能受得住,“想着顺道过来唤你们一块儿用晚膳,这便一起走吧。”   季怀瑾便牵着苏凉月的手跟在了自家母亲和妹妹身后。   两家人坐了下来一起用晚膳的时候,季大娘便凑到自家婆婆耳朵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季老夫人听了有些欣喜,就笑呵呵的对李老夫人开口道:“亲家母,不若咱们今儿个就把俩孩子的日子给定下吧,也好提早开始好好准备准备。”   李老太爷正想开口反驳,就被李老夫人瞪了一眼,瞬时就没敢说话,谁让自己还未哄好自家老婆子呢。李老夫人也笑着说:“也好,反正都是早晚的事儿。”   季老夫人又看向她,“我之前便找人看了看日子,三月初九是个吉日,亲家母,你看如何?”   苏归鸿此时便出声道:“季奶奶,月儿年岁尚小,再多等几个月也不迟。”   李老夫人正要开口,就见季老夫人凑到她耳边,悄声耳语了几句,李老夫人顿了顿,“我也觉着三月初九这个吉日不错。就定在三月初九吧。”又见苏归鸿又欲出言反对,李老夫人便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话。苏归鸿见此也只好不再开口。   因此,苏凉月与季怀瑾的婚期便在这日晚膳时候给定在了三月初九。   回了苏宅,苏归鸿便问自家外祖母,“外祖母,您怎得把月儿这么早就嫁出去?她还年岁尚轻。”   李老夫人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我知你舍不得月姐儿,我们都舍不得,可月姐儿早晚都要嫁人的,再说她只是嫁到了隔壁,你还每日都能见到,总好过嫁到别处。再说了,怀瑾那孩子年岁却不小了,难不成再让他等月姐儿几年!就算怀瑾自个儿愿意,我们做长辈的都不同意。”又看着自家外孙说:“怀瑾比你还要小一岁,都要同月姐儿成亲了,你却连个姑娘都没瞧上!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若是再过两年你还未订亲,就别怪我这个做外祖母的硬逼着你娶妻了!”说完就转身回了院子里。   苏归鸿有些气闷,明明是说自家妹妹的事儿,怎得又扯到他的头上来了。他可不愿早早娶妻,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把荟萃轩经营得更好些。   苏凉月让巧巧把今日的账本送了过来,翻了翻账本,又问她:“今日下午,店里生意如何?”   巧巧便说道:“下午客人没有上午那时候来得多,但是生意总的来说依然很好。”   苏凉月想了想又说:“这几日你便在店里给翠山多帮帮手吧,等过几日我找好了帮工再去店里替你。”又想起今日在店里她和翠山都机灵勤快,便拿出封红包递给她,“今日开业图个喜庆,你去把平安和四喜也叫过来吧,顺便再帮我把水备好,我等下准备沐浴。”   巧巧高兴的点了点头,便出去叫来了四喜与平安。   苏凉月见了四喜与平安,递给他们一人一封红包,“算是开业图个喜庆吧,今儿个你们都做的不错。”她让平安退下之后,又问四喜:“四喜,明日的卤味可准备好了?”   “已经都做好了。浸一晚,明早味道刚好合适。”   苏凉月点了点头,“以后你每日卯时初起身,糕点都由你来做。我每月给你的月例多加二两银子。”   四喜听了很是欢喜,做糕点这事儿并不算累,只是早起一会儿而已,“多谢二姑娘,四喜一定会做好的。”   四喜出了屋子之后,苏凉月就又开始看起账本来,过了会儿,巧巧便来说热水备好了,她这才放下了账本,往侧房的屏风后走去。除下衣裙泡在水里,苏凉月才觉着这一日的疲乏稍微消散了一些,又往水里加了几滴茉莉花露,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红痕,想起下午时候与季怀瑾纠缠的场面,忍不住有些脸红,今日两人差一些就最后一步了,还好被自己想了别的方式解决了。又瞧着胸前越来越丰满的两处,心想现下正是发育的时候,可不能长歪了,想着该怎么改良一下杜兜,才能不亏待了这幅姣好的身材。    ☆、第41章   第二日一早,苏凉月就带着巧巧去了店里,又唤来宋翠山,把昨日忘了给他的那封开业利是给了他,又对他说:“这几日巧巧先在店里给你帮忙,等过几日我找到了人再过来替她。”   宋翠山想了想,有些忐忑的开了口,“二姑娘,我家里有个妹妹也很勤快能干,做事儿手脚也麻利。”   苏凉月也想起了他和宋青山的两个妹妹,“你说的是你哪个妹妹?我记得她们俩不是每日都到宋婶的豆腐摊帮手吗?”   宋翠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现下我和我哥都在您和大公子这儿上工,就想着让我娘不用一整日都在外出摊了,有我三妹一人给我娘帮手她也忙得过来了。”   苏凉月想了想,觉着宋家一家人都是朴实能干的,“那便让你四妹妹明日便过来店里上工吧,跟你一样是每月八两银子。你们兄妹倒都是勤快能干的”   宋翠山立时就眉开眼笑,连忙对苏凉月行礼,“多谢二姑娘!多谢二姑娘!我们兄妹都会好好干活的!”   苏凉月见他这样也笑了,又同他说:“别忘了每日买些鲜花插在货柜的花瓶里,货架和货柜都每日要清理。若是有些客人想要批量订糕点,你也要告知他需要提前一天来店里下订单。若是有宅府在咱们这儿花费的银两共计有三百两的话,便记下他们的名号,把我之前做的五味斋的小木牌子给他们,告知他们以后再来五味斋里买东西,只要出示那个小木牌子,就能有两成优惠。”   宋翠山点了点头,恭敬地说:“翠山记下了。”又忽的想起什么,便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盒子呈给苏凉月,“二姑娘,这是昨日下午有人送过来给您的。”   苏凉月接过盒子,“可知是谁送过来的?”   “来人说是岳宅的岳姑娘。”   苏凉月有些好奇,打开盒子看了一看,只见里面是一块玉佩,忽的想起了什么,勾起嘴角笑了笑。“等下替我送几份糕点到岳宅给岳姑娘,并代我转告她,多谢她的这份礼。”   苏凉月拿着玉佩就去了季宅,直奔季怀瑾的书房,见他坐在那儿看书,就把书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季怀瑾心知是她来了,就笑了笑,把她抱坐到自己腿上,“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苏凉月靠在他怀里,“刚才去了趟店里,还顺便收了份礼,你猜猜是什么?”   季怀瑾听了便问她:“谁送的?”   苏凉月抬头笑看着他,“你也认识的,咱们城里的第一才女送的,”见他神色有些诧异,又从手里拿出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眼熟吗?”   季怀瑾皱了皱眉,“好似在哪儿见过。”   苏凉月把玉佩递到他手上,“就是之前她送你的那块。不过之前那块和现在这块放在一起,才是一整块儿。”   季怀瑾听了有些不虞,之前好不容易才让自家宝贝消了气,现下竟还又送来一块,又听她说:“岳姑娘是想告诉我这块玉佩是她不要的吧。”苏凉月又拿着玉佩瞧了瞧,“这么好的玉佩扔了可真可惜。”朝外面喊了一声,“福顺!”   门外的福顺立时就走了进来,“二姑娘有何吩咐?”   苏凉月指了指她才放在桌上的那块玉佩,“福顺,这块玉佩赏你了。”   福顺拿起玉佩一看,有些为难,“二姑娘,这是,这是鸳鸯玉佩。”   苏凉月不以为然的说:“正是因为是鸳鸯玉佩我才送给你的,这玉佩的另一半,我等会儿会送给百合。”   福顺忽的就涨红了脸,“二姑娘,这...”   苏凉月看他这样便故作不虞的说:“难不成你不喜欢百合?你若不喜欢她,我便把她配给我家的平安了。”   福顺自然是知道平安的,比自个儿高大威猛,就立刻说:“不,不用了二姑娘,小的很喜欢这块玉佩,多谢二姑娘赏赐。”   苏凉月这时又笑了笑,“喜欢就好,下去吧。”   见福顺退下了,季怀瑾颇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月儿还真是调皮。”说着就低头亲了亲她。   苏凉月朝他眨了眨眼,“我这是成人之美!”又勾着他的脖子娇声说:“我不仅调皮,还又善良又聪慧又美貌又温柔又娴熟,好多好多优点,我自己都说不完。”   季怀瑾被她逗得笑出声来,心想她怎么能这般可爱,让他这样爱不释手,凑到她耳边,“宝贝的这么多优点,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说完还咬了咬她的耳垂。   苏凉月一把捂住耳朵,“讨厌!不许咬人家!昨天脖子上就留了好多红印子,害得我擦了好多珍珠粉才给遮住了。”   季怀瑾最爱在她各处留下红痕,每次看着他都会觉着无比心满意足,又轻声问她:“那身上的消了吗?”说完就想伸手解她的衣裙,“让我看看还有没有。”   苏凉月才不想让他得逞,捂住他的手,“流氓!”   季怀瑾温柔的看着她,又哄着她,“乖,宝贝,让我看看消了没,我就看看,不做其他的。”   苏凉月自是不信他的话,严词拒绝道:“不行!你哪次不是这样说,最后还不都是,还不都是...”   季怀瑾笑看着她,“还不都是怎样?”   苏凉月懒得理他,“哼!我不管,反正这几日你最多只能抱抱我亲亲我,其他的一概不许做。”   季怀瑾听了心里很是哀怨,有些委屈的看着她,“为什么宝贝,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苏凉月只好说:“昨天,昨天差点就那样了,下次要是你更忍不住怎么办”   季怀瑾也想起了昨日的情景,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但一想到几天不能与她亲昵,他哪里受的了,“不会的,宝贝,相信我,”又含着她的唇舌吸吮起来。苏凉月用手推了推他,发现被他牢牢箍住,她只得放弃挣扎。   过了一会儿,季怀瑾吻够了才放过她,苏凉月见他的手又想往不该去的地方去,就立时拉住他的手,他哀怨的看着她,“宝贝,相公难受,不信你摸摸,真的难受。”   苏凉月非常坚定的摇了摇头,但事实却有些心软,“相公,忍忍好不好。”   季怀瑾只好不舍的点了点头,他不会让她做任何她不愿做的事情。苏凉月又想起自己昨夜沐浴时候的想法,就想着去找季怀玉研究研究,毕竟她针线活儿可比自己好太多,就对他说:“相公,我有点事要去找怀玉,”又叮嘱他记得让季大娘把那块岳兰芝送的玉佩赏给百合。   苏凉月说完发现他还是有些哀怨,只好吻了吻他,“相公,我先走了哦,你若是真的很难受,就自己解决一下吧。”   季怀瑾没好气的咬了一下她的唇,“小坏蛋!”又亲了亲她的额头,“你去吧,记得过来同我一起用午膳。”   苏凉月点头答应之后,就往季怀玉的院子里走。   季怀玉一见苏凉月来了,就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苏凉月见她这幅表情有些无语,“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季怀玉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平时只要一过来都是在我哥哥那里跟他腻腻歪歪吗!难为你还能记起我这个昔日的闺中密友。”   苏凉月想了想发现自己好似真的只忙着谈恋爱,都有些忽略好友了,就上前拉着她的衣袖,朝她讨好的笑了笑,“哎呀,怀玉,玉玉,我错了嘛。你就不要再怪我了嘛。”见她还是不理自己,又对她说:“粉蝶轩新出的雪山莹白露,我买给你好不好?”   季怀玉这时才稍微有了笑意,还是有些赌气,“要两盒!”   苏凉月忙不迭地点头答应,又听季怀玉问她:“说吧,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   苏凉月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纸上是她昨夜画的现代的内衣,季怀玉接过一看,很是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苏凉月便说道:“肚兜呀!”   季怀玉更是惊讶了,“什么!肚兜!这个要怎么穿?”   苏凉月就把穿法给她讲了一遍,季怀玉听了有些脸红,“这,这个,好似有些太露了吧。”   苏凉月听了不以为意,“又不是穿在外面!有什么露不露的!这个穿着对身材好,我想着你针线好,才想拿过来问问你该怎么做的。”   季怀玉思索了下,就让百合去拿些布和针线过来,和苏凉月一起边研究边试做起来。   第一件成品做出来之后,苏凉月很是满意,笑嘻嘻的看着季怀玉,“怀玉,你太厉害了!”   “那是自然!本姑娘的针线刺绣一向就没得挑!”   苏凉月又讨好的看着她,“怀玉,帮我照我的尺寸再做两件吧,我拿回去让巧巧再照着给我多做些来放着。”   季怀玉想着这东西不过是几片布的事儿,做起来也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苏凉月也拿起针线在一旁认真的学了起来,她看着季怀玉做的很快,自家却无从下手,只能暗自叹息连个肚兜居然都是别人给她做的。   季怀玉很快又做好了两件,还是苏凉月喜欢的粉色与白色,她见了就欢喜的抱着季怀玉连说要给她多买些粉蝶轩的东西送她。苏凉月随即就想着试穿一下,就跑到屏风后面除下衣裙试穿上了,又叫来季怀玉,季怀玉见了被羞得红了脸,“月月,这个看着是真好看,可是真的有些露。”   “怀玉,你也来试试嘛!穿上很好看的!”又把季怀玉拉进屏风后面,强行给她试了起来。   季怀玉无奈,只得穿上,发现真是显得身姿更好了些,“还好这是穿在里面没人看见的!不然实在是太羞人了。”   苏凉月不以为然,她还想着过几日穿给季怀瑾看看,也不知他见了能不能把持的住,这样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季怀玉见她这样便问她:“月月,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苏凉月只好连忙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坏主意!我只是想着若是其他人见了这肚兜,定然也会觉着好看。”   季怀玉却想着,穿在里面的东西,哪里还会有其他人会见到。    ☆、第42章   丁夫人生辰这一日,苏家和季家众人就一道乘了马车往丁员外府去赴宴。   李老夫人想着趁今日见见那岳老夫人,苏凉月则想看看今日那岳兰芝会不会安分守己。   等苏凉月一行人到了员外府,就被小厮领到前院摆宴席的地方,苏凉月见戏台上已经有戏班子开演了,各席桌上也都坐了不少人了。   李老夫人与季老夫人连忙领着几个小辈去向丁夫人道贺,苏凉月就拉着丁夫人说了几句生辰祝语,逗得丁夫人眉开眼笑,丁夫人也给她指了指院子里已经坐了几人的那一桌,又凑到她耳边说:“瞧见没,就是那桌,都是岳家人。”苏凉月点了点头,她也正好瞧见了岳兰芝。   苏凉月此时没见着吴夫人,就有些疑惑的问她:“丁夫人,怎得没见吴夫人坐在那桌的席位上?”   丁夫人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到时候小柔与我坐一块儿,免得她被那岳老夫人给不小心污了眼。”   苏凉月心想,看来这岳老夫人与吴夫人还真是不太对盘。   丁夫人又让小厮领着他们一行人在丁夫人主桌旁的另一桌坐了下来,苏凉月就凑到自家外祖母身边,给她指了指岳家那桌。此时李老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老太爷,“今儿个你那惠兰也来了,你不去瞧瞧?”   李老太爷连忙摇了摇头,朝李老夫人讨好的笑着,“我看她干嘛!我跟她非亲非故的!我要看也只看你呀!她哪儿有你好看!”   李老夫人听了只哼了一声,就没再理睬他。   坐在苏凉月旁边的季怀瑾见了,只觉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不过只是主角换了人而已。   苏凉月又转头问身后的百合与福顺,“上次赏你们的玉佩,你们今日可戴来了?”   今日出门前,苏凉月特意嘱咐了百合与福顺把上次岳兰芝送的玉佩给戴上,又听得福顺说:“二姑娘放心,我们已经按您的吩咐给戴上了。”   苏凉月颇为赞许的看了看他,又看向一旁的百合,“百合,你看福顺还真是机灵,你嫁给他以后也不会吃亏。”   百合有些羞赧,“二姑娘,我又没答应要嫁给他!”   苏凉月接着打趣道:“福顺,百合是在怪你还没向她求亲呢。”   福顺只得看着百合笑了笑说:“二姑娘您放心,我会尽快向百合求亲的,还望您到时候让我家公子给我和百合多几日的婚假。”   百合的脸更红了,苏凉月听了却笑嘻嘻的,“若你能让百合嫁给你,再多几日也无妨。”   季怀瑾见她居然还给自家丫鬟和小厮做起了媒,便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苏凉月靠着他的手臂,“哪儿有调皮!他们两情相悦,我不过是推一把而已。”又凑到他耳边说:“他们可不像我当初对你那样主动。”还使坏的悄悄舔了舔他的耳垂。   季怀瑾想着若不是此时是在外面,自己定要抱着她好好收拾她一番,现下他却只能握着她的手,悄声对她说:“小坏蛋,在外面还想勾着相公。”   苏凉月无辜的看着他眨了眨眼,“才没有!你可别冤枉我!”此时她在桌下的脚却忽的不安分,开始朝他那方使坏,又听她在他耳边说:“这样才叫使坏!”她脚上的动作更是过分。   季怀瑾只好靠在她耳边,声音有些暗哑,“宝贝乖,别在外面,等回去了,你想怎样相公都由着你好不好?”   苏凉月才不理他,脚下的动作更甚,又悄悄把手也放到了桌下往那方移了过去,感觉他在自己耳边有些微喘,“宝贝,别这样,相公这样好难受。”见她还是不愿安分下来,甚至慢慢的滑动,他觉着自己快要被她勾得受不了了,“月儿,宝贝,快给我个痛快,快。”听着他哀求的声音,她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过了会儿,终于听得他在自己耳边压抑的闷哼。她忽的想到什么,凑到他耳边,“相公,手上怎么办快想办法给我弄干净。”   季怀瑾现下对着这勾他的小坏蛋是又爱又恨,只得拿出她的锦帕,伸手到桌下给她把手给擦干净了。苏凉月又抬头四处望了望,悄声笑着对他说:“呵呵,相公,好在他们都只关注着台上唱戏的,没人注意到我们。”   季怀瑾伸手狠狠的捏了捏她的脸,“小坏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她才不怕他,笑吟吟的看着他,“那相公想怎么收拾我呀?”   季怀瑾就低声在她耳边说:“宝贝还记得上次对相公流着眼泪说难受说痒是什么感觉吗”   被他这样一说,她也想起了那时的场景,对着他努了努嘴, “你才是坏蛋!大坏蛋!只想着欺负我!”   季怀瑾颇为无奈的说:“宝贝忘了方才是谁欺负相公了?”   苏凉月连忙摇了摇头,“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反正不是我!”   季怀瑾见她这幅模样,只得又捏了捏她的脸,“小坏蛋!今日相公一定让宝贝的身上多些红印子。”   苏凉月哼了哼,侧过头不想再理他,开始看起台上演的戏来,又觉着听起来实在无趣,只好抱着他的手臂说:“相公,上面演的戏好无趣,还没有以前我们在梅园看的有意思。”   季怀瑾听她这么一说,也想起了当日在梅园看戏的情形,搂了搂她的腰说,“那宝贝哪日想再去了,相公就带着你去。”   苏凉月抬起头笑吟吟的看着他,“当然要再去!就是在那里,我下定了决心要把你变成我苏凉月的男人!”   季怀瑾爱极了她无时无刻都对自己这般坦白的模样,又听得她说他是他的男人,伸手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席上的季老夫人见了这番场景,就忍不住笑呵呵的打趣道:“哎哟!瞧瞧咱们怀瑾跟月月,还真是有够腻歪的!”   苏凉月听了只得把头埋进季怀瑾怀里,而搂着她的季怀瑾觉着自己耳尖也热热的。季大娘见此也乐呵呵的,“娘,您可别打趣他们小两口了!瞧把月月给羞得!”   过了会儿,丁员外与丁夫人起身举杯,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之后便宣布开宴,席桌上的客人们这才开始举筷下箸。   等用完膳之后,丁夫人就让人把菜式撤下去,把糕点和茶端了上来。这时席位上的人也都开始吃茶闲聊,或是走到与自己相熟的人身边打过招呼就攀谈起来。   这时,岳永年也带着岳家诸人往苏凉月和季怀瑾他们这桌走了过来。岳永年先给季老太爷行了礼,叫了声季老先生,又同季绍祺与李阳夏拱了拱手。季怀瑾见此也上前给岳永年行礼,道了声岳先生。   岳老夫人瞧着季老太爷一旁的那位老太爷有些眼熟,就看向季老太爷,“曜坤旁边的这位老太爷倒是有些眼熟。”   季老太爷听了就有些尴尬,“这位是风洲的李博易李老太爷。”   岳老夫人心道难怪有些眼熟,原来是他呀,就笑看着李老太爷,“博易,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李老夫人见此却开了口,“不知这位老夫人是?”   岳老夫人笑了笑,“想必这位就是李老夫人了吧,我名惠兰,当年同博易曾是旧识。”   李老夫人听罢也笑了笑,语气却有些轻蔑,“原来是岳老夫人。”   李老太爷只觉有些心慌,生怕自家老婆子散席后再同自己闹和离,就对岳老夫人生疏的开口道:“岳老夫人,有礼了。”   岳老夫人脸上神色有丝僵硬,只得笑着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季怀瑾,“怀瑾这孩子可是许久不见了。” 她又笑呵呵的看着季老夫人,“听说这他与我家兰芝上次还是一道儿从书院回来的呢!”   季老夫人有些尴尬,生怕这话让亲家一家人给误会了,此时只见苏凉月上前走到季怀瑾旁边,牵着他的手,看着岳老夫人说:“可是上次岳姑娘在半道上马车坏了,阿瑾正巧路过那一回?”   岳老夫人脸色有些不虞,“这位姑娘是?”   季怀瑾笑着说:“岳老夫人,这位是在下的未婚妻苏家二姑娘。”   季怀瑾同苏凉月订亲的事儿,是无人不知的,岳老夫人自然也是知晓的,但此刻却神色却有些诧异,“怀瑾何时订亲的?怎得未听你同兰芝提起过?”   季大娘听了这话颇有些恼怒,我家儿子订亲为何还要同你那孙女儿提起,说得好似两家很亲近一般,宴席上这么多人,若是传出去,那我们季家的名声还要不要,“早些日子就订下了,这俩孩子自小感情就好。”   岳老夫人笑了笑,“原是这样呀。当日怀瑾送兰芝归家,我还以为这俩孩子。呵呵,苏二姑娘还真是聪慧过人。”   苏凉月好似听不明白岳老夫人话中的深意,只笑吟吟地看着她,“多谢岳老夫人谬赞,虽阿瑾也时常如此夸赞于我,但凉月却认为岳老夫人的夸赞更是真切。”   岳老夫人又向身后的岳兰芝抬了抬手,“兰芝,快来见过季家各位长辈与你季大哥。”   岳兰芝便缓缓走来,挨个儿向季家人行礼,又走到季怀瑾面前,“季大哥,兰芝在此多谢季大哥上次从书院送我归家。”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苏凉月,“苏二姑娘,多日未见了。”   苏凉月莞尔一笑,“岳姑娘,凉月还想要多谢岳姑娘上次送来的玉佩呢。”   岳兰芝笑了笑,“苏二姑娘无需客气,或许季大哥未曾向苏二姑娘提起,这玉佩季大哥也有一块。”   苏凉月此刻就招来身后的百合,朝岳兰芝指了指,状似疑惑的问她:“岳姑娘说的可是这块玉佩?”   岳兰芝眼底闪过一丝恼恨,面上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正是这块。未曾想季大哥竟是把玉佩送予了别人。”   苏凉月笑看着岳兰芝,“多亏岳姑娘两次送来的玉佩正好凑成了一对儿,我家百合与福顺又心意相投,我和阿瑾便将玉佩赏赐给了他们,凉月想,成对的玉佩还是配在一块儿的好,若是有人独拿其中一块儿却无人知晓,那岂不是就成笑话了。”说完她还轻笑了两声。   岳兰芝此刻大约恨不得狠狠扇苏凉月几个耳光,姿态却仍旧端得温婉,“苏二姑娘说的是,兰芝自愧不如。不过,玉佩即使配在了一起,也有不小心打碎的时候,你说是不是,苏二姑娘。”   季怀瑾只觉自己腰间一阵肉疼,又听得自家宝贝说:“凉月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上次我同阿瑾才挑了一对儿银的夫妻指环,这样既没法儿打碎,还能时时刻刻都戴在身上。”又见她笑吟吟地把手伸到岳兰芝面前,“岳姑娘你看可是好看?阿瑾还一刻都不许我取下来。”   岳兰芝此刻的笑就有了些许勉强,“祖母说的一点儿没错,苏二姑娘果真是聪慧过人。”   苏凉月仍旧是笑了笑,却没有再回应她。又听岳兰芝说:“苏二姑娘,我前些时日还曾听张老夫人提起,说是张大哥对你一见倾心,想让你做未来张夫人呢。”说着就转头看向季怀瑾,“还请季大哥不要因此事误解了张大哥。”   季怀瑾笑看着苏凉月,“岳姑娘多虑了,此事在下早前便已知晓,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   苏凉月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被心上人说以讹传讹,不知岳兰芝此时心里是否要被她和季怀瑾给气得呕血。   岳兰芝此时心里确实有些想要呕血,但还是忍耐着,脸上仍旧带着笑,“季大哥果然宽仁大度。”   季怀瑾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又低头专注的看着苏凉月。   过了会儿,便到了散席十分,岳老夫人与岳兰芝是憋了一肚子气的回去了。苏凉月则拉着季怀瑾不让他上马车,“不坐马车回去嘛!咱们牵着手走回去。”   季怀瑾笑着点头答应了,就牵着她沿着街道走回灯市街清风巷,微凉的夜风拂过两人脸上,他又听苏凉月说:“季怀瑾,我不想离开长宁,想要一辈子都与你待在这儿。我想在这里嫁给你,然后我们再生三个孩子,跟我们家一样,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长得像你,女孩长得像我,然后我们看着他们长大,看着他们成亲生子,我们两个再一起慢慢变老,以后老了,也能走在城里沿着这些街道与河流慢慢的散步,还是要你牵着我。”说完就抬起头笑吟吟地看着一旁的季怀瑾,而他此时也在想象着她方才描述的那些画面,越想就能越感受到心里因为她而被浸满了的喜悦,忍不住伸手抱着她,在她耳边柔声说着:“好,一起变老,以后也还是我牵着你。”   苏凉月踮起脚亲了亲他,“相公,我真的好爱你呀。”   他也低头吻了吻她,“我也爱你,最爱你。”    ☆、第42章   苏凉月这几日一直在偷偷的给季怀瑾准备生辰礼,几乎每日都待在屋子里拿着笔不停的在纸上涂涂画画,就连季怀瑾来找了她几次她都推说要忙着和四喜研制些新的糕点,因而没时间去陪他。   这日用午膳的时候,李老夫人想了想就蹙着眉看着苏凉月,“怎得这几日怀瑾那孩子来寻你,你都不陪陪他?你可是又同他闹脾气了?”   苏凉月此时只好说:“外婆,我哪有同他闹脾气,我不是这几日没忙得过来嘛。”   李老夫人没好气的看了自家外孙女儿一眼,“就你那性子外婆我还不知晓?怀瑾都这么纵着你了,你别老没事儿还对他使小性儿!”   苏凉月撇了撇嘴,“外婆您才是总向着他!明明我才是您亲外孙女儿,倒没他跟您亲了!”   李老夫人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怎么说话的呢!外婆可都是为了你好,小两口要多好好相处感情才能更好。”   苏凉月怕自家外祖母又批判自个儿,只得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下午就过去找他还不行吗。”   李老夫人这才笑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用完午膳,苏凉月本想着画了一上午的画,她是腰酸手腕也酸,趁着中午好好的午睡一下,谁知正准备回她院子里,就被自家外祖母给赶着去了隔壁季宅,苏凉月无奈,只得往季宅去寻季怀瑾。   季怀瑾此时正在书房里写字,见着苏凉月进来了,脸上瞬时就露出一丝笑意,上前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宝贝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苏凉月靠着他,揉了揉眼睛,娇声说:“相公,我困,让我睡一会儿。”   季怀瑾见她睡眼惺忪的小模样,就抱着她一起躺在了书房的那张软榻上,又拿过锦被给两人盖上,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宝贝。”苏凉月就依偎在他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等苏凉月迷迷糊糊的从软榻上坐起来的时候,她见季怀瑾正坐在书桌前提笔专注的写着字,她不想出声打扰他,就放轻了动作小声的下了软榻,去盥洗架子上洗了洗脸,这才觉着睡饱了精神也回来了。   季怀瑾抬起头时见她正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就笑着向她招了招手,“月儿,过来。”   苏凉月笑吟吟地向他走过去,季怀瑾伸手一把把她从身后环住,又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有些委屈的问她:“宝贝怎么这几日都不愿见我?”   她抬头笑看着他,“我不是说了我要和四喜给五味斋研制些新糕点吗?”   季怀瑾捏了捏她的脸,“小骗子!我来寻你的时候,明明听四喜说你成日都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根本就未同她一起研制什么糕点。”   她嘟着嘴想了想,“其实,我是在书房里练字啦。”   季怀瑾听她这么一说,也想到了自家宝贝那一手有些不堪入目的书法,但还是有些疑惑,“怎么突然会想到练字了?我可是记得你从小就讨厌练字。”   苏凉月俏皮的朝他吐了吐舌头,又眨了眨眼便说:“我想着,若是在新春茶会上,有人提议写诗的话,我可不想到时候因为我这个未婚妻那一手惨不忍睹的字给你季大才子抹黑。”   季怀瑾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傻月儿!能让所有人知晓你是我季怀瑾的未婚妻,我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么在意那些虚名。”   苏凉月听了就亲了亲他,又拿起桌上的笔,“相公,不如你今日教我练字吧。”   季怀瑾笑着点了点头,“好,”就伸手覆上她拿笔的那只手,问她:“想写些什么?”   苏凉月想了想,“就写季怀瑾这三个字吧。”   季怀瑾听了就在她脸上亲了几下,握住她的手,提笔写了起来,写完之后,又写下苏凉月三个字。   苏凉月高兴在他怀里动了动,“相公的字写得真好!”又对他说:“你让我自己照着写试试。”季怀瑾便把自己的手从她握笔的手上放了下来,又改为环住她的腰。   苏凉月认真的照着他刚才写的字写了几遍,就感觉到他的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还在轻轻搓揉,她握笔的手也不自觉的抖了抖,只好娇声说:“相公,你这样人家还怎么写字嘛!快放手啦!”   季怀瑾手上的力度更甚,又凑到她耳边说:“宝贝,练字应该是心无旁骛的,别被相公影响了。”说完就开始解那衣裙,解了之后,就立时见到了一番美景,伸手覆上去,暗哑着声音问她:“宝贝,这杜兜怎么跟以前的不同?”   苏凉月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之前让季怀玉做的现代款的改良版内衣,又感受到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只能轻哼出声,“嗯,你放手,这样不能练字了。”   季怀瑾自然是没有放手,又解下她脖子上的带子,把那东西扯下递到她眼前,柔声在她耳边说:“宝贝是故意穿着这个来勾相公的对不对?相公自是不会辜负宝贝的心意。”   苏凉月因他的动作,手上的笔再也拿不住了,只能无力的靠着他,任他为所欲为,他把她转过去对着他,又吻上她的唇,勾着她小舌一遍遍的吸吮,放开她的小舌之后万分不满,只得转到平日里他最爱的地方。   苏凉月只得仰着头一声声娇吟,又忽的发现他停了下来,媚眼如丝的问他:“相公,怎么了?”   季怀瑾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说话,抬手一把抱着她起了身,往软榻走去。他把她放在了软榻上,又低头开始吻她,勾着她的小舌轻轻拉扯,又见她嘴角的流出的丝丝晶莹,凑上去慢慢添吸进了嘴里,又渡回她口中。双手更是没有闲着,直到软榻下散落着两人的衣裙,他才毫不犹豫的靠上去抱着她,他想着上一次在他屋子的床上最亲昵又还未到最后一步的方式,就无所顾忌的行动了起来。   苏凉月此时只得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相公,慢一些,”说完却发现他做的刚好与自己说的话相反,她只得更无力的娇吟,又听他在她耳边微喘,“宝贝,相公知道宝贝是个小骗子,这就快一些。”   苏凉月双眼迷蒙,眼角也有些许湿润,他见此就帮她把眼泪给添掉,“之前喂了相公甜的,现在又喂相公咸的,宝贝真是好乖好乖。”说完又奖励似的吻了吻她。   她听了就报复似的用指甲去掐他,又咬在他的下巴和脖子上,软软糯糯的说:“坏蛋,坏蛋。”   季怀瑾听了就作怪似的停下动作,揶揄地看着她,“宝贝,我真的是坏蛋吗?”   苏凉月含泪看着他摇了摇头,“不是坏蛋,不是坏蛋,难受,相公,宝贝好难受。”又不满的蹭了蹭他,感受到他又开始了,就抬头亲了亲他,“相公真好,好喜欢,好喜欢。”   季怀瑾见她这副模样,把她楼得更紧,又哑着声音说:“相公这就让宝贝更喜欢。”说完就比之前更甚。   过了好一会儿,一切才停了下来,苏凉月还靠在他怀里轻声呜咽,季怀瑾也微微喘气平息着,她又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娇嗔道:“坏蛋,你怎么每次都把人弄成这样!”   季怀瑾虽是红了红耳尖,但仍旧低头笑着对她说:“还不都是为了让我的宝贝更欢喜。”   苏凉月只好伸手推了推他,“讨厌!只知道欺负我!”   他笑着搂着她说,“小骗子,哪里欺负你了?哪次不是让宝贝欢喜得不行。”   苏凉月又勾着他的脖子嘟着嘴向他撒娇,“人家明明是你的宝贝,才不是什么小骗子!   季怀瑾见她这般娇气可爱就又亲了亲她,哄着她说:“是是是,宝贝才不是什么小骗子,是相公最疼的宝贝。”   苏凉月本想又凑在他下巴上咬一咬,却发现他的下巴和脖子上都是红红的牙印,只得有些心疼的抚上手去,“相公,怎么办,你脖子上和下巴上都红红的牙印子,你要怎么出门见人呀?”她又想了想,眨了眨眼对他说:“不如我给你擦些珍珠膏和珍珠粉盖住?”   季怀瑾看她说得兴致勃勃地模样,只得无奈的叹了叹气,又捏着她的小脸说:“小坏蛋,居然想给相公涂脂抹粉,”她立即反驳他,“才没有!人家只是怕你就这样出门会被人笑嘛!”   季怀瑾见她眼神闪烁,又凑近她问她:“还说不是想捉弄相公,宝贝真是小坏蛋,让相公好好罚罚你!”说着就又开始亲吻她,片刻后,安静的书房里又响起声声娇吟与喘息。   苏凉月被季怀瑾牵着走出书房的时候,仍旧觉着自己浑身软绵,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得靠着他慢慢的走着,又见他却仍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忿,便嘟着嘴问他:“你怎么还能这样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累!明明刚才都是你,都是你在...”   季怀瑾好笑的看着她,“都是我在什么?宝贝想要说什么?”   苏凉月只好哼了哼,偏过头不理他,又听他说:“宝贝别生气了,相公方才欢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着累。”   苏凉月看着他不服气的辩驳道:“那明明我也欢喜,为什么却这么累!”   季怀瑾听了她的话被她逗得笑出了声,揽着她亲了亲,“宝贝你怎得这般可爱,”又凑近她说:“莫不成是宝贝欢喜的不够,所以才会这么累?”又好似思索着什么,“看来相公下次还得再多努力一些,不然宝贝会不满意的。”   苏凉月被他逗得气得嘟着嘴,推开他就往前走,走了几步又觉着没力,只好回头没好气的看了看他,“还不快过来扶着你的宝贝!没见你宝贝都走不动了吗!”   季怀瑾立时就笑着上前,却没有伸手扶她,反而一把就把她抱了起来,宠溺的看着她说:“相公怎么会舍得让宝贝这么累。”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苏凉月心里很暖,就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胸前,“相公真好。宝贝喜欢被相公抱。”   季怀瑾边抱着她边往前走,“相公也喜欢抱着宝贝,宝贝抱起来真是又柔又软,让相公一点儿都舍不得放开。”   他就这样抱着她走到了前院,苏凉月赶紧推了推他,“快放我下来,不然就要被大娘他们看到了。”   季怀瑾舍不得放手,又听她有些心急的说:“相公,快放手啦。”他也只得放下她,牵着她往厅里走。   苏凉月跟着季家众人一起坐下来用起了晚膳,拿着筷子的手都有点微微发抖,季怀瑾见此便不住的往她碗里夹菜,又给她剥了虾放在她的餐碟里。   季怀玉见了这幅场景语气就有些酸酸的,“哥哥都月月可真好,都从来没有给我这个妹妹这么殷勤地夹过菜,更别说给我剥虾了。”   苏凉月听了只好在桌下掐了掐他,示意她给季怀玉夹菜,季怀瑾只得给自家妹妹夹了一筷子菜,季大娘此时便对季怀玉说:“你瞎嫉妒也没用,还不如赶紧像月月一样找个跟你哥哥这般的公子把你自己给订下来。”   季怀玉又无意中瞥见自家哥哥下巴和脖子上有些红红的牙印,就连自家好友脖子上也有,有些好奇,“咦,月月,你跟我哥哥怎么脖子上都有一块块红红的,该不会是你们被什么虫子给咬了吧?”又转头对自家娘亲说:“娘,赶紧找点药膏给他们俩抹上。”   苏凉月和季怀瑾听了都有些脸红,苏凉月更是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桌上的其余几人听了季怀玉的话也朝他们俩看过去,见两人这番模样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季大娘也有些尴尬,皱着眉看向自家女儿,“多吃饭,少说话。”   季怀玉颇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我是关心他们嘛!万一是什么毒虫子就糟了。”   季大娘又瞪了她一眼,“食不言,寝不语。”季怀玉这才没有敢再说话。   用完晚膳,季怀瑾牵着苏凉月在院子散了散步,又见时辰不早了,就牵着她把她送到了她住的院子门口。   她不想跟他分开,就抱着他不撒手,“相公,真不想跟你分开。”   季怀瑾只得低下头亲了亲她,“宝贝乖,你刚才不是还在说累吗,早些回去歇息吧。”   她嘟了嘟嘴,“你是不是不想被我抱,才让我回去的。”   他只好又吻了吻她,“小坏蛋不许瞎想,我想不想被你抱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相公是想着你今日累了,才想让你早些回去休息。”   苏凉月还是不甚开心,“可是我就是想这样抱着你嘛!”又牵着他往自己屋子里走,进了屋子里又让他坐在床边,才转身对他说:“那你等我睡着了才许回去。”   季怀瑾笑着点了点头,“好。”苏凉月见此便开始洗漱,等洗漱好又跑去屏风后面把自己平日里穿的贴身白色锦缎吊带睡裙给换上,又在外披了一件短款的白色锦缎睡袍,就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季怀瑾看着她这身勾勒出她姣好身段的衣着,随即就勾了勾嘴角。她凑过去吻了吻他,脱了外面的睡袍,就钻进了被子里。苏凉月又对坐在床边的季怀瑾说:“相公,我要睡了噢。”   季怀瑾低头亲了亲她,又在她耳边问她:“宝贝平日里睡觉都是穿的这身衣裳?”   她点了点头,“难道不好看吗?我不喜欢那些又长又厚亵衣,穿着睡觉一点儿也不舒服。”   季怀瑾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很好看,以后宝贝睡觉都这么穿,相公很喜欢。”   苏凉月听他说很喜欢,就笑看着他说:“好呀!我还有很多很好看的睡觉穿的衣裙,以后我都穿给你看!”   他听罢就满意的笑了笑,“宝贝真乖。”心里却想着等她穿上那些衣裙之后该怎么一件件的替她脱下来。   苏凉月又从被子里伸出手握着他的手,对他娇声说:“相公,你要看着我睡着了才可以离开,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好,宝贝快睡吧。”他便坐在一旁看着她入睡,等她睡着了,又慢慢的从她手中抽出自己的手,低头亲了亲她,又替她放下了帷帐,灭了屋里的蜡烛,才轻手轻脚的出了她的屋子,转身往季宅里走去。    ☆、第44章   新春茶会这一日,苏凉月决定好好装扮一番。她早早起身洗漱之后,就用珍珠膏和珍珠粉化了个淡妆,往两颊上抹了些许粉红的胭脂膏,又往额上贴了几片花钿,画好了眉又涂上了口脂,又让巧巧给她绾好了一个随云髻,再往发髻里戴上了镶了珍珠与蓝色萤石的银钿子,接着又插上了一支水晶梨花流苏步摇,最后戴上了季怀瑾之前送她的那对冰蟾耳坠,之后又换上一身月白色的裹胸襦裙,披了一件白色的裘皮披风,,她又照了照镜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屋子。   季怀瑾早已在苏宅的院子里站着等她,见她今日打扮的如此明艳娇媚,先是笑了笑,又微微皱了皱眉,苏凉月见他这样的神色,就上前握着他的手,问他:“可是哪里不好看吗?趁现在还未出门,我还可以去换一件。”   季怀瑾揽过她,笑看着她说:“宝贝很美,只是...”   她又连忙问他:“只是什么?”   季怀瑾叹了叹气,“只是宝贝太美了,会被其他人见到。”   苏凉月心知原来他这是吃醋了呀,就立时环着他的腰,“我虽是只想打扮给你一人看,但是今日是新春茶会,我更想让那些平日里觊觎你的姑娘小姐们在见着我的时候就自愧不如,好让她们知难而退。”   季怀瑾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只知有人觊觎他,却不知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也是觊觎着她的。   苏凉月又见他今日与自己同样身着的月白色,就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看我们都是穿的同一种颜色,真是心有灵犀。”说完就踮起脚亲了亲他,心中窃喜两人今日穿的居然是情侣装。   季怀瑾欣喜的牵着她,出了院子就一块儿坐上了驶往吴府的马车。   等到了吴府,下了马车,季怀瑾便牵着苏凉月往吴府里走,她见吴府的花园里已经陆续到了许多城里的公子姑娘们了。花园里的众人,见季怀瑾与苏凉月携手而来,且两人都容貌过人,苏凉月今日更是美貌非常,两人就连衣衫都是相同的月白色,看起来更是万分般配,此刻,有的人心里止不住的惊叹,而有的人止不住的哀叹。   季怀瑾先带着苏凉月往吴知县和吴夫人那里走去,吴夫人见两人携手而来,就莞尔一笑,对一旁的吴知县说:“你看他们还真是郎才女貌。”   吴知县听了也瞧了瞧季怀瑾与苏凉月两人,又笑着对季怀瑾说:“前些日子便听内子说你与苏二姑娘订亲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天作之合。”   季怀瑾温润一笑,对吴知县拱了拱手,“吴大人谬赞了。怀瑾只盼着能似您同吴夫人那般鹣鲽情深,夫妻情笃。”   吴知县听了转头看了看身侧的吴夫人,也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吴夫人也温婉的笑看着他。   吴夫人又对季怀瑾二人说:“今日茶会也来了许多城里的公子姑娘们,你们也快过去与他们见见面吧。”   季怀瑾听罢便带着苏凉月往花园里走去。刚走到花园的凉亭,就见两位俊秀的公子上前对季怀瑾拱了拱手,又听其中一人对季怀瑾说:“怀瑾,多日不见了。”   季怀瑾也笑着朝他们拱了拱手,又对一旁的苏凉月说:“月儿,这两位是梁公子梁经纶与尹公子尹振博,皆是我多年的同窗好友。”   苏凉月听了,就附身笑着向对面的梁经纶与尹振博微微行了一礼,梁经纶与尹振博也对她拱了拱手,又听尹振博问季怀瑾:“这位可就是与怀瑾你订了亲的苏二姑娘”   季怀瑾笑了笑,“正是内子。”又问他们二人:“你们俩是才从乡下小住回来?”   梁经纶摇了摇折扇,“可不就是嘛,若是我不在乡下小住,一回城里,我娘还不是又得给我相看姑娘,”又暧昧的朝他眨了眨眼,“你以为谁都像你小子一样好福气呀!连咱们城里的第一美人你都能娶到,我和振博这两个孤家寡人还真是嫉妒你!”   苏凉月见了,心想季怀瑾的好友跟他性子还真是不大一样,听了他的话也笑了起来,又听季怀瑾说:“我的福气自然是你羡慕不来的,不过,你若是在家让伯母多为你相看几位姑娘,说不定你也能遇着有缘人。”   梁经纶一想到自家母亲那恨不得给自己明日就娶妻的样子,不自觉的抖了抖,又看向苏凉月,“苏二姑娘,真不知你是怎么看上季怀瑾这沉闷的性子的!虽说他样貌是过人了些,但性子哪里有我这样有趣!”   苏凉月被他逗得笑出了声,“也许我就是瞧上了他性子沉闷,不似梁公子你一样花言巧语又懂得讨姑娘欢心吧!”   梁经纶又笑了笑,“苏二姑娘怕是不知道吧,即使季怀瑾他不会讨姑娘欢心,也有好多姑娘小姐都喜欢着他呢!”说完就收到了季怀瑾的一记眼刀,梁经纶不以为意的朝他呲牙笑了笑。   苏凉月听了不以为然的说:“这个嘛,我自然是知晓的。可惜他们既没有我美貌,也没有我性子好,季怀瑾他审美一向正常,当然是选我不选他们了!再说他对我情深义重,即使我让他看别的姑娘他连眼睛都不会抬一下。”又侧过头笑看着一旁的季怀瑾,“季怀瑾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季怀瑾好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月儿说的自然是对的。”   苏凉月又朝梁经纶看了看,示意自己刚才说的没错,尹振博见了也觉着有些好笑:“怀瑾,你家的二姑娘还真是有趣,配你这样的性子刚好互补。”   梁经纶也打趣他,“季怀瑾,没想到你也能有惟妻是从的一日!我可真是大开眼界!”   苏凉月听了就对他说:“梁公子不必羡慕他,等我下次在花会见到梁夫人和梁老夫人的时候,定会向他们介绍几位城里品貌极佳的姑娘,好让梁公子你能早些过上惟妻是从的好日子。”   季怀瑾和尹振博听着也都笑了起来,梁经纶被她咽得说不出话,又见季怀瑾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月儿真是调皮!”苏凉月又抬头冲他笑了笑。   梁经纶看着这两人,撇了撇嘴,“真是腻歪!”   苏凉月才不管他,正想对季怀瑾说话,就在人群里见到了萧洛灵,便对季怀瑾说:“我见着灵灵了,我先过去找她说说话,等下再过来找你。”   季怀瑾笑看着她点了点头,“去吧。”   见苏凉月走了,尹振博就对季怀瑾开了口,“怀瑾,我可是听说城里好些人家之前都在打苏二姑娘的主意,尤其是那锦绣庄的张老夫人与张公子。”   梁经纶也急忙对他说:“对呀对呀!就连我娘之前在张老夫人那儿赴宴的时候,都听张老夫人向人打听苏二姑娘的情况。那张公子可不是个善茬,更何况我还听说是张公子对苏二姑娘一见倾心,”他又叹了叹气,“哎,谁让怀瑾你偏生要娶咱们城里最美的姑娘,这可是为你暗自树立了多少敌人呀。”   季怀瑾不以为意,“我与月儿订亲的事,现在城里无人不知,他们也是该歇歇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了。”   尹振博却颇为严肃的说:“我看那张公子不会善罢甘休,我之前同他有过接触,这人精明过人,性子又独断专横,怀瑾你还是多注意些。”   梁经纶又见远处苏凉月身旁站着粉蝶轩的二公子,便问他:“怀瑾,那不是萧公子吗?怎得他和你家二姑娘也认识?”   季怀瑾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月儿与他是青梅竹马。”   梁经纶听罢也明白了,“怀瑾,看来你的敌人还都是劲敌呀!萧公子也算是咱们的学弟了,听说也是有些才智的。”   季怀瑾想了想,便对关切自家的两位好友说:“萧公子品行俱佳,我已同他谈过,他虽对月儿情深义重,但却不会纠缠于她。”   三人又说起了春闱的话题,尹振博问他:“怀瑾可是会仍旧留在云林书院?或是入仕”   季怀瑾对他二人自是不会隐瞒,“之前老山长对我提起说,若是我今次能夺得会元,他便与张知府向朝廷举荐我作为下任山长。”又转头问他二人,“你二人可有其他打算?”   梁经纶摇了摇折扇,“我在学业上的那点子微末,你们又不是不知晓,我自是春闱后便接手我家的珠玉阁。”又看向尹振博:“振博你呢?可是有离开长宁的打算?”   尹振博摇了摇头,“应是会入衙门在刘县丞手下帮忙做些事,我可没有离开长宁的打算,咱们长宁也算得上是南方最繁华的县了,连云林书院都在此,在上头看来,同咱们这里的州府同等重要。”   季怀瑾也认同的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们几人以后也不至于以后天各一方。”   梁经纶和尹振博听了也是爽朗一笑,梁经纶接着说:“正好以后若是你与二姑娘有了女儿,也能嫁给我儿子!以你与二姑娘的容貌,生的女儿定也是沉鱼落雁!哈哈!”   季怀瑾瞥了他一眼,“我可不想让我女儿嫁给有个浪荡子做父亲的人的!”   梁经纶没好气的反驳道:“季怀瑾,你怎么能这样贬低我!亏我上次还人留了一对冰蟾耳坠让你讨好你的二姑娘!真是转头就翻脸不认人!”   这时正与萧子昂和萧洛灵说完话的苏凉月,正欲去找季怀瑾,却被走过来的张昆宇叫住了,“苏二姑娘,许久不见了。”   苏凉月也只好笑了笑,“张公子。”   又听张昆宇说:“苏二姑娘今日真是宛若出水芙蓉,光彩照人。”   苏凉月笑了笑,语气颇为生疏,“张公子过奖了,小女子当不得这等夸奖。”   张昆宇摆了摆手,“若是苏二姑娘都当不得,那城里也就没有姑娘能配得上这般夸奖了。”   苏凉月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手被人握住了,侧过头一看,果然是季怀瑾,她便朝他笑了笑,“你怎么过来了?”   季怀瑾也笑看着她,“吴夫人刚才遣了人来说,前院要开宴了,经纶与振博让我们与他俩坐同席,”又看向一旁的张昆宇,“张公子,许久未见了。”   张昆宇自然也见到了方才走过来的季怀瑾,此时也向他拱了拱手,“季公子。昆宇记起好似还未恭喜季公子喜获佳人。”   季怀瑾笑了笑,“张公子一番心意,即使无需多言,怀瑾也已记在心里。”   张昆宇也笑看着季怀瑾,“早就听闻季公子的才名,更是每试必中,只是昆宇还未知晓,季公子除了才学,在其他方面是否也能凭着才智到最后也心想事成。”   季怀瑾勾了勾嘴角,“张公子无需替怀瑾担忧,怀瑾向来运气颇佳,且都如愿以偿。”顿了顿,“不好意思张公子,我和内子要先失陪了。”见张昆宇点了点头,就牵着苏凉月往前院里走。   看着他们两人身影的张昆宇,仍是心有不甘,他不愿接受这样还未来得及争取,便被别人夺取了的结果。   季怀瑾和苏凉月到了梁经纶与尹振博的那桌席位坐了下来,梁经纶一见苏凉月也来了,便打趣道:“哎呀,我说苏二姑娘,你是没见到方才怀瑾一见你与那张公子谈话,便撇下我和振博忙不迭的找你去了。”   苏凉月听了就看向季怀瑾,笑吟吟的问他:“真是这样吗?”季怀瑾好似没听到一般不回应她,她就靠上他的胳膊,“我也没想到会碰上他,我本想与灵灵他们谈话完就回去找你的,谁知他就来了。”   季怀瑾捏了捏她的小脸,“以后离他远点。”苏凉月忙不迭地点头,又见戏台子上的戏班开演了,就想起了那日丁夫人生辰,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相公,你还记不记得那日丁夫人生辰,我们也是这样坐在一起的。”她放在桌下的脚也不安分的动了动。   季怀瑾怕她连手也似那日那般不安分,便一把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悄声说:“今日不许胡闹!好好看戏用膳。”   苏凉月朝他努了努嘴,“明明那日你也很喜欢的,怎么现在竟说人家是胡闹!伪君子!”说完就侧过头不理他。   季怀瑾只得伸出一只手揽着她,又轻声对她说:“今日会有人注意到的。”顿了顿又说:“宝贝若是想玩,等下回去了,相公再陪你好好玩,好不好?”   苏凉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谁想玩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玩吧!”   季怀瑾只好捏着她的脸,揶揄地说:“平日里都是跟宝贝两个人一起玩的,若是相公一个人,宝贝肯定会难受的,相公可舍不得我的宝贝难受。”   苏凉月听了又瞪了瞪他,还伸手掐了掐他腰上的软手,“流氓!”   季怀瑾觉着有些疼,但还是笑着揽着她,“宝贝乖,咱们好好看戏。”   苏凉月只得看起了台上演的戏。过了会儿,吴知县便偕同吴夫人举杯宣布开宴,苏凉月他们这才开始用起膳来。   苏凉月正要拿起杯子饮酒,却被季怀瑾给拦住了,“乖,喝茶就好。”   苏凉月只得放下酒杯,她自知酒量有限,可不想出洋相。她正欲端起茶来饮,却不小心手滑,倒了些茶在手上,被烫了一下,季怀瑾见此立时把茶杯给接过来放在桌上,又急忙问她:“让我看看,烫着没有?”   苏凉月摇了摇头,却发现手有些发痒,“相公,手上好痒。”忍不住就伸手去挠,却发现越来越痒。   她有些委屈的看着季怀瑾,“相公,怎么越来越痒了。”   季怀瑾拿过她的手,看她手上都被挠得红红的了,很是心疼,“乖,别挠了。”   她皱了皱眉,“可是真的好痒!”   旁边的尹振博见了,就颇为疑惑的把茶端过来闻了闻,尹振博的外祖父是大夫,因而他也略通些药理。闻了闻茶水,他就神色颇为严肃的开口道:“这里面加了落尘花的花粉,一般人碰了很容易过敏发痒,若是食用了花粉,不止会周身发痒,更是会长出暗疮,暗疮容易治愈,但暗疮留下的疤痕却很难消去。”又看向季怀瑾,“看来,是有人想要为难于二姑娘。”   季怀瑾听了怒火中烧,但面上却不显,皱了皱眉,“振博,她现下手上搔痒难耐,可有办法?”   尹振博便开口道:“擦些清宁露便可止痒。”   季怀瑾听罢便招来身后一直跟着他的观言,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观言听后,便往主桌走去,又走到吴知县耳边说了些什么。吴知县听罢神色有些恼怒,就挥手叫来小厮,让他领着观言去了后院。   苏凉月仍是觉着手上很痒,仍不住伸手要挠,又被季怀瑾牢牢抓住,“宝贝乖,忍一忍,观言马上就拿药过来了。”   苏凉月可怜兮兮的说:“真的很痒嘛!你就让我挠一下好不好?”   季怀瑾没有说话,仍是抓着她的手不许她动。没一会儿,观言便跑了过来,从手里递给季怀瑾一个小瓶子,季怀瑾从瓶子里倒出些透明的药膏就抹到了苏凉月手上。   苏凉月立时便觉着手上不痒了,瞬时就笑嘻嘻的对他说:“相公,真的不痒了!”季怀瑾仍旧心疼她刚才挠出来的抓痕,又对着他的手吹了吹。   梁经纶觉着这两人实在是太腻歪了,又对苏凉月说:“二姑娘赶紧想想,会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苏凉月略微思索了下,“我每日都待在家里,甚少出门,又怎么会得罪别人。”又忽的想起什么,恍然大悟的说:“呀!我想起来了,我前些日子的确得罪了人。”   梁经纶又连忙问她:“是谁?赶紧说给我们听听!”   “那人你们都认识,就是岳兰芝岳姑娘。”   梁经纶想也没想就开口:“就是那个心仪怀瑾的,咱们岳先生的女儿岳兰芝?”   苏凉月点了点头,季怀瑾却面色很是不虞,又听尹振博开口道:“那若真是岳姑娘的话,她的心思也未免歹毒了些,居然是想要让二姑娘你毁容。”   梁经纶想着那岳兰芝平日里看着也是文静贤淑的,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心想女人真可怕,又忍不住抖了一抖。   季怀瑾想着那岳兰芝居然想要让自家宝贝毁容,就恨不得把那落尘粉给她灌下去,“若真是她,我倒是不介意把这落尘粉灌到她嘴里。”   梁经纶和尹振博都有些诧异,心知自家好友很难动怒,没想到这次却因为苏二姑娘勃然大怒了,那岳先生的女儿也着实太阴险了些。   梁经纶忍不住开口道:“还好平日里我在书院里碰着岳兰芝都甚少与她打招呼,不然若是哪天我得罪了她,她岂不是也要给我下落尘粉。虽说我一介男子不是那么在意容貌,但要让我顶着一张满是疤痕的脸出门,我还真是想想就瘆得慌。”   季怀瑾听了这话更是皱紧了眉头,又让苏凉月不要再动桌上的东西,又问尹振博:“振博,我们四人的茶杯里,可是只有只有月儿的被下了落尘粉?”   尹振博摇了摇头,“方才我都闻了一遍,只有二姑娘的杯子里有。”又想了想说:“若是岳姑娘,那我们好似也未有证据能证明是她。”   季怀瑾皱了皱眉,“我却觉着不是她让人做的,”又顿了顿开口,“我想,应是岳老夫人。”   尹振博不解,“岳老夫人?”   季怀瑾便把当日他们在丁夫人生辰上遇到岳老夫人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凉月也是十分恼怒,“岳兰芝还真不愧跟那岳惠兰是祖孙,两人都长得丑就算了,居然还嫉妒我的美貌!”又看着季怀瑾,“相公,你说岳惠兰那老妖婆该不会也跟她孙女一样迷恋你的美色吧?所以才想要让我毁容,然后被你抛弃。”   梁经纶和尹振博听了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尤其是梁经纶更是哈哈大笑,季怀瑾却伸手弹了弹苏凉月的额头,“胡说什么呢!岳老夫人多半是记恨我们季家未与岳家结亲,再说,即使你毁容,我也不会抛弃你。”   苏凉月努了努嘴,“反正都是他们岳家人使坏!也算是你的桃花债!这笔帐我记在你的头上了!”又凑到他耳边说:“你最近休想碰我一下!”说完就不再理他。   季怀瑾听了苏凉月的话,心里对那岳家人更是恼恨,现下只得揽过她,“宝贝,是我的错,对不起,”又贴在她耳边委屈的说:“宝贝换其他方法惩罚我好不好?之前那个惩罚相公会受不了的。”而苏凉月听了却理都不理他。    ☆、第45章   过了会儿,席桌上的菜式都被撤了下去,又换上了茶水与糕点摆在了桌上,各个席位上的人也开始起身找人攀谈。   这时,吴府的小厮也走了上来,恭敬地对季怀瑾几人说:“季公子,梁公子,尹公子以及苏二姑娘,老爷让小的过来请几位过去。”   季怀瑾几人便跟着那小厮走到了吴知县的书房里,此时书房里正坐着吴知县与吴夫人,吴夫人立时向前对苏凉月颇为歉疚的说:“可是伤着哪里了?”   苏凉月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方才碰了那茶水便开始发痒而已,不过方才夫人让人送了药膏过来,抹上之后也不觉着痒了。”   吴知县神色有些严肃看向季怀瑾,“怀瑾,今日真是对不住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我府里做出这般丑事。”   吴夫人也叹了口气对苏凉月说:“都怪我出了疏忽,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苏凉月笑看着她,“夫人不必自责,那人是铁了心冲着凉月来的,即使今日他不往那茶里下药,我想他也会找着机会就使些手段。”   吴知县又对季怀瑾问道:“你们可是有猜疑的人?”   季怀瑾思索了下,“怀瑾倒是有怀疑的人,只不过...”   见他神色有些为难,吴知县有些不解,“怀瑾但说无妨。”   季怀瑾便拱了拱手说:“怀瑾怀疑是岳老夫人。”   吴知县与吴夫人听罢都皱了皱眉头,吴夫人此刻更是恨不得给那老妖婆几巴掌,没想到竟然到她府上这么重要的新春茶会上作起妖来了。吴夫人此时就对苏凉月说:“月月,我定是会给你个交代的。”又挥手招来小厮,“去把岳老夫人一家给我请过来。”那小厮听了就立时跑出去请人了。   等苏凉月他们在书房里坐了片刻,那小厮便领着岳老夫人一家子走了进来。   岳老太爷进了书房,有些疑惑,“小柔可是有事找你母亲?”   只见吴夫人冷笑一声,“母亲?爹您可别忘了,我母亲可是早在二十几年前便去世了,现下这位岳老夫人可不是我的母亲,我可没有做小妾的母亲。”   岳老太爷听了就勃然大怒,顾不得场合就厉声对吴夫人开口道:“你这个孽女!还不快向你母亲赔礼!”   吴知县听了自家岳父的话就眉头一皱,“岳父大人,我想小柔方才说的话并未有错,岳母大人的确在二十几年前便仙逝了。”   岳老太爷正想呛声,又想起自家女婿可是长宁城里最大的官儿,只好红着脸怒视着吴夫人不吭声,又听吴知县开口说:“岳父大人,我们请岳老夫人过来,是有事想要询问于她。”   岳老太爷便问他:“何事?”   吴夫人此时便看向岳老夫人,“岳老夫人真是好手段,连我府里您都敢安插人手了,是觉着我会看在我爹的面上不与您计较,还是以为我会为了岳府的脸面替你掩盖丑事?”   岳老夫人听了面色就露出一丝疑惑,“小柔,我知这些年你一直就看不上我,不承认我是你的母亲。可是,即使你恨我,也不该随随便便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呀!”   吴夫人又是一声冷笑,眼神轻蔑的看向她,“泼脏水?我岳柔还不屑于往你身上泼脏水,我还怕因为你弄脏了我的手!”   岳老夫人听了这话就眼眶微红,拿出帕子拭泪,又看向岳老太爷,“老爷,我是真的不知小柔说得话究竟是何意。”   吴知县此时就厉声问她:“岳老夫人,苏二姑娘茶里的落尘粉可是你让人下的?”   岳老夫人摇了摇头,“吴大人,我知小柔恨我,但我与苏二姑娘远日无忧,近日无仇,我一个做长辈的怎会往她茶里下药?”   此时岳兰芝也怒视着向苏凉月,“苏二姑娘,我知你记恨我曾与季大哥有过交集,但兰芝还请你不要因此算计到我祖母头上。”   苏凉月瞥了瞥她,“岳姑娘说的这话,凉月怎得听不太懂。岳姑娘说我记恨你曾与季怀瑾有过交集,若你说的交集是他为了救你与你共乘一辆马车的事儿,那我岂不是连马车车夫都要记恨,再说了,岳姑娘,还请你原谅凉月的直言不讳,凉月自认美貌胜于你,才学也不差于你,家世更是不差,我又有何理由记恨你,甚至冤枉你祖母,岳姑娘,你未免有些高看自己了。”   梁经纶听了苏凉月那句美貌胜于你之后,硬是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就连季怀瑾和尹振博都勾了勾嘴角。   岳兰芝被她方才那番话说得脸色通红,“苏二姑娘若不是因为记恨我,那为何要冤枉我祖母往你茶里下药?”   苏凉月又笑了笑,“岳姑娘又怎知我是冤枉岳老夫人,而不是只是说实话而已。”   岳老夫人听了便看着苏凉月,“苏二姑娘,鄙老也很想知晓,苏二姑娘为何要说那药是我所下?”   苏凉月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吴夫人说:“岳老夫人是真以为这府里是你能插手的吗?想把你当年在岳宅的那一套用到我的府上来?”吴夫人又转头唤来小厮,“去把小翠和小红给我押过来!”   岳老夫人听罢眼底忽的闪过一丝慌乱,但仍旧看似镇定自若。过了会儿,那小厮让府里的护卫押着那叫小翠和小红的丫鬟过来了,两个丫鬟一进来见到此时的场景,便立刻跪倒在吴夫人面前,吴夫人又问苏凉月:“月月可是识得其中一位?”   苏凉月瞧了瞧,“那位红衣服的丫鬟便是方才给我倒茶水的丫鬟。”   吴夫人点了点头,又问那位红衣服的丫鬟,“小红,可是你往苏二姑娘的茶里下药的?”   小红立马哭喊道:“夫人,奴婢冤枉呀!奴婢只是给苏二姑娘倒了杯茶而已,根本就没下过什么药!”   吴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小翠与小红,又缓缓开口道:“小红,我记得前些时日你乡下的爹病的很重,你怎会突然有了银子给他治病的?”   小红顿时就有些发抖,“奴婢,奴婢,奴婢典当了以前府里赏下的首饰。”   “是吗?那在哪个当铺当的?把当票拿出来吧。”   小红又吞吞吐吐的说:“奴婢,奴婢...”   吴夫人狠狠的把桌上的茶杯砸在她的头上,“若是还不说实话,就别怪因你做出的蠢事而牵连你的家人了!”   小红听了就开始不断的向吴夫人磕头,又哭着说:“夫人,不关奴婢的事,都是小翠姐让奴婢做的,是她送了银子给奴婢,让奴婢帮她一下,她说她会给奴婢银子还会帮奴婢的爹请城里的神医给我爹看病,奴婢这才帮了她。”   小翠现下也浑身发抖,“夫人,奴婢没有做过!夫人别听小红这个贱人胡言乱语!奴婢没有理由要害苏二姑娘呀!”   吴夫人却是看都不看她,“你是没有理由,可是你的主子有理由呀。”   小翠又立马向吴夫人磕头,“夫人,奴婢的主子可就您与老爷呀!”   吴夫人又看向岳老夫人,“怎么?岳老夫人看着你的下人这般作态,不说句话吗?”   岳老夫人又拿帕子拭泪,“小柔,你府里的下人跟我有何关系,你怎得胡乱说起话来了?”   吴夫人笑了笑便说:“我有没有乱说,问问她不就知晓了。”又瞥向那小翠,“小翠,我记得当初送你入府的人牙子说你是风洲县来的,可是,后来我让人去查了一番,发现你是被岳老夫人身边的老妈子给养在风洲县李家村的,且你还是那老妈子的侄女儿,你说我说的可对?”未等小翠回话,又看向岳老夫人,“岳老夫人还真以为我们府上进人我不会仔细巡查一番?你以为,我会像我娘当年一样会让府里进了一个不干不净又背住当了小妾的人?”   岳老夫人被她这话说的脸上怒容尽显,又听那小翠说:“夫人,这事儿不管我姑姑的事,跟我姑姑无关,更与岳老夫人无关,都是我自作主张给苏二姑娘下药的。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季公子了,我想要让苏二姑娘毁容,让季公子因此抛弃她,所以才引诱小红给她下药。”说着又磕了几个响头。   岳老夫人此时便对那小翠呵斥道:“小翠,枉费你姑姑可怜你没了爹娘,辛辛苦苦养育你,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让岳府蒙羞的事儿!真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说着就把桌上的茶杯砸到了她的额头上。   吴夫人听了反倒不以为然,“小翠,你可知意图谋害他人是何等重罪?又会承受怎样的刑罚?”   小翠不顾额头上滴下的鲜血,向吴夫人磕头说:“小翠愿意承受!”   吴夫人又看向自家老爷,“老爷,我看这是咱们的家事儿,就我们自家处理,不需要走衙门的那一套吧。”   吴知县点了点头,“就这样吧,毕竟是家丑。”   吴夫人又抬头对苏凉月说:“月月此番是受害者,不若这人就交给月月处置。”   苏凉月笑了笑便说:“夫人,这是您的家事,月月怎能...”   吴夫人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说过要对你有一个交代,你无需有所顾虑,这两个丫头嘛,打死也无妨。”   苏凉月不好再推拒,“夫人,不若罚这两个丫头各四十大板,”顿了顿又对她笑着说:“夫人不若邀请岳老夫人也一道观刑,好让岳老夫人也为自己出一口气,免得岳老夫人仍旧介怀因自家丫鬟而受到的波及。”   吴夫人听罢便看向自家老爷,吴知县会意,就朝岳老夫人说:“那岳老夫人便依本官的吩咐留下来观刑吧。”吴知县说得是“本官”,那岳老夫人根本无法回绝,只得应了下来。   吴夫人又对小厮吩咐,“去,把护卫给叫书房来实施惩罚,顺便把府里的其他丫鬟也都叫过来观刑。”她笑看着岳老夫人,“岳老夫人,咱们一道请吧。”   那小翠和小红便立时被两个小厮给拖到了书房外,府里的护卫又在书房外架起了两条凳子,又让两人狠狠把那两个丫鬟摁在长凳上,吴夫人见此便说:“行刑吧!”   两旁的两个护卫就拿起棍子重重的打在两个丫鬟的身上,刚打了几个大板那两个丫鬟便开始哀嚎,等到十几个大板的时候,两人都皮开肉绽,看起来分外血腥。   苏凉月靠着季怀瑾,仍旧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的场景,面色如常,季怀瑾侧过头看她,发现她抬眼看了一旁因见了这番情景有些站立不住又面色苍白的岳老夫人时,又见她又勾了勾嘴角,嫣然一笑。   季怀瑾皱了皱眉,发现自己好似还不够了解她,只得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   苏凉月在末世里早就见过比这血腥百倍的场面,又怎会被这点场景给吓住,反倒是岳老夫人和岳兰芝很是承受不住,两个丫鬟的哀嚎不绝于耳,听起来分外凄惨,又见书房外观刑的那些丫鬟仆人们个个都面色苍白,有些还需要被人扶着才能站得住,就连梁经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岳兰芝更是掩着嘴干呕起来,岳老夫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岳先生心知这事儿必定是自家母亲所为,但此时他也不忍见自家母亲这幅模样,便朝苏凉月躬身行礼,“苏二姑娘,在下还请苏二姑娘原谅家母一次,苏二姑娘若是心头不快,有何惩罚,在下愿一力承担。”   苏凉月感觉自己的手此时被季怀瑾紧了紧,又见他不赞同的看向自己,而她却忽的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此时众人又听她缓缓开口道:“岳先生可知,今日若不是凉月不小心打翻了茶,便不会发现那茶里有落尘粉,更是会一口饮下,饮下之后凉月会当场全身红肿发痒,更是会长满暗疮,暗疮即使治愈后,也会永远留下疤痕,那凉月的一生,也算是因此毁了。而凉月今日当众出丑,更是给我苏家抹黑,给我的哥哥与弟弟抹黑。那日后我的兄长与弟弟出门在外,更是会因此而受人嘲笑。”又笑了笑看着岳永年说:“岳先生你此时眼见得不过是岳老夫人面色苍白而已,而凉月眼见得却是容貌尽毁,一生凄凉,兄长和弟弟也受尽人耻笑。岳先生你说,凉月可是过分?”岳永年被她说得面色通红,自知羞愧难当,又听苏凉月语气冰冷,“岳先生,凉月一向心胸宽广,但并不意味着会宽恕那些对凉月有着蛇蝎心肠的人,而凉月更是向来有恩必还,有仇,自然也是必报。”顿了顿又接着说:“岳先生可知为何现下趴在院子里的是小翠小红而不是那位真正做出这些事的人,因为比起让人承受身体上的惩罚,凉月更喜欢让人看着别人因为恐惧却无力反抗但又不得不挣扎的样子,这样的痛,可比身体上的痛来得更为深刻。”   苏凉月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波澜不惊,但听在耳朵里却比方才书房外的哀嚎更是瘆人,就连梁经纶和尹振博都觉着有些背脊发凉,而季怀瑾听完却神色黯然,不觉苦笑了一下,自知自己方才那番暗示已经惹恼了她。   吴夫人却是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苏凉月也正好抬起头与她相视一笑,个中意味只有二人深知。   见书房外的刑罚停止了,吴夫人便对那护卫问道:“可还有气儿?”   那护卫低头伸手探了一下,“回禀夫人,还有一丝气息。”   吴夫人就看向苏凉月,苏凉月见此就开口道:“救人一命声造七级浮屠,夫人不若让他们下去修养一番,”又笑看着吴夫人,“不过,我觉着吴府里定是不能容忍这样背主的奴才,不若等他们修养好了便送去红绿巷吧,他们一红一翠,与那红绿巷也甚是匹配。”众人都知红绿巷是城里最大的花街,一般人被卖了进去根本就没有出来的机会。   吴夫人也笑了笑说:“也好,月月说得甚是合我心意。”又对那小厮说:“把他们带下去吧。”   那两个小厮便一人拖了一个丫鬟把他们带了下去,岳家人也扶着摇摇欲坠的岳老夫人往外走。苏凉月笑着上前拉住吴夫人,“此番还要多谢夫人配合,凉月甚是感激。”   吴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彼此彼此。月月真是深得我心。”说完,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梁经纶和尹振博走向季怀瑾,梁经纶又拍了拍季怀瑾的肩,“怀瑾,第一美人果然是我这等凡人无福消受的,你真是令人佩服。”他此刻回想起苏凉月方才说的话都觉着有些冷。   尹振博刚才自是注意到了季怀瑾想要因岳先生阻拦苏凉月的那番动作,只得看着他说:“怀瑾,方才你不应该那样。二姑娘的话很有道理。”   季怀瑾听了就是苦涩一笑,尹振博看着自家好友这样也不由得摇头叹气。梁经纶此时也反应过来尹振博那番话里的含义,点了点头也说:“二姑娘的方法虽是有些残忍,但若刚才不是她运气好,那现在痛苦的便是她了,就像她说的,她可能一生都被毁了,甚至给家族抹黑。”他们这些大户人家的继承人,最是不能接受自己给家族抹黑,无论是梁经纶还是尹振博,亦或是现在才明白过来的季怀瑾。   苏凉月又跟吴夫人在那儿说说笑笑了一会儿,便向吴知县与吴夫人道别,她也并未理睬季怀瑾,仍旧独自往外走。   季怀瑾三人只得连忙跟上去,走到吴府外,苏凉月又转头笑着朝梁经纶与尹振博道别,对她二人微微行礼后,就转身上了马车。尹振博见自家好友仍有些发愣,就推了推他,季怀瑾这才连忙跟着苏凉月上了马车,甚至忘了对身后的两位好友道别。    ☆、第46章   季怀瑾一进了马车,就发现苏凉月闭着眼靠在马车上,他见此就走过去一把把她揽进怀里,“月儿,对不起。”   “嗯。”她仍旧不想与季怀瑾说话,他低头想要吻她,也被她躲开,这还是第一次她抗拒他的吻,季怀瑾只觉心里酸涩难耐。   回程的路上,苏凉月没再跟季怀瑾说过一句话,下了马车,季怀瑾把她送进院子里,她也未像以往那样同他撒娇道别。他只好跟着她进了屋子里,苏凉月抬头问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季怀瑾上前搂住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分外认真,“月儿,对不起,我知晓我方才做错了,你骂我吧,朝我发脾气吧。”   苏凉月听出他的声音里的哀求,其实她也难过,她怨他方才不顾及她的感受,她怨他为了别人竟然要让她去原谅一个很有可能会毁了她一生的人。她好不容易才在经历了苦难之后有了现在的生活,因而她一直无比珍惜现在的日子和身边的家人朋友,更是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在她满心怨恨和恐惧的时候,他却要她去原谅。   苏凉月只觉眼里有些酸,眨了眨眼,抬头对他说:“你回去吧,我想静一静,”顿了顿又说:“这几日,你别来找我,我也不会去寻你,我们彼此都好好想一想,”她忽的自嘲的笑了一下,“不,应该是你好好的想一想,愿不愿,能不能接受那样的我。”   季怀瑾从未见过她用这样的神色与语气对自己说话,他心里涌现出无限恐慌,伸手把她楼得更紧,“月儿,宝贝,对不起,相公错了,你骂我好不好,打我也可以,别说刚才那样的话,别说。”   苏凉月听了,眼里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泪来,只得哽咽着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又伸手推了推他。   季怀瑾怎么可能会在此刻放开她,他害怕失去她,更不能失去她,“宝贝,我不走,你也别赶我走,求你别赶我走。”   苏凉月听见他的祈求,眼泪更是不停的滴落下来,但还是狠了狠心抬起头看着他,“你走吧,季怀瑾,你需要好好想清楚。”说完,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把把他推了出去,又在里面把门给栓上了。   季怀瑾呆愣着站在门口,又动手去拍门,“月儿,月儿,你开门好不好?”   “宝贝乖,把门打开,我求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屋里仍是没有回应,季怀瑾也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巧巧见了便上前说:“季公子,您先回去吧。姑娘现在正在气头上,定是不想见你。不若你等明日她气消了再来见她。”   季怀瑾想了想,就朝门里说:“月儿,让我见一见你好不好?见完我就走。”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了,苏凉月面色不虞的看着面前的季怀瑾,“你先回去吧,等我们冷静了再谈。”   季怀瑾只好点了点头,又不舍的看了看她,这才转身往外走。   苏凉月又对巧巧说:“巧巧,晚膳我在屋里用了,顺便把五味斋的账册也给我送过来。”   巧巧听了便应下了,先去了侧厅里向老夫人回禀,“老夫人,姑娘说今日想在屋里用膳。”   李老夫人有些不解,又问她:“今日你同姑娘一道儿去的吴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巧巧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对老夫人他们说起。李老夫人见她这样,又连忙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还不快说!”   巧巧便把今日里在吴府发生的事儿,事无巨细的讲给了他们,苏归鸿听完就怒火中烧,“岳家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对月儿下药!是当我们苏家好欺负是吗!”   李老夫人与何妈听了都有些惊魂未定,好在自家月姐儿运气好把那茶给打翻了,如若不然,月姐儿的后半生可算是被毁了,李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立时拍了拍桌子,“岳惠兰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竟然想害月姐儿,如若不是月姐儿运道好,现在,恐怕都...”话未说完就哽咽了起来,一旁的何妈更是开始抹泪,“若是月姐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算是没脸下去见姑娘了!”   李阳夏想了想便开口道:“既然吴夫人都如此憎恨岳老夫人,毫不顾忌她的娘家,咱们也没必要同他岳家客气了。”   李老太爷很是心疼自家外孙女儿,连忙问巧巧:“月姐儿   现下可好?”   巧巧点了点头,“姑娘很好,只是想在屋里查看账册,这才让奴婢把晚膳给她送过去。”   李老太爷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老夫人也感叹,“好在月姐儿有老天庇佑,”又对何妈说:“小环,过几日咱们便带月姐儿去庙里拜拜,感谢佛祖的庇佑。”何妈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季怀瑾失魂落魄的回了季宅,季大娘见此便上前问他:“可是发什么什么事了?怎得这般模样?”   季怀瑾想了想,就把今日在吴府里发生的事讲予了自家外祖父和父亲他们,也把自己试图劝阻苏凉月的那番做法讲了出来。   季老夫人听了很是生气,伸手指着他,“怀瑾,你这次怎得这般糊涂!若不是月月自个儿运气好,到时候遭罪的便是她了!你怎得还为了那岳老妖妇劝阻她!”   季怀玉听了也很是恼怒,随即就怒视自家哥哥,“哥哥,你怎么能为了岳家那毒妇阻止月月!若是我是月月,定然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你这样做,她定然很是伤心!”   季老太爷皱了皱眉,板着脸看向他,“怀瑾,这次你做错了事,便去后院里的小佛堂跪一晚上吧。”又看了看自家儿媳妇儿说:“季家的家规无论是谁都必须得遵守,犯了错,就要受惩罚,怀瑾是季家的下任家主,更要以身作则。”又看向季怀瑾,“跪一晚上,不许用完膳,更不许有人去送晚膳给他,若是被我知晓,也去佛堂里跪着吧。”   季怀瑾听罢便往后院的佛堂走去,就连季大娘听了自家公公那番话都未为他求情。   季老太爷此时又说:“绍祺,你现在去苏宅里同阳夏他们商量商量,该怎么处理这事儿。”   季绍祺点了点头,便出了院子往苏宅里走。   季老夫人叹了叹气,仍是很恼怒,“那岳老妖妇还真是蛇蝎心肠,”又看向季老太爷,“没想到永年居然有个这样的母亲,好在他未被教导坏。”   季老太爷听了就笑了笑,“永年可不是她教导的,永年是被他祖父祖母给带大的,只有岳姑娘才是被那岳老夫人教导的。”   季老夫人又不免感叹,“哎,还好咱们没有同那岳家做亲家,真是老天有眼!不然,让我对着这么一个亲家,我怕是还未开口就要动起手来了。”   苏凉月一直待在房里哭够了,又拿出那些她画的画出来翻看,想着他若是后悔了,自己也还有这些美好的回忆。巧巧此时也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姑娘,您快用晚膳吧,您中午就没吃东西了。”   苏凉月只得放下手里的画,开始用起了晚膳,吃了几口饭菜,便没了胃口,巧巧见状又只得劝她说:“姑娘,你多吃些东西吧,不然老夫人与何妈他们又要担心了。方才在厅里,老夫人与何妈知晓了今日的事情,还都为您抹了眼泪。”   苏凉月想着她们都一把年纪了,却还为了自己担惊受怕,又想着好在今日自己运气好,不然,她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拿着筷子又用了些饭菜,“巧巧,把东西收了吧,顺便把账册递给我。”   巧巧收起了碗筷,又把账册递给了她,苏凉月接过账册又问她:“这几日,你去五味斋的时候,可有瞧见宋姑娘?她在店里干得怎么样了?”   巧巧笑了笑说:“瞧见了,宋姑娘很是机灵能干,店里生意也好,听说现下许多大户人家都有过来订糕点。”   苏凉月听了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等下就让平安替我送些糕点去给岳宅的岳老夫人,说是替我多谢岳老夫人今日送我的吃食。”   巧巧有些不解,“姑娘,岳老夫人何时给您送过吃食?奴婢怎得不知?”   苏凉月笑了笑,“你忘了今日她送我的那杯茶了?”又说道:“你明日等平安从岳宅回来之后,你就去长春医馆替我把王大夫给请来,在医馆的时候,王大夫和那药童必定会问你我是出了何事,你便告诉他们,我自今日吃了岳老夫人送来的吃食之后,就一直浑身发痒,红肿不止,”又看向她说:“王大夫身边的药童我是认识的,我之前有帮过他,明日你记得悄悄给他二十两银子,让他帮我把这事儿散播得广一点,好让全城都知晓岳老夫人在她送我的吃食里加了点东西。”   巧巧想起岳老夫人的蛇蝎心肠,也很是恼怒,“姑娘的意思巧巧明白了,巧巧定为姑娘好好办妥!”   苏凉月知她是个机灵又忠诚的,就从妆奁里拿出一支碧玉簪子递给她,“我就喜欢你这样聪慧又为主的丫头!”   巧巧接过簪子更是欢喜,“多谢姑娘!”心道自家姑娘还真是和善又大方。   第二日,巧巧匆忙去了长春医馆请了王大夫来苏宅之后,长宁城里便人人皆知岳老夫人下毒毒害了苏家的苏二姑娘,原因有好几种,有人说是岳老夫人的孙女岳兰芝嫉恨苏二姑娘,有人说是因为岳老夫人想同季家做亲家但被苏家抢先了,心里恼恨苏二姑娘,更有甚者说是岳老夫人这个老妖婆嫉妒苏二姑娘年轻貌美,才给苏二姑娘下了能够毁容的药。   此时在苏宅里的苏凉月正被王大夫把着脉,王大夫有些疑惑,“苏二姑娘,老夫并未发觉您的脉象有异。”   苏凉月收回手,笑了笑,“王大夫不必查了,是落尘粉。”又伸手把昨日还在的挠痕展示在王大夫面前,“本来是给我下在吃食里的,不过被我运气好给察觉了,只是手上给沾上了。”   王大夫心道这岳老夫人还真是心狠手辣,尽然想着毁掉长宁第一美人的脸蛋儿,又听苏凉月说:“前几日我哥哥从京都得了一批稀有的药材,我知王大夫平日里就喜好钻研这些,凉月便想着今日正好趁此机会送给王大夫。”   王大夫笑了笑说:“这,老夫怎好意思受此大礼。”   苏凉月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王大夫医者仁心,定是见不得那些腌臜事儿,更是见不得凉月这样无辜的人因此受到牵连。”   王大夫会意,便笑着说:“那老夫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又顿了顿,“只不过落尘粉落下的伤,须得姑娘您好好修养几日。”   苏凉月笑着点了点头,“凉月省得,有劳王大夫了。”又招来巧巧,“巧巧,替我把大公子前些时日放在库房的药材送到长春医馆,替我多谢王大夫此次妙手回春,再让平安送王大夫出门。”   王大夫笑着朝苏凉月拱了拱手道别,苏凉月见状点了点头。又提笔写下一封信,交给了平安,让平安避着人送到吴府给吴夫人。   苏归鸿今日一进荟萃轩,店里的那些老主顾就纷纷上前问候苏归鸿,“苏老板,苏二姑娘现下可好些了?”   “苏老板,听说苏二姑娘中了毒,若是长春医馆的大夫医术不过关,我可以介绍我们那儿的一位老大夫给您。“   “苏老板,没想到岳老夫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人,亏得我还同他们岳家有些生意往来,看来是可以断了。”   比起岳家,这些人更怕得罪的是荟萃轩的苏老板,苏老板可是和州府里最大的商队领头关系亲近得很,若是得罪了苏老板,那便是得罪了最大的货源。   苏归鸿只得一一回应,感谢他们对自家妹妹的关心。等那些人都走了,苏归鸿就问店里的王大川,“大川,今日是怎么回事儿?”   王大川便对他说:“大公子,现下整个城里都知道岳老夫人昨日晚间送吃食到苏宅给二姑娘,且还在那吃食里下了药,害得二姑娘差点儿毁容,还请了长春医馆的王大夫上门医治。”王大川又问他:“大公子,二姑娘现下可好些了?”   苏归鸿听了觉着有些好笑,心知这是自家妹妹的把戏,只得开口道:“好些了,不过得休养几日。若是再有人过来问候,你就说我不在。”说完便往里屋躲清静去了。   苏凉月坐在屋子里,又听得巧巧说哪个宅府派人送了礼过来了,“姑娘,这张公子可真大方,送了好些珍贵的补品给您,还送了些绫罗绸缎过来。”   苏凉月想了想,“把库房里的上等茶叶和瓷器给送些到张宅,就说是大公子送的回礼。”   巧巧听了就去库房里拣东西去了。   季宅里,跪了一晚的季怀瑾从小佛堂里走出来了,他一点儿也不觉着腿疼,只觉心里才是难受得厉害,跪了一夜,他更是明白自己昨日还真是大错特错,竟然在她差点被人毁掉一生的时候,在她需要他给她依靠和支持的时候,竟然还试图让她去原谅伤害她的人。他苦恼着不知这次她会不会原谅自己。他知昨日她并未怪他,反而是害怕他因她的做法而离开她,怕他会后悔选择了她。他心里因此酸楚难耐,又自责万分,他这次定然是伤了她的心了。   季大娘见自家儿子出来了,且面色憔悴,便连忙上前让他用膳,季怀瑾只是挥了挥手,“娘,不必了,我想去见见月儿。”说完也不管季大娘在身后喊他,季大娘便招来观言,让他跟着自家公子,免得他一不小心给晕倒了。    ☆、第47章   季怀瑾浑浑噩噩的走到了苏宅里,径自去了苏凉月的院子,又见巧巧从里走了出来,“巧巧,你家姑娘可在?”   巧巧看了看他,“在的,姑娘方才还让我去给张公子送回礼。”   季怀瑾听了皱了皱眉,又问她:“张公子送了东西过来?”   巧巧便说道:“嗯,张公子听说姑娘病了,便派人送了好些补品和绫罗绸缎过来。”   季怀瑾一听她说苏凉月病了,就连忙往苏凉月的屋子里走,见她正靠在床上看着书,就立时走上去揽着她,“月儿哪里不舒服?可是请了大夫了?”   苏凉月有些疑惑,“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又看着他略显苍白与憔悴的脸色,“你去照照镜子吧,我觉着生病的人好似是你才对。”说完就不再看他,拿起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季怀瑾这才放心了,笑着说:“没生病就好,没生病就好。”又见她不理睬自己,便又小心翼翼的开口:“月儿,对不起,昨日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在你需要我的时候还让你去原谅伤害你的人,宝贝,对不起。”   苏凉月听完连头也未抬,“我原谅你了,你走吧。”   季怀瑾见此不由苦笑,以往她生气都不是现在这样,她这样定然是真的伤心了,“月儿,别赶我走好不好?我就在这里陪你,你不想说话便不说,只要让我在这儿看着你。”   苏凉月仍旧语气平淡,“随便你。”   季怀瑾听了便坐在床边看着她,过了许久,苏凉月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他竟然靠着床柱睡着了。苏凉月有些疑惑,又轻手轻脚的下床往外走,开了门见观言站在屋外,就问他:“你家公子今日看起来怎得如此憔悴?”   观言便说道:“昨日里,季老太爷听说了在吴府里的事儿,便说公子做错了,要用家规惩治他,让公子连晚膳都不许用就在佛堂里跪了一整晚,公子今晨刚从佛堂出来连早膳也未用便来找您了。”   苏凉月听了有些心疼,想着他疲惫的神色,“你去厨房里让四喜做些早膳送过来。”   观言闻言便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厨房里跑。   苏凉月又进了屋子,给他把被子给盖上了,就坐在了椅子上看起书来,过了一会儿,四喜就端了早膳进来,苏凉月示意她出门的时候轻声些。   又过了会儿,苏凉月见早膳没那么烫了,就走过去推了推季怀瑾,见他睁开了眼睛,就对他说:“起来用早膳吧。”   季怀瑾看着她笑了笑,又见桌上摆着一份早膳,心知这是她让人准备的,就满心欣喜的走过去用了起来。苏凉月又到了床上靠着床看起书来,心想这本《花街娇娘传》还真是有趣,完全就是青楼女子们的回忆录,居然还有爱上了嫖客这么狗血的故事。   季怀瑾用完了早膳,就开门让观言把碗筷给收了,又坐到了床边看着她,见她看书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会笑出声来,又问她:“月儿,什么这么好笑?”   苏凉月看得正是兴头,“呵呵,那花魁尽然爱上了自己的嫖客,还相信那嫖客的花言巧语,还说要为了那嫖客赎身,结果后来才发现那嫖客是骗她的,家里早就有好几个妻妾了,她怎么这么傻,居然随随便便就相信男人的话,真是太好笑了,亏她还在青楼里做了这么多年花魁见了那么多男人,竟然轻易就被哄骗了去,实在是有愧老鸨的栽培。”   季怀瑾有些愣住,又瞧见她手里拿的那本书正是现下很火的那本讲青楼女子的《花街娇娘传》,自家外祖母和母亲还有妹妹都人手一本,听他们说尽是些男子抛下青楼女子的故事,书里还告诫女子不要轻易相信男子的花言巧语,又见她捧着书笑着说:“原来这青楼女子这么有趣,下次定要去好好逛逛。”   季怀瑾听完便一把抽出她手里的书,苏凉月立时就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快把书还给我!”   季怀瑾听了她刚才的话哪里还肯把书给她,又皱着眉看着她,有些语重心长,“月儿,这些书看太多了不好。”   苏凉月理也不理他,直接从他手里把书抢了过来,“好与不好都跟你无关,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别在这儿打扰我看书。”说完又捧着书看了起来。   季怀瑾无奈,只好又靠在床柱上看着她,苏凉月看他这样,就有些心软,“你要是想睡就到床上来睡会儿吧,”见他立时就笑了起来,又瞪着他说:“不许打扰我看书。”   季怀瑾连忙就脱了外衫往床上躺去,又钻进盖在她身上的那床锦被,靠着枕头,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没过多久便又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巧巧进来隔着门帘唤她去用午膳,苏凉月就轻声说:“我就不过去了,你从厨房多送些饭菜过来吧,碗筷都准备两幅,顺便让屋外的观言也去用午膳吧,你进出的时候轻声些。”   巧巧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去。过了会儿,又轻声的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又听苏凉月说:“你也去用午膳吧,用完也去休息会儿,不用急着过来伺候。”   巧巧笑着应下了,就起身退了出去。苏凉月又捧着书看了会儿,心想饭菜应该是温热的了,就推了推季怀瑾,见他醒了,正想叫他用膳,就被他一把抱在怀里,又被他重重的吻了上来,她闭着嘴不想让他得逞,他就咬了咬她的唇,趁此就勾着她的小舌吸吮了起来,她用力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还是紧紧搂着她不放,只得放弃挣扎,见他的手又想解开她脖子上的带子,便一口咬在他的舌头上,见他终于放开,等着他说:“季怀瑾,不许再动手动脚!”又推了推他,“起来用膳吧。”说完就起身去桌子旁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开始用膳,也不再看他,季怀瑾只得起身走了过去也开始用膳。见午膳有她爱吃的豉汁蒸鱼,又给她挑了鱼刺放到她碗里,她才不会放弃没有鱼刺的鱼肉,毫无芥蒂的吃了起来。   等两人都用完午膳,苏凉月就起身捧着书站着看了一会儿,季怀瑾只得让观言进来把碗筷收走了,又站到她旁边,伸手揽过她的腰,偷偷的看了看她,见她只顾着看书也没有推开他,就心安理得的抱着她。   苏凉月又觉着有些犯困,心想该是午睡时间了,不悦的看着他,“你可以放手了,我要午睡了。”季怀瑾听了就一把抱起她往床边走,又把她放在了床上,给她盖上锦被,自己也上了去,又钻进锦被揽住她,“宝贝睡吧。”说完又亲了亲她,苏凉月就只得这样在他怀里睡了起来。   苏凉月睡得迷迷糊糊,梦见有好多丧尸朝她跑了过来,她只得伸出脚去踢,又听得一声闷哼,便缓缓睁开眼,见季怀瑾正面色有些痛苦,她就连忙问他:“你怎么了?”   季怀瑾只得委委屈屈的说:“宝贝,相公差点儿就被你踢坏了,”又靠在她的肩上,“宝贝,好疼,快摸摸。”   苏凉月也想起了刚才自己在梦里对丧尸那一脚狠踢,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季怀瑾又很是委屈,“有事,你快看看他。”   苏凉月见他面色痛苦,只好掀开锦被去看,又怕他真的被她踢坏了,又伸手去碰了碰,发现他一下子就精神了,她就又迅速的盖上锦被,侧过身不想再理他,又恶狠狠地说:“季怀瑾,你好自为之!”   他却又凑到她耳边,“宝贝,真的疼!”   苏凉月推开他,“疼还那么精神!你离我远点儿!”   季怀瑾见此只得拉过他的手放到疼的地方,又不安分了起来,在她耳边微微喘了喘,又动了动她的手,“宝贝,这样没那么疼了,”过了会儿又说:“宝贝,好舒服。”   苏凉月几次想抽回手都无果,只得任他握着她那只手随意发挥,又听得他靠在她耳边轻喘,她也有些心痒,只得伸出另一手去推他,“你好了没有!怎么这么久!”   季怀瑾只好亲了亲她,暗哑着嗓子,“快了,快了。”又忽的埋在她脖子闷哼一声,“唔,宝贝,都在你手上了。”   苏凉月很是气恼,“你最好快些把我的手给弄干净!”季怀瑾听了,又平复了一会儿之后,下床拿过帕子给她把手擦了干净,又钻进锦被里揽着她,“宝贝,下次别再踢了,差点就踢坏了,要是踢坏了,宝贝以后难受了该怎么办。”   苏凉月被他咽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背对着他,不再说话,想着继续睡一觉,反正时辰还早,又提醒他,“别再吵着我了,我要继续睡。”   季怀瑾揉了揉他最爱的那对绵软,就柔声说:“睡吧宝贝,相公陪你。”   苏凉月心想,这人脸皮现在还真是厚,想着想着又睡着了。到了晚膳时分还是被季怀瑾给叫醒的,她十分不愿意起身,只得把头埋在锦被里,“让巧巧把晚膳送进来,”说着就又睡了过去。   季怀瑾只得隔着门帘让巧巧把晚膳放到外面的桌子上,不一会儿,巧巧就端着晚膳进来了,季怀瑾只好把锦被掀开,亲了亲她说:“宝贝,快起来用晚膳了。”   苏凉月仍是不愿动,又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过了片刻,又感觉自己被放到了他的腿上,只得睁开眼睛,见他把自己环在怀里,递了一勺粥到她嘴边,“宝贝乖,张嘴,先吃饭。”   苏凉月只得张嘴被他喂起食来,他时不时的喂她吃一口,又自己吃一口,过了会儿,又听她说:“吃不下了。”季怀瑾只得自己吃了起来。用完晚膳,季怀瑾又把她抱到床上,让她靠着看书,自己便去让门口的观言来把碗筷给收了。随后,又钻进锦被,也靠着床,又一把揽过她,让她靠在他怀里。   苏凉月想了想,便把书放下,抬头看着他,又好似下了很大决心,“季怀瑾,或许你会后悔的,趁现在还没有成亲,给你一个机会,你放手吧。”   季怀瑾揽着她的手紧了紧,笑看着她,宝贝,听话,不要乱说这些。”说完又亲了亲她。   她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温和无害的人,我甚至有时候心狠手辣,最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不想你后悔。”又顿了顿说:“你快回去吧,以后都不要来了。”见他没有说话,又把一旁的盒子递给他,“这本是想要过几日给你的生辰礼,但我想着以后或许见不到了,就现在给你吧,你若是不喜欢,一把火烧了也可以。”   季怀瑾手有些颤抖,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叠叠的画,他一张张的翻开来看,发现里面是从他在雪地里把伞递给她的画面开始,后来又是她把手炉递给他,他们在梅园里饮酒,还有他们一起下棋,还有她吃醋的画面,还有他哄她的画面,还有他们在兰花村的梅林里接吻,在院子的角落里躲着亲吻,一起看烟火,后来一起逛花灯会,一起放天灯,一起在马车上的画面,一起赴宴一起逛街,还有好多好多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她都一张张的画了下来,他也一张张的翻看着,想着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刻,他只觉眼里有些湿润,又听她说:“季怀瑾,我本不想给你的,想拿着这些画等你后悔的时候我至少还有回忆,可我不想等到你主动后悔的那一日了,我怕到时候我太痛苦了,现在我宁愿自私一点,这次让我抛下你,你拿着画快走吧,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   季怀瑾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上了她,吻得又急又重,她只觉舌根都有些发疼,等他放开了她,又感觉他靠在了自己脖子旁,听他沉着嗓子说:“苏凉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后悔。我季怀瑾,从爱上你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后悔,不管你是乖巧温柔还是心狠手辣,都是我季怀瑾爱上的,都是我想要的。我现在不会后悔,以后更不会后悔。苏凉月,我也不许你后悔,更不许你擅自做主抛下我,若是你再说出这样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绑起来,囚禁在只有我能见到的地方。”他顿了顿又继续说:“苏凉月,别再说这样的话,我受不了,真的,我季怀瑾,求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苏凉月感觉自己脖子有些湿润,听见他的哀求,她的眼泪也止不住的从眼里滴落下来,她不想放开他,不想离开他,她只能哽咽着说:“相公,亲亲我,快亲亲我。”   她见季怀瑾红着眼睛从他脖子旁抬起头,她立时就环上他的脖子,眼眶里越发的温热,“相公,亲亲我。”   季怀瑾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就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她也吻了吻他的眼睛,他又缓缓低头,吻上了她的唇,添舐着她口中每一寸,又含着小舌轻柔的吸吮,又感觉到她的手不安分,又跑去轻添她的耳垂,又感受到她乱动的手,听她说:“相公,让我再看看刚才踢坏了没有。”又娇声说:“相公也帮我看看,好难受。”   季怀瑾也开始解她脖子的带子,过了片刻,地上终于散落了衣裙与长衫,他贴近她,一会儿温柔一会儿蛮横,又听得她一声声的娇吟,“相公,好喜欢,好喜欢。”   季怀瑾也在她耳边微喘,“宝贝乖,还有更喜欢的。”又变成了温柔稍长,而又忽的蛮横。“是不是更喜欢了?”   她只得无助的点了点头,眼泪也从眼角流出,只是这时的眼泪,与方才很不一样,急切的说:“相公,好喜欢,更喜欢了,要一直这样,不要停。”   季怀瑾笑着亲了亲她,暗哑着嗓子,“贪心的小坏蛋,又娇软又贪心。还好没把相公踢坏,不然现在又要委屈了。”   后来娇吟声越来越大,喘息声也越来越重,过了一会儿,苏凉月无力的靠着他,他也微微平复,用修长的手指一圈圈的卷起她散落的长发,她抚上他的脸,“相公,我爱你。”又凑上去吻了吻他。   季怀瑾笑看着她,“宝贝,相公也爱你。”说完就搂紧了她。两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还时不时的亲吻彼此,苏凉月更是时不时的咬一下他的下巴,“相公真乖,”又咬了一下,“相公真好看,”又咬了一下,“相公刚才真的好厉害,”又接着咬了一下,“相公,我最爱你了。”   季怀瑾被她这幅模样逗得直发笑,心里软成一片,又狠狠地亲了亲她。此时传来敲门声,“姑娘,天色不早了,等下需要备水沐浴吗?”   “先去备下吧。”说完又亲了亲季怀瑾,不舍的说:“相公,你该回去了。”   季怀瑾自是不愿走,他们好不容易才和好,“今晚不走了好不好?我明早再悄悄回去。”   苏凉月有些犹豫,“可是,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季怀瑾又亲了亲她,“宝贝乖,相信我,不会被发现的。”   她便笑吟吟地答应了下来。   过了会儿,巧巧打着水走了进来,把浴桶灌满了水,又隔着门帘对她说:“姑娘,水备好了,可以来沐浴了。”   “你回去歇息吧,早上晚些再过来伺候就行。”   巧巧便应下了,就推开了门往外走去。   季怀瑾此时便把门推开,对外面的观言说:“你回去吧,若是母亲他们问起来,就说我已经歇下了,你今晚便睡在我屋子里。”   观言会意就出了院子,季怀瑾又关上门把门栓好,又听苏凉月叫他:“相公,快来抱我去沐浴。”   季怀瑾就笑着走上前去抱起她往浴桶走,两人都浸在了温热的水里,苏凉月又勾着他的脖子,靠着他,“相公,这样真好。”   季怀瑾亲了亲她,“等我们成亲后,每日都能这样好。”   苏凉月又往水里滴了几滴茉莉花露,又把锦帕递给他,季怀瑾会意,便动手给她擦洗了起来。洗到他最爱的那对绵软时,他就把锦帕扔到一旁,又凑到她耳边说:“还是用手来洗最好。”就动手搓揉了起来。   苏凉月觉着很是难耐,便也主动起来,片刻就被他抵在浴桶上,只能仰着头微微娇吟,又听他说:“宝贝,今晚我们还有好多时间。”   被他抱着走出浴桶的时候,她早已没了力气,浑身都软绵绵的,他把她放在床上,又贴了上去,笑看着她,“宝贝,今晚相公让你一直都欢喜。”说完,便放下了帷帐。   过了一会儿,安静的屋子里又只剩下□□与喘息,还有她时不时的说:“慢一些,慢一些。”过了会儿又是“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也说着:“宝贝,好软好滑,”又或是“宝贝乖,相公还有好多好多,通通都给你,都给你。”   直到天微微亮,季怀瑾才亲了亲熟睡的她,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起了衣衫,正要离开,又觉着袖子被抓住,“相公,你要走了吗?”   季怀瑾笑看着她,“宝贝乖,相公晚一点再过来看你。”又亲了亲她,“那等我睡醒了就要见到你。”   季怀瑾捏了捏她的小脸,笑着点了点头,“乖,宝贝睡醒了就能见到我了。”   苏凉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季怀瑾此时才慢慢往外走。从苏宅里出来,又往隔壁季宅里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推开屋子见观言睡在软榻上,便未叫醒他,就掀开门帘又走到屏风后除下外衫,躺在了床上开始休息,又觉着周身都是她的味道,勾起唇角笑了笑,便睡了过去。    ☆、第48章   昨日季怀瑾就收到了金元富派人送过来的帖子,说是他得了一坛子几十年的陈年佳酿,就想着邀他们这几个同窗好友去明月楼里聚一聚,一起饮酒,再一块儿听听小曲儿。季怀瑾自然是应了下来,但是想着这事儿绝对不能被苏凉月给知晓,若是她知晓了自己要去明月楼,定然会吵闹着要同去见识见识。虽青楼里也有只听曲儿的闲适之处,但大多是污秽之地,他是决计不会让自家宝贝踏入那种地方的。   李老夫人与季老夫人都提议说,这日要带着苏凉月去寺庙里上香,感谢佛祖对她的庇佑,才让她那日在吴府里逃过一劫。   苏凉月定然不会违背长辈的提议,但想着让季怀瑾同去,便去了季宅他的书房里找他,见他正看着书,就走过去趴在他背后,环住他的脖子,“相公,今日陪我一道去寺庙里上香嘛。”   季怀瑾把她从背上拉到怀里,“宝贝,相公之前应下了同窗好友的邀约,今日要外出与他们相聚,对不起宝贝,今日不能陪你了。”说完就亲了亲她。   苏凉月一听是同窗好友的聚会,自是不会多问,他们虽亲密,但也有各自的交友圈子,就朝他笑了笑说:“好吧,那我就叫上怀玉与我同去。”   季怀瑾抚上他的脸,温柔的看着她,“相公不能陪宝贝同去,那就让相公现在好好补偿补偿我的宝贝。”低头就含住她唇,与她唇舌交缠起来。   片刻后,苏凉月被他吻得双唇越发红润,又看着他软软糯糯的说:“那我就先与外婆和季奶奶他们去上香了,你也不许在外面喝太多酒。”   季怀瑾笑着点头答应了,又从袖口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她,“宝贝若是觉着无趣了,就和怀玉上街去逛逛,买些喜欢的东西。”   苏凉月自是不会拒绝自家相公给的银票,接了过来就笑着问他:“相公你现在就要开始养着我了吗?”   季怀瑾宠溺的看着她,“宝贝是相公的妻子,相公自然要养着你还有我们以后的孩子们。”   苏凉月又娇声说:“那相公可要好好赚钱,因为养我可是很费钱的,我不仅爱买珠宝首饰,还爱买绫罗绸缎。”   季怀瑾笑了笑,又亲了亲她,“放心吧,相公会把你和孩子都养得白白胖胖的,让你们衣食无忧,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苏凉月凑上去舔了舔他的唇,笑吟吟的看着他,“相公真好!不过宝贝也会赚银子,也会养着相公的。”   季怀瑾心下一暖,随即就揽着她,靠在她耳边说:“傻月儿,相公只想月儿每日都过得无忧无虑,不需要月儿赚银子,更不需要你养着我。”   苏凉月又亲了他一下,“那好吧,那我就每日都吃喝玩乐,一辈子都靠相公给养着了!”又想了想说:“我们以后一定要生两个聪明的男孩子,从小就培养他们经商敛财,等我们老了,就能被他们两个给养着了,就连我们的女儿也能依靠她的哥哥。”   季怀瑾听了这话就笑了起来,又伸手捏了下她的小脸,“等以后你老了,也还是靠我养着,你这辈子,都只能被相公一个人养着。”说完就又吻她,心想她这辈子的最大依赖,只能是他一个人。   两人又亲密了一会儿,巧巧就过来说二位老夫人让苏凉月准备出门了,苏凉月只得跟着自家外祖母与季老夫人上了马车去往寺庙。   苏凉月几人到了寺庙里,先是上香感谢了佛祖之后,又给寺庙里捐了许多香油钱。李老夫人与季老夫人几人都说想要去听寺庙里的主持讲经,苏凉月和季怀玉自是没有兴趣,两人就去庙里的花园里转了起来。   苏凉月和季怀玉聊了会儿,自然就聊起了最近她们都在追看的《花街娇娘传》,又听得她对季怀玉说:“怀玉,那个叫杜九娘的花魁实在是太蠢了,居然就这么轻易被男人给哄骗了去!在最后竟然还想不开要投缳自尽,好在被人给救了下来,不然太不值得了。”   季怀玉对杜九娘这个故事的结果也很是不忿,“那个李乙还真是个混账!枉费杜九娘对他痴心一片,他还不要脸的做出那等子丑事!实在是太可恨了!”   两人又说起了书里其他几位青楼女子的故事,苏凉月又忽的问她:“怀玉,咱们长宁城里可有什么出名的青楼与花魁?”   季怀玉想也未想就开口道:“自然是有的。红绿巷里最大的两间花楼便是明月楼与柔香阁,明月楼的花魁是如清姑娘与如艳姑娘,柔香阁的花魁是紫衣姑娘与彩衣姑娘。”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听说,柔香阁里还有小倌儿,最出名的那一个小倌儿叫什么阿烟公子,去找他的公子哥儿居然也不少,甚至还有姑娘小姐们偷偷去见他的。”   苏凉月听得兴致勃勃,想着今日季怀瑾不在,没人能管着她,立时就心生一计,“怀玉,不如咱们去明月楼逛逛吧。”   季怀玉有些诧异,“咱们是女子,怎么能去逛青楼。”   苏凉月又贼兮兮的笑看着她,“咱们只在书上见过花魁的故事,却没有见过真正的花魁,你就不觉得有些遗憾吗?”   季怀玉也有些心动,又听她继续说着:“再说了,咱们女扮男装偷偷的去,自然不会被人发现。”   季怀玉心想这是个好办法,又不会被人发现还能见着花魁,就答应了下来。   等李老夫人和季老夫人几人听完经出来了,就带着苏凉月他们在寺庙里用了斋饭,随后就是要带着他们打道回府。   苏凉月和季怀玉连忙上前,对李老夫人和季老夫人说,他们想要上街逛逛再回去。李老夫人几人自是同意了,又叮嘱着她们早些回家,就坐着马车往清风巷走了。   苏凉月和季怀玉就带着巧巧和百合,四人先是去了趟成衣铺子,一人买了一套男装给换上,又把头发给绾成了男子的发髻,苏凉月和季怀玉还一人买了一把折扇拿在手里,两人走在街上一看,便是两位翩翩小公子。尤其是苏凉月,更是看着俊秀非常,惹得路上的姑娘们频频回眸。   巧巧和百合做着小厮的打扮走在两人身后,巧巧又对苏凉月说:“二公子,您这样打扮起来还真是风度翩翩,有些姑娘看着您都脸红了。”   苏凉月摇了摇折扇,有些得意洋洋,“那是自然,你家公子我本就容貌不凡,任凭谁家姑娘见了都能心生欢喜。”   季怀玉几人被她给逗笑了,“月月,你可真是不害臊,哪有人这样夸自个儿的。”   苏凉月不以为然,“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不算是夸奖。”   几人说着就进了红绿巷里,直奔着明月楼而去。进了明月楼,苏凉月和季怀玉就在大堂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又招来一个小厮,那小厮见两人衣着光鲜,便毕恭毕敬的说:“两位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若是有的话,小的这就去给您二位叫过来。”   苏凉月摆了摆手,“不必了,把你们这儿的花魁如艳与如清给我叫来。”   小厮只得说:“二位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这儿的如清姑娘与如艳姑娘都是不主动接客,皆是每日的花魁竞价之后,哪位公子的出价最高,那么那一日那位公子便是如清姑娘与如艳姑娘的客人。”又接着说:“若是二位公子想要竞价,可以稍坐一会儿,今日的竞价片刻后就要开始了。”   苏凉月想了想,“也好!那本公子便稍坐一会儿吧。”又对他说:“你们这儿可有雅间?”   “有是有,不过今儿的雅间都给订完了,实在对不住了公子。”   苏凉月自是不会为难他,又示意巧巧掏出一锭银子给他,“给本公子上些好酒好茶来。”   小厮接了银子就眉开眼笑,谄媚的说着:“小的马上就给您上上来。”说完就去拿酒了。   苏凉月转头四处瞧了瞧,发现这明月楼装修得还真是富丽, “怀玉,你先坐一会儿,我四处转转就回来。”   见季怀玉点了点头,苏凉月便起身想着去转一转,说不定还能碰上花魁。她独自走到了明月楼的花园里,正欲往前,就不小心撞上了一位衣着富贵的公子,苏凉月只得拱了拱手, “这位兄台,方才是在下失礼了。”   金元富看着眼前这位俊秀非凡的小公子,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不碍事。”又问她:“你可是迷路了?若是迷路了就让本公子给你指指路,这明月楼本公子可是熟的很。”   苏凉月见他行事大方,笑了笑就说:“在下本想着来这花园里转转兴许能遇上花魁。”   金元富听了就笑嘻嘻的问她,“你也是来争夺花魁的?”   苏凉月点了点头,“在下从风洲而来,想着趁此机会,也顺道目睹一下二位姑娘的芳容。”   金元富见他衣着光鲜,想来也是位富家公子,“在下金元富,今日同好友前来,也是顺道想瞧瞧那两位姑娘,”又听着外面大堂里传来一阵喧闹声,“想来是花魁竞价开始,不若咱们一道去大堂竞价吧。”随即就站在一侧,对苏凉月做了请的手势。   苏凉月只得拱了拱手,“在下苏归月,今日有幸能识得金兄,也是缘分,那便一道请吧。”   苏凉月和金元富一走进大堂,就见花魁竞价已经开始了,苏凉月便请着金元富坐在了先前她与季怀玉的那张桌子旁。   金元富对一旁的季怀玉拱了拱手,心想这人好似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季怀玉见此就拉过苏凉月小声的问她:“这人是谁呀?”   苏凉月凑到她耳边,“方才在花园里见到的,也是来争夺花魁的。”又接着对她说:“看他那身打扮也是位富家公子,若是咱们没能争夺到花魁,也能借着这位金公子的风光给见上那花魁一面。”   季怀玉听了便赞同的点了点头。   此时正在楼上雅间里的梁经纶摇了摇扇子说:“你们说今儿个元富能夺到花魁吗?若是夺不到花魁,那他那陈年佳酿咱们还能喝上吗?”   尹振博听了就笑着道:“放心吧,以元富的性子,定是要把花魁给夺下来的,咱们等着饮好酒便是。”   楼下的金元富已经开始竞价了,“三百两!”   苏凉月见此也对他笑了笑,“金兄,那在下也不客气了。”随即对着台上喊道:“三百五十两!”   竞价又过了一轮,金元富又喊道:“七百两!”   苏凉月自是不会退让,“八百两!”说完就对金元富笑了笑,又听着其他人接着在竞价,就笑嘻嘻的看向金元富,“金兄,归月初来长宁,且只小住几日便会回风洲,归月在此便想厚颜一回,还望金兄将花魁让与归月,日后,金兄来了风洲,归月自会倒履相迎。”说着又对他拱了拱手。   金元富有些犹疑,又听苏凉月说:“金兄,在下今日到得晚,来时楼上已经没有了雅间,归月想着以金兄对明月楼的熟悉,想必已在楼上订好了雅间,如若金兄不介意,等在下夺得了花魁,咱们可与那花魁在金兄的雅间内同乐。”   金元富想着这位公子是风洲人士,又是初来长宁,若是能结识下来,在风洲也多了位朋友,即使她夺了花魁,也会让那花魁一道同行,自己也算是能见上那如清与如艳了,便笑着对她说:“也好,苏兄原来是客,元富自当承认。”   苏凉月又拱了拱手,“多谢金兄美意!”说完,就开始向台上竞价,“一千两!”   台上那负责竞价的小厮见苏凉月喊出一千两后,没有人再出价,就大声说道:“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一千两三次!”又朝苏凉月行礼,“恭喜这位公子,您今晚便是如清姑娘与如艳姑娘的座上宾了!”    ☆、第49章   此时台上便走下两位蒙着面纱的姑娘,只看身姿就已是婀娜婉约,那两人皆走向苏凉月,向他们三人行了礼,又听苏凉月对金元富说:“那今日就有劳金兄款待了。”   金元富笑了笑,就带着苏凉月几人和那两位花魁往楼上走,领着他们走到一间雅间门前,又伸手推开了门,对苏凉月说道:“苏兄,白兄,请进。”   苏凉月摇着扇子也进了包间,梁经纶几人听着声便朝门前一看,无一不是惊讶,尤其是季怀瑾,脸上的表情瞬时就僵住了。又见金元富领着苏凉月几人走了过来,“苏兄,白兄,这几位便是元富的好友了。”又对季怀瑾几人说:“这两位是风洲而来的苏兄苏归月以及白兄白怀玉,今日他们二人夺得花魁,我便请他们一道来饮酒同乐,算是尽尽地主之谊。”   季怀玉见着自家哥哥也是愣在了当场,苏凉月则笑了笑,对那几人拱了拱手,“在下苏归月,见过几位兄台。”又扯了扯季怀玉,“小白,还不快见见几位兄台。”   季怀玉只得有些僵硬的行了礼,跟着苏凉月坐了下来。   而梁经纶与尹振博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见季怀瑾脸色有些阴沉,也不好开口说话。   苏凉月此刻心里早已是怒火中烧,见了季怀瑾才知晓原来他竟然背着自己来逛青楼,原来他所说的同窗好友聚会就是让花魁来陪酒,只是,她面上依旧不漏痕迹,笑着招来身后的两位花魁,“如艳姑娘与如清姑娘都请坐下吧,也都揭下面纱,让我们几位也好一睹二位的芳容。”   如清与如艳便坐在了苏凉月的左右,又伸手揭下了脸上的面纱,一位清丽佳人,一位妖艳妩媚,苏凉月见此笑了笑,“二位姑娘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又看向金元富,“金兄,你看在下可有说错?”   金元富爽朗一笑,“哈哈,苏兄自是没有说错,如艳与如清姑娘可不正是名不虚传的美人儿吗!”   苏凉月又问他:“看来金兄倒是与二位姑娘颇为相熟。”   此时,一旁的如清便开口道:“金公子与几位公子偶有来明月楼,我与如清都曾前来相见。”   苏凉月似笑非笑的拨了拨扇坠,“是吗?看来不止金公子对二位姑娘相熟,就连其他几位公子也是二位姑娘的老相识呀。”   梁经纶想起那日在吴府的骇人情形,又见苏凉月此刻的笑容,便觉着有些瘆人,就往尹振博那儿靠了靠,又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振博,我们会不会被怀瑾给牵连?”   尹振博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看了看一旁的季怀瑾,见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的苏凉月。   金元富此时又出声说:“今日元富带了佳酿过来,苏兄咱们一道共饮吧!”又对如清和如艳说:“烦请如清姑娘与如艳姑娘替我们斟酒了。”   如清和如艳笑了笑,便拿过桌上的酒壶替众人倒起了酒,倒完酒,如艳便举着杯子递到苏凉月面前,“公子,如艳伺候您饮酒。”声音是说不出的娇媚。   苏凉月伸手握住她拿着酒杯的那只手,“如艳姑娘真是双眸剪秋水,十指拨青葱,”如艳听了就笑着靠在了他身上,苏凉月又趁此揽上了她的腰,“如艳姑娘就连腰肢,都如此柔嫩,让归月好生心动。”   正在饮酒的梁经纶,听了这话就立时呛了起来,金元富撇了他一眼,“经纶,你是有多久没喝过好酒了?有必要这么猴急吗?”   梁经纶咳得脸色通红,苏凉月见此就对如清说:“如清,还不快过去给梁公子顺顺气。”如清就扭着腰走到了梁经纶身旁,伸手给他拍了拍背,梁经纶却咳得更厉害了。   如艳又抬眸看向苏凉月,“公子您怎得叫如清去,而不叫如艳去呢?”   苏凉月笑看着她,“如艳自是要留在这儿陪着我,且我方才见如清对我好似不甚在意,都只是关注这梁公子那方,我又怎好强留。”   如艳又靠在她的肩,笑着说:“公子可真是聪敏,”又伸手拿起苏凉月的另一只手抚在自己脸上,凑到苏凉月耳边说:“公子,奴家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如清她呀,心悦那位季公子。”   苏凉月语气毫无波澜,“是吗?”   如艳又笑了笑,“奴家怎么敢骗您嘛。”   金元富见此情景便笑着说:“苏兄,如艳姑娘对你还真是一见倾心,现在都跟你耳语起来了,还生怕我们几位听见。”   苏凉月笑了笑,“如艳姑娘方才只是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而已。”   金元富有些疑惑,“秘密?”   苏凉月又把手放在了如艳的肩上,“是呀,金兄若是想知晓,不若问问如艳姑娘,想来她也不介意告知你。”   金元富听了就笑看着如艳,“如艳姑娘,你可不能因为苏兄生得比我俊俏就心生偏颇,怎得只把秘密告知苏兄而不告知我们?”   如艳妩媚一笑,娇声说:“奴家才没有偏颇,奴家方才告知苏公子的秘密您又不是不知晓。”   金元富又问她:“我也知晓?”   如艳又把玩着苏凉月的手,“奴家只是告知苏公子,如清她心悦季公子而已,您以前便已知晓了呀。”   季怀瑾听了就心下慌乱,看着苏凉月,却发现她连眼神都没有给过他,又听她说:“听如艳这么一说,归月还真是羡慕季公子,居然能被如清姑娘这样的美人儿而念念不忘。”她又看向如清,“如清姑娘,在下自认也算生得容貌过人,但在下也很想知晓,究竟在下有何地方比不上季公子,让你看都不愿多看在下一眼呢?”   如清看了看季怀瑾,又似有些羞涩的说:“如清并未不愿理睬公子,苏公子自也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只是,如清识得季公子在先,”又抬眸朝季怀瑾看了看,“心中,心中也已心悦了季公子。但奴家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季公子,只盼着,能多见季公子几次而已。”   梁经纶和季怀玉此时都想上前捂住那如清的嘴,让她不要再祸从口出,梁经纶自然是怕苏凉月殃及无辜,自己被季怀瑾给牵连。季怀玉怕的却是苏凉月为此事跟自家哥哥吵闹,更怕她为此可能要退婚。   苏凉月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终是看向了季怀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季公子,如清姑娘对你情深义重,真是让在下好生羡慕。”   季怀瑾还未说话,又听得如艳拉着苏凉月说:“苏公子,您别只想着如清忘了如艳还在您怀里呢。”又拉着苏凉月的手抚上她的脸,“苏公子,不若如艳带您去如艳的闺房可好?”   苏凉月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好呀。”又拉着她起身,“金公子以及诸位公子,既然有美人相邀,那在下便先失陪了。”又看向季怀玉,“小白,你也同我们一道走吧。”   季怀玉只好起身,带着巧巧和百合跟在苏凉月身后走了。季怀瑾整个人都呆愣了,正想起身去追苏凉月,就见如艳又回来了,又听金元富问她:“你不是同苏公子一道走了吗?怎得又回来呢?苏兄人呢?”   如艳有些赧然,“苏公子,苏公子她说,她要去柔香阁找阿烟公子,说,说比起花魁,他更中意小倌儿。”   金元富听完恍然大悟,“我就说那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没想到居然是个断袖!”   如艳又看向季怀瑾,对他说:“季公子,苏公子方才争夺花魁的那一千两银子还未付,他让奴家来找您要那一千两银子。”   金元富听了就跳了起来,“什么!那小子居然还想让怀瑾付钱!”正想着再说些什么,就见季怀瑾从袖口里掏出一千两递给她,又听他慌忙地问如艳:“她真去了柔香阁?”   如艳点了点头,“他说他要替阿烟公子赎身,然后再回家休妻。”   季怀瑾听完就急忙往外跑,金元富不明所以的看向梁经纶与尹振博,“怀瑾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他认识那苏公子?”   尹振博瞥了他一眼,又听梁经纶说:“那苏公子就是怀瑾的未婚妻苏二姑娘!”   不仅金元富愣住了,就连如清与如艳也愣住了,梁经纶又有些恼怒的对如清说:“你方才在她面前胡说些什么!还说什么想多见季公子几次,我看这下你以后永远都不用见到他了!”   尹振博也瞪向金元富,“你也是,为何偏要约在明月楼里!约在你家的悦宾楼有何不可!”   金元富挠了挠头,“我,我不是想着这里能听如清和如艳唱曲儿嘛,再说,我也不知道那苏公子就是苏二姑娘呀!”   梁经纶和尹振博都又想起了那日吴府的情形,梁经纶更是不自觉得抖了抖,“这次来明月楼可不关我的事,都是元富自作主张,”又转头看向尹振博,“振博,若是二姑娘问起来,我们就把元富推出去顶罪好不好,免得我们被无辜牵连。”   尹振博只是摇头叹了叹气。    ☆、第50章   苏凉月带着季怀玉出了明月楼就直奔对面的柔香阁,一进柔香阁就走到老鸨面前,对她掏出五百两银票,“我要见阿烟公子。”   老鸨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公子,心想这人明明比阿烟的容貌更甚,怎得会来找阿烟,但是有银子不赚那是傻,立刻谄媚的对她笑道:“公子请跟我来,阿烟现下正好清闲,我这就领您二位过去。”   苏凉月就跟着那老鸨往前走,季怀玉在身后拉了拉她,“月月,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他季怀瑾能逛青楼找花魁,我苏凉月难道就不能逛青楼找小倌儿,怀玉,你要公平些。”   季怀玉也只得跟上,两人又跟着老鸨进了那阿烟公子的屋子,老鸨就对里面坐着的那位男子说:“阿烟,有公子来见您来了,快过来招呼着。”   那阿烟公子见着苏凉月与季怀玉之后,就向他们微微行了礼。苏凉月坐了下来,又看向他:“听说阿烟公子琴艺颇佳,今日还劳烦阿烟公子给我二人弹奏几曲。”   阿烟笑了笑,“能得二位公子的赏识,是阿烟的幸事。”说完就走到古琴面前坐了下来。   苏凉月又对老鸨说:“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给我上上来。”又递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给她。   那老鸨点了点头就笑嘻嘻的出去让人给她送酒过来。   阿烟看着苏凉月笑了笑,就开始拨弄琴弦,琴声悦耳悠扬。   苏凉月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喝了起来,只觉这酒酒香浓郁,又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对一旁认真听琴的季怀玉说:“小白,今日咱们算是花魁见了,小倌儿也见了,还真是难忘的一日。”说着就苦笑起来,心里却想着季怀瑾居然背着她来逛青楼,又接着喝了几杯。   季怀玉正想着自家哥哥为何还未追过来,就见门一把被推开了,来人正是自家哥哥。   苏凉月抬眸看了看,见是季怀瑾,就收回视线,仍旧听琴饮酒。   季怀瑾走了过去,对季怀玉说:“你带着巧巧与百合先回去。”季怀玉起身点了点头,就带着巧巧与百合出去了。   季怀瑾又对那抚琴的阿烟公子挥了挥手,“你也出去吧。”   阿烟停下拨琴的动作,正准备起身,就听苏凉月说:“阿烟,不用理他,你的琴声与你的人一样都颇为动人,继续抚琴吧。”   季怀瑾神色阴沉的看向阿烟,阿烟有些惧怕,只得起身往外走,走过苏凉月身旁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拉住袖子,“阿烟,既然不抚琴了,就坐下来一道饮酒吧。没有悦耳的琴声,但看看你这般悦目的人也是不错的。”   季怀瑾伸手抓过她抓住阿烟袖子的那只手,又厉声对阿烟说:“出去!”   阿烟只好立时就往外走,又帮他们把门给关了起来。   苏凉月甩开他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季公子这是为何要扫人雅兴?莫不是在怪我方才夺了你的花魁?”   季怀瑾用力搂过她入怀,又低头看着她,“月儿,你别误会,我与那些青楼女子并无牵扯。我只是同经纶他们在那儿饮酒而已,从未做过其他越礼的行为。”   苏凉月抬眸看他,眼里尽是嘲讽,“是吗?与我说是同窗好友聚会,却不告知是来青楼,你不是心虚,那又是为了什么?”   季怀瑾被她这样看着,心里也很是难受,“月儿,我不是心虚,真的只是同经纶他们聚会,花魁也是元富想要夺来听他们唱曲儿的,我不告知你,是怕你想要与我同来,我又怎能让你来这烟花之地。”   苏凉月勾了勾嘴角,“既然这烟花之地,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你能听人唱曲儿,我为何就不能听人抚琴。”   季怀瑾抚上她的脸,“宝贝,我会嫉妒,嫉妒你看别的男人。更不想你踏进这些肮脏的地方。”   “季怀瑾,你真的很不公平。”她说完就不再看他,自顾自的拿起酒喝了起来。   他又抽掉她手里的杯子,换来的是她的怒视,“你干什么!”   他又凑到她耳边,柔声说:“宝贝,别喝了好不好?我不该隐瞒你,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再去了,好不好?”   她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酒杯,“你要去就去吧,反正就算你执意要隐瞒我,我也不会知晓的。”   他又轻声跟她说:“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好不好?你想去哪儿我也都陪你去。只要你不是来看别的男人。”   苏凉月看向他,“若是你今日让阿烟为我抚琴,再陪我饮酒,我就原谅你今日的所作所为。”   季怀瑾无奈的笑了笑,只好牵着她起身,又拉着她往外走,苏凉月侧头看他,“你干什么?要去哪里?”   “宝贝跟着我走就是了,我自然会满足你方才所想。”   到了红绿巷巷口,季怀瑾就抱着她上了一辆马车,“你这是要带我哪儿?”   季怀瑾笑了笑,“回家。”   苏凉月立时就怒了,“你这个骗子!我要阿烟为我抚琴,陪我饮酒,你居然带我回家!”   季怀瑾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住她,“宝贝不要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说完又揽着她狠狠的吻她。   她觉着自己的舌根都有些发疼了,只得伸手去推他,“你就不能轻点儿吗!”   季怀瑾伸手抚上她的唇瓣,皱了皱眉,“对不起宝贝,下次轻一点,”又笑着说:“不若你咬回来?”   苏凉月被他咽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偏过头不再看他也不再言语。   马车停了下来,季怀瑾就抱着她进了季宅,又往他书房里走,他把她放在书房的软榻上坐着,就转身去对外面的观言说了几句什么,又走到一旁的柜子上取东西。   过了一会儿,观言送了酒进来,放到了软榻的小桌上,苏凉月不知季怀瑾想要做什么,但自顾自的倒起酒喝了起来。又见他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把琴,放在了桌上,他也坐在了桌子旁。   季怀瑾看着她笑了笑,“我自认容貌比那阿烟公子生得更为俊逸,而琴艺也自认胜过他,月儿让他为你抚琴陪你饮酒,自是不如让我为你抚琴,陪你饮酒。且他还曾未无数人抚过琴,而我季怀瑾,只为你一人抚琴。”他说完,就抬手抚琴,琴音果真是远胜方才那阿烟公子的琴声,听在苏凉月耳里,是说不出的婉转悠扬,连绵悦耳。   苏凉月举着酒杯,又看着他专注着为自己抚琴的模样,心里的怒气早就消失无踪,又心想他怎能生得这样好看,就连抚琴的样子都这样惊才风逸,又这样的,撩人心神。   她看着他,招了招手,“过来吧。”   季怀瑾随即停下抚琴的手,起身向她走去。   苏凉月让他坐到他对面,又凑过去,贴近他的脸,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是说要陪本公子饮酒吗?本公子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季怀瑾今日见她身着男装的模样就已然惊艳,此时又见她此番作态,心下有些发痒,又拿起桌上的酒杯饮了一杯,苏凉月见此摇了摇头,又抚上他的脸,眼波流转,“你真让本公子失望,居然不知何为陪人饮酒。”   季怀瑾握住她抚在他脸上的那只手,“那归月公子不如教教我?”   苏凉月举起酒杯饮下一口,就立时吻上他的唇,把酒渡入他的口中,又伸出小舌添舐着他口中的佳酿,又忽的退开,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学会了吗?若是再学不会,那就从这间屋子里滚出去吧,本公子还有柔香阁可以去。”   季怀瑾凑近她,魅惑一笑,“归月公子方才如此用心的教导我,我又怎会学不会。”说完就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立时就吻上她,把酒渡到她的嘴里,又有酒不小心从她嘴角流下,“乖,别浪费,”又去添吸掉,卷入口中,复而又渡给她,又勾着她的小舌轻添吸吮,苏凉月忍不住伸出手去勾住他脖子,季怀瑾见状就微微起身把她从对面拉过来抱坐到自己腿上。两人的唇微微分开,他看着她,“我学得可好?可让归月公子满意了?”   苏凉月笑了笑,“满意,但一杯,是不够的。”   季怀瑾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再次凑到她嘴边,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唇舌交织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里清晰可闻,苏凉月再不满足于只吻到他的唇,便退开来,去含着他的耳垂吸吮,听得他微微轻哼,又伸出手游移。   他自是也不满足,伸手去解她颈上的带子,又解开其他累赘,覆上那对他喜爱的柔软,轻拢慢捻,她被他引得只能放弃他的耳垂,仰着头轻吟,他又怎会只满足于手的接触,唇舌怎能让他闲着,又轻咬了几下,“嗯..本公子明明只要你陪我饮酒,你,你怎得这般放荡。”   他嘴上和手上的动作更甚,“我只教了你饮酒,这些又是谁教你的,”他停下唇舌的动作,凑到她耳边,“都是我的宝贝教的,她最喜爱我这般对待她,每次我被我这样对待,她就软的不行,还黏滑得不行。”   苏凉月也替他解开了束缚,两人终于更近了,最喜爱的地方刚一碰上,都满意的叹息了一声,“归月公子,你说我说的可有错,我的宝贝现在真是又软又黏滑。”   苏凉月环着他的脖子,又去吻他,“相公,快一些,好难受,宝贝难受。”   他怎会让她失望,又听她终是满意了起来,“就是这样,相公好厉害,好厉害。”   他也微微轻吟,“唔,宝贝也厉害,这么软,这么黏。”   他又忽的听了下来,她迷蒙的看着他,“怎么了?”   “宝贝自己试试,乖,试一试。”他诱哄着她。   她便环着他试了试,“对,宝贝真乖,就是这样,真乖。”   她只觉越来越软绵,又忽的颤抖起来,他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片刻后,她无力的靠着他,垂下的头发也微微被汗浸湿,又软软糯糯的对他说:“本公子很满意,方才伺候得很好。”   他笑出声来,又凑到她耳边,“以后我每日都这样伺候归月公子一番,可好?”   她笑吟吟的看着他,“若是本公子的相公同意,那本公子自然也同意。”   他伸手揉了揉那方绵软,“他定是同意的,他也欢喜得不行。”说着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想来归月公子今日定是要我陪着的,那再让我伺候一番可好。”   苏凉月又吻了问他,“自然是好的。”   季怀瑾再也不犹豫,抱着她又是一番纠缠,惹得她一声声的无力的娇吟,过了会儿,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相公,够了够了。”   他还未满足怎会放手,“不够,宝贝不够,相公还有好多要给你。”   直到一次又一次的结束后,被放在身下的那身男子衣衫早已被浸湿,她娇声问他:“我该穿什么回去?”   季怀瑾抽出那身衣衫看了看,颇为揶揄地看着她,她自是娇嗔道:“讨厌!还不都是你!又不是我一个人的。”   季怀瑾只好亲了亲她,“乖,宝贝,都是我不好,让宝贝这样欢喜才把衣裳弄成了这般。”自是又换来她的娇嗔,“讨厌!快想想怎么办嘛!”   季怀瑾想了想就说:“我让观言去隔壁把你今早换下来的那件衣裙给你取过来。”   苏凉月只得点了点头,又抬头看着她说:“偷偷的,不许被发现了。”   季怀瑾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好,偷偷的,不会被发现的。”   观言很快就把那套衣裙给取了过来,站在门口等着自家公子来取,季怀瑾把门开了些许就把衣裙拿了过来,转身走回来时,发现她就那样躺在软榻上,头发也散落在一旁,又见她忽的直起身,两垂发丝落在了那对柔软上,他又好似开始了某些反应。他的衣衫方才也未系好,苏凉月一看过去,自是看到了他的反应,“讨厌!你怎么又这样了!快把我的衣裙给我拿过来。”   季怀瑾知她不会再放任自己多一次了,只得走过去把衣裙给她穿好。她拿起自己之前的那身男装不知如何是好,见了上面的痕迹又有些羞涩,“这件怎么办嘛?”   季怀瑾从她手里拿了过来,又凑到她耳边说:“有那么多宝贝的东西,自是要留下来,且还是宝贝第一次穿的男装。”   苏凉月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季怀瑾,你果然越来越放荡了。”   季怀瑾只好无辜的笑了笑,“都是宝贝调【教的好。”   苏凉月又想起了什么,随即就瞪了瞪他,又伸手握住某个极为重要的地方,看着他,恶狠狠地说:“若是再敢去青楼,那么这个东西你就别想要了!”有顿了顿,“我想,到时候,皇宫定是会欢迎你的。”   季怀瑾不用想都明白为何皇宫会欢迎他,只得无奈的叹了叹气,“宝贝,相公真的不会再去了,任何同窗好友相约我都不会去的。”又握住她那只手动了动,“宝贝,我更喜欢这样的方式。”随后就不放开那只手。   “季怀瑾,你,你真的是!快放开我。”苏凉月说着就要抽出自家的那只手,又听他柔声说:“唔,宝贝,轻点轻点,若是坏了相公就不能疼爱宝贝了,轻点,”苏凉月见他这样,只好任凭他□□她的那只手。他又凑过来吻她,“唔,宝贝,怎么连手都这么厉害。”抱着他闷哼了几声,才终于放开她的手。   她现下是真的又累又饿,又推了推他,“相公,我饿了。”   季怀瑾只得系好衣衫,走到门外吩咐观言送晚膳过来。又听她说:“快把上次买的熏香给点上。”   季怀瑾也知晓为何她会这样说,便把上次两人买的熏香拿了出来给点上,又走过去揽着她,“相公,你的生辰有发帖子出去吗?”   季怀瑾拨弄着她的手,“嗯,发出去了,请了些爹的好友与我的同窗好友。”   苏凉月又瞪了瞪他,“那你把我上次给你的画还给我。”   季怀瑾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不是都送予我了吗,怎得还能要回去,宝贝不许这么小气。”   苏凉月努了努嘴,“那明明是人家给你准备的生辰礼,你那日拿走了,等你生辰的时候我送你什么嘛!”又咬了咬他的下巴,“真讨厌!就知道欺负我!”   季怀瑾低头在她耳边说:“我们还有好多相处的画面宝贝忘了画下来,这几日画了等生辰的时候补给我好不好?”   苏凉月想了想,“你少骗我,我明明都画了,根本就没有忘记了的。”   季怀瑾只好哄着她说:“宝贝画的都是你与我着了衣衫的画面,还有那些我们未着的,可不是被宝贝你忘了吗?”   苏凉月随即就捶了捶他,“呀!季怀瑾!流氓!你直接看秘戏图不就好了!”   季怀瑾听了就皱了皱眉,“宝贝何时看过秘戏图了?那些东西是不是都从上面学的?”   苏凉月心想我不止看过静态的,还看过动态的呢,听他的语气,就知他有些生气了,“看过一次而已嘛。不过,他们都没你好看,你比他们厉害多了。”   季怀瑾又捏了捏她的脸,“以后不许再看了,相公每日都让你看个够。”   苏凉月自是毫不犹疑的点了点头,“恩恩,我只看相公就够了。”说着又凑上去亲他,这才让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两人用完了晚膳,又见天色不早了,季怀瑾便送着苏凉月去了隔壁苏宅,苏凉月推开自己屋子,正要同他道别的时候,又听他在她耳边说:“宝贝,相公今夜也像上次那样陪你好不好,我早上早些回去便是,不会让人发现的。”又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有些委屈,“宝贝,好不好,相公陪陪你。”   苏凉月也想在他怀里入睡,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季怀瑾便笑逐颜开的拉着她进了屋子,她又唤来巧巧备水沐浴,两人又没羞没臊的像上次那样在浴桶里也嬉闹了一番。   季怀瑾抱着她躺在锦被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这样真好。”   苏凉月也靠在他怀里,抚上他的脸,“嗯,真好。”两人就这样相视而笑,又忍不住亲吻起来,他又把她的睡裙给仍在了地上,又起身松开了帷帐,再次靠近她。   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微弱的烛光与柔媚娇吟与喘息,“你慢一些,慢一些,”又听他的声音,“这么软这么滑,相公舍不得慢下来,宝贝乖,会喜欢的。”   后来屋子里甚至有她哭泣声和她的似难受似舒服的哀求声,又听他说:“快了,宝贝,快了,忍一忍。”   过了好久,就连蜡烛都燃尽了,这些声音才终于静止了下来。他搂着她沉沉睡去。   又至天微微亮的时分,他轻手轻脚的下床穿好衣衫,见她还睡着,便小声轻唤,“宝贝,相公走了。”听她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他笑了笑,低头亲了亲她,这又才轻声的推开门走了出去,他便又往隔壁的宅院里走,进了他自己的屋子,又除下衣衫,躺倒他一个人的床上,想着她,这才睡了过去。    ☆、第51章   到了季怀瑾生辰这一日,李老夫人与李老太爷领着苏家众人就去了隔壁季宅道贺。   苏凉月刚刚踏进季宅,就见季怀瑾被几位年轻公子给围着在谈论些什么,季大娘一见她过来了,就连忙亲热的拉着她,“月月,快跟我过来见见锦绣庄的张老夫人。”   苏凉月只得跟着季大娘走过去见那张老夫人,她见那张老夫人颇为和蔼的笑看着她,她也就俯身行了个礼,“凉月见过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笑着扶起她,“苏二姑娘无需多礼。”   季大娘见状就拉过苏凉月的手,笑呵呵的对张老夫人说:“老夫人也识得我家怀瑾的未婚妻?”   张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苏二姑娘相貌过人,且又温柔娴静,上次我在花会上虽只是匆匆见过她一面,印象却颇为深刻。”又笑看着苏凉月,“我家昆宇同我这个做母亲的一样,自见过二姑娘之后,也都对二姑娘颇为难忘。”   苏凉月听后只得温婉一笑,又听得季大娘说:“能得张老夫人的喜爱,是我家月月这个做晚辈的荣幸。待日后月月与怀瑾成婚之日,定是会亲自邀请您。”   张老夫人看了看季大娘,“若真有那么一日,我自是会替怀瑾那孩子欣喜,”而后,便不再有所言语。   季大娘又拉着苏凉月去见了好几位今日来道贺的夫人,又见季大娘无不是笑呵呵的把她称作季怀瑾的未婚妻向那些夫人做着介绍。苏凉月不知晓的是,这几位夫人都曾托金风玉露冰人馆替自家儿子向苏家牵线过,不过都被苏归鸿给婉拒了。   苏凉月还见到了季怀瑾的外祖父与外祖母,白老太爷与白老夫人见了苏凉月都笑呵呵的,对她很是满意,还直道季怀瑾有福气。   苏凉月去了趟厨房出来后,见前院里来道贺的人越来越多,只得带着巧巧往后面花园里走,又瞧见季怀瑾同金元富说着什么,旁边还站着一位姑娘。苏凉月走近了几步,又见那姑娘言笑晏晏的看着季怀瑾,又仰头对季怀瑾说了几句什么,季怀瑾也笑着回应了她,只见那姑娘脸上笑意更深。   苏凉月见此便带着巧巧往季怀瑾那里走了过去,上前笑吟吟的看了看他,又看着金元富说道:“原来金兄也在呀,还真是几日未见了。不知金兄近来可好呀?”   金元富听着苏凉月的称呼,只得笑着道:“苏二姑娘莫再打趣我了,那日之事振博已经教训过我了,还望二姑娘莫要再放在心上。”   苏凉月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那日之事我早就不在意了,只是我那表兄苏归月却同我说,这世间至交好友须得一起做的三件事,他与你一起也算是完成了三件,因而很感激你的好友之谊,想着若有机会,定要好好回报你一番。”   一旁的那位姑娘听了,想了想就看着金元富,“咦,表哥,这世间至交好友须得一起做的三件事是哪三件呀?而且,你怎得会认识这位姑娘的表兄?”   苏凉月此时又望向金元富,“金公子,这位姑娘是?”   金元富笑了笑说:“这位是我的表妹,杜清清。”又看向一旁的杜清清,“清清,这位是苏二姑娘。”   苏凉月想了想又问道:“杜姑娘可是城北杜家的三姑娘?”   杜清清笑着点了点头,苏凉月又想着原来这位就是之前陈冰人提过的那位曾托她向季怀瑾牵线的杜家姑娘呀。“素闻杜姑娘美名,今日一见果然清丽温婉。”   杜清清笑看着她,“苏二姑娘才是绝代佳人,清清自愧不如,”又问她:“苏二姑娘方才说的那世间须得同好友一起完成的三件事是哪三件呀?可否告知清清?”   苏凉月高深莫测的一笑,“这三件事嘛,不就是一起喝过酒,一起同过窗,一起...”   杜清清半天没有说完,又忙问她:“还一起做过什么?”   苏凉月淡笑不语,见季怀瑾也看着自己,就凑到他耳边说:“一起嫖过娼。”   季怀瑾听完就忽的笑出声来,又揉了揉她的脑袋,颇为无奈的说:“你呀,真是调皮。”   苏凉月又俏皮的对他吐了吐舌头。季怀瑾见金元富疑惑的看向自己,便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金元富听完就有些尴尬。   杜清清见着苏凉月与季怀瑾动作亲昵,就颇有些不虞,又问自家表哥,“表哥,究竟是什么事儿,你快说来听听。”   金元富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佳,“哪儿有什么事儿,不过是苏二姑娘的表兄与我开的个玩笑罢了。”   杜清清见他这样,心里对苏凉月更是没了好感,又见季怀瑾牵着她的手,就对苏凉月说:“前些日子,清清听闻苏二姑娘被岳老夫人下了药,又听说苏二姑娘竟因此被毁容,现下看来,不过是谣传呀。”   季怀瑾听了杜清清的这番话,眉头就微蹙了起来,此时巧巧便开口道:“杜三姑娘您怕是未曾知晓,我家姑娘的确被岳老夫人给下药了,不过好在长春医馆的王大夫妙手回春,我家姑娘才因此逃过一劫。”   杜清清听罢没好气的瞪了巧巧一眼,又呵斥道:“苏家的丫鬟可真是够有规矩的,主子还未说话,丫鬟就能插嘴了。”   金元富听罢,只觉自家这表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厌烦,早知如此,便不该因自家姨母相求而带着她前来同怀瑾说话,又听得苏凉月说:“杜姑娘真是贤惠过人,连我苏家的丫鬟也想着要教导一番,凉月还真是自愧不如。”又颇为揶揄地看了眼金元富,“金公子,你的这位表妹的聪慧还真是异于常人。”   杜清清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立时就怒视着她,“没想到季大哥的未婚妻竟然是这般无礼之人,还真是让清清大开眼界。”   季怀瑾听了这话就有些恼怒,但仍是波澜不惊的对杜清清说:“杜姑娘还请注意你的措辞,在下的未婚妻如何,还轮不到外人指点。”   苏凉月见他脸色不好,只好凑到他耳边说:“别为这些不相干的人生气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此时梁经纶与尹振博也正好走了过来,见这几人气氛有些尴尬,尹振博就笑着开口说:“元富今日居然这么早就过来了,我还以为我与经纶会是第一批到的呢。”   金元富方才真想让自家表妹赶紧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此刻也只好说:“我这不是想着早些过来给怀瑾道贺生辰嘛。”   梁经纶看着面色不虞的季怀瑾,“怀瑾,今日你生辰,怎得还板着个脸?莫不是在怪我与振博来得晚了?”   苏凉月此时见他们二人来了,就笑着说:“季怀瑾,你的另外两位在这世间一道完成过三件事的至交好友也来了。”   金元富和季怀瑾也想起了方才她说的那三件事,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梁经纶见此摇了摇折扇,“见着我与振博来了,你们俩就这么高兴?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又看着苏凉月,“二姑娘说的三件事是什么事?怎得还是他们俩同我与振博一起做过?为何连我自己都不知晓?”   金元富冲他眨了眨眼,“方才二姑娘说,他的表兄苏归月说了,这世间有三件事是须得同至交好友一起完成的,这三件事嘛...”   尹振博听后笑了笑,“苏归月?”又看了眼苏凉月,“原来是苏兄说的呀,不若讲出来让我们也知晓一番。”   金元富只得说道:“苏兄说,这三件事嘛,就是,一起喝过酒,一起同过窗,还,一起嫖过娼。”   梁经纶听后也想起了那日苏凉月与金元富争夺花魁,便立时就笑了起来,“哈哈,苏兄果然有趣!难怪能从你手中把花魁给抢了。”   金元富立刻反驳道:“是让!不是抢!是我主动让的!”   杜清清此时才知晓,原来方才他们说的第三件事是这种事儿,就看向苏凉月,轻蔑的笑了笑,“苏二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原来还知晓这种事儿呀。”   苏凉月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原来杜姑娘不知晓何为嫖过娼吗?不若让你表哥给你好好解释解释,想来金公子定是有一番深刻的见解能告知于你。”   杜清清只得瞪了瞪苏凉月,又怒视着自家表哥,金元富不知该说些什么,尹振博见状只好开口道:“怀瑾,我方才见着书院的好几位同窗也到了,不若咱们过去打个招呼。”   “也好,”他又牵起苏凉月,“你也同我一道过去。”苏凉月笑着点了点头,便同季怀瑾一道往前院走。   金元富正欲跟上去,又被杜清清拉住,“表哥,带我一块儿过去吧。”   金元富有些心烦,想着刚才她那样失礼的作为,“去什么去!你今天给我安分点,你娘他们也来了,你去找他们吧,别再跟着我了。”说完就跟着梁经纶他们走了,杜清清只得在原地气得跺了跺脚,心里更是恼怒于苏凉月。   苏凉月跟着季怀瑾去见了些他的同窗,季怀瑾把她作为自己的未婚妻一一介绍给他们,还笑着跟他们保证定会邀请他们参加婚礼,苏凉月便在他身旁温婉的笑着给他的同窗们见礼。   过了会儿,季怀瑾又牵着苏凉月往主桌走,苏凉月只得扯了扯他,“季怀瑾,这样不太好吧。”   季怀瑾笑着说:“有什么不好的,宝贝自然要跟相公坐在一起。”又凑到她耳边,“今日不许在桌子下胡闹,想做些什么,等散席了相公再陪你。”   苏凉月随即就瞪了瞪他,“你想得到美!我本就没有想做些什么。”   季怀瑾揶揄的看着她,又低声对她耳语,“现在没想过,等散席了可以慢慢想。”   苏凉月只得跟着他在主桌席位上坐了下来,她见季怀瑾竟然把自家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都安排在了这桌的席位上,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   季绍祺与季怀瑾起身着杯说了几句之后,季宅的下人们就络绎不绝的端着盘子到前院里准备开宴了,等菜都上好了,院子里的众人就都落筷下箸了。   过了会儿,下人又给各桌送去一大碗的寿面,主桌的寿面也端了上来,季大娘就笑着对自家儿子说:“怀瑾,快吃些寿面吧。”   季怀瑾正欲落筷,就被苏凉月拦住了,“等一下再用。”   桌上的人都有些不解,片刻后,就见巧巧端着一碗寿面送到了季怀瑾面前,又听她说:“季公子赶快用吧,您这碗寿面是我家姑娘方才在厨房里亲自和了面又拉好的。”   季怀瑾听了就温柔的笑看着一旁的苏凉月,又听她说:“快吃吧,等下面糊了就不好吃了。”   季怀瑾心里很是喜悦,就拿起筷子用起了自己面前这碗她亲手做的寿面。季怀玉见此就打趣道:“哥哥真幸福,连寿面都是月月亲手做的!”又转头跟她娘说:“娘,你看我们吃的这厨子做的寿面,一看就没有月月做的好吃。”   季大娘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吃你的面吧!这种幸福可是你羡慕不来的!等你把自己嫁出去再说吧!”   桌上的人一听都笑了起来,白老夫人也忙说:“怀瑾还真是有福气,能被月月这么好的姑娘给瞧上了。”又看着一旁的李老夫人,“亲家,您这外孙女儿不仅品貌上佳,连厨艺都这么好,究竟是怎么教导出来的,让我这个做外祖母的也好生羡慕!你看我家怀玉,性子跳脱就算了,厨艺是一点儿也不会。”   李老夫人虽是高兴有人夸奖自家外孙女儿,但仍是笑呵呵的说:“她哪儿有你说得这么好!性子也任性着呢!反倒是怀瑾肯容忍她。她的针线刺绣比起怀玉来可就差远了,就连她给怀瑾绣个荷包听说都是怀玉教会的。”   苏凉月和季怀瑾都没去关注桌上的其他人在说些什么,她看着季怀瑾把寿面用完了,又拿起锦帕给他擦了擦嘴,笑吟吟地问他:“好不好吃?我第一次做面,大概做的不太好。”   季怀瑾握了握她的手,“很好吃,宝贝,我很高兴,只要是你做的,我就觉着比其他任何人做的都美味。”   苏凉月掐了掐他的手,又凑到他耳边,“那以后每年你生辰我都做给你吃,好不好?”   季怀瑾笑得更为粲然,“当然好,宝贝做的面,相公想要吃一辈子。”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溢满了温情。   过了一会儿,到了上甜品的时刻,巧巧又端着一个盘子放在了桌上,正是苏凉月做的生日蛋糕。   季老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甜品,“月月,这也是你做的?”   “是的,季奶奶。这是生辰糕,是在生辰这一日吃的糕点。”又吩咐巧巧,“巧巧,快给每人切一块吧。”   巧巧便拿起小刀分起了蛋糕,一一递给桌上的每一个人,喜爱甜食的季老太爷尝了一口就眉开眼笑,“好吃!月月这生辰糕还真是美味!”   苏凉月用勺子舀了一块送到季怀瑾嘴边,见季怀瑾吃下后又问他:“味道怎么样?”   季怀瑾很喜爱这生辰糕,笑看着她,“宝贝,很美味。”   苏凉月听了笑了笑,又凑到他耳边轻声说:“相公,这生辰糕还有另一种吃法,我想你会更喜欢的。”   季怀瑾思索着这生辰糕的另一种吃法是什么,就听到桌上的李旭诚有些气闷的说:“表姐真偏心,以往我跟归鹄的生辰表姐都未做过这么好吃的生辰糕给我们!表姐现在只知道偏心姐夫!”   苏归鸿心里也有些酸溜溜的,自家妹妹都未给自己做过这生辰糕,却给季怀瑾这小子做了。   苏凉月只好笑着跟他们解释,“旭诚,这生辰糕是我最近才学会的,等你和归鹄过生辰的时候,我也一定会给你们一人做一个的。”   李旭诚又连忙说:“表姐可不许反悔!一定要给我们一人做一个,比姐夫的这个还要大!”   苏凉月只得连连保证,“好好好!给你们一人做一个双层大的。”又看着自家哥哥有些郁闷的脸色,笑嘻嘻的说:“哥哥,我也会给你做一个的!”   苏归鸿见自家妹妹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只得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下,李旭诚此时却很是高兴的拉着坐在他旁边的小表弟说着下次自己的生辰要怎么过。 作者有话要说:  生日蛋糕这个狗血梗是为了下一章~~ ☆、第52章   等宴席过后,季怀瑾与季绍祺又走到门口一一把今日的客人送出门。季怀瑾正欲往书房走,就被巧巧叫住了,“季公子,我家姑娘让您回房一趟,她说有生辰贺礼要给您。”   季怀瑾听了就笑逐颜开的往自己院子里走,期待着自家宝贝会送什么生辰礼给自己。   季怀瑾推开门,没有见着自家宝贝,却见到桌上有一个比刚才小了许多的生辰糕,心想,难不成贺礼就是这个小的生辰糕,又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环住了腰,“月儿。”   又听她说:“先不要转过来,闭上眼睛。”   “好。”他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眼睛被蒙住了,又感觉自己的手被她给牵住了,“跟着我走。”自己就被她牵着往前走,感觉自己坐在了床边,“躺下吧。”   他听话的躺了下来,“你等一会儿,不许揭开锦帕,不然,你的生辰礼就没有了。”   他柔声说:“好,我不揭开。”   苏凉月又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那个小蛋糕往床边走,放在了床的另一侧。   季怀瑾感觉到他的衣衫被人给解开了,“宝贝,可以揭开锦帕了吗?”   等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扔在了地方,又感觉到有人跨坐在自己上方,“可以揭开了。”   他一解开锦帕就被眼前的美景迷花了眼,苏凉月此时只穿了一件用薄纱制成的吊带裙,薄纱下的任何事物都清晰可见,他又见她妩媚一笑,“好看吗?”   季怀瑾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很美,很美,宝贝很美。”   她听了又笑了笑,伸手碰向一侧的蛋糕,用手指刮下上面的奶油,再靠近他,涂抹了上去。又低头,把涂抹的奶油一一用唇舌添进了嘴里,“唔,宝贝。”   她抬起头问他,“喜欢这样的吃法吗?”   他连忙点了点头,“喜欢,喜欢。”   她又笑着低下头,继续添那些奶油,又听得他的声音,“宝贝,我的宝贝。”   片刻后,她抬起头,又看着他妩媚一笑,自己解掉了身上的薄裙,又凑到他耳边,舔了添他的耳垂,“相公不想像宝贝一样吃生辰糕吗?”   此时的季怀瑾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和她颠倒了位置,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又伸手去刮那蛋糕上的奶油,靠近她,像她方才那样对待她。那方绵软被搓揉,又被添舐,“嗯,相公,轻点,别咬人家。”   “乖宝,这么香,相公怎么舍得咬。”只是唇舌的动作更甚了,又把手滑到其他地方,听她一声声无力的轻唤他,“相公,相公。”   他只觉更为黏稠与滑腻了,就吻上她的唇,勾着她的小舌吸吮,她也环上他的脖子,“相公,难受。”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感受到腰上被缠住了,更为贴近彼此,又开始了另一番动作。   “相公,好喜欢这样,好喜欢,相公好厉害。”   他也止不住的喘息,“宝贝真软,真滑,乖乖的,相公还可以更厉害。”   她只能仰着头娇吟,时间越久,声音越大,又感受到他的动作忽的变了,她立时就惊讶了,“宝贝,差一些就忍不住了。”他只得停了下来,委屈的看着她,“宝贝,这样一点都不够。”   苏凉月只得抚上他的脸,又听他在耳边问她:“宝贝也难受对不对,相公更难受。那里怎么能那么美,勾得相公差点就忍不住了。”   她是真的也难受,可还未成亲,最多也只能像现在这样了,她只能蹭了蹭他。“相公,我也难受,想要相公。”   他只能叹了叹气,又见她微皱的小脸很是心疼,虽然他也难受,但更见不得她难受,就忽的想起了上次她用唇舌和手为自己做的,凑到她耳边,“宝贝乖,相公这就给你更好的。”   苏凉月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心里更是震惊,看着他埋头在那儿,又感受到他的动作,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开始嘤嘤的哭泣,“不,不要了,停下,”他见她这样快乐,怎么可能会停下,仍是埋头在那儿。她也感受到自己的变化,止也止不住,“相公,好喜欢,好喜欢。”说完就忽的开始颤抖,过了片刻她才缓过神来,她见他看着自己,又被他忽的吻住,“尝尝,是不是很甜,相公刚才尝了好多,”她有些羞赧,但又感动他刚才为自己做的,就勾他的脖子说:“相公,宝贝还想尝尝其他的。”   他自是知晓她话中的含义,揉了揉那方软绵,“宝贝真是贪心。”过了片刻,就感受到她的动作,只能靠着床看着她的动作,揉了揉她的发丝,喘息着,“唔,宝贝真是越是越来越厉害了,就是这样,真乖,真乖。”又听他说:“好软,真是又小又贪吃。”过了片刻,“唔,都给宝贝,都喂给宝贝。”   这时她的手和嘴才终于闲了下来,又皱着眉咽下嘴里的东西,伸手掐了掐他,“真难吃!坏人!”   季怀瑾只得抱着她亲了亲,“自是比不上刚才相公尝过的甜。”   她又想起方才的事,靠着他咬了咬他的下巴,“你刚才怎么差点就那样了?”   季怀瑾搂着她,委屈的说:“宝贝不能怪相公,那里又黏又滑,勾得相公疼的不行。”又叹了叹气,“还好相公有自制力,那么疼都忍住了。”   苏凉月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你若是忍不住,成亲之前都不用碰我了!”   季怀瑾赶忙吻了吻她,“宝贝真是小坏蛋,不能这样欺负相公。”   苏凉月又瞪了瞪他,“我哪有欺负你!季怀瑾,你别乱冤枉好人!”又想起今日在花园里见到的那位杜清清,心下就有些烦闷,“招蜂引蝶的臭男人,说得就是你!”说完就起身开始穿衣服,理也不理他。   季怀瑾愣住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得一下子就这样了,他立时细想了一遍自己哪里又招蜂引蝶了,又哪里惹她生气了。   苏凉月衣裙都穿好了,都准备穿外衫了,还见他愣在那里想着什么,也不知他是不是在想那杜清清,立时就把一旁两人方才拿来别有用处之后剩下的蛋糕砸在他身上,“你留着自己一个人吃吧!”穿好了外衫就掀开门帘往外走。   季怀瑾立时扔掉自己身上的蛋糕,衣衫都未着就跑去拉她,把她楼紧进自己怀里,“宝贝,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好不好?说出来相公马上就改。”   苏凉月心想,改,改个屁!难不成让他去毁容,好让那些姑娘们以后都不再看他一眼?她又想着自己为了他做糕点,学刺绣,又为了他的生辰礼熬夜给他画画,当初还抛下所有矜持去勾引他,越想越觉得委屈,抱着他就哭了起来。   季怀瑾有些心慌,“宝贝,告诉相公,到底怎么了?相公哪里做的不好,你快告诉我,相公马上就改。”   苏凉月从他怀里委委屈屈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季怀瑾,你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当初勾了我就算了,做什么还要去勾别人。”说完又继续哭了起来。   季怀瑾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又只得柔声说:“宝贝,相公真的没有拈花惹草。”   “明明就有!今天那个杜清清不就是吗!还有之前的岳兰芝,就连遍阅男人无数的如清都被你勾了!你还说你没有!你分明就是狡辩!”她又开始长牙咬他,咬完下巴又咬脖子,每一口都咬得十分用力。   季怀瑾只得忍着疼不出声,见她终于停下来了,就看她望着自己又开始流眼泪,“怎么了宝贝?是不是还没咬够?相公再给你咬咬。”   苏凉月看着他身上的牙印,又很没出息的觉着心疼,“相公,疼不疼疼不疼?”   季怀瑾笑着摇了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说着还亲了亲她。   苏凉月又只好抱紧了他,“季怀瑾,你怎么这么好?好到那么多人喜欢你,好到让我没办法爱上别人。”   季怀瑾随即就捏了捏她的脸,“不许胡说!你只许爱我,别想着爱别人!”   苏凉月揉了揉红红的眼睛,又笑了笑,“相公,我们明日就成亲好不好”见他不说话,又抱着他晃了晃,“好不好嘛?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她想要他明日就属于她一个人。   季怀瑾还是没说话,见她那副模样,心里又软又疼,抱起她就往床上走。“你干什么!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季怀瑾把她放在床上,就贴近了她,吻着她的唇,“好,好,怎么可能不好,明日相公就娶你。”说完就开始把她那碍事的衣裙给扔到了地上,又开始用手引诱她,“越长越大了,真是会勾人的宝贝。”又用他的唇舌去逗弄。   她微微娇吟,“相公,嗯,你真的,真的明日就娶我吗?”又颤了一下,“嗯,轻点,要把宝贝咬坏了。”   “乖,咬不坏,相公再多亲亲,”又顿了顿说,“明日,明日把帖子发出去,过几日就娶你。”   苏凉月蹭了蹭,又去添舐他的耳垂,“嗯,好,我等着嫁给相公。”又环住他的脖子,“相公,快疼疼我。”   季怀瑾勾着她的小舌吸吮了一会儿,“这就疼你,把宝贝疼得又黏又滑。”说完就开始像他说的那样疼爱她,屋子里又开始响起阵阵的娇吟与喘息,他时不时的问她:“喜欢吗?宝贝喜欢吗?”   她微微迷着眼,“喜欢,好喜欢,不许停。”   他笑着去吻他,“不停,不停,都给宝贝。”   两人又闹了两次,直到天色都暗了下来,他才放开她,又搂着她说:“我明日就把帖子写好发出去,”苏凉月有些犹豫,心想自己方才是不是太冲动了,他见她沉默着,就捏着她的下巴问她:“后悔了?想得美!苏凉月,说出口的话是没有后悔的余地的。”说完就咬了咬她的唇。   她有些气闷,“才没有后悔!嫁就嫁!我巴不得早些成为季少夫人,把你管得死死的,让外面那些狐狸精们通通死心!”   季怀瑾见她这样就笑了笑,又作怪的揉着那方绵软,真是让他爱不释手,“好,让他们死心,宝贝一定要把我管得死死的。”   苏凉月又问他:“外公和哥哥他们会同意吗?”   季怀瑾想了想,“会,会的。”他手下的动作还未停,又听娇声说:“你,你别再乱来了,这样难受。”   季怀瑾又凑到她耳边,“难受吗?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再来一次宝贝就不难受了。”   苏凉月连忙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该回去了,”又去拍掉他不安分的手,“别这样,快放手。”   季怀瑾只得放弃,“我送你回去。”说完就开始给两人穿起了衣裳。   季怀瑾牵着她走进苏宅里,她忽的想起他方才说的话,知他说得出肯定就做得到,又发现他正欲牵着她往自己院子走,就停了下来,抬头看他,“你,是不是想着送我回房之后,就去找我外公和哥哥。”   季怀瑾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宝贝每次都这样聪慧。”又看着她说:“乖,你先回去休息。”   苏凉月摇了摇头,牵着他往前厅走,笑吟吟地看他,“我们一起去。”   季怀瑾知晓她的性子,只得任她牵着走,到了前厅,苏凉月见自家外祖父与哥哥几人都在喝茶闲谈。   季怀瑾放开她的手,走上去行了礼,就开口说:“外祖父,外祖母,舅舅,归鸿,我想过几日就与月月成亲。”   屋子里的几人都愣住了,李老夫人连忙出声问道:“该,该不会是月姐儿有了吧?”   苏凉月有些疑惑,“有了?有了什么呀?”   “有了孩子呀!还能有了什么!”   苏凉月还没说话,就见苏归鸿暴跳如雷,一拳打到季怀瑾脸上,“你这个混蛋!居然做出这种事!”   苏凉月和何妈连忙上去拉开苏归鸿,“哥哥,我没有!你别乱想!”   李阳夏也开口了,“不是说好的三月初九吗,怀瑾,怎得忽然想要改日子了”   季怀瑾恭敬地说:“舅舅,我想早些娶月儿过门。”   苏凉月看着他脸上被自家哥哥打出的痕迹,很是心疼,“舅舅,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想要早些嫁给他。”   苏归鸿很是生气,“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你都等不及了吗?你真是被季怀瑾给迷惑了!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就这么急着嫁给他!”   苏凉月见自家哥哥这样,有些不敢开口了,就凑到自家外祖母耳边说:“外婆,今日我见到杜清清,还有好几位直到现在都肖想着季怀瑾的姑娘和夫人们,他们就盼着季怀瑾跟我的婚约作废呢,那个杜清清明知我和他有婚约都敢挡着我的面勾引他。”   李老夫人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她也知晓这季怀瑾在长宁城里有多受那些姑娘小姐们的青睐,又仍旧有些怀疑的小声问她:“你真的没有怀孕?”   苏凉月连忙又解释道:“没有,真的没有。还没成亲呢!”   李老夫人又问她:“那,你们有没有做过其他的?”   苏凉月被自家外祖母这样问起有些脸红,但还是点了点头,又小声说:“是我引诱他的。”   李老夫人叹了叹气,她想起当初自己也是这般,那时候她知晓李博易从长宁回了风洲后心里有了其他人,与他订亲后她就不管不顾的去引诱他,后来她成功了,也幸福到现在,听了自家外孙女儿说得话,她自是明白她的那种心情,便对其他几人开口道:“就按怀瑾说得办吧,过几日就成亲。”见苏归鸿和李老太爷要反驳,“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本来就是喜事儿,不过提前一些而已,你们就不要再闹了。”   苏归鸿仍旧不乐意,“外祖母,不过几个月而已他都等不及吗?”   李老夫人瞪了他一眼,“等你以后有了想娶的姑娘,你再这样同她家里人去说吧。”又看了看季怀瑾,“月姐儿,快带着怀瑾下去上药。”   季怀瑾却忽的对着几人行了个大礼,“怀瑾定会好好爱护和照顾月儿,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李老夫人见他这般作为也很感动,李阳夏笑看着季怀瑾说:“起来吧怀瑾,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季怀瑾又行了礼,“多谢外祖父外祖母,舅舅以及归鸿。”   苏凉月眼睛红红的上前去牵着他,“走吧,我带你去上药。”   她牵着他到屋子里坐下,又拿出要给他抹在脸上,又伸手抱住他,“相公,我好爱你。”   季怀瑾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相公也好爱你。过几日,你就是相公的妻子了。”   两人静静的相拥了一会儿,季怀瑾又看着苏凉月睡着后才从苏宅离开。   季怀瑾一回到自家院子里,就直奔自家父母住的院子。季大娘开门见是自家儿子,又见他急匆匆的模样,“怎么了这是?怎得脸上还被打了?”   季怀瑾笑了笑说:“娘,没事儿。我是来告诉你,我想过几日就娶月儿进门,外祖父外祖母他们也都同意了。我想请您和爹明日就开始替儿子准备成亲的东西,我明日也把帖子写好派出去。”   季大娘激动得一把拉住他,“什么!过几日就成亲!”   季怀瑾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笑意。   季绍祺也走了过来,想了想说:“既然亲家他们都已经同意了,咱们明日便开始准备吧,千万不能失礼于人。”   季怀瑾立时就向他们行了一礼,“儿子多谢父亲母亲。”   季大娘只得急匆匆的去找自家婆婆,想着赶紧跟她商量商量怎么准备婚事。   季怀瑾心满意足的回了屋子,躺在床上想着明日一早他就起来把帖子写好给派出去,让所有人都知晓他和自家宝贝要成亲了。   --------------------------------------------------------------   开了个新文《将军有妖,清清有夫》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新文 《将军有妖,清清有夫》 ☆、第53章   苏凉月正迷迷糊糊的在床上睡着的时候,就被自家外祖母一把给掀开了锦被,脸上也被盖了一张冰冷的帕子,她立时就给这帕子冻得清醒了过来,揉着眼睛坐起了身,“外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李老夫人看着她这幅模样随即瞪了她一眼,“不是说过几日就要成亲吗!还不快给我起身好好准备!你现下可是连喜服都还没做!”   何妈也走了过来,语重心长的说:“月姐儿赶紧起身,这离成亲就没几日了,可得快些准备起来。”又对李老夫人说:“月姐儿的嫁妆是从以前姑娘在的时候就开始准备的,后来姑娘走的时候就把这事儿交给了我,这些年月姐儿的嫁妆积累下来也算是备好了,现下就差这喜服没做了。月姐儿那手刺绣定是做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我方才就已经派了平安去锦绣庄请个裁缝过来给月姐儿先量好身段,再把喜服的花样给定下来。”   李老夫人听了也颇为赞同,“你做的不错,就她那手刺绣给自个儿绣个锦帕都绣不好,更别说这喜服了。”又朝苏凉月看了看,“赶紧起身!”   苏凉月这才从床上走了下来,被巧巧伺候着洗漱完之后,就被领着去见了那位锦绣庄的冯裁缝。   冯裁缝先是给苏凉月量了身段,又笑着问她:“苏二姑娘对这喜服的面料和花样可有何要求?”   苏凉月想了想,就唤来巧巧把执笔给拿过来,又在纸上画下了一件喜服的样式,又把纸递给冯裁缝,“冯裁缝能否照着这画上的样式给做出来?”   冯裁缝点了点头,“自是可以的,那喜服的面料呢?”   李老夫人听了就对那冯裁缝开口道:“就用锦绣庄最好的那种面料吧,三日之内可能做好?”   冯裁缝面色有些为难,“李老夫人,这,这三日也太着急了吧?”   “你们锦绣庄可是这城里最大的绸缎庄,怎得三日还做不出一件喜服?若是人手的问题,我们可以加些银子。”   冯裁缝略微思索了下,想着若是多加些银子,这几日把所有好的绣女都聚集起来,三日之内,应也是能把这喜服给做出来的,“李老夫人,若是把锦绣庄内的所有绣女给召集起来,三日应是没有问题的,但这银子需要您再加一点儿。”   李老夫人听完也算是满意了,“你们赶紧把喜服给做好就送过来,银子不仅会多加,若是做的不错,几倍银子都可以付给你们。”   冯裁缝听了李老夫人的话便笑了,“那我这就回锦绣庄安排起来。”说完拿着苏凉月画的那张喜服的样式图就走了。   李老夫人又对苏凉月叮嘱道:“月姐儿,明日开始你就不要跟怀瑾见面了,这成亲前三日若是见面的话,不是很吉利。”   苏凉月只得应了下来,“那外婆,我今日还能去见一见他的吧?”   李老夫人见她这样就觉着有些好笑,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去吧,别在那边待太久了。”   苏凉月听了就急忙起身往隔壁季宅里走。   到了季宅,她就径自去季怀瑾的书房,又见他正坐在书房里一张张的写着帖子,一旁已经写好的帖子也堆了很厚一叠。“怎么这样多?你该不会要把整个长宁城的人都给请了吧?”   季怀瑾见她来了,就放下笔,把她揽在怀里,“我想着让他们都知晓,你苏凉月是我季怀瑾的妻子。”   苏凉月凑到他唇边吻了吻他,又有些委屈的说:“相公,外婆说我们这几日不能见面了,说是这样不吉利。”   季怀瑾听了这话就蹙了蹙眉,又低头抱着她吻了起来,伸出舌头卷着她的小舌轻轻的吸吮,手也揉上了那片绵软,“嗯,相公,放手啦,怎么才一来你就这样。”   季怀瑾想着要好几日见不到她,自是不会这样轻易放手,又去解她脖子上的带子,添舐着她的耳垂,“宝贝,要几日都见不到,宝贝就不想先跟相公好好的亲近亲近吗。”   她也舍不得要好几日见不着他,就抱着他回应起来,又被他揉得发软,只得背靠着书桌去勾住他的脖子,听见他吸吮着发出的声音,又是止不住的轻吟,也开始去解他的衣衫,很快的,两人的衣衫就掉落在书桌下,“宝贝好乖,好乖,”又用唇舌逗弄她,“相公,快一点,”他自是忍不住的,抱着她就是一番缠绵。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停了下来,他又去吻她的唇,贪恋的吸着他的小舌,又覆在那里轻拢慢捻,“不,不要了,相公,今日就放过我好不好?”她只得娇声阻止他。   他看着她有些疲累的样子,只得停下了动作,“宝贝今日怎么这么快就累了?往常不是还会吵着让相公抱紧点吗?”   苏凉月只好娇嗔道:“讨厌!人家今早很早就起身了,现在都还未用早膳呢。”   季怀瑾皱了皱眉,捏着她的小脸问她:“怎么不早说?是偏要惹得相公心疼你是吗?”   她知他有些生气了,只好努了努嘴看着她,“人家想早些过来见你嘛,你不许生气好不好嘛?”又抱着他蹭了蹭。   季怀瑾只得叹了叹气,每次想要训她的时候只要她一撒娇他就会心软,“你乖乖坐着,我去让观言把早膳给送过来。”   苏凉月随即就笑吟吟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观言就端着早膳送了过来,季怀瑾接过早膳就放在了软榻的小桌上,揉了揉她的头发,“快去用膳吧。”   苏凉月又环着他的脖子不愿动,“相公,我要你喂我嘛。”   季怀瑾只好抱起她坐在软榻上,拿起勺子舀着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喝了几口她就不满意的说:“不要这样喂嘛!要相公用嘴喂!不然我就不吃了!”   他又只好先喝了一口粥,再吻着她渡到她嘴里,想要退出来又被她勾着脖子,又感受到她一寸寸地添过他的口中,她这才满意的放开了他,见她笑嘻嘻的看着他说:“这样喝粥才好喝嘛。相公以后都要这样喂我。”   季怀瑾笑着宠溺的看着她,“好,相公以后都这样喂我的宝贝喝粥。”他就这样用嘴喂她喝完了一碗粥,又被她抱着不肯撒手,“相公,再抱一会儿嘛。”   季怀瑾只好抱着她又坐到书桌旁,拿起笔开始写帖子,想着今日一定要把帖子写完给送出去,“宝贝乖乖待在相公怀里,等相公写完帖子再陪你。”说着就低下头亲了亲她。   她只好靠在他怀里看着他写帖子,又想了想说:“我哥哥有把我们家要邀请的宾客名单给你吗?”   “给了,你不用担心,我会一并写好的。”他低头亲了亲她,又继续写帖子。   苏凉月见他这样只得靠着他睡了起来,等她都睡醒了,发现自己还是在他怀里,而他还在写帖子,就推了推他,“相公,你怎么还没写完?你手都不酸吗?”   季怀瑾揶揄地看了看她,“相公才不似你这个小坏蛋,每次手还没动多久就喊着手酸。”说着就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   苏凉月自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鼓着脸颊娇嗔道:“流氓!明明就是你每次都贪心,才害得人家手那么酸的!”她又龇了龇牙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她见他居然在帖子上写下了张昆宇的名字,就立时也拿了一张帖子过来,又拿起桌上的笔,写下了岳兰芝三个字。她侧过头就看见季怀瑾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颇为不服气的说:“干什么!准许你请张昆宇,就不许我请岳兰芝吗!我不仅要请岳兰芝还要请杜清清,还有那些我知晓的对你有心的姑娘们,我统统都要请来!”   季怀瑾凑过去亲了亲她,“请吧,只要你想请的都写下来,相公都让人把帖子给你送出去。”   苏凉月提笔没写几个名字就不想写了,把帖子推给他,“你写吧,我念名字,你来写。”   季怀瑾看着她,“又手酸了?”   她随即就摇了摇头,又听他说:“真的不酸?”   她还是摇了摇头,“不酸,只是不想写字了。”   他立时就凑到她耳边,柔声说:“那不如让手酸一些?”又伸手去搓揉那方绵软,又添了添她的耳垂。   她立刻就拍掉他作恶的那只手,“你专心写字吧!不许胡思乱想!”   季怀瑾只好又开始专心写帖子,还把她念的那些名字都一个个的写了下来,等他终于把帖子写完了,都已经是午膳时间了,他便叫来观言把帖子在下午派出去,又让福顺把午膳送到他屋子里去。   季怀瑾起身一把抱起她就往自己屋里走。等走到了屋子里,他想把她放在软榻上坐着,她环着他的脖子不肯送手,他又只好柔声说:“宝贝,先放手好不好,让相公去取个东西过来。”   苏凉月嘟了嘟嘴,“不放!”又凑上去亲了亲他。   季怀瑾只得又抱着她往架子那边走,又示意她把架子上的那个木盒拿下来,见她拿下来后,又抱着她坐到了软榻上。“宝贝,打开看看。”   苏凉月伸手打开了那个木盒,只见里面是一块玉佩和一支白玉手镯,以及一方粉色的锦帕。她先拿起那方锦帕看了看,发现果然是自己送给他的那方,“相公真听话,把它放得这么好。”   季怀瑾笑了笑,拿过盒子里那支白玉手镯,又拿起她的手,把白玉手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又看着她说:“宝贝,这支手镯是季家每任主母一代代传来的,现在给你了,以后,你再给我们的儿子,让他把这支手镯给他的妻子。”   苏凉月看了看这支手镯,又吻了吻他的唇,“我会好好戴着的,等我们的儿子长大了我就玉镯交给他。”   等两人一起用过了午膳,季怀瑾就哄着她跟他一起午睡,两人趁着午睡的时间,在床上又是一番纠缠。   午睡过后,苏凉月有些不舍的拉着他,“相公,我要回去了,你这几日记得想我。”   季怀瑾又抱着她吻了吻,“傻宝贝,相公自是每日都会想着你,你这几日就好好待在家里。”   苏凉月乖巧的点了点头,“相公再亲亲我,亲亲我我就走。”   他又抱着她狠狠的吻了一番,看着她红唇越发润泽,这才满意的放开了她,“宝贝乖,等着相公来娶你。”   苏凉月恋恋不舍的除了季宅,刚走进自己住的院子,就见到萧子昂站在那里,他看着她过来了,就对她笑了笑,“月   苏凉月走上前去,笑着说:“子昂哥,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萧子昂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想起她小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时常揉着她的头发,“月月,我方才收到了季家送来的帖子,就想着过来给你说声恭喜。”   苏凉月见他这样,心里有些酸楚,心知他心里定是很难受,却依然笑着来恭喜她,“子昂哥,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又听他说:“月月,你不需要愧疚。即使你不爱我,你也值得我的祝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份情谊是不能轻易抹去的,作为你的哥哥,我也该祝福你。”   她忽的觉着眼睛有些酸涩,眨了眨眼,又抬起头看着他,“子昂哥,我也祝福你,祝福你早日遇到属于你的幸福。”   萧子昂靠近她,把她抱进怀里,“月月,保重。”立即又放开她,笑了笑,转身就走了出去。   苏凉月看着他的背影,终是没忍住的落下泪来,她想着萧子昂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值得被人所深爱,只希望他能早些遇见对的那个人。    ☆、第54章   这日季宅各处都张灯结彩,宅门外更是车水马龙,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只因全长宁城的人都知晓,今日是季大公子与苏二姑娘成亲的日子。   苏凉月在天还未亮之时,就被自家外祖母与何妈给从床上拖了起来,随后就是让巧巧伺候她洗漱装扮,她自己动手画了个新娘妆,绾发之前,李老夫人从清风巷里请来的好命婆也开始拿起梳子给苏凉月梳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等好命婆给苏凉月梳好发,李老夫人又亲手给她绾上发髻,何妈拿出前几日季怀瑾送来的在珠玉阁给苏凉月订做的新娘凤冠给她戴上,随后又让她把喜服给换上。   苏凉月换好了喜服,一旁的李老夫人和何妈看着此番装扮的她,皆满意的点了点头。李老夫人又和蔼的看着她,伸手覆上她的手,“月姐儿长大了,一转眼十五年都过了,以后,你到了季家,可不要再像在家里那般任性。”   何妈也上前坐到她旁边,眼眶有些微红的看着她,“好在月姐儿你嫁得不远,就在咱们隔壁,以后何妈还能经常都见着你。你外祖母说得没错,你嫁过去之后,要学着收敛性子。”   苏凉月见此情景,也很是不舍,虽说季家就在隔壁,可毕竟以后也算是季家人了,再也不能像在自己家里那般自在。   听着敲门声,巧巧上前打开门,又朝他们说道:“是大公子来了。”   苏凉月连忙说:“快让哥哥进来吧。”   苏归鸿进门以后,看着自家妹妹那身新娘子装扮,眼里也有些酸涩,想着今日之后,他一手呵护着长大的人就要嫁到别家了。苏凉月见到自家哥哥也走上前去,亲昵的挽上他的手臂,“哥哥,虽然我今日就出嫁了,但我会时常都回来的,哥哥和弟弟依然是我最亲的人,我依然还是苏家的女儿。”   苏归鸿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月儿若是在季家过得不遂心,随时可以回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苏凉月再也没忍住就落下泪来,扑到自家哥哥怀里抱着他,“哥哥和弟弟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苏归鸿抱了抱她,“好,月儿已经是大人了,爹和娘在天上见了定然会高兴。“   过了会儿,四喜就来禀报说门口季家迎亲的人过来了。李老夫人又赶紧往苏凉月手里塞了一颗苹果,让她好好拿着,又给她盖上红盖头,让巧巧牵着她往门口走。   巧巧牵着自家姑娘到了门口,见着自家姑爷已经下了马,站在一旁眉开眼笑的望着自家姑娘。   陈冰人这时也立马上前对着李老夫人和苏归鸿说了几句吉祥话,又让苏归鸿背着苏凉月上花轿,免得误了吉时。   苏归鸿把自家妹妹背到了背上,眨了眨眼里的酸涩,把她放在了花轿里,又见季怀瑾恭敬地对他行了一礼。   李老夫人和何妈此时都掉起了眼泪,陈冰人也一声起轿,季怀瑾上了马,花轿也跟在了后面,喜庆的迎亲队伍又在城里绕了一圈之后,停在了季宅的门口。   季怀瑾下了马,陈冰人就示意他踢轿门,季怀瑾走上前去踢了踢轿门,陈冰人便掀开了花轿的帘子,季怀瑾就笑着立时走上前去,牵着花轿里的苏凉月走了出来。苏凉月感受到他紧紧的握了握自家的手,又听他轻声在靠近她说:“宝贝,不要害怕,相公会一直牵着你,安心跟着相公走。”盖头下的苏凉月勾了勾嘴角,心里是说不出的欢喜与安宁。   季怀瑾又笑着牵着苏凉月往季宅里走,牵着她跨过了火盆,又一把抱起她往前厅里走。   季宅里前来贺喜的客人们,见季怀瑾竟然抱着新娘子就进来了,都纷纷打趣起来,“咱们新郎官儿今儿还真是迫不及待,才刚进门就已经抱起来了!”   季怀瑾抱着她进了前厅,又把她放了下来,牵着她的手,准备拜天地。陈冰人见吉时已到,便拔高了声音说:“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行完了礼,苏凉月就被陈冰人和巧巧牵着往后院的屋子里走,季怀瑾则被自家父亲拉着去喜宴上招呼客人。   苏凉月坐在了屋子里,一日未吃东西的她还真的是有些饿了,就问巧巧:“巧巧,有东西吃吗?”   巧巧还未开口,陈冰人就连忙说:“哎哟,季少夫人,您就忍忍吧,这未掀盖头就吃东西,可是不吉利的。”   苏凉月只得忍了下来,又靠着床坐了好一会儿,季怀瑾才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帮以梁经纶为首,想要过来闹洞房的同窗们。   陈冰人连忙示意,“季大公子赶紧掀盖头吧!”   季怀瑾笑着走过去,伸手掀开了盖头,苏凉月也缓缓抬起那张明艳娇丽的小脸,目光与他相接,两人相视一笑。   梁经纶见此就拉着金元富和尹振博那一帮人往前走,“哎哟,怀瑾!咱们这季少夫人还真不愧是咱们城里的第一美人儿!”   其他人也起哄道,“可不是吗怀瑾,你小子真是有福气!”   梁经纶连忙挥了挥手,“来来来,大家赶紧给咱们怀瑾闹闹洞房,也好沾沾喜气!”   金元富示意身后的小厮拿出他们准备的闹洞房的东西,“来吧怀瑾,赶紧把这蜜枣喂给你的新娘子!”说着就让人拿出一颗用红线吊着的蜜枣,让他们两人凑到蜜枣两边,一人咬掉一半。   季怀瑾只好牵着苏凉月凑了过去,蜜枣被吊在两人眼前晃来晃去,苏凉月饿得不行,想早些让他们闹完洞房,自己也能早些吃东西,就连忙一口咬住那颗蜜枣喂到季怀瑾嘴边。   其他人见状都大笑起来,“哈哈,怀瑾,你可是输给了你的新娘子呀!”   过了会儿,众人终于闹完了洞房退了出去,苏凉月连忙拉着季怀瑾,可怜兮兮的说:“相公,我都一天未吃东西了!”   季怀瑾赶紧心疼的搂着她,又吩咐巧巧去厨房端些吃食过来。   巧巧把吃食端进来后,就退了出去,屋里的苏凉月也开始拿起碗筷就用起饭来,又开口道:“相公,你也吃些东西吧,你在外面喝了那么多酒,肯定没顾得上吃东西。”   季怀瑾笑了笑,就凑到她嘴里去吃她口里的东西,她立时就娇嗔道:“讨厌!又不是没有碗筷!”   季怀瑾听了也不去拿碗筷,仍旧搂着她吃她喂给他的东西。等二人都用完了膳,季怀瑾就倒了两杯酒,笑着递给了她,“宝贝,来,我们喝交杯酒。”   苏凉月也笑吟吟地看着她,伸过手去与他的手交缠,两人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酒,苏凉月就走到妆奁桌上拆下头饰,开始卸妆,又洗了洗脸,这才觉着皮肤透过气来。   她拿出吊带睡裙,走到屏风后面正欲把喜服给换下来,就被身后的季怀瑾给抱住了,“宝贝,我来帮你脱掉。”   季怀瑾就一件件的替她除下喜服,又开始除下自己身上的那身新郎装束,给她套上了吊带睡裙之后,就抱起她往床边走。   她被他轻轻的放在了床上,见他贴了过来,也主动勾上他的脖子,笑看着他,“相公。”   季怀瑾低头吻上她,伸出舌头添她的唇瓣,又添舐她的牙齿,见她微微张嘴后,又把舌头伸进她嘴里,轻添她口中的香甜,又勾着她的小舌吸吮起来。手也移动到他喜爱的那对绵软之处,轻轻的揉捏起来,又去添舐她的耳垂,感受到她的微微颤栗,只觉着那吊带裙也甚是碍事,就除下给她扔到了床下,又起身放下了帷帐,再次贴近她。   他又觉着用手触碰那绵软很是不满足,便用唇舌去吸吮,去轻咬,又听得她的轻吟,“相公,轻点。”   季怀瑾此时也不想细想她说了些什么,手又滑倒另一处他喜爱非常之地,“宝贝,相公的手都黏了,真的好滑。”   苏凉月也是难耐,只得主动蹭了蹭他,双眼迷蒙的看着他,“相公,难受。”   季怀瑾笑着吻了吻她,“乖,相公这就给你。”   她又有些怕,以往虽也亲密,但毕竟未到最后一步,只得娇声说:“相公,轻点,会疼的。”   他凑到她耳边,一边开始抵着她,一边柔声说:“疼就掐相公,相公不怕疼。”   她感受到他越来越近,又忽的从那处蔓延起撕裂的痛,眼泪瞬时就从她眼里滑落,伸手狠狠掐住他,“疼!相公,好疼好疼!”   季怀瑾也是难受非常,他也疼,只得伸手去轻揉那处,感受到她渐渐放软了身子,“宝贝乖,放松些,等会儿就舒服了。”   她落着泪点了点头,他便不再犹豫,开始动作了起来,只觉从未有过的舒爽,也止不住的轻吟喘息了起来,“嗯,真是个宝贝”   她此时早已软如一滩春水,只能仰着头娇吟。   他听得她的话语,更是越来越深入,“相公也舒服,宝贝乖,还有更舒服的。”   她感受着他越来越近的动作,只得无力的攀着他,“相公,慢一些。”   他哪里肯放过她,“乖,宝贝喜欢快一些,相公这就快一些。”   她的眼泪又从眼里掉落,此时却不是方才因疼痛而涌出的眼泪,过了会儿,她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被他狠狠吻住,她只能也狠狠掐住他,又听得他越来越重的喘息,只觉自己要融化了。   “宝贝,快了快了。”片刻后,就闷哼了几声,动作也停了下来,抱着她平复起来。   他听着她的嘤咛,又亲了亲她,“宝贝,刚才还满意吗?”   苏凉月嘤咛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他,“你坏死了!刚才一直那样欺负我!”   季怀瑾笑着又去吻她。   她只得去咬他的下巴,“讨厌!”   他自然是不愿意的,又哄着她,“宝贝,今晚时间那么长,我们不可以浪费的。”又开始伸手去揉那方绵软,感受到她渐渐软了下来,又让她侧躺着,他从身后环住,开始了另一番纠缠。   安静的屋子里红烛都燃尽了,还能听得见女子的娇吟。   他见她流着泪哀求她,却不觉着心疼,只觉着异样的满足,他知她此时的眼泪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那一阵阵的快慰。   等天色终于微亮,他才放过了她,但仍是待在那儿,任由她推他也不肯出去,她早已没了力气,只能任他这般作为。   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又听他说:“宝贝,睡吧。”   她终于沉沉睡了过去,方才中途好几次差点晕了过去,又被他给弄醒过来。他见她这番疲累的模样,才惊觉自己方才真的太过放任了,心疼的搂着她,又亲了亲她,便也抱着她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很多 因为被锁了 ☆、第55章   新婚第一日的清晨,苏凉月是被季怀瑾给吻醒的,他紧搂着她,她自然感受到了他的变化,连忙就想要推开他,“相公,你,你别再来了,人家现在都好累。”   他亲了亲她,又伸手揉了揉那方软绵,“那宝贝再睡一会儿,相公自己来就好。”   她只好瞪了瞪他,又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忽的就软下了身子,只好攀着他娇吟起来,“嗯,坏蛋,你这样,人家哪里睡得着嘛,嗯,轻点,轻点。”   他自然不会让她如愿,她让轻点他就重重的,惹得她伸手掐他又咬他,“坏蛋,嗯,受不了了。”   他只得在她耳边喘息着,“唔,坏蛋让我的宝贝这么舒服。”说着动作就更是狠厉,两人都止不住的轻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停了下来,而怀里的她,早已意识都有些模糊,眼角还挂着泪珠。他又替她吻掉眼角的眼泪。   苏凉月片刻后才缓了过来,环着他娇嗔道:“讨厌!相公你怎么这么厉害嘛!人家都好累了。”   季怀瑾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的笑意,“傻宝贝,相公要是不厉害,宝贝还怎么舒服。”   她伸手掐了掐他,心想他真是越发不正经了,又忽的想起今日是他们两成亲后的第一日,就笑吟吟地去吻他,和他唇舌相缠了一会儿,才放开他,“相公,我现在是季少夫人了欸!”   他见她这般可爱,心里又软又暖,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宝贝现在已经是相公的妻子了。”又贴着脸看着她,“苏凉月,你是我季怀瑾的妻子了。”   她紧紧抱住他,“相公,我好欣喜。”   他也牢牢抱住她,“相公也很欣喜,你终于完完全全的属于我了。”   苏凉月又想起今日要去给季大娘和季大叔敬茶,就伸手推了推他,“相公,快起身,我还要去给大娘大叔敬茶呢!”   季怀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小笨蛋!应该叫爹和娘。”   她立时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是是是,爹和娘。”又推了推他,“你快起来啦!”说着就想要起身,脚一踩在地上,就觉着腰酸腿软,一下子又跌坐了下来,季怀瑾见此立时就扶住她,紧张的问她:“宝贝,这是怎么了?”   她没好气的瞪了瞪他,“坏蛋!还不都是你!全身都酸痛!”   季怀瑾这才想起,昨日和今早确实孟浪了些,又小心翼翼的问她:“宝贝那里还疼不疼?”又想要伸手去看,“乖,宝贝让我看看,要不要抹药上去?”   苏凉月没忍住咬了他一看,“不许乱看!快去把我的衣裳给我取过来!”   季怀瑾只得下床去给她取了衣裳拿过来,又替她一件一件的穿上了,“相公,扶着我去洗漱。”他听了便扶着她去洗漱架那洗漱好,又按她的吩咐扶着她坐到了妆奁桌前。   她见他还未着衣衫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就愣了愣说:“你快去穿上衣裳呀!”   季怀瑾立时就去找了衣衫出来给自己换上,又去捡起昨晚被他给扔下床的她的睡裙,又抬头看见床单上一片凌乱,还有丝丝血迹和大片的水渍。   苏凉月见他站在床前未动,“你怎么还站在那儿?”   他走了过来,从她身后环住她,揶揄的笑着说:“宝贝,那床单上好多水渍,宝贝知晓那是什么吗?”   她自然知晓他指的是什么,抬手就掐了掐他,“流氓!季怀瑾,你越来越不正经了!”   他又凑到她耳边吻了吻她的耳垂,“真是个水宝宝,让相公喜欢得不行。”   苏凉月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娇嗔着:“讨厌!不许再胡说了!”说着就拿起梳子梳头发,不再理他,又忽的转过头对他说:“相公,快去拿把剪刀过来。”   季怀瑾虽是不解,但仍旧去找了把剪刀递给她,又见她朝自己招了招手,“快过来。”他只好凑了过去。   她伸手挑起他的发丝,剪了一撮下来,又剪下自己的一撮发丝,拿出红绳系在了一起,抬头问他:“我第一次送你的那个荷包呢?”   他现在才知晓了她的用意,温柔的看着她,从袖口里摸出那个荷包,又拿过她手里系在一起的两撮发丝,小心的放进了荷包里再把荷包给系好了,又环住她,在她耳边柔声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回过头,凑上去添吻他的唇,唇舌交缠了片刻,两人才不舍的放开。   苏凉月开始给自己上妆,正欲拿起螺子黛给自己画眉,就被他给伸手拿了过去,疑惑的看他,“相公,怎么了?”   季怀瑾笑看着她,拿起笔沾了些许螺子黛,凑到她眼前,一笔一笔的给她描在了眉上,“好了,照照镜子吧。”   苏凉月这才转过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他画的眉还真是好看,又嘟着嘴问他:“相公,你怎么会画眉的?你是不是给其他人画过?”   季怀瑾见她这样就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小坏蛋,又想冤枉我了,相公就只给你一个人画过。”   她仍是不相信,气鼓鼓的看着他,他只好笑着解释说:“幼时偶尔会在娘的屋子里见她画眉,自然就记了下来。”   苏凉月听了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又抱着他的腰,“相公,那你以后都只能给我一个人画眉。”   他自然是毫无犹疑的点了点头,“当然只给你一个人画眉,相公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   等她梳妆完了,又戴上钗环首饰,两人这才携手出了屋子,往前厅去给几位长辈请安敬茶。苏凉月走几步就觉得腿软,只好靠着一旁的季怀瑾,慢慢的走着,他见此自是心疼不已,便一把抱起她,“宝贝乖,相公抱你过去。”   她只得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任他抱着往前走。   到了前院里,苏凉月闹着不要他继续抱着了,他这才放下了她,心知她是在长辈面前有所顾虑,他就牵着她往前厅里走。   进了厅里,季老夫人和季大娘见着他们就笑了笑,“赶紧过来吧。”   苏凉月立时就上前,准备给几位长辈敬茶。季怀瑾见她动作有些僵硬,就走过去扶着她行礼敬茶,看得季老夫人与季大娘更是相视的暧昧一笑,又见苏凉月起身的时候都有些不稳,季大娘就拉过季怀瑾在他耳边说:“怀瑾,月月年纪还小,你不要太过折腾她了。”   季怀瑾会意,就有些耳尖都红红的,颇为尴尬的点了点头。   等苏凉月敬完茶行过礼了,季老夫人就领着众人去侧厅里用早膳。用完了早膳,季怀瑾就扶着苏凉月回房了,想着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进了屋子里,季怀瑾就把她放在了床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宝贝,要不要睡会儿?”   苏凉月摇了摇头,拿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他,“这是第二个我给你绣的荷包,第一个荷包我们把它好好放着。以后,我还会经常给你绣的。”   季怀瑾接过了荷包,反而先是拿着她的手看了起来,发现没有以前那样的针孔和伤口,这才放心了下来,她见他这样就知他是担心她像以前一样为了绣荷包而弄得满手是伤,她就去拉着他说:“放心吧,我虽然现在绣技仍是不好,但比以前来说还是好了很多的,不会再弄伤自己了。”   他这才把荷包收进了袖口里,又抱着她亲了亲,“月儿,我爱你。我不需要你为了我这些事,我只想你每日都高高兴兴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苏凉月靠在他怀里,抬头看着他,“相公,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高兴,为你做荷包或者做其他,都是我想要做的事。”   他又低下头亲昵的用自己的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子,“傻宝贝,相公真想一直这样抱着你。”   她亲了亲他的唇,笑吟吟地说:“我也想要这样一辈子都被相公抱着。”   季怀瑾却忽的想起了过些时日在州府里举办的会试,皱了皱眉,还是开了口,“宝贝,相公过些时日要去州府里参加会试,要提前几日出发,来回大概要半个月。”   苏凉月听了,就委屈的看着他,“那,我们是半个月都见不到了吗?”   季怀瑾吻了吻她的唇,哄着她说:“乖,相公一应试完就会立刻赶回来。”   她也知晓会试他是必须要去的,可仍旧不舍得与他分开这样久,但还是笑了笑说:“嗯,那你要快些回来,我在家里等着你。”   季怀瑾心知她是舍不得的,但为了他却还是表现出一副高兴的模样,就楼紧了她,“宝贝,半个月是最长的期限了,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分开。我们会一辈子一起在这长宁城里,相守相依。”   自她来到这里以来,就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她想要一辈子都待在这里过安宁闲适的日子,更重要的是,她希望他也能这样。她也知晓以他的才华,不该是留在这里的,就仍不住问他:“相公,如果是为了我,你不需要这样,我可以陪着你去其他地方的。”她不想他为了自己放弃某些东西。   季怀瑾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宝贝,我从未想过要像其他人一样为了功名利禄去争夺什么,而从我爱上你之后,就更没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季怀瑾这一生最想做的,就是与你生活在一起,生儿育女,其次就是孝敬长辈,以及为云林书院做一些事情。我庆幸的是,这些事情,我都能去完成。”又亲了亲她,“宝贝,不要为了我委屈你自己,不要为了任何人委屈你自己。你对我来说,比我自己更为重要。”   苏凉月听了他方才的话,忍不住就眼睛有些红红的,抱着他就开始亲吻起来,“相公,你也是最重要的。”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她又拉着他往床上躺去,想要引诱这个深爱自己的男人,就伸手解他的衣衫。   他自然是受不住她的引诱,一把摁住她,就开始用唇舌与手作乱起来,把她逗得娇吟不止,等听了她的哀求后,才狠狠的进去满足她,两人这才满足的叹息了起来。   “嗯,相公,好舒服,好棒。”她环着他的脖子无力的言语着。   他也舒爽不止,动作更甚,“宝贝也好棒,勾得相公舍不得停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忍不住的抱着他颤抖起来,他也在她耳边喘息着,“乖宝,相公的都给你,都喂给你。”   两人停下来后,又紧紧抱在一起,时不时的亲吻对方,或是他听她说些平日里的趣事。不久,她就靠着他熟睡了起来,他也抱着她盖上锦被,一起睡了过去。   将近午膳时分,两人才被门外的巧巧给唤醒,季怀瑾又让她把饭菜送到屋子里来,等饭菜送了进来,他才给她披上她的睡袍,抱着她去用膳。   她感受到缓缓流出的东西,就忽的想起,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怀孕,就慌忙地拉着他,“相公,若是怀孕了怎么办?”   季怀瑾见她这样慌乱,就笑着说:“自然是生下来了,宝贝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吗?”   苏凉月立时摇了摇头,“当然不会不想要,只是,我现在才快满十六,这么早就生孩子,我有些害怕。”   季怀瑾听她这样说,也有些担忧,伸手抱着她,“既然那我们就过几年再要孩子,宝贝的身子最重要。”   苏凉月想着,若是有了一个长得像他那样的儿子,自己定然也是会欣喜非常的,就又摇了摇头说:“那我们还是顺其自然好了,不过,我最多生三个,哥哥要比后面的弟弟妹妹们大几岁之后,我才再生。”   季怀瑾其实觉得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毕竟生孩子实在是太幸苦了些,“宝贝,我们只要一个孩子也是可以的,宝贝不需要太累了。”   苏凉月努了努嘴,反驳他,“那怎么行!一个孩子会很孤单的!”又娇声问他:“等以后有了孩子,你是疼他们多一些,还是疼我多一些?”   季怀瑾捏了捏她的脸,又亲了亲她,“傻宝贝,相公自然是最疼你,我疼爱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是你与我的孩子,是我们的血脉,他们的娘亲是你。”   她靠在他怀里,笑逐颜开,“相公真好,如果你最疼他们,我肯定会嫉妒的。”   他宠溺的看着她,“小笨蛋!又贪心又爱吃醋的小笨蛋!”   她抱着他蹭了蹭,“我不管嘛,反正你说的最疼我就只能最疼我一个,我就是爱吃醋又贪心,但你还是只能最疼我!”   他被她逗得发笑,也喜爱被她依赖被她撒娇的感觉,“好,我最疼我的宝贝,床上疼你,床下也最疼你。”说着又亲了亲她。   “流氓!”她抬头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又抱着他不肯放开。    ☆、第56章   苏凉月嫁到季家的第三日一早,季大娘就让季怀瑾与他带着备好的归宁礼,去隔壁苏宅里看望家人,再小住几日。她自是乐得高兴,用完早膳就和季怀瑾带着观言与巧巧回了苏宅。   李老太爷李老夫人和苏归鸿几人,见着苏凉月回来自然是十分高兴,让他两赶紧坐下来,又问了问苏凉月这几日在季家的生活细节。   李老夫人拉着她在她耳边小声问她:“月姐儿,亲家母和你婆婆他们对你可好?”   苏凉月毫无犹豫的点了点头,又笑着说:“他们都对我很好,外婆你无需担心,娘和奶奶也从来没有让我做什么事,更没有提过说要立规矩,只让我每日和季怀瑾待在我们的院子里过我们两的小日子。”   李老夫人与何妈听了都颇为满意,之前对她的担心也都放了下来。   此时,季怀瑾也把自己过几日要去州府参加会试的事给告知了苏家几人,李老夫人听了便问苏凉月:“月姐儿可会同去?”   苏凉月摇了摇头,笑着说:“外婆,他是去应试,我怎可能会同去。”   李阳夏听了也颇为赞同,“月姐儿说的没错,应试的考生除了带着书童,几乎都是独自前去的。再说了,州府路途也并不遥远,往返两日就能到的地方,你们也无需担忧了。”   李老夫人又对苏凉月叮嘱着,让她一定要在季怀瑾出发之前为他打点好行装,苏凉月自是都一一的乖巧应了下来。   苏凉月想着过不了多久私塾和书院的冬休就都要结束了,就问自家外祖母:“外婆,过些时日冬休就要结束了,您和外公是要回风洲还是继续留在这儿呀?”她又拉着李老夫人的衣袖,“外婆,不若您同外公就一道儿在这儿住下来吧,旭诚也留下来跟归鹄住在一块儿,反正他也更喜欢待在长宁。”   一旁的李旭诚一听,瞬时就高兴了起来,“好呀好呀!我要留下来!风洲待着没意思!”又怕自家父亲不高兴,可怜兮兮的看向李阳夏,“再说了,风洲的私塾哪儿比得上长宁的私塾呀!以后我还想跟归鹄一起去云林书院!”   李老太爷撇了撇嘴,自家孙子什么水平他是再了解不过,“就你那学业还想同归鹄一起去云林书院?做梦吧你!我怕你连考试的第一关都过不了!”   李旭诚一下子就耷拉了小脸,李阳夏见此也说:“你祖父说得没错,你那学业定是连云林书院考试的第一关都过不了。”   李旭诚仍是不愿意离开这长宁城,又气乎乎的说:“爹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在这儿待着多好,每日都能见着表哥表姐和归鹄,还有小胖与天昊也能日日与我们一块儿玩耍。”又看向自家祖母,走过去靠着她说:“祖母,咱们不回风洲了好不好?以前您和祖父也都时常担忧表哥表姐他们,现在咱们在这儿住下来了,您和祖父也就不用担忧了。”   李老太爷听罢就瞪了瞪他,“你小子不要你爹了?你别忘了你爹还要回风洲书院执教呢!”   季怀瑾想起前几日自家父亲提过的事,此时就开口道:“舅舅,我听我爹说,老山长有意请您过来云林执教,您可是有回复了?”   李老太爷一听有些没好气的看向自家儿子,“这事儿你怎得都未同我提起过?”   李老夫人瞪了瞪他,“夏哥儿年纪不小了,他自是有他的打算,你管这么多作甚。”   “他再大都是我儿子,我不管他管谁?难不成管诚哥儿这个只爱舞刀弄枪不爱读书的小子!我可是管不住他的!”说着就伸手去拍了拍自家孙子的脑袋,他很是想不明白,他们家明明是书本网,怎得会多出一个爱舞刀弄枪的子孙。   苏凉月见此就拉过李旭诚,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外公,又不是只有读书习字才能得一番前途,再说了,云林书院不也有武科吗,到时候,让旭诚选武科不就行了嘛!说不定以后咱们旭诚还能考个武状元呢!”   李旭诚听了也扬起小脸信心满满的说:“对呀祖父,以后说不定您就有个做武状元的孙子了!”   李老太爷又撇了撇嘴,他自是不会相信自家孙子的话,就他那小胳膊小腿还武状元,能进个云林书院的武科都算不错了。   季怀瑾也看向李老太爷,“外祖父,月儿说的没错,旭诚虽说在读书习字方面不甚过人,但云林书院的武科,我想他定是能进的。”   李老太爷又瞪了瞪季怀瑾,“说得好像你是山长似的!这事儿能由你说了算?”   李阳夏听罢却笑了笑,“爹,怀瑾多半就是下一任的山长了,这事儿他还真有可能说了算。”   李旭诚听了更是高兴,立时就跑去拉着他姐夫,“姐夫姐夫!那你让我日后进云林书院好不好,好不好?”   李阳夏那折扇拍了拍他的脑袋,“这事儿你姐夫即使答应了,我都不会同意,想进云林书院的武科,就该凭你自个儿的本事考进去,哪有像你这样想着靠家里人的!”   李旭诚苦着小脸,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听得他家祖母问他爹,“夏哥儿,到云林执教这事儿,你是作何打算的?”   李阳夏略微思索了一番,“娘,这事儿我也未有决定,得再想想。”又看向自家儿子,“旭诚,你若是想留在长宁便留在这儿吧,长宁的私塾的确比风洲的私塾要好上许多,只是,若过两年,你未能考进云林书院的武科,你还是继续回风洲吧。”   李旭诚听了自家父亲这话就立时眉开眼笑,“放心吧,爹!儿子一定会考入云林书院的武科,不会给您和祖父丢脸的!”   李阳夏又看着自家母亲,问她:“娘,那您与爹又是作何打算?可是留在这儿还是先同儿子会风洲?”   苏凉月此时凑到李老夫人耳边轻声说:“外婆,我听说灵灵这段日子都会留在风洲打理粉蝶轩的分店,不若让她同舅舅多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李老夫人也觉着这方法很是不错,就对自家儿子说:“我与你父亲就现在这儿住一段时日吧,反正回风洲也是无事,在这儿我还能多照顾照顾鹄哥儿与诚哥儿。”   李阳夏只得点了点头,心里打算着过几日只能独自回风洲去了。   苏归鸿此时却看向季怀瑾,笑着开口道:“怀瑾,归鹄和旭诚过不了几年就要入书院了,现下你可有好的书童人选推荐?”   季怀瑾略微思索了一番,“季家的庄子里有几个家生子,年纪也都与归鹄和旭诚的年纪相仿,且还在乡下念过几年的私塾,这几日我可以让人把他们带过来给你们过目一番,若是合意的话,大可选了给归鹄和旭诚做书童。”   苏归鸿想着既然是季家庄子里的家生子,那也算是知根知底了,“也好,这几日你便让人把人给带过来,让舅舅和外祖父都看看吧。”   苏归鹄听了就跑到自家姐夫身边问他:“姐夫,有跟观言一样的书童吗?我想找个跟观言一样有意思又会读书的书童。”   季怀瑾看着他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几日人过来了你就能自己挑选,他们跟观言都是一个地方长大的。”   苏归鹄听了这才满意了,又拖着季怀瑾去书房看他写的字和他作的文章。   等用过了午膳,季怀瑾就牵着苏凉月在后院的花园里散步,她忽的就觉着有些小腹坠痛,伸手就捂住了小腹处,“相公,我觉着肚子疼,”又感觉到一股暖流涌出,这才发现是葵水来了,“相公,快抱我回房!”   季怀瑾见此就有些慌了,立时就抱着他往房里走,把她轻放在软榻上,又发现自己方才抱过他的手上有血迹,心里更为慌乱了,“宝贝,你忍着点,我马上抱你去医馆!”说着就又要抱起她往外走,苏凉月赶忙拉住他,“别,别去!”   季怀瑾皱了皱眉,“你都流血了!现在脸色都苍白了!听话!”说着又是强硬的抱着她往外走。   苏凉月忍着腹痛小声说着,“别去了!我是葵水来了!”   季怀瑾一听,这才稍微放心了下来,又见她脸色愈加苍白,很是心疼,“宝贝,怎得葵水来了脸色会这么苍白,还会腹痛?要不然我还是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吧?”   她摇了摇头,“相公,去让巧巧把我做的葵水带拿过来。”这葵水袋还是苏凉月闲来无事,指导着巧巧用棉花和布缝制的,形状类似卫生巾,不过多了系在腰上的带子。   季怀瑾会意,又走到门口吩咐着巧巧,片刻后,他就从巧巧手里接过了所谓的葵水带,拿着给苏凉月送了过去,又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宝贝,这葵水带你要怎么用呀?”   苏凉月未回应他,就径自下了塌,从柜子里取了衣裙,往屏风后走,季怀瑾又跟了上去。苏凉月正要换下弄脏的衣裙,就见他在身后看着自己,“你怎么跟过来了?快出去。”   他抱了抱她,“宝贝,让我看着你,你的脸色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苏凉月瞥了瞥他,“你这样我怎么换衣裳嘛!”   他不以为然的笑着说:“你平日里换衣裳都是我给你换的,怎得今日就不能让我看了?”   “可是,可是我要系上葵水带嘛!总不能让你看着我系吧!”   只见季怀瑾点了点头,“就让我看着你系吧!正好我学会了,以后可以帮你系!”   苏凉月见他那一副决计不会离开的模样,只得先除下了衣裙,又把葵水带系在了腰间,她系好后抬头看他,发现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又见他恍然大悟的说:“原来是这样用的!”又担忧的看着她,“宝贝刚才难怪脸色这么苍白,流了这么多血肯定很痛。”他又伸手替她穿好衣裳,抱着她往床边走,又让她靠在床上休息。   苏凉月见他要往外走,就拉着他的衣袖,“相公,你要去哪儿呀?”   他回头亲了亲她,“宝贝乖,相公去给你请大夫过来,你脸色这么苍白,又还肚子疼,相公不放心。”   苏凉月抓着他不让他走,“不用去啦,你去让四喜给我熬一碗红糖水过来就行了。”   季怀瑾很是质疑一碗红糖水的作用,就皱了皱眉,“宝贝听话,相公知晓你不爱喝药,可是良药苦口,肯定比那红糖水有效。”   苏凉月知晓他是关心自己,可处在生理期的她情绪不是很稳定,就气乎乎的看着他,语气不佳的说:“我都说了不用去了不用去了!你怎么还这样!你烦不烦呀!”说完还拿起床上的枕头仍在他身上。   季怀瑾心里正担心着她,哪里可能会为这些小事而生她的气,只得无奈的叹了叹气,捡起枕头放回床上,搂过她,柔声说:“好,相公不去了,宝贝别生气,别生气。”说着又亲了亲她。   苏凉月此时心里很烦躁,根本不想理他,就把锦被扯来盖在身上,“我要午睡了,你别来吵我了。”   往常她都会让他抱着她睡午觉,今日却理都未理他,季怀瑾只好坐在床边,看着她,“宝贝睡吧,相公在这里看着你。”   苏凉月没有回应,闭着眼睛就开始睡了起来。等见她睡着了,季怀瑾才轻手轻脚的推门出去了。   苏凉月一觉醒来之后,发现季怀瑾没有在旁边,正想唤人进来,就见他端着一碗东西进来了,随即就冲他吼道:“你去哪儿了!不是说会一直在旁边陪着我的吗!季怀瑾,你这个骗子!”说着又把床上的枕头砸向他,还好季怀瑾反应及时,一下子侧过身,才没被砸中,但仍是被碗里洒出来的东西给烫了一下。   他笑着端着碗走到她面前,坐在床边,拿过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宝贝乖,快喝下去。”   苏凉月看了看,发现是红糖水,虽仍是心里烦躁,还是给喝了下去。等他喂她喝完红糖水,他就端着碗出去了。   此时巧巧走了进来,“姑娘,红糖水您可喝了?”   苏凉月点了点头,“怎得不是你送过来?”   “这红糖水是方才姑爷在厨房加了姜丝和鸡蛋给您熬的,姑爷见您中午睡着了,就带着观言去了趟长春医馆,我听观言说,姑爷是去向那王大夫询问葵水的事儿。”巧巧又笑了笑说:“姑娘,姑爷对您可真好!作为男子,居然还亲自去向大夫打听葵水的事儿,姑爷听那王大夫说姜丝红糖鸡蛋水可以缓解葵水的疼痛,回来后就亲自去厨房给您熬了端过来。”   苏凉月听完就摆了摆手让她出去,靠在床上就想起方才自己对他胡乱发了一通脾气,还拿枕头砸他,还害得他被烫伤了,心里就很是心疼,情绪本就不稳定的她,又忽的红了眼眶,开始哭了起来。   季怀瑾走进来看见的就是自家宝贝靠着床抱着腿掉眼泪的可怜模样,立时就上前抱住她,“宝贝,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不高兴了?若是不高兴了,再拿枕头砸砸相公吧!”又伸手去抹掉她脸上的眼泪,“乖宝,不哭了,不哭了。”   苏凉月抬头就看见他皱着眉心疼自己的样子,就环住他的脖子,抱着他吻了起来,伸出小舌去添舐他的舌尖,而后又托着他的舌吸吮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她又立刻拿起他方才被烫到的手看了起来,见上面红红的一片,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看着他,“对不起相公,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发脾气。都是我的错。”又唤来巧巧,让她去拿金银花玉露过来。   巧巧很快就拿了药进来,苏凉月就倒出药小心翼翼的给他抹到手上,抹完药就又抱着他,“相公,你说的没错,我真的是小坏蛋,居然对你这么坏!”   季怀瑾听了就笑着亲了亲她,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宝贝没有对我不好,我知晓宝贝是因着葵水来了所以才会发脾气的,”又眼里满是担忧的看着她,“宝贝这几日定是很难受,相公每日都给你熬红糖水。”   苏凉月听了就委屈的看着他,“相公,你怎么这么好,我对你的好一点都比不上你对我的好,还经常对你发脾气。”   季怀瑾笑了笑,“宝贝明明就很好,不许你这样说你自己。”   苏凉月又凑上去吻他,“我以后会对相公更好一点的。”   到了晚上,苏凉月脱了衣裙正准备沐浴,就被他抱着一起跨进了浴桶,她又感觉被一个热热的东西给抵着,“相公,这几日不可以的哦。”   季怀瑾笑看着她,“相公知道,我不会乱来的,”又拿起帕子给她洗澡,但还是忍不住往那两方绵软揉了上去,还作怪的扯了扯,又低头去吻她的耳垂,“相公,不行。”   “乖,宝贝,相公就摸摸,就摸摸,不做其他的。”她看着他隐忍的模样,心知他很难受,就伸出手给他抚慰了起来,又被他狠狠吻住,“唔,宝贝的小手也这么乖,相公真是好喜欢。”过了一会儿,他才抱着他闷哼了几声,又亲了亲她,“宝贝真乖。”   等沐浴完,他才抱着她往床上走。两人在锦被下紧紧抱着彼此,苏凉月只觉心里止不住的欣喜,抬头看他,又见他满是爱意的眼里,也专注的看着自己。她靠在他怀里,“相公,我好爱你。”   季怀瑾亲了亲她的额头,“相公也爱你,最爱我的宝贝。”    ☆、第57章   明日就是季怀瑾动身去州府准备会试的日子,这日刚用完晚膳,苏凉月就在房里开始给他收拾行装。   她正站在衣柜旁给他挑选着要带去的衣裳,就被他从身后牢牢抱住了,他又凑到她耳边,柔声说:“宝贝,你要好几日都见不到相公了,”又伸出舌头去添她的耳垂,“好几日都不能抱着相公睡了,相公知道宝贝肯定会很难受。”说着又吸吮她的耳垂,手还覆上了那方绵软,轻轻的搓揉。   苏凉月被他忽然的动作弄得浑身一软,差点连拿在手里的衣裳都掉在了地上,“相公,你别这样嘛,我还要给你收拾行李呢。”说完就挣扎着就要从他怀里出去。   季怀瑾一想到要几日都不能见着她,更不能抱她亲吻她,他怎么可能放过今晚的机会,就一把拿过她手上给他选的衣裳扔到了柜子旁,又把她抵在柜子上,亲吻了起来。他用唇去含着她的唇瓣吸了吸,又伸出舌尖去添舐她嘴里的每一寸,勾着她的小舌轻柔的吸吮起来,手还不住的放肆着。   苏凉月也舍不得他,想着他们要好几日都不能见到彼此,就环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他,又感受到她脖子上的带子被解开了,就伸手去拉扯他的衣裳。   季怀瑾解开她脖子上的带子,就更不愿再看见她的衣裙,一把都扯了通通仍在了地上,把她抵在衣柜上,更近的贴着她,手移到更柔软的地方,感受到那湿滑,就再也毫不犹疑,动作狠狠的就开始了,两人都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她的背靠在柜子上,时不时的因为他的动作,她光滑的背又与那柜子光滑的木面摩擦相交,她的一条腿也是离地的,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能仰着头娇吟,“嗯,相公,太快了”   他吻了吻她的唇,又添着她的耳垂,用暗哑的嗓音问她:“宝贝喜不喜欢?喜欢吗?”   她用手抚上他的脸,娇媚的说:“喜欢,嗯,好喜欢,不许停。”   他揶揄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停,一直不停,唔,相公也欢喜的没办法停下来,太软太黏了。”   过了片刻,她抱着他颤抖着,断断续续的说着:“相公,嗯,背,背疼。”   他方才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反应而舒爽不已,又看着面色潮红的她,想了一下,就放下她,“乖宝,去趴在那边的桌子上,乖。”就抱着她往桌子那走,把她朝着桌子放了下来。   她实在是有些无力,方才已经有过了,现下也只能乖巧的听他的话撑着手趴到了桌子上。他见此她如此听话,就贴近她,扶着她的腰,动作越发的狠历,“宝贝真乖,真乖,让相公好好奖励你。”   她感受到他的动作,只能撑在桌子上娇吟着,腿也有些软,“嗯,相公,你慢些,慢些。”   他拍了拍她,“一下子快,一下子慢,真是贪心。”说完越来越发狠。   她自是受不了这样的动作,片刻后就颤抖着趴在桌子上,开始嘤嘤的哭泣,他在身后也喘息不止,“嗯,宝贝乖,先喂你一次,都喂给你。”说着就闷哼了几声,靠在她身后静止了一会儿,才又抱起脸上已挂着泪水的她。   季怀瑾抱着她走到床边,把她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把她揽在怀里,又低头去亲吻她脸上的泪水,“宝贝,刚才真是太乖了。”   苏凉月抬起头,用红红眼睛看着他,凑过去吻他的唇,“方才人家腿一直都是软的,站都站不住了,你还不停下,怎么会这么厉害。”   季怀瑾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脸,亲了亲她,“宝贝也厉害,好几次相公差点卡在了那里面,现在相公腿上都有些湿乎乎的。”   她听了就媚眼如丝的瞥了瞥他,“你真讨厌!不许再这样胡说了!”说着还龇着牙抬头咬了咬他。   他一点也不觉着被她咬疼了,反而揶揄地看着她,“方才宝贝也是这样咬得紧紧的。”   她伸出手去掐了掐他,“你怎么这样嘛!还胡说!”   季怀瑾只好颇为无辜的看着她,“相公只是把事实说出来而已。”说着又开始亲吻她,又贴在她耳边说:“宝贝,明日相公就要走了,今晚,让相公好好疼爱你。”   苏凉月一点也不想跟他分开,但也知晓他必须得走,此刻就伸手环上他的脖子,添了添他的唇,“宝贝也想被相公疼爱,”又凑到他耳边,吸了吸他的耳垂,妖媚的说:“宝贝要相公狠狠的疼爱。”   季怀瑾见了她这样的引诱,哪里还忍得住,他的唇舌并着双手就开始回馈她刚才的话语,又感受到她蹭了蹭,立时就与她交缠起来,“唔,贪心的小坏蛋,又开始咬相公了。”   她侧着头娇吟着,无力的攀着他,“嗯,好舒服,好喜欢,相公好厉害。”   他被她此刻的言语刺激得更为发狠,又快又重,“乖宝,相公的乖宝,别急,还有更棒的。”   他把她侧过身,从后面环着她,又继续动作着,“乖宝,是不是更棒了?喜欢吗?”   她侧靠在那儿,眼里的眼泪又滑落出来,只能用手抓着一旁的枕头开始颤抖,“喜欢,好喜欢,要一直这样。”   他感受到她的变化,也是酥麻不已,“贪心的小坏蛋,勾得相公差点就忍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的蜡烛都已经燃尽了,还能听到娇柔的嘤泣声和一阵阵的喘息声,“相公,够了,够了,宝贝受不住了。”   “唔,不够,宝贝这么贪心,要喂饱一点,相公再多喂点给你。”片刻后,又听那声音说:“宝贝乖,再忍忍,忍忍,相公还有好多要给你,通通都给你。”   等到天色微明,观言在屋子外敲起了门,“公子,公子,该起身准备出发了。”   屋里的季怀瑾听了就狠厉了片刻后,终于退了出来,见怀里的她早已满脸泪痕,红唇微肿,身上也都是一片片的红痕,床单也是一片凌乱和水渍,他这才觉着心满意足。他又低下头亲了亲她,“宝贝,相公要起身了。”   苏凉月被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夜,意识早就有些模糊,但听着他说要出发了,就伸手拉着他,委屈的说:“相公,早些回来好不好?宝贝不想那么久见不到你。”   季怀瑾听着她声音嘶哑,就又抱着她亲了亲,“乖,相公应试完就赶回来见你,宝贝在家乖乖的,等相公回来再好好疼你。”   她虽是舍不得,但还是放下了拉着他的那只手,笑看着他点了点头。他或许比她更是不舍,又抱了她片刻,才又给她盖上了锦被,转身下了床去穿衣洗漱。   季怀瑾让观言把早膳送到屋子里来,他洗漱完就在屋里用好了早膳,观言就又来催促他,“公子,咱们该出门了,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季怀瑾走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又抚上她的脸,凝视了片刻,才收回手,转身走出了屋子。   苏凉月在他离开的时候,自然是感受到了,但仍是闭着眼装着入睡的模样,她不想看着他离开。等发觉他走了出去,她才睁开眼,靠在枕头上掉眼泪。   季怀瑾走出院子就想起某个东西未带,就又往屋子里走,轻声的推开门,就看见了她侧着身在那儿掉眼泪,心里瞬时就心疼难耐,快步走上去抱着她,“宝贝乖,别哭,相公很快就回来,别哭。”又低头吻她,“乖宝,相公爱你,别哭。”   苏凉月看着忽然又回来的他,就紧紧抱住他,眼泪更是止不住,“相公,我好爱你,可是我好没用,一点都没办法离开你。”   季怀瑾心里更是难受,更紧的搂住了她,“傻宝贝,相公更没办法离开你,乖乖等着相公回来,我们以后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苏凉月哽咽着点了点头,凑到他唇边吻着他,小舌勾着他的舌头吸吮够了,才放开他,笑吟吟地看着他,“相公,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可以累着或者饿着了,宝贝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他抚上她的脸,眼里满含柔情的看着她,“好,相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不让宝贝为我担心。”   屋子外又传来观言的声音,“公子,咱们该出门了,马车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苏凉月放开抱着他的手,笑着说:“相公,快去吧,一路顺风。”   季怀瑾又亲了亲她的唇,再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乖,相公这就走了,你乖乖的,相公会每天都想你的。”   苏凉月推了推他,看着他点了点头,“嗯,宝贝会乖乖的等着相公。”   季怀瑾这才转身出了门,跟着观言一道出了宅门,上了马车,就去往了州府。   等季怀瑾离开后,苏凉月又靠着枕头睡了起来,心想着时间过得快一些,他们就能早些相见了。   到了午时,季家众人正准备在侧厅里用膳,季大娘见苏凉月还未过来,就招来福顺去后院里唤她过来,福顺此时却说道:“夫人,今日早晨公子出门的时候告诉小的,让小的今日不用去唤少夫人用午膳。”   季大娘听了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又笑呵呵的看向一旁的季绍祺,“老爷,说不定咱们就要抱孙子了。”   季绍祺听了也有些欣喜,捋着胡子,笑着点了点头。   季怀玉却有些不明所以,“娘,难道月月不过来用午膳,就表示我要做姑姑了吗?”   季大娘则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姑娘家不该问的别问,好好用膳。”   季怀玉只好撇了撇嘴,默默的用着膳,不敢再多问了,心里却想着,若是能有个侄子也不错,那她就能做姑姑了。    ☆、第58章   自季怀瑾前几日为着参与会试去了州府之后,苏凉月每日的情绪都有些许低落,还时不时的叹气,偶尔又手托腮发着呆,尤其是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更是想念他清新温暖的怀抱。   这日午后,季怀玉见着苏凉月又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发呆出神,就走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听她叹了叹气,“月月,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成日都没精打采的。”   苏凉月蹙了蹙眉,哀怨的看着她,“怀玉,你说你哥哥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呀?”   季怀玉瞥了她一眼,“月月!我哥哥才走了五天而已!他在那边的会试都还没开始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苏凉月听了就又叹了叹气,“哎。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走了很久似的,也不知道他在州府那里过得好不好。”   季怀玉想着她这幅模样大概就是所谓的相思了,又见她愁眉不展,就提议道:“月月,你别叹气了,反正你闲着没事,咱们不如上街逛逛。”   苏凉月想着出去逛逛也好,待在家里总是会想起他来,“那咱们就走吧!去瞧瞧珠玉阁新到的首饰。”   季怀玉听了就笑嘻嘻的拉着她,准备收拾收拾就去珠玉阁。过了会儿,两人正要出门,就见百合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季怀玉见此就问她:“怎么了这是?怎么跑的这么急?”   百合一见自家少夫人也在此,就忽的面有难色,有些吞吞吐吐的说:“姑,姑娘,夫人唤您去前头有点事。”   季怀玉摆了摆手,“什么事儿呀?我们正打算出去逛街呢!”   百合瞧了瞧自家少夫人,想着定是不能在此时说出实情,“夫人,夫人也未说是何事,只是让百合过来唤您过去。”   苏凉月却觉得百合此时的神色有些诡异,方才说话的时候,竟然还小心翼翼的偷瞥了自己几眼,“百合,可是有什么事不能说予我听的?”   百合听了就有些慌乱,“没有没有,是夫人有事找姑娘而已。”   苏凉月仍是不信,似笑非笑的望向她,“真的只是这样?”   季怀玉见了此刻百合的这番神色也有些疑惑,皱了皱眉就问她:“百合,你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么事儿?”   百合见自家姑娘都这样问了,立时苦了一张脸,但还是开口道:“前厅,前厅里来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有了身孕,且,且...”说着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苏凉月。   季怀玉有些不耐烦,“且,且什么呀且!你赶快说呀倒是!”   百合只得呼了一口气之后,接着说:“且那姑娘还说,还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大公子的。”   季怀玉听了,想也没想就立即反驳道:“什么来历不明的姑娘,居然张着嘴就乱说!把我们季家当什么了!”又看向一旁的苏凉月,“月月,你别听百合胡说,那人定是一个妄图攀上富贵的!我哥哥是万万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   苏凉月也知晓以季怀瑾的性子,定是不会做出这种事儿的,笑了笑又看着百合,“百合,那姑娘可是现下正在前厅里?”   百合点了点头,就听她说:“那领着我和怀玉过去看看吧,我也想瞧瞧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趣,竟然把主意打到我相公身上来了!”百合听了只得领着季怀玉和苏凉月往前厅里去。   苏凉月和季怀玉一走进前厅,就见季大娘和季绍祺面色不虞的看着坐在一旁的肚子微微凸起的一位姑娘,那位姑娘正拿手帕拭着泪。   苏凉月走上前去,“爹,娘,这位就是方才百合说的那位据说有了我相公孩子的姑娘?”   季大娘见她居然也跟着过来了,就没好气的瞪了百合一眼,苏凉月见此只好笑着说:“娘,这事儿不怪百合,是我和怀玉逼着她说的。”   季大娘笑着拉过她的手,“你别听那姑娘胡说!怀瑾怎么样,我这个做娘的最清楚不过了,他定然不会做出这种腌臜事儿!”   苏凉月笑着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坐着的那位姑娘,此时季怀玉就对那姑娘开口了,“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是哪家的?”   此时那位姑娘就抽抽噎噎的抬起头来,红着眼看了看季怀玉和苏凉月,“妹妹,我叫林小蝶,家住起影山下的起影镇。”   季怀玉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别见着人就胡乱叫妹妹!我可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姐姐!”   听了这话,那林小蝶好似又落下泪来,她又看向一旁的苏凉月,“季少夫人,小蝶这次前来,并不是为着讨个名分,只是,小蝶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爹。还请少夫人您怜悯于我们吧!”说着就要朝苏凉月跪下来。   苏凉月见此就笑了笑,“百合,把这位林姑娘给扶起来,免得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出了什么事,她要是赖到咱们头上可就不好了。”   百合立时上前扶起这位林小蝶,心里却痛骂她是个狐狸精,居然想着破坏少夫人与公子的感情,真是异想天开!   苏凉月看了看林小蝶,又笑着问她:“林姑娘,你方才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相公的,你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以及,你是何时认识我相公,又是何时与他有了交集的?”   林小蝶抹了抹泪,“少夫人,我与季公子相识于起影镇,那日季公子他从书院下山买书,小蝶便在书斋里与他相识了。后来,季公子便时常约见小蝶,”她说这话的时候还脸带笑意,“几个月前,季公子就对小蝶说想要娶我,让我在家等着他来提亲。可小蝶等了又等,却仍不见季公子前来,又听人说季公子与少夫人你订亲了,小蝶当时就想着死心了,是小蝶配不上他,可,可谁知小蝶竟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小蝶这才想着来见一见季公子,好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交代。”说着,又红着眼楚楚可怜的看向苏凉月。   苏凉月听罢,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林姑娘,你说我相公与你相识,可是有人证?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你又怎么与我们证明?”   林小蝶似是思索了一番,就开口道:“小蝶与季公子之间的事,季公子的同窗金公子是碰见过的。小蝶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季公子的。”又看向苏凉月,“少夫人,季公子的腰间左侧有一枚红色的胎记,小蝶可有说错?”   苏凉月听了这话,虽仍是不信,但心却凉了半截,季怀瑾的身体如何,哪里有胎记,她是再清楚不过,她沉默了片刻,就招来一旁的福顺,“福顺,你去金宅替我请金公子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福顺听了这话就应了下来便退了出去,季大娘听那林小蝶说自家儿子腰上的胎记,心里也是一惊,又见了苏凉月的神色与作为,就很是担忧的看着她,“月月,你,你别听她胡说,她定是用了什么手段。”   季怀玉狠狠的瞪了那林小蝶一眼,就走到苏凉月身边,“月月,你别听信这个狐狸精的话!一看她就一肚子坏水!”   苏凉月抬头苦笑了一下,“没事,她说的,我是不信的。所以,我才想着请金公子过来对峙一番。”   厅里的气氛很是压抑,众人都沉默着,过了一会儿,福顺便带着金元富走了进来,“少夫人,金公子来了。”   苏凉月这才又抬起头看向金元富,对他笑了笑,“金公子,今日请你前来,是为着有事想请你帮忙一下。”   金元富同季大娘与季绍祺行过礼后,就笑着说:“嫂子无需客气,我与怀瑾既是好友又情同兄弟,你有事吩咐尽管一声便是!”   苏凉月便用手指了指坐在那里的林小蝶,又示意他看过去,“金公子,这位林姑娘你可是识得的?”   金元富这才瞧见坐在那儿的林小蝶,忽的就想起了那日他看见的画面,此时就有些心慌,不知如何开口,神色也略有为难。苏凉月见他仍未开口,且面有难色,一颗心更是沉了下去,捏着锦帕的手顿时就紧了紧,“金公子,方才这位林姑娘说你是认识她的。”   金元富皱了皱眉,看向苏凉月,“嫂子,这,我的确是见过这位林姑娘,但并不熟识。”   苏凉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熟识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林姑娘说,你曾见过她与季怀瑾在一起,金公子不妨对凉月如实相告,她说的可是真的?”   金元富又想起那日他在起影镇里见到的画面,他也曾想过询问季怀瑾,但后来由于书院年终考试太多就忘了,等他再次记起来想要询问季怀瑾的时候,却知晓他已经订亲了,他便认为他与那林姑娘早已散了,此时听了苏凉月的话,他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又听得自家老师季先生忽的开口,“元富,我曾教导过你们,身为君子要坦诚相待,现下,你便把实话说出来吧。”   听了老师的话,金元富又怎么敢再隐瞒下去,只好对季绍祺说道:“学生的确曾经见过怀瑾与林姑娘在一起。”   苏凉月看了看,“你说的他们在一起,是如何在一起?”   金元富顿了顿,又见自家老师严厉的望着自己,“我当日见到的,是,是这位林姑娘,靠在怀瑾的怀里。”   林小蝶听完就流着泪哭着说:“季夫人,少夫人,你们可是相信小蝶了?小蝶未曾说谎,我肚里的孩子真的是季公子的。”   金元富这才注意到这位林姑娘怀着身孕,若孩子真是自家好友的,那苏凉月的反应可想而知,就连忙说:“嫂子,说不定元富当日所见只是一番误会,你先别急着相信这位林姑娘,我了解怀瑾的为人,他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季怀瑾有多在乎苏凉月,他们这几位好友是再清楚不过。   苏凉月看着他说:“你放心,我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他,这事,我会等他回来了再问清楚。”又对他笑了笑,“今日还真是劳烦你走这一趟了。”   金元富连忙摆了摆手,“嫂子哪里的话,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苏凉月又唤来福顺,“福顺,替我送金公子回府。”   季绍祺此时却开口了,“元富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我有些学业上的事要同你谈,你与我一道去书房吧。”   金元富自知自家老师要同他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跟着他去了书房。   苏凉月又唤来百合,“百合,替我给这位林姑娘安排一间客房住下,好好的招待她,不可让她有任何闪失。”   百合点头应下了,就领着这位林小蝶去了后院的客房里。   季怀玉和季大娘都满是担忧的看着她,“月月,这其中必定有些误会,你别听了金元富的话就下定论,我哥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儿的。”   季大娘想起方才那林小蝶说得胎记之事,心里也有些忐忑了,想了想就对苏凉月说:“月月,若这事儿是真的,她肚子里的那孩子,娘和你爹都不会认的!我们季家的孙子,只会是你一个人生下来的。”   季怀玉听了她娘的话,就气鼓鼓的看向他,“娘!您怎么能这么说!那林小蝶一看就是个心术不正的,她说得话您怎么能信!”   苏凉月笑了笑,看向他们二人,“娘,怀玉,你们放心吧,这事儿我会等着他回来再下定论的。”又起身想往外走,“娘,我想回房静一静。”   季大娘只得点了点头,心里也颇为烦躁,也领着海棠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季怀玉见季大娘与苏凉月都走了,只得在原地跺了跺脚,心里痛骂着那林小蝶,气乎乎的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凉月独自坐在屋子里,心里一片凄然,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她不愿相信。现在,她只盼着他早些回来,好让这件事有个结果。    ☆、第59章   这几日里,待在季宅的林小蝶,时不时的就到季大娘面前哭诉,季大娘自然是烦不胜烦,索性就一直待在了自己的小院子里没有出去,又吩咐海棠让那林小蝶安分待在她的客房里,无事不要到她面前碍眼。   苏凉月这几日更是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就连一日三餐都是让巧巧送过来在房里用的。季怀玉偶尔过来陪她说说话,见她精神不好又有些愁眉不展,只得陪着她坐在一旁暗自叹息。   在苏宅里的李老夫人见着自家外孙女有好几日都不曾过来了,心里有些奇怪,又听得李老太爷跟她抱怨:“老婆子,你说月姐儿怎得这几日都不过来?往日都是一两日就会过来坐坐的。”   将近午膳时分,李老夫人便让四喜去请季家几人过来用午膳,谁知等苏宅里的几人都坐在饭桌旁等了好一会儿了,四喜才匆匆忙忙的回来了,身后却未跟着季家人。   四喜见了自家老夫人,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又听李老夫人问她:“怎么了?难道是他们都出去赴宴了?”   四喜摇了摇头,只好说:“方才,方才奴婢去了季宅之后,见到了来顺,来顺就同我说这几日他们的夫人和少夫人都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苏归鸿听了也有些疑惑了,心想该不会是季家出了什么事儿了吧,就急忙问道:“季家可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姑娘可还好?”   四喜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公子,又吞吞吐吐的说:“奴婢没有见着姑娘,但是碰见了巧巧,巧巧同我说,说...”   苏归鸿见她这幅模样更是心急了,厉声说:“说什么呀!赶紧的!别吞吞吐吐的!”   四喜只好又接着说:“巧巧说,前几日季宅里来了一位怀有身孕的姑娘,那姑娘还说,还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姑爷的。姑娘还让她在季宅里住了下来。”   苏归鸿一听就猛拍桌子,“好他个季怀瑾!居然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说着就起身准备往季宅走。   李老太爷也很是愤怒,“鸿哥儿,我同你一道去,咱们把月姐儿给带回来!省得她留在季宅里受气。”   李老夫人此时心里很是诧异,她从未想过季怀瑾会做出这种事,想了想就说:“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老太爷语气不佳,“能有什么误会!别人都找上门来了!若是有误会的话,月姐儿又怎会让她在季宅住下来!”顿了顿又说:“我早就说过季曜坤的孙子也定然同他一样是伪君子!现在你终于信了吧!”说着就要往外走。   李老夫人只得起身说:“站住!你们两都给我站住!”   苏归鸿回过头来看着自家外祖母,“外祖母,说不定月儿现在正伤心难过呢,待在季家里见到那个女人岂不是更伤心。”   李老夫人走上去拉着他,“你们俩都别去,我去。若是这是误会,我们这样贸贸然上门,实在是失礼于姻侄子他们。我先过去问问情况,等我回来了再说。”   苏归鸿思索了下,只好点了点头。李老太爷被自家老婆子瞪了几眼,也只得先安分了下来。   李老夫人则带着何妈就去了隔壁的季宅,进了季宅就径自去了苏凉月的院子里。巧巧一见自家老夫人来了,就连忙上前行礼,又听她说:“巧巧,你家姑娘了?”   “姑娘正在屋子里用午膳。”   李老夫人听了点了点头,就带着何妈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苏凉月此时正坐在桌子旁用着午膳,虽然没甚胃口,但被巧巧劝了几句,也只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月姐儿。”   苏凉月抬头一见是自家外祖母与何妈过来了,就立时起身招呼他们坐下来,“外婆,何妈,您们怎么过来了?”   何妈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担忧的看着她,“月姐儿,你跟我们说说,四喜方才告诉我们的,关于那怀了孩子的女人的事儿,可是真的?”   苏凉月笑了笑说:“何妈,这事儿现在还未确定呢。我是不太相信季怀瑾会做出这种事。”   李老夫人听了却皱了皱眉,连忙问她:“那你怎会留她在季宅里住下来?”   苏凉月又笑了笑,“外婆,您不用担心,这事儿我自有定论,等季怀瑾一回来,便有结果了。不过就是这两日的事。”   李老夫人想了想,“若是,这事儿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   苏凉月毫无犹疑的说:“我会同他和离。”   这话一出,何妈眼眶都红了,立时就搂着她哭了起来,“我的月姐儿,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儿。你从来就没受过委屈,现在却要因为一个狐狸精这般难过。”   李老夫人也叹了叹气,又听苏凉月安慰道:“何妈,您别担心,这事儿究竟是怎样还未确定呢。说不定只是那女人设的计谋而已。”   李老夫人现下也只得说:“月姐儿说得对,或许只是误会也不一定,我想,怀瑾那孩子定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苏凉月笑看着她点了点头,又拿出锦帕给何妈抹眼泪,“外婆,何妈,您们先回去吧,不用担心,等这事儿有了结果我就派人过去给你们说一声。”   何妈仍是担忧的看着她,心想着要不要带苏凉月一起回季宅,李老夫人却起身来,“小环,我们走吧。这事儿就让月姐儿自己处理吧,毕竟她也长大了,该学着处理这些腌臜事儿了。”   何妈只好点了点头,又看向苏凉月,“月姐儿若是心里难受了,就回家里来。”   苏凉月笑着点了点头,“我送您们出去吧。”   李老夫人却摆了摆手,“不用了,让巧巧送就行了,你赶紧接着用膳吧。”   苏凉月听了这话,就吩咐巧巧把自家外祖母与何妈送出去,自己又坐下来继续用膳。   李老夫人带着何妈又回到了苏宅,苏归鸿一见他们回来了,就立时上前问道:“外婆,月姐儿怎得没有一起回来?”   李老夫人便把方才在季宅里从苏凉月那儿听来的话给他们重复了一遍,苏归鸿仍旧不放心,“不行!我要去把月儿带回来!”   李老夫人见他又是这般,随即就拍了拍桌子,“你给我坐下!”又对他说:“月姐儿已经是个大人了,她不能一辈子都被你保护起来,你应该让她学着自己去承受去处理这些问题。”   苏归鸿想了想,又坐回了椅子上,皱着眉沉默着,不再言语。   到了晚上,苏凉月在房里正准备洗漱就寝的时候,就听房门忽的被推开了,她掀开门帘,就见季怀瑾发丝凌乱、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她见他看见的那一刻,眼眸里瞬时就亮了起来。季怀瑾冲过去就抱住她,“宝贝,宝贝。”   苏凉月想伸出手去回抱他,但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去拥抱他的勇气,她怕等下他会亲口告诉自己,那件事是真的。   季怀瑾见她有些沉默,低头看她,发现她眼睛有些红,就伸手抚上她的脸,柔声问她:“宝贝,怎么了?是见着相公太高兴了吗?”   苏凉月抬起头看他,她没有一天不在想他的,见他笑看着自己,眼里忽然酸涩得紧,眨了眨眼,就落下泪来,“宝贝,怎么了,别哭,别哭。”说着就低下头去吻她,却被她躲开了。   季怀瑾不知怎得,心里忽的就有些发慌,连忙问她:“宝贝,怎么了?是生相公的气吗?相公保证以后都不会离开你这么久了。”   苏凉月听了,再忍不住就紧紧抱住他,又踮起脚凑上去吻他,季怀瑾见了就立时勾着她的小舌吸吮了起来,又伸手去解她脖子上的带子,接着就是她的衣裙,一把扔在地上之后,就揉捏那对绵软,唇舌并用着,又伸手到那最娇嫩的之处,轻揉滑过,感受到她的回应,把她抵在门上贴近她,忽的就开始动作起来。   她只好环住他的脖子,又被他捏着下巴亲吻,感受到他的动作,片刻后就酥麻难耐,靠着他开始轻吟。   季怀瑾凑到她耳边,暗哑着声音问她:“宝贝,这么久没被相公疼爱,有没有想?”见她不说话,动作狠了很,感受到她又颤了颤,“轻点,轻点。”   他贴在她耳边,“唔,乖宝,先说想不想,想不想?”   她只好断断续续的说:“想,嗯,想,相公,我好想你。”   季怀瑾这才满意的笑看着她,又去添她的唇瓣,含着吸了一会儿,又托着她的小舌来回的吸吮,手还不住的作乱。   “嗯,相公。”她忍不住轻吟出声。   他听了她这样的言语,自然是更为深入,“宝贝真乖。”   她自是感受到了他动作的变化,伸手掐在他身上,仰头去轻吻他。   他也舒爽难耐,总觉得即使这样还是不够,动作就越来越发狠,又感受到她忽的颤抖,“唔,宝贝好厉害。”她把他紧紧的咬住。   她抱着他颤抖了起来,出口的娇吟越发大声,此时她也感受到了那突如其来的温热,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乖宝,真乖,都给你。”   过了片刻,两人才微微的缓了过来,他又低下头亲吻她,又向外唤了声:“巧巧备水!”   他抱着她坐到床边,等着巧巧备水过来给两人沐浴。苏凉月轻轻推了推他,“你先退出去好不好?”   季怀瑾捏了捏她的脸,“不好,就这样待在一起,等下沐浴的时候,还待在一起。”   她看着他,抚上他的脸,“相公,我好想你。”   他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柔情,“宝贝,相公也想你。白天想你,夜晚更想你,想得难受。”   苏凉月自知他说的难受是何意,随即就娇嗔着:“讨厌!大坏蛋!”   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相公才不坏,相公方才可是让宝贝欢喜得不行。”   正说着,巧巧就往浴桶里备好了水,隔着门帘说:“姑娘,姑爷,水已经备好了。”   “你出去吧。”   季怀瑾听见巧巧退出去关门的声音,就抱起苏凉月往屏风后走。他跨进浴桶,也把她放了进去。   他笑看着她,又去吻她的唇,手也不安分,过了片刻,就把她抵在浴桶上,又狠又快的动作起来,“嗯,相公,慢点,慢点。”   他怎么可能慢的下来,咬了咬她的耳垂,“乖,快点更舒服,你喜欢的。”   她被他这样的动作弄得浑身软绵,只能不住的娇吟,等两人在浴桶里满意一次过后,季怀瑾才抱起她往床边走。   他把她放在了床上,又起身解下帷帐,再凑过去紧贴她,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忽的更进一步,惹得她轻吟一声,见她如此反应,他就更快的开始动作。   他轻吻她的耳垂,“宝贝乖,相公一整晚都疼你,好好疼你。”   她只能无力的攀着他。   他揉了揉那方绵软,意味深长的看着此时已经迷乱的她,“贪心的小坏蛋。”说着不停的摆弄着,惹得她不住的轻颤。见她的又满意了,他又把她侧过身子,继续折腾她。   苏凉月不知晓自己这一晚到底因为他流着泪颤抖了几次,只知晓每一次自己似乎要睡过去的时候,他都更发狠地对待她,要她呢喃着他,说他爱听的那些羞人的话,此时又听他说:“宝贝会喜欢的,再多一次。”听得他说完片刻后就闷哼了几声,才抱着她微微喘息平复。   她早已困倦的睁不开眼,怕他再来一次,只好有些声音嘶哑的说:“相公,不要再来了,宝贝困。”   季怀瑾亲了亲她,见她如此疲累,眼角还有因他努力而显现的泪痕,有些心疼,“宝贝乖,睡吧,相公抱着你。”   苏凉月知晓他肯定不会退出去,只好就这样贴在一起靠着他睡了起来。从州府一路赶回来的季怀瑾,在经历一整晚的纠缠之后,也有些疲累,抱着她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60章   这日一早,苏凉月还在睡梦中就被季怀瑾的亲吻给闹醒了,又察觉到他不停作乱的唇舌与手,就轻声娇吟了起来,他凑到她耳边,“宝贝真乖,这么快就又黏又滑了。”说着就要更深一步,此时却传来巧巧的敲门声,“姑娘,姑娘,那林姑娘听说姑爷回来了,吵着要见姑爷!”   苏凉月一听这话立时就清醒了,伸手用力一把推开季怀瑾,又一脚把他踹下了床,再拿过枕头砸在他身上,“滚!你给我滚出去!混蛋!”说着又把身旁能拿起来的东西通通砸到他身上。   季怀瑾未着寸缕的被她踢下了床,又见各种枕头衣裳向自己砸了过来,再听见她愤怒的话语,惊得有些愣住了,缓了缓神,就往床边走过去,“宝贝,怎么了?相公做了什么又惹你生气了?”   苏凉月恶狠狠地看着他,“季怀瑾,你少来这一套!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你自己不知吗!给我滚出!别让我看到你!”说着又要伸手去推他。   此时巧巧听见屋里的吵闹声,心下痛骂林小蝶这个狐狸精,但还是只得又出声朝门里说:“姑娘,林姑娘在院子外吵着要见姑爷!”   季怀瑾这才反应过来她这番作态定是与巧巧说的林姑娘有关,就伸出手拉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问她:“宝贝,林姑娘是谁?”   苏凉月抬起头,看着她冷笑一声,“季怀瑾,你怎么好意思问我林姑娘是谁?她不就是你的老相好林小蝶吗?”又直直的看着他,“现在她说怀了你的孩子,需要你季大公子给她一个交代。”   季怀瑾这才想起自己好似认识一个叫林小蝶的,皱了皱眉,“你别听她胡说!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又伸手揽着她,“宝贝,我季怀瑾到现在都只有过你一个女人,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人。”   苏凉月不理他,更未说话。季怀瑾叹了叹气,起身穿好衣裳,回头看她还坐在那里,就拿起衣裙去给她床上,再浸湿了帕子给她抹脸,等把她与自己的都收拾妥当了之后,就开门对外面的巧巧说:“去把那什么林姑娘给我带过来。”   巧巧闻言,只好去院子外把那林小蝶给领了进来。   林小蝶一走进来,见到季怀瑾就想要扑过去,却被季怀瑾立刻就退开了,她只好怔在那儿,开始掉眼泪,“季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蝶?你忘了曾经说过,要娶小蝶为妻吗?”   季怀瑾听了就慌了起来,立时看向一旁坐着的苏凉月,生怕她误会,走过去就握着她的手,“宝贝,别听她胡说,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苏凉月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季怀瑾,就连金元富都说曾见过你与这位林姑娘靠在一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更何况,这林姑娘还说出了你身上胎记的位置,你告诉我,若是她与你未曾亲近,她又怎会知晓你身上的胎记在哪儿!”   季怀瑾蹙着眉,面色不虞的看向那林小蝶,冷声说:“林姑娘,我与你虽说相识,但从未曾与你有过任何关系。我不知晓你为何要污蔑我,也不知晓是谁派你来演的这出戏,但我可以告诉你,若是你老实交代,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你仍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我对你和你的孩子出手了。”   林小蝶心下有些害怕,但仍是抹着眼泪看着他,“季公子,小蝶自知配不上你,也知晓你顾忌着季少夫人,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您,他需要他的亲生父亲。”   苏凉月冷眼看着这一幕,勾了勾嘴角,“季怀瑾,你只需要告诉我,她怎会知晓你身上的胎记。”   季怀瑾思索着,他根本就未曾与这位林姑娘有过任何亲近的时候,更不知晓金元富是何时见过他们在一起的,“月儿,我现在也无法知晓她是从何得知的,但是,我保证,我真的未曾亲近过她。”又冷眼看向林小蝶,“我不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但你现在给我安分的待在季宅里,若是敢踏出你住的院子一步,或是在外乱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就让你有来无回。”又招来外面的福顺,“福顺,把这位林姑娘给我带下去好好看管起来,没有吩咐不得让她踏出院子一步。”   林小蝶听了就哭喊着:“季公子,您曾经说过不会辜负小蝶的!现在您为何又怎样对待我!”又忽的扑跪到苏凉月脚边,“少夫人,小蝶不求名分,但求给我的孩子一个交代!”   季怀瑾怒火中烧,看向福顺,“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拖下去!”   福顺立时就上前一把托过那林小蝶就往外走,她想要挣脱,都被福顺紧紧给箍住。   季怀瑾又叫来观言,“去,快去金宅把金公子给我请过来。”   观言听罢就赶忙往外走,出了宅子就去了金宅。   季怀瑾见苏凉月面色不佳的坐在那儿,就过去搂着她,柔声说:“宝贝,别相信她的话,我会让人把这事给查出来的。”见她还是不回应她,就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他对望,“宝贝,看着我,你必须相信我,我不许你听信那个林小蝶的话,你要相信相公。”   苏凉月伸手抱着他,在他怀里点了点头,现在,她只能相信他,等他给她一个结果。   季怀瑾见她终于点头了,就低头开始亲吻她,抱起她往床边走,伸手就去解那衣裙,她拦住他的手,“别,等下你还要见金元富呢!”   季怀瑾又吻了吻她,“别管他,来了就让他等着,先让相公把方才未做完的事做完,让相公好好疼疼你。”说着就贴近她,一下子深入了,又动作了起来。   苏凉月只好被他拖入着开始沉沦,“嗯,别,那里不行。”   他的动作却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反其道而行,“乖宝,那里你喜欢得不行。”   她似舒服又似痛苦的轻吟着,“嗯,坏人,轻点嘛。”   他不愿停下狠厉的动作,只得把她推他的手给抵在墙上,狠狠的疼爱她,“宝贝喜欢重重的,相公都听宝贝的。”   她被他又折腾过了两次,观言第三次来敲门了,他才放过她。季怀瑾抱着她吻了吻,“乖宝,先睡一会儿,我去见了元富就回来。”   苏凉月只得点了点头,疲累的靠着枕头睡了起来。季怀瑾则是下了床穿好衣裳,就跟着观言去了前厅里。   季怀瑾一进前厅里,见尹振博与梁经纶竟然也在那儿坐着,有些诧异,“你们俩怎么也来了?”   尹振博笑着说:“方才我与经纶正想去金宅邀着元富一道过来找你,正好在金宅碰见观言,我们这不就一起过来了么。”   季怀瑾听了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梁经纶连忙看向他,“怀瑾,我们都过来好久了!你怎得现在才出来!”   金元富看了看季怀瑾,却瞥见他脖子上的红印子,就朝另外两人眨了眨眼,“哎呀!怀瑾,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的,这么的豪放!”又示意他们看季怀瑾的脖子,“看看咱们怀瑾,成了亲的人就是与我们不同!”   尹振博和梁经纶这才注意到季怀瑾脖子上的痕迹,也都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季怀瑾见此,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金元富,“你还好意思说!你何时见过我与那林小蝶在一起了?”   梁经纶有些不不解,“什么林小蝶?”又看向金元富,金元富这才把前几日他被苏凉月请来季宅的事儿说了出来,又颇为无辜的看向季怀瑾,“是那次我们两人从书院下山去起影镇的时候,我见到你跟那林小蝶举止亲密的靠在一起。前几日季先生问我的,我总不能对老师说谎吧。”   尹振博想了想,看着季怀瑾,“这林小蝶是否就是起影镇那家书斋老板的女儿?”   季怀瑾点了点头,又思索了一下,“元富见到的场景,应该是我那日扶着那林小蝶,那日我在书斋后院等着那林老板,却没想到那林小蝶过来了,我见她差点摔倒,就伸手扶了她,谁知被她靠了过来,不过后来我推开她了。”又顿了顿说:“我疑惑的是,那林小蝶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且她还同月儿他们说出我身上胎记的位置,可我是真的从未与她有过任何越礼的行为。”   尹振博皱了皱眉,“会不会是,是有人让她来故意污蔑你的?若只凭她自己,她定然不敢冒着得罪季家的风险前来。”   梁经纶有些疑惑,“可怀瑾并未得罪过人呀?他一向温和有礼,从未与人有过争执。”   金元富也思索着,忽的灵机一动,“你们说,会不会不是只针对怀瑾一人,而是有人想要破坏嫂子与怀瑾的感情呀!”   季怀瑾看着他笑了笑,“我也是有这番猜想,所以把那林小蝶给看管了起来,打算让人查探一番。”   尹振博现下正跟着刘县丞做事,也结交一些衙门里的人,此时便开口道:“怀瑾你不必担忧,我回去也让刘县丞手下的人追查一下,想来不久就会有结果。”   季怀瑾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多谢你了,”又看向金元富,“你给我好好想想,为何那林小蝶会知晓你当日撞见了我与她在一起的事儿。”   金元富也很是纳闷,又忽的拿起扇子拍了拍头,“我想起来了!那日我见到你与那林小蝶靠在一起之后,下午,我们还一道被张同淟邀着去了客栈饮酒,后来,我们两人都饮醉了,还是被他给扶回去的。”又眯着眼看向他们几人,“该不会是张同淟作的怪吧?”   梁经纶此刻就嚷嚷道:“我早就看那张同淟不顺眼了,他一向心思就多,以往在书院,还总是想着跟怀瑾相争,”又看着他们,“你们忘了,他有次还向山长状告我与元富偷溜下山呀!他一向就爱针对咱们四人。”又凑过去悄声说:“我听说,他好似还心悦那岳兰芝。”   尹振博却不太赞同,“若真是他的话,只能说通他破坏怀瑾的名声,可你说他心悦那岳姑娘,那破坏怀瑾与嫂子,岂不是在帮着岳姑娘,定然不会是如此。”   季怀瑾蹙着眉,“我也觉得不是他,但事情应该也是同他有点关系。”   几人又在厅里喝着茶商谈了一会儿,季怀瑾见着已经将近午时了,就邀他们留下一同用午膳,又让春梅去把苏凉月给请过来。   等午膳备好之时,苏凉月便被巧巧给扶着走了进来,季怀瑾立时上前牵着她,“月儿今日连早膳都未用,现在定是已经饿了。”伸手替她捋了捋她耳边的发丝。   苏凉月同尹振博几人打过招呼,便也坐了下来。季大娘这日见着自家儿子回来了,也从院子里出来了到厅里同他们用膳。   季绍祺看着季怀瑾,脸色却不甚好,“怀瑾,这事儿你可有定论了?”   季怀瑾正给苏凉月剥着虾,听着自家父亲的话便抬起头来,笑着说:“爹,这事儿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等我和振博他们查出来就有定论了。”   季大娘这才松了口气,“我就说嘛!那林小蝶一看就不是个好的!居然还把主意打到我们季家来了,还成日里哭哭闹闹,让人烦不胜烦。”   季怀玉也撇了撇嘴,“何止是烦不胜烦,简直是看着她就倒胃口。每日还晃到我院子里来,拉着我一个劲儿的叫妹妹,我娘明明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都不知何时又有个姐姐了。”   金元富听了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季怀玉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要不是那日你过来替她作证,她也不会这么放肆了。”   金元富见此只好摸着鼻子傻笑了下,季怀玉仍是看他不顺眼,就伸腿在桌子下踹了他几脚,金元富在长辈面前自然不敢与她争执,只好忍着痛,低头用起膳来。   季怀瑾剥好虾放到苏凉月的餐碟里,她想起他昨日连夜赶回来,今早又未用早膳,定然也是很疲累,也开始给他夹些他喜欢的菜放到他餐碟里。季怀瑾见了,就在桌上伸手握着她的手,又温柔的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笑了笑,动了动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他心里更是软成一片,只想好好的抱着她。   季大娘见他们小两口的感情好似并未受影响,就笑呵呵的招呼着尹振博和梁经纶他们用膳。季绍祺见此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61章   过了几日,季怀瑾派出去查探的人也有了回复,这日尹振博几人也来了季宅。   季怀瑾看着尹振博,“我的人查到说,这事与那岳兰芝和张昆宇都有些关系。”   尹振博摇着折扇点了点头,“刘县丞的人查到的与你所说的,也差不离了。”   金元富忍不住问他俩,“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否也同我们那日在起影镇的客栈饮醉了有关?”   梁经纶也连忙开口道:“是不是也还与那张同淟有关?”   季怀瑾见此这才娓娓道来,“那日我与元富醉酒之后,张同淟想要设计我同那林小蝶,但那林小蝶进了房,除下我衣衫正欲动手之时,就被林老板撞见了,林老板为人一向胆小怕事,怕她被人利用惹祸上身,便强拉着林小蝶走了,张同淟也只好扶着我与元富回了书院。后来,岳兰芝知晓了我与月儿订亲之事,就在遇着张同淟之后与他哭诉,张同淟心软,就把那日我与林小蝶的事告知了她,岳兰芝得知后,就想起了张昆宇一直觊觎月儿,随后她就去了张宅,把这事也告知了张昆宇,张昆宇就派人去了起影镇,找来了林小蝶,又趁我去州府的时候,让她上门来在月儿面前演了这出戏。”   梁经纶仍是有些疑惑,“那林小蝶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季怀瑾摇了摇头,“这我也未曾知晓。”   梁经纶又贼兮兮的坏笑了一下,“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张同淟的!哈哈,若真是这样,我定要送张同淟一分大礼,让这城里的人都知晓他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又让人未婚先孕。”   尹振博拿着折扇敲了敲他,“这事只有那林小蝶自己知晓了,你还是先不要乱说的好。”   金元富却恍然大悟,“我就说嘛!那张同淟那日怎会那般好心请我们饮酒!还好那林老板及时出现,如若不然,怀瑾,我估计嫂子要同你和离了!”   尹振博皱了皱眉,“和离?”   金元富笑嘻嘻的说:“对呀!那日嫂子让福顺带我来季宅之后,又听了我那日的话,还从林小蝶口中知晓了胎记之事,随即脸色就不好了。我从老师的书房出来后,就撞见巧巧跟季怀玉说,嫂子同她说,若是这事是真的,那她就要与怀瑾和离。”   梁经纶听了这话就感叹道:“嫂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果断!”   金元富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男人三妻四妾不也是平常吗!你看丁员外这把年纪了都还纳了妾,怀瑾年纪正好,又风度翩翩,若真要纳妾,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又朝季怀瑾眨了眨眼,“你说是吧?怀瑾。”   梁经纶此时见着正与季怀玉一起走进来的苏凉月,恨不得一把捂住金元富的这张破嘴,只见苏凉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季怀瑾,“是吗?季怀瑾,你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季怀瑾转过身这才看见苏凉月进来了,立时起身过去揽着她,又瞪了瞪金元富,“月儿,你别听他胡说!我怎么可能纳妾!就是你逼我纳妾我也不会的!”   苏凉月意味不明的笑看着他,“逼你纳妾?你想得倒美!”说着就伸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梁经纶和金元富瞥见苏凉月手上的动作,都不由得抖了抖,好似是掐在自己身上一般。   季怀玉也怒视着金元富,“金元富,你以后还是少来我们季家的好!每次一见你,就没有好事发生!我们季家不欢迎你!”   金元富笑了笑,摇着折扇看着她,“是你季怀玉一个人不欢迎我吧!小小年纪就如此泼辣,也不知晓以后谁那么没福气会娶了你!”   季怀玉听了就上前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看来你是嫌上次还没被踹够!我不介意再多赏你几脚!”   金元富直觉脚上一痛,身为男子又不好动手与季怀玉争执,只能苦着脸看向季怀瑾,“怀瑾,赶紧管管你妹妹!”   季怀瑾忙着安抚苏凉月,自是没有心情同他言语,看也不看他,季怀玉见此就笑出了声,“哈哈,你这么讨厌怎么会有人帮你!尹大哥与梁大哥都对你袖手旁观,看来你真的人缘很差!”   金元富转头见尹振博和梁经纶都一脸戏谑的看着他,顿时就嚷嚷道:“你们俩也太没有人性了!怀瑾重色轻友就算了,你们两个见我受苦居然还袖手旁观!实在是枉为人友!”   尹振博摇了摇折扇,笑看着他,“我和经纶都觉着季二妹妹说的不错,你确实有些惹人烦。”   梁经纶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你是该管管你的这张破嘴了!尽会惹事儿!”   金元富见没人帮着他,又不敢动手收拾季怀玉,就同她争辩了起来。   季怀瑾则揽着苏凉月坐在一旁,凑到她耳边说:“宝贝,相公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和振博的人都已经查出来了,是那张昆宇和岳兰芝搞的鬼。”   苏凉月看着他,“那你告诉我,林小蝶又是怎么知晓你身上的那块胎记的?”   季怀瑾有些犹豫,见她盯着自己,不敢再隐瞒她,便把张同淟设计他的事也告知了她。   苏凉月听了只觉心里止不住的火气,“季怀瑾,没想到你居然让她给你脱衣服,还让她把你给看光了!”说着就要退出他的怀抱。   季怀瑾立时紧紧揽着她,柔声说:“宝贝,那日我醉的不省人事,我也不知晓她会这样做,若是我有意识,定然会把她扔出去。”   苏凉月又狠狠瞪着他,“若是那日那林老板没发现,你是不是就会被她给得逞了?”   季怀瑾笑了笑,又委屈的看着她,“宝贝,那时候我没意识了,怎么可能会有反应,”又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宝贝,相公什么时候有反应,你再清楚不过了。”   苏凉月又伸手掐了掐他,“你给我记住了!日后不许再在外面醉酒!若是你敢在外面醉酒,那以后你就一个人睡书房吧!”   季怀瑾听了连忙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相公不会在外面醉酒的!”没有抱着她入睡的日子就已经很难熬了,他怎么可能再去睡书房。又听她说:“让福顺去把那林小蝶给带过来,事情查出来了,就别留她在咱们家里了,省得看着碍眼。”   季怀瑾深以为然,那林小蝶十分碍眼,还有那张昆宇与岳兰芝,所有企图破坏他与苏凉月感情的人,他都不会放过。转头就吩咐福顺,“福顺,去把客房里的那林姑娘给拖过来。”   福顺听了,就赶忙去客房把那林小蝶给带了过来。   林小蝶一进来,就直直看着季怀瑾,“季公子,你终于肯见小蝶了吗?”   季怀瑾看也未看她,苏凉月却看向她,“林姑娘,你可以离开我们季宅了。”   林小蝶听了就又开始掉眼泪,跪倒苏凉月面前,“少夫人,求您别赶小蝶走,小蝶不要名分,求您让小蝶把季公子的孩子给生下来。”   苏凉月颇为不耐烦,“福顺,把她给我拖得远一点,我可不想被她弄脏了裙摆。”   福顺立时就上前把那林小蝶拖开了几步,又听苏凉月说:“林姑娘,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离开季宅,至于你离开后,是去张宅还是去岳宅,都是你自己的事了。若是你离开之后,我在外面听到一点儿你的胡言乱语,我就立刻让人把你给送到红绿巷的酥春阁里去。”   林小蝶自然知晓酥春阁是什么地方,那里是红绿巷里最低等的青楼,肮脏不堪,卖进去的人都能被折磨得面目全非。   金元富听了都觉着有些瘆人,心想难怪梁经纶时常提醒他不要招惹苏凉月。   林小蝶听了就开始哭喊道:“季公子,您不能这么对待小蝶!小蝶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季怀瑾皱了皱眉,苏凉月更是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林姑娘,我不知晓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哪位张公子的,但是我却敢肯定你肚子里的孩子定然不是季家的。你若是要去岳宅,劳烦你告知那岳姑娘一声,让她别再玩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我这人最是宽宏大量,上次宽恕了她的祖母,若有下次,就别怪我亲手把那落尘粉给她灌下去了。再劳烦你告知她一句,若是她真的那么缺男人,我倒不介意请她去红绿巷多接触接触几位男子。”   季怀瑾此时抬起头,冷眼看着林小蝶,“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倒不介意帮一把。我看那张同淟或是张昆宇都是能胜任你孩子父亲的位置。”   林小蝶自知计谋败露,但她却不能就此回去,若是被自家父亲知晓此事,定会把她逐出家门,立时就给季怀瑾磕头,“季公子,不关我的事,我是被张公子和岳姑娘给逼迫的。小蝶一介弱女子,根本就无力反抗,只得按照他们的吩咐办事。”   苏凉月见此笑了笑,温柔的问她:“小蝶,你想要张同淟做你孩子的父亲,还是要张昆宇做你孩子的父亲?你放心,我定是会帮你达成心愿。”   林小蝶思索了一下,自然是选择家大业大的张昆宇。“请季少夫人帮帮小蝶,小蝶肚子里的孩子是张昆宇的!小蝶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苏凉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招来福顺,“福顺,赶紧把张少夫人送到张宅里去,”又看了看春梅,“春梅,你同福顺一道去张宅,你再告知张老夫人,就说我偶然救下了怀有身孕的张少夫人,若是她想答谢我,你就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只望张宅办满月酒之时,给我们季宅一封帖子就好。”   福顺和春梅闻言,就带着林小蝶往张宅去了。   季怀瑾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宝贝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尹振博也笑着说:“嫂子这方法倒是不错,说不定过段时日,咱们都能收到张宅送来的满月酒帖子。”   梁经纶却撇了撇嘴,“没想到那林小蝶居然没选张同淟,亏我还想给他送份大礼呢!”   金元富却笑着安慰他,“那倒未必,那张同淟居然想着设计我跟怀瑾,我们自然要回报他。”   季怀瑾也笑看着梁经纶,“元富说得没错,你不用遗憾,我想,过不了多久,城里就都能知晓张昆宇与张同淟两男争一女的事儿了!若是方才我还不敢肯定,但我听了林小蝶的话,又见了方才她那番神情,想来她已同他们二位都有牵扯,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知晓孩子究竟是谁的。”   苏凉月此刻也是笑吟吟的,“我想城里不仅人人会知晓两男争一女,还会知晓他们二人同时与林小蝶有深入的牵扯,且张少夫人的孩子,还可能会是另一位张公子的。”又狡黠的笑了笑,“想来,过不久,那岳家姑娘与张同淟的事儿,也会人尽皆知的。”   梁经纶听了就爽朗的笑了几声,“没错!嫂子说的没错!我总算是能见到张同淟这小人的笑话了!哈哈!”   到了午时,梁经纶几人又留在季宅一道用了午膳,金元富又提议过几日一起去长宁湖参加桃花茶会,游湖赏花。   季怀瑾柔声问一旁的苏凉月,“宝贝,想去吗?”   苏凉月笑着点了点头,“想去,我想去坐船游湖,听说长宁湖的桃花都开了,那景致一定很美。”   见苏凉月应承了下来,金元富也兴致勃勃地说过几日赏花的事儿,就由他来安排,其余几人自是没有意见,也都欣喜的答应了。    ☆、第62章   过了几日,长宁城里果然人人皆知,锦绣庄的张老板与城里的另一位张公子争夺一位姓林的姑娘,且这位姑娘还大着肚子找上了张老板,还声称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张老板的,张老夫人知晓后就让这位姑娘住到了张宅里。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岳家姑娘,长宁城的第一才女,居然也同那张同淟牵扯不清,这两件事儿也成了城里人人茶余饭后谈论的新八卦。   苏凉月知晓此事的时候,在季怀瑾怀里咧着嘴笑得分外畅快,又听着季怀瑾委委屈屈的对她说:“宝贝,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他们的笑话你也看了,就别再让相公一个人睡书房了好不好”   苏凉月抬起头,嘟着嘴看着他,“不行!你让那林小蝶看了身子,这是惩罚!”又伸手推了推他,“现在时辰不早了,我要睡觉了,你也快去书房吧。”   季怀瑾低头亲了亲她,又哀怨的看着她,“宝贝,你都惩罚好几天了,相公每晚一个人躺在书房那张软榻上都想你想得难受的不行。”见她还是未答应,就慢慢的把手移到那对绵软上搓揉,又去轻吻她的耳垂,“宝贝每晚都不想被相公抱着睡吗?相公这几日都没疼你,宝贝不难受吗?”   她自然是想他的,可是想到那林小蝶居然看过他的身子,她就有些恼怒,“不行,我还没有消气,这不是惩罚,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在外面醉酒。”说着就推了推他乱动的手。   季怀瑾又拿过她的手,放到每晚都一直想念着她的地方,“宝贝,相公真的难受,你感受到了吗?”又轻添她的脖颈,惹得她轻颤了一下。他见她如此反应,又去搓揉那方绵软,还时不时的拉扯一下,低头含着她的唇舌,慢慢添舐又吸吮。   苏凉月自是受不住他的此番引诱,也心痒难耐,又忽的感受到他的手,竟然到了那最隐秘之处,她嘴里的轻吟也脱口而出,“嗯,别,相公别这样。”   他的手指轻轻滑动着,时不时的揉捏几下,感受到她的变化,就揶揄地看着她笑了笑,“宝贝,你看,你也想相公了。”   她媚眼如丝的看着他,伸手环上他的脖子,“相公,难受。”   他听了,就把那碍事的衣裙解开给通通扔到了地上,又抱着她躺了下去,亲昵的靠近她,唇舌也未闲着,吸吮着那白嫩,“嗯,相公,给我。”   季怀瑾又解开自己的衣衫扔了下去,搂了搂她,忽的就更深一步,“唔,宝贝果然想我,一下子就咬住了相公。”说着就动作了起来。   久违了的酥麻传遍了身子,她攀着他娇吟着。   他自然不会让她失望,放肆的动作更甚,“真乖,乖宝,想要什么相公都给你。”   他与她多日都未曾亲近,一纠缠起来都觉着满足又难耐,她抱着他回馈他的动作,“相公,好棒,好舒服。”   他凑过去亲吻她,暗哑着声音,“相公也舒服,又滑又黏,宝贝真会勾人。”说着还咬了咬她。   她咬着唇轻哼,“轻点嘛,不许咬人家。”   他又咬了咬她,“小坏蛋!只许你咬着相公,就不许相公咬你了!小坏蛋!”说着就狠狠的惩罚她。   她仰着头喘息,眼角被眼泪所湿润。   他感受到她开始颤抖,被她的某些变化也弄得酥麻不已,在她耳边不住的喘息着,“唔,小坏蛋,乖宝,真乖,相公这就喂给你。”片刻后,抱着她闷哼了几声,就搂着她短暂的平复起来。   苏凉月被他搂着,凑上去亲了亲他,“相公,刚才好厉害呀。”   季怀瑾吻着她的唇,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小骗子!刚才还说不想相公,后来又一直缠着说要。真是小骗子!”   她拍掉在他脸上的手,“讨厌!不许捏人家!若是捏坏了怎么办!”   他亲了亲她的脸,“宝贝,哪有那么容易坏。相公每次那么用力,宝贝还不是都好好的,还说很舒服的。”   她抬头去咬了咬他的下巴,“坏蛋,总是说这种话!你都不害臊吗!”   季怀瑾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揶揄地笑着,“宝贝,我记得从最开始,勾引相公的人就是你。还骗相公喂你吃糕点,故意引诱相公。”   苏凉月也想到了那时候她故意勾引他,笑吟吟地看着他,“还好我主动了,不然你就不是我的了。”   他揽着她,温柔的看着她,“傻宝贝,相公注定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又想起之后她一步步引诱他沉沦的那些手段,“宝贝,告诉相公,当初那些方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苏凉月眨了眨眼,“什么方法?”   他作怪的揉了揉那方绵软,“就是宝贝的小舌和手,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想也未想就脱口而出,“秘戏图呀!”   他凑到她耳边,“以后不许看了!想学什么相公看了再来教你!”   她嘟了嘟嘴,“为什么嘛!要看一起看!凭什么只让你看!”   他自然不愿意让她看画上的那些男子,“乖,相公看了来教你。”又笑着说:“相公这几日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看了好些,现在都教给你好不好。”说着就诱使她照他说的去做。   她乖巧的照着他说的一步步的做了起来,直着腰低头眼神迷蒙的看着他,“嗯,相公这样也好棒。”   他见她这幅迷乱的模样,笑着又教导她,“乖宝真听话,再快一点会更棒。”   她听话的更快了一点,片刻就颤抖了起来,浑身无力。   他见她这样只得夺回主动权,狠狠的有技巧的动作着,“宝贝真是,真是,放松点。”   两人就一直这样纠缠着彼此,翻来覆去,来来回回,过了许久才停歇了下来,又再靠着彼此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苏凉月靠着他不愿起身,“相公,再睡一会儿嘛,困。”   季怀瑾亲了亲她,“宝贝,起身用完早膳再继续睡好不好?”   她嘟了嘟嘴,“不要!就要睡觉!你讨厌!如果不是你,人家现在也不会这么累这么困。”   季怀瑾叹了叹气,只好抱起她往桌子旁走,又抱着她坐了下来,拿起勺子舀了粥喂到她嘴边,“宝贝乖,张嘴,把粥喝下去。”   苏凉月靠在她怀里,闭着眼睛,张了张嘴,喝了一勺粥下去。季怀瑾见此就奖励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真乖,相公喂你的东西都要乖乖吃下去。”   她伸手掐了掐他,“讨厌!流氓!”   季怀瑾捏了捏她的脸,“宝贝真是个小坏蛋,相公明明说的是喂宝贝喝粥,宝贝在乱想些什么?”   她又伸手捶了捶他,“快点啦,喝完粥人家要继续去睡觉。”   季怀瑾只好又拿起勺子,慢慢的把一碗粥都喂到她嘴里,见她仍旧是迷迷糊糊的,就抱她放在了床上,给她盖好了锦被,他这才去桌子旁坐了下来开始用早膳。   苏凉月醒过来的时候,见季怀瑾不在房里,就唤来门外的巧巧,“巧巧,姑爷去哪儿了?”   “姑爷去书房了,还吩咐奴婢说,若是见您醒过来了,就让奴婢去书房回禀他。”   苏凉月摆了摆手,“你不用去回禀他了,等下我洗漱好自己去书房找他,你把水备好,我等下就洗漱吧。”   巧巧应了下来,就端着面盆出去给她备水。   苏凉月起身穿好衣裙,洗漱装扮完之后,却没有去书房,而是去了季怀玉的院子里。   季怀玉见她过来了,就笑嘻嘻的看着她,“你怎么过来了?”   苏凉月笑了笑,上去挽着她,“我是来跟你学针线刺绣的。”   “你不是已经学会绣荷包了吗?还想学什么?”   苏凉月笑看着她,“我想学着做衣裳。”   季怀玉有些不解,她平时是能不拿针线就不拿针线的,绣个荷包都能花费好些时日,“怎么又想着做衣裳了?我们家的衣裳不都是请裁缝来做的吗?”   苏凉月温婉一笑,“我想着给你哥哥做一身衣裳,等我以后有了孩子,也给孩子做一些小衣裳。”   季怀玉听了就笑了起来,“好呀!好呀!我也想给我的小侄子小侄女们做衣裳,”又吩咐身后的百合,“百合,快去拿些布和针线过来。”   等百合把布与针线拿过来后,苏凉月就跟着季怀玉学起了怎么做衣裳,她昨晚做梦,梦见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孩子,那小孩长得很像季怀瑾,她想着,或许不久之后,她或许就会有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了。   到了午膳时分,季怀玉和苏凉月就停下了手里的针线,两人起身往侧厅走去。   到了侧厅里,季怀瑾见着苏凉月过来了,就上前揽着她,“怎么醒了之后不来书房见我?”   苏凉月笑嘻嘻的看着他,“我想着你在书房定是有事要忙,我就去找怀玉说了一会儿话。”   季怀瑾皱了皱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以后若是我在书房里,你早上醒了之后,就一定要过来见我,不管我是否有事在忙,相公都想见一见你,见着你之后,才会觉着安心。”   苏凉月伸手握住他的手,笑吟吟地看着他,“知道了相公,宝贝会乖乖听话的,以后,我每日醒了都去书房见你。”   季怀瑾听了就宠溺的看着她,“宝贝要乖乖的,在相公心里,什么事都比不上你重要,所以不管我多忙,我都想见着你。”又想了想说:“等用完午膳,相公就跟你过去看看外祖母他们,咱们在那边正好可以用完晚膳再回来。”   苏凉月就靠着他,想着好似有几日未回苏宅了,这几天都忙着处理林小蝶那件事儿,“相公真好,外祖母他们见着我们一起回去肯定会高兴的。”   季怀瑾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才牵着她过去用午膳。   到了下午,季怀瑾又抱着她在房里小睡了一会儿,起身后,两人就牵着手去了苏宅。   李老夫人和李老太爷见着他们过来了,自然是十分高兴,之前也知晓了林小蝶的事儿不过是外人算计,心里对季怀瑾的不满也自是荡然无存了。   苏归鹄和李旭诚所在私塾,前几日也冬休结束了,今日见姐夫一来,就拉着他去书房给他们讲解功课业。苏凉月端着糕点走进来时候,看到的就是季怀瑾拿着书,低着头,耐心的苏归鹄讲解着什么,还时不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她想着,若是自己与季怀瑾有了孩子,他定然也是会如此的温柔耐心的对待他们。    ☆、第63章   季怀瑾看着苏凉月靠在自己怀里,双颊微红,闭着眼睛安宁的睡着的可爱模样,他有些不忍心叫醒她,但还是凑过去吻了吻她,柔声说:“宝贝,该起身了,我们今日要去游湖赏花。”   苏凉月喳了喳嘴,赖在他怀里,“相公,再睡一小会儿嘛。”说着就伸手抱住他,还蹭了蹭。   季怀瑾笑了笑,就低下头去含着她的唇吸吮起来,勾起她的小舌轻轻的添舐,感受到她伸手推了推自己,“宝贝,我们做一些有精神的事,宝贝等会儿就有精神了。”说着就更靠近她,忽的更深入了。   苏凉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轻吟一声,“嗯,讨厌!”   他伸手揉了揉那方绵软,感受到她越来越柔和,又见她伸手环住自己的脖子,他的动作就越来越放肆了起来,“唔,乖宝,真听话。”   过了一会儿,她被折腾的梨花带雨,他才放过,又吩咐巧巧备水进来,抱着她亲吻了片刻,这才又抱起她下床去沐浴。   季怀瑾替苏凉月沐浴完后,就抱起她出了浴桶,把她放在了软榻上,又转身去替她取出衣裙,再亲手给她一件件的换上。等把自己与她都收拾妥当了,他才让巧巧把早膳送进来,这时,苏凉月也没有了睡意,在软榻上与他面对面的坐着。   巧巧送了早膳进来,苏凉月就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季怀瑾嘴边,“相公,张嘴,宝贝喂你。”   季怀瑾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就张嘴喝下了她递过来的粥,他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见她乖乖喝下了,又放了块糕点在自己嘴里,伸手捏过她的下巴,再把糕点喂到她嘴里。   苏凉月吃过他嘴里的糕点之后,还不满意的添了添,又笑吟吟地看着他,“相公,这样用早膳真好。”   季怀瑾凑过去亲了亲她,“宝贝真是调皮,还要让相公每日这样哄着你用早膳,乖乖把早膳用完,我们就出门去游湖。”   苏凉月笑嘻嘻的点了点头,又示意他继续喂她吃糕点,见他温柔的对待自己的样子,就忍不住从自己的位置跑到了他旁边,又靠进他的怀里,看着他娇声说:“相公,要抱着喂。”   季怀瑾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又伸手紧紧搂住她,“相公这就抱着我的宝贝。”   两人亲昵的用完早膳,苏凉月就让巧巧去通知季怀玉准备出门了,然后就被季怀瑾牵着走出了院子。   走到季宅门口,季怀玉也带着百合走了过来,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哥哥,月月,咱们这就上马车吧。”   季怀瑾笑看着她点了点头,扶着苏凉月让她先上了马车,又转头对季怀玉说:“怀玉,你带着百合和巧巧坐后面那辆马车。”   季怀玉撇了撇嘴,“知道了!我不会打扰你跟月月的!”   季怀瑾笑了笑,这才转身上了马车,季怀玉见此只好带着百合和巧巧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苏凉月见只有季怀瑾一人上来,就问他:“相公,怀玉怎么不上来?”   季怀瑾走到软榻上坐下来,伸手环住她,“怀玉坐后面那辆马车。”   苏凉月没有多问,就环住他,靠在他怀里,“相公,我靠着你睡一会儿。等马车出城了你再叫我。”   季怀瑾亲了亲她,“好,宝贝先睡一会儿吧。”说着抱着她靠在了软榻上,又给她盖上了锦被。   等马车出了城,到了风景颇好的路途,季怀瑾就轻声唤醒怀里的苏凉月,“宝贝,快醒醒。”   苏凉月哼了几声,揉了揉眼睛,就醒了过来,掀开一旁的窗帘,发现外面景致正好,就笑嘻嘻的转过头看着他,“相公,外面风景真好!”又凑过去环住他吻了起来,用小舌勾着他的舌头轻添吸吮了好一会儿才放开,“相公,你快看!”伸手掀开窗帘让他看外面。   季怀瑾从身后揽住她,亲了亲她的耳垂,见她如此欣喜,心里也很是愉悦,“宝贝,等下我们到了长宁湖那里,风景更美,还能坐船游湖,那里的桃花也都开了。”   苏凉月听了更是欣喜,“相公,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游览一番,”又笑嘻嘻的看着他,“相公,我听说桃花林里还能坐着打马吊,我们一定要把金元富和梁经纶手里的银子都通通赢过来。”   季怀瑾见她如此可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通通都赢过来,让他们两苦着脸回去。”   苏凉月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又靠在他怀里看起了窗外的风景。   等到了长宁湖,下了马车,季怀瑾牵着苏凉月,带着身后的季怀玉,就走到了湖边的渡口,随即就上了一艘画舫游船。进了游船就见金家的小厮等在那儿,恭敬的笑着对他们说:“季公子季少夫人,季二姑娘,我家公子与梁公子他们都已经到了,小的这就领您几位过去。”说着就领着他们往船舱走。   金元富几人见他们来了,立时就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怀瑾,你们可来了,刚好是午膳时间,咱们先用膳吧!今日厨子准备了长宁湖的鲜鱼,保准你们会喜欢。”   季怀瑾笑了笑,“那你就先带我们去用膳,用完膳咱们再游湖。”   金元富领着他们就上了二楼,走进了楼上的雅间,雅间内的席桌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几人都笑着坐了下来,金元富笑嘻嘻的举杯,“来来来,今日大家都别客气,尽情的吃喝玩乐!”其他几人也都举着杯子喝了几口。   苏凉月不爱挑鱼刺,就先夹了一筷子桌上的其他菜吃了起来,季怀瑾见此就夹了鱼给她挑起了鱼刺,再放到她的餐碟里。苏凉月见了就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忽的又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相公真好!”才夹起餐碟里的鱼肉吃了起来。正想尝一尝,就一股恶心泛了上来,她拿着锦帕就干呕了一下,一旁的季怀玉见了就瞪了瞪金元富,“金元富,你准备的什么鱼呀!”   金元富见了也立时招来身后的小厮,“快去问问厨子,这鱼他究竟是怎么准备的!”   季怀瑾伸手递给她一杯茶,苏凉月喝了一口,就连忙对金元富说:“不用了,这鱼没问题,大概是我今日胃口不太好。”   金元富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又连忙吩咐小厮再让厨房准备些其他开胃的菜过来,苏凉月也笑着跟他道谢。   季怀瑾夹了些其他菜到她餐碟里,“宝贝,现在还难受吗?来,吃些其他的。”   苏凉月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想现在就急着告知他,若是自己搞错了,那定会让他白高兴一场,想着等回了城里再让王大夫过来确认一下,此时就笑看着他,“相公,我没事,只是今日不太想吃鱼而已,胃口有些不是很好。”   季怀瑾听她这样说了,虽仍是有些担心,但见她面色无碍,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些,又让她喝些汤暖暖胃。   尹振博和梁经纶见了他们这番相处的情景,心里都颇为羡慕,尹振博笑看着他们,“怀瑾,你跟嫂子的感情还真是不一般。”   梁经纶也接话说着:“可不是嘛!你们两人这般亲昵,真是让我跟振博好生羡慕!”   季怀瑾笑说道:“羡慕就让伯母再给你多想看几个。我娘前几日正好同我说,伯母跟她说起你,说你成日里都是游荡在外,甚少回家。”   梁经纶摆了摆手,“我娘你还不知晓吗!日日都盼着我成亲!给我相看的那些姑娘,就没一个我喜欢的。你这样说我,还不如多说说元富,他才是整日游荡在外,还跟人去花街柳巷,时不时的见见花魁,甚至还偶尔打趣些姑娘小姐,欠下些风流债。”   金元富笑了笑,“成亲哪有我现在这般自在!又不是人人都似怀瑾那般能遇到有缘人,像我这样还不如再多自在些年呢!”   季怀玉反倒笑看着他,“我看你不是自在些年吧!估计是自在一辈子!就你这样的浪荡子,姑娘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金元富也笑了笑,揶揄地看着她,“我不知晓会不会有姑娘想嫁给我,但我知晓,肯定没有人愿意娶你!既泼辣还凶狠!”   季怀玉立时就怒视着他,两个人就这样隔着饭桌瞪着对方。   苏凉月见此,凑到季怀瑾耳边,小声说:“相公,你看怀玉跟金元富像不像欢喜冤家?”   季怀瑾刮了刮她的鼻梁,“他们是不是欢喜冤家我不知晓,但若是金元富日后想要娶怀玉,我爹定是不会同意的。”   苏凉月想了想,对他点了点头,“爹没错,是我我也不同意,谁愿意把女儿嫁给浪荡子,还老爱逛青楼的浪荡子。”又嘟了嘟嘴看着他,“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女儿,一定要给他找一个像你一样温柔又疼爱妻子的相公。”   季怀瑾揶揄地看着她,“小坏蛋,这下子终于承认我疼爱你了?不是总是说我欺负你吗?”   苏凉月笑嘻嘻的靠着他,“我哪儿有说过你欺负我!不许冤枉我,”又蹭了蹭他,“在我眼里,相公你是最好的。”   季怀瑾揽着她,又给她夹菜到碗里,“宝贝乖乖听话,相公以后还会对你更好的。”   苏凉月乖巧的点了点头,夹起碗里的菜吃了起来,季怀瑾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想着她应该没有方才难受了。    ☆、第64章   等用过午膳之后,金元富就吩咐船夫扬帆开船,画舫船就沿着长宁湖航行了起来。   长宁湖沿岸风景秀美,岸上种植着四季的花草树木,现下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因而沿岸之处,柳絮飘飞,桃花盛放。   苏凉月与季怀玉站在楼上的阳台处,望着沿岸的景色,只觉心旷神怡,好不愉悦。季怀瑾则同梁经纶几人坐在一旁饮酒相谈。   画舫船缓慢的行驶着,苏凉月见此就忽的想到了什么,笑嘻嘻的唤来穿上的小厮,“穿上可有钓鱼的渔具?”   那小厮笑着说:“自然是有的,季少夫人若是您想钓鱼,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   苏凉月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准备,又牵着季怀玉往楼下走,“走吧怀玉,咱们去楼下垂钓。”   季怀玉从未钓过鱼,对此也是兴致勃勃,就笑嘻嘻的跟着她往楼下走。   苏凉月两人到了楼下的时候,那小厮就过来了,“季少夫人,季姑娘,渔具已经准备妥当了,小的这就领着您二位过去。”两人就跟着小厮,往垂钓的地方走。   随后见着了鱼竿,苏凉月就拉着季怀玉一人握着一支,坐了下来,“怀玉,咱们若是钓起了鱼,还能带回家里去,就能吃到我们亲手钓的鱼了。”   季怀玉也很有些高兴,即能欣赏风景,又能垂钓一番,“长宁湖的景色还真是不错,以后咱们可以时常过来游玩。”   苏凉月也笑着点了点头,“等以后天气再暖和一些,咱们还能去岸上的草地上坐着饮酒谈天,等到了夏日,夜晚时分,咱们还能在这儿观赏星星,也能在画舫船上住一晚。”   季怀玉听了也是笑逐颜开,“好呀好呀!我还从未在这儿住过呢!听说,夏日夜晚,这里还有许多萤火虫聚集在一起。”   苏凉月一直都想见见萤火虫聚在一起飞舞的景色,就兴趣盎然的同她说起了夏日过来游玩的安排。   季怀瑾几人在楼上饮酒完,见苏凉月与季怀玉都不在阳台上观景,就问那小厮:“季少夫人和季姑娘去哪了?”   “回季公子,季少夫人与季姑娘都去了楼下垂钓。”   金元富不以为然,“就季怀玉那闹腾的性子,定然是把鱼都吓跑了!想来他们也未钓到一条鱼。”   尹振博看了看外面的景色,“我们若是在这里下船,就是到了桃花林了,那桃花林里景色也是不错。”   梁经纶听了也兴致盎然的提议道:“是呀,我们就在这儿下船吧,再去桃花林的亭子里坐着玩玩马吊。”   其他几人也都点头同意了,就起身往楼下走。   季怀瑾到了楼下,就去找苏凉月他们,见他们两人正坐在那儿握着鱼竿,嬉笑着说些什么,就走到她身后,揽着她的肩,“宝贝,我们准备下船了,”又问她:“可有钓上鱼了?”   苏凉月皱了皱眉,摇了摇头,“相公,鱼太笨了,给它准备了那么多鱼饵,它居然都不来吃。”   季怀瑾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傻宝贝,鱼是太聪明了,知道你想吃掉它,它才不会来的。”   苏凉月嘟了嘟嘴,起身说:“不钓鱼了,咱们下船去打马吊吧!”   季怀瑾牵着她,又叫上季怀玉,几人就一起下了船往桃花林里走。   走近桃花深处,苏凉月被景色所惊叹,笑意吟吟的看向季怀瑾,“相公,这里真的好美!”   季怀瑾凑过去亲了亲她,低声在她耳边说:“景致虽美,但相公的宝贝更美。”   苏凉月笑着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温润如玉的面孔,心想果然是人面桃花相映红,“相公,你说甜言蜜语的模样也好美。”   季怀瑾捏了捏她的小脸,“小笨蛋,美是用来形容女子的,不许再胡说了。”   苏凉月蹭了蹭他,“人家又没说错,你本来就很好看,很美嘛。”又小声说:“还好今日人少,没有其他姑娘,不然他们定是会一直盯着你看了。”   季怀瑾看着她,温柔的说:“相公只愿意给我的宝贝一个人看。”   苏凉月看了看四周,发现其他人已经走到前面的亭子里去了,就踮起脚吻上他的唇,与他唇舌交缠了一会儿才放开,又嘟着嘴说:“相公,若是这里没有其他人来,我们还能做些其他的事。”   季怀瑾被她说得心痒痒,但也自知时机不对,只能遗憾的说:“宝贝乖,等回去了,相公在我们房里多摆些桃花,到时候,我们也能做些其他有趣的事情。”亲了亲她的脸,“相公一定让宝贝的脸比桃花还红艳。”   苏凉月也想着那样在桃花旁与他纠缠的画面,又忽的感受到他的手揉了揉那绵软,娇嗔道:“相公!”   季怀瑾轻声说:“宝贝,相公就摸摸,我们离亭子那么远,又有这么多桃花挡着,他们看不见的。”说着就吻上她唇,手上的动作更甚,听着她的娇吟,他也难耐万分,只好放开她,“乖宝真是时刻都勾着相公,”说着还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唇。   苏凉月有些无力的靠着他,“人家才没有勾你,是你自己定力不好。”   季怀瑾叹了叹气,“真是小坏蛋,随意做些什么举动就能让相公有这般反应,真该把你关在家里,让你成日都被相公疼爱。”   苏凉月感受到他贴着自己的反应,伸手捶了捶他,“坏人,就想着欺负我!”又安抚的说:“相公,你忍忍嘛,等回去了,宝贝再帮你。”   季怀瑾只好又抱了抱她,这才牵着她往亭子里走。   到了亭子里,苏凉月见小厮已经把马吊都给摆好了,又听金元富说:“怀瑾,嫂子,你们两人谁来打马吊呀?”   苏凉月自然是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我来啦!”又转头对一旁的季怀瑾说:“相公,你在身后指导我。”   季怀瑾笑着点了点头,在她身后坐了下来。   梁经纶见季怀玉没得玩,就笑看着她,“季二妹妹不如跟我做搭子,咱们一道把元富的银子都给赢过来!”   季怀玉自然乐见其成,“好呀好呀!最好是让金元富输的一文不剩!”说着就坐到了梁经纶身后。   金元富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们两个想得倒挺美!想赢本公子的银子,得再好好修炼个十几年吧!”   片刻后,几人就说说笑笑的开始玩起了马吊。若说苏凉月除了画画之外还有什么长处,那便是这打马吊了。   金元富打出一张,“九万!”   苏凉月笑嘻嘻的,“胡!十三幺!”   金元富苦了脸,“嫂子,怎么打来打去总是你在胡呀!”又看向她身后的季怀瑾,“怀瑾,你快来指导指导我!也让我胡胡牌!”   季怀瑾笑了笑,“她胡牌可没有我指导,我都是现在才知晓她的马吊打的这么好。”   季怀玉见金元富还愣在那儿,连忙推了推他,“赶紧的!把你筒里的签子给月月!别想着赖账!”   金元富瞪了瞪她,“本公子像是会赖账的人吗!”说着就从筒里抽出几支签子递给苏凉月,苏凉月自然是笑嘻嘻的接了下来,又放到自己的签筒里。   等打完十二圈牌,金元富签筒里的签早已一支不剩了,就连尹振博与梁经纶的签筒里也所剩不多,金元富跨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向苏凉月,“嫂子,你居然把我签筒里的签子都给赢走了!”   苏凉月笑了笑,“不好意思了,要怪只能怪我牌技太好,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又安抚他说:“大不了你后面向我赊的签子我都给你免了。”   季怀玉立时出声道:“不行!凭什么要便宜他!”   金元富也怒视她,“我跟嫂子说话,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真是多管闲事!”   季怀玉实在是看他不顺眼,拿起一把折的桃花就打在他身上,金元富见此就跳开了,“季怀玉,你别太过分!”   季怀玉仍是没停手,“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   金元富也顾不得其他了,见她又要拿着花枝打向自己,立时就往亭子外跑,季怀玉拿着花枝就追了过去。   梁经纶在一旁看得直笑,“哈哈,季二妹妹千万别客气!狠狠的给我打,打伤了我给他请大夫!”   金元富听了立刻转过身瞪着他,“梁经纶你这个白眼狼!亏本公子平日里一心一意的对待你!你居然这样回报我!”   苏凉月觉着他这话实在是有些暧昧,眨了眨眼看向季怀瑾,“相公,金元富与梁经纶原来是这种关系呀!我还以为他们只是纯粹的兄弟情义呢!”又看向尹振博,“尹大哥,这是不是梁大哥一直不愿意成亲的原因?”   尹振博摇了摇折扇,意味深长的说:“也许是吧,他们在书院里都时常住在一起。”   苏凉月听了更是目瞪口呆,看向梁经纶,“原来你不是不想成亲,而是想要娶一个不可能的人。”   梁经纶连忙摆了摆手,又瞪了瞪尹振博,“嫂子,你千万别听振博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是断袖!我怎么可能看得上那金元富!”   苏凉月仍旧是笑嘻嘻的看着他,“那除了金元富,你还能看上其他的?”   尹振博也笑了笑,“经纶眼光真高!连元富都看不上!”   梁经纶又想解释,就见苏凉月立时挡在季怀瑾身前,“你看上谁都可以!但不能觊觎我相公!否则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尹振博见此大笑出声,“哈哈哈,嫂子你可要好好保护怀瑾,不让他被某些禽兽给盯上!”   梁经纶又狠狠瞪着尹振博,“尹振博!你再胡说我就把柔香阁的小倌儿送到你家里!”   季怀瑾则是那扇子敲了敲苏凉月的头,“真是调皮!”   苏凉月蹭了蹭他,“人家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别的人觊觎嘛!”又笑吟吟的把手里签筒递给他,“相公,你看我赢了好多!是不是很厉害?”   季怀瑾捏了捏她的脸,“宝贝真厉害!没想到我的宝贝居然还这么聪慧!”   苏凉月撇了撇嘴,“我本来就很聪慧嘛!是你以前太笨了没有发现而已!”   季怀瑾握着她的手,笑看着她,“是是是,我的宝贝最聪慧了!”   苏凉月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又直直夸他有眼光。   等季怀玉和金元富追打累了,两人才回到亭子里,金元富就吩咐小厮去船上把晚膳端过来摆上,几人就接着坐下来用晚膳。   用过晚膳,几人又一起踏上画舫船回了渡口,又在渡口相互道别之后,各自上了马车,坐着马车往家里赶。   苏凉月坐在软榻上靠着季怀瑾,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手里一碟银票,季怀瑾见她这幅财迷的小模样,忍不住亲了亲她,“小财迷!这点银子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了?”   苏凉月嘟了嘟嘴,抬头看着他,“这可都是人家赢来的嘛!说明我技艺高超!”她心里十分欣喜,又把银票塞给他,“拿着吧!就当是本姑娘赏你的!”   季怀瑾哭笑不得,“这位姑娘,你为何要赏银子给在下?无功不受禄。”   苏凉月环着他的脖子,又坐到他腿上,看着他,“自然是为了让你好好伺候本姑娘!”说着就去解他的衣衫。   季怀瑾握住她的手,“小坏蛋,这是在马车上。”   苏凉月仍旧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本姑娘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你收了本姑娘的银子,自然要按照本姑娘的心意伺候!”又凑过去亲吻他,手还不住的作乱。   季怀瑾被她这番动作弄得身心发热,也开始伸手去解她的带子和衣裙,“乖宝,相公这就伺候你!”一下子就完全的贴近了她,听得她呼出的娇吟,又小声的说:“宝贝,小声些。”话虽是这样说,但他越来越快的动作却没法让她小声些,“你,你这样人家怎么小声嘛,嗯,太快了。”   他怕她的声音被外面听见,就一把吻住她,把她的娇吟堵在口中,动作更是狠厉了起来。   她没法轻吟出声,只能伸手重重的掐在他身上,见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嗯,好舒服,相公好棒。”说着就咬在他身上,也怕自己声音太大了。   他见她反应如此强烈,感受着她渐渐的变化,“唔,宝贝真会咬,两处都好会咬。”说着就更是重重的对待她。   等两人停下来的时候,苏凉月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他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位姑娘,在下方才伺候得可好?”   苏良月伸手抚上的脸,“很好,本姑娘很舒服,以后,本姑娘就只让你一人伺候了。”   他听了就皱了皱眉,捏着她的下巴,“在下可否知晓,姑娘以前还让谁伺候过?”   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自然是我家相公。”   季怀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与姑娘的相公想比,在下与他,哪个更让姑娘欢喜一些?”   苏凉月凑过去吻他,“都欢喜,都是我一个人的。”   他听了就紧紧抱住她,“傻宝贝,真是调皮的小坏蛋,时时都勾着相公。”   她轻声问他:“那你不喜欢吗?”   季怀瑾伸出手指圈着她的发丝,“喜欢,喜欢得不行,想时时都待在那儿,”说着就又贴过去,“宝贝,再让相公在那儿待一会儿。”说完就像方才那样动作了起来,她无力抗拒他,归途还很长,只能攀着他压抑自己的娇吟,感受一阵阵的酥麻。   他感受到她的回应,喘息着凑到她耳边,“唔,乖宝,真听话,真是个水宝宝。”说着动作就比刚才还要深重。   等马车到了季宅门口,苏凉月是被季怀瑾给抱下马车的,他还直接抱着她进了院子里,就吩咐巧巧备水,过了会儿,又抱着她一起沐浴,在浴桶里也把她抵在浴桶上折腾了一番,她哭着求他他仍是不愿意放过她,“相公,不要了,太多了,宝贝受不了。”   季怀瑾咬了咬那绵软,“小骗子,又黏又滑,明明舒服得不行,怎么可能受不了。”说着就继续他的动作。   等一切结束后,她躺在床上,疲累的靠在他怀里,“相公,睡觉,抱着宝贝睡觉。”   季怀瑾笑着亲了亲她,“好,乖宝,相公抱着你睡。”说着就给两人盖上锦被,抱着她一同入眠。    ☆、第65章   这日一早,苏凉月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就觉着有些昏昏沉沉的,揉着眼睛坐起身,就忽的觉着一阵恶心,扶着床框就干呕了起来,季怀瑾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见她这样,心里焦急,立时就下床递了一杯茶给她,见她喝了茶,就揽着她柔声说:“宝贝,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凉月摇了摇头,想起昨日在船上吃鱼时候的反应,就推了推他,“相公,你让福顺去长春医馆把王大夫给我请来。”   季怀瑾听了就往外走,吩咐门口的福顺赶紧去请大夫,又让巧巧去厨房端些粥过来。   等巧巧送了粥进来,季怀瑾就端起粥走到床边,让她靠着床,他一勺一勺地把粥喂给了她,见她依然没什么胃口,就担忧的皱着眉,“宝贝,还是很难受吗?”   苏凉月笑了笑,“没事,只是没什么胃口而已。”   季怀瑾心疼得不行,又哄着她,“宝贝,再多吃几口,乖,不然胃会受不住的。”   苏凉月忍着恶心,又咽了几口粥,实在是有些难受,就又拿着锦帕捂着嘴干呕起来,季怀瑾放下碗就搂着她,给她轻拍着背,见她这样,心里更是难受得不行,“宝贝乖,相公给你拍拍背就不难受了。”   她干呕了一会儿,就靠在他怀里,“我真的没事,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此时,福顺也带着王大夫走了进来,季怀瑾连忙请他过来给苏凉月把脉。   王大夫以为这季少夫人又中了什么毒,也赶忙上前给她把起了脉,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季怀瑾见他这般神色心里更是不停的紧张与慌乱。   过了片刻,王大夫松开了苏凉月的手,笑呵呵的看向季怀瑾,“季公子,季少夫人并无大碍,”季怀瑾仍是担心不已,“那她为何一直干呕不止?”   王大夫又笑了笑,对他拱了拱手,“恭喜季公子,季少夫人这是有喜了!约莫将近一个月的身孕。”   季怀瑾此刻来不及欣喜,又拉着王大夫问他:“她一直犯恶心,还没胃口,还说昏沉沉的,为何会这样?”   王大夫又笑了笑,看着他颇为意味不明的说:“季公子,想来是你与尊夫人近来房事太过频繁与激烈,少夫人这才会昏沉沉,而没胃口这事,却是有喜的正常反应。”   季怀瑾听他这样说了,耳尖就红了起来,想着自己昨日还那样折腾她,现下就很是自责,又问王大夫,“那,您可有办法让她不再觉着恶心想吐?”   王大夫想了想,“这,老朽现下也未有办法,只能开几副安胎药给少夫人。且女子害喜的这种反应,只有过几个月才会减少,这段时日,让少夫人多吃些合胃口的东西便是。”   季怀瑾又忙不迭地问他:“那平日里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的?”见他未曾开口,又说:“王大夫,劳烦您稍等一下。”说着就跑过去拿起纸笔走了过来,“王大夫,劳烦您告知一番了。”   王大夫心想这季公子还真是疼爱妻子,这苏二姑娘还真是嫁对了人,他也算是与苏家有些交情,就把女子怀孕需要注意的事项通通告知了季怀瑾。   季怀瑾听了都一一写了下来,王大夫也拿出纸笔给写了几张安胎的方子,季怀瑾接过方子就让福顺跟着王大夫去长春医馆抓药,又让福顺给了王大夫出诊费和丰厚的赏钱。   等王大夫出了门,季怀瑾就走到床边,看着又睡了过去的苏凉月,低下头亲了亲她,苏凉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相公,王大夫怎么说?”   季怀瑾笑看着她,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伸手覆上她的肚子,“乖宝,我们有孩子了。”   苏凉月听了,心里也瞬时溢满了喜悦,伸出手环上他的脖子,“相公,我们有宝宝了!”又凑过去亲他,被他揽在了怀里,“相公,你要有小宝贝了。”   季怀瑾笑逐颜开,“嗯,相公的宝贝送给相公的小宝贝,”紧紧的抱着她。   此时季大娘也匆忙的走了进来,一见他们两人就焦急问道:“方才我听说王大夫来了,可是你们谁生病了?”   季怀瑾看着自家母亲笑了笑,“娘,没人生病,是月儿有喜了。”   季大娘扶了扶胸口,“没人生病就,没人生病就好,”又忽的反应过来,眼眸亮了亮,“什么?月月有喜了?”立时就走上前拉着苏凉月的手,看着她的肚子,“月月真的有喜了?”   苏凉月笑着点了点头,季大娘瞬时眉开眼笑,“好事!好事!”又看着苏凉月,“月月赶紧躺下,赶紧躺下,我这就叫人去给你做些补品送过来。”   季怀瑾连忙说:“娘,先别让人做了,我让福顺跟着王大夫去取安胎药去了,再说,现在月儿也没有胃口。”   季大娘想着她应该是害喜了,“那月月你好好休息,等福顺回来了,我就让人熬好药给你送过来,我再让人去外面买些蜜饯回来,这个吃了害喜会好一些。”   苏凉月笑吟吟地看着她,“谢谢娘,还要劳烦娘您替我通知外婆他们一声。”   季大娘笑呵呵的,“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让人去通知姻伯母他们,”又看了看季怀瑾,“怀瑾,你在这儿好好陪陪月月,我去通知你爹一声。”   季怀瑾点了点头。季大娘则是说完就高兴的走了出去,又吩咐春梅去隔壁通知李老夫人他们这件喜事,又派了人送信去兰花村给季老太爷他们。   季怀瑾看着苏凉月略微苍白的脸色,心疼的抚上她的脸,“宝贝,都是我不好,我昨晚不该那样孟浪的。”   苏凉月笑着蹭了蹭他,“不怪你,之前在马车上不也是我主动的吗,我也喜欢跟相公一直都那样靠在一起。”   季怀瑾笑了笑,“宝贝,相公在这儿陪着你,你好好休息。”   苏凉月点了点头,又看着他说:“相公,帮我把桌子上那本《后宅之路》给我拿过来。我想靠着看一会儿。”   季怀瑾虽然不知这是本什么书,但也知晓定然不是什么诗词歌赋,不过还是走过去给她拿了过来,“宝贝,这书是讲什么的?”   苏凉月捧着书看了起来,“就是讲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们,在自家后宅里跟那些小妾们作斗争的故事。很有意思的,城里很多人都在看。”   季怀瑾蹙了蹙眉,“宝贝,这种书要少看,那些小妾什么的听着都不干净。”   苏凉月抬起头笑看着他,“我知道了,可是躺着很无趣嘛,看书可以打发时间,”又推了推他,“你不用再这儿陪着我了,快去书房忙你自己的事吧。”   季怀瑾自是不想离开她,“不行,我要在这儿陪着你,还有陪着我们的小宝贝,若是你等下有难受了,相公不在这儿也会担心的。”   苏凉月抚上他的脸,“相公,我会让巧巧在这儿待着的,你有事要做就去忙吧。”   季怀瑾摇了摇头,“我从书房里把那些要做注译的古籍拿到房里来完成,把那些书院要写给礼部的公文也拿到这里来写。”苏凉月见他如此坚决,只好点头答应了,心知他是心疼自己。   说着季怀瑾就让观言去把书房里要用到的东西都拿了过来,在屋子里的小书桌上看了起来,他在书桌旁还时不时的望一望床上的苏凉月,见她看书看得专注,又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李老夫人李老太爷从春梅口中得知自家外孙女儿的好消息后,就带着苏归鸿与何妈拿上补品就往季宅走。进了季宅,几人就径自往苏凉月的院子里走,走到苏凉月的屋里,见她正靠在床上看书,李老夫人就走上前去,“月姐儿。”   季怀瑾见他们来了,也连忙上前行礼。苏凉月笑吟吟地看着他们,“外公外婆,何妈,哥哥,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李老夫人笑了笑,“刚刚得知你有喜了,我们这不就过来了吗。”   何妈也上前问她:“身子可有不适?”   苏凉月摇了摇头,“没有不适,只是有些犯恶心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季怀瑾也请李老太爷和苏归鸿坐了下来,苏归鸿面色有些不虞,看着季怀瑾,“月儿年纪还小,你居然就让她有喜,你是怎么做人相公的?”   季怀瑾也很是自责,正想开口说话,就听李老夫人说:“鸿哥儿别胡说,这是喜事!你这样说,若是被月姐儿肚子里的孩子听见,他会小气的,你这个做舅舅的可不许嫌弃他!”   苏归鸿只好闭了嘴,想着若是有个像自家妹妹那样的外甥女也很不错,又听苏凉月笑着说:“哥哥,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好好的。”   苏归鸿这才笑看着她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季怀瑾,“你好好照顾月儿,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定然不会饶过你。”   季怀瑾笑了笑,“归鸿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月儿与孩子的,他们比我自己都重要。”   苏归鸿听了这才满意了。苏凉月又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外祖父,“外公,您要有曾外孙了!”   李老太爷捋了捋胡须,也欣喜的笑了起来,“哈哈,以后等我曾外孙生了下来,我定要好好教导好,让他千万不要跟他祖父一个性子。”   李老夫人与何妈又对苏凉月和季怀瑾说了些女子怀孕期间需要注意的事,还反复叮嘱他们一定要记下来。   到了午时,季大娘就遣了人过来让邀他们去前厅用午膳,季怀瑾则留在屋子里陪着苏凉月用膳。   苏凉月仍是没什么胃口,被他抱在怀里,“宝贝乖,多吃一点。”   苏凉月嘟了嘟嘴,“不想吃了嘛!都吃不下了!”   季怀瑾见她才吃几口就吃不下了,心里很是担心,“宝贝乖,把这碗燕窝粥吃完就不吃了,好不好?”   苏凉月见他这样担心自己,也只好又勉强着多吃了一碗,又见巧巧端进来一碗药,她立时就撇了撇嘴,“快端出去!我不要喝药!我又没病!”   季怀瑾从巧巧手中接过药,柔声哄着她,“宝贝,把药喝了好不好?这药对你和我们的小宝贝都好。”   苏凉月埋在他怀里,“不喝!不喝!我没胃口还让我喝药!”   季怀瑾又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背,“想想我们的小宝贝,你把这药喝下去了,他才能在你肚子里好好的。”   苏凉月伸手抚上了肚子,想着这里面的宝宝,只好委屈的抬起头看着他,“好吧,把药给我吧。”   季怀瑾笑着把药递给她,看着她皱着眉喝了下去,虽知她刚喝完就又开始干呕起来,季怀瑾更是心疼了,又立时唤来巧巧让她把蜜饯送进来。   巧巧端着蜜饯进来,季怀瑾就赶紧拿过一颗递给苏凉月,苏凉月放在嘴里,感觉到酸味了,这才觉着刚才的恶心和药的苦味给压下了一些。   季怀瑾伸手怜惜的抚上她的脸,“宝贝,好些了吗?”   苏凉月点了点头,“相公,抱我去床上躺一会儿。”   他听了就连忙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床上。她见他想要继续陪着他,就推了推他,“相公,你去继续用膳吧,我没事,睡一会儿就好了。”见他未动,又推了推她,“快去吧。”   季怀瑾蹙着眉,点了点头,又低头亲了亲她,“宝贝好好休息,等相公用完午膳,就来抱着你。”   苏凉月笑看着他,“嗯,你快用膳吧。”   季怀瑾这才笑着走到桌子旁,坐下来继续用午膳,   等他用完午膳,走到床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就除下了外衫,钻进锦被里,抱着她,把手放到她的肚子上,想着这小宝贝别再折腾她的宝贝了,这才一个月她就已经如此难受了,等孩子生下来,自己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第66章   苏凉月A怀孕的第四个月,小腹已经微微凸起了,虽时不时的仍会害喜,但比之前的几个月症状要好了许多。   前几个月,季怀瑾会试放榜之后,季怀瑾中了会元的消息,在整个州府都人尽皆知,那段时间,来季宅道贺的人也络绎不绝。   现下,季怀瑾已被云林书院的老山长和州府的张知府给推荐到礼部,作为下一任山长的人选,等过段时日,云林书院从起影山搬到长宁城城北的北鸣山之后,季怀瑾就会作为山长进入云林书院执教任职。   季怀瑾这晚从外应酬归来,推开门却未见自家宝贝来迎他,就略有疑惑的掀开门帘,却见里面烛光闪烁,而自家宝贝正身着一曾透明的薄纱裙坐在床边,笑看着他,他瞬时就不由的动了动喉结。   苏凉月见他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望着自己,就对他招了招手,娇声说:“相公,快过来。”   季怀瑾哪里还忍得住,他已遵照王大夫的嘱咐,三个月未与她亲近过,瞬时就伸手解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向她走过去。   苏凉月被他这副按捺不住的模样逗得笑了起来,她被他一把抱住,“相公,你好心急呀。”   他低头去添舐她的耳垂,伸手覆到那绵软之处搓揉拉扯,“小坏蛋,穿成这样来勾相公,不就是想让相公心急吗。”   她转过头环上他的脖子,凑上去吻他的唇,随即就被他含住唇瓣,轻轻添了起来,又被他的舌头给勾住了小舌缠绕在了一起,他又伸出舌尖去添她的舌尖,又托着小舌来回吸吮,手还越发的搓揉,而后不满足的把唇舌去吸吮那白嫩,她只能仰着头娇吟起来,又感受到他的手到了那最隐秘之处作乱,“嗯,相公,好痒。”   他手上的动作让她越来越痒,忍不住去蹭他,“相公,宝贝痒,难受。”   他放下她,再贴近她,刹那间就与她再无任何距离,“唔,宝贝乖,相公这就给你止痒。”说着就动作了起来。   他们久未亲近,自是恨不得再更紧密一些的纠缠,“嗯,相公,再快些,好舒服。”   他最爱她这样贪心的模样,“唔,真是又贪心又娇软,咬得相公这么舒服。”说着动作就更快了些。   她早已渐软无力,“嗯,相公好厉害,不要停,宝贝喜欢。”   他怎么可能会停,只想一直就这样下去,越来越狠厉,“乖宝,真乖,还有更好的给我的乖宝。”说着就逗弄她,惹得她不住的哀求和轻吟,“太重了,那里不行,不行。”   他说不行的,他偏偏要往那儿去,喘息着说:“小骗子,明明都黏成这样了,还说不行,真是小骗子。”说着就不住的在那儿动作。   她的眼角都因为他的动作而湿润了,似想他停下来,又想他一直不要停下来,她感受到他的逗弄,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止不住的唤着他,“相公,嗯,相公。”   他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变化,更是舒爽不止,动作也越发的深重,“唔,乖宝,真是我的乖宝。”片刻后,“贪心的乖宝,相公的都喂给你,喂给你。”抱着她闷哼了几声,搂着她喘息着,见她也一幅迷离的模样,就凑过去吻了吻她。   她靠着他,缓了缓,又听他问她:“喜欢吗宝贝?”   她抬起头,笑着点了点头,“喜欢,相公好厉害。”   他笑着亲了亲她,又凑到她耳边,柔声问她:“还要吗宝贝?还想要吗?”   她环上他的脖子,蹭了蹭他,“要,宝贝想再被相公疼爱。”   他揶揄地看着她,“真是勾人的小坏蛋。相公这就好好疼你。”说着就又开始动作起来,他自然不会一次就放过她,若是可以,他想一直就这么下去。   她被他亲吻着,又感受到他的手和其他动作,忍不住也开始回馈他,让他更好的触碰她,“嗯,相公,好舒服。”   他亲吻她,“唔,相公也舒服,真是厉害的乖宝。”动作也越发的快了,惹得她更是娇吟不止。   过了许久,两人纠缠了好几次,她嘤咛着哀求他,“相公,不要了,受不住了。”   他虽遗憾,但也不能再放纵自己,只好快些结束,“忍忍,快了,这就给你,相公的都给你,给你。”抱着她喘息了片刻,才彻底停止了下来,又委屈的问她:“宝贝,下次是多久之后了?”   她伸手捶了捶他,“刚才那么多次,你怎么还不满足”   季怀瑾贴着脸看着她,“宝贝,相公怎么可能就那样满足,恨不得每日都能疼你几次。”   苏凉月咬了咬他的下巴,“大夫说,三个月之后就可以了,现在是第四个月,自然是可以的。”见他忽的就笑了起来,又说:“不过嘛,不许总是纠缠我。”又伸手掐了掐他,“你要节制一点。”   他笑着搂住她,“乖宝,相公会节制的,”又伸手覆上她的肚子,“都是这个小坏蛋,等他出来之后,相公定要每日都好好疼爱你!”   苏凉月嘟了嘟嘴,“他是你的小宝贝,才不是小坏蛋!   季怀瑾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宝贝,自从有了这个小坏蛋,你好像都没那么在乎相公了?”又委屈的看着她,“宝贝,相公在你心里是不是没有他重要?”   苏凉月见他这样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相公,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季怀瑾这才笑看着她,“宝贝,那,答应相公一件事好不好?”   苏凉月眨了眨眼,“什么事呀?”   季怀瑾伸手握住一支绵软,“宝贝,以后都让娘请的奶娘去喂那个小坏蛋好不好,宝贝的这里只能喂相公。”   苏凉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是我们的孩子!我当然要自己喂他!”   季怀瑾皱了皱眉,“不行!你那里是相公的,只有我一个人能碰!”说着就咬了上去。   苏凉月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呀!你怎么这样!”   季怀瑾抬头看着她,“乖宝,不许喂别人好不好,只喂相公一个人”又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好不好?宝贝,好不好?”   苏凉月每次看着他这样都会心软,可是她这次却不想妥协,但心想着现在先答应他,到时候再在他面前哭闹一番,想来他肯定会答应了,就笑着说:“好啦好啦,答应你就是了!”   季怀瑾看了看她,“小坏蛋,不要想着到时候反悔,若是你反悔了,相公一定让你以后都累得下不了床!”   苏凉月赶紧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相公,相信我。”   季怀瑾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凑过去亲了亲她,搂着她说:“宝贝要乖乖听话,你永远都只是相公一个人的,”又吻了她一下,“睡吧,相公抱着你。”   苏凉月想着,他的占有欲还真是越来越强了,不过,她好喜欢他这样在意她。蹭了蹭他,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季怀玉自从知晓自己要当姑姑了之后,每日都会拿着针线到苏凉月的院子里,教她做些小孩子的衣服。她见苏凉月手里仍旧是在缝制着一件长衫,就有些疑惑,“月月,你怎么还在给我哥哥做衣裳,我们先把宝宝的衣裳做出来吧。”   苏凉月摇了摇头,笑看着她,“不行,我要先把给你哥哥的衣裳做好,虽然他的衣裳都是外面的绸缎庄做的,但若是他知晓我只给宝宝做了衣裳而没给他做,他定是要难过的。”   季怀玉撇了撇嘴,“我哥哥真是小气!居然同我外甥和外甥女吃醋!”   苏凉月笑了笑,“我很乐意给他做衣裳,”又对她笑吟吟地说:“孩子的衣服娘已经让绸缎庄做了很多送过来了,我们也不用太着急。”   季怀玉摇着头,“那可不行!我一定要让宝宝穿上我这个做姑姑的给他们做的衣裳!”   又过了一个月,苏凉月给季怀瑾做的衣裳终归是在修修改改中做好了。   这日晚上赴宴归来,季怀瑾推门进房,就见苏凉月笑吟吟地看着她,他笑着走过去揽着她,“怎么了宝贝?是不是想相公了?”   苏凉月亲了亲他,“相公,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季怀瑾抚上她的脸,“什么东西?”   苏凉月笑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长衫递给他,“你快试试吧,哪里有不合适我再改改就是了。”   季怀瑾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给自己做了一件长衫,她最不喜欢针线刺绣,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能收到她送的荷包他都欣喜非常,未曾想到,他会收到她亲手做的衣裳。   季怀瑾没有试那件长衫,只是拿过她的手看了看,苏凉月不解,“怎么了相公?”   季怀瑾看了看她的手,发现没有任何伤口,这才笑了笑,搂住她,“傻宝贝,这件长衫你一定花了很多时间才做好的,你不喜欢针线刺绣我是知晓的,你不用为了我去做这些。”   苏凉月抬头看着他,娇声说:“可是人家想给你做嘛!你是不是不喜欢?”   季怀瑾立时就亲了亲她,“喜欢,喜欢,只要是宝贝做的,相公都喜欢的很,可是相公不想你为了我劳累。”   苏凉月笑嘻嘻的摇了摇头,“不劳累,我成日都无所事事的,正好可以学着做针线。”又开始解他的衣裳,“快换上我做的那件试一试。”   季怀瑾也动手除下了自己的衣裳,却没有换上另一件,反而一把抱起她往床边走,“宝贝,相公等下再试。相公现在只想疼疼我的宝贝。”   苏凉月自是不会抗拒他,也抱着他亲吻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就交缠在了一起,屋子里的娇吟与喘息一阵阵的响起。   等两人停了下来,季怀瑾才去拿起那件长衫试了起来,发现很是合身,笑看着她,“宝贝,很合身,宝贝做的真好。”   苏凉月见他穿上自己亲手做的长衫,心里也很是欣喜,立时就抱着他亲了几下,“相公,你真好看!以后我还要给你做很多衣裳。”   季怀瑾见她如此娇俏可爱,把她抱在怀里,“宝贝,我爱你。”   苏凉月笑吟吟地看着他,“相公,我也爱你。”又忽的察觉到肚子里被人踢了一下,连忙欣喜的拉着他的手覆上自己的肚子,“相公,刚刚他动了!动了!”   季怀瑾也感觉到自己手掌下有什么动了一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喜悦也蔓延至心底,“我们的孩子,他动了。”   苏凉月忙不迭地点头,“嗯嗯,他动了,他肯定在跟我们打招呼。”   季怀瑾紧紧抱住她,“宝贝,这样真好,真好。”有她在身边,还有他们的孩子,这样真的很好,对他来说,这样最好不过。    ☆、第67章   苏凉月怀孕的第九个月,季大娘就请城里最好的稳婆住到了季宅里。苏凉月听了稳婆的话,就成日都会在院子里挺着个大肚子扶着季怀瑾的手散步走动,她的小腿更是浮肿的不行,每晚还总是抽筋,整个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季怀瑾更是心疼得不行,每晚都会给她按摩小腿,哄着她入睡。   苏凉月由于怀孕,脾气更是喜怒无常,时不时就是怒气冲冲,或是时不时的就落泪不止。季怀瑾自然是她所有脾气的发泄对象,她早上起身若是见不到他就会发脾气,见他进来了就把枕头砸到他身上,怒视着他,“你做什么去了!怎么一早就不见人!”   季怀瑾只好走过去搂住她,“宝贝,我方才只是有事出去了一下。”   她发完脾气就开始流眼泪,哭着对他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因为我脾气不好,所以不想见到我了”   季怀瑾笑着摇了摇头,又亲吻她,“宝贝不许胡思乱想,相公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你。”   苏凉月又气乎乎的看着他,“那你刚才不见人影!人家醒来都看不到你!”   季怀瑾又只好柔声哄她,“是相公错了,相公下次再也不这样了,一定让宝贝每日睁开眼都能看到我,好不好?”   苏凉月这才哽咽着点了点头,靠在他怀里,“不许骗我,说话算话!”   季怀瑾亲了亲她,“相公自然不会骗你,若是相公下次再这样,就罚我不能亲亲宝贝好不好?”   苏凉月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好。”   这晚,苏凉月正靠在床上,听着季怀瑾给肚子里的孩子念的游记,忽的就察觉到肚子阵痛起来,“呀!相公,肚子好疼!”   季怀瑾连忙扔下手里的书,“宝贝怎么了?”   苏凉月又感觉到身下有什么流出,“相公,我可能要生了。”   季怀瑾又连忙朝门外喊巧巧,让她去把稳婆叫过来。   苏凉月又皱着眉对他说:“相公,扶我起来走一走。”   季怀瑾伸手扶起她,让她靠着自己在屋里走动起来。   稳婆得了通知就立时赶了过来,现下正在季家的季老夫人也带着其他人赶到了苏凉月的院子里,又吩咐巧巧去隔壁把李老夫人他们给请过来。   稳婆进了屋子,看了看苏凉月,就让春梅去厨房给她做些好克化的食物送过来。等春梅端着一碗面过来了,稳婆又赶紧让苏凉月吃下去,跟她说吃了等下生孩子才有精神。   苏凉月忍着痛吃完了一碗面,又觉着阵痛越来越厉害,稳婆这才让春梅扶着她去了院子里的另一间大卧房的床上躺了下来。   季怀瑾见状想要跟着进去,却被稳婆给拦住了,“季公子,这是女人生孩子的地方,男人不能进去!”   苏凉月也不想让他见着自己到时候狰狞的模样,就对他喊道:“相公,你出去吧!在外面等着我!”   季怀瑾这才犹豫下之后,就同季老夫人他们一起等在了房门外。   过了一会儿,苏凉月凄惨的呼痛声就从房里传来,季怀瑾想着她一定疼痛非常,只觉站都站不住了,手握成拳头,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克制着想要冲进去见她的想法。   苏凉月躺在里面,只觉从未如此疼痛过,听见稳婆在她耳边说着:“少夫人,少夫人,用力,再用力,看到头了!”   片刻后,屋子里传来婴儿的哭泣声,屋外众人正是欣喜的时刻,却见巧巧抱着孩子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春梅也跟在身后,“少夫人,少夫人她血崩了!”   李老夫人一听,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苏归鸿连忙上前颤抖着扶住她。   季怀瑾再也顾不得其他,冲进屋子里,看着她躺在那里,身下一片鲜红,他走过去,颤抖着握住她的手,哽咽着叫她:“宝贝,宝贝,快醒醒,月儿,快醒醒!”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笑着回应他,只是脸色苍白的躺在那里,宛若失去了气息,他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抚上她的脸,“宝贝,快起来看看我们的孩子,宝贝。”她仍是没有回应,他靠在她耳边,“苏凉月,苏凉月你快醒醒!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我就把你的孩子扔出去!苏凉月!”   他的眼泪滴在她的脸上,“宝贝,宝贝,求你,醒过来,相公求你。”   苏凉月的意识有些模糊,她好像看见了前世的场景,末世前的她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她见到自己的父亲和他的妻子,她去参加自己母亲的婚礼,她和好友一起结伴旅行,后来,末世降临,她与父母失散,她和好友一起逃亡,他们一起经过了一个又一个满是丧尸的城市,一起无数次的杀出重围,后来,她看着身边的好友一个个的离她而去,在临死前哀求她给他们一击,不要让他们变成丧尸。她只好拿起手里武器亲手替他们解脱。再后来,她在逃亡的路途中,遇见了其他人,他们组成了队伍,一起消灭丧尸,一起搜刮物资,后来,最荒谬的是,她为了一罐红烧肉就把自己给喂了丧尸。   场景又忽然跳转到她在苏凉月的房间里醒来的那一刻,她见到自己站在雪地里从季怀瑾的手里接过一把伞,他笑着问她是不是伤着了脚腕,他伸手扶住她上马车,那是他们第一次触碰对方,她笑着把手炉递给他,然后看见他红红的耳尖,她总是时不时的引诱他,她吃醋了他来哄她,他误会了,她去追他,他们一起交缠一起亲昵,他们成亲了,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想着,孩子,孩子!她想起他们的孩子,想要努力睁开眼睛,感受到脸上冰冰凉凉,隐约听见他在唤她的名字,她一定要醒过来,她不能失去他。   季怀瑾红着眼看着她,缓缓睁开眼睛,又听得稳婆大喊一声:“血止住了!止住了!”   季怀瑾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看见她醒了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好似又能呼吸了,“宝贝,宝贝。”   苏凉月睁开眼,觉得全身都疼痛着,她看见他双眼通红,甚至眼角湿润,自己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又对他笑了笑,声音嘶哑,“相公。”   季怀瑾颤抖着抚上她的脸,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宝贝,我的宝贝。”   稳婆见状,心道还好季少夫人醒了过来,如若不然,估计这季公子定然是要风魔了,此刻也开口说:“少夫人,赶快睡一下吧。”   巧巧也端着参汤走了进来,季怀瑾接了过来,想要喂给她,却发现她没有力气起身,又自己喝了一口,再一口口的渡道她嘴里,苏凉月累极了,一碗参汤未喝完就睡了过去。季怀瑾就坐在床边一直守着她,连他们的孩子也未曾看过一眼。   苏凉月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午时,见季怀瑾趴在床边,面容憔悴的看着她,心里也很难过,“相公,你快去休息吧。”   季怀瑾听她声音嘶哑,连忙喂她喝了水,又笑看着她,“乖,相公不累,就在这里陪着你。”又柔声问她:“宝贝饿了吗?”见她点了点头,就吩咐巧巧送些吃食过来。   巧巧送了吃食过来,他又扶着她起身靠着自己,一勺勺的舀了喂给她,见她吃下去了皱着的眉头才稍微舒展了一下。   苏凉月看着他疲累的模样,“相公,你也快些用膳好不好?”   季怀瑾只好点了点头,走到桌子旁坐下来用膳,却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她。   苏凉月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他们的卧房,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干净的,但还是能闻到血腥味。见他用完了午膳,她就笑着说:“相公,你去其他房间休息一下好不好”   季怀瑾看着她摇了摇头,又除下长衫躺倒了她的旁边,伸手搂住她,她也靠在了他的怀里,听他在她耳边说:“苏凉月,你爱我吗?”   苏凉月看着他,抚上他的脸,“季怀瑾,我爱你,最爱你了。”   季怀瑾笑了笑,吻上她的唇,勾着她的小舌轻柔的纠缠,“苏凉月,以后,不许再离开我,我季怀瑾求你,不许再离开。”   苏凉月的眼泪一下子就滑落下来,“相公,对不起,我不会再这样了,不会了,我保证,我会一直一直都陪着你。”   季怀瑾牢牢抱住她,“你若是说谎,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我们的孩子。”   苏凉月哽咽着点了点头,她知他昨日有多害怕失去她,“相公,相信我,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又凑过去亲吻他。   他抱着她,感受到她的存在,这才有了睡意。   两人又睡到了第二日,苏凉月这才精神好了些。李老夫人知晓自家外孙女醒了过来,就连忙带着苏归鸿他们过来看她。   李老夫人坐在床边看着她,“那日你真是把我们吓惨了,尤其是怀瑾那孩子,他一直守着你,连孩子都未曾看过一眼。”   苏归鸿也走过去看着自家妹妹,“月儿,以后都要好好的。”   苏凉月红着眼看着自家哥哥,点了点头,“哥哥,我不会再有事的,相信我。”   苏归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苏归鹄和李旭诚也跑过去拉着她,笑嘻嘻的说:“姐姐,我们做舅舅了。”   苏凉月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曾见过孩子,就让巧巧去把他抱过来,她从巧巧手中接过他,发现他白白嫩嫩的一团,安宁的睡着,她伸手扶上他的脸,见他睁开了眼,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心里软成一片。用脸贴着他的脸,想着,这就是她与季怀瑾生命的延续。   苏归鸿抱过她手里的孩子,也笑得很是温柔,李老夫人见了就问她:“孩子的名字你们之前可是想好了?”   苏凉月摇了摇头,“还没有呢。”   李老夫人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快些给他把名字想好。”   李老太爷从苏归鸿手中接过自曾外孙,笑呵呵的说:“我来给他取名也不错!”   这是季老太爷走了进来,气乎乎的看着他,“他姓季,自然由我这个做祖父的取名!”   李老太爷瞪了瞪他,“我还是他外祖父呢!我怎么就不能给他取名了!”说着,两人又面红耳赤的争执起来,季大娘见状只好赶忙把自家孙子给接了过来,免得他被二老的唾沫给波及到。   季怀瑾端着补品走了进来,连看都未曾看孩子一眼,就径自走到了床边,“宝贝,来,把这喝了。”   苏凉月笑看着他,“你快去抱抱我们的孩子。”   季怀瑾笑着摇了摇头,“你快把这喝了。”   苏凉月嘟了嘟嘴,“你不抱他我就不喝。”   季怀瑾只好从季大娘手里接过孩子抱了起来,却不曾多看他几眼,“宝贝,我抱了,你快喝吧。”   苏凉月见此只好把补品给喝了,从他手里接过孩子,“你不要对他这么冷淡。”   季怀瑾笑着搂着她的肩,“我没有对他冷淡,如果我冷淡的话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季大娘听了就瞪了他几眼,“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把孩子扔出去!你要是敢扔我的孙子,看我不让你爹用家法惩治你!”   季怀瑾不以为然,从苏凉月手里把孩子接了过来递给自家母亲,“你这么喜欢他,就赶紧带着他走吧。”   季大娘还想说什么,就被李老夫人给拉着走了出去,又劝他说:“怀瑾只是一时有些迁怒而已,他不会不疼爱自己的儿子。”   季大娘看着怀里的孙子,心想他比他爹还真是可爱多了。   季怀瑾见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了,就抱着苏凉月吻了起来,伸手去解开她的衣衫,覆到那绵软上,又低头去吸吮,苏凉月想推他,却发现被她牢牢箍住,过了片刻,他才抬起头来,“宝贝,真甜,”又吸吮起另一边来,过了一会儿,才抱着她说:“宝贝,那些都是相公的,不许给其他人。”   苏凉月被他折腾的没了脾气,知晓他现下迁怒着孩子,只好安抚他说:“相公,都是你的。”季怀瑾这才满意的笑着亲吻了她。    ☆、第68章   这日苏凉月知晓季怀瑾出门去了,就赶忙让巧巧去让奶娘王婶把自家儿子给抱过来。她把宝宝抱在怀里,看着他白白嫩嫩,睁着眼的模样,就忍不住亲了亲他,又伸手去逗他。   过了会儿,宝宝就哭了起来,王婶见此就说道:“少夫人,想来小公子是饿了,不若让我抱着去喂奶吧。”   苏凉月摇了摇头,“不用了王婶,你先出去用午膳吧,我自己来喂他也可以。”   王婶面色有些为难,“这,公子叮嘱过我,不许我让您喂孩子。”   苏凉月笑了笑,“放心吧,他今日不在,你不说出去,他也不会知晓的。”   王婶仍是有些犹疑,又听她说:“你放心吧,他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让他责怪你。”   王婶这才有些忐忑的退了出去,去了偏房里用午膳。   苏凉月见宝宝还在哭,就解开衣裳给他喂奶,见他闻着味道就吸了起来,虽是有些疼,但她仍觉着欣喜无比,她还伸手碰了碰他的脸。   季怀瑾掀开门帘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你在做什么!”说着就走上去把他给抱了开来,宝宝见自己没有了奶喝,自然是大哭了起来。   苏凉月瞪了瞪他,“你干什么!相公,他在哭!”   季怀瑾不以为然,“不是有王婶吗!让王婶去喂他!”   苏凉月见宝宝还是可怜兮兮的哭着,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你把他给我!”说着就要去从他怀里把宝宝抱过来。   季怀瑾皱着眉头,仍然是不放手,“我抱他去找王婶。”说着就往外走。   苏凉月瞬时就哭了起来,“季怀瑾!你给我站住!”   季怀瑾回头见她正在哭,只好走上去,把宝宝放在床上,伸手揽过她,“哭什么?宝贝乖,不许哭了。我带他去找王婶让他吃饱还不好吗?”   苏凉月红着眼看着他,“你坏蛋!他是你的孩子,你还这样对他!他都哭成这样了,你还不许我喂他。”说着就抱起一旁的宝宝给他喂奶。   季怀瑾见他趴在那里喝得很是满足,立时就皱了皱眉,语气不佳,“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苏凉月才不管他说些什么,只专注的看着怀里的孩子笑了笑,季怀瑾见她不理他,就伸手去抓住另一支绵软,苏凉月抬头瞪他,“你干什么!”   季怀瑾笑了笑,“他都喝的那么欢喜了,还不许我摸一摸?宝贝,你不能偏心。”   苏凉月对此无可奈何,只好任他作乱。过了会儿,宝宝喝完了奶,苏凉月就把他抱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见他吃饱喝足的小模样实在是可爱,就忍不住亲了亲他。   季怀瑾蹙着眉,抱过她手里的宝宝,“我来抱着他。”   苏凉月见他面色不虞,心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唤来巧巧让她把宝宝带下去。   季怀瑾见孩子被带下去了,就立时笑看着她,伸手解她的衣衫,埋头在那喝了起来,片刻后才抬起头来,“宝贝,都说是我的了,你怎么还给别人喝,真是不听话。”还惩罚似的咬了咬她。   苏凉月抱住他,靠在他怀里,“相公,那日的事情只是个意外。”   季怀瑾亲了亲她,“宝贝乖,相公抱你去用午膳。”   苏凉月摇了摇头,抚上他的脸,让他看着她,“相公,我之所以那样期待这个孩子,是因为他与你和我血脉相承,是因为他是你与我生命的延续。”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相公,我之所以会爱他,是因为我深爱你,在我没有怀孕之前,我就想着日后一定要跟你生一个男孩,那样看着小小的他,就像看着过去的你。他对我来说,如此珍贵,因为他的父亲对我来说,是最珍贵的。”   季怀瑾吻上她的唇,“宝贝,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迁怒于他,可我一想到你为了生下他差一点,差一点就,”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敢想象如果我失去你,会是怎样。对不起。我没有不爱他,只是,只是我害怕失去你。”   苏凉月立时就落下泪来,笑看着他说:“不会的,不会失去我的。你知道吗,我昏迷的时候,有听见你叫我的名字,我想着不可以睡下去,因为你在等我,我不能没有季怀瑾,他对我这样重要,我不能见不到他,我不能把他和孩子留在这个世上,我要陪着他,一起养育我们的孩子,一起慢慢变老。”   季怀瑾笑了笑,亲了亲她的唇,“宝贝,对不起,我会好好疼爱他的。”   苏凉月紧紧抱着他,“相公,你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   季怀瑾又抱着她吻了一会儿,又才抱起她去软榻上用午膳。   苏凉月被他抱着用膳,想了想问他:“相公,宝宝叫什么名字好呢?名字让长辈取无所谓,但是小名我要自己给他取。”   季怀瑾点了点头,“好,随意你怎么取都可以。”   苏凉月嘟了嘟嘴,“你也要想想嘛!你是他的爹爹欸!”   季怀瑾颇为无奈,只好说:“你不是叫他宝宝吗?”   苏凉月又瞪了瞪他,“所有孩子都叫宝宝!那我的宝宝岂不是要跟他们一样!”又伸手掐了掐她,“季怀瑾,你刚才才说要疼爱他的,现在却连名字都舍不得给他想一个,你就是在骗我!”   季怀瑾叹了叹气,只好哄着她说:“宝贝,我没有骗你,我只是还未想好而已。”   苏凉月想了想,笑嘻嘻的看着他,“不如就叫甜宝好不好?正好你和我都喜欢吃甜食。”   季怀瑾有些无奈,“宝贝,他是个男孩子,甜这字不太好。”   她努了努嘴,“又不是大名,只是小名而已!我不管,他就叫这个名字了!你若是反对,那你就去睡书房吧!”   季怀瑾自然不愿去睡书房,见她喜爱这个名字,也只好点头答应了,“那就叫甜宝吧。”   苏凉月这才笑嘻嘻的去亲他,“快让巧巧去把我们的甜宝抱过来,我要告诉他他有名字了。”   季怀瑾皱了皱眉,“乖乖用膳,用完膳我就把他给你抱过来。”   苏凉月只好乖巧的用完膳,这又从巧巧手里接过甜宝,温柔的看着他,“甜宝,你以后的小名就是甜宝了哦。”又抱起他凑到季怀瑾面前,“相公,你快亲亲他。”   季怀瑾看着甜宝,很是犹豫,伸手碰了碰他软软的脸,见他用清亮的眸子望着自己,又看着苏凉月期待的眼神,只好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下。   苏凉月这才笑吟吟的也亲了亲甜宝,“甜宝,你看你爹爹多疼爱你,他居然亲你了哦!”甜宝忽的就看着季怀瑾笑了起来,季怀瑾被这笑弄得心里很软,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苏凉月又抱着甜宝靠在季怀瑾怀里,跟他一起逗弄着甜宝。她时不时的抬头亲亲季怀瑾,又亲亲甜宝。季怀瑾也低头亲亲她,或是被她要求着亲亲她怀里的甜宝。   到了甜宝满月宴这一日,苏凉月也正式出了月子,在浴桶里折腾了个把时辰,换了几次水,才把自己给折腾干净了。   这日季宅陆续来道贺的人仍旧是络绎不绝,因着他们都知晓了季怀瑾就是书院下任山长,更是殷勤不断。   苏凉月抱着甜宝去了前院,甜宝的大名也在前几日被季绍祺定为了季景翰。   前院里的各家夫人和姑娘们,一见苏凉月抱着甜宝出来了,就连忙上前道喜,个个都拣着吉祥话夸赞起甜宝来,苏凉月自是听得高兴不已。   季怀瑾过了会儿就过来牵着她去见尹振博几人,梁经纶一见了甜宝就伸手抱了过去,又伸手欢喜的逗着他,金元富也想抱抱甜宝,梁经纶却不肯撒手,“怀瑾,甜宝真是可爱!给我当干儿子吧!”   金元富甚是不悦,“你胡说什么!甜宝是我的干儿子!你凭什么跟我抢!”   梁经纶瞅了瞅他,“切!你做梦吧!你要是想当就当甜宝的姑父吧!”   金元富瞬时就有些尴尬,“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梁经纶不以为然,就他对季怀玉的那些情绪,恐怕只他自己还未发现。   尹振博也接过甜宝抱了抱,又感叹道:“怀瑾,我们都还未成亲,你却就先当爹了。”   季怀瑾笑看着他,“你羡慕的话,也娶妻生子呀。”   尹振博摇了摇头,“我怕是没那种运气遇到有缘人咯。”   苏凉月却觉得尹振博这人真的不错,既风度翩翩,且家世优秀,还为人重情重义,就笑着说:“我若是有姐妹,定然介绍给你与她相识,可惜,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以后若是有了女儿,跟你年纪差距也太大了,也不适合让她嫁给你了。”   梁经纶却颇为不服气,“嫂子,你不能如此偏心!你要是生了女儿,定要嫁给我的儿子的!”   苏凉月撇了撇嘴,“还是算了吧,若你儿子跟你一样的花心,那我还不如让我女儿嫁给尹大哥,至少尹大哥肯定会是个专一的好丈夫。”   梁经纶立时就嚷嚷道:“我哪里花心了!我只是心性未定,没有遇着合适的姑娘而已。”   季怀瑾看着他,“听说你前些日子可是和好几家不同的姑娘参加了些茶会,你这不叫花心叫什么,你嫂子可没冤枉你。”   梁经纶又反驳着:“那等你跟嫂子的女儿长大了,振博早就已经老了,选他还不如选我儿子呢!”   等前头季大娘派了人来通知他们开宴了,梁经纶仍在为此争论不休,季怀瑾只好牵着苏凉月抱着甜宝转身就走了,心想他已经暗自决定不让自家宝贝再生孩子了,怎么可能再有个女儿。    ☆、第69章   苏凉月出月子的那一日散席后,李老夫人就悄悄地塞给她一盒药丸子,又跟她解释了一番,苏凉月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缩宫丸,一出月子她就每日拿起药丸用了起来,还每日减少了食量,甚至在屋子里偷偷练起了瑜伽,因而她出了月子一个月之后,身材也在她的艰难克制之下,恢复得与以前相差无几,甚至周身还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   这晚,季怀瑾抱着她,实在是心痒难耐,只好委屈着问她:“宝贝,一个多月了,可以了吗?相公想要疼疼你。”   苏凉月看着他,未回应他的话,只是勾着他的脖子,凑过去亲吻他。季怀瑾见此心知她的回答,立时就含着她的唇轻添了起来,又用舌尖去添她的舌尖,伸进舌头去碰触她嘴里的每一处,再勾起她的小舌吸吮。手也移到绵软之处,揉弄又拉扯,见她渐渐放软了身子,就把唇舌移到白嫩的地方,吸了几口,揶揄地看着她,“宝贝,好甜。”手更是到那最隐秘之处轻揉按压,感受到她的变化,就立时贴近她,一下子让彼此再无距离。   他又吻了吻她,开始动作了起来,“唔,宝贝,怎么这么久没疼你,居然更会咬了。”   她自然不会告知他那些药丸,只是蹭了蹭他,轻吟着:“嗯,相公,快一些,痒。”   他也难耐得不行,立时就更快的动作了起来,她瞬时就浑身酥麻,“嗯,相公,好舒服。”   他见她红润的模样,手也不安分的搓揉着,“乖宝,相公今晚让你一直舒服着。”说着就是更深更重。   她自然是被惹得只能无力的攀着他,“嗯,好厉害,相公好厉害,宝贝好喜欢。”   他的手没有停下动作,其他的动作也更为挑逗她,过了一会儿,就感受到她的颤抖与变化,“相公,慢些,不行了。”   他笑看着她,声音些许暗哑与喘息,“乖宝,快些,快些你才舒服,唔,又黏又滑。”说着就是越发的狠厉的对待她。   她再也受不住的抱着他不停的娇吟和颤抖着,他也被她这样给忽的刺激到了,“唔,小坏蛋,贪心的小坏蛋,先喂给你,给你。”抱着她喘息着,又闷哼了几声,两人这才满意的短暂的停了下来。   季怀瑾抱着她,又捏着她的脸,“相公几个月没有疼你,宝贝的那里就把相公紧紧咬住不放,你还真是个贪心的小坏蛋。”   苏凉月凑过去吻了吻他,“讨厌!人家才不贪心!”   季怀瑾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真的不贪心?现在就不想要了?”   苏凉月伸手掐了掐他,“就是不要了!”说着就侧过身不理他。   他见此就笑了笑,然后贴着她,从她身后伸过手去覆上那绵软,轻揉拉扯,又去轻吻她的耳垂,感受到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更是在隐秘处动了几下,“嗯,相公,别。”   他靠在她耳边问她:“真的不要了?”   她感受到他居然又在那里使坏,只好转过去抱着他,委屈的看着他,“想要相公。”   季怀瑾听了,就吻了吻她,从未退出的地方就开始动作了起来,“真乖,黏黏的,这就给你。”   她抱着他娇吟,任凭他摆弄,她趴在枕头上感受着他,“嗯,相公,太快了。”   他在身后环着她,喘息着,“乖宝喜欢快的,这么紧这么喜欢。”说着还更放肆了起来。   等到屋里的红烛都燃尽了,他仍然不愿意放过她,还说是她把他饿得太久了,他要讨回来。“乖宝,相公再给你一次,忍忍,就快了。”   她不知颤抖了多少次,眼睛都是红红的,只能无力的承受着他,等他终于放过她的时候,天色都微亮了。   她在他怀里疲累的睡去了,他又低头亲了亲她,仍然待在那里不愿退出去,抱着她睡了起来。   这日苏凉月和季怀玉正带着坐在木推车里的甜宝,一起在花园里散步。   季怀玉笑嘻嘻的喂了一勺牛奶给甜宝,见他吧唧着嘴喝了下去,立时就高兴了起来,又伸手碰了碰他的小脸,“月月,甜宝实在是太可爱了!你看,就连喝个牛奶的模样都这么可爱!”   甜宝见有人夸奖他,也咧着小嘴笑了起来,又对季怀玉啊啊着伸出手,季怀玉也放下牛奶抱起他。他就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季怀玉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苏凉月在旁给他绣着小肚兜,想着等天气热了,就让他把肚兜给穿上,到时候给他画下来,等他长大了再给他看。   苏凉月见观言拿着什么东西匆匆忙忙的穿过院子,就立时叫住他:“观言,这么急急忙忙的可是你公子有什么事吩咐你?”   观言暗道一声糟糕,居然被少夫人给看到了,只好笑呵呵的上前,“没什么没什么,是我的一些东西而已,跟公子无关的。”   苏凉月见他面色有异,根本不信,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急忙问他:“可是公子生病了?”   观言又连忙说:“不是的不是的,只是寻常的补药而已。”   苏凉月更是不信了,若是平常的补药,他方才神色怎会如此慌张,“观言,看你这药是从长春医馆抓的吧,你若是不说实话,我就亲自让人去长春医馆问问那里的大夫你抓的究竟是什么药。我看你也不像生病的样子,这药定然是你公子让你抓的。”   观言只好苦着脸说:“少夫人,这,我也不知晓是什么药,只是公子派我去给他抓回来的。”   苏凉月蹙了蹙眉,“他现在在书房里?”   观言点了点头,又听她说:“把药给我,我给他送过去。”   观言只好把药给了苏凉月,苏凉月又看向一旁抱着甜宝的季怀玉,“你抱着甜宝再玩一会儿吧,记得等下再喂他喝些牛奶就行,我去书房一趟。”   季怀玉继续抱着甜宝在一旁玩了起来,苏凉月则拿着药去了季怀瑾的书房。   季怀瑾正写着公文,一见她过来了,笑看着她。苏凉月走到他面前,把药放在书桌上,“季怀瑾,你生了病为什么不告诉?还让观言背着我去替你抓药!”   季怀瑾见她面色不虞,就立时起身揽着她,“宝贝,我怕你担心才未告知你。”   苏凉月撇了撇嘴,“你不告诉这样被我发现我更担心,我马上让巧巧去把王大夫叫来给你瞧瞧。”说着就要到门外吩咐巧巧。   季怀瑾立时拉住她,“宝贝,我抓了药吃了就好了,别再劳烦王大夫走一趟了。”   苏凉月有些疑惑,“相公,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季怀瑾笑了笑,“宝贝别胡思乱想,相公有事怎么可能瞒着你。”   苏凉月心知他未说实话,就拿起药往外走,季怀瑾又拉着她问她:“宝贝这是要去哪儿?”   苏凉月看着他,“我把这药拿去长春医馆让王大夫认一认这究竟是什么药。”   季怀瑾看着她皱着眉的模样,抚上她的脸,揽着她走到软榻上坐了下来,“宝贝,这些药不过是些避免让你有身子的药而已。”   苏凉月很是诧异,瞪着他看了看,“什么?你为什么要吃这种药?”   季怀瑾亲了亲她,“宝贝,我们几乎每晚都会同房,我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碰你,可我不想你再生孩子了,你上一次那么幸苦,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我没办法再承受一次那样的情景,”又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宝贝,相公不想失去你,也不想你那么幸苦。我们有甜宝就够了。”   苏凉月看着他神色里尽是担忧,又想起那日他的恐惧与害怕,伸出手抱住了他,“相公,那我们过几年再生好不好?甜宝一个人太孤单了。”   季怀瑾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宝贝,甜宝有你有我,还有那么多疼爱他的人,还有日后他会遇到的其他小伙伴,怎么会孤单。”   苏凉月心知现在无法说服他,只好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季怀瑾这才笑着吻了吻她,“宝贝真乖。”   苏凉月又连忙问他,“相公,那药会不会对身子不好?”   季怀瑾刮了刮她的鼻梁,“不用担心,这药是王大夫保证过的,用药都是些上好的药材,不会对身子不好的,只需半个月喝一次。”   苏凉月这才放心了下来,又嘟着嘴看着他,“相公,过几日你就要去书院担任山长了,以后我和甜宝每日见到你的时日就少了。”   季怀瑾笑着亲了亲她,“傻宝贝,书院已经搬到了城北了,这样相公每日都会陪你用完早膳再出门,每晚再回来陪你们用晚膳,每五日还有两日的休假。那两日我都会一直陪着你和甜宝的。”   苏凉月这才又笑了起来,又靠着他蹭了蹭,“相公,我和甜宝每日都会乖乖在家等着你回来的。”   季怀瑾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宝贝真乖,相公以后每晚都回来奖励你。”   她伸手捶了捶他,娇嗔道:“讨厌!不许总是想着那些事!”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宝贝总是这么勾人,相公怎么可能不想。”   苏凉月只好又咬了咬他的下巴,“相公,你继续忙吧,我去怀玉那里看看甜宝。”   季怀瑾见她要走,又拉着她看着她说:“不许又偷偷喂他,不然,”说着就凑到她耳边,“不然,晚上相公会狠狠罚你的。”   苏凉月连忙点了点头,笑吟吟地看着他,“不会的相公,我上次就答应过你了。”   季怀瑾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最好是这样!”   苏凉月又讨好的亲了亲他,这才转身出了书房去看甜宝。   过了几日,季怀瑾就开始每日去书院任职。每日一早,苏凉月就起身与他一起用早膳,然后抱着甜宝送他出门。   到了午时,苏凉月又抱着甜宝与季大娘几人在侧厅里用午膳,苏凉月和季大娘季怀玉都开始教导他说话,拿着糕点逗着他开口,甜宝很是聪慧,没过太久就会说些含糊的单音字了。   这日季怀瑾同苏凉月他们在侧厅用完午膳,苏凉月就牵着他往屋子里走,到了屋子里,就把甜宝放到他怀里,又笑看着甜宝说:“甜宝,快看抱着你的是谁?”   甜宝笑呵呵不说话,苏凉月又只好看向季怀瑾,“相公,你快逗逗他,逗逗他。”   季怀瑾只好拿着摇铃去逗自家儿子,甜宝见了就伸出手去抓,仍是咯咯直笑,嘴角还流下些口水到围兜上。   过了一会儿,甜宝仍是不说话,苏凉月有些心累,就对季怀瑾说:“相公,你在这儿抱着他玩会儿吧,我去给他取衣裳,等下给他沐浴。”说着就去给甜宝去衣裳。   季怀瑾抱着仍是咯咯直笑的甜宝,又拿着苏凉月给他做的布偶逗他,伸手递给他,见他抓着要拿,又收回手,如此反复几次,甜宝都快要哭了,仍旧没抓到他想要的布偶,就委屈的看着自家爹爹像是要哭出来。季怀瑾笑了笑,就把布偶递给了他,他抓在手里就又笑了,抬起头看着他爹,忽的开口叫了一声“爹!”   季怀瑾的心顿时都软成了一片,抱着他就亲了亲,苏凉月正好走了过来,见他俩如此亲昵也笑了笑,“甜宝是不是叫爹了?你怎么这么高兴?”   季怀瑾伸手拉着她的手,笑逐颜开,“嗯,甜宝刚刚叫爹了。”   苏凉月却嘟了嘟嘴,伸手捏了捏甜宝的脸,又委屈的看着季怀瑾,“相公,甜宝他偏心,都没叫过娘。”   季怀瑾只好揽着她说:“宝贝乖,甜宝或许等下就会叫娘了,”又亲了亲她,“宝贝不生气。”   甜宝见自家爹爹亲了娘亲,也笑呵呵的凑上去亲了自家娘亲一口,把口水抹到她脸上,见他娘亲笑了,就又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爹爹脸上,然后又抱着布偶咯咯的笑着。   季怀瑾和苏凉月相视一笑,她又牵着他,“相公,咱们去给甜宝沐浴吧。”   季怀瑾就抱起甜宝站了起来,牵着苏凉月往那木盆旁走。他又给甜宝除下小衣裳,扶着他的背,让他靠着他的手背,把他放到了木盆里,苏凉月就拿起木瓢把水淋到他莲藕般的白白嫩嫩的身上,甜宝又咯咯的笑了起来,又挣扎了两下。   季怀瑾见状只好哄着他,“甜宝乖,乖乖让你娘给你沐浴。”   苏凉月想着等下还要给他洗头发就有些烦恼,看着季怀瑾,“相公,等下给他洗头发,他肯定又要哭了。”   季怀瑾也知晓,每次甜宝洗头都会又哭又闹,过了片刻,季怀瑾就抱起他,托着他的头,苏凉月见状就拿木瓢舀了水轻柔的淋到他头上,甜宝果然不出所料的哭了起来,苏凉月只好亲了亲他,“甜宝乖,马上就洗完了,不哭不哭哦。”说着就继续舀了水给他淋上去。   折腾好一会儿,季怀瑾和苏凉月才给自家儿子洗好了澡,季怀瑾就把他放在软榻上,拿起软布温柔的给他擦拭了起来。苏凉月见状就从身后环住他,“相公,你对甜宝真好。”   季怀瑾仍旧未停下手中给甜宝擦拭的动作,只是转头笑着看了看她,“宝贝,你哪次沐浴后,相公不是这样对你的,而且,相公对你比对甜宝还要好吧。”   苏凉月笑吟吟地趴到他背上,凑到他耳边说:“你当然要对我比对甜宝好,他可是我给你生的!”   季怀瑾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又伸手拿过甜宝的小衣裳给他穿上,甜宝现下还因为方才洗头的时候的委屈不愿意看他,撇着头不理他,季怀瑾见此又笑看着苏凉月,“宝贝,甜宝这样跟你真像。”   苏凉月嘟了嘟嘴,“人家才不会像他那样不听话呢!”又抱着甜宝坐了下来,“甜宝乖,让爹爹给穿你的小衣裳。”   甜宝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家爹爹,嘟了嘟嘴,“爹!坏!”   季怀瑾见此更是笑得愉悦,“宝贝,你看,他这样跟你更像了。”   苏凉月没好气的看了看他,“讨厌!你快给他穿衣裳啦!”   季怀瑾只好拿着衣裳给他穿了起来,等把他的衣裳穿好了,又把他放进苏凉月找人给他做的有护栏的小床里,把摇铃和布偶都给他放了进去,甜宝见此就一个人拿着玩具玩了起来。   季怀瑾见此,就一把抱起苏凉月往屏风后面走,替她除下衣裙就抱着他跨进了浴桶,“宝贝,现在该是相公给你沐浴的时候了。”说着就伸手一边给她沐浴,一边作乱不停。   片刻后,她就被他抵在浴桶上,狠狠的动作着,她只能抱着他仰头娇吟。等到他满意了,才放开她,又抱起她往床边走,把她放在了床上,又给她穿上她的睡裙,再去旁边哄着甜宝睡觉。等甜宝终于睡着了,他给他盖上了小锦被,这才往床上走去。   见她靠在那里看着那书,就把书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把她抱进怀里,躺进锦被里,轻声说:“宝贝,该睡觉了,甜宝都已经睡了。”   苏凉月凑过去亲吻着他,又笑吟吟地看着他,“相公,我爱你。”   季怀瑾也低下头亲了亲她,“宝贝,我也爱你。”   她贴着他的脸,“相公,这样真好。”   他吻了吻她,紧紧抱住她,“宝贝,有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这文就完结了。 很平淡的故事 文笔也不好 如果下次还写文 希望自己能写的好一点 谢谢所有看了这文的亲们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